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知砚杜宇的女频言情小说《能力太强,主任求我别辞职方知砚杜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纸扇不用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许秋霜柳眉一竖,好看的脸上露出一层薄薄的怒气。很显然,她似乎误会了什么。甚至,以为方知砚在调戏她。可方知砚会做这种事情吗?他是一名有医德的医生啊。再看旁边的沈清月,也是眉头直皱。方知砚轻叹了口气,指了指面前的片子。“看到了吗?瓶盖的锯齿紧紧地压着食管上端的黏膜,单纯的胃镜钳子想要取出来,是很困难的。”“而且很容易就会损伤食管,但是呢,如果我们用一个避孕套,把瓶盖套住了。”“然后再用胃镜的钳子这么一拉,是不是很轻松就可以把瓶盖给取出来了?”为了让许秋霜明白自己的意思,方知砚尽可能地解释得清楚一些。听到这话,许秋霜的俏脸刷一下子就变红了。原来,自己误会了方知砚啊。“我,对不起,方医生,我还以为。”许秋霜羞得无地自容。方知砚叹了...
《能力太强,主任求我别辞职方知砚杜宇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什么!”
许秋霜柳眉一竖,好看的脸上露出一层薄薄的怒气。
很显然,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甚至,以为方知砚在调戏她。
可方知砚会做这种事情吗?
他是一名有医德的医生啊。
再看旁边的沈清月,也是眉头直皱。
方知砚轻叹了口气,指了指面前的片子。
“看到了吗?瓶盖的锯齿紧紧地压着食管上端的黏膜,单纯的胃镜钳子想要取出来,是很困难的。”
“而且很容易就会损伤食管,但是呢,如果我们用一个避孕套,把瓶盖套住了。”
“然后再用胃镜的钳子这么一拉,是不是很轻松就可以把瓶盖给取出来了?”
为了让许秋霜明白自己的意思,方知砚尽可能地解释得清楚一些。
听到这话,许秋霜的俏脸刷一下子就变红了。
原来,自己误会了方知砚啊。
“我,对不起,方医生,我还以为。”
许秋霜羞得无地自容。
方知砚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许秋霜多少有些无奈。
他微微摆手,“不用道歉,现在最需要的是避孕套,你看你能不能去买一个?”
许秋霜连连点头,她匆匆跑了出去。
但一眨眼的功夫,又骤然止步,一脸无奈地回头看向了方知砚。
“我,这东西到哪里买啊,我没有买过啊,这。”
许秋霜的一张脸红得娇艳欲滴,煞是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她就差把脑袋埋进胸口了。
方知砚闻言,嘴角微微一扯。
得,还是个纯情小姑娘。
他挠了挠头,然后看向了旁边的沈清月,“要不然,清月姐,你带她去买一下?”
沈清月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就知道了?我就买过吗?”
“咳。”方知砚轻咳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情况,就这么难办吗?
也就在方知砚想着如何指导许秋霜去买的时候,旁边的胃镜室责任医生开口了。
“套子嘛,早说嘛,我有啊。”
说着,他从口袋里面掏了一个出来。
“别误会,我朋友让我帮他带的,不是我用。”
方知砚点了点头,一脸的敬佩,“我懂,好朋友。”
“咳!”
责任医生轻咳了一声,板着脸带着患者往里面走去。
二十世纪初,胃镜技术也算是一个刚刚出现的新科技。
哪怕是中医院,虽然拥有了胃镜,可对它的掌握技术,还处于一个十分普通,甚至是摸索的阶段。
方知砚和许秋霜仔细说明了手术的情况,做好术前签字,并表明如果不成功的话,那可能就要转院了。
毕竟这台手术,其实还是很难的。
瓶盖的底部有锯齿,很容易划伤食管内膜。
食管因为本身的特殊性,又很难自行愈合,在遭受外伤破裂的情况下,需要像食道癌一样进行手术治疗。
譬如现在的情况,就得进行三切口,颈部吻合,每天那种无法言明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医院的走廊。
啧啧啧。
方知砚微微摇头,尽量确保自己下手要小心一点。
但,责任医生并没有让方知砚动手的打算。
他主动进行了这场手术操作,在一片红呼呼的背景之中,胃镜钳子小心地接近了瓶盖。
瓶盖的锯齿压在食管内膜上面,隐约已经出现了缺血的迹象。
而随着责任医生的动作,避孕套却怎么都套不住瓶盖,甚至隐约还导致瓶盖下压,对患者的食管产生了一定的二次伤害。
责任医生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动手。
但几个呼吸之后,他放弃了。
“不行,这个操作有点困难,我无法成功。”
“你这个鬼点子,好像不靠谱啊?”
责任医生开口道。
他似乎想把责任推给方知砚。
方知砚则是摸了摸鼻子,然后道,“要不,让我试试?”
“你?”责任医生一下子就急了。
“那怎么行?你是实习医生,你有这个技术吗?”
方知砚眨了眨眼睛,决定扯个虎皮。
“这个方法是我想出来的,况且,是急诊科的何主任特招我进来的,我有足够的能力,相信我。”
责任医生犹豫了起来。
他仔细看看方知砚,还是没有敲定下来。
方知砚苦笑一声,“要不然你做,我搭把手,好吗?”
“也行。”
这次,责任医生没有拒绝。
两人一同出手,在方知砚的帮忙之下,胃镜的钳子再度深入,同时将避孕套的边缘顺着瓶盖的四周往下拉了拉。
下一秒,随着避孕套完整地掏出了整个瓶盖,责任医生人都傻了。
这么简单?
不是,自己刚才怎么不行?
这小子不是实习医生吗?
你告诉我,这是哪门子实习医生?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后看着方知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瓶盖给取了出来。
“这?”
“牛!”
责任医生竖了一个大拇指,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精彩。
真是长见识了,还有这种诡异的方法,竟然能够用避孕套解决如此难题。
妥了,这下自己随身带避孕套的借口不就有了吗?
方知砚笑了笑,谦虚地开口道,“还是崔医生厉害,我就这么一个猜想,还被您给证实了。”
责任医生愣了一下,紧接着轻咳一声,“呵呵,好说,好说。”
“你这个小伙子也很不错,想法很大胆,很靠谱,下次需要胃镜,再来找我。”
“好咧。”方知砚笑呵呵地应下来,然后拎着避孕套装的瓶盖儿走了出去。
室外,许秋霜还在焦急地等待着。
先前方知砚的术前须知让她极为的紧张。
如果中医院都解决不了的话,那就只能转院了。
到时候进行开胸手术,就真的麻烦了。
自家这个弟弟,怎么这么倒霉,喝个可乐都能出事。
正当她着急地乱转的时候,胃镜室的门打开了。
方知砚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你看看,是这个瓶盖儿吗?”
许秋霜瞪大了眼睛,惊喜地喊了出来。
“啊!方医生,你好厉害!”
“你竟然真的取出来了!”
“我弟弟呢?我弟弟情况怎么样?”
“没事了,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方知砚笑着开口道。
而旁边的还是沈清月也是满脸的惊叹。
“方医生,没想到啊,你还有这本事。”
方知砚笑而不语。
与此同时,胃镜室对面的走廊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胡闹,方知砚真把病人送胃镜室了?他想干什么?”
“他一个实习医生,疯了吗?”
“嘶!”
