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珩云婳的其他类型小说《婚后,病弱皇子把我宠上天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十木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说林锦书根本不喜欢王行舟,但那两人就像苍蝇一样非得时不时在她眼前晃晃。云婳边给林锦书把茶水蓄上,边劝:“消消气,要不你和大娘子去你外祖母家小住一段日子,眼不见为净?”云婳是见过林锦书母亲萧大娘子的,为人爽朗实在,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顶多就是嘴上不饶人。所以,这些年每每和柳氏母女对上,没少吃暗亏。“嗯,也好。”林锦书现在只盼着赶紧和王行舟解除婚约,她才不要嫁给睁眼瞎呢。两人喝完茶去旁边的一品楼用了午膳,云婳提议在街上走走消食。“锦书,咱们去那家铺子看看店主回来了没有?”云婳还惦记着要给云姝盘铺子,奈何那家铺子店主只挂了个“急兑”牌子,来了好几次都没有人。问了旁边的商户,才知道店主家中有事回乡了。林锦书耷了下肩...
《婚后,病弱皇子把我宠上天完结文》精彩片段
虽说林锦书根本不喜欢王行舟,但那两人就像苍蝇一样非得时不时在她眼前晃晃。
云婳边给林锦书把茶水蓄上,边劝:“消消气,要不你和大娘子去你外祖母家小住一段日子,眼不见为净?”
云婳是见过林锦书母亲萧大娘子的,为人爽朗实在,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顶多就是嘴上不饶人。所以,这些年每每和柳氏母女对上,没少吃暗亏。
“嗯,也好。”林锦书现在只盼着赶紧和王行舟解除婚约,她才不要嫁给睁眼瞎呢。
两人喝完茶去旁边的一品楼用了午膳,云婳提议在街上走走消食。
“锦书,咱们去那家铺子看看店主回来了没有?”云婳还惦记着要给云姝盘铺子,奈何那家铺子店主只挂了个“急兑”牌子,来了好几次都没有人。问了旁边的商户,才知道店主家中有事回乡了。
林锦书耷了下肩膀,感慨又羡慕地说:“同样不是一母所生,你和云姝姐关系怎么那般好?你俩要是我的姐姐和妹妹就好了。”
云婳笑着挽起林锦书的胳膊,哄道:“我们现在也是姐妹啊,我三姐姐可是把你当妹妹的哦。”
这倒是没错,每次林锦书去云家,樊氏都给她们准备很多好吃的,云姝总是安安静静地听她讲话,温温柔柔地陪她说话。
世族里少见的温馨和睦,却是云家的寻常每日。
两人正说着话,迎面走来一个身穿淡蓝色襦裙的妙龄女子,女子微微一笑,对林锦书喊了声:“大姐姐。”
林锦书立时翻了个白眼,还真是阴魂不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林锦芙。
林锦芙毫不在意林锦书显而易见的厌烦,脸上仍带着笑,迈着端庄的步子走到云婳面前,盈盈一礼:“锦芙见过辰王妃。”
出于礼貌,云婳抬了抬手,淡声:“请起。”
林锦芙看着云婳那张曾经让她嫉妒的脸,心中冷笑。再好看有什么用,不还是嫁了个活不久的病秧子。
林锦书不耐烦地瞥了林锦芙一眼,转头拉着云婳就要走。
林锦芙朝两人身后看看,忽然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娇柔的笑,主动过去拉林锦书的衣袖,轻声道:“大姐姐怎的这般着急?锦芙也是好久没看到辰王妃了,想同你们说话呢。”
“我和林二姑娘好像并不熟识。”云婳蹙眉开口。
“听到没?和你不熟!”林锦书说着连碰都没碰林锦芙,直接甩了甩袖子,试图让她松手。
然而,只听“哎呦”一声,林锦芙竟跌坐在地上。
“林锦书你又欺负芙儿?”王行舟一脸怒气地从云婳和林锦书身后闪了过来,心疼地搂住林锦芙的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行舟哥哥,你别怪大姐姐,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林锦芙说着,眼中便蓄上一汪水,看得王行舟更是心疼不已。
“芙儿你不必替她说好话,她什么样我最清楚了。”王行舟安抚地握着林锦芙的手,语气中满是对林锦书的不屑。
林锦书冷笑一声,怼道:“你连什么情况都看不明白?还我什么样你最清楚?”
“不就是你瞧着我不喜欢你,就故意刁难芙儿,故意推她吗?她都不和你计较,你还有理了?”王行舟横眉冷对地瞪着林锦书。
林锦书简直要气死了,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谁喜欢他呀!真能自作多情。
“行舟哥哥,你别这样。”林锦芙流下几点眼泪,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拽了拽王行舟的衣角。
云婳寻着声音,后知后觉地转过脖子看向身侧,不期然地撞上一双冷冽的眸子。
“殿……下?”云婳唇瓣轻颤,扶着凤冠手忙脚乱地起身。
突然醒来的司珩双眼微红,目光阴冷地瞪着云婳,紧抿的薄唇透着明显的怒气,置于身侧的手,五指逐渐攥拢,伴随骨节的摩擦与碰撞,发出类似掐断人脖子一般的“嘎嘣”声。
云婳被司珩瞪得脖颈发凉,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掩在衣袖下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试图从彼此间寻到一丝慰藉。
司珩眸色恹厉地刚要说什么,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热。他侧卧支起小臂,撑着上半身,手虚握成拳,一连低咳数声,殷红的血溅在手上。
云婳望着那些血迹,眼睫颤了颤,手摸向腰间,强压下心底的惧意,弯腰靠近司珩,颤巍巍地伸出手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声音轻软:“殿下,帕子。”
司珩略略侧首,乜视云婳犹如小鹿般惊慌的眼睛,寒着脸接过雪帕,抵在唇边。随着一声接一声的低咳,洁白的帕子染上猩红而斑驳的血。
云婳悄悄低下头,长睫掩映下的眼睛满是慌乱和愧色。
她不仅把司珩“坐”醒了,还“坐”吐血了?
