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宛谢千砚的现代都市小说《爱你太苦,这辈子打死我都不嫁了姜宛谢千砚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归渡洛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爱你太苦,这辈子打死我都不嫁了》的小说,是作者“归渡洛水”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姜宛谢千砚,内容详情为:重生归来,我决定不嫁了,这辈子她要换个活法。我不要前世的凉薄俊俏的夫君了,直接将机会让给求之不得的狠毒嫡姐。可他却不同意了?非要再娶我,还说这辈子定不负我,可惜,我不干了!三妹妹想毁了我?那我便送三妹妹早登极乐。当我带着母亲与弟弟卷钱跑路时,母亲意外惨死,一个神秘荷包牵连出震惊世人的大秘密。从此我的生活变得十分精彩,俊逸风流的前夫君成了疯批恋爱脑,日日求我原谅。...
《爱你太苦,这辈子打死我都不嫁了姜宛谢千砚完结文》精彩片段
一个月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可惜上一世她只会在内宅争宠,从未关注过璃月国局势,十年时间全浪费在了狗男人身上,让自己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如今想来可真是后悔。
一曲结束,姜曦月收手起身,双手置于胯侧屈膝盈盈行了一礼,而后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姜宛挑眉,还挺会勾人,欲拒还迎,不道明身份快速隐退,让留下的人心生念想。
但这招对谢九郎无用,那人冷心冷情……
“姑娘,楼上有贵客请。”一小厮拦住姜曦月去路,恭声道。
姜宛:“……”
有种被打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姜曦月得意勾唇,谢九郎不过如此,还不是照样成为她的裙下臣。
脖颈高高扬起,高傲走向台阶,刚上一层,她忽的停下脚转身看向下方,目光直勾勾落在姜宛身上,“你,随我一起。”
姜宛嗤笑一声,“你确定?”
姜曦月对上她的目光,不知为何心底升起股不安,但话已出口,容不得她反悔,捏了捏手道:“自然,你本就是来伺候我的,自然我在哪你在哪。”
待会儿她仅仅要让姜宛看着她与九郎欢好,还要让她在九郎面前容颜尽失,成为全雍城的笑柄。
姜宛放下手,星眸中划过一抹幽芒,抬脚走到她身后,弯腰伸手做请,“小姐,请。”
姜曦月鄙夷一笑,扶梯而上,特质的裙摆在她走动间荡开一条缝隙,玉白的腿时不时露出,晃的下方男人们心痒难耐。
“不是,好好的怎么走了?老板,你这可不地道。”
“我这刚闻着味儿来,还没见到人呢,怎么就给喊上去了?谁啊,怎么如此霸道。”
小厮笑盈盈站在楼梯口,双手抬起,高声道:“各位,潇湘院的规矩大家也明白,三楼的贵客,有优先选购权,对不住了。”
一听是三楼的,抱怨声忽的静下,能上三楼身份自然尊贵,他们得罪不起。
潇湘院等级规划分明,一楼入门五两银子,二楼入门便要五十两。
三楼则需验证身份,非世家大族不可入内,整个雍城能进去的也就只有那几个家族。
姜宛跟在姜曦月身后,目光游移不定,二楼陈设雅致富丽堂皇,上好的金丝楠木做屏风,玉质桌面光滑细腻,颜色不一。
不知他们如何做的,二楼仿佛与大厅被隔成了两个世界,下方嘈杂混乱,二楼却宁静异常。
似乎看出她眼中疑虑,守在二楼的小厮含笑轻声解释,“这里设了机关,栏杆上的铜铃会将外界噪音大部分返还回去,所以显得这里尤为安静。”
姜宛目光落在栏杆上的一圈铜铃上,硕大的铜铃被固定着,大口朝外,整整齐齐排了一周,如同罩子般将大厅围了起来。
