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淮月陈婉君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小妾拒绝内卷,王爷偏要她躺赢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小白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晚,宇文耀正在书房中处理和波若国的外交事务。“这些事堆积成山,才知道其中的难处。波若国国主并非个好相与之人,既然他想要来往,那就依了他便是,本王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宇文耀冷哼一声,他在处理大事上,向来是杀伐果决,而且一旦做好的决定,旁人无法更改。直至夜深,经丫鬟提醒裴樱还在听悦台等他,宇文耀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府上来了一位新人。他略微皱眉,放下了笔,左右事务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去听悦台。”他吩咐着。听悦台和其他住所没其他两样,唯独靠近湖边,所以晚上愈发寒凉,并不是个完美住处。宇文耀一身月白色常服,上面隐隐绣着祥云暗纹,衬得他天人之姿,不似凡间人。他眉目疏淡,头发高高束起,走近时,身上隐隐有股独属于他的乌木沉香气息。这是裴...
《换嫁小妾拒绝内卷,王爷偏要她躺赢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当晚,宇文耀正在书房中处理和波若国的外交事务。
“这些事堆积成山,才知道其中的难处。波若国国主并非个好相与之人,既然他想要来往,那就依了他便是,本王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宇文耀冷哼一声,他在处理大事上,向来是杀伐果决,而且一旦做好的决定,旁人无法更改。
直至夜深,经丫鬟提醒裴樱还在听悦台等他,宇文耀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府上来了一位新人。
他略微皱眉,放下了笔,左右事务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去听悦台。”
他吩咐着。
听悦台和其他住所没其他两样,唯独靠近湖边,所以晚上愈发寒凉,并不是个完美住处。
宇文耀一身月白色常服,上面隐隐绣着祥云暗纹,衬得他天人之姿,不似凡间人。
他眉目疏淡,头发高高束起,走近时,身上隐隐有股独属于他的乌木沉香气息。
这是裴樱初次见到宇文耀。
她略微震惊了一瞬,从未见过像他这么好看的男子。
从前她在青楼所遇到的男子,纷纷肥头大耳,歪瓜裂枣,对比之下,宇文耀和他们一个天一个地。
她看得痴了,好一会后才回神,缓缓开口:“王爷来了?我给您准备了饭菜,是妾身自己亲手做的,王爷要不要尝尝?”
她不似其他小妾,因为礼节从简,压根没有掀盖头一类新娘子该有的礼节,除了衣裳和床榻布置沾了点不正的红,旁地简直看不出她是要大婚。
“不必了,本王不饿,已经不早了,先歇息吧。”
宇文耀微微抬手,示意裴樱宽衣解带。
裴樱红着脸,指尖在宇文耀的衣带上轻轻解着,想到接下来要和他发生的事,便脸色要滴出了血来。
然而正当解开最后一件衣袍时,外面听到了来自夏竹叽叽喳喳的声音。
“我们家小主要让王爷过去一趟!她研制出来了一个好宝贝,还不快把王爷请出来?”
夏竹是陈婉君的婢女,嗓门大,左右在裴樱这儿,她自然不敢遵守什么礼节,觉得这群人无非是软柿子,任她欺负。
“这可使不得,王爷现在已经和裴小主宿下了,哪有叫人起来的道理?而且万一王爷不高兴,那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守夜的丫鬟们反驳着夏竹。
夏竹不管不顾,作势要上前敲门,而下一秒,门却被宇文耀自己打开。
“何事如此吵闹?”
他一双深沉的眼,和已经重新穿好的衣服,但身上的气场却冷冽,压得人险些就要喘不上来气。
“王爷!”
夏竹如见神仙,一下子“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我们家小主研制出来了好东西,想请王爷去尝尝,不知王爷能否赏个脸?叨扰了王爷的兴致是奴婢的不对,王爷要打要罚,就冲着奴婢来吧!”
夏竹的行事火辣,宇文耀心下懒得责怪他,只微微皱眉。
“让她明日再议。”
宇文耀这是不想去了。
“王爷,这并非奴婢在有意夸大其词,此物确实很好用!奴婢已经替小主试过了,其中的妙用奴婢不愿主动透露。”
夏竹特意卖关子,同宇文耀说得神乎其神。
“而且我们家小主是熬制了不知道多少个大夜,才制作出来的,她只为快些同王爷分享成功的喜悦,要是王爷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小主的话,那只怕小主要失望至极......”
