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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娇甜软糯,病娇暴君乖乖认怂!全文免费

海盐兑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陛下,那几个糟心的玩意儿,奴才已命人处置了。”小德子垂首立在重明宫的大殿中,紧了紧心神,恭恭敬敬地回禀道。陆诤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听得曲明嫣身子不好,他接连几夜未睡,暗戳戳地让徐太医从宫里带珍稀药材去往曲府。今儿听见人醒了,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待想起那几个让曲明嫣亲自接赏的奴才,便怒火冲天地让人处置了。“叫人好生伺候着,别叫她再吹了风。”陆诤敛着眸子,想起小娘子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儿,吩咐道。小德子应下,背过身去却暗暗心惊,难道陛下真要娶这样一个身子孱弱,不知哪一日被风一吹便一命呜呼的小娘子做皇后?可陛下这几日的行径,无一不在说明,他是真的非曲明嫣不可。连圣旨都拟好了,只等着中秋夜宴时当众宣读……“陛下,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小...

主角:陆诤曲明嫣   更新:2025-03-19 1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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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诤曲明嫣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娇甜软糯,病娇暴君乖乖认怂!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海盐兑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陛下,那几个糟心的玩意儿,奴才已命人处置了。”小德子垂首立在重明宫的大殿中,紧了紧心神,恭恭敬敬地回禀道。陆诤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听得曲明嫣身子不好,他接连几夜未睡,暗戳戳地让徐太医从宫里带珍稀药材去往曲府。今儿听见人醒了,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待想起那几个让曲明嫣亲自接赏的奴才,便怒火冲天地让人处置了。“叫人好生伺候着,别叫她再吹了风。”陆诤敛着眸子,想起小娘子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儿,吩咐道。小德子应下,背过身去却暗暗心惊,难道陛下真要娶这样一个身子孱弱,不知哪一日被风一吹便一命呜呼的小娘子做皇后?可陛下这几日的行径,无一不在说明,他是真的非曲明嫣不可。连圣旨都拟好了,只等着中秋夜宴时当众宣读……“陛下,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小...

《皇后娇甜软糯,病娇暴君乖乖认怂!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陛下,那几个糟心的玩意儿,奴才已命人处置了。”小德子垂首立在重明宫的大殿中,紧了紧心神,恭恭敬敬地回禀道。

陆诤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听得曲明嫣身子不好,他接连几夜未睡,暗戳戳地让徐太医从宫里带珍稀药材去往曲府。

今儿听见人醒了,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待想起那几个让曲明嫣亲自接赏的奴才,便怒火冲天地让人处置了。

“叫人好生伺候着,别叫她再吹了风。”陆诤敛着眸子,想起小娘子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儿,吩咐道。

小德子应下,背过身去却暗暗心惊,难道陛下真要娶这样一个身子孱弱,不知哪一日被风一吹便一命呜呼的小娘子做皇后?

可陛下这几日的行径,无一不在说明,他是真的非曲明嫣不可。

连圣旨都拟好了,只等着中秋夜宴时当众宣读……

“陛下,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德子想起这几日打探来的消息,咽了咽口水,低声道。

陆诤头也不抬地批阅着奏折,低沉的嗓音道:“禀来。”

小德子得了令,这才缓缓道:“曲府今儿一早,给沐丞相送了份儿谢礼……”

谢礼?陆诤微微蹙眉。

“说是……谢沐丞相那日将桂花林让给曲娘子……”

“可奴才觉得,这事儿恐怕不简单……”

“沐丞相生得仪表堂堂,端方君子,曲娘子又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陆诤的脸色果然黑沉了下来:“是谁的意思?”

小德子凑上前一步道:“明面上是曲夫人的意思,可奴才听那药童说,是曲娘子特特吩咐的……”

“您想啊,让一个林子罢了,有什么好谢的呢?”

