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裳谢云烟的其他类型小说《谢云裳谢云烟真千金回府日,黑莲花掀了侯府祖宗牌小说》,由网络作家“流心番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云裳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淡淡地说道:“若是妹妹喜欢海棠花,可以在自己院中栽上几棵,闲暇时也能好好欣赏。”谢云烟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哪肯善罢甘休。她眼眶一红,立马哭唧唧地说道:“姐姐,你能不能把这个院子让给我?毕竟以前母亲说过,最好的院子是要留给我的。如今我好不容易回到家中,真的好想住在这儿。”说着,还抬手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那演技堪称一绝。曾经,王氏满心欢喜地将谢云裳视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她关怀备至,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与资源精心栽培。在王氏的心中,谢云裳就像是一颗有待雕琢的璞玉,她满心期待着有朝一日,这个女儿能够凭借出色的才貌与修养,飞上枝头,与达官显贵联姻,为谢家带来无上的荣耀与富贵。那些年,她为谢云裳请最好...
《谢云裳谢云烟真千金回府日,黑莲花掀了侯府祖宗牌小说》精彩片段
谢云裳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淡淡地说道:“若是妹妹喜欢海棠花,可以在自己院中栽上几棵,闲暇时也能好好欣赏。”
谢云烟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哪肯善罢甘休。她眼眶一红,立马哭唧唧地说道:“姐姐,你能不能把这个院子让给我?毕竟以前母亲说过,最好的院子是要留给我的。如今我好不容易回到家中,真的好想住在这儿。”说着,还抬手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那演技堪称一绝。
曾经,王氏满心欢喜地将谢云裳视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她关怀备至,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与资源精心栽培。
在王氏的心中,谢云裳就像是一颗有待雕琢的璞玉,她满心期待着有朝一日,这个女儿能够凭借出色的才貌与修养,飞上枝头,与达官显贵联姻,为谢家带来无上的荣耀与富贵。那些年,她为谢云裳请最好的先生,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为她挑选最精致的衣料,打造最华丽的服饰。带她参加各种上流社会的宴会,让她在众人面前崭露头角。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谢云裳并非谢家血脉的事实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王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从那一瞬间起,王氏对谢云裳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曾经的疼爱与期许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猜忌、不满,甚至是厌恶。她看着谢云裳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冰冷与算计。
只是碍于颜面,她没有当场揭穿谢云裳假千金的身份,对外宣称她们是双生子,试图维持表面的平静。
尽管没有将谢云裳扫地出门,但王氏的态度却变得极为冷淡。
在院子分配这件事上,她的偏袒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王氏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谢云烟这一边,对着谢云裳质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身为姐姐,怎么就这么小气呢?让妹妹住一下你这院子又能怎样?”
谢云裳自然不甘示弱,态度强硬地回应道:“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可都是祖母和祖父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家业。更何况,这院子是祖母特意分给我的,离祖母的住处近,方便我日常照顾她老人家。若是因为把院子让给妹妹,导致我不能及时侍奉祖母,万一祖母怪罪下来,这责任谁来担?到时候,怕是谁都不好交代。”
她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王氏,条理清晰地阐述着自己的立场,字字句句都在提醒王氏,这院子的归属不仅仅是由她一人决定的。
王氏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心里清楚,自己最惧怕的就是那位严厉的婆婆。
老夫人在家族中拥有绝对的权威,她的话就是家规,不容任何人违背。
想到老夫人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王氏的态度顿时软了下来,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云烟若是喜欢海棠花,母亲院子里还有几株上好的海棠花,到时候让仆人都搬到你院子里去,你看这样可好?”她看向谢云烟,眼神里带着几分讨好。
谢云烟听到这话,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再闹下去也无济于事。她咬了咬牙,暗暗咽下这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就听母亲的安排吧。”
她越是懂事退让,王氏就越心疼她,“烟儿,先随我去看望老夫人吧!”
随后,三人便一起去老夫人的院子。
夕阳西下,柔和的光线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曲折的小径上。
王氏她带着谢云裳和谢云烟,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一路上,微风轻拂,吹动着她们的衣袂,谢云烟显得有些局促,不时悄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老夫人的院子极为宽敞,一踏入其中,仿若置身于一座精致的园林。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散发着阵阵清幽的香气。
庭中往来的丫鬟和仆人脚步匆匆,却又井然有序,看到王氏一行人,都纷纷恭敬地行礼。
前厅中,谢老夫人正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她身着一袭暗纹织锦长袍,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细腻的银丝边,头戴素净的发簪,却难掩周身的贵气。
此时,她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神情淡然。察觉到几人到来,她不动声色地微微抬眸,目光扫过众人,而后轻声吩咐贴身的嬷嬷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王氏带着谢云烟,恭敬地朝着堂上之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身姿优雅,动作流畅。谢云烟见状,也赶忙有样学样。可她毕竟初来乍到,对这些繁琐的礼数还不甚熟悉,动作显得十分生硬,身体僵硬得如同木偶,弯腰的角度,抬手的姿势都差了几分,只学得个五分相似,看起来十分蹩脚。
谢老夫人瞧在眼里,不禁冷哼一声,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威严:“这礼数一时半会儿还得多教一教,王氏你可得上点心了。”
王氏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她向来敬畏谢老夫人,连忙欠身点头,陪着笑说道:“母亲放心,烟儿刚回来,还不太熟悉这些,我日后定会多花心思好好教教她的。”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谢云裳时,脸上的严肃瞬间化作了关切,眼中满是慈爱:“云裳,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有没有哪里受伤啊?”那语气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谢云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般轻柔:“祖母放心,我一切都好,没有受到一点伤。倒是妹妹初来乍到就遭遇了绑匪,肯定吓坏了。”
谢老夫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穷乡僻壤出来的丫头,果然就是胆子小,禁不起惊吓。”
这话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谢云烟心里。她暗暗咬紧牙关,指甲都快掐进手心里,这老不死的,等有朝一日得势,定要把她赶出家门!
