谁也不再信,也就剩下信我。
所以后来,我不再管他酗酒,甚至要他留下遗书把财产给我时。
他大概才会,那样悲愤不已,甚至口不择言说再不要见到我。
这世上,我们相依为命了太多年。
如果不是我到底还是快要走了,我一定不舍得,也成为那个捅他刀子的人。
我陷入梦里沉浮。
直到梦到自己死亡时,温凛将刀子刺入了心脏。
满地鲜血,他又对我说了那句话:“那我陪你一起走。”
我无声尖叫,再猛地从梦里惊醒。
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外撒入病房。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手边有什么。
低眸看过去,看到温凛睡在了我身边。
他坐在床边,俯身靠着我手边的床沿。
睫毛颤动,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我动了动,他迅速惊醒。
坐起身,渐渐清明的视线,直直定在了我的脸上。
好半晌,我们谁也没说话。
直到他似是慢慢清醒了,眼底又浮起我熟悉的愠怒:
“那样离谱的慌也敢撒。
“温言,祈医生到底给你出了多少歪主意?”
17
我一瞬愣怔:“什么?”
思绪慢慢往回走,我想起我咳血昏迷前,跟温凛说了实话。
说我心衰晚期,活不了多少天了。
所以,他口中“离谱的慌”是什么?
温凛眼底怒意更甚:“装完绝症,下一步呢?
“以人之将死不拖累别人为由,顺理成章跟周景年断了。
“我这个阻拦你跟祈医生的哥哥,是不是也干脆不认了?”
他冷笑出声,面色了然:
“或者,干脆演一出重病离世,再跟祈医生远走他乡?”
我没有料到,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告诉他的真相,竟会让他这样想。
如果可以,我做梦也都希望,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