“曲将军和沐丞相又素来毫无交集……”

“多少世家交情,便是从这些小小的迎来送往里,慢慢儿地结交起来的……”

陆诤算是听明白了,曲家幺娘,十有八九是看上沐尘那个老古板了。

“沐丞相如今得二十又二了罢?”凤眸乌黑深邃,面上染了薄怒。

小德子颔首:“正是,不过沐丞相上无高堂,想来无人给他张罗亲事……”

陆诤冷冷一笑:“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老男人,亏她看得上。”

小德子默默退开一步,硬着头皮道:“您也二十了……”

而且母亲早死,又刚刚把父亲和长兄给杀了……

论起境遇来,倒是和人家沐丞相差不离呢……

话刚出口,头上便挨了一记,一本明黄的折子从他脑门儿落了下来。

“安排一下,朕要见她一面。”陆诤面色黑沉。

难道上辈子曲明嫣入宫前,也曾与沐尘订过亲?

呵,可真是了不得的小娘子,在他怀里撒娇卖痴,心里却一直装着另一个男人。

小德子苦着脸退下,曲家幺娘如今大病初愈,曲夫人看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他哪儿有机会把人弄出来啊?

翌日一早,一道旨意便从内庭发出,要求偃京适婚的小女娘皆将画像奉上,以备新帝春日里的选秀。

“负责画像的画师将从皇宫调拨,诸位娘子只消在府中静候便是。”

接到旨意的沈婉险些昏了过去。

“夫君,陛下他难道真的……”她两腿软着,紧紧拽着曲瑛的胳膊。

曲家三兄弟亦面色冷峻。

“入宫绝非嫣儿的好去处,”曲亦安揉了揉眉心,“该尽早给她选个家世清白的人家才是。”

曲亦宁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稍安勿躁,嫣儿身子孱弱,选秀的第一条不就是要秀女们身子康健么?”

曲瑛摇了摇头:“陛下的脾性咱们摸不清楚,不能拿嫣儿的终身幸福去赌……”

说罢又看向沈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已叫人悄悄探过那位沐丞相的口风,据说对方对咱们嫣儿印象不差……”

“且说不急着要妻子生孩子,说是为大郢建功立业要紧。”

“若是夫人不反对,为夫这便命人去请沐丞相。”

沈婉虽心焦,却尚存一丝冷静:“沐丞相年纪轻轻便得了先帝青眼,如今只怕也是树大招风……”

“嫣儿若嫁过去,只怕也未必能安稳一生……”

曲瑛却是摇了摇头:“夫人此言差矣,沐尘在同僚和百姓中口碑极好,如此年纪能做到当朝宰执的位置,想来手段亦是不俗。”

“只要他心里有咱们嫣儿,不愁将来保不住嫣儿。”

“再说了,丞相并不如咱们家有兵权这般遭陛下忌惮,便是要杀鸡儆猴,也还轮不到沐府。”

曲瑛一番分析下来,沈婉才勉强松口让人去酒楼定位子,让沐尘和曲瑛先当面谈一谈。

可宫里的画师竟在晌午过后便来了曲府,曲瑛尚来不及出门赴约。

“这……老臣的幺女最近正身子不爽利,公公可否改日再带画师来?”

“以免幺女仪容不整,画出来的像……不好看……”

曲瑛盯着亲自前来的小德子,目光忍不住望向他身后那位蒙面的画师。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画师的身形有几分熟悉,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德子喜庆一笑,做了个揖道:“曲将军不必忧心,奴才已问过徐太医了,便是趁着曲娘子今儿身子好些,这才先给曲娘子画像嘛!”

曲瑛无话可说,只好心头沉甸甸地将人请到了正院,令几个儿子陪在一旁,以免有人唐突了娇弱的女儿。

陆诤甫一出现在正院,曲亦晏便不乐意了:“中贵人,我家妹妹是未曾婚配的小女娘,为何不派一个女画师来?”

小德子面色微微尴尬,笑道:“这位是宫中御用的画师张九先生,常给宫里的娘娘们画像的,三郎君不必忧心……”

曲亦晏仍不松口,竟拦在院门前不许人入内:“宫里的娘娘如何我们管不着,可我妹妹尚未婚配,轮不到外男来给她画像……”

曲亦安和曲亦宁已经入朝听政,自是见过御座上的那位。

瞧见来人便忍不住暗暗心惊,那位竟亲自来了……

难道曲明嫣非入宫不可了吗?


简直是……流氓行径!

而曲家的郎君们则是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新上任的天子,倒也算识相嘛!