姜曦月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待会儿你只需守在房外,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进去。”
“好。”姜宛乐的轻松。
狗男人霉运冲天,谁惹谁麻烦,她正不想进去。"
谢九郎屈膝侧躺在床上,慢悠悠挑起枕边一片小布,大红色肚兜在他指尖悬挂,暧昧撩拨。
“宛宛这是用过便不认账了吗?刚刚唤我九郎时可没如此无情。”
他本就生的好,一双勾人的黑眸如今深不见底,性感的薄唇微扬,领间衣物因刚刚动作过大被扯开了一角。
皮肤冷白,胸前肌肉虬起,满满的力量感,与他温润如玉的外表形成强烈反差。
姜宛侧眸看向别处,抬手将玉佩扔到他身上,“权宜之计,今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除此之外咱们再无瓜葛。”
月上中天,刚刚苏醒便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她此时累的紧,只想早早睡下。
按按胀痛的头,皱眉走向圆桌,拎起水壶倒了杯凉茶仰头一饮而尽。
一连喝了三杯,体内燥热仍旧无法消除。索性弃了杯子,直接就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豪放的动作看的谢九郎愣了一瞬,继而笑的愈加开怀。
世家女子从小便学规矩礼仪,一举一动像牵线木偶般索然无味,姜家这个庶女倒是不同,表面怯弱如菟丝花,内里却豪迈的像棵迎客松。
她很坚韧,果敢,又有几分小聪明,也许带她回谢家,她也能活下去。
视线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谢九郎剑眉微蹙,起身下床走到她身边,放下玉佩和一个青色玉瓶,“有没有瓜葛不是你说了算,既然借了我的势,不妨继续借下去。”
他会等到她开口求他的那日。
房门打开,两个黑衣侍卫不知何时守在门外,谢九郎抬起她受伤的手,眸色冷沉,“一个连自己都护不住的人,如何保护别人,姜宛,你可以嘴硬,但也要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姜宛不自在收回手,皱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萦绕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
院外,谢九郎驻足,回头看了眼身后女子婉约孱弱的身影,眸色复杂,良久后道:“灵羽留下,暗中……保护她,非必要不必出手。”
灵羽诧异抬头,“郎君当真看上姜氏庶女了?您可是谢氏嫡子,谢氏未来家主,她身份低微怎能配得上您。”
郎君虽爱看美人,却从未让女子入过房,身边更是连个侍妾都没有。姜氏这个庶女果真好本事,竟让郎君对她如此上心。
谢九郎勾唇,冷冷睨了侍卫一眼,“灵羽,记住自己的身份,再有下次逐出沧海阁。”
灵羽惶恐跪地,“属下知错,请郎君恕罪。”
“护好她,她活你活,她死,你死。”
尾声如雪花飘落清冷缥缈。
“是,属下遵命。”灵羽面色惨白,起身飞到芳华苑的大树上,隐藏身形,目光复杂看着房中女子。
一个末流家族的庶女,如何配得上谢氏未来家主。
晨光破晓,朝阳金色的余辉洒向大地,灵羽坐在树梢上,默默看了房内女子一整夜。
他看着她神色淡漠的为自己上药包扎,然后……更衣沐浴。
女子玲珑的曲线映在窗上,灵羽握剑的手收紧,慌乱移开视线。
不知羞耻,她定然是用这种风尘手段勾引的郎君。
撩人的身影扰乱了他心神,整整一夜他都未曾入眠。
总算熬到天亮,里面的女子起身穿衣,天蓝色流纱裙被侍女规规整整的套在她身上,如云的随云髻上一支同色系碧玉蝴蝶流苏插在一侧。
晶莹剔透的流苏随着女子走动荡起道道光圈,映衬的她肌肤愈加白皙。
灵羽目光落下她泛白的唇瓣,眉头不禁皱起,她气色不好,是受伤了?
