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怀柔沈亦之的其他类型小说《谢怀柔沈亦之结局免费阅读春闺囚鸟番外》,由网络作家“墨梦知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沈雪嫣远去的背影,谢怀柔浑身发软,颓然跌坐在地上,雾气层层眸子中,透着一股源自骨髓的绝望。她若真问了,刘子修必会以为她耐不住寂寞,不要脸的偷了人。在谢怀柔的心中,刘子修就如旭日一般美好璀璨,即便与他有缘无分,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翠莺正好回来,见谢怀柔面如死灰,不由看向了沈亦之。沈亦之接下冰块,朝她摆了摆手,翠莺只得躬身退出,将门带好。他拿出一条崭新帕子,将冰块仔细的裹住,蹲在了谢怀柔的面前,动作轻柔的贴在她微红的脸上。凉气刺骨,谢怀柔不禁打了寒战。她猛地推开了沈亦之的手,冰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碎裂的声音激起了千层巨浪,两年的隐忍,犹如洪水决堤,瞬间爆发。“沈亦之,你既然想让我死,何必假惺惺,你为何不现在就杀了我?”谢...
《谢怀柔沈亦之结局免费阅读春闺囚鸟番外》精彩片段
看着沈雪嫣远去的背影,谢怀柔浑身发软,颓然跌坐在地上,雾气层层眸子中,透着一股源自骨髓的绝望。
她若真问了,刘子修必会以为她耐不住寂寞,不要脸的偷了人。
在谢怀柔的心中,刘子修就如旭日一般美好璀璨,即便与他有缘无分,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翠莺正好回来,见谢怀柔面如死灰,不由看向了沈亦之。
沈亦之接下冰块,朝她摆了摆手,翠莺只得躬身退出,将门带好。
他拿出一条崭新帕子,将冰块仔细的裹住,蹲在了谢怀柔的面前,动作轻柔的贴在她微红的脸上。
凉气刺骨,谢怀柔不禁打了寒战。
她猛地推开了沈亦之的手,冰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碎裂的声音激起了千层巨浪,两年的隐忍,犹如洪水决堤,瞬间爆发。
“沈亦之,你既然想让我死,何必假惺惺,你为何不现在就杀了我?”
谢怀柔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她居然敢直呼沈亦之的大名,又用如此语气质问他。
沈亦之瞳孔微缩,仿佛也被惊到,片刻,又沉了下来。
“我不会让你死!”
他语调平淡地说。
谢怀柔扬着脸,目光里早已没了曾经的活泼灵动,一双眸子犹如死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死寂。
她扯起唇角,笑容透着几分癫狂,既然已经得罪了他,索性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你确实不会让我死,我若死了,你便没了报复的对象,你这种阴狠毒辣的性子,如何能让我死的便宜干脆,必然要把你日夜想出来的龌龊手段全部用在我身上,将我折磨的不人不鬼,终日遭受千人戳脊,万人唾骂,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沈亦之仍然保持着半蹲姿势,眼神深邃幽远,不见半点情绪的涟漪,让人难以揣测他真正的心思。
“哦?那就说说,我如此做的原因?”
“你恨我娘,也恨我,我娘有侯爷爱护,冰月与你有血缘,你能动的,只有我!”
谢怀柔豁出去了,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像是裹挟着冰碴与利刃,带着蚀骨的怨愤。
沈亦之唇角扬起,笑容却毫无暖意。
“既然你如此清楚,就给我好好活着,你若敢死,你娘便是下一个,即便我父亲在,我也有千百种方法,让她求死无能,求生不得。她若死了,冰月也正好长大.....”
谢怀柔愣怔了一瞬,忽如炸了毛的猫,猛地挺直了身体,眼中怒火喷薄。
“沈亦之,你就是个畜牲,沈冰月是你的妹妹!”
沈亦之轻笑。
“那是你娘生的,与我何干?”