知晓要护着他们曲家的女娘。

他们曲府收到的赏赐不计其数,是以谁都没有往别的方向想,只觉得是天子得了消息,特意遣人来给他们撑腰。

“今儿这赏是给曲娘子的,沐丞相若无要事,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毕竟咱家接下来宣读的旨意,同您无关呐!”

小德子说着,看着沐尘悻悻而去,心下一阵解气。

这位沐丞相瞧着人模狗样的,为了逼人成婚,竟然不惜抹黑人家小女娘的清白。

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亏得曲娘子秉性坚强,不然这会子便是白绫一挂,以死明志了。

呵,亏得陛下紧紧盯着两府的动静呐,可算是让这沐丞相踢到铁板了。

今儿一听说沐家的人上门,陛下紧赶慢赶地便让内侍将赏赐准备好,又亲自拿着明黄的圣旨写了旨意。

嘿,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这么上心。

待曲家人皆恭恭敬敬跪好,小德子才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国将军嫡女曲氏,出身名门,温婉贤淑,才德兼备……”

“特册封为皇后,正位中宫,以承宗庙……”

小德子念完,笑呵呵地将圣旨往曲明嫣手里送:“曲娘子大喜,请接旨罢?”

跪在曲明嫣身侧的沈婉,面色有些苍白,下意识地握紧了那圣旨。

“陛下他……真要迎娶我家嫣儿?”

不知为何,她竟隐隐有些想要抗旨的冲动。

她的嫣儿,身子孱弱的嫣儿,怎么能嫁到宫里那种吃人的地方?

先帝在时,她陪着曲瑛去参加宫宴,便见到过天子妃嫔在宴上落了胎的。

后宫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娘之间的倾轧,何其残酷。

她的幺女自幼养在深闺,性子最是天真无邪,哪里来的心眼子去过那样的日子?

“阿娘……”曲明嫣瞧清了母亲眼中的怜惜,轻轻伸手接了那圣旨。

如今沐尘将她的名声搞臭,打量着满偃京的儿郎都不会同她求亲。

陆诤这会子赐婚,所许的还是国母之位,便是明晃晃地要给他们曲家撑腰,她领他这个情。

小德子见曲明嫣接了旨,笑得牙眼不见:“来人,将陛下的赏赐送进来!”

他很是体恤曲家一家老小,做主命人平身,才叫小内侍们将赏赐端进来。

“陛下赐曲娘子黄金万两,白银五万两……”

“绸缎二百匹……”

“玉器百件,玉如意八柄……”

“龙凤呈祥香炉一对儿……”

流水一般的赏赐声势浩荡地从御街送进来,百姓们只顾着瞧热闹,纷纷踮着脚尖去瞧宫里的赏赐到底长什么样儿。

谁人还记得今儿一早传出来的污糟谣言呢?

便是有一两个有心人提起,亦有好事者纠正道:“定是有人胡乱传的,陛下亲封的皇后,怎么可能不是清白身子?”

“难不成万乘之尊的陛下也耳聋眼瞎了不成?”

“曲将军一辈子为国为民,养出的女儿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行皆有侍卫护着……”

“怎么就会被两个不知名姓的乞丐给唐突了呢?定然是谣传,谣传!”

舆论的风向一边倒,很快便开始传起曲氏女的美貌和知书达理来,众口相传,直传得同天仙现世一般。

还未出曲家府门的沐尘,听得奴仆们奔走相告,说自家娘子就要做皇后了,心神狠狠一震。


瞧,连他的恩人自己丢不记得曾经帮过他了。

如今仕途和女人摆在面前,他自是毫不犹豫地选了仕途。

高官厚禄之后,自然就不愁没有贤妻美妾。

更何况,他原就打定主意要孑然一身终老的。

只不过是这段时日碰见了曲明嫣,古井无波的心田才泛起浅浅的一层涟漪。

“三郎君息怒,”沐尘缓缓说道,抬手命人奉上一柄血玉如意,“沐某乃是真心求娶曲娘子,外面的谣言同沐某无关,还请三郎君不要误会了。”

连一贯予人好颜色的曲亦宁,都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沐丞相这话,拿来蒙骗无知百姓倒还可以,可别把我们曲家人当傻子耍。”

沐尘不动如山,将这些谩骂和讥讽照单全收。

恭亲王只是让他前来下聘,并不指望着他还能将曲氏女迎娶回家。

毕竟郑相宜做下那样龌龊的事,睚眦必报的曲家,又怎么可能还会将女儿许配给沐尘?

