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凰雉李嬷嬷的其他类型小说《深宅凰妃:攻略冷酷王爷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夏之灼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妃,玉儿说过,跟了您就只会认您为主子,以前奴婢只是王爷院子里的一个小小丫鬟,从未真正跟过谁,从今以后奴婢也只会认你一人为主,王妃有难,玉儿岂可在外逍遥。”她年纪虽小,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只不过这件事还当真麻烦,一想到王妃答应王爷三日后查明真相,玉儿心里便忐忑万分,“奴婢自小就在王爷院子里,虽然外界盛传王爷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但他却是勤勉于政,是个能辨别是非黑白之人,也不知道王爷近日是怎么了,这么明显的问题他竟看不出来,似是故意要和王妃作对一样。”玉儿说完之后偷偷看了苏凰雉一眼,见她神色自若,倒是并未放在心上,心中赶紧松了一口气。若是王妃的心思在王爷身上的话,现下的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此时她倒是庆幸,王妃从未主动把心思放在王爷心上...
《深宅凰妃:攻略冷酷王爷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王妃,玉儿说过,跟了您就只会认您为主子,以前奴婢只是王爷院子里的一个小小丫鬟,从未真正跟过谁,从今以后奴婢也只会认你一人为主,王妃有难,玉儿岂可在外逍遥。”
她年纪虽小,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只不过这件事还当真麻烦,一想到王妃答应王爷三日后查明真相,玉儿心里便忐忑万分,“奴婢自小就在王爷院子里,虽然外界盛传王爷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但他却是勤勉于政,是个能辨别是非黑白之人,也不知道王爷近日是怎么了,这么明显的问题他竟看不出来,似是故意要和王妃作对一样。”
玉儿说完之后偷偷看了苏凰雉一眼,见她神色自若,倒是并未放在心上,心中赶紧松了一口气。
若是王妃的心思在王爷身上的话,现下的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此时她倒是庆幸,王妃从未主动把心思放在王爷心上。
苏凰雉沉默半响之后,终于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件事很奇怪?”
“何事?”玉儿不解问道。
“我们前脚才捉到刘丁,刚查到了一些苗头,紧接着就出了这档子事儿,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她方才就一直在琢磨,又联想到刘丁对她们交代的事儿,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是有串联的关系。
玉儿想了想,心中猛地一惊,“王妃的意思是,正是因为我们查到了侧妃头顶,所以她们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件事嫁祸在王妃的头上?”
若真是如此,那么事情便会变得更为复杂,至少刘丁的性命现下岌岌可危,他如今可是他们唯一最有利的证人。
“看似事情是这样,但我觉得还是有些地方说不过去。”苏凰雉顿了顿,又续言道:“若我们当真查清楚了这件事和侧妃有关,她如今怀有身孕,王爷会如何打算?”
玉儿被苏凰雉一问随即反应过来,“王爷会看在她是孩子的母亲从轻发落,且数目不多的话,王爷压根便不会计较。”
“正是如此,这便是奇怪之处,何鸢就算再怎么想办法,也断不会把自己的孩儿葬送掉,她入府那么久,想来得到这个孩子也是来之不易的。”
苏凰雉有这种想法,全然是因她在西苑所看到的,若何鸢当真亲手害了她的小孩儿,再怎么装也不会装得如此之像。
且以她曾经的种种行为来看,这等深思熟虑,行动之快的招数,似不是她的风格。
“可不是她的话,府中还会有谁能有胆子做这种事儿?”
事情越说越觉得扑朔迷离,玉儿沉下心好好想了想,突然大腿一拍,“如今,奴婢和王妃皆困于此处,该如何是好?”
早知道,她就不逞一时的义气,和王妃来个里应外合也好啊。
苏凰雉也不知现下该怎么办,“即便我们出去也无济于事,现如今只要把刘丁保护好即可,只怕那个在背后之人会杀人灭口。”
如果连刘丁也惨遭毒手,那么事情可当真不好办了。
玉儿思来想去,“办法也不是没有,王妃把这件事交给玉儿便好。”
傍晚。
月黑风高,连看守他们的侍卫也换了一批轮岗。
玉儿眼瞅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从她的脖子里拿出一小哨子吹了两下。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竟从天而降下来了一个带着刀剑的男人!