谢云裳瞧了瞧天色,温婉地提议道:“祖母,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然我们一起用晚膳吧?”
“好,先布膳吧。”谢老夫人点头应允。
很快,仆人便在宽敞的厅中忙碌起来,不多时,一张偌大的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谢云烟看着满桌的美食,眼睛瞪得大大的,内心满是震惊与兴奋。她以前在乡下,吃的不过是些粗茶淡饭,面食馒头已是难得,何曾见过这般丰盛的大鱼大肉。她的目光在一道道菜肴上流转,看得眼花缭乱。
这时,她瞧见旁边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没多想,便拿起勺子,轻轻舀起一勺,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还暗自得意自己的举止得体,能彰显教养。
可她没注意到,周围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异样。有的面露尴尬,有的忍不住偷笑,还有的直接别过头去。
王氏见状,脸色骤变,赶忙咳嗽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尴尬:“烟儿,这不是汤,这是用来洗手的金盆。”
这话一出口,谢云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心都是羞耻与懊恼。
谢老夫人看着这一幕,不屑地冷笑一声:“就这模样,以后还得多教教她。我看兵部侍郎母亲的寿宴,她就不必参加了。”
“寿宴?”谢云烟听到这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她深知,这种宴会是通向权力与富贵的捷径,若能在宴会上结交达官显贵,认识几个公子哥,那她便能一步登天,嫁入豪门。
想到这儿,她也顾不上刚才的窘迫了,连忙站起身,走到谢老夫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眼中满是哀求:“祖母,我一定好好学规矩,求求您让我去吧。我保证,到时候绝不会再出丑了。”
王氏原本瞧着谢云烟,只觉得这丫头伶俐聪慧,是个可雕琢的好苗子,假以时日,或许能在这侯府中谋出一番好前程。可此刻,听到谢云烟那番恬不知耻的哀求,她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
“烟儿啊,”王氏强压着心中的不悦,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你还是先静下心来好好学习规矩吧。这些宴会之类的事情,等你把规矩学扎实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是......母亲。”
谢云烟满心的不甘,紧咬着下唇,嘴唇都快被咬出了血印。她偷偷抬眼,怨毒地看了一眼谢云裳,心中的仇恨如野草般疯狂生长。都怪她!若不是当年谢云裳顶替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何至于在乡下吃那么多苦,如今又被这般羞辱。此仇不报非君子,日后,她定要让谢云裳为今日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让她生不如死!
她站起身来望着满桌的珍馐美馔,只觉得一阵反胃,先前的食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对面的谢云裳,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面对这一桌子美食,她姿态优雅,每一口都吃得精致无比。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看得谢云烟妒火中烧。凭什么?凭什么谢云裳能拥有这一切,而自己却要在这里受尽屈辱!
谢云裳轻抬玉箸,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色泽诱人,酥软鲜嫩的鸡肉,而后轻轻放入谢老夫人的碗中,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亲昵:“祖母,这是厨房新学的做法,肉炖得极好,软烂入味,您快尝尝。”
谢老夫人看着碗中的鸡肉,又抬眸看向谢云裳,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连连点头:“还是裳儿贴心,这才是我谢家的好孙女。”
这温馨一幕,却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了谢云烟的心里。她坐在一旁,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睛瞬间红了,嫉妒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凭什么?同样是谢家的孙女,谢云裳就能得到祖母全部的宠爱,而自己却总是被嫌弃、被忽视。
她不甘落后于谢云裳,想着老年人牙口不好,就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谢老夫人的碗中,柔声道:“祖母,这青菜也做得极好,你快尝尝吧!”
谢老夫人余光瞥见谢云烟,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眼神里满是看不上。
在她眼中,谢云烟举止粗俗,上不得台面,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样的孙女,实在配不上谢家的门第。
而坐在谢云烟身旁的王氏,将女儿的委屈看在眼里,心疼得像被针扎了一样。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做娘的哪能不心疼?她连忙夹了几筷子谢云烟爱吃的菜,放进她碗里,轻声哄道:“烟儿,你都饿瘦了,多吃点,别委屈了自己。”
谢云烟接过碗,低垂着眼帘,小声说道:“谢谢母亲!”她小口小口地扒拉着饭,每一口都吃得索然无味,心里却翻江倒海。
一顿饭在各怀心思中结束,众人纷纷起身,向谢老夫人告别。谢云裳福身行礼,举止端庄:“祖母,您早些歇息,孙女告退。”而后,在丫鬟的簇拥下,款步离开。
谢云烟和王氏也随后起身告别。
黑夜,万籁俱寂。
谢云烟独自坐在铜镜前,烛光摇曳,映照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她死死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厌恶。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谢云裳那般娇艳动人的容貌?她的手指颤抖着,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
“谢云裳,你给我等着,”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失去所有,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说罢,她猛地将桌上的铜镜扫落在地,“哐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燕城,郊外。
“大小姐,快醒醒!”芍药心急如焚,双手使劲摇晃着昏睡不醒的女子。
谢云裳悠悠转醒,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恍惚,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满脸担忧的芍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分明已经在那冰天雪地中含恨而亡,怎会又回到了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之中?
“小姐,我们快点逃走吧,土匪马上就会回来!”芍药的催促声将谢云裳的思绪拉回现实。
刹那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五年前,谢家刚刚找回谢云烟的时候。父亲得知真相,一怒之下,竟责令她去接谢云烟回来,美其名曰“赎罪”。谁能料到,半路上竟遭遇了一群穷凶极恶的土匪,路上带的家丁和婆子全被土匪杀了。
那群土匪,不单觊觎着她们的财物,更对她们的姿色起了歹意。芍药为了护她周全,被那群丧心病狂的土匪肆意糟蹋,而自己和谢云烟虽侥幸保住清白,却也落得满身狼狈。
本以为回到谢家,一切都会好起来,可父亲看到自己时,眼中没有一丝关切,只有冷漠和厌恶,甚至不问青红皂白,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斥责她没有保护好妹妹。
自此以后,谢家的人都对她厌恶至极。若不是有祖母拼死护着她,想必她早就被赶出府了。
想到此处,谢云裳眼中满是仇恨的怒火,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定要让谢云烟血债血偿,为自己讨回公道,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谢云裳环顾四周,看见瘫倒在一旁,早已吓得昏死过去的谢云烟,眼眸之中翻涌着浓烈到近乎实质的恨意,此刻,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死死掐住谢云烟的脖子,只是眼下,她和芍药的手脚都被紧紧捆绑着,想要挣脱谈何容易?