话音落下,旁边的朱子肖倒吸了一口冷气。
乖乖,这可是市长的千金,卫生局局长的女儿啊。
这方知砚,是真的救了个大人物啊。
可惜了,如果没有人抢功就好了。
现在功劳全被那个叫顾涛的抢走了。
一时之间,朱子肖都有些替方知砚看不下去了。
他伸手拍了拍方知砚的肩膀,“小方,我挺同情你的。”
方知砚咧嘴笑了一下,“没事,人家有这个命,我们斗不过人家,只能认怂。”
听到这话,朱子肖反而不爽了起来。
“这个顾涛,是真的可恶,仗着是金主任的徒弟,每次好一点的学习机会都被他抢过去。”
“现在连小方的功劳都要抢,真不是个东西。”
方知砚闻言看了一眼朱子肖,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嫉恶如仇。
不过,方知砚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把功劳拱手相让。
该是自己的,那就只能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方知砚冲着朱子肖咧嘴一笑,然后转身出了办公室。
金明成能帮着顾涛抢这个功劳,可自己救人,那是有人证的啊。
他能改掉人证的口供吗?
方知砚趁着午休的功夫,匆匆离开医院去了早上救人的地方。
这一次,他没穿白大褂,只是戴着个口罩,直奔那个药店。
一进门,方知砚就笑呵呵的开口道,“老板,还记得我吗?”
药店老板瞅了一眼方知砚,紧接着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呦,这不是小医生吗?你怎么来了?”
“今天早上那小姑娘情况怎么样了?”
方知砚拉下口罩,让老板对自己的面容有了个印象。
“还行,脱离危险期了。”
“那就好。”老板点了点头,冲方知砚竖了个大拇指,“小伙子,还是你有本事,那能力,杠杠的。”
“嗐。”方知砚笑了一声,从口袋掏出钱。
“今天早上用了您的塑料管,刀子,消毒酒精还有生理盐水,我来结账。”
老板一听,顿时拦住了方知砚。
“小伙子,这钱怎么能让你出?不用,你把钱收回去。”
“你给钱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你也是救人,我也是救人,能救命,那就行了,你还来给钱,那就没必要。”
老板的态度极为的热情,同时又拉着方知砚道,“小伙子这么年轻,医术这么好。”
“你在中医院哪个科室啊?”
方知砚笑了一下,从口袋摸出了自己的工牌,指着自己的名字道,“我是中医院急诊科的,我叫方知砚。”
“呦,急诊科,方知砚?”
“我知道了,以后我要是生病,也找你。”
老板笑呵呵地开口道。
两人聊了几句,见老板不需要自己结账,方知砚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下午,方知砚继续跟着曹冲巡查病房。
曹冲在检查病人的情况时,也会时不时地提出几个问题。
朱子肖和殷静等人回答得结结巴巴的,甚至并不全面。
可方知砚却是对答如流,让曹冲更加满意了。
但同时,他对方知砚也更加愧疚了。
朱子肖则是有些不忿,怎么这方知砚临床基础这么扎实?这不妥妥地夺了自己的面子吗?
大家回答都结结巴巴,就你对答如流,这对吗?
可朱子肖的不忿,又很快在方知砚的一声声肖哥之中烟消云散。
他眯着眼睛享受着方知砚的称呼,同时替方知砚打抱不平。
一直到下午时分,单人病房的罗韵也是清醒过来。
身为卫生局局长,同时也是一个母亲的唐雅,第一时间凑了上去。
旁边的顾涛也连忙迎上去,装模作样地替罗韵检查着身体。
可那生疏的样子,看得唐雅直皱眉。
自己的女儿,真的是他救的吗?
“女儿,你醒了?你可吓死妈了。”唐雅担忧地开口道。
罗韵苦笑了一声,“妈,让你担心了。”
“那玻璃怎么就砸到你头上了?把你额角都砸出了伤口,这要是恢复不好,以后破相了怎么办。”
唐雅满脸的心疼。
罗韵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担忧。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一个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也大步走了进来。
顾涛扭头看去,登时吓了一跳。
这男人,这么眼熟,经常在电视,报纸上面看到,可不就是江安市的市长罗东强吗?
“爸。”躺在病床上的罗韵起身,而罗东强也是连忙扶住她。
“乖女儿,你躺着,先不要动。”
罗东强转头看了一眼顾涛,缓缓点头。
“小伙子,我听说,是你救了我女儿?”
顾涛的心怦怦直跳,不过还是壮着胆子点了点头。
“我上班路上正好遇到了。”
“好样的,感谢你。”罗东强跟顾涛握了握手。
这举动,顿时喜得顾涛合不拢嘴,“都是我老师平时教得好,所以我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罗市长,这都是我身为医生该做的。”
罗东强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又扭头看向了身后的秘书。
“薛山,回头你替我感谢一下顾涛医生,对了,还有今天早上无偿提供急救材料的那家店老板。”
薛山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调查了一下,知道了大体的情况。
中医院急诊科的年轻医生上班路上遇到罗小姐受伤,去药店拿了急救材料救了小姐的命。
这药店的老板,也值得感谢。
当天下午,薛山便在罗东强的示意之下来到了那家药店。
他向药店老板说明了来意,并且带了谢礼还有一个锦旗。
看到锦旗,老板乐得合不拢嘴。
“哈哈,小同志,你要谢,也不用谢我,你该谢方医生。”
“那小医生,你是没看到,出手利落,迅速,而且十分的冷静,医术那叫一个棒。”老板夸道。
而薛山闻言也是一愣,“方医生?”
“对啊,方知砚,救了那个小姑娘的医生不就叫方知砚嘛,中医院急诊科的,我认识啊。”老板道。
薛山眸子一眯,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他赶忙询问老板具体的情况,老板也是乐呵呵地把事情的经过再度说了一遍。
而另一边,第一天上班的方知砚也是回到了家里。
“二锅!”
看到方知砚,小妹方知夏一个飞扑冲了过来,宛若乳燕归巢。
方知砚笑着接住了她,“哎呦,重了,是不是昨天吃肉吃胖了?”
听到这话,方知夏顿时扭了起来。
“没有,才没有呢,二哥坏,就知道说我胖!”
急诊大厅的场面很惨烈。
断胳膊断腿儿,冒血冒脑浆。
如果是电视剧的话,这部分已经打码了。
一些实习生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护士们也都忙碌不已。
急诊科的主治医师已经全部在抢救室内。
所以此刻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方知砚。
他快速放下自己的东西,找到了一间休息室,里面正好挂着几件白大褂,以及相应的装备。
方知砚紧急换上,而后大步走进了急诊大厅。
“愣着干什么?快把其他病人推回病房!”
看到一个实习生愣在那里,方知砚大声开口。
实习生现在浑浑噩噩,只能听从命令干杂活儿。
门外,一个急救推车匆忙运来。
看到站在那里的方知砚,推车护士顿时开口喊道,“快来看看,病人大出血,已经进行了紧急压迫止血。”
方知砚顺利融入急救队伍。
“脉率脉压怎么样?”
“脉率137,脉压70/50,脉压差20。”随车护士有些焦急地喊道。
方知砚快速检查了一下病人的脖子,确定他颈椎没有损伤之后,将他的脑袋偏向了旁边。
这种状态,是典型的休克病人,如果不立刻抢救,随时会死。
至于偏脑袋,这是防止病人昏迷中呕吐导致窒息死亡。
方知砚的每一个举动,都有其目的。
“快,送去抢救室!”
“开放两个静脉通道!”
“大流量吸氧!”
“立刻做血气分析,查电解质,肌酐,尿素氮!”
“拉ECG,心电监护,快!”
有了方知砚的命令,护士们便快速忙碌起来。
病人的身上被迅速接上各种设备。
“快速2000ml林格液!”
“低分子右旋糖酐每十分钟200ml。”
“快速肌注安定10mg!”