苏凰雉记得这人,此人时常跟在百里凤雏的左右,似是唤作十八,他怎么会来?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正打探着来人之时,玉儿倒是比她还上前一步。
“十八哥哥,你终于来了。”
玉儿把自己的小哨子收了起来,眉开眼笑地凑了上去。
十八随了他的主子,小小年纪就长着一张冰块脸,但他倒是颇有教养,在回答玉儿话之前,还给苏凰雉行了一礼。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找我?”
说话声音虽然冷漠,但来都来了,说明这十八对玉儿也当真是宠溺。
玉儿委屈巴巴地低着头,“是你说的出了任何事都可以找你嘛,如今玉儿和王妃大难当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十八在她们身上左右看了一眼,倒是一句话也没说......
三日后。
主仆二人一大清早被百里凤雏手里的人强行带去了王府正厅。
这还是苏凰雉除了成亲当日之后再一次来到这里,来的路上,她下意识地抬眸细看了一番,不愧是摄政王府,果然气派。
大厅内,百里凤雏早已等候在此喝茶,身边坐着的正是刚没了孩子的何鸢。
何鸢身着一袭粉衣,比起前两日来看,她的气色虽好了一些,但身子骨竟然瘦了一圈,连两边的脸都凹陷了下去,满脸的苦涩叫人看了于心何忍。
不过,等苏凰雉人一到了厅内,她随即在琪琪的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王爷,你看看她,根本不知悔改!”
何鸢竟未想到,苏凰雉害了她的孩子不说,居然还敢理直气壮地盯着她看,且嘴角若有似无的微笑又是怎么回事?
她趁着百里凤雏还未表态之际,一怒之下竟上前欲想朝着苏凰雉甩一巴掌。
苏凰雉眼疾手快,手掌还未落在她的脸上就被她一手抓住,且牢牢拽在手中,让何鸢根本就挣脱不开。
“苏凰雉,放开我,你害了我的孩子还不够,还想当着王爷的面儿害了我吗?”
她厉声狂吼道,说话之际还伴随着一阵咳嗽声,倒是让人觉得她才是弱者,而苏凰雉被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世间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可言。
苏凰雉把手一松,轻轻地把人推到了琪琪的身上,冷冷言道:“在本王妃还没有成为杀人凶手之前,侧妃难道就不顾王府的礼仪尊卑,传出去让人笑话不成?”
百里凤雏看戏看够了,突然在此时拍起手掌,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
他稳稳坐在太师椅上,把好看的眉峰微微往上一挑,“本王倒是不知王妃长得一张巧嘴,好了,既然来都来了,三日的期限已到,王妃不如说说要怎么替自己辩解?”
死的也是他的孩子,他竟然像是一个看客一样,在他脸上找不到任何难过的痕迹。
比起知道事情的真相,百里凤雏似乎更加期待,苏凰雉到底是如何把自己身上的嫌隙洗清。
苏凰雉知晓自己的处境,自然不敢有什么过多的要求,于是那一碗堪称“清水”的粥,也就着咸菜下了口,好在嫁入王府,苏父也不敢寒酸,但就嫁妆,便是以箱计算。
既长了苏凰雉的脸面,也给了百里凤雏好处。
只可惜,百里凤雏竟如此软硬不吃,也难为了苏父的精打细算。
她的思绪才刚刚起头,便被一声极为娇媚的笑意给吸引了过去,苏凰雉抬起头,一眼就瞧见了众多繁华中被拥簇着的那一朵芍药,那女子着了一袭夹竹桃色的长衫,香肩半露,裙摆迤地,就这样一路漾漾过来。
她的脸生的极为娇媚,那狐狸眼上挑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一个眼神流转,便勾魂夺魄,百里凤雏当真是好福气。
只是,她来这里作甚?
