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钱大柱钱大根的其他类型小说《分家后,带着父母风生水起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欢木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林妍气的差点原地爆粗口。她当时,沉浸在找到妹妹的喜悦中。竟忘了询问,妹妹是为何上山,怎么掉下陷阱的?葛春丫?那不是妹妹的玩伴及同学?她父母跟自家的关系还挺不错。搬开那天,她爸葛根子还帮家里修缮屋子来着。下午妹妹不见了。葛根子夫妇还忙里忙外的,一起在帮忙找人。是对挺老实,挺热心的夫妻。那葛春丫,长得瘦瘦小小的,好像跟妹妹同年。小小年纪就这般恶毒,长大了还得了?林妍想去葛根子家讨公道,被赵三妹一把拦住了。“大花,别去。”“她只是带你妹妹上了山,并没有人证明,是葛春丫动的手。”没有亲眼看到,难不成就那么算了?林妍转头,看向趴在林长青背上的林娇。小丫头显然被姐姐的冷脸吓到了。缩在她爸的背上,抽抽噎噎,好不可怜。林妍走上前...
《分家后,带着父母风生水起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林妍气的差点原地爆粗口。
她当时,沉浸在找到妹妹的喜悦中。
竟忘了询问,妹妹是为何上山,怎么掉下陷阱的?
葛春丫?那不是妹妹的玩伴及同学?
她父母跟自家的关系还挺不错。
搬开那天,她爸葛根子还帮家里修缮屋子来着。
下午妹妹不见了。
葛根子夫妇还忙里忙外的,一起在帮忙找人。
是对挺老实,挺热心的夫妻。
那葛春丫,长得瘦瘦小小的,好像跟妹妹同年。
小小年纪就这般恶毒,长大了还得了?
林妍想去葛根子家讨公道,被赵三妹一把拦住了。
“大花,别去。”
“她只是带你妹妹上了山,并没有人证明,是葛春丫动的手。”
没有亲眼看到,难不成就那么算了?
林妍转头,看向趴在林长青背上的林娇。
小丫头显然被姐姐的冷脸吓到了。
缩在她爸的背上,抽抽噎噎,好不可怜。
林妍走上前,捧着妹妹的小脸。
脸色和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小花,告诉姐姐,春丫推你,你真没看到?”
“没有。”林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呜呜咽咽的出声,“我只感觉,有人在我背后推了一下。”
“然后,我就掉下去了,姐,我真没看到人。”
想到当时的险境,林娇“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春丫说,山里柴火多。”
“我,我只是想为家里多干点活。”
这段时间,她感觉生活在了天堂。
妈妈和姐姐,什么活都不让她干。
就是扫院子,也是她偷摸摸来的。
她只想给家里多捡点柴火,这样姐姐和妈妈就能少干一点。
她知道,今天的意外让家人担心了。
林娇趴在林长青的背上,哭的稀里哗啦的,不能自已。
陆大队长站在旁边,将一家人的话听了个全部。
这事往小了说,是孩子之间的玩闹。
往大了说,那可是蓄意伤人。
可现在,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真要闹起来,难免会伤了两家人的和气。
“妍丫头,这事,我明天和根子说说。”
陆大队长看了眼漆黑的夜,“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好,谢谢队长伯伯了。”
林妍转身,打着手电筒,带着父母和妹妹,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风中还飘荡着,她循循教导妹妹的声音,“小花,以后别跟春丫走的太近知道吗?”
“我们女孩子可以善良,但必须要在善良中带点锋芒。”
“我们得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咱家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
“如果有人欺负你,该骂骂,该打打,别怕,有姐姐罩着你......”
陆大队长听着渐行渐远的声音。
反复咀嚼着林妍说过的话,不由得展眉一笑,“这丫头,还真有意思。”
他正要转身,差点被后面的黑影撞的摔倒。
“谁啊?大晚上的站在我身后?”陆大队长举起手电筒一照。
直接爆起了粗口,“你个浑小子,站在身后不说话,你想吓死你老子啊?”