凭借着上一世的经验,方知砚有条不紊地处理着眼前的情况。
病人的生死存亡,其实就在一瞬间。
因此所有的人都很紧张。
稍有不慎,病人就会失去生命。
可如果所有的人配合得好,用对药,把握时机,病人就能脱离危险。
每一次,都是跟死神在搏斗。
此刻,随着药液的注入,各项数值回升,抢救室内众人顿时欢呼了起来。
但,病人还有很多。
方知砚来不及庆祝,继续看下一个病人。
随车祸送过来的,并不仅仅是外伤病人。
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受到惊吓的病人。
比如眼前的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本身患有心脏病史,出车祸的时候受到惊吓,从而诱发急性左心衰!
心电监护仪已经被用上。
方知砚瞥了一眼,便接收了所有的信息。
心率每分钟140次,房颤律,血氧百分之八十五,血压200/100mmhg。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啊。”
“求求你了。”
随车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估计急救推车上的老人是她的爸爸。
方知砚拍了拍她的肩膀。
“家属不要激动,我们会全力抢救,你不要让我们分心。”
说着,方知砚拿起听诊器开始进行检查。
很快,气泡音,痰鸣音,干啰音立刻钻入了方知砚的耳中。
他眉头一皱。
这病人情况很复杂,再加上年纪大了,根本不能保证是否救回来,只可以采取保守治疗。
而且也不适合放在急诊,得送到对应科室去才行。
现在这种典型的急性左心衰表现,已经十分危急了。
想到这里,方知砚快速开口道。
“推0.2毫克西地兰,20mg速尿。”
“大流量吸氧,再推呼吸机过来。”
简单的几句话,旁边的护士已经忙得飞起。
而直到此刻,一个实习生才突然反应过来,诧异地看着面前的方知砚。
“不是?你是我们急诊科的吗?”
方知砚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而是检查着患者的状态。
各种抢救心衰患者的药物已经用上了。
患者的情况已经逐渐有了好转。
“送去楼上!”
方知砚没有迟疑,快速开口,说着继续往下一个抢救室而去。
那实习生有些懵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方知砚没有理会他。
作为一名医生,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是不对的。
可这么多病人在这里,难道看着他们去死?
还是让你这个实习生来治?
况且,自己也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啊。
很快,下一个病人出现。
“脉搏细速,皮肤发冷,脉搏也快了,这个人要休克了!”
下一个病人没有推进抢救室,还在排队。
急诊科似乎是觉得他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所以延后了他的次序。
可方知砚看了一眼后,脸色微微凝重。
再看病人的左下肢,大出血!
根据肿胀程度和身体反应,出血量大概在八百毫升左右!
如果不及时止血,补充血容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是我们院的医生!”
也就在此刻,那个实习生骤然喊了起来。
即便是在如此嘈杂混乱的急诊大厅,也引起了片刻的安静。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方知砚的身上。
方知砚眉头一皱,没想到自己暴露得这么快。
不过不重要!
“这个病人大出血,需要立刻止血!”
他开口强调道。
实习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冲过来开始进行止血。
随着创面清理结束,他快速往里面塞了一块纱布。
等做完这些,实习生才松了口气,接着又开口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们急诊科插手?”
“血没止住!”
但不等他话说完,方知砚连忙开口道。
实习生低头看去,洁白的纱布上,一点点的红色开始缓缓冒出来。
只是眨眼的功夫,洁白的纱布就鲜红无比。
“这,这!”
那实习生慌了,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知砚皱眉看了他一眼,快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我来。”
“让你来?你怎么可能?”
实习生想要反驳。
可还没等他话说完,方知砚单手探进了创面内,直接徒手止血。
下一秒,原本汩汩流淌的鲜血突然就止住了。
实习生反驳的话卡在嘴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碰他!”
旁边的护士喊道。
先前病人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而现在方知砚出手后鲜血没有继续,就说明他按住了出血元凶!
还是徒手!
要知道,徒手止血是战争年代的应急止血法。
现在早就已经被止血钳,双极电凝这些东西给替代了。
可现在这个人,竟然拥有这样的本事?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抢救室内传来声音。
“怎么回事?”
说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
看着那人,方知砚微微一怔,这么巧?
这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赫然便是自己先前的面试主考官,何东方!
没想到自己只是在中医院逗留了一会儿,他就出现在急诊科了。
这下真要被认出来了。
方知砚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自己这个大哥,在家里作威作福习惯了,如今来了自己的出租屋,还是如此的没有礼貌。
方北一进屋,啥都没说,就这么坐在了椅子上。
目光转了一圈儿之后,落在了那正在冒热气的肉汤。
“呦呵?日子过的很滋润啊?还有肉汤喝呢?”
说着,他直接伸手抓向了装肉汤的碗。
但,手还没碰到碗呢,一柄细长的刀就这么从上往下切了过去。
方北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手,对着方知砚怒目相视。
“这是我家的肉,我们已经分家了,谁让你过来的?”
“你进别人的家不知道敲门吗?”方知砚淡淡地开口道。
话音落下,对面的方北却根本没有理会,只是气愤地盯着方知砚,“你敢打我?”
方知砚冷冷道,“不仅仅是敢打你,我还敢在你身上开个眼子,你要不要试试看?”
方北被激怒了,他刷地一下子站起来,同时伸手拍在桌子上。
桌子是用框架支撑的,十分不稳。
这一巴掌,很容易就会掀翻桌子。
方知砚眼疾手快地将肉汤端了起来。
“你自己喝不到,就想让我们也喝不到?”
方北计划失败,看着方知砚的表情更加的震怒了。
“你不过就是一个当仆人的命,凭什么能有肉汤吃?”
“没了爹,没了方家,你在外面喝西北风,等死吗?”
“我是你大哥,家里有什么东西,向来都是给我先吃,你敢阻拦我,你就不怕以后我教训你吗?”
在这个年代,家族的观念还十分的严重。
方北自诩大哥,所以处处都要压方知砚一头。
可在方知砚看来,他就是个乐子。
姜许眼中露出一丝忧愁。
方北毕竟是大哥,如果他真的要闹事的话,自己孤儿寡母的,根本对付不了。
因此姜许连忙道,“知砚,算了。”
话音落下,方北瞥了一眼姜许,眼中露出一丝得意。
“方知砚,听到没有?把肉汤给我!”
方知砚没有说话,他喝了一口肉汤,很香,怪不得方北这么想喝。
而后,他随手将肉汤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自己则是一步步走向了方北。
“你想干什么?”
方北后退几步,眼神有些闪烁。
尤其是方知砚手中那细长的刀,更是骇然。
那刀,是方知砚用来练习自己做手术的手法专门买的,锋利无比。
即便只是碰一下,也能够让方北受伤了。
此刻,他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
“方知砚,我是你大哥,你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下,方知砚快步上前,抬手,挥刀,压在了方北的脖子上。
方北身子瞬间僵住。
他停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脖子上的小刀哪怕没有靠近皮肤,似乎也吞吐着森冷的寒意。
“别,别这样,方知砚,你别冲动,我可是你大哥。”
“什么狗屁的大哥。”
方知砚冷笑着,“方北,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们已经分家了,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今天上门,想干嘛?”
方北吞了吞口水,可吞咽的幅度也不敢过大,生怕被刀划伤。
他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前几天方芳被你欺负哭了,所以我,我来看看。”
“你是替她出气来了?”
方知砚冷笑着。
“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替她出气吗?”
方北没说话,他确实怂了。
毕竟这个刀,真的有点吓人。
方知砚缓缓收回了刀,目光却依旧盯着方北。
“这把刀,就是给你准备的。”
“你下次再过来找事的话,我就把你绑起来,用这把刀,切开你的皮肤表皮,真皮,皮下组织,还有肌肉。”
“然后伸到你的胸口,在里面狠狠地戳烂你的五脏六腑。”
“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方北瞪大了眼睛。
他虽然年纪比方知砚大,可整天宅在家里,属实没什么气概和社会经验。
此刻再听方知砚这暴力而又血腥的话,吓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连连摇头,又是后退了几步。
可迟疑一下,又是接着道,“其实我今天来,也是爸让我来的。”
“爸说他不生气了,你们现在乖乖回去,继续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照顾奶奶,照顾爸爸,他就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情。”
听到这话,旁边一直未曾言语的姜许脸色骤然一沉。
“你说什么?让我们回去,就是替他方家干活儿?”