“昨日妹妹偶感身体不适,本不想打扰姐姐与王爷新婚,奈何我那丫鬟如此不识时务......只是也没想到,王爷冷落了姐姐一夜,思来想去,到底是我的过错。”
苏凰雉放下筷箸,将桌上的碗筷放进了竹篮之中,对于女子的说辞,不置一词。
于她看来,事情已然过去,也无追究的必要,况且她从未想过这档子事。
“姐姐不说话,竟是不肯原谅妹妹吗?”说及此,语声轻颤,泫然欲泣。
旁边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立马上前,安慰了几句,“何妹妹何必作践自己,说到底,王爷还未和她拜堂,她还算不上王妃呢。”
“就是,也不知摆这架子给谁看。”
苏凰雉徐徐起身,只提了竹篮走近房门,将一众佳丽甩在身后。
“这般作态,看来是瞧不起我等了,也对,毕竟是尚书家的姑娘,和我等草民是有不同。”
何鸢面色一白,双手攥着袖口,似要抠出一个破洞来。
身世这事向来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她何鸢本就是边城一户打铁人家的女儿,后来战事频发,何鸢家破人亡,幸而遇见了百里凤雏,方才免了流离之苦,若非这层身份,凭借着王爷对她的宠爱,她才当是百里凤雏当之无愧的王妃。
“看来的确是我等叨扰了王妃,只是见王妃如此清苦,颇有点于心不忍。”
何鸢说着话,便从手上退下一串金川,塞到了贴身侍女的手中,“将这些,拿进去给王妃吧,打发打发下人,也可过得舒适些。”
苏凰雉视线扫过傲气凌人的丫鬟,停在了她手中的金川上,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也亏得我家主子心善,不计前嫌,你还不快谢谢我家主子。”
苏凰雉倒认得这丫鬟,是昨日扑倒在百里凤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
现在看到她这副气势非凡的模样,倒觉得有几分玄妙。
“替我谢过你家主子了,不过想来,我不必要。”
何鸢倚在门口,双目华光流转,看向苏凰雉时,并未有半点善意与怜惜,“姐姐这般,真是看不起妹妹了。”
她自来聪慧,哪里不懂这些蜂蝶成群涌来是何意,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所迎来的王妃,在新婚当日被王爷所辱,而后不管不顾,想来这出戏到底是有几分精彩。
而她向来不喜与人相交。
“叫你一声姐姐,已然是给足了你面子,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苏尚书随意挑来的玩物罢了,何必端什么架子?”
昨夜里,苏凰雉打扫时在房间发现了几本典籍,虽是些写杂文的,但其中有些道理还算讲的透彻明白,却也不失为一本好书,此时得了空,也不顾何鸢在哪说些有的没的,当下便坐在床头,潜心阅读了起来。
而这般姿态落在何鸢眼中,便成了目中无人。
自打十八岁跟了王爷,她向来是王府里头说一不二的主,自来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众人奉承巴结着,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冷漠。
何鸢疾步行到苏凰稚面前,将她手里捧着的书一把抽开,那双眼,就算充满了怒火,可也别有一番风情,“苏凰雉,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本书虽好,苏凰雉却也不想惹出些事来,“若喜欢,拿去便好。”
谁人不知,她何鸢一介铁匠之女,斗字不识一个。
“主子,王爷回府了。”还没等何鸢将心中那口怒气发完,小丫鬟便上前禀告道,自来王爷下朝都传她伺候在侧,在王爷这件事方面,她自然不敢拿乔。
何鸢看了眼手中的书本,猛然砸落在地,抬起足尖,踩在书皮上,碾出一朵土色的花来,“读了四书五经又有何用?到底过得还是丫鬟不如的生活。”
苏凰雉自然不争辩。
前脚何鸢一走,那些个莺莺燕燕也都散开了来,毕竟没有何鸢的隆恩,也不敢闹得太过出格。
之后何鸢也常带着人来“慰问”这位新王妃,苏凰雉本性淡漠,对于这些人虽是来者不拒,可也并未有太多的招待,向来是她们在那边冷言冷语,苏凰雉在这头闲读绣花。
“听闻王妃的陪嫁竟有数十个樟木箱子,珍宝玉石,房产商铺,明珠玛瑙,绫罗绸缎,多不胜数,这般规模,想来在京城亦不多见。”
“不知王妃可否让我等姐妹开开眼界?”
苏凰雉连眼皮也未抬一下。
何鸢今日自有打量,故而面对苏凰雉这副故作清高的模样,并未展露太多情绪,反而一直以笑脸相迎,轻声温婉,“王妃不知,这王府中馈向来是妹妹打理,照理说今日姐姐入主王府,妹妹也不敢贪心,只是王爷执意要让妹妹掌管。”
见苏凰雉不置可否,何鸢继续道:“而姐姐嫁入王府,这嫁妆自然也归王府打理,姐姐你说,可对?”