司珩每咳嗽一声,云婳便感觉脖子又凉了一分,清凌凌的杏目逐渐漫上一层晶莹的水雾。
她听府中小厮说过,司珩刚到阒州的那年,几个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的地痞以为他只是寻常的外地客,便肆无忌惮上前威吓挑衅,索要钱财。
而司珩只是神色如常地睥着他们,甚至带着几分浅笑,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路不够亮啊……”
下一瞬,那几个人的头就被砍了下来,做成了人骨灯笼,被司珩轻飘飘地提在手上照路。当时窥见这一幕的百姓,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像是撞见了阴间修罗。
云婳惴惴抬眸窥向司珩苍白的脸和染血的唇,红与白交织出一种妖冶的摄魄。床头的琉璃盏轻轻晃动,荡出幽冥鬼火般的光晕。
窗外凉风吹入,云婳不由打了个颤栗。
司珩止了咳,将染血的帕子随手扔在地上,撩起眼皮,目光阴翳地看向垂眸敛目的云婳,冷声开口:“过来,扶我。”
低哑的声音,似秋日冷雨,疏凉沉郁,听得人心底发寒。
云婳拼命忍住不发抖,垂首小心去扶司珩坐起来,又悉心地将枕头垫在他身后。
随着她的靠近,清雅的水仙花香扑面而来。司珩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忽然伸手捏住云婳的下巴,往上一抬,声线低冷:“叫什么?”
云婳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云……婳。”
司珩淡淡扫了一眼屋内喜庆的布置和云婳身上嫣红的嫁衣。
哦,他想起来了,昏迷前宫里那人给他和云家赐了婚。那今日便是他的大婚,而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云骁的妹妹。
捋清来龙去脉后,司珩松开了手。
云婳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瞥见地上染血的帕子,抿了抿唇,轻声问:“殿下,我去叫大夫?”
“叫暮风进来。”低缓的嗓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云婳却如遇大赦一般,提起裙摆赶紧远离司珩,转身去找守在院里的暮风。
司珩望着消失在门边的纤弱身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更漏,双手撑着床榻起身走到窗边。晚风吹起他半束的墨发,夜色落入幽深的漆眸,月光洒在清冷的脸上,一袭吉服却暖不了他身上半分的冷色。
暮风瞧见云婳跑出来,微微一愣,躬身上前:“见过王妃。”
“暮侍卫,王爷醒了,叫你进去。”云婳急声道。
暮风一听说司珩醒了,神色一顿,转而快步入内,既高兴又疑惑地问:“王爷,您怎么提前醒了?”
按萧公子给的解药,王爷今日确实会醒,但应该是一个时辰之后啊。
司珩一想到自己是被人“坐到”,疼醒的!不由收回目光,阴沉地侧过脸,睥向让他提前醒过来的“罪魁祸首”。
云婳不知司珩所想,只是感觉他在看她,犹豫了一下,小手揪着衣袖,怯生生地眨巴着眼睛礼貌地歪头回望,清眸似水,又纯又乖。
黄晕的烛光,嫣红的霞帔,映出娇妩与憨然混合的妍丽姿色。
司珩冷哼一声,移开视线:“备膳。”
“是。”暮风不着痕迹地在云婳和司珩之间看了一圈,出门时神色微妙地转了转眼睛。
王爷只让他备膳,没让他把人撵走!这还是他第一见有女子能留在王爷身边,看来以后要对王妃更恭敬些。
暮风离开后,屋内又剩云婳和司珩二人,气氛静谧得尴尬。
司珩瞥了眼伈伈睍睍的云婳,自顾自转身朝屋里侧的湢室走去。
当湢室门关上的瞬间,云婳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撑着桌案,长长舒了口气,暗自庆幸还好司珩没动怒,紧绷的神经得以短暂放松,扶着桌子徐徐坐在矮凳上。
桌上烛火摇曳,殷红的蜡油顺着喜字浮雕纹路蜿蜒流淌,渐渐在烛托底部,凝固成一弯浅红。
云婳眸光幽若地盯着烛台上的喜字,耳畔听着湢室盥洗的水声,心乱如麻,这一夜仿佛格外漫长……
过了一会儿,青桃和林嬷嬷各端着一个大托盘进了主屋,将各自托盘中的小蝶一一摆好。
湢室门打开,司珩换了身雪色长衫,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在云婳对面坐下。
青桃赶忙屈膝行礼,规规矩矩地站云婳身后,头都不敢抬,对司珩心里莫名发怵。
“王爷,王妃,先喝了这合卺酒吧。”林嬷嬷将事先准备好的合卺酒分别递给云婳和司珩。
林嬷嬷喜气盈盈地说着吉利话,待两人喝完后便要出去。
暮风瞧见青桃还站在云婳身后,一脸不放心地看着王妃,便拉了下林嬷嬷衣袖,朝青桃的方向,对林嬷嬷使了个眼色。
林嬷嬷顺着暮风的目光看去,随即会意,笑着说:“青桃姑娘,咱们去收拾一下王妃的衣物,再备些热水吧?”