方北眨了眨眼睛,盯着那把刀,没敢回应。
方知砚则是冷笑一声,“想得挺美,但他无福消受。”
“他自己有手有脚,怎么不去做这种事情?”
“你也是他儿子,你怎么不回去干活儿,伺候他?”
“方北,滚吧,我今天没有心情跟你废话。”
“你再不走,我就真的不会放过你了。”
方知砚捏着手里的刀,都快要在手中转出一个花儿出来了。
望着那寒光凛冽的刀锋,方北整个人都吓傻了。
他也不敢跟方知砚再多说什么,扭头砰地推开门就跑了。
姜许起身看着方北离开了出租屋,才是松了口气。
她重新坐下,暗自坐在角落,没有说话。
自己为了报恩,才同意嫁给方建军,可谁成想,他竟然是这么一个货色呢?
哪怕自己已经走了,他还接连派自己的那一双儿女来骚扰自己。
这让姜许心中何其的难过?
所幸,自己有个好儿子,让自己能够脱离他的魔爪。
姜许心中有些唏嘘。
而方知砚也轻轻走了过来,抓住了母亲的手。
“娘,没事的,我会保护你。”
“那个方家,不是我们的家,我们三个,才是一家人。”
“我们努力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姜许闻言,心中一股暖流淌过。
知砚真的长大了,是大人了,能够保护自己了。
她起身,将许秋霜送来的肉放到锅里重新加热,然后分成了两份儿。
一份儿给方知砚吃,另一份儿留着小妹知夏回来吃。
方知砚看着心中有些酸涩,把自己的拨了一半给姜许。
姜许想说什么,方知砚却摇了摇头。
“妈,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姜许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前一次,方知砚是上夜班,今天便轮到了下夜班。
时间一到,他便匆匆去了医院。
而此刻的医院内,朱子肖是上夜班的人,正在巡查病房。
刚准备交班的时候,便听到护士急匆匆赶来。
“不好了,四床病人发病了。”
“方知砚,嘶,本科?”
“不是,这谁把他喊来面试的啊?我们人民医院,好歹也是个三乙医院。”
“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都喊过来,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
“下一个!”
东海省江安市人民医院内,方知砚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的对面,坐着几位江安市人民医院的主考官。
说话的那个,是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杜宇。
此刻他正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方知砚,而后挥了挥手。
旁边的人则有些歉意地开口道,“很抱歉,虽说你面试的各项成绩都很出色。”
“但你的学历,不太符合我们院岗位的要求,所以。”
“我建议你去社区医院看看。”
听到这话,方知砚轻叹了口气,他还想争取一下,因为如今他真的很迫切地需要一个能养家糊口的工作。
“我知道我的学历有些低,但我的能力一定不比其他人差的,可不可以?”
“你听不懂人话吗?你的学历低,不符合要求,出去,下一个!”
主考官杜宇再度抬头,暴躁的脾气配合上冷冷的目光,彻底打碎了方知砚的念头。
他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只是身后,依稀还能传来杜宇的声音。
“怪不得学历低,连人话都听不懂,说了不符合还在废话!”
方知砚抿了抿嘴,出了人民医院的大门。
人民医院虽然只是三乙,但在江安市这么一个四线城市,已经是最好的医院了。
可偏偏,即便是四线城市的医院,也不愿意招收一个本科。
方知砚叹了口气,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下一个医院。
看着窗外飞逝的二十一世纪初的建筑,他依旧有种恍若梦中的错觉。
因为就在昨天,他还是一名独自开辟了大量手术禁区,被世人尊称为外科圣手,国医的医学巨擘!
可现在,他就这么穿越到了一个二十一世纪初,普普通通的小医生身上。
不仅名字变成了方知砚,就连学历,也变成了一个只有本科的医学毕业生。
原主是在用热得快烧水的时候被电死的。
方知砚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替原主活下去。
要说原主也算个男人,他是家里的老三,上面各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姐姐,下面还有个妹妹。
母亲姜许是父亲方建军讨的第二个老婆。
至于第一个老婆,在给方建军留下一儿一女之后就被家暴,打跑了。
方知砚和妹妹方知夏是姜许生的孩子。
可他们在方家日子过得并不好。
父亲酗酒家暴,娶了姜许之后,变本加厉,不仅打母亲,还要求母亲包揽了全家所有的伙食家务。
连同爷爷奶奶,上上下下一家八口人的衣服,饭食全是母亲一个人洗,一个人做。
即便如此,还要接受奶奶的挑刺,两个哥哥姐姐的嘲讽。
最后更是因为母亲没给奶奶倒尿壶,直接抄起凳子打得她头破血流。
正是因为这样,原主大学毕业之后,在家里大闹了一场,狠心分家,带着母亲和妹妹离开了这个地方。
再不走,母亲和妹妹说不定哪天就要被打死,饿死了。
可母亲原本是不同意分家的。
因为分了家,他们连住的地方,吃的东西都没有。
原主之所以能够在这个年代上大学,还是因为母亲自己一针一线地给人缝被子,做针线活儿。
再加上外公时不时地给钱,以及一位自掏腰包给原主交学费,劝他一定要上学的好老师。
最后,还有实在看不下去的邻居。
他们四人集体出钱,给原主念完了五年的医学专业。
再加上原主五年勤工俭学,磕磕绊绊地结束了学业。
原以为出来之后能重获新生,可一个普通大学的医学生,根本找不到好工作。
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是好兄弟帮自己租的。
这让原主心中异常的气馁。
结果在用热得快烧水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沾水的手碰到插座,直接就噶了。
所幸自己穿越过来,代替了原主的身份。
用了别人的身份,那也就得承担起这个身份的责任。
以前的方知砚死了,新的方知砚活了。
所以现在,他决定要帮助原主照顾家里人。
于是,方知砚出来四处应聘。
可原主的履历实在是有些差劲儿。
普通本科医学院!
大都市的医院根本不收,只能回老家江安市的医院试试。
结果人民医院依旧不收,顺带着还给了方知砚几句嘲讽。
方知砚也不气馁,他知道,履历只是原主的。
自己前世作为开辟了无数手术禁区的外科圣手,只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一定能够大放光彩。
现在方知砚缺少的,就是一个机会。
于是,他扭头直奔江安市中医院而去。
中医院过去都是以中医治疗为主,可随着西医的兴起,江安市中医院也实行了改革。
除了保留自己的特色中医科室之外,也增加了不少西医诊疗技术和科室。
所以如今和人民医院相差不大。
而原主的外公,就是一名乡村老中医。
因此方知砚想着去中医院碰碰运气。
但,想法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中医院主考官何东方在仔细地评估了方知砚的情况之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年轻人,你的能力很强。”
“但你的硬性条件确实没有达标,这一点是医院的规定,我无法更改。”
“要不然,你去社区医院,或者诊所看看呢?”
听到这话,方知砚轻吐了一口气。
又失败了。
他苦笑着起身,准备离开。
背后的何东方也惋惜地叹了口气。
中医院也不收,那自己去哪里?真的要去社区医院?
那地方工资少得可怜,去了那里,也根本养活不了一家三张嘴啊。
方知砚离开了行政楼,缓缓走在刚刚改革的中医院里面,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唏嘘。
正当他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
远处的急诊大厅,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快,快,赶紧开通急救通道!”
“又是一车伤员!”