谢怀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许她高估了沈亦之,即便他有着光鲜俊俏的外表,骨子里依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一瞬间,她生出了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只有沈亦之这个祸害死了,母亲和妹妹才能有好日子过。
她看向了桌子上的精铁烛台,眼中杀机忽闪。
沈亦之已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坏中,微凉的唇从她耳畔划过,低沉的声音腐骨噬魂。
“谢怀柔,你今天太不乖了,激怒我的下场,你莫非全都忘了?”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翠莺的声音随即传来。
“奴婢见过夫人,见过三小姐。”
是娘!
谢怀柔慌忙从沈亦之的怀抱中逃离,擦掉了泪痕,将冰踢到床下,顺便吹灭了两盏油灯,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与沈亦之荒唐的两年里,有过无数次差点被发现的惊险,谢怀柔早已练成了临危不乱的本事。
门正好在此时开了,沈冰月蹦蹦跳跳的从外边跑了进来。
“二姐姐,哥哥,你也在!”
沈冰月很喜欢沈亦之,看到他就高兴的扑了上去。
沈亦之微微欠身,依然是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
“见过姨娘。小冰月,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
沈冰月抱着他的腿,撒娇道:“睡不着,除非哥哥给我讲故事。”
沈亦之拉住了沈冰月的小手,神色温和。
“好啊,你想听什么?”
似曾相识的一幕,看得谢怀柔毛骨悚然,她伸手扯住沈冰月,拉到了自己身前。
“冰月乖,哥哥还有事情要做,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沈冰月被吓了一跳,皱起了淡淡的小眉头:“姐姐又不出门,哪里知道好玩的事,不要,我要找哥哥。”
谢母嗔道:“冰月,莫要使小性子,若你哥哥讨厌你了,就再也不给你讲故事了。”
沈冰月立马收回了小手,紧张的看向了沈亦之。
房中光线昏暗,母女俩都没有注意谢怀柔的脸。
沈亦之扫了一眼床下的冰,剑锋般的眉头轻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那就改日,今天算哥哥欠你的。”
“好吧。”
沈冰月不情不愿的答了一声。
沈亦之又道:“得知怀柔受了凉,特意过来看看,如今小妹无事,我也心安,这就回了。”
他如往常一样,踏出房门,从容离开。
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怀柔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目光似有火焰燃烧,仿佛要将沈亦之彻底焚尽。
谢母已吩咐翠莺把沈冰月带出去玩,等人都走干净了,才急声问道:“怀柔,雪嫣有没有为难你?”
谢母也是刚听说,服侍侯爷喝了解酒汤,就匆匆的来了。
谢怀柔早已垂下眼眸,藏住了内中恨意,她乖顺一笑。
“没有,雪嫣姐姐的脾气虽然火爆,却不至于对我动手。”
这么多年,沈雪嫣确实是第一次打她。
对她,谢怀柔谈不上恨。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沈亦之。
他明知道刘大人今天过府,还特意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不知怎么,她竟想起了沈雪嫣那句驴咬的,心里莫名畅快,甚至有些想笑。
这个想法,让谢怀柔感到恐慌。
莫不是脑子真的出了毛病,要得失心疯了?
面对沈亦之这样的妖魔鬼怪,她怎么能笑得出来?
胡思乱想之际,谢母已把她拥到了怀中,轻抚着她消瘦的后背。
“子修的事,娘知道你委屈,娘也想为你争取,可是仔细想来,你与他并不合适,刘子修是独子,成亲后定会和他父母住在一起,刘夫人势利,你若为妻,必然不得善待。”
“娘不必多说,我都明白。”
谢怀柔麻木的靠在了谢母的肩头,她也未必非刘子修不可,她只是想离开侯府,仅此而已。
谢母爱怜的叹息了一声。
“你的婚事侯爷会为你做主,若对方因你的身份而轻视,就算是皇亲国戚,咱们也不嫁,侯爷一直视你为亲女,必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谢怀柔没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论设想的如何美好,最终都是梦幻泡影,镜花水月。
沈亦之眦睚必报,如何能放下杀母之仇!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谢怀柔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道:“娘,大夫人......真是你害死的吗?”