沐尘今日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将事情做得体面些,不要让百姓的唾沫星子淹到自己罢了。

至于谁的名誉受损,他已无暇关心。

“曲娘子声名受损,眼下除非有别的郎君迎娶她,否则,除了以死证清白之外,她没有别的路可走。”

“沐某不才,愿意给曲娘子提供栖身之所。”

“只求……曲将军能放归沐某的表妹。”

曲瑛面色黑沉,怪自己瞎了眼,竟然还想着将这样的狼心狗肺之徒,配给自己的掌上明珠做夫婿!

“敢伤吾儿者,我曲瑛是断不可能放过的。”

“便是你闹到天子跟前,本将也是这句话。”

沐尘眸色微闪,语调沉了沉道:“曲将军难道不顾全令爱的名声吗?”

一旁的沈婉已是心痛不能自已,她如珠似宝地养在深闺的娇娘子,竟然被人这样抹黑名声。

曲家非但不能跳出来辩驳,反而要心平气和地让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指望着百姓们能忘却这阵风波。

否则,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曲明嫣已经十五,等这阵风头过去,已不知是多少年之后。

她要如何与人议亲呢?

难道真的只能嫁给这样面如冠玉却心如蛇蝎的郎君?

“沐丞相。”轻软的嗓音从屏风后传来。

立在堂下的沐尘一惊,她怎么会在此处?

方才他对她父兄苦苦相逼的丑态,难道被她尽数看在眼里了?

昨夜他独自在府中,尚可说服自己,当初她的施恩不过是举手之劳,自己不必大惊小怪。

可一听到她的声音,好不容易冷硬起来的心肠便又缓缓变软。

曲明嫣戴着一方素白的面纱,满头乌发用细腻温润的羊脂玉簪挽起,面纱上露出的一双水眸难得的露出几分清冷。

“小女本以为丞相雪胎梅骨,最是清正磊落不过。”

“不成想,却也只是个拿刀子往别人心窝里扎的欺世盗名之徒。”

沐尘脊背一僵,两片薄唇紧紧抿起。

他犹记得,她在他面前垂首低眉的羞态,却不曾想今日会直面这般凛冽如刀锋的诘问。

“哪怕我的名声乌糟得似烂泥一般,你也休想拿它威胁我们曲家人。”

“相比于被人唾骂,我曲明嫣更不耻与你这样的小人为伍。”

立在堂上的粉衣女娘静静地望他一眼,神色冷情道。

沈婉瞧着幺女身姿纤弱,心疼地将人搂入怀中:“嫣儿不怕,阿娘带你去北地,那儿有的是好儿郎!”


小德子好说歹说,才劝着不叫天子出面棒打鸳鸯。

一个帝王觊觎人家的未婚妻,本就是于理有亏了,再出面以权势压人……未免闹得太难看。

“沐丞相!”小德子抱着拂尘,笑吟吟地小步跑过去,打断了二人亲切的叙话。

沐尘见是天子近侍,微微敛容,正色道:“德公公,可是陛下有传召?”

哪怕方才陆诤在殿上下他的脸面,可陆诤是君,他是臣,君臣本就有别。

他又是胸有丘壑之人,自然不会记恨。

小德子颔首:“正是正是,陛下在重明宫等着丞相商议要事呢。”

至于有没有要事,全得看那位的心情,他只管将人支走便是。

曲明嫣见沐尘有要事,便也不多做耽搁,眉目温软道:“丞相且去忙罢,臣女自行离去便是。”

方才他让她唤“痕君”,可当着小德子这个御前红人的面,她实在叫不出口。

沐尘只当她面皮薄,并不勉强,颔了颔首便跟着小德子离开。

竹苓替曲明嫣拢了拢狐裘,瞧着自家娘子微微发红的脸颊,暗暗笑道:“将军可是替娘子挑了个好姑爷呢……”

沐尘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对自家娘子竟然这般耐心体贴,竹苓这个奴婢瞧着都觉得实在难得。

曲明嫣面色愈是红得滴血一般,嗔道:“你再胡言,我出嫁前便先将你给配了人,看你还敢不敢取笑主子。”