忽然,她灵机一动,余光瞄到了身后的石头。她艰难地挪动身体,用那粗糙的石头一点一点地磨蹭着绳索。
芍药看到这一幕心疼坏了,“小姐......”
石头磨破了谢云裳娇嫩的肌肤,鲜血渗出,染红了绳索,可她却仿若未觉,这一点疼痛,比起上一世被大火烧焦,又算得了什么?
没过多久,绳子终于开了。
谢云裳不敢犹豫片刻,连忙跑到芍药的身后替她解绳子,就在二人刚重获自由之时,门口却传来了细微的动静。谢云裳的心猛地一紧,毫不犹豫地拔下头上的簪子,紧紧攥在手中。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长相肥硕油腻的中年男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猥琐笑容。他正是这群土匪的大当家。
大当家一进门,二话不说,端起一盆冷水就毫不留情地泼向三人。
谢云烟被冷水激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可怕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带着哭腔道:“不要杀我,求你放了我......”
“不杀你也行,你们两个,谁是谢家的真千金?”中年男子一边搓着手,一边色眯眯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谢云烟闻言,立马说道:“绑匪大哥,不是我,我姐姐才是!老夫人最疼的就是姐姐了,她的嫁妆多得花都花不完,求你放了我吧!”
一听这话,绑匪立马把矛头指向谢云裳,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说道:“原来如此,嘿嘿,小美人,哥哥马上带你快活!等我毁了你的清白,你爹娘肯定求着我娶你!”
谢云裳佯装害怕至极,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绑匪大哥,其实我不是谢家的亲生女儿,这位穿粉色衣服的才是真正的大小姐,我就是个冒牌货,假千金,我的亲生父母是隔壁村的王屠夫,你要是真娶了我,我阿爹阿娘每三年才能给你送一头猪!更别说什么嫁妆了。”说着,她还故意缩了缩肩膀,表现出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妹妹,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求你不要再拖我下水了。”
谢云烟猛地看得她,顿时急得满脸通红,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大声叫嚷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你才是祖母最宠爱的孩子!你才是谢家的大小姐!”
听到这话,谢云裳立刻顺势假装抽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地,哭得极为伤心:“呜呜呜,妹妹你是有所不知啊,自从爹爹娘亲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女儿后,就对我特别冷淡,我只能穿妹妹的旧衣服,戴旧首饰,他们还想把我贬到洗衣房去当丫鬟以偿还这十五年以来的养育之恩......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说着她还亮出自己手上戴的旧手镯,是现在最过时的镯子,身上穿的衣服绸缎也是旧的。
谢云烟气得百口莫辩,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谢云裳,“不,不是这样的!你在撒谎!大当家的,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
绑匪色眯眯地盯着谢云烟,见她身上的穿着打扮明显比谢云裳华丽许多,心中便有了盘算。若是能得到谢云烟这样的大家闺秀,就算做不成谢家女婿,也能从她身上捞到不少钱财。毕竟,谢家在这一带可是有名的富贵人家,随便敲诈一笔,都够他逍遥一阵子了。
“小美人,哥哥会对你温柔一点的。”中年男子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迫不及待地朝着谢云烟走去。他的脚步沉重而又急切,仿佛一头饿狼看到了猎物。
看着他越发靠近,谢云烟吓得疯狂乱叫,她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穿这套华丽的衣服了。“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救命啊,别碰我!把脏手拿开!”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绑匪的侵犯,望向谢云裳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绑匪的手在谢云烟身上肆意乱摸,他沉浸在自己的龌龊想法中,嘴里还不时发出令人恶心的笑声,完全放松了警惕。他的眼神中只有欲望,根本没注意到谢云裳的动作。
就在这时,谢云裳悄悄捡起地上一块大石头,双手紧紧握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当她距离绑匪足够近时,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狠狠砸向绑匪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石头重重地砸在绑匪头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中年男子顿时满脸横肉扭曲在一起,痛苦地哀嚎着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咒骂:“你个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谢云裳冷冷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冷漠,“杀我?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说罢,不给男人丝毫喘息的机会,她扬起手中的发簪,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刺向男人脖子。
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然而,谢云裳心中的仇恨却如汹涌的潮水,难以平息。她一下又一下地将发簪刺进男人的身体,仿佛要将前世今生所受的所有苦难与委屈都通过这发簪发泄出来。直到男人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上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她才停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谢云裳早已满头大汗,双手也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芍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杀伐果断的女子竟是曾经那个柔柔弱弱,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小姐。“小姐?”芍药轻声唤道,身体忍不住轻微颤抖。
谢云烟也被吓傻了,她摸了摸脸上未干的血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此刻她看向谢云裳的眼神充满着恐惧。
“小声点,我们快走。”谢云裳压低声音说道,按照目前的情况,那群土匪肯定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大当家死了,她们必须尽快逃出去。
谢云裳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敏锐的观察力,她判断出一条相对安全的逃生路线。
随后,三人悄悄地打开窗户,翻墙而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一旁的萧衍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这女子方才还躲在自己怀里,柔弱无助,如今却又如此镇定果敢,倒是有趣。不由得对谢云裳产生了一丝好奇。
谢云裳敏锐地感受到了身后有道凉飕飕的视线,瞬间会意。她莲步轻移,转过身来,刹那间便收起了方才审视他人的凌厉气势,恢复成了一副柔弱娇羞的模样,恭敬地福了福身,柔声说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方才事发突然,如有冒犯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萧衍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他故作冷漠道:“本王可没打算救你,不过是凑巧罢了。”言罢,便欲转身离去。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重物倒地之声。萧衍心头一紧,回头一看,竟是谢云裳体力不支,直直地向他倒来。刹那间,众人皆惊得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萧衍的身子本能地紧绷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谢云裳。然而,片刻后,他却又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将怀中的女子用力推开。谢云裳的身躯恰好倒入早已惊慌失措的侍女芍药的怀里。
身后的侍卫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之色。他们皆知王爷素日里不近女色,以往那些稍有冒犯的人,非死即残,如今这女子却毫发无损,莫不是王府要变天了?