沈亦之的吻带着侵略性,像是故意惩罚她。
可谢怀柔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一场酣畅结束,沈亦之怒火稍歇,却仍不愿意放过她。
“你今日去哪了?”
谢怀柔心头一颤。
谢怀柔心中微乱,声音却很冷静。
“我今日并未出门,哥哥为何这样问?”
“是吗?”
一阵冷意从头顶传来,谢怀柔手心紧张的出了汗。
她微微抬头,勇敢的迎上沈亦之冷冽的目光,神色的无辜又茫然。
“哥哥,我今日真的没出门。”
“莫不是哥哥在外面瞧见和我容貌相似的人,因此认错了?”
她这理由倒找得很好,可在沈亦之耳中却十分拙劣。
既然她不愿意承认,沈亦之也没戳穿她。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谢怀柔的下巴,俊脸突然靠近。
“翠莺是你的丫鬟,你可要好好管教她。”
“若她在外闯了什么祸,旁人可是要怪在你头上的。”
“哥哥教训的是,怀柔记下了。”
谢怀柔瞳孔微缩,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她心脏紧张到几乎爆炸。
看样子沈亦之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说不定是今日她出门时,被他瞧见了。
可她既然已经撒谎了,那就得装到底。
好在沈亦之手上没有证据,否则早就拿出来跟她对峙了。
刚才一个时辰,谢怀柔累得不轻,沈亦之却精神抖擞,很快便潇洒离去。
谢怀柔拖着疲惫的身子,沉沉入睡。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宋青荷身上,只盼着她能尽快拿下沈亦之。
若真有那一日,也不枉费她这些时日来所受的苦了。
但此时的谢怀柔并没有意识到,若宋青荷真能入沈亦之的眼,又何需她帮忙出谋划策呢?
三日后是沈雪嫣生辰,因与刘家联姻的缘故,人家特地邀请刘家众人来观礼。
这三日里沈亦之不再来过,就像这天晚上的事儿只是谢怀柔做的一个梦一样。
他不来谢怀柔也乐得清闲,养身子的同时心情也越发好了。
但她始终记得沈亦之的叮嘱,管好翠英,别随意出去走动。
如此说来,她让翠英出去打探消息的事儿,肯定被沈亦之察觉到了。
因此这三日里,翠英也不再出门。
主仆二人就如同销声匿迹一般,降低所有存在感。
三日过去,沈雪嫣的生辰到了。
天还未亮时,人家就热闹起来,所有仆人忙里忙外,脚不沾地。
侯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沈雪嫣就更不用说了,东方天空刚放出一抹晨光,她便起来梳洗打扮了。
虽然谢怀柔并不是侯府的亲生女儿,但这么重要的日子,她要适当也得出席。
“小姐今日怎的穿这身衣裳?”
翠英从外面打水回来,一进屋便见谢怀柔已换好衣裳了,是一件浅绿色的缕金兰花襦裙。
“这件就挺好的。”
谢怀柔对着铜镜打量半晌,满意点头。
今日是沈雪嫣过生辰,又不是她,自然不必打扮的太过花哨,抢人风头。
说到底她终归不是定远侯的亲生女儿。
白白占了个二小姐的名头,也该懂事些,免得落人口舌。
翠莺却为谢怀柔打抱不平。
“这些年来,侯爷对小姐很好,一直当成亲生女儿般对待,并无两样。”
“小姐也该适当的放松些,不必时时刻刻小心,反倒落了刻意。”
“你不懂。”
谢怀柔轻轻摇头,目光暗淡些许。
是啊,翠莺丫鬟哪里能想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呢?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深门别院虽比不上皇宫那般勾心斗角,诡谲莫辨但也不多逞让。
若非谢怀柔时时刻刻小心一些,仔细一些,还不知被人骂了多少回呢。
她的身份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又何必在这方面多多饶舌呢?