苏凰雉一页刚刚看完,便抬眼看了看何鸢,尚是年轻了些许,目中那抹贪欲竟是怎样尽力遮盖也遮盖不了的。
“王府开销巨大,只靠王爷一人,自然是有些难的,姐姐既然嫁进了王府,也应当为王爷排忧解难。”
东苑。
去了一趟邻边州县处理公务的百里凤雏快马加鞭地赶回王府。
一回来之后,连衣裳皆未换下,喝了一口茶,便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这两日府内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回王爷,这两日府内倒是太平,西苑好几个姨娘都来问过王爷。”
侍卫如实回道。
谁知百里凤雏把手中的茶碗用力地盖住,发出刺耳之声,眼眸中藏着尽是不耐烦,“那个村妇呢?”
“没任何动静,从未出过北苑,不知是何情况。”
等他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抬眸一看,见王爷的神色捉摸不透,不知是喜还是怒,叫人实在担忧。
那侍卫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时心慌,顿时想起一件事,“对了,属下今日还看到西苑的几个姨娘带着十来多个奴才往北苑去了。”
“去了多久了?”
他冷声一出,侍卫更是吓得浑身发抖,“约......约摸一个半时辰。”
......
琪琪揉了揉手腕,这都打了三十多个巴掌了,苏凰雉的脸肿如猪头,嘴角流血了也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连反抗皆反抗不来,就她这个草包王妃,还不如给别人呢。
“停下来作甚?继续!”
何姨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侧左右皆站着一个拿着扇子的丫鬟,那气势宛如家主一般,个个瞧了苏凰雉的惨状,没一个敢出头的。
屋子里的众人纷纷报以看热闹的心态,谁也不知就在他们身后忽然立有一人。
百里凤雏匆匆赶到了北苑,没料到竟见到这幅乌烟瘴气的一幕。
他径直从那些人之中穿过去,众人一看到是他,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皆伏地跪拜,低头反省。
“王......王爷!”
何鸢愣了愣,瞪大双眼被人从椅子上搀扶起身。
百里凤雏暂未理她,脚上用力一踹把还正扬起手的琪琪踢在了何姨娘的脚边,疼得她嘴里嗷嗷直叫。
他低眸瞧了一眼床上之人,发觉她身子一动不动,脸上的惨状不忍直视,连眼皮皆抬不起来,嘴角的鲜血似是刺痛了他的双眼。
心想,被旁人欺负成这样,她也不反抗,连吭一声也不会?
百里凤雏眉头微皱,她亲手把晕过去的苏凰雉从床上抱了起来,一触碰到她的身体,他似是在炎热夏日中抱了一个火球一般。
病了?
这女人当真是个麻烦,三天两头给他找不痛快。
何鸢一见到王爷竟想把苏凰雉抱走,心中顿时醋意大发,可又不敢在王爷面前发作,情急之下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百里凤雏的大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噙满了眼泪,“王爷。”
这一声王爷可谓是娇滴滴地让人听得骨头酥软。
众人皆以为百里凤雏宠爱何姨娘已经到了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辱苏凰稚的地步,连她的嫁妆也被她尽数夺取王爷未曾说过一句不是。
但百里凤雏的性子,又有谁能猜得透呢?
他心里无半点波澜,面无表情地直接用力把何姨娘一甩开,何姨娘竟被推到了地上翻了一个身,看得好生狼狈不堪。
“蠢货,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她?”
摔在地上的何姨娘从未听过百里凤雏如此对她说话,心里一发慌,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底下跪着的人也一个个不敢帮腔,生怕祸及自身。
直到百里凤雏离开之后,那些被吓得颤颤巍巍的女人全皆松了一口气,除了何鸢一人。
她脑子里皆在回荡着百里凤雏对她说的那句话,心中的狠毒随即滋生......
张太医提着药箱,跟着楚王府的下人一路来了东苑。
没料到竟又是给王妃诊治。
等他进了王爷内室之后,见床幔由以往的淡青色换作了深蓝色,里面的情况他根本看不清楚,就连给王妃把脉也有专门的丫鬟把王妃的玉手拿出来垫在软包之上。
张太医将手搭在苏凰雉的脉搏上,过了一会儿竟脸色大变,向一旁站着的百里凤雏急急禀报道:“王爷,王妃体内有温热,约莫有了一两日,需得立即入药诊治,切不可再拖下去。”
竟是温热?
也便是说,他离开那晚之后,这村妇就着了凉。
打发走太医之后,百里凤雏把床幔命人拉开,却只是立于床头看着床上那人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神。
一夜之后。
苏凰雉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的这个地方不正是东苑百里凤雏的卧榻上么?