陆枭看着林妍远去的背影,转身,丢下一句话就走,“回家,面条该坨了。”
“这浑小子,多跟老子说一句会肚子疼啊?”
陆大队长跟在后面骂骂咧咧。
是夜,万籁俱寂。
一个黑影,身形矫健的快速翻墙进入一户人家。
他屏住呼吸,贴着墙壁,一步步走进其中一个房间。
如鹰的眸子,在暗夜里特别的亮。
就跟装了夜视功能似的,扫视着房里每一样物件。
他站在床头,看向床上微微隆起的人形被子。
伸手摸向了,放在床边的藏蓝色碎花挎包。
突然,耳边传来破风声。
接着,是压着声音的怒吼,“哪里来的小毛贼,看老娘不打死你。”
挥舞棍棒的声音,还有人时不时传来的闷哼声,在黑夜里听的人头皮发麻。
林妍手里的棍子,舞的虎虎生风,打的来人节节败退。
其实,外人在房门口,她就已经知道了。
之前,她根本就没睡。
她在空间里,测试着瓷碗里的灵泉水。
这灵泉真是个好东西。
她只喝了一点点,全身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不仅多了股神奇的力量。
就连她的五感,都变得非常灵敏。
全身暖洋洋的,摸着皮肤,也好像光滑了不少。
她正雀跃着,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林妍火速躲进了空间。
观察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你是哪个小毛贼?再不说话,我大声喊人了。”
黑影被这小丫头弄的没脾气了。
只能压低声音讨饶,“是我。”
这小丫头也太敏锐了。
他已经非常小心了,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难不成,是自己的本事退步了?
听着略显熟悉的声音。
林妍在黑暗中,满脸的诧异,“陆,陆枭?你有病啊!大半夜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她想了想,声音变得尖锐,“你,你不会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陆枭,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陆枭差点被小姑娘的脑回路气笑了。
他压了压抽搐的嘴角,直接开门见山,“你想多了,我是来拿东西的。”
“东,东西?”林妍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是来拿手电筒的?一个手电筒而已,至于吗?”
大半夜的,陆枭不想多废话。
直接蹦出了一句话,“镇上小巷,黑衣人那包东西。”
林妍震惊的瞪大了眸子。
震惊过后,就是压低声音的怒吼,“你知不知道,那包东西让我提心吊胆多久?”
林妍跟在身后没刹住车,直接一鼻子撞在了陆枭的胸膛上。
那酸爽,疼的她眼泪狂飙。
气的她举着拳头,捶了他的胸膛好几下。
特喵的,这肌肉就跟石头似的,捶的手发麻。
林妍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她压低声音开口,“是,有,有狼?”
陆枭感觉,小姑娘的拳头,落在他胸膛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还有,心痒痒的,是怎么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摇头,“好像有断断续续的哭喊声。”
他再一次动了动耳朵,条件反射的拉着林妍的手,向着一个方向走。
“真的吗?我怎么没听到?”林妍跟在陆枭的身后,声音里透露着欣喜,脚步也变得轻快了。
完全没反应过来,两人渐渐五指相扣的手。
陆枭的耳力,是在部队受特殊训练的。
自然不能,跟一般人相比。
两人走了两三分钟,就连林妍都听到了清晰的呼喊声。
她的双眼晶亮,语气中带着欢喜,“是小花,是小花的声音。”
她一把甩开陆枭的手,向着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
手上的那处温暖消失。
陆枭才惊觉,他拉着小姑娘的手走了一路。
顿时,他的面颊爆红,心脏狂跳不已。
他跟在林妍的身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心里有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小花,你好吗?”林妍趴在一处陷阱口,对着井下放声大喊。
“姐~”林娇听到自家姐姐的声音,故作坚强的心,终于是绷不住了。
她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你终于来救我了。”
“呜呜......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小花乖,不哭哈,姐姐来了。”林妍心疼死了,声音都哽咽了。
“姐姐来了就没事了,没事了哈。”
陆枭打着手电筒上前,对着下面就是一照。
陷阱里的情况,这才映入两人的眼帘。
三四米深的陷阱里,随处可见锋利无比的竹片。
林娇歪七扭八的躺在陷阱里,脸上,身上全都是刺眼的红。
看的林妍心脏一阵钝疼。
她起身要往下跳,被陆枭一把制止了,“你疯了?下面有那么的尖刺。”
他将手电筒光,定格在林娇的身上,语气严肃,“再说,你妹妹什么伤情还不清楚。“
“万一伤了内脏,随意挪动,会造成二次伤害的。”
“对对对。”林妍一拍额头,她真是关心则乱。
她缓了一口气,对着陷阱里的小花开口,“小花,你告诉姐姐,你身上哪里疼?”