忽的心中一跳,面色难看,勾引郎君的庶女,受伤死了更好。
“小姐,今日怎么不见稚儿,您脸色不好,要不今日同主母说一声,咱们不去请安了。”侍女九月担忧劝道。
姜宛勾起唇脂点在唇上,“今日的请安怕是免不了了,稚儿有事出府,今日你陪我去见主母。”
昨夜的事,瞒不住任何人。
皱眉看了眼手边的龙纹玉佩,犹豫了会儿拿起收入袖中。
他说的对,既然借势了,便要一直借下去。但要如何借,得她说了算。
“二小姐可起了?主母请您过去共用早膳。”外面响起婆子苍老高傲的声音。
姜宛叹息,该来的还是来了。
忍了一夜,某些人怕是早就急不可耐了。
“起了,我这就过去。”
捏了两块糕点,一块放入自己口中,另一块塞给九月,“快吃,待会儿想吃都没时间了。”
九月捧着糕点呆愣住:“……”
小姐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手忙脚乱把糕点塞入口中,又忙倒了两杯茶水,含糊不清道:“小姐说的对,每次咱们去主院用早膳,都是她们吃着,小姐看着,一站就是半个时辰。一块糕点可不够,小姐咱们快多吃点。”
主仆二人一阵狼吞虎咽,匆匆吃了个半饱才出去。
张婆子见她出来,轻蔑扫视了她一眼,不屑道:“一副狐媚相,哪里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样子。走快些,莫要让主母与大小姐久等。”
随她来的下人低头轻笑,嘲讽意味十足。
九月气急,上前一步挡在姜宛身前,梗着脖子气冲冲喊道:“我家小姐怎么说也是主子,你再得主母看重,说到天上去也不过是个奴才,你怎敢如此对我家小姐不敬。”
姜宛看向她通红的耳朵,唇角微扬,傻子,明明怕的很,却非要装做很勇敢,一如既往的护在她与稚儿身前。
张婆子是主母院中的老人,府中丫鬟婆子们见了无不恭维,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个庶女的丫鬟,顿时一张老脸气的铁青,抬手一巴掌打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入府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九月被扇的偏过头,稚嫩的小脸上顿时浮现五根鲜红的掌印。
“九月。”姜宛揽她入怀,心疼捧起她的脸,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冷意森然。
“我竟不知府中何时立了新规矩,以年龄论尊卑,那池中的乌龟岂不是成了你祖宗?”低沉肃冷的女声幽幽响起。
可谢氏九郎何许人,若不是明月带着面纱又穿了姜宛的衣服,今夜恐怕连身都近不得。
错就错在,谁也未料到,那玉佩竟是姜宛捡的。
周氏想到女儿惨状,恨不得打死眼前女子,饮了口凉茶压下心口戾气,语气冷淡,
“愿与不愿都由不得你,姜家花银子培养你,如今也到了你回报的时候了,别忘了,你娘与你弟弟还在府中。”
姜宛捏了捏裙角,臀部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跪着。
谈不拢,这是想用娘亲硬逼她了。
“夫人想送姜家女攀附谢九郎,可惜此事有一便不可有二,经过大姐姐一事,谢九郎定然已经对姜家女心生厌烦,我若此时去,定会火上浇油,令九郎厌弃姜家,届时整个姜家便会被谢氏绞杀。”
女声轻柔,字字诛心。
大厅内一片寂静,周氏呼吸沉重,虽然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姜宛说的不无道理。
谢九郎身边高手云集,若没他应允,旁人根本无法近身。
明月已经打草惊蛇,再想出手,定要好好盘算才行。
皱眉扫向下方女子,讥讽冷笑,“我竟不知阿宛如此聪慧,看的倒是比我还要长远。此事我会同家主言明,你且退下吧。”
“多谢夫人。”姜宛起身福了福,走到门边她脚步一顿,忽的转身道:“昨日我弹了一曲后九郎神色有变,想来定是喜爱听琴,夫人何不让三妹妹试试,也许有异样的惊喜呢。阿宛多言,还请夫人勿怪。”