这身浅绿色衣裳正正好。
既不喧宾夺主,也不是她素日最爱的月白色,以免沈亦之在人群中再次盯上她。
“听说今日子休少爷也会来。”翠莺突然道。
谢怀柔正在梳头,闻言素手一顿,神色微凝。
她又可以见到刘子修了,却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刘夫人对沈雪嫣甚是满意,沈雪嫣更是深爱刘子修
只怕下次见面时,就是在二人的婚宴上了。
谢怀柔心头一阵苦涩翻江倒海般涌来,却又被她强行压下。
半个时辰后,前院放过一挂鞭炮,谢怀柔起身出门。
前院已经在唱礼了。
定远侯府虽不比当年,也被皇帝忌惮,但威名还在,因而巴结侯府之人不在少数。
今日沈雪嫣过生辰,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
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斩头露角,希望能入了定远侯青睐,他日得份好差事,自然也不在话下。
定远侯府门外大排长队,管家拉长嗓子唱礼,好一派热闹景象。
谢怀柔过来时,瞧的清清楚楚,她并未多看两眼,径直朝大堂方向过去。
刘家众人已经来了,正和她母亲热络地聊着天。
侯爷也在一旁坐着,沈雪嫣更不用说。
虽然谢母并非她的亲生母亲,素日里沈雪嫣也瞧不上她。
但今日众人皆在,沈雪嫣也不会让谢母没脸,哪怕装也得装出个样子来。
瞧见谢怀柔来了,谢母目光微微一亮,朝她招手。
“怀柔,快到娘亲这来!”
“见过刘夫人。”
谢怀柔乖巧走过来,俯身行礼。
刘夫人笑容依旧。
相比上次见面时,此刻的她春风满面,甚是得意,眼角眉梢尽是喜悦。
她只匆匆瞧了谢怀柔一眼,立刻去看沈雪嫣,言语间全是对她的夸赞。
诸如此类的事经常发生,谢怀柔早已习惯了。
虽然定远侯是她名义上的继父,对她也的确不错。
可她终究不是亲生的,哪比得上沈雪嫣是定远侯名正言顺的血脉。
客套话说个不停,谢怀柔坐在一旁沉默寡言。
她时而点头微笑,做足了大家闺秀的脸面,没给谢母丢脸。
她用余光扫视全场,却未曾瞧见沈亦之。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一向对沈雪嫣也很好,不知这会儿跑哪去了。
刘大人打了个哈哈。
“小侯爷说笑了,雪嫣聪慧可人,爽朗大方,与子修正好取长补短,怀柔姑娘天生丽质,性情温婉,日后必然也能觅得良缘。”
沈亦之一展袍摆,在椅子上坐下,迫人的气势比侯爷还要强上几分。
“侯府的事自有侯府定夺,伯父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听闻皇上近日对内阁起草的诏令并不满意,切莫引火烧身,连累旁人。”
刘大人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侯爷亦是眉头紧皱,侯府就沈亦之这一个独子,当真是惯坏了。
“知行,莫要口无遮拦!”
沈雪嫣也嗔怪的喊了一声。
“大哥!”
沈亦之立即拿起桌上的茶水,遥敬刘大人。
“知行失言了,这便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刘大人只得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好在菜很快齐了,未免沈亦之那张毒嘴再出说什么不中听的,侯爷赶紧吩咐开宴。
话题很快就转到订亲的事宜上,之前的不快已经揭过。
谢怀柔坐在一边,直直的盯着碗里的饭,再也不敢乱看,更怕与刘子修对视,可刘子修正好就坐在她的对面,她能感觉到,刘子修总会有意无意,看向自己。
另一道目光,也同样让她犹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谢怀柔勉强吃下了小半碗饭,起身道:“父亲、母亲,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失陪了。”
侯爷见她脸色不好,点了点头。
“前几日连天下雨,定是着了凉,难得放晴,当多出来走动,晒晒太阳,莫要老闷在屋子里。”
“怀柔遵命。”
谢怀柔逃也似的回到了曦兰轩,脸色一点一点变白,心里已经开始条件反射的害怕了。
沈亦之一定会来找她,狠狠的践踏她,再揉碎她所有的骨气和尊严,他向来看不得沈雪嫣受半点委屈,今日刘子修那般称呼,必然会让他觉得,刘子修还没有忘情。
他费尽心机,为妹妹谋此亲事,自是不许别人破坏。
两年暗无天日的生活,早就将谢怀柔推到了悬崖边缘,就如一只被困在彼岸的荆棘鸟,被扎穿了,却依然要唱着歌,取悦别人。
唯一解脱的办法,便是沈亦之主动放手。
可是,他会吗?