她三言两句,就把一切都说了个透彻。
宇文耀也略微好奇,便转头看着已经换了睡袍的裴樱,对其说道:“那本王先去一趟。”
“王爷尽管去吧,樱安好。”
裴樱的脸上强行挤出来了一个笑意,她作为新人,总不好如此光明正大地吃醋。
而陈婉君这分明就是要夺她的宠!都已经深更半夜了,竟然生生地把宇文耀从她床榻上夺走了。
裴樱气得牙痒痒,可又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宇文耀来到陈婉君处,后者早早地就开始等他。
见到他,陈婉君脸上的惊喜不言而喻,一把抱住了宇文耀的腰身,冲他撒娇。
“王爷,你可算是来了,妾身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再来了,让妾身等得好苦啊。”
夏竹在一旁默默地替他们二人关上了门。
宇文耀的笑意不打眼底,他看着桌面上摆了一盘盘像小方块的点心,好奇地询问:“这是你今儿个研制出来的东西?”
陈婉君点头如捣蒜,拿起盘子,像献宝似的和宇文耀炫耀:“是呢,王爷看看,喜欢吗?你别看它卖相一般,其实大有用处,它叫‘压缩饼干’!”
“压缩饼干?”
“嗯,它如其名,是各式各样的食材压缩而成的,本身面粉居多,只要这么一小块,就能抵上一大块馒头,很适合给参军的将士们背着,这样无需干粮,他们也无需挨饿。”
听了陈婉君的解读,宇文耀当即明白,他咬下一口,细细咀嚼。
“怎么样?”
陈婉君眨了眨眼,笑着开口询问。
宇文耀没有立刻回答,把一小块吃完,发现的确如她所说,有饱腹的作用。
“婉君甚是聪慧,不似其他人,你在这府上整日研究的都是有用的。”
宇文耀衷心夸赞着。
陈婉君莞尔一笑,心下窃喜,她早就研究出来这压缩饼干的配方了,只是今日要阻拦他去裴樱房中,才略施小计展现出来。
“那王爷总是应当给妾身赏赐才好,免得王爷到时候耍了赖皮,什么都不给妾身,那妾身岂不是吃了个哑巴亏?”
陈婉君的目光如丝,在宇文耀的身上来回打量,俨然一副有所图谋的模样。
“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这些自是少不了你的。”
他嗓音沉稳,俨然陈婉君只是个帮他办事的人。
她摇摇头,一把攀扶上了宇文耀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了一句:“可是这些还远远不够,妾身想要的是王爷。”
她话音刚落,就被宇文耀一把抱起。
“好,这也算是奖励。”
两人双双来到床榻,交颈而眠。
宇文耀给陈婉君赏赐的事,很快便在府里不胫而走,一时之间,府内上下都纷纷议论。
“也不知道陈小主是用了什么伎俩,竟然能直接把王爷哄得如此开心,得了那么多的赏赐,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看得红了眼......不过听说,是她立了功,研制出来了压缩饼干。”
裴樱身旁的人脸上都要泛了酸。
自家主子入府也有几天了,却只陪了王爷吃了一顿饭,其中有多少宠爱,那是可想而知。
裴樱闻言,觉得古怪地抬眼,询问道:“什么是‘压缩饼干’?”
丫鬟吞吞吐吐,不完整地把自己听说了的压缩饼干的意思,以及南方流民北迁的事,同裴樱说了出来。
“听说今日早朝过后,皇上便命人在菜市口张贴了公告,正是关于流民北迁的。”
裴樱闻言,眼中闪过了一丝震惊和庆幸。
没想到如此凑巧,她刚说完,事情就发生了,看来自己这时间卡得刚好,若是耽搁了一天,就要错失良机!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眼中闪过了一丝他人不易察觉的得意。
“去,你偷偷在府中放出消息,就说这些话我早已同王爷讲过,这是我的预言,而王爷也正是听说了我的这些话,才找陈婉君要压缩饼干。”
末了,裴樱还不忘补充一句:“这天底下,怕是神女现世,来拯救苍生了。”
丫鬟在一旁听得震惊,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只觉得新鲜。
她连连应了一声,正要离去散发消息,却又被裴樱的脸上露出的嫌弃目光所制止。
“日后你在我身边,只得安分,让你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得私底下妄议其他人。否则若是被人听见,招了骂名,我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樱的手段和锋芒,到此已经显现,丫鬟不敢惹,只得连连应声后离开。
她看着自己空荡但华丽的卧房,嘴角不由上扬。
看来她命不该绝,这偌大的王府也是注定要让她搅弄出一番风云的!