“附近发生了车祸,大部分病人被分到我们医院来了,空下来的人立刻过来。”
方知砚站在急诊大厅外,只看到一个个伤员挤满了通道。
不同危险程度的病人被安置在了不同的分区。
还有不少病人哭嚎着,撕心裂肺,十分凄惨。
鲜血,骨茬儿,某些不明液体,四处都是。
这是一起特大车祸!
中医院或许是因为急诊科成立不久的缘故,所以人手不够,连实习生都拉上了战场。
偏偏他们没有过相关的处理经验,此刻都有些手足无措。
可惜了,如果是自己的话。
等等!
方知砚抬起了头。
他虽然没有执业医师证,但却拥有前世外科圣手的经验。
处理这样的场面并不困难。
哪怕只多救一个人都是好的。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啊!
现在租住的房子都是兄弟陆鸣涛帮忙垫付的!
方知砚迫切地需要一个机遇!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哈哈哈。”
听到小妹的声音,方知砚一天的疲惫都尽数消散。
他抱着方知夏往屋子里走去,“好啊,我们家小妹不胖,可瘦了,瘦得跟小猴子一样。”
“二哥,你老说我,你才是猴子呢。”
方知夏严重不满地扭起了身子,一双大眼睛气鼓鼓地瞪着方知砚,煞是可爱。
“哈哈哈。”
方知砚又是笑了起来,同时将小妹放下。
屋内,姜许正在打扫卫生。
见俩孩子打闹,她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知砚,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行。”方知砚点了点头,“我的带教老师叫曹冲,他表扬了我好几次,说我很有天赋。”
“我觉得老师很器重我,我应该会在中医院做出成绩的。”
方知砚的性格,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毕竟报了忧,母亲并不能帮自己解决,反而徒增烦恼。
况且,顾涛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事。
最多明天,方知砚相信就能有转机了。
不过,过了明天,方知砚就要值夜班了。
急诊和别的科室不一样。
他的夜班,压力极大。
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眯一会儿。
运气不好,直接连轴转。
不过,目前对方知砚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医术。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不仅仅需要掌握理论知识,也需要练习自己对手术刀的控制力。
方知砚发现,自己虽然拥有大量的前世经验,可这一世的身体还是一个生手。
就像早上给罗韵下刀的时候,虽说别人看起来自己干脆利落,手也很稳。
可只有方知砚自己清楚,跟前世相比,现在的技术要退步很多。
还是得多加练习,才能够更好地利用自己前世的经验。
至于练习的方式,方知砚自己有一个秘诀,那就是用猪肉。
当然,肉挺贵的,不能天天买。
这也是一大麻烦。
思索间,时间已经不早了。
方知砚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做完作业准备睡觉的小妹,脸上露出笑容。
给小妹盖好被子后,方知砚又开口道,“妈,你也睡吧。”
“不要熬夜了,对眼睛不好,以后我会努力工作,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姜许抬头,轻轻抓着方知砚的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骄傲地开口道,“我知道,妈妈以你为骄傲,你是个好孩子。”
方知砚听得鼻头一酸,紧接着脸上露出笑容。
第二天,方知砚再度去了医院。
不过今天是值得上夜班,是从下午五点到凌晨两点。
届时便会有下夜班的同事过来,从凌晨两点到早上八点。
只是今日等方知砚来的时候,却有些意外的发现,医院的氛围似乎不是很多。
罗韵所在的单人病房被人隔开了,哪怕是顾涛,也被挡在门外。
片刻之后,顾涛被喊了进去。
病房内,坐着的赫然便是市长罗东强。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顾涛,旁边的唐雅也异常的愤怒。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旁边的秘书薛山,缓缓走了出来。
“顾医生,你说,是你救了我们罗小姐,是吗?”
顾涛低着头,眼珠子转动着。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好,顾医生,请你说一说你救人的细节可以吗?”
听到这话,顾涛傻了眼,救人的细节?这怎么说?
“这都涉及到专业知识,我说了,你们也不懂,就是创伤性气胸,我就按金主任教得做了。”
顾涛费力解释着。
但薛山并不买账,而是依旧问道,“那请问,你用的什么刀?从什么位置切进去的?”
“你从药店拿了什么器材,分别是如何使用的呢?”
话音落下,顾涛嗡的一声,脑子差点炸了。
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是在质疑我?
他们开始怀疑我了?
顾涛的额头逐渐冒出了冷汗。
他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
顾涛也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什么都不明白,现在做的这些,都是金明成让他这样做的啊。
见顾涛不说话,众人怎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东强冷哼了一声。
而旁边的唐雅也是起身道,“这么说,我女儿其实根本不是你救的,是吗?”
顾涛抬头,望着面前的两个大人物,已经吓得都快腿软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是我的错啊。”
“哼,滚出去!”
唐雅怒骂了一声。
顾涛如蒙大赦,急匆匆跑出了病房。
而病房内,薛山仔细汇报着今天的情况。
罗东强眸子一眯,眼中透出一丝冷冽。
“这个顾涛,胆子真大,竟然敢抢功?”
“这是把我当傻子啊,他一个实习医生怎么敢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
众人没有说话。
唐雅则是道,“这么说来,救了我们女儿的,是这个叫方知砚的?”
薛山点了点头,事情的经过他已经调查清楚。
而且也在医院里面查证过。
有几个同为实习医生的,叫朱子肖,还有殷静,都为此作证。
罗东强闻言,微微摇头,“先不要着急,看看这个叫方知砚的医生再说。”
而另一边,顾涛惊慌失措地从单人病房跑出来,直奔金明成的办公室而去。
“主任,金主任,不好了。”
顾涛一把推开门,脸上满是慌乱。
“市长发现真相了,他知道不是我救了他女儿了。”
“什么?”金明成有些震惊的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暴露了?塞到你嘴里的富贵你都把握不住?”
金明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顾涛则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主任,我该怎么办啊。”
“市长不会把我抓起来吧?”
“行了!”
金明成怒骂了一声,止住了顾涛的眼泪。
“奇怪,怎么会暴露呢?难道是方知砚?”
金明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方知砚。
可这方知砚从头到尾都没有做什么不对劲儿的事情啊,那又是如何暴露的?
金明成想不清楚,可看着顾涛哭哭啼啼的样子,又有些恼火。
“行了,吵什么吵,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外甥的份儿上,我都懒得替你琢磨。”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怕的?我帮你解决。”
金明成开口道。
只是还不等他行动,手机便突兀地响了起来。
“主任,不好了,急诊来了个病人,食道异物,你快来看看啊。”
“知夏。”看到自家妹妹,方知砚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
十二岁的小姑娘,扎着头发,蹦蹦跳跳,唇红齿白的,谁不喜欢呢?
这么可爱的孩子,又懂事又有活力,别说是自己的亲妹妹了。
就是别人看到,也是竖个大拇指。
方知砚一把牵住了小妹。
小妹则是兴冲冲地开口道,“大哥,这是我们英语老师。”
方知砚不是第一次接小妹放学了,自然也认识。
这个许秋霜是学校里最年轻的老师之一。
人长得漂亮,能力也很不错。
据说还是一流师范毕业的。
因为老家是江安市,所以才回来教学。
“许老师。”方知砚礼貌地点了点头。
眼前这个许秋霜,也就比自己大个一两岁。
放在前世没什么,可现在,二十七岁没结婚的女老师,也有不少人说闲话的。
“你是知夏的哥哥吧。”
许秋霜点头算是打招呼。
“今天知夏的英语测试又是全班第一,很不错,值得表扬。”
简单夸了一下知夏,知夏的一双眸子已经得意地眯起来了。
那精致的小脸蛋儿扬了起来,仿佛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方知砚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这才是道,“还得感谢许老师的教育。”
“知夏这孩子性子活泼,怕是给许老师带来不少麻烦。”
许秋霜既是英语老师,也是班主任。
她闻言摆摆手,“知夏很懂事的,我很喜欢这孩子。”
两人寒暄几句,各自告别。
方知砚这才带着小妹回家。
“知夏,你们英语老师是不是单身啊?”