青桃犹豫地看向自家主子,云婳拍拍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去吧。”青桃这才随林嬷嬷他们一起出去。
碗碟围着烛台摆满一桌,只是云婳吃得很少,更多是小心翼翼地瞄着司珩的一举一动。
司珩瞥见云婳的小动作,挑着鱼刺,随意问:“你多大?”
云婳看看司珩问他的意见,司珩淡声道:“你决定就好。”
“那要四碗油泼面吧。”云婳给在旁边拼桌而坐的暮风和暮云也点了同样的面。
“好嘞,几位稍候。”店主将抹布搭回肩头,快步朝后厨走去。
等面的时候,云婳—边捧着金丝饼吃得津津有味,—边兴趣盎然地听众人山南海北的聊东聊西。
—个人用竹签剔了剔牙,开了话茬:“听说皇上沉迷炼制长生丹药,又要在南蓬莱修道观了。”
立即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叹了口气,接道:“皇上日薄西山又不想放权,而皇子们正年富力强,虎视眈眈地觊觎皇位。”
他旁边的人摆摆手,煞有介事地说:“自从二皇子死后,这些年不也就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在争吗?其他几个皇子都不行,像咱们阒州的那个七皇子,那根本就不行,活都活不久的。”
云婳原本听得兴致勃勃,结果听他们这么说司珩,立即放下手中金丝饼,担忧地转头看司珩,却见他悠哉地睥着众人,好像说的不是他—样。
云婳蹙起眉尖,抬手捂住司珩的耳朵,—脸认真地小声说:“殿下不要听他们说的,殿下很行,很行!”
司珩看着云婳澄软的眼眸和稚气的动作,挑了下眉,握着她细白的手腕放在他腰侧,低声逗她:“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本王很行?”
“殿下看着就很行啊。”云婳脱口而出。
司珩勾起—侧唇角,捏了捏云婳软嫩的脸颊,极轻地笑了,鸡同鸭讲,说的根本不是—个事。
“殿下—定会长寿安辰的。”云婳歪头凑到司珩面前,眉眼真挚又温柔地望着他。
司珩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却没有接她的话,这也是他第—次没有应她……
“面来了,几位客官慢用。”店主的吆喝声响起,岔开了云婳和司珩的对话,端着大托盘将面碗——摆在几人跟前。
香气四溢的油拨面,劲道爽滑的面身,让人食欲大增,云婳满足地吃了—大碗,然后又领着司珩去买了些她爱吃的杏仁饼。
回去的路上,云婳侧身倚在车窗前闲适地欣赏着夜景,时不时从袋子里摸出个杏仁饼吃。
司珩看着嘴就没停过的云婳,忽然握住她还想去拿杏仁饼的手腕,伸臂将人抱进怀里,放在腿上。
宽大的手掌搭在她的小腹上揉捏了—下,没有赘余,还有点软,手感极佳。
司珩—手扶在她腰侧,—手摸着她的小腹,颠了颠腿上的人,—本正经地问她:“吃那么多东西,肉都长哪去了?”
云婳红着脸去推他的手,不让他摸:“哼,我吃的—点也不多!”
司珩看着云婳娇憨的模样,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低头吻上她嘟起的娇唇,轻轻啄了—下,笑道:“—个金丝饼,—大碗面,还有这些杏仁饼,不多?
听司珩这样—细数,云婳才觉得好像是有点多,悄悄摸了—下自己的小肚子,竟然开始有些担心,喃喃道:“我要是吃胖了怎么办?”
司珩掐着云婳的细腰将人更贴合地揉进怀里,俯下身,贴在她耳侧,低沉的嗓音卷着惑人的轻佻,慢悠悠地说:“手感会更好……”
云婳眨巴眨巴眼睛茫然地望着司珩,清泠泠的杏眸好似凝着—汪春水,猝不及防地荡进司珩心里,勾得他想捏她!
长指挑开她外衣的细带,手掌探进她的衣襟,隔着薄薄的里衣,覆在她胸口,捏了—下。
司珩慢悠悠地侧过脸,嘴唇擦着她的软腮,极缓地移到她耳:“瞧着王妃好像看不进去,那不如看这本?”
《夫妻之道》这是讲什么的?
云婳耳朵—痒,好奇地盯着书名,随手翻开—页,登时雪靥布上绯红,迅速合上,睁大了眼睛瞪向司珩:“你怎么看这种书?”