另一边,苏淮月正坐在自己的卧房里笑意盈盈。
虽然整日都在王府,但好吃好喝,相比前日整日辛苦忙碌,已经不知好过了多少。
“能吃到美味的蜜乳糕,简直也太幸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嘴里塞下一个,把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说话都说不清楚,才觉快意。
前世和沈世清过了几十年的苦日子,好不容易能过上好日子了,她却也并不真正幸福。
唯有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当个咸鱼,她才真真儿觉得满意!
“小主,你别噎着了。这蜜乳糕吃多了对身子也不好,容易积食。”
翠环在一旁劝告着,给她倒了一杯茉莉绿茶,随后又看着坐在桌前的苏淮月。
她生得好看,虽然正在吃东西,可却像个糯米团子,什么东西被她塞进嘴里,那神情模样都甚是可爱,总觉得像是比旁的更让人食欲大开。
“没事,这桌子上摆满了我喜欢的,还有栗子糕,青梅汤,金丝燕窝,庐山云雾......我都很喜欢呀。”
她眨了眨眼,向翠环抛去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只要小主您开心,又不伤着身子就好,其他的好吃的,只要您喜欢,那咱府上都是应有尽有。”
翠环在一旁笑着。
一炷香后,苏淮月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她虽然爱吃好吃的,但胃口并不大,这桌子上的菜样式多得像要把人迷花眼。
她揉了揉小腹,觉得扔掉可惜。
“把这些都拿下去赏给下人们吧,翠环,你也吃些。”
翠环闻言,高兴不已,磕头道谢,又带着小丫鬟们把桌子上的吃食一并撤走。
苏淮月刚吃完好吃的,口中发甜,有一搭没一搭地呷着茉莉绿茶。
“最近这群人,也是愈发让人开了眼了,有了赏赐,他们是什么都能做,恨不得要使尽浑身解数,削圆了脑袋往宇文耀身上贴。”
苏淮月喃喃自语,咋舌,见她们各个忙着争宠,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只是这群人的手段和心思太重,她一点也不想参与。
她思索了一番,决定自己不能每天咸鱼,还是要找点事儿做的,比如先前她在写的佛经,就要一直持续下去才好!
她说干就干,撸起袖子,让翠环研墨,开始奋起抄经。
与此同时,宇文耀已经打理了大部分事务。
陈婉君给她了一版压缩饼干配方,但得知是为流民,她也承诺要再改良些。
以至于此事并未完全解决,宇文耀能做的唯有暂且用现有的配方进行延缓。
他左右无事,便想起了苏淮月,想来寻她,看看她在做什么。
王府中的人,大部分时候便是待的麻了,既不会主动找什么事做,也是两眼无神,瞧着麻木。
要不然是用惯用的套路对待他,唯有苏淮月,像只鲜活的鸟儿,浑身上下像是用不完的力气。
倒也不是做力气活儿,只是浑身像有光的,比如现在。
他一走进门,便看到日光透过窗棂,洋洋洒洒地落在苏淮月的侧身前,她神情专注,连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得清楚。
她又在抄佛经。
宇文耀看得心里发软,只觉得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番。
他驻足于原地,静静看了一会儿,见她似是手腕酸软,拿起活动了一番,但不慎有一滴墨落在了纸上。
她略微皱眉,又有懊恼,仔细拿起那张纸端详,是否还能拯救。
但最后她选择将那页纸烧掉重来。
在她即将把纸放到蜡前时,宇文耀上前,拦住了她。
“无妨。”他握住了苏淮月拿着纸的手,眸色深邃,眼含深情。
这对她而言是一种灼伤。
宇文耀本不信诸天神佛能庇佑人此生无灾无难,但苏淮月这么做,他在某一刻,也不由信了的。
希望神佛看在她心诚又可怜,能如她所愿。
苏淮月似乎没想过宇文耀会来,当即像个受宠若惊的小兔,缩回了手。
“妾身拜见王爷,不承想王爷亲临妾身处。”
苏淮月换上一身桃红色广袖裙衫,在鬓角戴了朵寓意夫妻和顺的合欢花,枯坐到二更天才听见前院传话过来。
“王爷去陈小主院子了!”