芍药紧紧抱住谢云裳,泪水夺眶而出,焦急地冲着萧衍喊道:“王爷,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为了从土匪手中逃脱,割破了手腕,失血过多才晕倒的。”
萧衍这才留意到谢云裳的手腕处鲜血淋漓,不由得眉头紧锁,神色变得有些凝重,高声喝道:“军医何在?还不速速前来!”
军医匆匆赶来,小心翼翼地为谢云裳处理伤口。只见那手腕处的伤口极深,森然白骨隐约可见。谢云裳身为养在深闺十五载的娇弱千金,向来过着锦衣玉食、备受呵护的生活,何曾遭受过这般苦楚。然而,在军医为其包扎伤口的过程中,她愣是紧咬牙关,未吭一声,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面色苍白如纸,却始终强忍着剧痛,身体微微颤抖着,却未曾有一丝叫嚷。
这副坚强隐忍的模样,竟让一旁冷眼旁观的萧衍心头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从未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骨子里竟有着如此坚韧的一面。
好不容易等军医将伤口包扎完毕,谢云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芍药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她身形略显单薄,却努力挺直了脊背。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般模样,萧炎的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波澜。他下意识地紧抿双唇,沉默片刻后才道:“时间也不早了,谢大小姐的家人想必已经快到了。”
谢云裳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多谢王爷关心,王爷慢走。”
直到目送几人离去,谢云裳才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芍药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谢云烟,无措道:“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谢云裳黝黑的眼眸泛起一股别样的情绪,语气森森,“走,我们去报官!”
......
此刻,将军府内,因迟迟等不到消息,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将军夫人王氏心急如焚,在前厅里来回踱步,满心焦虑。
这时,一个小丫鬟正端着茶小心翼翼地走来,冷不防与迎面疾步的王氏撞了个满怀,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落在地,上好的瓷杯瞬间四分五裂。
王氏本就头痛欲裂,心情烦躁,正欲发作问责,突然,前厅传来王妈妈的声音。
王氏急忙转身,焦急问道:“怎么样了,烟儿找到了吗?”
王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回道:“夫人,我们找到了小姐被绑架的地方,可那儿已经没了他们的踪迹。”
听闻此言,王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怒火中烧地喝道:“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小姐找出来!”
站在王氏身旁的,是一位俊俏的少年郎,正是王氏的嫡长子谢星恒,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得知谢云裳并非自己亲妹妹的那一刻,他心中一阵恍惚。从小到大,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大虞声名远扬的第一才女。可如今,他真正的妹妹却是一个乡野女子,屠夫家的女儿,这叫他如何能轻易接受?
“母亲,您别太担心,妹妹们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平安归来。”谢星恒轻声安慰道。
王氏气得头痛欲裂,抬手扶着额头,愤恨道:“要不是当初赵姨娘偷换了孩子,我的烟儿又怎会在外流落十五年,吃了十五年的苦?而谢云裳却白白享受了十五年千金大小姐的生活!”
王氏越想越痛心,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屠夫家里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她居然傻乎乎地替别人养了十五年孩子,实在是憋屈。
谢星恒忍不住为谢云裳辩解几句:“母亲,您别这么说,云裳她也是无辜的。而且今日她也被绑匪掳走了,如今生死未卜。”
王氏气得咬牙切齿,冷哼道:“说不定就是那个孽障勾结绑匪绑架了烟儿,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谢星恒一时语塞,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也只能顺着她。“母亲,要不咱们先报官吧?”
王氏瞪大双眼,怒火中烧地说:“不能报官!一旦报官,烟儿的名声可就毁了!”在这世道,姑娘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没了好名声,以后如何能嫁入好人家。
王氏满心愤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竟然阴差阳错地替屠夫的女儿白白养了整整十五年!更让她怒火中烧的是,这屠夫之女打小就与尊贵无比的九王爷订下了婚约。每每回想起这件事,王氏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满心的不甘与嫉妒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满脸懊恼,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怨恨:“说到底,和九王爷的那门婚事,原本就该是我们烟儿的!要是烟儿的名声就这么毁了,往后她可怎么在这世间立足,怎么寻得一门好亲事啊!”
一旁的谢星恒,同样是满心无奈,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立刻发动全侯府的人脉,四处寻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们姐妹俩给找回来!”
就在这母子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急得不知所措之时,前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可闻。
带头的那个人,正是威风凛凛的威武大将军谢昌全。只见他脚步匆匆,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怒火。
王氏本就心慌意乱,没了主心骨,像一只惊弓之鸟。一瞧见丈夫回来,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将军,可有烟儿的消息了?”
谢昌全此刻正怒火中烧,看到王氏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抬手就是狠狠的一掌,直接将王氏推倒在地,嘴里怒喝道:“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这蠢妇,简直丢尽了将军府的颜面!”
王氏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疼痛她全然不顾,连滚带爬地靠近谢昌全,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声音带着哭腔问道:“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奴家到底错在了哪里啊?”