她缓缓将被子掀开,脸上的疼痛随着她的动作而拉扯着,隐约之间似是记起了,她正是病得厉害,何鸢曾跑过来挑衅,还让她的贴身丫鬟扇她的巴掌。
没料到竟伤得如此严重。
“嘶......”苏凰雉不过是摸了摸脸,发现脸上正敷着一层粘腻的东西,味道也有些奇怪。
她的手刚一碰到伤口,疼得她赶紧放开了。
“舍得醒了?”
百里凤雏恰巧来看她,发觉她正坐在床边,一头黑发肆意披散开来,看起来气色倒是比昨日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她正巧认识,就是在王府中唯一一个在为她打抱不平的人。
苏凰雉一想起那晚的事儿,下意识地把身体往后缩了缩,神色依旧淡然地看着他,“臣妾全身乏力,恐不能跟王爷请安了。”
“无妨,王妃生病本王难辞其咎,之后就住在东苑把身子养好再说。”
百里凤雏不仅让她住在东苑,还给了一个今后专门照顾她的丫头,且借机讽刺道:“全府上下的奴才,可只有一个丫头愿意跟着你,王妃不反省一下自身么?”
他一口一个王妃却让苏凰雉半点没有感受到她作为王妃的待遇。
不过是百里凤雏扇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戏码而已,断不能当真的。
苏凰雉抬眸盯着他,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中藏着说不清楚的情绪,“有好比无,臣妾已是知足。”
与其看其他人假惺惺地对待于她,倒不如她一个人。
“民女苏凰雉,拜见王爷。”那声音低沉沙哑,活像是被火炭炙坏了嗓子,百里凤雏下意识的看向床边。
帘帐里伸出一只惨白肿胀的手,透过缝隙,只能看见苏凰稚毫无血色的唇,“叨扰王爷了,民女这就告退。”说话间,苏凰雉一把掀开床帘,作势便要下床。
百里凤雏起身斜靠在贵妃榻上,随手就了本兵书,冷笑道:“你这幅样子出门,是想叫天下人都知道本王亏待于你吗?”
苏凰雉身子一顿,又缩回了被窝中,她此时本就头昏脑涨,身子重似千斤,若能继续躺着,自是比什么都好。
此时已是三更半夜,窗外静谧无声,于是苏凰稚绵弱的呼吸声在百里凤雏耳里便被无限放大,百里凤雏眸中映着微弱的火光,在极猛烈的跳跃舞动后,慢慢归于沉寂。
苏凰雉起来便看见这副场景,百里凤雏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俊朗儿郎,玉刻般的棱角,弯刀弧度的眼眸,以及那锋刃似的薄唇,凑到这一张脸上,可当得鬼斧神工一词。
那双眼眸猛然睁开,杀意倏忽而逝。
“看够了?”
她也不卑不亢,点头称是,“是草民逾矩了,请王爷责罚。”
百里凤雏一声冷哼,虽言语之中虽尽是鄙夷之意,可面上却是晏晏一片笑意,“当本王是什么,修罗阎王?还是想让全京城的人看见你这幅惨样?”
“民女不敢。”
经过一夜的修养,苏凰雉脸上渐渐有了点气色,虽还是白的有些病态,可肌理也隐约透出一点绯色,加上她本就淡然出尘的气质,更衬得她同羽化登仙的神人般,遥遥不可触及。
一时间,百里凤雏有些恍神,倒也说不清楚,是因为这张脸,还是因为这个人。
“王爷。”十八第三次出声唤道。
百里凤雏一顿,从恍惚的神思中脱离了出来,当即站起身,过苏凰雉,“何事?”