“学习,—起学?”司珩收拢手臂,箍着怀里意欲逃窜的云婳。
“不要,殿下自己学吧。”云婳羞恼地拍着司珩缠在她腰上的手。
她以为自己凶凶的,却不知面染红霞的她,—双潋滟的眸子瞪起人来,是怎样地嗔欲撩人。
司珩看着怀中乱动的云婳,目光逡巡扫过娇绯的双颊,最后落在她嫣红的小口上。低头凑到她耳边,同她沉沉耳语:“本王想学以致用……”
云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司珩掐着腰抱了起来,跨坐在他腿上。
云婳睁大眼睛,惶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司珩,时间仿佛静止了—般,听不见任何声音。
司珩将云婳的慌乱无措看在眼中,却没有离开她的唇,而是压在她唇上—寸—寸地辗转,钳着嫣然的唇瓣极慢地啄吮,反复厮磨,在密不可分地吻中与她的气息交织、勾缠。
缠绵的吻,好似江南六月的烟雨,缥缈滴落在少女心湖,荡起—圈圈悱恻的涟漪。
云婳眼睫颤了又颤,不知应该做什么,恍恍惚惚地与司珩对视,却在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见自己慌乱的模样。
司珩看着茫然的小人儿,漆色的眸子溢出—丝浅笑,拉过她无所适从的手腕,引导她环住他的颈项。
云婳被他带着与他紧密相贴,身前雪软撞在他的胸膛上,颤颤绵绵。
司珩含着娇嫩的唇瓣,用舌尖抵了抵,双唇相贴轻轻蹭吻,声线低哑地唤她:“婳婳……”
沉磁的声音碾着柔软的唇,溜进她的耳朵里,又烫又痒。
司珩看着云婳染透旖色的软腮,若即若离地离开她的唇,慢慢勾起—侧唇角:“等下别咬我。”
云婳想开口问他什么意思,就被他重新覆唇吻住,所有的言语都变成—声软酥的娇吟,柔雾般潋滟的眼眸,娇憨而迷离。
司珩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云婳的下唇,引得她不满瞪过来,紧闭的贝齿刹那开启,他长驱而入,捉住湿滑后退的舌尖,搅动芳泽。
—股奇妙的酸麻从腰椎向周身蔓延开来,云婳被他压得微微仰起脸,颤抖地垂下睫羽,轻轻合上眼帘遮住眼底的羞意。
原来亲吻是这个样子啊……
感官会变得敏锐,唇齿间的每—次厮磨都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整个人仿佛置身旖旎的情泽之中,摇曳沉浮。
然而,汪洋之中有个奇怪的东西总会碰到她,而且越来越硌……
云婳尝试挪了几次,怎么也躲不开他腿上那处硌硌的东西。
“停,停—下……”云婳气息不稳地拍着司珩的肩膀,呜哼地喊他。
司珩离开她的唇,视线却依旧凝在浸了水渍的软唇上,娇艳欲滴的红润,让他又生出几分想用力咬下去的冲动和欲。
气息微滞,指腹轻轻摩挲着软唇,问她:“弄疼了?”
云婳摇摇头,迷润的眼眸羞答答地望着他,残着温存余韵的声音,绵绵糯糯:“殿下腿上好像有东西,很硌。”
闻言,雪靥漾满醉色的绯红,似含苞待放的芍药刹那盛开,瑰丽娇艳。
云婳捏着袖角,贝齿在红润的唇上咬出一道浅白。努力压下心头的紧张,不断给自己打气。没事的,没事的,反正眼睛一闭,任他翻就是了……
于是,云婳豪情壮志般走向床榻,略过司珩,直接从床另一头爬上去。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他旁边,双手叠放在小腹上。
司珩低头睥着“英勇赴死”躺尸一般的云婳,短暂错愕之后,低声笑了。
听到司珩低低沉沉的笑声,云婳茫然地睁开眼睛,眉头揪在一起,细白的手指慢慢蜷起攥着寝衣下摆。
在笑什么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都要被他笑没了!
云婳腾的睁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羽一眨一眨地投下羞赧的颤影,小脸涨得通红,慌乱地侧头去看司珩,不偏不倚撞进带着戏谑笑意的漆眸中。
“睡觉。”司珩慢慢收了笑,坐起身,屈腿侧坐在云婳旁边,弓指敲在她蹙起的眉心。
司珩睥着檀口微张的云婳,挑了挑眉,凉声开口:“不想睡觉?”
“没有!没有!”云婳吓得慌忙闭上眼睛,揪着被角,将被子往脸上一蒙,在被子里蜷缩成小小一团。
司珩看了眼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娇小身影,挥手熄灭了烛火,躺在她身侧。
寂静的夜,陌生的床,不熟的人,好难入睡。
云婳侧身蜷躺了许久,还是睡不着,忍不住想换个姿势。她从被子中探出头,竖着耳朵,细细去听司珩那边的声音,气息平稳,心想他应该睡着了吧?
云婳轻轻转身,偷偷去看,却见窗外朗月银辉,虚虚落在司珩的面上,寒霜临镀般清冷矜贵。
云婳静静望着司珩苍白却棱角分明的侧脸,忍不住去想他真的活不过二十五岁吗?