旁边的陆鸣涛压低声音问道。
“是哦,鸣涛哥哥怎么了?你该不会喜欢我们许老师吧?”方知夏人小鬼大。
“那你可不行哦,许老师不想找男朋友,人家可是一心扑在事业上。”
“我以后也要像她这样。”
听到这话,陆鸣涛干笑一声,方知砚则是一头黑线。
“胡说什么呢?闭嘴,今天回家吃红烧肉。”
“什么?有肉肉?”听到这话,方知夏顿时激动起来。
“噢,噢,太好了,今天有肉肉吃喽。”
等一行人到家的时候,饭菜已经差不多了。
方知砚也是将自己入职中医院的事情再度宣布了一番。
虽说目前只是试用期,可方知砚坚信,凭借自己上辈子的经验。
只要给了自己机会,就一定能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吃完饭,陆鸣涛聊了几句,便提出了告辞。
方知砚帮忙收拾着,小妹在一旁做作业,姜许在做针线活儿。
看着眼前这一幕,平凡而又温馨,一时之间,方知砚也是有些痴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原主拼了命也要把母亲和妹妹带出来。
若是留在那个地方,简直就是活受罪。
带出来了,哪怕一开始艰苦一点,可总能过上好日子的。
收拾好厨房,方知砚开始收拾屋子。
屋子很小,只有两间,一个客厅一个卧室,是用帘幔隔开的。
卧室留着母亲和小妹睡,方知砚就睡在沙发上面。
租住的地方是城中村,一户人家把几个屋子分别租出去。
所以上厕所就得去外面的旱厕,刷牙洗脸外面有水池。
等忙得差不多了,方知砚一抬头,小妹正在自己预习下一节课的内容。
母亲姜许揉了揉有些发花的眼睛,还在继续绣活儿。
自己一定要努力,早日挣到钱,摆脱这样的状态了。
灯光一直到很晚,小妹都已经睡着了,姜许才是关了灯,放下手中的东西回了卧室。
方知砚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姜许继续干活儿。
方知砚吃过早饭,送小妹上学,自己则顺路去中医院上班。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无论如何,都要留个好印象。
送完小妹,方知砚一路小跑着去医院。
医院距离不是很远,也就一两公里。
前世作为医生,方知砚深知对医生来说,拥有一个好身体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曾经不知道有多少同事,因为常年熬夜,加班,长时间做手术英年早逝。
自己这一世,可绝对不能这样。
所幸原主跟别的人不一样,或许是有个中医外公的缘故。
他从小就常年练五禽戏,导致身体十分好。
而方知砚也得继续保持下去。
转弯路过一家早餐店,人满为患,方知砚也放慢了脚步。
不远处,一辆小奥迪停在了路边,有个年轻女孩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早餐店走去。
“妈,我知道了,我爸不是要开会吗?老早就走了,我跟他汇报什么?”
“我知道,他管着江安市,我在这里还能遇到危险不成?”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老板,两个包子一杯豆浆。”
“行了,妈,我挂了啊。”
挂了电话,那姑娘径直就跨越了非机动车道,往停在路边的奥迪边走去。
可也就在此刻,一辆大三轮,满载着玻璃正在急速行驶。
这姑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要跟大三轮撞在一起。
大三轮驾驶者脸色大变,惊叫着改变了方向。
可即便如此,车子失控,一头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子。
“砰。”
后车厢翻转,捆绑着玻璃的绳子骤然断裂。
紧接着,那一排排的玻璃直接砸在了姑娘的身上。
“轰!”
“哗啦!”
那姑娘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被玻璃砸得结结实实,失去了意识,摔倒在地上。
碎裂的玻璃碴满身满地都是。
这里的情况,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惊呼,大叫,混乱。
四周的人渐渐围绕成了一个圈子。
而方知砚作为一个全程目击者,整个人都麻了。
“这事故,还能再突然一点?”
但,作为一个医生的素养,他大步跑上前,同时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中医院东边,长江路和黄海路拐角处,有个姑娘,被玻璃砸晕,陷入昏迷。”
等他打完电话,挤进人群中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中年男人冲进去了。
看样子,他似乎也是个医生。
仔细看了一眼那年轻姑娘的伤势之后,他开口道,“颈静脉被割断了。”
“快,谁打个急救电话。”
“我已经打了。”方知砚快速开口道。
那男人点了点头,“谁有干净的布?”
“颈静脉被割断,现在需要按住不让它出血。”
旁边路过的人连忙找出了一张干净的布出来。
那男子快速接过,按在了小姑娘的颈静脉上面。
年轻姑娘陷入昏迷,现在只能等待急救车过来。
方知砚仔细看着,可紧接着,他脸色微微一凝。
位置不对!
那男子按的位置有问题,似乎压住这姑娘的气管,影响她呼吸!
“什么?”
方知砚心里一惊,连忙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我现在立刻回去!”
方知砚的父亲方建军有两儿两女。
其中方北,方芳这两个人是他跟前妻生的。
后来前妻被他打跑了,方北方芳这对儿女留在了方家。
之后有一次,方知砚的外公姜涛雪夜出门给人看病,结果一不小心摔倒在了雪地里。
方建军那日正好喝酒夜归,看到了姜涛。
不过他脑子迷糊,没有去扶,只是依稀感觉那边有个人。
等再后来遇到出来寻找姜涛的姜家人,说了一句那里似乎有人。
这才是救了姜涛的命。
至此,方建军就自诩姜涛的救命恩人。
他又看中了母亲姜许,于是提出了求娶姜许。
母亲姜许为了报恩,只得嫁过来。
可谁成想,一结婚,方建军就露出了原来的面目,甚至变本加厉。
不是家暴就是酗酒,完全把姜许当成了仆人。
因为他的态度,连带着他前妻的这对儿女,也把姜许当成了仆人,呼来唤去的。
现在方芳上门,方知砚甚至都能想到她能有多欺负人。
果不其然,等方知砚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出租屋那边已经闹腾起来了。
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穿着一件紧身牛仔裤,挂着爆炸头的非主流发型堵在门口。
屋子内,是愤怒的姜许。
“这都多少天了?还不回去?”
“怎么?住在别人家你很快乐啊?”
方芳瞥着姜许,语气之中对这个后妈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
而且因为她最近多了不少非主流的朋友,所以说起话来也拽拽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都已经离开你们家了,你还要来骚扰我们?”
姜许愤怒地盯着方芳。
方芳吐了口口水,“我爸是你爹的救命恩人,你爹把你嫁过来,就是让你来报恩的。”
“你就是我们家的长工,现在恩不报了,自己跑出来了?你可真有出息。”
是的,在方北和方芳的眼中,姜许就是个保姆,老妈子。
就是伺候他们的!
今天来找姜许,也完全是因为姜许走了,家里活儿没人干。
听到这话,姜许眼中露出一丝愤怒。
刚准备反驳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声音。
紧接着,方芳只觉得一阵大力踹在了自己屁股上,她没稳住,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是谁!”
“哪个王八蛋敢打我?”
等她转过头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方知砚。
“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你敢打我?”
方芳愤怒地骂道,踢腾着腿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知砚。”姜许轻喊了一声,有些担忧。
方知砚摆了摆手,随后不屑地瞥了一眼方芳。
“二姐今天出门没刷牙吧?嘴巴怪臭的啊。”
方芳脸色一变,下意识捂住嘴巴哈口气闻了闻。
但紧接着,她又反应过来。
方知砚这是在骂自己说话臭呢!