“户部侍郎前来拜见王爷,说是有几份名帖需要王爷过目。”
“这倒是稀客。”他顺势接过丫鬟递来的雨前龙井,轻轻饮了一口,“只怕此次前来,倒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说着,意有所指的苏凰稚的方向看了一眼,“未曾想到,苏大人竟对这捡来的女儿如此看重,当真算得上有情有义了。”
“不过,区区一个户部侍郎........哪里值得本王一见。”百里凤雏将茶嘭的一声顿在桌上,佯佯站起身,“打发了,便说王妃近日疲累,本王需得陪着王妃。”
十八嘴角抽了抽,一个没忍住,便将眼神投向了苏凰雉的方向,却只见那床帘安稳不动,帘里的女子更是安静的像是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对了,这几日吩咐王府多做些进补的吃食,王妃体弱,自然需要多补补。”
得了命令,十八不敢有丝毫逗留,连忙躬身退出了房间之内。
苏凰雉在东苑足足待了三日,且睡卧在百里凤雏的床榻上,整日皆提心吊胆。
不仅如此,东苑的下人们个个皆对她毕恭毕敬,一口一个王妃,有时她定要恍惚一下才能反应过来。
每日到了用膳时辰,那阵仗就跟成亲当日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多么娇贵的女子。
“王妃,这是王爷特意让下人们准备的珍珠燕窝汤,专门补气血的,您可一定要喝。”
立于苏凰雉一旁的奴婢看上去是个讨喜的丫头,脸圆圆的,眼睛也跟葡萄似的圆滑,看上年纪不过十三四岁。
这几日在东苑皆是她来照顾的苏凰雉,也算得上体贴入微了。
苏凰雉面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别说是吃了,就算看了也想吐,偏偏百里凤雏人不在这里还故意差人来告诫于她:“王府不许铺张浪费,案上之食皆要一扫而光。”
她心里叹了一声气,想着,既说不能铺张浪费,又何必准备那么多的东西。
不过在这里三日倒是她来王府最清净的几日。
苏凰雉的玉手刚一端起那碗燕窝,屋外竟有几处响动,她也随即停下了手把碗置于案上。
那个丫鬟见到这一幕,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奴婢这就出去瞧瞧是谁惊动了王妃。”
约莫过了一刻时辰。
丫鬟踩着小碎步进了内殿,顺了一口气道:“回王妃,是西苑何姨娘的贴身丫鬟,说是得了主子的吩咐来给王妃送些补身子的药材。”
“何姨娘?”
苏凰雉微挑细眉,心中只觉得奇怪。
这何姨娘之前的所作所为不就是讨厌她么?又怎么会突然献殷勤给她送药材来了。
丫鬟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她晓得何姨娘先前趁着王妃在北苑荒凉之地不受王爷待见,仗着王爷的宠爱时常暗地里欺负她。
“王妃不用担心,王爷出门之前告诉过奴婢们,不让任何人探视,奴婢已经把她打发走了,今后有了王爷的宠爱,断不会有任何人再对王妃不敬。”
宠爱?
她从第一日起就从未妄想得到百里凤雏的宠爱,今后就更没有期待了,她只愿安安生生待在府上,不让阿爹难做就已是万幸。
用过午膳之后,苏凰雉无意看到古色的书案上摆着一本《兵法》的书籍,出于好奇,她顺手拿起来,一双好看的眼睛大略地翻看了一番。
从前阿爹一直教导的都是一些《诗经》,《女戒》大致的书籍,从未见到过行军打仗的兵法之书。
“你一个村妇,看得懂?”
门口传来一阵嘲讽的声音,是百里凤雏回来了!
苏凰雉心里一慌,转身的时候书竟然从手中滑落到了脚下,她低着头慌慌张张地把书捡起来放在案上。
“民女见过王爷。”
“王妃是知足了,就是不知道吏部尚书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为自个儿的女儿难过呢?”百里凤雏手里把玩着几个玉环,说话之时并未看着她。
可这话听在苏凰雉的耳朵里甚是刺耳,她手抓住床檐,冷声问道:“王爷的话是何意?”
阿爹已经受了大挫,若再被百里凤雏揪住把柄,苏家就完了。
“下个月就是本王带你回娘家的日子,你若连自个儿在王府皆站不住脚,你觉得你还能有出去的机会么?”百里凤雏把手里的九环锁置于案上,忽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跟前,钳住她的下巴,“既然担了王妃的衔头,就要担起这个责任,否则,丢了本王的脸,苏府你觉得会好过么?”
百里凤雏的手劲儿越发变大,疼得苏凰雉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是。”
听后,他把手突然松开,转身将手背于身后发出一阵狂笑声,继而便走了出去,独留小丫头一人在此陪着她。
“王妃。”
小丫头惊呼一声,见苏凰雉连坐都坐不稳了,连忙扶着她,“王妃可觉得身体不适?需要奴婢去请太医么?”
