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这次银子,以后不要再找柔嫣要钱,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任由他拉着我走出病房。
在对抗父亲这件事上,他帮了我,他是我暂时的同盟。
出去后我才和他争辩。
“那三百两银子……”他打断我的话:“你上月二十离开我,今日正好也是二十,余下的十日你继续和我在一起,补全那一月,这三百两银子就当是那一月的月例,可以吗?”
我不愿意,我赔了他这钱也不会到我手里,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陆临渊求我:“十日,只有十日而已,我保证这十日之后不再打扰你,我送你去江南,你的父亲不会再找到你。”
他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我,我仰头看到梅花,医馆外的一株梅,星星点点的绯红,穿过花间的空气,稀薄而清透。
“沈归墨的医馆……我放手,我不会再逼他了,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哪怕只有十日。”
我恨他吗?
恨。
灵堂的那一跪之后,我从未淡忘过恨。
我还爱他吗?
我轻轻问自己。
不知道。
所有的爱与恨,都应该有终结章。
我说:“好。”
依旧是同榻而眠,不过没了亲密接触。
陆临渊知道我现在排斥他,身心都是,所以他不碰我。
他的衣物库在别院偏房,每日起床后我为他取出昨夜选好的官服和中衣。
然后去首饰阁挑玉佩、香囊和腰带。
我们在最后的日子里,模拟了前面五年的每一日。
他只需一个眼神,我便知道他今日挑中了哪件。
只需我一个颔首,他便知道该仰起头,让我系好腰带,或低下头,让我扣领口。
09房外绿竹掩映,随风摇曳的影,落在青石砖地上,也是淡绿的。
镜中的他着玄色锦袍,我着桃红色襦裙。
此时我们之间的气氛和睦温柔,真像一对夫妻。
但不是,只是暂时的契妾而已。
或者连契妾都算不上,我们之间的仇恨,远远大过于情意。
他说:“后日我要去江南处理政务,你陪我好吗?”
“去几日?”
“两周。”
我说:“我跟你只有五日了。”
陆临渊深邃的眼,这一刻静定又哀伤,他说:“我知道,我会提前给你备好返程的马车。”
他去江南的苏州城处理政务。
因为只有最后五日了,他让我一刻也不要离开他的视线。
他处理政务时,我就当婢女,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