说完不等周氏开口,转身大步离开。
皎月之下,女子浓长的睫毛下一双眸子深邃宁静,步伐轻盈,身姿缥缈。
简单的随云髻,素白色衣裙,身无华丽的珠钗首饰,脸上粉黛未施,却明艳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姜宛唇角上扬,玩味一笑。
姜曦月,接下来轮到你了呢,希望你可以撑久一点。
行至院门处,随手接过一丫鬟手中灯笼,慢悠悠走入夜色。
黑幕下,一点灯火随着女子脚步渐行渐远。
暗处,灵羽诧异挑眉,她竟然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芙蓉园内,周氏眸色阴沉,“许嬷嬷,明日让三小姐收拾一下,去潇湘院献艺。”
许嬷嬷面色凝重,“夫人,潇湘院可是青楼,您当真要三小姐去献琴?若是被外人知晓,恐于姜家名声不利。”
周氏握紧杯盏,眼中布满血丝,嗓音沙哑沉重,“家都快没了,还要名声有何用,姜宛最近变化极大,你派人盯着她,谢九郎不会在雍城待很久,明日的事务必要成,曦月那边你也多提点着些。”
“知道了,您也忙了一日,快歇着吧,明日府中还要您操持。”许嬷嬷心疼扶起她。
夫人日日为府中操劳,大好年华全都消磨在了姜家,仅仅三十多岁,眼尾却已经有了岁月的纹路。
她家夫人虽是周氏旁支,却也是家中独女,是被娇宠着长大的。现在嫁给姜施伯,表面看着备受重视,唯有她知道私下里夫人受了多少委屈。
“嬷嬷,你说明日的事能成吗?”周氏在侍女伺候下脱了衣物,取下发饰,卸去妆容后的面色更显疲倦,神色恍惚。
许嬷嬷扶她躺下,柔声安抚,“会成的,夫人放心吧,姜家会没事的。”
苍老的手在她背上有节奏轻拍,侍女剪了烛心,室内光线暗下,无人看到嬷嬷昏黄的眼底盈满决绝。
夜深人静,许嬷嬷在床边坐了一夜,直到天光破晓,她才起身。
几个丫鬟暗暗惊叹,二小姐的容貌世间难寻,难怪会被谢氏九郎看中,可惜好好的机缘全被大小姐毁了。
经过那件事,谢九郎已经连夜搬出姜府。
姜家想与谢氏联姻已再无可能。
“劳烦姐姐同夫人通禀一声,二小姐来了。”领路的绿衣丫鬟上前叩门。
声落,紧闭的大门被从内打开,许嬷嬷亲自出来,冷冷扫了姜宛一眼,“进来吧,你们守在外面。”
“是。”几个丫鬟分别站在大门两侧。
姜宛垂眸,默然抬脚进去。
刚站定,大门在她身后轰然关上。
院内气氛低沉,大红廊柱旁站满了丫鬟婆子,房内时不时响起破碎的嘶吼声,“滚,为什么会这样,娘,你不是说已经安排好了吗?为何我会落得这个下场。”
接着是哗啦啦的瓷器落地的声响。
“小姐,小姐快放下,莫要伤了自己。”
“如今我成了这番模样,为何不让我死了?别拦着我,我这样的还有何面目活着,呜呜……”
“我明明穿着姜宛的衣服,又熄了烛火,九郎也已经动情,为何会忽然换了人,呜呜,还是个恶心卑贱的狗奴才……”
“啪!”一道响亮的拍案声。
周氏疲惫恼怒的声音响起,
“够了,你若想死便去外面死,都别拦着,给她匕首,让她死。没用的废物,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若是你有姜宛半分,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里面静了一瞬,姜明月闹着要死的喊声再也没响起。
姜宛站在外面等了会儿,见没有瓷器落地的声音后方推门进去。
无视一地狼藉,她双手平放胸前,屈膝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周氏坐在高位,单手撑头,雍容的脸上尽显疲倦,眼帘稍抬看向下方,“起来吧,坐我身旁来。”
“是,多谢夫人。”
姜宛绕过碎片,乖巧坐下。
姜明月呆呆瞪大眼,通红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娘,你让这个贱人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周氏放下手,冷冷睨了她一眼,转头含笑抓起姜宛手,“阿宛,这些年是母亲薄待了你,你可曾怨过母亲?”