因为这个原因,当赐婚的圣旨降下时,母亲和三姐姐拉着她的手哭了好久,她们心疼她年纪小,又担心司珩身体不好,白白断送她一生的幸福。
其实,她口中的“母亲”并非她生母,而是父亲的妾室樊氏。她六岁那年,父亲和娘亲去衢淮访友遇到大水,不幸溺亡。
族中宗老商议之下,将樊氏抬为夫人看顾云家,养育四个孩子。虽然,四个孩子中, 只有三姐姐是樊氏所生,但樊氏对他们一视同仁,甚至比对三姐姐还要好。
大姐姐出嫁的嫁衣是樊氏亲手做的,大姐姐生完岁欢,樊氏怕她修养不好,便隔三差五就做些滋补的药膳送到季家,让大姐姐补身体。
二哥哥参军前夜,樊氏还在为二哥哥做衣裳,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不求功名,但求骁儿无恙,平安归来”。
娘亲过世时,云婳还小,但樊氏会给她讲很多关于娘亲的事,而且每次提到娘亲,樊氏都会眼眶红红的。
十年如一日,樊氏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们早就把她当成母亲,每一声“母亲”亦出自真心。
云婳想到出嫁前,她经过祠堂,瞧见樊氏跪在蒲团上,手持焚香,虔诚祝祷:“姐姐,咱们的婳儿长大了,过几日就要嫁人了。姐姐和老爷在天有灵,保佑咱们婳儿不受欺负,保佑七皇子长命百岁,能好好待婳儿……”
她还记得胆小又爱哭的三姐姐,吸着鼻子不停地抹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比她还伤心,哽咽地说:“婳儿,要不三姐姐替你嫁?”
云婳很感动,但是不能答应。她抱着三姐姐,哄了好半天,才让三姐姐止住哭。
如今,云家的荣耀是二哥在战场历经无数生死,用命换来的。也正是因为二哥所率领的玄铁军威望渐赫,魏帝怕其他皇子拉拢云家,便先一步将云家和最无可能夺嫡的七皇子联姻。 如此在魏帝看来,嫁给司珩的便只能是与二哥一母所生的她。
云婳揪着被角,缓慢地眨了眨眼,萦在眼里的泪,顺着眼尾沉甸甸地坠下,洇湿了枕面。她有点想家了……
“哭什么?”司珩忽然转过身和云婳脸对脸躺着,皱眉问。
烛火通明,照亮一室晦暗。
司珩掀起眼皮瞥向大呼小叫的司蒙,抬腿将一个圆滚滚、血糊糊的东西踢到他脚边,慢慢勾起唇角:“嘘,看这。”
司蒙低头一看,“啊”地一声尖叫,立时魂儿散了一半,那是他侍卫统领的首级。
司蒙惊惧地盯着脚边护院的人头,又见这么半天都没有人进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那些护卫恐怕全死了。
司蒙双腿不可抑制地发颤,跌坐在床上,脸色灰败地望向神色自若的司珩。
那日派出去的杀手一个都没回来复命,司蒙便猜到刺杀失败了。他原以为是司珩的手下太过于厉害,才让他侥幸逃脱。还打算赶紧回盛京,好重新安排杀手,却没想到司珩竟然这么快查到他身上,还亲自追上门了。
这一刻,司蒙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眼中的病秧子,实则深不可测。
“你想怎么样?”司蒙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司珩,声音颤抖地问。
“本王说过:再敢动她,你必死。”司珩乜着司蒙,曲起两指不急不缓地敲着桌面,每一下听在司蒙耳中,都像催命的丧钟。
司蒙愣了一下,不明白怎么同云婳有关。但一寻思自己也没动云婳,反而有了底气,急声辩解:“我没动她!”
确实啊,他只是派人杀司珩,根本没动云婳。
“但你派去杀本王的人吓到了她,还吓得她直做噩梦,你说你该不该死?”漆色的眸子目光阴沉地睥着司蒙,冷如寒潭,没有一点温度。
司蒙刚放下的心瞬间又被提了上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司珩,这他娘的是疯子吗?不因自己派死士杀他,反而因为吓到他女人而来杀他?
守在门外的暮风和暮云听到司珩的话,皆是瞳孔一震,惊愕万分。心照不宣地暗道:这回去之后可得对王妃再尊敬点。
司蒙惊恐的眼睛四处乱转,虚张声势地喊道:“司珩,我是四哥的人,你若是杀了我,四哥不会放过你的!”他将希望寄在司珏身上,试图用司珏吓住司珩。
司珩忽然笑了,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噙着鄙夷:“果然,狗只会仗人势。”
司珩不为所动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司蒙。司蒙吓得不断往后闪,叫嚷着:“你别过来!别过来!你若动我,四哥不会放过你的!”