谢昌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压制住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他缓缓睁开眼睛,那吊梢眼中满是老谋深算,冷冷地说道:“若不是你派云裳去接烟儿,又怎么会生出这许多事端?她们两个小姑娘无依无靠,半道上竟然遇到了劫匪。如今这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就连官府都知晓了!”
谢昌全为官多年,在朝廷上下人脉广泛,关系错综复杂。自家的事情向来备受关注,只要家中有人去官府报案,消息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到他的耳朵里。
所以此刻,他才会急匆匆地下朝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王氏听闻,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尖声道:“啊,我没有报案,究竟是谁报的案!”
看着王氏那副震惊又无辜的模样,谢昌全瞬间明白了,原来她也对此事毫不知情。
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蠢妇,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还不快随我去找张兄商议一番!”
这张兄,便是燕城的县令。若是此事真的闹上公堂,当今圣上必定会知晓侯府的丑事,到时候,他谢昌全这张老脸可就真的没处搁了。
......
公堂之上,谢云裳身姿端正地跪坐在地上,仪态优雅,周身散发着大家风范的独特气质。
一旁的小厮见状,赶忙上前劝道:“大小姐,您别跪了,我们家县令不在,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谢云裳缓缓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哦,不在吗?我刚才还瞧见他在花园里悠然喝茶呢。”
小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肯定看错了吧。”
谢云裳轻笑一声,依旧不紧不慢地道:“麻烦您再去通传一遍,让我这样一直干等着,若是身体出了问题,那可就不好了。”
小厮无奈,这次碰到硬茬了,只得再次往后堂跑去。
芍药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心中满是心疼,轻声说道:“小姐,您还是快点站起来吧,再这么跪着,膝盖都要跪坏了。”
“不了,我就是跪给他看的。”
谢云裳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瞥向一旁昏睡的谢云烟。
她轻哼一声,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杯茶水,毫不犹豫地猛地往谢云烟头上泼去。
一股刺骨的凉意瞬间袭来,谢云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环境,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吓得哇哇大叫:“我这是在哪啊?救命啊,救命啊!”
谢云裳一把抓住她慌乱挥舞的手,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声音轻柔地说道:“妹妹,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看到谢云裳熟悉的脸,谢云烟的惊吓转为怒气,眼神中满是怨恨:“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吗?”
就在这时,后堂传来一阵脚步声,县令张大人在小厮的陪同下,匆匆赶来。
他身着官服,神色略显尴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看着谢云裳,问道:“云裳姑娘,这是为何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在这公堂之上跪着?”
谢云裳放开抓住谢云烟的手,缓缓起身,优雅地福了一礼,说道:“张大人,实不相瞒,我与妹妹遭遇劫匪,此事关乎将军府声誉,还望大人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谢云烟听到这话,瞬间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是公堂。
她心中大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在心里怒骂谢云裳简直是疯了,竟然敢来报案。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如果报了案,万一事情的真相被揭露出来,那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她立即就慌了神。
惊慌之下,她连忙喊道:“大人,这只是我们的家事,姐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父亲和母亲担心。”
谢云裳却一把抓住了谢云烟的手,语气不容置疑:“妹妹急着走干什么?凶手已经抓住了,只要能让凶手当场指出那幕后之人,便可找到伤害我谢家嫡女的凶手,以后我们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谢云烟一听,立马换了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眼中满是泪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姐姐,我们好歹是女孩子家,这件事情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一定会丢尽我们的颜面,以后我该怎么嫁人啊?你可是和九王爷订了婚约的,你难道没有想过九王爷会怎么看待你吗?”
晨曦的微光,如同细腻的薄纱,轻柔地透过芙蓉帐的缝隙,悄然洒落在雕花的床榻之上。
谢云裳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目光缓缓扫过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待意识渐渐回笼,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从前。
守在门外的芍药,听到屋内传来轻微的动静,立刻放下手中正整理着的针线活,快步走进内室。她脸上带着关切的笑意,轻声问道:“小姐,醒了?可有什么吩咐。”
谢云裳抬手揉了揉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抬眸望向窗外。只见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编织出一片朦胧的雨幕,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芬芳,混合着雨后花草的香气,沁人心脾。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给我梳洗打扮一番,我要去看祖母。”重生归来,她心中已然明白,在这复杂的谢家,唯有讨好祖母,获得祖母的庇护,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
芍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以往大小姐晨起,都是先去看望主母,而后才去给老夫人请安,如今这一睁眼,却直奔老夫人处,着实有些反常。她忍不住开口提醒:“现在估计老夫人刚刚起来,您这么早去,会不会太早了些?”
谢云裳微微摇头,神色平静却透着坚持:“无妨,我想早点见到祖母。”
芍药瞧了瞧外面依旧下个不停的雨,眉头轻皱,满是担忧。她赶忙转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把油纸伞,又拿起一件厚实的披风,走到谢云裳身边,恳切地说道:“小姐,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可千万要小心,别染了风寒。”
想起昨日小姐遭遇的绑架,芍药至今仍心有余悸,生怕再有任何闪失。
谢云裳看着芍药眼中的关切,心中一暖,轻轻点了点头:“好,那便麻烦你,替我速速梳洗打扮一番。”
墨香院内,谢老夫人刚用完早膳,正惬意地品着茶,享受着清晨的宁静。
这时,她抬眼望去,只见谢云裳带着丫鬟匆匆走进院子,不由得满脸震惊,赶忙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大丫头,你怎么来了?吃过早饭了没有?”
谢云裳莲步轻移,走到老夫人面前,身姿轻盈地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脸上带着乖巧的笑意,点头说道:“祖母,我已经吃过了。”
谢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目光紧紧盯着谢云裳,说道:“哦?你平日可是最喜欢粘着你母亲的,怎么今天反倒先到我这里来了?”