竹苓知自家娘子最是心软不过,当下十分配合地讨饶几句,果然听得曲明嫣松口作罢了。

早有伶俐的宫人替竹苓传了话,吩咐曲家的车夫将马车赶到宫门处。

竹苓笑着给了宫人打赏,刚掀开车帘便觉后脑一痛,失去了知觉。

“陛……陛下?”曲明嫣看着不知何时闯入马车中的明黄身影,颤着身子往后缩了缩。

陆诤面上明晃晃的怒意掩都掩不住,天子的威势给他刀削般的眉眼增添了几分凌厉。

“不是叫你安心在家待嫁,嗯?”陆诤个子高,长手长脚地往她身侧一坐,便几乎将小女娘圈在了臂弯中。

曲明嫣的鼻尖全是霸道的龙涎香,素手捏着锦帕,有些心虚地别开眼:“臣女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便被一只大掌握住了香肩,那人蛮横地勾起她的下巴,凉薄一笑:

“不明白?朕今日便让你明白……”

柔软的樱唇被他毫不容情地含住,摄人的凤眸微微敛着,漆黑的瞳仁中只有她愣怔的模样。

御座上那个杀伐果断的帝王,竟然有这样一对卷翘柔软的羽睫……曲明嫣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在这种时候竟然还紧紧盯着登徒子的睫毛看!

“……放肆!”她吓得红了眼,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面颊上。

陆诤浅尝辄止,刚刚退开便挨了一个软绵绵的巴掌。

被他轻薄过的小娘子如一朵摇摇欲坠的雨后海棠,羞愤不已地紧紧贴着车壁。

方才碰到她的唇时,一种愉悦安心的感觉便在他心间升腾,重生后无处安放的一颗心,似是终于找到了归处一般。

“这下明白朕的意思了?”

他并不计较她的顶撞,低眸瞧见她腰间挂着的碧色玉珏,认出那是男人的东西,慢悠悠地伸手取下,扔到窗外摔了个粉碎。

“你若是不乖,朕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话音刚落,便瞧见小娘子眼角坠下一串儿泪珠,烫得他的手一颤。

他忍不住伸出粗粝的拇指拭了拭,上辈子的她亦是这般,一受委屈便将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外洒。

都说哭哭啼啼的女人最招人烦。

偏生他最吃这套。

她一哭,他便忍不住开始懊悔,方才定然是吓着她了。

“为……为何……”曲明嫣又是委屈又是不解,十五年来,她不曾踏入宫廷一步,他是如何认定了她的?

难道就因她出身将军府,便注定了要成为他榻上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没有为何,”他无法同她解释死而复生的事,只好软了语气表明态度,“沐尘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一些。”

曲明嫣眸光水润,倔强地瞪着他。

这个强闯她的马车,打晕她的侍女,不顾她的名声轻薄于她的登徒子,竟然大言不惭地说旁人不是好东西?

他以为他自己是什么好玩意儿么?

“皇后之位,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丞相夫人的名头?”他见她安静下来,忍不住轻声哄道。

曲明嫣抿了抿唇,勾唇一笑:“可臣女所求,乃是一个共挽鹿车的良人……”

“陛下身边多的是清丽佳人,何苦执着于臣女病弱之躯?”

陆诤算是听明白了,哪怕他给她国母的位置,她都不愿意选他。

胸腔中的热情渐渐冷却,他嗤笑道:“共挽鹿车?你知道为了救活你所用的那株雪莲,能换多少个沐尘么?”

“傻嫣儿,清贫的生活不适合你,没了那些千金良药,你连活都活不下去。”

曲明嫣眼眸一颤,贝齿轻咬下唇。

他说的不错,若是没有家财万贯,恐供养不起她这破败的身子。

她又怎么舍得慨然赴死,留下疼爱她的爹娘日日以泪洗面?

“陛下的意思是,哪怕我心里装着别人,只是为了得到那些珍贵的药材,以求活命而投入陛下的怀抱……”

“陛下……也甘之如饴么?”

娇弱的小娘子眸色清冷,竟然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

“曲明嫣!”陆诤狠狠一掌拍在车壁上,“你不要挑战朕的底线!”

光是想想她心里会装着别人,他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偏生她还要不知死活地试探他!

难道上辈子,她便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嫁给他的么?