“肚子,胸腹位置,有没有受伤?”
“肚子不疼,心口也不疼。”
林娇仰着脑袋哭唧唧,“姐,我脑袋疼,胳膊疼,脚也疼。”
询问清楚后,陆枭将手电筒递给了林妍。
他动作敏捷的跳下陷阱,不费吹灰之力,把林娇给带了上来。
一番简单的检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小丫头真是幸运。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竟只是磕破了额头,刮破了手臂。
左腿脚踝,也只是轻微的骨折。
陆枭主动背起林娇,走在最前面。
林妍打着手电筒,走在陆枭的身边,堪当指路明灯。
估计是危机解除,忘性大的小丫头。
趴在陆枭的背上,竟跟自家姐姐聊起了天。
“姐,这叔叔是谁?”
“那不是叔叔,他是大哥哥,他是队长伯伯家的小儿子,你可以叫他陆三哥。”
“哇~原来这就是陆三哥。”
背上的小丫头发出一阵惊叹声,“村里有好多姐姐都喜欢他,都想嫁给他。”
“就连巧珍大堂姐也喜欢陆三哥。”
林巧珍喜欢陆枭?这就有意思了,怎么前世没闹出这种绯闻呢?
不然,她早就知道陆枭这人了。
“你怎么知道林巧珍喜欢陆三哥?”
林娇趴在陆栖背上,嘻嘻的笑着,一点儿都没有背着当事人的意思。
“我听大堂姐跟大伯母说悄悄话了。”
“大堂姐想让大伯母找媒人去陆家说亲,可是大伯母不同意。”
陆枭去年就是副团长了,嫁给他直接就能随军。
大伯母这么势利的人,竟然不同意林巧珍嫁给军官,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大伯母为什么不同意?”
林娇转头,偷偷看了陆枭一眼。
捂着嘴跟自家姐姐压低声音,“大伯母说,嫁给当兵的容易当寡妇。”
陆枭听了,差点一个趔趄栽进一旁的树林里。
这小丫头,好心好意背她回家,竟在背上给他使绊子。
陆枭扭头看向林妍,发现小姑娘只是捂着嘴偷笑,并没有其他不好的神色。
他的心,这才踏实了点。
他们回到村里,已经是晚上八点。
村民们都聚集在晒谷场上,等待着一批批寻人的回来。
看着被陆枭背回来的林娇,大家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赵三妹抱着失而复得的小闺女,差点给陆枭跪了。
大队长夫妇连忙扶住了她。
安慰了夫妻俩一通,扭头对着村医吴大拐的方向大喊,“大拐,赶紧给孩子看看身上的伤。”
正常情况,这个点的村医早就关门了。
因为全村都在找孩子,所以都聚在一起忙到现在。
林长青背起林娇,赵三妹紧随其后,跟在吴大拐的身后,向着村医的方向而去。
林妍看着一众村民,满脸的感激。
她对着百十来号人大喊,“今晚辛苦大家了,明天我家请大家伙吃饺子,肉馅的,管够。”
大家听到有肉馅的饺子可以吃,晒谷场上顿时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陆枭看着身边娇俏的小姑娘,听说,她的厨艺非常不错。
就忍不住跟她提了要求,“明天,我能不能加餐?”
林妍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黛眉微挑,“想吃什么?”