“不必了,休息片刻便好,扶我去那边坐着吧。”
苏凰雉指着铜镜一旁的凳子处,她想看看自个儿的这张脸到底怎么样了。
小丫头本不愿,但碍于是她下令,只好把他一点点的挪至铜镜面前。
铜镜里的脸肿得比平日两张脸那般大,怪不得百里凤雏说她没出去的机会,只怕出个院子也能把人吓死,何姨娘竟让人下此狠手。
她本以为何姨娘也就是嘴上厉害了些,她要嫁妆她给便是,落得一个清净,可没曾想,人心永不能填满。
“王妃,您就是性子太软,连一个姨娘都可以爬到您的头上去,如今王爷回心转意把王妃的权利给您,万万不可浪费掉。”
小丫头年纪尚小,但性子刚烈,能辨黑白,实属难得。
苏凰雉听了她的话后却是难得地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为玉儿,六七岁被爹娘卖进王府,还不曾知道自个儿姓什么。”玉儿如实告知身世,听起来倒是可怜,不过她有个七窍玲珑心,小小年纪在王府中过得甚是如鱼得水,连王爷身边的侍卫也愿意照拂于她。
“玉儿,是个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通透纯洁。”
苏凰雉对她印象极好,也是当真喜欢她的。
只不过对于她所说的百里凤雏给她的王妃权利,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多谢王妃夸奖,”玉儿回报一甜甜的笑容,一笑起来,嘴角处尚有两个酒窝,甚是动人。
“对了王妃,何姨娘对你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您可有打算?”
一看到苏凰雉脸上的伤,玉儿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就算王妃不受宠爱,好歹也是吏部尚书的二千金,像她那样恶毒之人,还敢越俎代庖。
苏凰雉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嘴里淡淡道:“不打算,先养伤。”
“为何?等您伤好了,证据就没了,您之前愿府内平静所以吃了那么多的亏,连王爷皆看不下去了,就算是为了苏府您打算还要再忍下去么?”
难为玉儿能为她打抱不平,圆润润的小脸上突然变得气鼓鼓的,连她皆忍不住想轻轻捏一捏,只觉得可爱异常。
不过,她的话却只说对了一半。
在这楚王府中,为难她的从来都只有百里凤雏一个人。
何姨娘再怎么蠢笨,也不会不看在百里凤雏的面上对她恶意折磨,只是,她也暂时猜不透,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日后。
百里凤雏在王府上下宣称,日后王府后院之事一切交由王妃打理,对王妃不敬便是对他不敬。
众人皆俯首叩拜,无一人敢有怨言,且此事传于西苑何姨娘的房内,气得她更是把铜镜台上胭脂水粉全部一掀,摔在了地上,吓得丫鬟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地上混沌不堪,红的白的皆混合在一起。
何姨娘的小绢鞋狠狠地踩了上去,恶狠狠地朝着府内奴婢一阵怒吼,“滚,都给我滚出去!”
奴婢不敢不听她的话,纷纷夹着尾巴像是逃难一样从屋内窜出去。
原是百里凤雏下令把何姨娘手上的权利全部都给了苏凰雉这个正统王妃手上,她除了愤愤不平以外,因着前几日的事情发生,何姨娘被禁足了五日,琪琪更是被抽了三十鞭子。
两主仆的下场西苑的姨娘些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几日何姨娘的院子皆无人踏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何姨娘和琪琪把她们的遭遇全皆算在了苏凰稚的头上。
另一头。
百里凤雏闲来无事在庭院里逗鸟儿,手里拿着鸟食,正喂得起劲儿,仿佛对王府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事置若罔闻,就此罢手。
“王爷。”
十八风尘仆仆地从外头赶回来,一回来便听说了此事儿,怎地也不能理解王爷的用意。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把它呈给了百里凤雏。
百里凤雏把手里的鸟食尽数扔在了鸟笼里,转身便接过书信打开一看,眉头越发紧锁,“她还被关在冷宫里?”
“是,属下命人查探过,确认无疑。”十八肯定答道。
可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是苏易的用意可当真有些奇怪了。
百里凤雏摸了摸下巴,一双桀骜的双眼盯着那只被关在鸟笼里的鸟儿,默不作声。
“没事儿就下去吧。”他挥了挥手,把思绪又放在了逗鸟上面。
十八思忖左右,脚下并未挪动步子,反而抱手言道:“恕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王妃的身份不明,王爷为何还把王府大权交于在她手上?”
现如今府中人人倒是对这位王妃态度极好,连西苑也平静了好些日子,据说还几个姨娘结伴去陪王妃说话。
但这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可不是王爷愿意看到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