翠环眉眼愤恨,她听说王爷原本是要过来的,途中被陈婉君截胡,这才没来成。
苏淮月反倒是松了口气,卸下钗环舒舒服服休息。
高床软枕,不愧是王府,就连妾室盖的都是云锦,前世她跟着沈世清,混成宰相夫人才摸到云锦的边。
如今换嫁,少走了二十年的弯路!
见苏淮月平静躺下,翠环纳闷,她还是头一次见被人截胡都不生气的主子。
如此逆来顺受确定能在后宅活下去?
苏淮月打了个呵欠,让丫头们也回去歇着,不用守在她跟前伺候。
前世,她曾听过陈婉君的名头,她与嫡姐同为侍妾,斗得你死我活,都没得善终。
苏淮月做了十年的宰相夫人,根据她前世掌握的情报,晋王宇文耀不是贪色之人,王妃虽善妒爱灌人避子汤,但不会在吃穿上苛待妾室。
只要藏拙,苟到晋王登基,作为潜邸旧人她起码能封个嫔位,荣养一生。
不用伺候男人,不用生孩子,有位份又能衣食无忧,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但也不能太咸鱼,让晋王误会她是个吃白饭的就不好了。她得找个面子活儿磨洋工才行。
苏淮月想着想着就困了,枕着熏过香的被褥陷入沉睡。
“小主,您得起了,咱得去王妃院子请安。”
苏淮月揉了揉眼睛,前世她是主母,都是妾室们给她请安,如今身份对调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苏淮月挑了身素净的衣衫,由翠环领着去了王妃的院子。
她原以为前世的宰相府已经够奢华,不成想这晋王府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揽月阁到主院,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可谓一步一景,看得人眼花缭乱。
苏淮月赶到时,已经有几个年轻女人候在院子外头。
其中有几个命长撑到晋王登基的,是她前世的熟面孔。
阮侧妃是太傅嫡女,后来被册封为淑妃,为人娴静但心思精明,最早为晋王产下皇子。
冷侍妾是武将家的庶女,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后来被册封为武嫔。
只是不知昨夜截胡的陈侍妾是哪位。
苏淮月将将站定,还来不及跟众人行礼,赵嬷嬷便出来让她们进去请安。
苏淮月是新人,在旁人坐定后朝主位上的王妃行跪拜大礼,敬茶。
王妃赵玉沁气质端庄,一身正红色外衫尽显地位尊荣。
苏淮月低眉顺眼着任由她打量,半晌才听见叫起。
“不错,是个美人。往后好好伺候王爷,我必不会亏待了你。”
苏淮月装出一副小门户女儿的样子,唯唯诺诺点头,倒退着坐在末位。茶都没来得及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跋扈的女声。
“王妃,妾身来迟了,都怪王爷,昨夜非缠着妾折腾。”
苏淮月抬眸看向来人。
啧啧,这就是早死的陈侍妾,也太嚣张了!
不过她的模样确实好,一双丹凤眼长眉入鬓,眸光流转间十足勾人。
苏淮月正想看王妃怎么接招,不料火却烧到自己头上。
“这位便是新来的妹妹吧?姐姐昨日不是有意坏你的好日子,王爷非要去我院子,我也没法子。”
苏淮月面上装出一副好拿捏的包子样,嘴里茶言茶语:“早就听闻王爷宠爱姐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心里却啐了一口,这小娘皮真会作死!还以为受宠是什么好事,天知道这屋子里有多少女人恨不得弄死她!
谁知后头还有更作死的,陈婉君竟挑衅似的看向王妃。
“对了,王爷特许我不用再喝避子汤,王妃一会儿就不用派下人去我院子了。”
话音落,众人皆是一愣,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更有的两眼冒火星子恨不能将陈婉君烧出个窟窿。
王妃面上不显,藏在广袖下的手指早就攥做一团。
“既是王爷的吩咐,你便好生将养着,早日为王府诞下一子半女。”
一场请安不欢而散,苏淮月乐得回去补觉,一溜烟就走了。
剩下王妃独个坐在正堂,按着发痛的额角问赵嬷嬷。
“依你看这苏氏如何?”
赵嬷嬷撇了撇嘴:“空有美貌,小门小户的怯懦性子,连进门的喜日子都没得脸,怕是难从陈侍妾手里分宠。”
王妃眉眼森寒:“一个贱婢,也敢跟我叫板!也不知她给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主子别气,依老奴看,王爷不过是利用这贱蹄子!”