陆枭摸着下巴想了想,“想吃鱼,要辣的。”
南方的口味偏清淡。
陆枭爱吃辣,也是常年出任务,南征北战跟战友学会的。
“行。”林妍爽快的答应,“只要有鱼,想吃什么口味,都给你做。”
“成交。”
陆大队长夫妇跟一众村民,就跟看怪物似的看着陆枭。
不是沉默寡言?不是不爱跟生人说话?
这还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陆石头?
李桂花惊愕的瞪大了眸子。
伸手在自家儿子的额头上探了探,“石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山精怪附身了?”
陆枭紧蹙眉头,他都多大了。
马上要三十的人,他妈怎么还叫他乳名?
他情不自禁去看林妍。
发现小姑娘,正跟江老师说着话,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他。
他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林妍看着渐渐离开的村民,准备去村医那看看。
谁知,父母背着一脸委屈的妹妹回来了。
伤口处理好了,错位的脚踝也接上了。
只是他们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林娇是被人骗进山,推进陷阱的......
“死赔钱货,丧门星,这是死在床上了不成?还不赶紧让她起来。”
“妈,大花流了那么多血,您就让她好好的养养吧。”
“养个屁,就知道躲懒,不就磕破了一点皮,这都躺两天了,家里的活那么多,难不成让老娘帮你们干?”
“马上让她起来,不然,我拿棍子抽死她。”
大花还未睁开眼睛,耳边就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嗡嗡嗡”似魔咒般,快要渗透她的大脑,令人头疼欲裂。
一股子浓郁的霉味侵袭着大花所有的感官,让她不得不睁开迷茫的双眼。
入眼是四处漏风的泥坯房,屋顶还有个大洞。
洞口折射出刺眼的阳光,让大花睁开的眼睛条件反射的又闭上。
等适应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再一次睁开。
屋顶的四周,密密麻麻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看起来极其的凄凉。
几平的屋子破败不堪,中间的位置,有两张简易的木床用一块灰扑扑的破布隔开。
有个掉漆严重的衣柜,东倒西歪的立在屋子的角落。
唯一的一把椅子,也是缺胳膊少腿的。
大花微微挪动下身子,身下的床板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再动一下,下一秒就要坍塌似的。
吓的她,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也不敢再动。
看着记忆深处的屋子,大花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不是死了吗?掉入悬崖,粉身碎骨了。
她抬起手臂,发现瘦小干枯的手掌在破旧的薄被上轻轻划过,摸起来冰凉又有种粗糙的磨砂感。
大花顿了顿,狂喜不已。
有感觉,她的手真真切切触碰到东西了?
顿时,她泪如雨下,做鬼五十年,她已经无知无觉太久太久了。
她伸手在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嘶~”剧烈的疼痛,告诉大花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她激动坏了,顾不得咯吱作响的床板,立马翻身下床。
环顾了一下四周,终于确定,这是她的家,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回来的家。
指尖触碰到破旧的家具上,心里是止不住的欢喜。
这个家虽然破败,却是承载着她和父母温暖的家。
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破锣般的嗓子,一听就知道,是她狠毒奶奶的声音。
另一道唯唯诺诺,小心翼翼且讨好的,是她包子般性格的妈妈。
从她们说话的内容可以判断,她好像重生回到了一九七八年。
那一年她才十六岁,她被狠毒奶奶卖给了邻村四十多岁的老鳏夫。
她绝望的想到了死,一头撞在了院中的石磨上。
顿时血流如注,昏迷了整整两天。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被人扛去了邻村的半路上。
她的奶奶何其狠心,不仅不找人医治,漠视了父母苦苦的哀求,决然的让人将她带走了。
大花再傻,也知道落入老鳏夫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据说,他前头的媳妇就是在他醉酒后活活打死的。
她在半路上醒来,假借上厕所,趁着老鳏夫不注意偷偷逃了。
因为夜路不好走,再加上慌不择路,最终失足掉入了悬崖,落得个被野兽啃食尸体的下场。
想到这,大花心里的怨恨,仿佛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似的。
爷奶共有三子一女,可独独对他们二房,也就是大花的父亲那般的刻薄。
就因为她的父母只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可以傍身?
