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个变态都考不中状元。
赵麟拿头跟人家比啊?
想到这里,赵麟脸色发苦道:“弟子不敢说一定,只能说尽力而为。”
“没出息的东西!”
韩先生骂了一句,从书桌下拿出来一只木匣递给了赵麟,然后挥手撵人。
赵麟也不客气,抱着木匣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韩先生脸上怒容散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然后,他取出一张信纸,将桌上的毛笔蘸饱了墨,神色肃穆的开始写信:
“臣谨对:昔孙子制胜之道,首言‘军无辎重则亡’,管子治齐之策,先立‘仓廪实而知礼节’。盖兵甲虽利,非粟不可守;旌旗虽壮,无水不能行。今试以三代之迹,考九伐之经,论粮饷为三军命脉,察转运乃战守枢机。”
“昔汉祖定三秦,萧何转漕关中;武侯出祁山,李严误运剑阁。当荥阳之围,敖仓粟尽则楚汉易势;及参合陂战,燕军断炊而霸业成灰。唐太宗征高丽,亲至辽泽督粮道;李卫公袭突厥,先焚积贮困虏庭。此皆粮运系乎存亡之明验也。”
“今观幽燕之地,烽火未熄;河湟之间,鼓鼙时闻。然河北漕渠淤塞经年,江淮粟米浮江万里。昔张全义于洛阳屯田,岁收百万斛;韩重华在振武营田,岁省度支钱二十万缗。此足见屯垦实边,可省转输之劳。又闻李允则守雄州,浚渠设仓,备战守十三载;曹玮镇秦州,广储刍粟,慑西戎二十年。此皆善理粮政之良规。”
“夫漕运之法,当效裴耀卿分段转运,置河阴、集津诸仓;仓储之制,宜学刘晏常平旧规,行平籴平粜新策。更可令缘边军州,仿赵充国十二便议,开营田以足军食;效诸葛亮木牛流马,造器械以利山行。若遇沙碛绝域,则用耿恭疏勒拜泉之智;倘逢江湖险阻,当施潘美浮梁济师之谋。”
“至于钱帛之给,须防元和‘物轻钱重’之弊;甲仗之供,当戒天宝‘府兵弛坏’之失。昔后周世宗毁佛铸钱,军需立赡;太祖平蜀收锦,战袍皆备。此皆善用物力之典范。今宜令诸道置军器作坊,岁较良窳;命三司计边费支用,月核盈缩。”
“臣闻太宗皇帝有言:‘国事在戎,军机在食’。真宗朝王旦亦云:‘澶渊之盟,实赖河北储粟三十万’。伏愿陛下修管子轻重之术,行范蠡积著之理,使仓有九年之蓄,漕通万里之航。如此,则将士无枵腹之忧,旌旗有指日之势,北疆可宁,王业永固矣。”
“臣待罪之身,罔识忌讳,冒渎天威,不胜战栗之至。臣谨对。”
乡试之后,本来是有一场鹿鸣宴的,府衙筹办,宴请新榜举人。
但因西线战事紧急,宋军又大败于定川寨(今宁夏固原西北),大将葛怀敏战死,主持泾原路军务的王沿被降职调往他处。
韩先生临危受命,与范仲淹一并官复原职,紧急赶往战场,稳固西线战事。
府尊大人都不在了,秋闱宴自然也就没了。
韩先生离开的消息传出去后,新榜举人们顿时遗憾不已。
鹿鸣宴不只是把举人们聚在一起吃顿饭那么简单,举人们是要在宴席上拜叩座师的,以后他们就都算是韩先生门下了。
新来的秦州知府即使重办了鹿鸣宴,但他不是乡试的主考官,因此不能算是举人们的座师。
虽然只是差了一道联系,但结果却是千差万别。
何秀才的案子韩先生也留给新任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