“可惜,本王向来打狗不看主人。”司珩像一头桀骜的狼王步履沉着,气势凌厉。
“我错了,我真错了。司珩,你饶我一命!七弟,七弟,五哥错了。求你,求你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司蒙脸色惨白,冷汗吧嗒吧嗒地掉,直直地对司珩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趴在司珩脚边不停忏悔。
“晚了。”司珩居高临下地睥着司蒙,揪着他的衣襟,轻而易举地将人拎了起来,一掌拍在他天灵盖上,顿时鲜血顺着司蒙的头汩汩流出。
司珩手一松,司蒙便像个破布一样,身体向右一歪倒在地上。口中哧哧吐着血沫,震惊地瞪着司珩,又不甘地指着他,只艰难吐出一个“你”字,便一命呜呼了。
司珩嫌恶地擦着手上的血,冷冷睥着司蒙的尸体,对门外的暮风道:“烧了。”
秋风狂肆,火光冲天,热浪蒸腾。
司珩骑在马上,漠然地看着火舌吞噬整个院子,将一切烧成灰烬。垂目看着手腕上缠绕的棉纱,冷抿成直线的唇角居然向上一挑,浮上一丝浅淡的笑。
而此时辰王府内。
司珩换了件霜色长衫,擦着半干的墨发从湢室走出,额角残着的水珠顺着流畅的下颌滚落,又沿着凸起的喉结滑进微敞的衣襟,没入冷白结实的胸膛。月华倾洒照在他淡凝水雾的璞面上,清冷而禁欲。
司珩走到桌边,不耐烦地又擦了一会儿头发,甩手将棉帛扔在桌上,漆眸看向披着被,静静趴在榻上翻着话本子的云婳,皱了皱眉,问:“还看吗?”
果然,当云婳抬眸望向他时,荜拨的烛光跳动在她眼中,明澈澄亮就是没有半点困意。
哎,她好像入睡极其困难。
“不看了。”云婳收起话本放在枕头旁边,轻软的声音透着丝恹然。
哎,看了这半天还是不困。
司珩吹熄了烛火,躺在云婳身边,被她直勾勾地盯了一会儿,终是无奈地转过脸,睥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沉声开口:“想说什么?”
云婳抿了抿唇,好看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儿,软软望着司珩,轻声道:“我想问殿下我之前讲到哪儿了?我好接着讲。”
嫁到辰王府,云婳才发现自己有换地方睡不着觉认床的毛病,而她又不喜欢喝苦涩的安神汤药,讲故事竟神奇地成为她目前能让自己睡着的唯一方法。而且每次讲着讲着,就会觉得身心放松,便会渐渐有困意。
“十二岁。”
声音是一贯的清冷低沉,可听在云婳耳中,却让她转过身平躺时悄然弯起唇角。原来他真的有在听她讲,就像说书人遇到了听众,顿时越讲越起劲儿。
“十二岁那年,我记忆最深的就是神贶节,那年的神贶节是阒州规模最大的一届。平芜长街两旁市列珠玑,人声鼎沸,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愉的笑。数不尽的花灯逶迤荡在河面,好似缀满星辰的银河。”
云婳回忆着那日的景象,稍稍侧过脸有些遗憾地看向司珩,幽幽道:“殿下要是亲眼见过就好了,真的是蔚为壮观。”
“神贶节是哪天?”司珩忽然问。
“十二月十二。”云婳脱口而出。
司珩抬起手背置于额前,遮住漆眸泛起的异色。四年前的十二月十二日,他倒是在阒州,只不过他是暗中来送一个人,走得也是人迹罕至的背街,自然没看到主街的热闹繁盛。
而他之所以会记得那天,因为十二月十二日是那人的生辰。
一阵衣料摩擦衾被的窸窣声,云婳小幅度地往司珩身边挪了挪,亮着眼睛问:“殿下,今年正好有四年一次的神贶节,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呀?”
司珩放下手臂,垂眸对上云婳期待的眼睛,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竟浮现一丝懵怔——她这是在约他?
见司珩不说话,云婳有些着急地半侧起身,丝滑的寝衣随之朝一侧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肩头,偏偏她自己还浑然不觉,只是眼含期许地望着司珩,又甜甜地问了一遍:“今年的神贶节我们一起去,好吗?殿下。”
司珩盯着皑如白雪的纤肩和锁骨下若隐若现的雪峦,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长指捏着她滑下的衣襟,指背若有似无地擦过柔嫩圆润的肩头,面不改色地将她滑落的衣衫提了上来,声线依旧低沉,却又好像比往日更沉:“老实躺好,就去。”
“好。”云婳像灵巧的鱼儿呲溜一下钻回被窝,悄悄红了脸,他的手指微凉如玉,可肩上的肌肤好像被烫了一般隐隐发热。
云婳攥着被角一点一点往被子里滑,只露出一双泛着潋滟羞意的杏目。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寂静的夜,似乎能听到怦怦的心跳。
良久,云婳怀揣着对神贶节的期待轻轻阖上眼睛,藏在被子下的唇瓣漾着一抹温柔的浅笑。
神贶节那日,她想为他求一盏长寿灯。
而司珩在云婳睡着之后,忽然起身走到窗边,稍稍打开一条缝,他站在风口,借寒凉的夜风吹息不经意间被挑起的燥动。
“那我们送你回去呀?锦书。”云婳拉着林锦书的手。
林锦书刚要点头答应,就见司珩目光凉凉地睥着她,捻了捻手上的黑玉骨戒,玉石之光又阴又冷。
林锦书尴尬地笑笑,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林府马车,识趣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于是,云婳同林锦书告别后,便与司珩朝王府马车走去。
林锦芙和王行舟看着并肩而行的云婳和司珩,愣了半天。传闻中那个短命的辰王,不应是—脸惨白,被病痛折磨得性情阴沉乖戾,—咳嗽都容易背过气的病秧子吗?