语调轻轻,小心试探。
姜宛勾唇低头柔柔一笑,“怎会,母亲都是为了女儿好,女儿怎会怨恨母亲,只是……大姐姐这是……”
好奇的目光落在一身狼狈的姜明月身上,如刺骨的剑凌迟着她。
姜明月唇瓣血色褪去,又哭又笑跌坐在地上,“原来连娘也要舍弃我了,你唤她来是想让她替代我对不对?”
周氏面色沉下,怒瞪女儿一眼,冷冷命令,“大小姐情绪不稳,带下去好好安抚,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不,我不走,娘,我是你的女儿啊,我变成这样,你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姜明月捂着胸口瘫倒在地上哭喊,瓷片划过她肌肤,留下道道血痕。
许嬷嬷叹息,上前小心扶起她,终究忍不住低声安抚,“大小姐,您是夫人的女儿,永远都是,相信夫人,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别闹了,夫人很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姜明月闹了许久,早已没了力气,眼神涣散的任由下人们将她半扶半抱的带回房。
大厅内总算恢复清静。
姜宛惋惜垂下眼,没劲,好戏没了。
“阿宛,如今你姐姐遭了难,府中也唯有你能为你父亲分忧了。”周氏一手拉着她,一边抽出帕子抹泪。“你父亲怕你们担忧,从未与你们说过府中境况,咱们姜家早已不似表面上看着光鲜,乱世之年,四周群狼环伺,稍有不慎,整个姜家都会被吞噬殆尽。”
早结束,早用膳,她好饿,昨夜都未用饭,现在的她四肢酸软,头晕眼花。
九月觉得身上一重,担忧转头,小声问:“小姐,你怎么了?”
姜宛借着擦拭眼角,侧头在她耳畔低喃:“饿了,你撑着我点儿。”
她现在膝盖有点软。
外面看戏的也该进来了,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还献哪门子琴。
院外的许嬷嬷动了,精明昏黄的眼睛凌厉扫向四周,“热闹看完了,你们还不退下,是等老婆子我亲自请吗?”
下人们做鸟兽散。
阴翳的目光落在地上,“你也滚,领二十大板。”
“是。”丫鬟慌忙起身离开。
“二位小姐,时辰不早了,用过早膳咱们该出府了。”许嬷嬷一个眼神过去,丫鬟取了件白色纱裙送到姜宛面前。
“二小姐穿这件吧,今日你只作陪,首饰妆容便从简吧。”
姜曦月看了眼托盘,眉头皱了皱,这身衣服虽朴素,但也难以掩盖姜宛身上的华光。
捏了捏衣角,脸上浮起温和的笑,“等等,许嬷嬷,这里人多口杂,咱们先进房说可好。”
许嬷嬷深深看了她一眼,“也好。”
一行人入了房,房门关上,挡住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姜璃月房中布置雅静,看似简单的陈设却是别有用心的奢侈,门边的白玉瓶是汉代的,价值千金。
墙上的玉女抱瓶图,乃是纯元子仅存于世的墨宝,价值无法估计。
至于梳妆台上的首饰,姜宛略微扫过一眼,嗤笑暗咐,花色不是很艳丽,用料却全是珍品。
她以前竟还心疼这个三妹妹,觉得她过得艰难,用自己微薄的份例接济她。
那时候姜曦月应该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吧。
许嬷嬷端着手,淡声道:“三小姐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姜曦月扶着她坐下,又亲自斟了茶推到她面前,而后在她身旁坐下,“嬷嬷,为了能完成任务,曦月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姜宛暗地里撇撇嘴,就着九月的手坐下,捏起桌上糕点放入口中,顺道偷偷塞给九月,“知道不当说,那便别说了,三妹妹,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谢九郎心思缜密,你这样迟早要露馅儿。”
“你……”姜曦月差点破功,深吸一口气,端起笑,“今日既是我接了任务,那便要以我为主,姐姐的容貌不管如何装扮都会分走旁人视线,所以我便想着……不如让姐姐扮作我身旁的下人,姐姐,为了姜家,只能委屈你了,你……会同意的吧?”