这时,大门传来一声巨响,强烈的冷风猛灌进屋内,直扑大花的面门,她浑身一震,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大门被重重的推开,迎面走进来一个身形瘦小,一脸刻薄的小老太太。
这张脸,大花做鬼五十年,一刻都不曾忘记过。
来人正是她的奶奶林家阿婆——李大丫。
“看什么看?少跟我要死要活的,彩礼我已经收了,这个门子,你不出也得出。”
林阿婆说完,瞪着她那双三角眼,还掂了掂手里的烧火棍。
大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趿拉着鞋子,绕过林阿婆径直向着屋外走去。
林阿婆见死丫头不理她,拎起烧火棍就想往大花单薄的身上招呼。
大花寒潭似的眸子一瞪,“瞧你这刻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爸不是你亲生的。”
林阿婆被大花的眼神吓到了,同时心里又有些心虚。
这死丫头为什么会这么说?难不成,她是猜到了什么?
他们一家是三十年前从外乡逃难过来的,这件事,除了老伴和她,村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些年,她疼爱大儿子,宠溺小儿子,唯独对老二使劲了搓磨和打压,所有脏活,累活都压在了二儿子一家身上。
他们多吃一口,她都觉得,像拿刀在割她的肉,这么多年,她都偏心习惯了。
现在突然被大花质问,林阿婆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她装腔作势的轻哼一声,拎着棍子走了出去。
看着林阿婆心虚的背影,大花有些莫名。
她走出屋子,找到了在厨房里忙活的妈妈。
妈妈还是如记忆中那般面黄肌瘦,好像风大一点就能被吹跑似的。
狭小简陋的厨房里,只有妈妈和妹妹忙碌的身影。
腊月的天气,南方已经下了两三场雪了,母女俩穿着单薄破旧的棉衣,一个系着围裙低着头在案板上切菜,一个在灶膛里烧火。
火光照在妹妹瘦弱的小脸上,红彤彤的。
妹妹比她小了五岁,五官秀气,面黄肌瘦。
明明是十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只有七八岁大,完全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大花走近,紧紧的抱住了妈妈久违的怀抱,一张小脸早已经泪流满面,“妈......”
赵三妹明显就是一愣,家里每天有忙不完的活,大女儿有多久没跟她亲近过了?
她听着大女儿委屈的声音,心好像被撕碎般难受。
她放下手里的活,紧紧回抱住大花。
妹妹小花见妈妈抱了姐姐,连忙从凳子上起身,“噔噔噔”的跑到两人的身边,笑着挤进了妈妈和姐姐的中间。
两条如竹棍般纤细的手臂大大的张开,一边抱住妈妈,一边搂着姐姐,享受这珍贵而又难得的幸福。
大花看着妈妈和妹妹的脸,这一世,她一定要带着父母脱离这个家,好好的为自己而活。
现在是七八年,十二月份的时候,广播里突然播出了开大会的事情。
改革开放开始了。
她可以靠着对后世的先知,发家致富,给父母,妹妹赚一个美好的未来。
傍晚时分,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家家户户的烟囱里,缓缓升起了炊烟。
晚饭是野菜饼子和照得出人影的稀粥,外加一盆自家腌制的咸菜。
就算这么寡淡的油水,一家十几口人照样吃的喷香。
只是林阿婆时不时瞪过来的眼珠子,看的大花有些碍眼。
她才不管这老婆子,她得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一会儿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她不光自己吃的开心,她还使劲给父母和妹妹夹吃的,惊的其他林家人,差点把眼珠子掉在饭桌上。
晚饭在一场心理战下结束。
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干净,院外的大门就被“啪啪啪”的敲响了。
大花美眸一眯,呵呵......该来的还是来了!