老夫人自然知晓昨日发生的绑架一事,谢云裳能带着贼人对峙公堂,想来已经清楚幕后黑手是谁。一想到王氏的所作所为,老夫人心里就满是失望,也能理解谢云裳对她的态度转变。
谢云裳垂眸,心中暗自权衡,这件事一旦说出,家中必将掀起惊涛骇浪。她抬眼望向祖母,只见老人目光慈爱,那关切的眼神直直落到自己心底。
犹豫片刻,她终于开口,柔声道:“祖母,我已不是小孩子了,这世上,唯有您是最真心疼裳儿的。”
老夫人正欲再问些什么,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氏带着谢云烟匆匆赶了过来。
今日是谢云烟回到谢家的第二天,王氏格外重视,一大早便精心打扮,带着她来拜见谢老夫人。
相比昨日的莽撞,今日的谢云烟确实收敛了许多,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翼翼,想来是昨晚王氏对她耳提面命了一番。
在王氏的眼神示意下,谢云烟双手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盏茶,款步走到谢老夫人面前,微微欠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声音软糯地说道:“祖母,请喝茶。”她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谢老夫人,眼中满是期待。
谢老夫人抬眸,目光淡淡地扫了谢云烟一眼,神色间透着几分疏离。她抬手接过茶杯,动作迟缓,轻抿了一口后,便随手将茶杯搁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并未多言。
那茶的滋味如何,老夫人的表情里瞧不出一丝端倪,可这简单的举动,却让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王氏站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那笑容却有些僵在嘴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失落。
当看到谢老夫人旁边站着的谢云裳,王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语气中满是责备:“裳儿,今日怎么没来拜见我,让我等了那么久,哪有你妹妹听话懂事?”
谢老夫人一听这话,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她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裳儿也是一片孝心,我已经年迈,裳儿先来看望我,也是情理之中。你作为母亲,应当一视同仁。”
可这“一视同仁”四个字,对王氏来说谈何容易。一边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亲生女儿,一边是被调包多年的冒牌货,在她心里,两者的分量天差地别。
谢云烟见状,赶忙上前,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切,说道:“母亲不要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姐姐昨日才回来,想必是累坏了,所以才赖床了,不是故意的。”
谢云裳看着面前这对母女一唱一和,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想起前世自己竟被她们的虚情假意所蒙蔽,她在心底暗自苦笑,只觉得自己那时真是瞎了眼。
上一世,谢云裳实在是太过懵懂无知,才会被谢云烟的花言巧语轻易蒙蔽。那时的她天真地以为,祖母平日里对自己要求严苛,不过是盼着她能嫁入高门,给谢家带来更多的利益。
在谢云烟的蓄意挑拨下,谢云裳就像被迷了心智,对祖母的态度逐渐变得冷淡疏离。
记得有一次,祖母精心为她筹备及笄之礼,满心期待着能给她一个难忘的成人仪式,可谢云裳却因为谢云烟的几句挑拨,觉得祖母此举不过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彰显谢家的颜面,于是故意在筹备过程中处处作对,不仅对祖母安排的各项事宜挑三拣四,还当着众人的面与祖母顶嘴,让祖母在一众亲戚面前颜面尽失。
后来,祖母病重卧床,渴望着见她最后一面,可谢云裳却听信了谢云烟“祖母只是在装病,想骗你回去伺候”的鬼话,狠心拒绝前往探望。直到祖母离世的噩耗传来,她才如梦初醒,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她在谢家也彻底失去了那唯一真心疼爱她的依靠。
曾经,谢云裳对谢云烟毫无保留,不仅将自己的珍贵首饰,珍稀字画毫不吝啬地赠予她,还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担忧都和盘托出。她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姐妹情深,却没想到换来的是谢云烟的步步紧逼。
谢云烟觊觎她的婚约,在媒妁面前诋毁她的名声。设计让她在家族宴会上出丑,让她沦为众人的笑柄,甚至在她被众人误解指责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好在苍天有眼,让她获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世,谢云裳暗暗发誓,一定要紧紧抓住祖母这棵庇护她的大树,用心去弥补上一世的过错,让祖母能够安享晚年,不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与伤害。
想到这里,谢云裳立马向前一步,厉声道:“妹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何时赖床了?我可是早早的便来侍奉祖母了。”
谢云烟顿住,脸色僵硬,“这......是我说错话了。”说罢,委屈地靠在王氏的怀里。
王氏心庝不已,满脸愤愤不平,“好一个一视同仁!母亲,烟儿好歹是您的亲孙女,在这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您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偏向着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人呢?”
谢老夫人坐在主位上,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厌烦。她一向瞧不上王氏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自从嫁入谢家,这么多年也才生了一儿一女。
谢家世代以武将立身,可到了长子这儿,却弃武从文,整日里学着那些文官舞文弄墨,身上满是酸腐气。在这偌大的谢府,也只有谢云裳是她从小亲自带大的,这孩子的性子、品行,她都清清楚楚,了如指掌。
“说到底,这事儿怎么能怪云裳呢?”谢老夫人语气平和却又不容置疑,缓缓说道,“当初要不是那赵姨娘胆大包天,偷换了孩子,哪会有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也已经受到惩罚了,被贬为奴,发配边疆,这事儿也该翻篇了。”
王氏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满心的不服气:“母亲,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教导烟儿的。我教出来的孩子,日后必定出类拔萃,绝对不会比那个谢云裳差一星半点!”说罢,鼻孔朝天,带着谢云烟趾高气扬地走了,那脚步声踏得又重又急。
等人都走光了,谢老夫人把谢云裳单独留了下来。她心疼地拉过谢云裳的手,轻轻捧在掌心,又拿起一旁的汤婆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里,慈爱地说道:“烟儿啊,这世道对咱们女子来说,本就艰难。你母亲,这么多年来是个什么性子,我心里都清楚,她从小就不怎么待见你。没想到啊,你居然不是她亲生的。不过你别担心,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孙女,祖母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谢云裳听着祖母这番暖心的话,眼眶瞬间红了,感动的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祖母放心,我今后一定会好好听您的话,再也不任性了。”
谢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这可把一旁的谢云裳吓坏了,她连忙伸手轻轻拍着祖母的后背,焦急地呼喊:“祖母,您怎么了呀?祖母!”