这臭小子,以前唯唯诺诺,胆小如鼠。
怎么出来了,还变得伶牙俐齿了?
“臭小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老娘是个老妈子,你也就是个干苦力的!”
“还他娘的大学生呢,你找到工作了吗你?”
“就你这样的废物,在外头也养不活自己,我劝你还是回家低头跟爸认个错,乖乖做我们的长工。”方芳骂道。
方知砚眉头一皱,没有理她,而是走进去把买来的肉放在了案板上。
直到此刻,方芳才终于看到方知砚手中提着的肉。
她满脸的不可思议,肉这个东西,在这个年代,也不是常有的啊。
即便是方家,也好久没吃过肉了。
此刻看到方知砚竟然拎着肉,方芳一下子就馋了,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你哪儿来的肉?”
方知砚瞥了她一眼,“想吃?”
方芳愣了一下,紧接着点了点头。
“看在你给我吃肉的份儿上,你回去我可以在爸面前说说好话。”
“嗤,不稀罕。”方知砚冷笑了一声。
“至于吃肉,去你梦里吃吧,这是我买的肉,没你份儿,赶紧滚吧!”
“你!”
方芳脸上露出一丝羞恼。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行了,二姐,喊你一声你真把自己当二姐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瞧瞧你那满头爆炸的头发,哪儿学来的非主流,跟个二百五一样。”
“长成这丑样子,也敢天天在街上混?”
“也是真不嫌丢人,我要是你,早把头塞裤裆里去了。”方知砚毫不客气地骂道。
而听到这话的方芳,顿时眼眶一红,带着哭腔,“方知砚,你敢嘲笑我长得丑!”
“不止他说你丑,我也觉得你丑。”
紧接着,方芳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来人提着根棍子,身材高大,正是方知砚的好兄弟陆鸣涛。
见两人都说她丑,方芳的自尊心顿时碎了一地。
“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搁这儿装十几岁小太妹呢,也不害臊。”陆鸣涛继续道。
这下子方芳终于绷不住了。
她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等她一走,众人才松了口气。
“知砚,你可回来了。”
“刚才我见她来,就给你打电话,匆忙回家拿擀面杖去了。”
“伯母没事吧。”陆鸣涛开口道。
姜许摆了摆手,感激地看着陆鸣涛,“我没事,谢谢你了。”
“伯母这说的什么话,我跟知砚的情分,不用说这么多。”
陆鸣涛一摆手,但紧接着,眼尖的他就瞅见桌子上竟然摆着一条肉。
虽然不多,可终究是肉啊。
“怎么有肉啊。”陆鸣涛忍不住道。
“是啊,知砚,你怎么还买肉回来了?”姜许也有些心疼。
这一块肉,换成其他的够一家人吃好几天了。
“妈,我找到工作了,在江安市中医院急诊科。”
方知砚这才得空解释道。
“涛子,今天留在我家,吃红烧肉。”
“啊?这不好吧,我不是这个意思。”陆鸣涛脸上露出一丝羞赧。
“行了,我俩客气啥。”
“以前你帮了我很多,我现在找到工作了,你放心吧,房租我会还给你的。”方知砚解释道。
陆鸣涛连连摆手,“你这说的啥话,你不要有压力。”
旁边姜许也是道,“是啊,鸣涛,我们要好好感谢你,今天就留在我们家吃饭吧。”
陆鸣涛终究没有拒绝,毕竟他着实也有些馋这口肉了。
姜许知道儿子找到工作,也很高兴,主动切肉开始做饭。
马上就是小妹方知夏放学的时候,方知砚和陆鸣涛两人干脆一起出了门,在小学门口等着。
不多时之后,孩子们开始陆陆续续往外走。
很快,方知砚便看到了自家妹妹方知夏。
不过此刻却还有一个漂亮女人牵着方知夏的手。
好像是知夏的英语老师,许秋霜。
“哥!”
方知夏也看到了自家哥哥,大喊一声便像撒欢的小马一样冲了过来。
“那你一开始怎么没有主动站出来说?”
罗东强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医生。
方知砚抬起头来,“因为我斗不过人家,前天我刚入职,还是个实习医生。”
罗东强点了点头,旁边的唐雅也是表示赞同。
倒是个实诚的人。
“我让人去药店问了一下,确认是你救了我女儿,所以才找你过来,想要好好地感谢感谢你。”
罗东强缓缓的开口道。
“说罢,你想要什么?”
方知砚脑子里闪过一串问号。
这话问得,好没水平。
自己该怎么回答?
要钱?
要权?
还是假装推辞不要?
按殷静所说,自己救的这个罗静,是市长千金啊。
那眼前这人,又没表明身份,自己咋开口要?
说实话,这年头,对医生的审查也没有那么严格。
收红包等事情屡见不鲜。
方知砚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你们是?”
罗东强没有说话,而旁边的女人站了起来。
“我是罗韵的母亲唐雅,也是江安市卫生局的。”
“你救了我女儿一命,所以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方知砚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这么直接吗?
真的好直接啊。
有种都市爽文小说的套路感。
但是,自己好像不需要这些套路啊。
凭借着自己前世外科圣手的经验,方知砚认为,自己是绝对能够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
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只不过,前世外科圣手现在确确实实存在一个缺陷。
那就是,他只是一个实习医生,没有执业医师证。
方知砚心头一动,有了想法。
“您真是江安市卫生局的?”
“是。”唐雅点了点头,一双眸子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那,您能安排我跳过一年的工作经验,直接参加今年的执业医师证的考试吗?”
执业医师证的考核,需要满足一年的实习时间。
这是一个硬性规定,严重影响了方知砚那外科圣手经验的发挥。
如果能够直接跨过这段时间,去考执业医师证的话,那方知砚就没有那么多的局限了。
对别人来说,这恐怕是个很困难的事情。
可对唐雅来说,并不算什么。
况且又不是让她帮忙作弊,只是跳过一年的实习期而已。
这个要求,甚至低得有些离谱。
唐雅眉头一挑,开口问道,“就这?”
“就这。”方知砚点了点头。
就这,他还不知道人家答不答应呢。
毕竟。。
“行,我答应你。”熟料方知砚脑子里面还没有想明白呢,旁边的唐雅已经顺口答应下来了。
“看在你救了我女儿的份儿上,我答应你这个请求,到时候我会帮你报名的。”
方知砚心中一喜。
只要能够顺利的参加考试,执业医师证自己指定能够拿下来。
到时候,就从实习医生变成住院医师,和现在相比也是大有可为了。
“谢谢。”
方知砚咧嘴一笑,而后又看向了罗韵。
她额角有一块疤痕,是曹冲缝的。
虽说曹冲已经很仔细了,可他的手法相对方知砚来说还是要粗糙很多。
“你额角的伤口也不用担心留疤,还有腹部的也是。”
“腹部的那一刀是我划的,我心里有数,那样的伤口缝合起来之后,几乎看不见疤痕。”
“至于你额角的这个,拆线之后可以用祛疤药,减张等护理,这样应该能够达到让你满意的效果。”
听到这话,罗韵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真的吗?我不会留疤吗?”