谢怀柔不知道。
她心灰意冷的坐在窗边,瞧着院子里的飞鸟,如往常一般发起了呆。
相比于曦兰轩的宁静,前院依然热闹。
男人们聊着从家事聊到国事,两位夫人则坐在一处,谈论着京中的八卦趣闻。
刘子修陪在一边听着沈雪嫣说话,心不在焉。
他喝下了杯中的清茶,起身道:“水喝多了,这便出去净手,先失陪了。”
“我送子修哥过去。”
沈雪嫣也跟着站起,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浓情蜜意。
刘子修急忙拱手:“这于理不合,沈小姐千万不要如此,会让下人说闲话,让小厮引路便可。”
眼见他这般为自己着想,沈雪嫣的脸上升起了两片红云。
“我......等你回来!”
刘子修应了一声,快步走出房门。
他知道谢怀柔住在何处,想到她离席时苍白的脸色,刘子修实在难以放心。
让下人指了毛司的方向,便顺着小径绕到了后院,刚走到青石路面的尽头,一道湛蓝色的身影,便到背着双手,从旁边的花园中悠哉悠哉的走了出来。
“刘兄?”
沈亦之一脸惊讶,复又讥讽。
“在别人家的院子里乱走,可不是读书人该做之事,尤其是后院,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刘子修一改方才的温朗,眸子里怒火将燃。
“沈兄为何要对我父母说我喜欢沈雪嫣,你该清楚,我要的是怀柔,即便她不是你亲妹妹,好歹也是自小便入府中,难道你对她,就没有一点感情?”
“你喜欢谁重要吗?你又怎知我对她的感情不如你,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个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的废物罢了,再不愿,还不是乖乖来了。”
沈亦之已走到了刘子修的面前,唇角勾着毫不掩饰的戏谑,高出半头的身高差,顿让刘子修生出了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他硬着头皮,迎上了沈亦之冷如寒潭的目光。
“为人子者,当以孝道为先,我自会选个合适的时机,与我父母说清楚,还请沈兄让开,我要去见怀柔。”
沈亦之轻嗤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想做孝子,就别提感情,你既要又要,却没半点争取的本事,宫中的奴仆都比你有血性,你这份窝囊气,倒是随了你爹,如今婚事已经定下,绝无更改的可能,你若给脸不要,休怪我翻脸无情!”
刘子修被他气的脸色铁青,咬牙问道:“翻脸又怎样?沈亦之,莫非你还敢杀人放火不成?”
沈亦之把玩着要间的玉坠,认真的想了一会儿。
“杀别人,我可能还需花些心思部署一番,但若灭你们刘家,不过是弹指之间。”
“你......”
刘子修气极,一拳挥了过去。
沈亦之鄙夷一笑,仅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他的手腕,刘子修使尽浑身力气,竟挣脱不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沈亦之手指一送,刘子修顿时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还是莫要在这丢人现眼了,沈贵,送这姓刘的废物回去。”
沈亦之拿出帕子,一脸嫌弃的擦了擦手,便施施然然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刘子修眼中的愤恨几乎形成了实质。
沈亦之,这仇,我记下了!
定远侯府。
谢怀柔被抵在雕花的红木柜子上,避无可避。
她紧咬着下唇,皎月一般白皙的脸颊,酝出了一层淡淡的粉,眸中满是屈辱的雾气。
“哥哥,我没有那个意思......一会母亲派人来找我,看到你在这......不好说......”