此人邋里邋遢,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到林妍,那人的眼睛猛然一亮。
走过来对着林妍从头到脚一顿打量。
嘴里还忍不住啧啧出声,“我说林大花,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几个月不见,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分家后,因为伙食好了。
林妍原本枯黄的头发,变得油光水滑。
脸蛋也白皙了不少,身形也没之前那般弱不禁风了。
林妍看着眼前的人,心头的报复感油然而生。
若不是他,爸妈上辈子也不会被活活逼死。
待她羽翼丰满,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人,正是逼父母卖血还债的罪魁祸首——老鳏夫钱大柱。
林妍的眼珠子咕噜一转。
捡起不远处晒着的木棍,对着钱大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抽。
边抽边还大声嚷嚷,”快来人啊,外村人来厂里偷配方了。“
她这一嗓子,把厂里大部分的工人都招来了,有些劳作的村民,纷纷举着锄头,扁担怒气冲冲。
“谁?是哪个王八羔子想偷咱们的配方?这是不想活了。“
“是啊,是哪个村的?怎么会有脸偷到咱村来?”
“打,赶紧把他打出去......”
”打......打......“
村民们火花四溅,恨不得将外来的小贼当场斩杀。
配方可是全村致富的根本,动了配方,等于动了他们的命。
林妍抽的额间出汗,这才停止手上挥舞的棍子。
大家定睛一看,嚯~那人已经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时,陆大队长和两位公社干事从厂里走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人,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这样的人,绝不能姑息。”
陆大队长紧蹙着眉头,“这厂子才刚刚开始,就有人来搞破坏,真是吃雄心豹子胆了。”
他看向一旁严阵以待的治保主任王根生,“王主任,把人带去派出所,让公安同志处置。”
“是,厂长。”
就这样,钱大柱不仅被打了一顿,还被当成偷配方的贼抓了起来。
钱大柱欲哭无泪,他只是来瞧个开工的热闹。
怎么就被当成小偷给抓了?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没事调戏那煞星做什么?上次的亏还没吃够吗?
看着钱大柱被治保主任带人拖上了木制双轮车。
林妍的心里是无比的痛快。
特喵的,虽然不能将他置于死地,收点利息还是可以的吧!
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回了家,背了个蓝底碎花的挎包,兴高采烈的向着村外走去。
重生回来这么久,她还没去过镇上呢。
镇子叫溪水镇,距离大榆树村并不是很远。
脚程快的,半个小时就能走到。
街道两边的建筑,大多都是低矮破旧的。
没有后世的白墙黑瓦,只有清一色的水泥灰。
街上行人穿的衣服,都是黑,灰,蓝,军绿色。
很少有鲜亮的颜色出现。
款式也都是衬衫,直筒裤,棉布外套,中山装,板板正正,中规中矩。
走着走着,迎面撞上来一对中老年夫妻。
男人穿着藏蓝色中山装,左上衣口袋别着一支钢笔。
女的齐耳短发,一身的干净利落。
两人行色匆匆,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在女人的怀里并不安稳。
他小嘴微张,小手捂着脖子,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显然有些喘不上气的节奏。
在他们经过林妍身边时,她急忙喊住了两人,“孩子是不是吃东西卡住了?”
在两人愣神之际,林妍抢过那个孩子,让他背对着自己,立马给孩子做起了急救。
她一手握拳,拳眼抵在小男孩脐上两指的上方,另一只手包住拳头。
连续,快速的,用力的按压,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第八下的时候,听到孩子“呕”的一声,一颗拇指盖大小的硬糖“噗”的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传来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夫妻俩听到孙子哭出声,这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
刚刚林妍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从抢孩子,到用海姆立克法救人,才用了短短十几秒。
围观看热闹的群众,都发出了连连的惊叹声。
他们以为这小姑娘是为了出风头,没想到,人家真把孩子给救了。
夫妻俩抱着缓过来的孩子,对着林妍千恩万谢。
他们的儿子一年前抗洪牺牲了,孙子就是他们唯一的根。
如果孙子出事,他们老两口也没法活下去了。
林妍生怕孩子还有什么不适,让两人带着孩子,再去卫生院仔细检查一遍。
夫妻俩本想好好感谢林妍的,可到底是孩子的身体重要。
双方留了个联系方式,就匆匆的离开了。
林妍背着挎包,继续闲逛了起来。
她走着走着,走进了一个小胡同,来到了一处低矮破旧的平房前。
门头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废品收购站”五个大字。
门口的躺椅里,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
这可是个好地方呀,后世多少古董字画,都是出自这种地方?