谢老夫人艰难地摆了摆手,缓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说:“没事儿,老毛病了,这痨病又犯了,不碍事的。”可看着祖母苍白的脸色,谢云裳满眼都是心疼。
上一世,谢老夫人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药石无灵。哪怕请来了宫中最有名的太医,也都纷纷摇头,束手无策。看着祖母被病痛折磨,谢云裳满心自责与痛苦,却又无能为力。
回想起前世,自己的孩子也是身患重病,她四处奔波,访遍名医,却处处碰壁,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孩子的性命。而那个谢云烟,不知走了什么好运,竟得到了隐居山林的神医真传。不仅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太子的性命,从此声名远扬,还时常义诊施药,造福百姓,被世人尊称为“在世神医观音菩萨”。
说起来真是荒唐又可笑,那位神医曾经对自己极为赏识,多次诚心相邀,想收自己为徒,传授毕生医术。
可那时的自己,满心满眼都只有九王爷,整日一门心思地讨好他,根本没把神医的邀请当回事。甚至还傻乎乎地把神医给自己的珍贵秘方,一股脑儿的全给了谢云烟,简直愚蠢至极。
好在老天有眼,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世,谢云裳暗暗发誓,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一定要抢先一步,紧紧抓住这改变命运的机会。
“祖母,您早些安歇,孙女儿就不打扰您啦。”谢云裳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后,才缓缓转身,迈着轻盈却又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正厅。
谢云裳沿着曲折的回廊,向着自己的住所海棠阁走去。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几缕花香。
还未到海棠阁,远远地,谢云裳就瞧见芍药正站在门口,不停地张望着,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那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时不时地还踮起脚尖,向远处眺望。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芍药一看到谢云裳,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眼中的焦急瞬间化作了欣喜,“您这一去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谢云裳身上的披风,动作娴熟又贴心。
在夜色的掩护下,她们一路踉跄地穿梭在小树林中。慌乱间,树枝划破了谢云裳的衣裳和肌肤,留下一道道血痕,可她不敢有丝毫停歇。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两人猛地回头,只见谢云烟被一根横在地上的树枝绊倒,整个人狼狈地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上。
“姐姐,我的脚扭伤了,能不能走慢点!”谢云烟带着哭腔喊道。
慢?谢云裳在心底泛起一阵冷笑。这是什么时候,还想着慢一点?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摔倒在地的谢云烟,语气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寒风,不带一丝温度:“跟不上就只能被土匪抓回去了,难道你想做压寨夫人!”
谢云烟又羞又恼,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有些扭曲。“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可刚一用力,扭伤的脚便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可是我真的走不动了,你能不能背我。”她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
谢云裳仿若未闻,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快步向前走去。在她看来,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多耽搁一秒,危险就多一分。她可不想因为谢云烟而耽误了逃跑的时机,在她心里,谢云烟的死活与她毫无关系。若不是时间紧迫,她早该杀了她,以绝后患。
谢云烟见谢云裳这般绝情,顿时恼羞成怒。谢云裳她使唤不动,难道还使唤不了一个丫鬟吗!
她一把抓住芍药的手,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芍药的肉里,尖声叫道:“死丫头,没看见主子走不动了,快点背我!”
芍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她比二小姐还小两岁,身形瘦弱,况且二小姐生得壮实,她哪里背得动。“二小姐,我......”她嗫嚅着,想说自己背不动,可又害怕二小姐怪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谢云裳回头见状,几步走过来将芍药拉到身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芍药,你是我的丫鬟,不用听她的。”
谢云烟看到这一幕,差点气疯了。好啊,谢云裳,竟然敢公然和她作对!等她回到谢家,一定要让母亲好好治她的罪。
她心有不甘,狠狠地瞪了谢云裳一眼。但是一想到刚刚谢云裳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冰冷的模样让她不寒而栗,也只能讪讪作罢,咬着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跟着她们逃亡。
然而,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了土匪们嘈杂的呼喊声:“站住,小贱人,别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云裳抬眼望去,前方似乎有一队人马。
来不及细想,求生的本能驱使她不顾一切地朝着那队人马冲了过去。可当她快要接近时,一支短刀裹胁着凛冽的寒风,“嗖”的一声直直插入她前方,离她的脚仅仅只有一厘米之遥。谢云裳顿感头皮发麻,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她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宽肩窄腰,线条利落。墨发高高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如玉却透着冷峻的脸庞旁。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如幽潭,幽暗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疏离,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地上横七竖八地匍匐着好几具尸体,鲜血汩汩流出,将周围的土地都染成了刺目的红色。还有几个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声音颤抖而凄厉,可男人却仿若未闻,神色冷漠得如同冰雕。
此时的谢云裳,前有这如猛虎般的男人,后有穷追不舍的土匪,陷入了绝境之中。
“王爷,这人要怎么处理?”男人身旁的侍卫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
男人微微抬眸,目光如炬地看向谢云裳。当他的视线触及到谢云裳那双满是惊慌却又透着倔强的眼睛时,竟一下子愣住了。
王爷?这天下能被尊称为王爷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而眼前这位,谢云裳瞬间便猜到了他的身份,萧衍,大虞朝唯一一位异姓王,在十七岁便声名远扬,为大虞朝立下赫赫战功。其麾下铁骑所至之处,皆为大虞之疆土,经其手斩杀的敌人多达上百万之众,硬是凭借着无双智谋与勇猛无畏,将大虞朝的版图不断向外扩充,成为朝堂乃至天下都无法忽视的传奇人物。
但最后他居功自傲,狂妄不羁,得罪不少朝中大臣。
最后竟莫名其妙地中毒身亡,年仅二十五岁便草草结束了一生。
曾记得她与墨景深成亲之时,萧衍也曾前来送过贺礼。那时,他一出场,全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自己这般莽撞地撞见他在此处杀人,也不知能否保住这条小命。谢云裳的手心已满是冷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难道她刚刚重生就要再死一回吗?