“既然没有,为何要特意打扮?”
男人有力的手臂揽着谢怀柔不盈一握的腰,全身力量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
“我......没有刻意,是爹......他让我穿件鲜艳点的衣衫。”
身体的痛苦,比不过心中的屈辱,谢怀柔很想哭,但是她不敢。
沈亦之最讨厌眼泪,她若哭了,定会激怒他,想到继兄的狠戾,谢怀柔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时,翠莺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
“小姐,老爷让你快点,要开席了。”
谢怀柔神情一紧,她强压住心底的慌张,低声哀求道:“我......这就换件别的。”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去见刘子修,实话告诉你,刘子修定亲的对象并不是你,是我的亲妹妹,沈雪嫣。”
沈亦之等着欣赏她痛不欲生的表情。
谢怀柔拼命的压住了心底的刺痛。
她早就知道沈亦之不可能让她逃出侯府,也知道自己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无法再嫁刘子修。
若非顾及母亲和年仅六岁的小妹,她于两年前便一死了之了,可她同样不敢,自己若死了,沈亦之怒火便会撒在母亲和小妹身上。
谢怀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熬到何时,却早早就清楚,她这辈子,已经完了。
自从母亲嫁入侯府,逼死了大夫人,她就变成了沈亦之的报复对象。
这个认知,让谢怀柔身子发软,低垂的眼眸,掩藏住了刻入骨髓的绝望。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极轻的说道:“我知道。”
沈亦之睨着幽深的眸子,细细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兴味索然。
宽大的袍摆遮住了方才的旖旎,转眼又变回了那个相貌俊雅,气度不凡的小侯爷。
“你清楚怎么做,最好!”
沈亦之轻飘飘的抛下了一句,翻窗跃出曦兰轩。
听到窗子关闭的声音,谢怀柔隐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溃不成军。
但也只是一瞬,她就咽回泪水,今天是继姐沈雪嫣和大学士之子刘子修定亲的大日子,她不能失了礼数。
“小姐,老爷又派人催了,奴婢服侍小姐更衣吧!”
翠莺急的直拍门,学士府的人都已经到了,大户人家最重礼数,即便是继女,也没有不露面的道理。
谢怀柔哪敢让她进来,清了清嗓子道:“就来了。”
她迅速擦掉了口脂,重新换了一套颜色极素的罗裙,又花了一点时间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推开了房门。
“咱们走吧。”
眼见谢怀柔连步摇簪花都没带一个,衣服也是素到了极致,比她这个丫鬟还像丫鬟,忍不住嘟囔道:“就算小姐害怕抢了大小姐的风头,也不必穿成这样吧,老爷和夫人定会不高兴的。”
“没事,这样挺好。”
他们不高兴,顶多骂几句,沈亦之若是不高兴,必然会把她往死里折腾。
谢怀柔脚步虚浮,迈出门槛显着摔倒,翠莺赶紧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刘公子的事......”
翠莺欲言又止,她知道小姐与刘子修相识在两年前的花灯节,彼此印象都还不错,后来刘子修特意打听到侯府,本以为婚事水到渠成,不想,定亲的居然是大小姐沈雪嫣。
翠莺心里不平,但也无奈。
若非主母嫁入侯府,大夫人就不会死,因为这件事,谢怀柔在府中饱受兄妹俩的欺凌。
翠莺心疼小姐,却也无计可施,或许沈雪嫣嫁出去了,二小姐的日子就能好过点。
谢怀柔挤出了一丝笑。
“不是,你别瞎想。”
她抓着翠莺的手臂,尽量让自己走稳点,却听翠莺问道:“小姐,你的脖颈怎么红了一块?”
谢怀柔吓了一跳。
“很红吗?”
