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物过来，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嫌弃？
至少苏晓晓是这么解读的。
总而言之，是个看起来不太好打交道的邻居。
他这么晚来敲门干嘛？
苏晓晓心里嘀咕。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只开了一条小缝，露出半张脸，头发因为在家工作随便扎着，有点乱。
“有事吗？”
她问，声音因为刚摘下耳机还有点闷。
门外的男人，顾易，果然穿着一件熨帖的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腕。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苏晓晓能感觉到他眉宇间的不耐烦，可能还有点……疲惫？
楼道的灯大概是因为他们说话，啪嗒一声亮了，暖黄色的光照亮了他略显锋利的下颌线。
顾易看着她，似乎顿了一下，才开口。
他的声音比白天听起来要低沉一些，也更冷一点。
“能把你音乐的声音，关小一点吗？”
苏晓晓眨了眨眼，“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戴在另一只耳朵上的耳机。
她戴着耳机啊，外放了吗？
没有吧。
顾易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她身后的方向。
“重低音。”
他说，言简意赅。
“有点影响休息。”
苏晓晓这才反应过来。
她的耳机隔音效果一般，她选的又是节奏感强的音乐，可能低音部分穿透力比较强？
她自己戴着耳机没觉得，但对于隔壁来说……她有点尴尬，也有点不爽。
影响休息？
现在才十一点多快十二点，对于她这种自由职业的夜猫子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且，她敢肯定自己外放的声音绝对不大。
这点低音就受不了了？
但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她也不好发作。
“哦，不好意思。”
苏晓晓有点干巴巴地说，“我戴着耳机，没注意。”
她准备关门。
顾易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她，又补了一句：“明天早上我六点半要起。”
苏晓晓：“……”所以呢？
意思是她现在就得睡觉，或者进入完全静音模式？
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白天被甲方折磨，晚上画稿到半夜，好不容易找点音乐提神，还要被邻居上门“指导”作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一个假笑，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笑得肯定比哭还难看。
“知道了。”
她说，语气已经带了点硬邦邦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