谢云裳手不自觉地抠着掌心,硬着头皮道:“王爷,我们并非有意打扰您,实在是被歹人追杀,走投无路,才冒昧至此......”她本就生得眉如远黛,唇若点樱,身姿柔弱,此刻眼中含泪,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是楚楚动人,任谁见了都不免心生怜惜之意。然而,她面前的这位男子,绝非等闲之辈,而是那令敌军闻风丧胆,素有“战神”之称的萧衍。此人在沙场上杀伐果决、杀人如麻,又怎会轻易为这柔弱之姿所动?
萧衍面无表情地抬手,缓缓抹净剑上的鲜血,那殷红的血渍在他的黑袍上晕染开来,宛如一朵朵绽放的曼陀罗,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射向谢云裳,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们刚刚可曾听到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一旁的芍药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双腿发软,浑身颤抖如筛糠,牙齿也止不住地打战,若不是极力靠着身旁的树干支撑着身体,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谢云烟也是吓傻了,声音颤抖得厉害:“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姐姐你说句话啊!”她完全没了主意,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谢云裳身上。
一个侍卫迈着轻飘飘的步伐缓缓走来,仿佛是从黑暗中悄然浮现的鬼魅。“刚才那人不听话,已经废了一只手,你先从那开始好呢!”
谢云烟本就受过一遭惊吓,看着地上那人四分五裂的尸体,瞬间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她双眼圆睁,脸上血色全无,随后她的身体一软,直直地向后倒去,整个人晕了过去。
而谢云裳却出奇地镇定。毕竟,她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世间的恐惧,于她而言,已不再是能轻易撼动她心智的东西。
“王爷,我们确实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见。”谢云裳微微仰头,迎着萧衍那如炬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
然而,萧衍岂是那么容易被敷衍过去的人。
他上前一步,手中的长剑微微一挑,锋利的剑刃轻轻抵住谢云裳的下巴,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稍有不慎,那锋利的剑锋便会划破她娇嫩的肌肤,留下一道血痕。
“你倒是识趣,还知道我是王爷。”萧衍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审视与狐疑,“不过,寻常女子见到这般血腥场面,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你却如此镇定,莫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说,谁派你来的?”
谢云裳心中一惊,手心早已布满了冷汗,但她仍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她深知,此刻稍有破绽,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于是,她微微扬起下巴,避开那抵在下巴上的剑尖,不卑不亢地道:“王爷,民女乃谢家长女谢云裳。王爷的威名在燕城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昔日王爷进宫述职时,民女曾有幸在人群中一睹王爷的英姿,故而知晓王爷的尊贵身份。今日慌乱之中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谢云裳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打量着萧衍的神色。
箫衍自然不相信她这般冠冕堂皇的说辞。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看到他杀人怎么会表现得这般镇定。
可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身后追赶而来的土匪们已至近前。他们不过是些有勇无谋,鼠目寸光之辈,并不识得萧衍一行人,瞧着对方不过寥寥三四人,对比己方的乌合之众,便盲目地自恃人多势众,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那土匪头子满脸横肉,咧着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狂笑:“贱人,你倒是能跑啊,可让我们一顿好找!本想着留你多活几日,尽享欢愉,你却这般不知死活,那就休怪我们兄弟不懂怜香惜玉了!”
说罢,那土匪头子就将一双脏手伸向谢云裳。
谢云裳面露惊恐之色,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叫:“王爷,求您救救我!”随后匆匆躲至萧衍身后,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方才面对萧衍时还强装镇定、言辞凿凿的她,此刻在土匪的威胁下,又变回了那个柔弱无助的闺阁女子,惹人怜爱。
萧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方才对她的疑虑也瞬间打消,讽刺道:“这几个家伙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土匪头子听闻此言,恼羞成怒,却仍不知死活地大言不惭道:“臭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把这小娘们交出来,否则,等下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然而,他的话还未完全落下,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萧衍身旁的侍卫宛如鬼魅般身形一动,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已如闪电般划过土匪头子的脖颈。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那土匪头子瞪大了双眼,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脖子,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瞬间鸦雀无声。谁也未曾料到,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形势便发生了如此逆转。
剩下的几名土匪见势不妙,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跑。然而,他们哪里能逃脱侍卫们的快剑,不过须臾之间,土匪已死伤大半,只剩下一人还在做着困兽之斗。
“等等!先留下活口!”谢云裳见状,急忙出声喊道。
萧炎眼神微微一眯,手轻轻一挥,刹那间,那侍卫的剑精准地停在了土匪的咽喉前,只留下这一个活口。
那土匪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裤子都湿了一片,哆哆嗦嗦地求饶:“不要杀我呀!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谢云裳身姿挺拔,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紧紧地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土匪,声音冷冽如冰,厉声质问道:“说!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绑架之事?”
土匪被这股气势吓得肝胆俱裂,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实情一股脑儿地吐露出来:“前几日有一个蒙着面的神秘女子找到我们,那女子出手阔绰,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财,让我们去绑架谢家大小姐。我们一时糊涂,被那钱财迷了心智,猪油蒙了心,才犯下这不可饶恕的大错啊!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谢云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寒声道:“饶你也并非不可,但你必须要跟我去官府,将此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这群土匪平日里作恶多端,深知此番若是去了官府,那无疑是自寻死路。想到这儿,土匪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满脸惊恐地哀求道:“不要啊,大小姐!求求您千万不要把我送去官府,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想死啊!”
谢云裳目光微微一凝,随即神色稍缓,微微笑道:“只要你跟我上了公堂,如实指认出收买你们的那个女子,我便可以饶你一命。”
土匪听闻此言,心里依旧害怕不已,但此刻形势所迫,不答应也不行了。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立马磕头谢恩,声泪俱下地说道:“谢谢大小姐不杀之恩!小的一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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