翠莺诚实的点了点头。
“嗯。”
谢怀柔暗骂,沈亦之,你就是个混蛋。
大夏天的,她总不能围个护颈,只能将外衫往上拉了几分。
“许是被虫子咬了,不碍事。”
谢怀柔加快脚步,到了前院,却又慢了下来。
她怕见到刘子修,也怕见沈亦之。
她对刘子修虽然没到爱的死去活来的地步,却依然觉得,他温良仁厚,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如果真能逃出侯府,到也愿意与他共度一生。
可惜,没有如果!
她的一生,已经被沈亦之毁的渣都不剩。
“怀柔,快进来。”
谢母已等在了门口,身边还跟了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
这个孩子是谢母与沈侯爷所生,是谢怀柔同母异父的妹妹。
“二姐姐,你的衣服一点都不好看。”
沈冰月指着谢怀柔的衣服,皱着个小鼻子,奶声奶气的说道。
谢母这才注意女儿的打扮,连个口脂都没涂,显得气色相当不好。
不由低声斥道:“娘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也不能表现的如此明显,你如此打扮,岂不是存心让你姐姐和父亲难堪吗?”
谢怀柔用力的抿住了嘴唇,有口难言。
“我......没想那么多。”
“我到觉得这身衣服不错,不喧宾夺主,颜色也雅致,很衬怀柔。”
清朗的声音从厅中传出,一身湛蓝锦袍的沈亦之缓步走出。
正午的阳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明暗分叠的光线,仿佛是谪仙与邪魔的分水岭,一方温润如玉,俊雅出尘,一方嚣狂狠戾,毒辣阴险。
“哥哥,抱抱。”
沈冰月立即伸出小手,沈亦之笑着弯下腰,将她抱在了怀中。
谢怀柔不由攥紧了手指,心里想的全都是自己天真无邪,叫他哥哥模样。
她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步,将沈冰月夺了过来。
柔声说道:“哥哥还要陪刘大人一家说话,姐姐陪你玩吧。”
沈亦之的脸上依然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眉梢眼角皆是兄友妹恭。
“还是怀柔妹妹乖......巧懂事!”
她这个亲妹妹确实太蠢笨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云里雾里的。
就她这样,还想欺负谢怀柔?
幸好谢怀柔不跟她一般见识,也不是心眼坏的,否则还不知会将她耍成什么样呢。
在沈亦之宛如看智障一般的眼神下,沈雪嫣这才后之后觉得明白了怎么回事。
“陈嬷嬷!”她大吼一声,气得发抖。
同时,她手里的鞭子毫不客气的招呼过去,重重打在陈嬷嬷身上,衣服瞬间破了个大口子。
“我素日里带你不薄,好吃好喝的供你,你是我母亲留下的人,我对你很是恭敬。”
“这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丫鬟奴才也不敢对你张狂。”
“可你居然为了那点散碎银两为别人卖命,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奴才啊!”
“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吗!”
谢怀柔在一旁冷眼瞧着,心中默默点头。
沈雪嫣反应是慢,但还不算笨,在沈亦之的点拨下总算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陈嬷嬷鼻涕眼泪哭了满脸,不停的磕头。
眼看她头都快磕破了,沈雪嫣到底没忍心,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纵然陈嬷嬷有错,可这是母亲留下的人,她也不可能真的赶尽杀绝。
想到这,沈雪嫣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念在你是初犯,本小姐也不跟你一般计较。”
“将那些银子还回去后,便当此事并未发生,你以后可别再做这种鬼迷心窍的事了。”
“慢着!”
沈雪嫣话音刚落,沈亦之突然制止,大踏步而来。
这一刻谢怀柔仿佛成了那个多余的人,在一旁存在感降到最低。
“大哥,怎么了?”沈雪嫣不满的跺脚。
“你还嫌这场闹剧不够荒唐吗?”
“我的人居然被别人给利用了,我一定要去找宋青荷算账!”
沈亦之揉了揉眉心,一脸愁苦的在沈雪嫣额头上点了两下。
“妹妹,你被人利用了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想过,宋青荷为何不找别人,偏偏找陈嬷嬷呢?”