林妍笑眯眯的上前。
跟老大爷打招呼,“大爷,我想找几本高中的课本,您这儿有吗?”
大爷掀起一只眼皮,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丫头。
挥了挥手,显得有些不耐烦,“书本两毛钱一斤,不该动的不能拿。”
说完,看都不多看林妍一眼,继续晒着太阳。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在躺椅里一晃一晃的。
林妍欣喜若狂,走进了那间屋子。
里面旧书,旧报纸,旧桌子,板凳,梳妆台应有尽有。
她探头看了大爷一眼。
发现他正闭着眼小憩,这才放心的找了起来。
她先找了两本高二的课本,做做样子。
然后,走到一张梳妆台前,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梳妆台是黄花梨的,雕刻着繁琐的花纹。
放在后世,绝对值老鼻子钱了。
只是现在,被丢在这当成了废品,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据说,这种老物件都藏有玄机,里面会有暗格的存在。
她竖起耳朵,这边敲敲,那边摸摸,颇有种后世收藏家的架势。
突然,她一不小心,触碰到一个凸起的机关。
“咔嚓,咔嚓......”
发出两记响声,梳妆台前的桌面,竟奇迹般的打开了。
林妍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发现那大爷如同之前一样,动作未变分毫。
深吸口气,她这才放心大胆的,向着暗格打开的地方望去。
顿时,一片金光闪闪。
差点亮瞎了她的眼睛......
大队长家的堂屋里,正上演着一场闹剧。
知道村里要办厂,张翠英的心,立马活络了起来。
她不仅想给自己弄个名额,还想给她小弟也弄一个。
她小弟过年都二十三了,连个对象的影子都看不到。
有个厂里的正式工作,村里的姑娘还不得上赶着来相看。
所以村民们一离开,她就把心里的想法,跟自家男人说了。
陆勇是老实,可又不是傻。
这厂是属于大队的,进厂的名额,哪能随随便便给外村人?
张翠英觉得,陆勇是拿她的娘家人当外人,就在家哭天抹地的闹开了。
最后,惊动了大队长老两口,还有大儿子陆文夫妻俩。
李桂花快被这搅家精气死了,平时好吃懒做,往婆家扒拉东西去娘家也就算了。
这回,竟连村里的进厂名额都要惦记?
陆大队长抽了几口旱烟。
将烟管在桌角上磕了磕,“这进厂的名额,你们就别惦记了,咱家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就连老婆子,每天辛苦的回收辣椒和香菇干,也是给村里白干活的。
看着儿媳妇诧异的脸,他索性把事情挑明了,“我是大队长,已经被选为厂长了,这名额已经算了一个。”
“咱们好多人都排不上,凭什么要把名额给外村人?”
张翠英听了,还是有些不服气。
她小声的嘟囔着,“不给外村人也行,多给咱家一个名额怎么了?大花家,为什么三个名额?”
陆大江恨不得将烟袋锅子,砸到这不开窍的脑门上,“这能一样吗?配方是人家的,没有大花的配方,咱村开个屁的工厂?”
他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大家对开厂一窍不通,不管是跑销路还是研发新产品,都是大花在绞尽脑汁。”
“如果,你们跟她一样能干,村里也可以破格为你们开路。”
“这是几个村领导一致做的决定。”陆大队长一锤定音。
就算张翠英再哭唧唧,这进厂的名额,也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
最后,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屋生闷气了。
陆文的媳妇陈氏,倒是个好说话的。
她长相清秀温和,性格也很和善。
在这个家里,她孝敬公婆,友爱弟妹,是个贤惠明理的好儿媳。
李桂花最看好这个大儿媳妇了。
张翠英有她一半的懂事,他们陆家都要烧高香了。
办厂的申请,递上去还不到一周,政府就派了考察团来村里。
他们尝过三种辣椒酱后,都觉得非常的满意。
不仅包装干净卫生,味道还让人赞不绝口。
考察团恨不得当场就拍板了,可是不行,这程序必须得一个个过。
考察团临走前,大花还送了不少的辣椒酱给他们带走。
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带给其他的领导们也尝尝。
这样就多了申签的胜算。
考察团离开三天,上面的通知就下来了。
上头批准了大榆树村的办厂申请,还给了村里五百块钱的创业补助。
这可把村民们高兴坏了,个个激情澎湃,斗志昂扬。
选地基,开工建造厂房,所有事情都是村民们亲力亲为。
大家积极努力,兴奋的不甘落后。
时间如白驹过隙......