小心谨慎的模样,让人见了不忍责备。
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窃喜,姜宛擦了擦手指,毫不在意道:“都是为了姜家,我若不愿,岂不是显得我太自私了。”
“姐姐,咱们生为姜家女,自当以姜家为先,家中唯有我最善琴,九郎爱听琴,这是你说的不是么?”姜曦月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指,语调娇缓。
姜宛眸光闪了闪,唇角高高扬起,笑的灿烂,“是,三妹妹的手指修长柔软,最适合弹琴了,今日你可要好好表现,九月,走,陪你家小姐换衣服去。”
“是。
两人走时顺道拿了几块糕点。
姜曦月顿时无语,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许嬷嬷凝望着主仆二人的背影,暗自叹息,遇事不慌,处事软硬兼施,审时度势,知道何时何地如何做才会对自己最有利,若姜宛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多好。
“去帮二小姐准备衣服。”顿了顿,又道:“布料要好些的。”
谢九郎面色冷沉,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捏住她下颚,温润的嗓音冷了几分,“不想做妾,难道你想做正妻?可惜你身份低微,即便是嫁给末流家族的郎君也做不得正妻。姜宛,现在的你没有选择。”
他碰了她,她便只能做他的女人。
修长的指尖从她脸上划下,最后落在饱满殷红的唇珠上,狠狠揉搓,眸色危险幽冷。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可愿做我贵妾?”
姜宛咬牙,娇躯颤抖艰难吐出俩个字,“不愿。”
谢九郎气笑了,他亲自开口让她做自己贵妾,她竟还不愿。
收回手,冷冷起身,毫不留恋向外走去,“机会只有一次。”
倾长的身影走出女子闺房,俊朗的脸上一片冷沉。
萧君泽自屋脊上跃下,侧头望向他身后,挑眉打趣道:“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发生什么了?”
谢九郎挪步挡在他身前关上房门,冷眼扫了好友一眼,“你来做什么?”
“走水了,我当然得来看看你。”
谢九郎抬头看向南方,漆黑的夜幕下火光冲天,远处响起下人惊慌的叫喊声。
“快救火啊,南院走水了!”
“小点声,家主说了,莫要吵到谢家郎君。”
“天杀的小贼,竟敢入姜府偷东西,活该烧死他们。”
“真是下贱胚子,偷东西都找不到地方,南院一片荒地,能偷到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谢九郎揉搓指尖,上面仍停留着女子炙热的气息,模棱两可的问了句,“毁尸灭迹?”
萧君泽双手环胸斜倚在廊柱上,星目锐利,姿态浪荡不羁,“那丫鬟也是个狠人,你走后,当场放了把火,不光烧了那几具尸体,还将现场弄的一片狼藉。小小姜家,有趣的小玩意儿倒是不少。”
“女子力气小,想快速处理干净痕迹,只有放火一个法子,她倒是机灵。”
只是不够聪明,闹出如此大动静,那丫鬟幕后的主子怕是会有所警觉。
“阿泽,帮她处理干净尾巴吧,戏台子搭好了,怎能不继续唱。”谢九郎脸上浮起温润如玉的笑。
萧君泽扯了扯唇角,揉搓胳膊,又是这副鬼样子,每次想算计人就笑的像只男狐狸。
“你莫不是闲的,这点小事也需要你在意。一个庶女而已,你难道真的动心了?”