那些撒娇卖乖,温言软语,全都是假的么?

亏得他重活一世,还想着要看在她那救命之恩的份上,好生补偿她……

曲明嫣愣愣地听着他唤她的全名,只觉得他似乎十分熟稔,仿佛已经这样唤过她千百遍似的。

阿娘曾说,她在梦中唤了他的名讳。

不是陆诤,而是“阿诤”……

他们何以亲昵到能够这般互称?


“徐太医也说你要多出门走动才好,若是身子吃得消,这几日也可常常出门走走。”

沈婉将出府的腰牌拿给竹苓,亲自拥着幺女回芙蓉院。

曲明嫣娇滴滴地赖在母亲怀里,轻声细语道:“阿娘可要陪女儿一起逛逛?女儿一个人逛街可也没意思的紧。”

沈婉嗔道:“多大个人了,出门还要母亲陪着,传出去该叫旁人笑话了。”

“你若缺个伴儿,阿娘叫你三哥哥陪你。”

曲明嫣笑着摇头:“若是领着三哥哥去逛首饰,恐怕他要边走边睡觉的。”

沈婉板着脸道:“他敢?”

可思及曲亦晏那性子,的确不是个能静下心去挑首饰的,只好作罢。

母女二人依偎在一处,喁喁说了些今儿的趣事,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曲明嫣有些疲乏地拢了拢满头垂顺的秀发,吩咐婢子们取了香汤来沐浴。

竹苓拿象牙梳替她轻轻按摩着头皮道:“今儿沐丞相送的那个薄荷香囊,奴婢命人暂收入箱笼中了。”

“往后您若是嫁过去,奴婢再将它一并带过去。”

想来到出嫁的时候,薄荷的味道能变淡一些,到时候自家娘子用着也没那么难受。

待成了夫妻,沐丞相那样细心体贴的人,想来也会真正了解自家娘子的喜好。

曲明嫣懒懒地“嗯”了一声,并不甚在意。

竹苓觑着主子的脸色,犹豫道:“今儿陛下……可是又进了您的车驾?”

“奴婢闻到了龙涎香的味道……”

曲明嫣心里一跳,连忙抓住竹苓的手央求道:“好姐姐,你可别同阿娘说……”

竹苓自幼便跟在曲明嫣身边,像亲姐妹一般长大,自然知晓曲明嫣的担忧。

“奴婢明白您是不想让夫人担心,可那位是天子,仅凭您一己之力……怎能与之抗衡……”

她瞧得清楚,自家娘子是打定了主意要嫁沐丞相的,怎会同天子有瓜葛?

分明是那天子仗着权势,逼迫于她们娘子!

曲明嫣想起那人略显冷漠的面容,顿了顿,道:“其实他不曾伤我……只是一直在游说我嫁予他罢了……”

至于那些被他轻薄的事,断不可往外说,否则便要招来祸端。

竹苓微微放下心来,伺候着曲明嫣将衣衫脱下,道:“那位可是天子,若能不对您用强,倒也算是个君子……”

“您和沐丞相正在议亲,若是哪日被人撞见您和天子有往来……”

“伤的可是您的名声呢……”

届时,恐怕那位郑表妹,更要借题发挥了。

曲明嫣亦是颔了颔首,她得做些什么,让沐尘尽快下聘、与她完婚,以免夜长梦多。

“明日你与我同去御街,我要挑一样礼物……”

虽然女子给男子送礼,多少有些不矜持的意思,可她顾不得这许多了。

……

这厢沐尘铁青着脸带着郑相宜回了府,下车时连半个眼神也不给郑相宜。

“表哥可是怨怼宜儿了?”郑相宜小跑几步,委屈巴巴地上前拉住沐尘的衣袖,“宜儿对嫂嫂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是希望嫂嫂对表哥多加体贴罢了……”

沐尘温润的双眸里鲜少有如此凌厉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挣开衣袖,淡淡地睨着郑相宜道:“我在朝为官数载,不至于连一个女娘的心思都看不透。”

郑相宜略感心虚地垂下脑袋,嗫嚅道:“宜儿不过是吃醋罢了……表哥别生气,宜儿再也不敢了……”

眼前的女娘一副懊恼怯然的模样,让沐尘想起了两人曾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比他年幼的郑相宜,总是处处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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