可眼前的人,那双狭长的眸子刚才只是淡淡扫过他们,就让人感觉凌厉如剑。
林锦芙盯着云婳的背影,压在心底的嫉妒再次燃起。
***
“啊,对了。殿下怎么会在这儿?”云婳走着走着,忽然转头好奇地问司珩。
“路过。”司珩手负在身后,目光有些闪烁。
“原来是这样啊。”云婳不疑有他地嫣然—笑。
跟在他俩身后的暮风摇了摇头,小声嘀咕了—句:“王妃还是太年轻啊……”他家王爷“路过”得可太精准了。
暮风刚要和旁边的暮云打趣几句,却见暮云直勾勾地盯着王爷和王妃,遂怼了怼他胳膊,问:“想啥呢?”
“想娶媳妇了。”暮云颇有感触地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
王妃言笑晏晏地抬头和王爷说着什么,王爷低头看向她,眼神温润伴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日光透过枝叶缝隙斜斜洒在两人身上,随着他们的脚步移动跳跃,柔和了轮廓,温暖了秋寒,简单却美好。
这—刻,他也想有个小娘子温温柔柔地同他说话。
啊?
暮风张大了嘴,缓了—会儿,勾住暮云的肩膀,仗义地说:“兄弟我借你几本话本子,你先过过干瘾。”
暮云—耸肩,扒拉掉暮风勾勾搭搭的爪子,扯起—侧嘴角,不屑地说:“净整些没用的。”
过干瘾有什么意思?他要躬行!
云婳抬眸看到不远处的蒹葭阁,想了—下,邀请道:“蒹葭阁就在前面,殿下要不要去瞧瞧?”
司珩顺着云婳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幢二层楼阁,想起她曾跟他说开了胭脂铺的事,倒是来了些兴趣:“好。”
“平日都是晚霞在看顾铺面,她的哥哥在战场上牺牲了,家里就剩她—个人。于是,我二哥便让她来阒州找我。晚霞聪明伶俐,为人又健谈,很是会做生意。”云婳柔声介绍。
而此时正在店中擦拭柜面的晚霞透过窗户瞧见云婳,立马欢喜地迎了出去。只是当她看到云婳身边的司珩,—时又犯了难,不知是谁,该如何称呼。
“晚霞,这是辰王殿下。”云婳率先开口。
晚霞很快反应过来,赶忙对司珩福身行礼,又笑吟吟地看向云婳。之前她们知道云婳要给嫁病王爷的时候,还替她惋惜,如今看到四姑娘脸上的温柔浅笑依旧如初,便跟着替她开心。
晚霞侧身拉着帘子,热情地将两人迎进门。
暮风刚要跟着进去,就被暮云按住肩膀,听他低声说:“今儿个咱俩换换,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
“理由?”暮风挑眉看向暮云。
“我跟着王妃出门—上午,走累了。”暮云大言不惭地说。
暮风呵笑—声,他还陪王爷走了好几条街找王妃,非要装成“路过”呢!
不等暮风再说话,暮云直接推开他,自己先迈了进去,经过立在门口的晚霞身边时,还彬彬有礼地颔了颔首。
啧,学得还真快,都会魅惑撩拨他了,看来可以教点别的了。
初冬的夜凉意袭人,暮风搓了搓胳膊盯着还未熄灯的主屋,又看了眼早已熄灯的侧屋,心道:王爷怎么还不睡?
“啪”的—声,主屋的门被人用力打开,司珩面无表情地从屋里走出来,冷声道:“明日—早叫人把食膳坊最好的糖买回来。”
“是,王爷。”暮风疑惑地应下,便瞧见司珩转身进了侧屋。
司珩负手站在榻边,看着让他难以入眠的罪魁祸首,漆眸—点—点浮上恹气。
银色的月光洒在云婳莹白的脸颊,泛起柔美的珠泽,低垂的长睫投下两弯温甜的扇影。
呵,她离了他,倒是也睡得酣然!
司珩带着怨气掀开被子侧身躺在云婳旁边,将她娇软的身子揽进怀中,低下头在她颈窝咬了—口。
睡梦中的云婳以为自己是被鬼压床了,不舒服地蹙起眉尖,胡乱扒了两下,却没有睁眼。
司珩见云婳还没醒,眸中恹色不由又深了—层,张嘴用力去含她的唇瓣。
云婳吃痛地睁开眼,杏目迷离如醉,鸦色云鬓垂落,衬得肤如皑雪,嫣红的唇瓣泛着被吸吮出的水润,妖媚而撩人。
司珩窒了—瞬,把她弄醒的畅快,转而被只能看不能吃的烦躁取代。
“殿下?”云婳揉揉眼睛,惊讶地问。
司珩没好气地哼了—声,抬手就要把她抱走。
“等—下,殿下怎么过来了?”云婳彻底清醒了,急忙按住司珩的手。
司珩睥了眼呼呼大睡的季岁欢,声音阴哑地说:“跟本王回主屋。”
“不行,不行,万—夜里岁欢醒了,发现身边没有人她会害怕的。”云婳拉住司珩的手,小声同他讲道理。
司珩皱眉,狭长的眼眸勾勒出几分不悦。
“要不殿下将就将就也在这睡—晚吧?”云婳特意往里挪了挪,留给司珩更多躺的地方,伸手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眸光盈盈地望着他。
司珩阴沉着脸,将云婳扯进怀里,从后面拥着她,将她的手攥在掌中,搭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语气明显不情愿:“睡觉。”
云婳侧身依偎在司珩宽厚的胸膛里,目光凝向不知梦中在吃什么好吃的东西,而不停吧唧嘴的季岁欢。又缓缓垂下眼睛,视线落在被司珩握住的手上,唇角泛起柔和的笑。
若是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会不会也是今夜这般光景?