“不会,只是日子太无趣,寻个乐子。”
温润的男声透过缝隙传入房中。
姜宛死死咬住唇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响,喉头滚动,咽下口中腥甜。
乐子,果然是这样。
谢千砚那样的人心硬如铁,怎么可能会真的对她动心。
上辈子她努力了七年,都未换得他一次回眸,这一世她什么都没做,他更不可能多看自己一眼。
鼻下热流涌出,她抬手摸了摸。
猩红的血落在指尖。
无力苦笑,果真是快死了么,情花毒会让人血脉膨胀,若没有男人纾解,她会七窍流血,然后血管爆裂而亡。
可是她还未见过娘亲。
今日是她重生的第一日,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
睁开的眼角流出血珠,眼白充血,如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冤魂。
凭着心里的不甘,挣扎着伸出手探向床边瓷瓶。
“啪!”一声碎响。
谢九郎剑眉微皱,清冷的眸底划过暗芒,推门进去。
萧君泽随后跟着,刚要踏入房间,房门猛地被关上。
他慌忙后退,揉了揉险些被夹到的鼻子惊呼,“谢九郎,你干什么?里面怎么了,快让我进去瞧瞧。”
“滚!”
谢九郎站在床边,面色阴沉,眼底怒意浓稠。
床上女子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手腕从床沿垂下,雪白的皓腕上一道血痕刺入他眼中。
染血的瓷片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该死,竟然宁愿自尽也不愿做我的贵妾么,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冰凉的大手掐住女子脖颈,手指逐渐收紧,漆黑的眸子中闪过杀意。
姜宛无力睁眼,猩红的眸子露出错愕,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脖颈处一阵窒息,对上男子冰冷的眸子,姜宛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他想杀了她。
扒上脖颈上的大手,她艰难蠕动唇瓣,“放……放手。”
谢九郎勾起唇角,笑不入眼底,“放手?你不是要寻死么,我帮你一把,送你早登极乐。”
姜宛瞪圆了眼,哪个要寻死?她只是放血解毒而已。
脖颈上的窒息感让她眼前发黑,喉骨响起异样的声响。
“放……手,我……没想死。”
女子脸色变的青紫,眼中的光渐渐消散。
失血过多,又被情花毒摧残,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该死的狗男人,他果然是她的劫。
手无力滑下,不甘闭眼。
意识逐渐抽离,脖颈上的手猛然抽离。
“呼……”姜宛睁开眼,清眸中泪光闪烁,她捂着脖颈大口大口的用力呼吸。
一双坚挺的雪团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两朵红梅在白纱下若隐若现。
谢九郎滚了滚喉头,错开眼,抬脚走向室内圆桌旁坐下,提起水壶倒了一杯凉茶,哑声道:“姜宛,姜家有人想要你的命,跟我走,我护你周全。”
仰头饮光杯中凉茶,下腹处的燥热稍稍散去了些。
第二次了,他竟为她破了例。
姜家果真懂得如何养女儿,那副身段与肌肤,比楼里的花魁还要妖娆。
只是性子烈了些。
放血祛毒,亏她想的出。
姜宛缓了缓,起身扯了锦被盖在身上,又撕下一段棉布绑在手腕伤口处,
“不劳郎君费心,我的事,我能自己解决。”
姜家若是虎狼窝,谢氏族地便是无间炼狱。
除非她嫌命长了,才会跟他走。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院门被人拍的砰砰响,仆人扬声喊道:“二小姐,府中进了贼人,我们奉家主命前来查看,还请二小姐开门。”
姜宛呼吸凝滞:“……”
她这副模样,被人看到便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桌边的男子仿若未闻,淡定品茶。
“别敲了,来了,来了。”守夜小厮打着哈欠拉开门栓,“大晚上的,我家小姐早就歇下了,你们回去吧,我们院里没进贼。”
为首嬷嬷吊着三角眼,轻嗤一声,推开小厮昂首踏入院子,“睡了起来便是,家主有令,除了谢氏郎君的院子,其余地方都要搜查,谁若阻拦,杀无赦!都进去,仔仔细细的搜。”
“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