今天是阳历4月22日,阴历的三月二十六。
是工厂正式开工的揭牌仪式。
大家脱掉了棉袄,换上了凉爽的衬衫。
大花姐妹俩更是换上了新衣服,这还是姐俩两辈子,第一件新衣服。
都是棉布做的衬衫,大花的是蓝色,小花是灰色,就连林长青和赵三妹也都有。
一家人穿着簇新的衣服,站在一众村民的中间,红光满面,笑意盈盈。
“各位社员们,大家好~”
陆大队长拿着报纸卷成的话筒,对着下面乌泱泱的村民放声大喊。
“今天是工厂开工的日子,也是大榆树村走向幸福开端的日子......”
陆大队长慷慨激昂了十几分钟。
带着治保主任,妇女主任,何会计,两个小队长,还有公社的两位干事。
准备一起揭开工厂门头上的红布。
几个人正要上前,陆大队长突然喊了停。
他对着人群里的大花招手,“大花,快来,你可是厂里的产品研发师,没有你,就没有工厂的落成。“
“对对对,我们怎么把大花给忘了?”妇女主任张彩霞笑着附和。
她作为唯一的女领导,主动走进人群,将一脸不好意思的大花拉上了台。
大花是真不想出这风头,能让父母在厂里有个一席之地就行了。
红布被几个人联手揭开,“好滋味”酱料厂,六个大字映入大家的眼帘。
白底黑字的木头匾额,特别的醒目。
身后一排敞亮的青砖瓦房,别提多气派了。
接下来就是鞭炮齐鸣,足足放了一万零一发。
陆大队长说,这叫万里挑一。
林家老两口看着风头无两的大花,鼻子都快气歪了。
这死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那么有本事,为什么分家前不展露出来?
搞得他家,连个进厂的名额都没捞着。
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想当初,那一家可是被他们活活踩在脚底下的。
谁能想到 ,他们也有翻身的一天?
若是被那人知道,他们该怎么和他交代?
可暂时又联系不上,真是急死个人。
同样不甘心的,还有张翠英。
没能拿到进厂名额,她这一个半月,是吃不好,睡不香。
天天压着心头的火,无处宣泄。
可看着虎视眈眈盯着她的李桂花。
心里的那团火再旺,也只能生生将它咽下。
揭牌仪式后,大人们上班的上班,农忙的农忙,小孩子也都回了学校上课。
前段时间,大花把小花送去了村小学。
因为林阿婆舍不得那几毛钱的学费,小花压根就没上过学。
她不求妹妹,读书能有多大出息。
至少别像上辈子似的,因为不识字,亲手在自己的卖身契上画押。
小花自从去了学校,有了同学和玩伴,性格也比以前活跃了不少。
因为分家,户口本也被分了出来。
大花跟父母提议,把她和妹妹的名字都改了。
大花小花,这两个名字还是当初林阿婆取的。
一听就是不受重视的女孩名。
哪像大堂姐,有个正正经经的名字。
思虑了许久,大花给自己取名为林妍,妹妹叫林娇。
希望这辈子,妹妹能在家人的呵护下娇娇软软的长大。
上一世的大花,不,现在应该叫林妍了。
虽然,林妍上辈子只读到小学三年级。
后来,游魂飘荡人间五十年。
她也认识了不少的字,学会了不少的东西。
简单的写写画画,对她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
林妍参观完工厂,没事可做,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没有特定的上班时间,主要负责新产品的研发。
昨天,她刚把新的酱菜配方给了陆厂长。
接下来的时间,还算是空闲。
刚走出工厂,迎面就看到一个人。
一个让林妍深恶痛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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