“说来也怪,她一个家生子,怎么之前不知道她能鼓捣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又是香水又是香皂、暖宝宝的,听说正在又在弄什么火枪......”
王妃越发烦躁,恨得咬牙切齿:“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生下庶长子!”
苏淮月回了自己院子,舒服地歪在榻上,由几个小丫头伺候着用中饭。
按照侍妾份例,一顿有六个菜一个汤,三荤三素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茄子鸡丁软糯香醇,松鼠鱼酥脆酸甜,东坡肉甜滋滋的好吃到几乎把舌头吞掉。
回想前世这会儿,她正在沈家上顿下顿啃白菜,月余都见不着肉星子。
含泪吃完美食,苏淮月抓了把瓜子消磨时间,话本还没看完翠环就来催她沐浴梳洗。
同昨晚一样,苏淮月将自己洗得香香软软,等着晋王临幸。
更鼓敲过两声,正当她以为晋王今天也不会来时,小太监进来报信儿,说王爷朝揽月阁过来。
苏淮月心中腾起一阵忐忑,去门口候着晋王。
一阵脚步声,身穿杏黄色常服的高大男子缓步而来。
苏淮月急忙跪下行礼:“妾见过王爷。”
苏淮月低垂着眉眼不敢抬头,却被那道来自宇文耀的慑人视线看得心颤。
宇文耀俯身挑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指尖划过肌肤带起一阵战栗。
苏淮月怯怯对上宇文耀黑曜石般的眸子,隐约在其中看到一丝惊艳。
“苏家竟是让你过来了?”
翠环侍奉了苏淮月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她动这么大的怒,也一时被惊住了,只得询问:“小主是有什么事吗?”
陈婉君都没让她这么生气,看来果然是苏家更重要。
“姨娘又受得了欺负,我本身以为,我给她一些钱,就能让她暂且好过些。看来是我太天真了,这群人分明是拜高踩低的,有我在,她们便不敢说些什么,若是我不在,她们就要捅破了苏家的天!”
翠环不知苏家人到底做了些什么,但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那小主要如何做呢?”
翠环眨了眨眼,她从未见识过这样的事,只好接着问。
苏淮月把信纸揉成了一团,心里只莫名发苦。
前世她卷入争斗,是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沈世清爱上别人,只好和那些人没了边地斗来斗去,最后没有好结果,也意识到都是白扯。
而现在她想当做无忧无虑,只管白吃白喝也必然不可能。
她总得去为姨娘撑腰,否则她们母子,必然会因为人微言轻,而在苏家被人欺负到死!
“王爷,位份,金银财宝。”
她眨了眨眼,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
她本就不是天真无邪之人,深宫高院里的这些手段,她不知见过听过多少。
“所以小主,你是要主动邀宠吗?”
翠环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她万万没想到,苏淮月的改变就在这么一瞬间!
苏淮月应了一声。
“你去给我准备一件衣服,就上次那件裸粉色的丝绸,还有,给我改个头发,重新化个妆吧。”
苏淮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昨夜的她和宇文耀颠鸾倒凤,以至于今日她瞧着无力而双眼发红,她这般憔悴的模样便足以引人嫉妒。
翠环喜滋滋地应了一声,陪着苏淮月更衣。
衣服脱下,她浑身都是青紫的痕迹,也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翠环只当没看见,帮她换好衣服后,又对着镜子画了一个淡妆。
苏淮月本就生得好看,清水芙蓉,即便不涂脂抹粉,也十分出挑,再加上她有心稍加修改,便能美的让人咂舌。
她一双圆眼,水灵灵地化得微粉,便让人看着像是一只无辜又可怜的小兔,她眼波流转间,让人很难不怜惜。
在一番精心打扮下,苏淮月又给自己的屋里燃了熏香,是不让人厌烦的果香,这样悄无声息的改变,和先前的置办看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同了。
“我就说,小主还是厉害的,看来先前都只是因为小主不争不抢罢了。若是小主真的加入其中,怕是也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
翠环是现在最高兴的人,对苏淮月的邀宠,她喜闻乐见,拿出一百个热血前来帮她置办。
“翠环,这些话你当着我的面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其他人听到,我可不会客气。”
苏淮月佯装警告地对翠环道。
后者调皮一笑,回应她,“奴婢知晓的。”
可苏淮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坚定,但又有淡淡地悲哀。
不过幸好,宇文耀长得好看,又财大气粗,还是日后的皇上,她若是现在费尽心思的勾搭,也不算吃亏。
“我这边都已经打点好了,你去同王爷说,就说我心情不好,郁郁寡欢,已经吃不下饭,让他过来瞧瞧。”
苏淮月对翠环吩咐道,就这么赌一把,她赌宇文耀吃这个理由。
她嘴上这么说,实则可一点都懒得真的对自己用上苦肉计,分明半个时辰前,她还用了一大碗莲子粥。
“是!”