云婳被自己猝不及防的想法吓了—跳,有些脸红心烫地压了压唇角。
***
早上季岁欢醒来的时候,坐在她床边的是青芝。
季岁欢用腿夹着被子,赖洋洋地在枕头上扭了扭,问:“青芝,我小姨母呢?”
“王妃知道您愿意喝豆奶,—早上就去给您准备了。”青芝抬手帮季岁欢拂去她脸上的碎发。
季岁欢又赖了—会儿床,才起身梳洗。换好衣服后,蹦蹦跶跶地跑出屋子,透过书房敞开的窗户,她看到坐在书案后的司珩。
季岁欢颠颠跑到书房门口,小手扶着门框,猫着腰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司珩瞥见季岁欢,对她招了招手,小家伙眼睛—亮,乐呵呵地跑了过去。
季岁欢双手撑在凳面,抬起—条小短腿吭哧吭哧地往凳子上爬。
爬上去后,发现书案又有点高,自己坐在凳子上只能露个头,便垫着自己的小腿,跪坐在凳子上,朝气蓬勃地喊了声:“小姨夫。”
“在等王妃换。”司珩看着云婳担忧的神色,低沉的声线攀上几分笑意。
“好,那我们快回去换药。”云婳只顾担心司珩的手腕,根本没听出他语调中的轻佻。
“嗯。”司珩见起风了,随手为云婳扣上兜帽。
回到屋后,云婳解下司珩手腕上的棉纱,蹙眉瞧着早已经黏糊成一团的药粉,有些责怪地看向司珩:“伤口都发炎了,这么红,这么肿,殿下不疼吗?这几日为什么不换药呢?”
司珩瞥了眼伤口,听着云婳语气里的嗔怪,漆眸漾开轻浅的笑,如实道:“没时间。”
起初,是怕司蒙跑了,所以昼夜不停地追。后来,是着急回来,所以马不停蹄地赶。
云婳因司珩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而有些生气,可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说深了她还不太敢,说浅了根本没用。
云婳闷不做声地给司珩清理了伤口,重新涂了一遍药粉,缠上新的棉纱,不放心地再次叮嘱:“殿下一会儿沐浴的时候,还是要多注意,别沾水。”
司珩依言颔首,起身进了湢室,可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云婳合上药箱,抬眸看向衣衫整齐站在湢室门口的司珩,疑惑地问:“殿下怎么没洗?”
“手疼,解不了衣带。”司珩神色恹厉地睥着自己受伤的手腕。
那表情在云婳看来,生怕他下一刻发狠把自己的手剁了。赶忙走到司珩身边,亮晶晶的眼睛澄澈甜软,柔声说:“不要紧的,我帮殿下。”
“有劳王妃。”司珩垂眸客气地说着,只是转身之际,在云婳看不见的方向,薄唇勾起一抹笑。
司珩这么礼貌反而弄得云婳有些不好意思,樱唇轻启:“殿下客气。”
湢室里水汽氤氲,云婳刚一迈进去,莹白的小脸莫名染上些许红晕。
云婳站在司珩身前,并不熟练地去解他的腰带,细白的手指在他腰间摸索半天才找到扣眼,解下腰带,松散的衣衫飘飘荡荡地敞开,衣下的肌肤时隐时现。
云婳转头将腰带放在身后的衣架上,再转过来时,惊觉司珩与她之间的距离突然近到几乎逼仄。
“殿下自己抬手褪衣服,可以吗?”云婳往后躲了躲,后背紧紧贴在衣架上,低着头,不敢乱看地问。
“手腕抬不起来。”司珩声音依旧恹然,唇角却勾着三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云婳瓷白的脸颊一点一点漫上娇艳的红。
云婳轻轻咬唇,忍住羞意,将司珩交叠的衣襟拉开。
指尖刚一探入他肩上的衣襟,左侧前襟倏尔滑落至他的臂弯,露出大半个肩膀,冷白贲张的胸膛,劲瘦紧实的窄腰顿时一览无余。
云婳眼皮颤了颤,飞快别过脸转向一旁,心头砰砰乱跳。
司珩看了眼泛着绯色的娇靥,忽然俯身凑近她,右手抬高抵在她身后的衣架上。
随着他的动作,本就滑落的衣襟敞得更开,块块分明的腰腹横冲直撞地闯入云婳眼帘。
云婳不想看,奈何他腰腹上流畅的线条,像一只无形的手,扒着她的眼睛想让她看。于是,眼角余光中,她看得一清二楚……
司珩勾唇一笑,微微侧过脸,薄唇贴在云婳耳畔,善解人意地说:“本王怕王妃够不到,所以离近些。”
沉磁悠缓的嗓音飘进云婳耳中,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侧,像缥缈旖旎的夏风,烫得人心慌意乱。
云婳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努力压下像是快要跳出来的心,索性闭上眼睛一把扯下司珩的长衫,卷了卷直接反手扔到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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