“这我还真没想过。”沈雪嫣如实告知。
“宋青荷为何要这样做?大哥,你就告诉我呗~别让我再乱猜了。”
“你呀,真是笨死算了!”
沈亦之被气到无语了,眼里没有怒火,反而带着一丝同情。
没错,就是同情。
女孩子以后是要嫁人的,就沈雪嫣这脑子,日后嫁作他人妇,要如何管家呢?
碰到个别有用心的姨娘,还不得将她耍的团团转,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沈亦之干脆拉着沈雪嫣走到陈嬷嬷跟前,直接揭开谜底。
“那位宋小姐之所以找你的人来做此事,就是想栽赃到你身上。”
“若阴谋并未外露,谢怀柔就会受罚,这口黑锅她必然背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倘若这事东窗事发,旁人一定会以为你和怀柔不合,指使陈嬷嬷故意诬陷她的。”
“不管哪种结果,那位宋小姐都能完美隐身,绝不会被卷入其中。”
“岂有此理!她怎么这么心机!”
沈雪嫣总算明白了,小脚都快剁得冒烟了。
谢怀柔在一旁无声的摇了摇,头心中感慨万分。
从前沈雪嫣总是多番刁难她,不管人前还是人后,都对她没任何好脸色。
在人前谢怀柔不知吃了多少个闭门羹,不知碰了多少次一鼻子灰。
但她并未跟沈雪嫣计较,仍然在每次见到她时,都会甜甜的唤一声姐姐。
在谢怀柔心中,沈雪嫣性格不好,人也不是个好相处的,性情刁钻古怪,难以沟通。
可今日她才发现沈雪嫣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她竟如此蠢萌,傻的有点可爱。
也罢,既然事情真相已经揭开,那自己就是无辜的,这场闹剧终于要落幕了。
沈雪嫣气的不行,非要去找宋青荷算账,但被沈亦之拦住。
那些只是她的推测,即便猜对了,只要宋青荷不承认,沈雪嫣又能拿她如何?
那好歹是宋家的千金,宋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
沈雪嫣若要让宋青荷难看,两家都不好收场。
既如此,倒还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随风飘散罢了。
“大哥,谢谢你。”
沈雪嫣朝他微微俯身,“若不是你今日好言相劝,及时点醒我,只怕我又要做错事了。”
她口口声声向沈亦之道谢,却绝口不提谢怀柔,还冷眼看向陈嬷嬷。
“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走!回去后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沈雪嫣并不是生气,而是恨铁不成钢。
她恨陈嬷嬷明明是自己的人,却被外人所蛊惑。
更恨陈嬷嬷眼皮子那么浅,区区几两散碎银子就能将她收买。
这样一棵墙头草摇摆不定,放在自己身上就是个定时炸弹。
看样子她就尽快将陈嬷嬷解决掉了,以免哪天真出了事会牵连到自己。
“二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儿?”
沈雪嫣刚走了两步,又被沈亦之叫住。
她茫然转头,努力回忆,半晌后轻轻摇头。
“大哥这话何意?我听不明白。”
沈亦之不再兜圈子,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一指旁边的谢怀柔。
“你冤枉了怀柔,自然是要向她道歉的。”
“什么?”
沈雪嫣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跳起来,声音尖锐又刺耳。
她两眼瞪大如铜铃,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能向谢怀柔道歉?”
“你为何不能?”
沈亦之面色唰的一下冷沉下来。
“你既然冤枉了她,自然是要斟茶认错的。”
“否则今日之事传出去,只会让人以为咱们定远侯府的千金小姐没有家教。”
沈雪嫣不屑一笑,“旁人如何议论,与我有何关系?”
“我若整日活在世俗的眼光中,那我早就被人戳断脊梁骨了。”
“大哥,你修要再多说,我是不会道歉的,要怪就怪她倒霉好了。”
说到这,沈雪嫣狠狠的瞪了谢怀柔一眼。
她肃来是这样的性子,从不认为自己有错。
即便真有,她也会想方设法的推到旁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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