翠环当即应声,小跑到了宇文耀的书房。
彼时宇文耀刚下朝,还在处理朝中剩余的事务。
泰和见到翠环直愣愣地要闯过去,连忙拦住她。
“你这不知礼数的丫鬟,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王爷的书房你也敢闯,是嫌弃活的太长了吗?”
翠环气喘吁吁,意识到是泰和,立马装作无辜的模样,对他说道:“大人,我也是急着想见王爷。我们家苏小主从今日早上开始,便是不大吃饭了。”
听翠环断断续续地说出话,泰和意识到不对,进而询问:“苏小主为何如此?”
“因为她收到了来自苏家的家书。”
翠环不愿提前透露,只执意要见宇文耀。
等到一炷香的世间后,宇文耀处理完相关事务,才放了翠环进来。
听到翠环的话,宇文耀的神色发生了不易察觉的变化,他神色一暗,冷声反问:“苏家家书?”
翠环闻言,点头如捣蒜,“王爷,你快过去看看我们家小主吧!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自从奴婢来到府上,就从未见过小主如此伤心欲绝。”
宇文耀被她说的周身发冷,想都没想,便直接起身前去了苏淮月的房中。
宇文耀大步流星,他本就挺拔,匆匆赶往苏淮月处,便愈发衬托的他气场不凡,深邃锐利的眼眸中又带有几分冷意,让其他人望而生畏。
苏淮月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便知道是宇文耀来了,当即入戏,演绎成肝肠寸断的模样,栽倒在圆桌前。
宇文耀来到她面前,见到苏淮月,短暂地意外一瞬,又心下像遭受了某种撞击,呼吸变得急促。
她一抬眼,宇文耀便看到了她眼中蓄满的眼泪。
“怎么了?”
他坐下,看着桌子上放凉了的食物,询问道,嗓音都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王爷,求王爷为我苏家做主。”
苏淮月一边说着,豆大的眼泪就掉下来。
“你说。”
宇文耀拿出手帕,替她把眼泪擦了。
“淮月是苏家庶出,阴差阳错才嫁给了王爷。从前在苏家,淮月并不受待见,一直和姨娘与弟弟,受到了嫡母和嫡姐的磋磨。本以为淮月嫁给王爷后,会变得好起来,却发现并没有。”
苏淮月话落后,把已经揉烂了的姨娘的家书摆到了宇文耀面前。
“这是我嫡母最近做的事,我姨娘是个很好的女子,淮月清楚,她必然是承受不了了,才给我写家书。”
苏淮月带有哭腔,吐字不清,再次开口请求:“求王爷做主。”
宇文耀一目十行地看完家书,面带愠怒。
宇文耀对身旁的小太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缓步走到苏淮月身后,苏淮月装作不知,写得愈发起劲儿。
晋王看得动容,一笔簪花小楷,字字句句皆是真心,祈求他的平安顺遂。
后宅女眷,或送香囊衣饰,或煲汤熬药,哪个不是把功夫做到明面上。只有苏淮月傻气,自己偷偷窝在院子里抄经......
“你的字很好看。”
低沉男声入耳,苏淮月装作受惊的样子,指尖重重一划坏了刚抄好的经文。
心里却洋洋得意,那是,前世她是状元娘子,生怕露怯,曾狠练过字迹。不光是簪花小楷,柳体也写得很好。
苏淮月撂下毛笔,起身就要行礼。
“妾的罪过,竟没察觉王爷来了。”
不等她跪实,宇文耀就扶住她的手肘将人拉到圆凳前坐下。
“是我想看看你在做什么,才没叫下人出声。”
苏淮月垂眸浅笑,给宇文耀添茶,心里的白眼却翻到天上。好你个晋王,竟然还搞抽查这套,看来她以后得越发小心,把人设给立牢了。
回想起前世,晋王登基后处置贪官污吏的雷霆手段,苏淮月心里有些发凉。
凌迟三千刀,活剥人皮充成稻草人......