“当然不会,年轻人的愈合能力是很强的。”
方知砚解释着。
这小姑娘嘴上不说,实际心里可在意这件事情了。
要是肚子上有个疤,以后嫁人,人家问,说不定还以为剖腹产了呢。
当然了,这玩笑只能由方知砚自己在心里开。
要是说出来,眼前这两人,指定不会饶了自己。
安慰完罗韵之后,方知砚便离开了病房。
今天的上夜班还算是顺利,除了前面几个急诊病人之外,便没有其他的病人了。
方知砚值班的同时,也掏出相关书籍看。
如果唐雅真的帮自己报名的话,那一些考试的基础知识,自己也得学习学习。
等好不容易熬到了凌晨两点,也就到了夜班交接的时候。
方知砚做完交接工作,便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的时候还是凌晨,母亲和小妹都在睡觉。
方知砚也就没有弄出动静,直接躺在沙发上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早,看到已经回来的方知砚,姜许和方知夏都是没有打扰他。
两人各自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然后一个上学,一个开始干活儿。
等补完觉,已经到中午十二点了。
方知砚打开门的时候,便听到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点肉汤,你们留着吃,不用这么客气的。”
“方医生救了我弟弟的命,这都是应该的。”
不过很快,门口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说话的人看到了方知砚。
“许老师?”
方知砚一脸惊讶,许秋霜怎么来了自己家?
“方医生,我是来感谢你的。”
许秋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举起手中的一个饭盒。
“这里面是我给弟弟煲的汤,可现在他食道受伤喝不了,我就送过来,给你补补。”
“昨天晚上多谢你了,我问过那个崔医生,他说要不是你这个办法,我弟弟就要做开胸手术了。”
听到这话,方知砚脸上露出一丝了然。
“无妨,我是医生,救人是应该的。”
“不不,我看你值夜班挺辛苦的,这是我特地给你煲的汤,你补补身体吧。”
说着,许秋霜将饭盒放下,然后噌的一下子自己转身就走了。
“哎?许老师?”
方知砚喊了一声,表情有些懵。
姜许站在一旁,笑呵呵地开口道,“知砚,你觉得许老师咋样啊?”
“妈?”方知砚翻了个白眼。
他能不知道自家母亲想啥吗?
但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带家人过上好日子,而不是搞男女关系。
方知砚摇了摇头,拿着饭盒回了房间。
香喷喷的肉汤,想吃还买不到呢。
现在有人送,多好啊?
姜许跟着进来,脸上带着笑容,“我们家知砚也是帅小伙子了,被人家看上了。”
方知砚没有回答,而也就在此刻,门外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门直接被推开。
方知砚的哥哥方北就这么走了进来。
“什么?食道异物?”金明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匆忙跑了出去。
食道异物这样的情况,是十分危险的。
一般来说,当食道出现异物,并且这个异物的体积比较大的时候,他就会压迫到气管,产生窒息感。
一旦救援不及时,那势必会让患者因为窒息而死。
金明成加快了脚步,同时继续询问道,“是什么异物?”
“是一个可乐盖儿。”手机里的护士快速地解释着。
话音落下,金明成的脚步突然放缓了几分。
“患者出现窒息的情况了吗?”他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暂时还没有,可乐盖儿四周有螺纹,能够保证呼吸。”护士解释着。
金明成也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这个食道异物,并不会威胁到病人的生命安全。
他扭头看向了紧跟自己身后的顾涛,这孩子还在因为被市长发现了自己冒领功劳而感到害怕。
可究竟是哪里出错,让他暴露了呢?
金明成第一时间想到了被自己威胁的方知砚。
自己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紧张,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新来的实习生。
难道是他从中作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中医院绝对是不能留着他了。
市长如果在中医院询问起来,方知砚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自己得找个借口把他赶走才行。
再联想到这个食道异物的患者,金明成果断对着手机开口道,“不行,我暂时处理不了。”
“我这里有一个七十五岁的老头子需要急救,他急性左心衰,情况很危急。”
“这样吧,你打电话给新来的实习医生,让他去处理。”
“什么?”
电话那头的护士一脸的惊讶。
让一个实习医生去负责处理食道异物?
虽说食道异物此刻并不会危及生病,可方知砚也只是一个实习医生啊,他能干什么?
“主任!”护士想说什么,金明成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随后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手表。
“主任,我们难道不去吗?”顾涛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
“放心,病人死不了,我们过十分钟再去。”
金明成皱着眉头,心中快速思索着。
以方知砚这个实习医生的能力,肯定解决不了食道异物的情况。
所以,他一定束手无策,在原地没有办法,说不定还会被患者投诉。
十分钟过后,自己亲自过去,处理这个病人,顺便,挑一挑方知砚的刺儿。
而另一侧,被挂断电话的护士百般无奈地打通了方知砚的电话,然后通知了他关于病人的情况。
方知砚听到这消息,也是满脸的惊讶。
他不是惊讶这个病人的特殊,而是惊讶于自己竟然被允许独自救治这个病人。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出于对病人的负责,方知砚还是匆匆跑了过来。
抢救室外,护士沈清月有些焦急地左右徘徊着。
等看到方知砚出现,才是连忙招了招手,“这里。”
“清月姐,病人情况怎么样?”
“食道异物,卡了一个可乐瓶盖儿,现在病人只有异物感,没有窒息感,暂时没有生命安全。”
沈清月引着路,边走边说。
方知砚闻言,眉头一挑。
食道异物?
可乐盖儿?
这样的病情,放在自己以前,绝对是轻飘飘就可以解决的。
可放在二十世纪初,那绝对是一个大麻烦。
如果运气好,可乐瓶盖儿是塑料的,顺着食道咽下去。
经过胃酸的腐蚀之后,它会软化,然后排泄出来。
可如果可乐瓶盖儿就这么卡在那里的话,就会对食道粘膜产生损伤。
异物会穿透食道黏膜至肌层,或者整个食道壁。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能通过开胸手术,才能够取出异物。
这样的情况,着实是十分的棘手。
方知砚心中知晓,而旁边的沈清月也有一定的经验。
她无奈的看着方知砚,并不奢求方知砚能做什么行动出来,只希望主任能够赶紧抢救完上个病人,然后来接受这个病人。
方知砚快速进入抢救室,仔细看了一眼患者。
“医生,求求你帮帮忙,我弟弟被可乐瓶盖儿卡住了。”
与此同时,病人家属也是开口道。
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方知砚诧异地看过去,而对面的病人家属也一脸惊讶,两人同时开口道。
“许老师?”
“方知砚?”
护士沈清月在旁边左右看了看两人,敢情他们认识啊。
“沈老师,这是你弟弟?”方知砚满脸的惊讶。
许秋霜同样惊讶,“是,我弟弟不小心误食了可乐瓶盖儿。”
“只是,原来你是医生啊。”
许秋霜有些惊叹,她一直以为方知夏的哥哥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毕竟方家的条件确实不怎么好。
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中医院急救科的医生。
“嗯。”方知砚点了点头,现在并不是叙旧的时候。
他扭头看了一眼沈清月,再度确认道,“主任真的让我来负责这个病人?”
“对,主任正在抢救一个急性左心衰的病人,顺利的话待会儿才会来。”
“你要是没把握,那就等一会儿主任,等主任来了之后。”
话还没说完呢,旁边的方知砚直接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这么麻烦,不需要主任。”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复杂,甚至难以解决的事情。
但对方知砚来说,前世的外科圣手经验,让他处理这样的事情轻而易举。
并不是说方知砚开了挂,而是医学的进步,即便只有几十年,也是一个鸿沟般的差距。
像在二十世纪初,那就没多少人会胃镜取异物,尤其是在江安市这么一个四线城市。
方知砚快速地示意患者先去拍个片子,而他自己则是跑去了胃镜室。
现在还没有到下班的点,中医院的胃镜室是消化内科的一部分,并且属于慢诊检查,晚上并不上班。
所幸,方知砚的运气很好,胃镜室的责任医生还在,并且同意了方知砚使用胃镜的要求。
片刻之后,许秋霜带着她弟弟,还有刚拍好的片子跑了过来。
方知砚仔细看了一眼片子之后,犹豫地开口道,“许老师,要不然,麻烦你跑出去买个避孕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