晋王悄咪咪进来,该不会是怀疑她吧?
天可怜见,她一个六品小官家的庶女,就算想做细作谁肯要啊?!
神思游移间,宇文耀握住苏淮月的手:“抄经耗神,叫下人多炖些补气血汤给你。”
苏淮月乖巧点头,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
瞧着宇文耀的神色,应该是信了她的人设,她往后只需要维持好就行。
饭菜上桌,因着晋王过来,他的份例也跟着过来。
将近二十道菜品摆了满满登登一桌子。
尽管前世做过宰相娘子,苏淮月还是没出息地吞了口口水,两个人二十道这也太奢侈了!
见苏淮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受宠若惊样,宇文耀心头隐隐泛起一丝心疼,又夹杂着莫名的满足。
府中妻妾皆出自高门,即便是家生子也见惯了排场,习惯了端着。没有一个如苏淮月这般鲜活有趣。
苏淮月不知道晋王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坚守人设,只敢吃自己身前的几道菜。
晋王看得心头软软,把自己觉得好吃的一股脑夹给苏淮月,苏淮月不敢不要,硬是把自己塞到撑。
心说,这晋王看着面冷,但人还怪体贴的。
不像沈世清,只顾着自己跟他老娘,才不管她到底是喝西北风还是啃雪花菜!
送走了晋王,苏淮月扶着后腰在院子里溜达,消食。
到了晚间,宇文耀照旧进了陈婉君的院子,苏淮月乐得清闲早早睡下,一心巴望着明日回门。
翌日一早,宇文耀身边的小太监已经等在门口。
马车备好了,回门的礼品也备好了。
苏淮月扶着翠环上了马车,几乎热泪盈眶,要不说得高嫁呢,前世回门,她跟姓沈那厮拎着两斤猪油膘走到脚底起泡才到娘家!
殊不知这是晋王临上早朝的特意吩咐的,旁人压根没有这待遇。
“小主,爷对您可真好。”
苏淮月未置可否,她模样随了娘亲颜色好,晋王又正在兴头上,等过了新鲜劲儿,就跟府中其他女人一样,被撂在脑后了。
马车停在苏府大门口,老迈的门房急吼吼进屋通禀。
“二小姐回来了!这事儿闹的,孙姨娘还等在角门呢!”
谁能想到晋王竟然这么抬举,特意派了马车,让苏淮月从正门回来!
时隔三日再回苏府,府中人的态度天差地别,就连父亲看她都有了笑模样。
“看来这招棋没错,你果然得了晋王宠爱!”
“淮月啊,爹已经停在太学博士的位置上十年了,你记得跟王爷吹吹枕头风,让他帮爹挪一挪。”
苏淮月面上乖巧点头,心里腹诽。
哼,我在家中时你何曾给我一个正眼,一应用度全是捡嫡姐剩下的。
前世嫁与沈家,日子过得艰难,她几次来家中求助,苏父一口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门都不让她进。
嫡母脸色铁青,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她女儿的。
姨娘则是躲在人后,瞧着苏淮月身上簇新的绸缎,头上赤金的簪子,欣慰抹泪。
苏父絮絮叨叨,一直告诫苏淮月要恪守本分,好好笼络住晋王,好为全家谋个好前程。
要不是姨娘跟弟弟还得留在府里讨生活,苏淮月才不耐烦敷衍这老匹夫,她只想躲进姨娘房里说体己话。
嫡母见不惯苏淮月出风头,索性去院子里等女儿女婿,刚出院子就听见远处传来吵架声。
“都怪你,我说了雇辆马车你非不肯!我脚都走疼了!”
“马车走一趟要十个铜板,明月,你先忍忍,等我中举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那回门礼呢!两挂猪油膘,你是想我成为全家的笑柄吗?好在我提前准备,不然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嫌我穷!早知如此,你又何必下嫁!”
苏明月梗住,满腔怒火发泄不出。要不是看在他是未来宰相的份上,她才不会嫁!
听出女儿的声音,嫡母眉头拧成一团,回门日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大婚当日,换嫁一事已经惹得老爷不快,若再叫他瞧见明月夫妻不睦,怕是更要生气。岂不白白叫那一对贱人母女看笑话!
见岳母迎出来,沈世清悻悻闭嘴,苏明月则是委屈巴巴挽上娘亲的手臂,给她看自己掌心烫出的燎泡。
“娘,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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