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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主当挡箭牌?我反手让她被下线谢沉裴听月全文+番茄

慕年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听月被他看得耳根发热,辩解道:“听月迫不及待是有原因的!”谢沉挑眉,静静等着她的下文。裴听月放开那玉带,往下拨了拨,“皇上戴着嫔妾做的香囊,太过俊朗了!”谢沉闷笑:“有多俊朗?听月好生说说。”裴听月从他怀里起来,向后撤了两三步,看向面前端坐的尊贵青年。他身穿一身月白色锦袍,袖口和衣襟处用银线勾勒出繁复暗纹,说不出的风流蕴藉。而腰间玉带和坠着的银白香囊更衬得他的贵气逼人。再配上那张清隽贵气的脸,实在具有冲击性。是她见了,能吹流氓哨的程度。裴听月皱着眉头搜寻着词汇,却又一一屏弃,最后颇为苦恼道:“形容不上来。”寥寥数词,根本没办法形容见到他时的惊艳。谢沉悠悠起身,向这边走来:“听月说不上来可不行。”裴听月眉间一跳,没明白他的意图:“皇...

主角:谢沉裴听月   更新:2025-04-09 14: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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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沉裴听月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女主当挡箭牌?我反手让她被下线谢沉裴听月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慕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听月被他看得耳根发热,辩解道:“听月迫不及待是有原因的!”谢沉挑眉,静静等着她的下文。裴听月放开那玉带,往下拨了拨,“皇上戴着嫔妾做的香囊,太过俊朗了!”谢沉闷笑:“有多俊朗?听月好生说说。”裴听月从他怀里起来,向后撤了两三步,看向面前端坐的尊贵青年。他身穿一身月白色锦袍,袖口和衣襟处用银线勾勒出繁复暗纹,说不出的风流蕴藉。而腰间玉带和坠着的银白香囊更衬得他的贵气逼人。再配上那张清隽贵气的脸,实在具有冲击性。是她见了,能吹流氓哨的程度。裴听月皱着眉头搜寻着词汇,却又一一屏弃,最后颇为苦恼道:“形容不上来。”寥寥数词,根本没办法形容见到他时的惊艳。谢沉悠悠起身,向这边走来:“听月说不上来可不行。”裴听月眉间一跳,没明白他的意图:“皇...

《被女主当挡箭牌?我反手让她被下线谢沉裴听月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裴听月被他看得耳根发热,辩解道:“听月迫不及待是有原因的!”

谢沉挑眉,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裴听月放开那玉带,往下拨了拨,“皇上戴着嫔妾做的香囊,太过俊朗了!”

谢沉闷笑:“有多俊朗?听月好生说说。”

裴听月从他怀里起来,向后撤了两三步,看向面前端坐的尊贵青年。

他身穿一身月白色锦袍,袖口和衣襟处用银线勾勒出繁复暗纹,说不出的风流蕴藉。

而腰间玉带和坠着的银白香囊更衬得他的贵气逼人。

再配上那张清隽贵气的脸,实在具有冲击性。

是她见了,能吹流氓哨的程度。

裴听月皱着眉头搜寻着词汇,却又一一屏弃,最后颇为苦恼道:“形容不上来。”

寥寥数词,根本没办法形容见到他时的惊艳。

谢沉悠悠起身,向这边走来:“听月说不上来可不行。”

裴听月眉间一跳,没明白他的意图:“皇上的意思是…”

下一刻,她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男子拦腰抱着往寝殿走去。

他竟是拿这个来罚她。

寝殿。

窸窸窣窣脱衣声在昏黄烛光中更显暧昧。

织金帐子被人缓缓放下,随后破碎的娇吟声从里面隐隐约约传出。

过了许久,一截雪白藕臂伸了出来,似乎是想逃,可眨眼间,又被无情捉回。

帷帐里,看着胡乱摇头、无声哭泣的女子,谢沉微微一笑,“朕还没满意呢,听月怎么不形容了?”

裴听月全身染上红潮,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睁着一双水润的眸子哀求。

谢沉嗓音越发温和,指尖抚上她汗津津的小脸,“真可怜呀,朕都不忍心了。”

嘴里说着贴心话,可动作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裴听月只能再次陷入欢愉,随他一次次攀上云端。

倏尔间,她腕间玉镯随着某一个激烈动作相碰发出“叮伶”的清脆撞击声。

谢沉闻声侧头,看向勾住自己脖颈的一双雪腕,轻轻一笑。

“有东西替听月出声了呢。”

寂静雪夜里,玉镯相碰声格外分明。

直至后半夜,那声音才堪堪止住。

简单擦洗过后,谢沉替裴听月掖了掖被子,他语气温和:“时辰不早了,听月早些睡吧。”

裴听月见他坐了起来,疑惑问道:“皇上这是要去哪?”

谢沉掀开锦被起身,又喊来宫人给他更衣:“还有奏折没批,你先睡,朕处理完就来。”

裴听月心下震惊。

这一晚下来,她都已经累瘫了,他居然还能神清气爽的去处理政事,这体力真是恐怖!

目送他离开后,裴听月闭上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睡去。

她睡得安稳香甜,全然不知外面起了多大波澜。

单独的晋升、接连两日的留宿让所有后妃侧目。

这一夜,睡不着的人比比皆是。

*

第二日。

裴听月起来后,双腿仍旧细细打着颤。在云舒的搀扶下,按时到了凤和宫。

见她来了,满殿妃嫔皆望了过来,片刻后又撤开目光。

裴听月在往常的位子上坐下,不动声色地抬眸打量着众妃。

高台之上,凤座空无一人,皇后还没来。

殿内摆着两溜小叶紫檀的木椅,为首的两张椅子依旧没有人坐。

宋贵妃常年抱病不出,空出来一张。而另一张则是沈良妃的,她自小产后就一直闭宫休养。

裴听月视线往下一移,看向右边第二把椅子,谢贤妃沉默地坐着,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冷淡神色。

第一次请安过后,她心中就疑惑非常。

虽然贤良淑德四妃都是正二品,可这品阶内亦有排序,四妃中以贤妃为尊,德妃最次之。

按常理来说,谢贤妃应坐在左边首位才是,为何会坐这个位置?

她经过一番打听才得知,当初沈良妃有孕,已被晋升为贵妃,一应待遇已经提了上来,只差册封礼了。

可惜,最后出了那样的事情,册封礼没有如期举行。

可在这之后皇帝并没有收回旨意,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而贤妃也只好继续这样坐着。

见她没有任何动静,裴听月将眸子暗暗转向贤妃对面。

那正坐着一位身穿鹅黄百花裙的宫妃,她容貌娇美,眉眼处极温柔,同和煦春风般让人心生好感。

此人正是位列四妃之一的姜淑妃。

许是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她微微侧头,正好和裴听月目光交汇,随后朝裴听月温婉一笑。

裴听月亦朝她点了点头。

再往后瞧,就是以林昭容为首的几位东宫旧人,三两相谈,听不清说得什么。

不用想,肯定是蛐蛐她的。

裴听月叹了口气,继续往后边看去。

东宫旧人之后,就是熙宁三年进宫的宫妃,加上她一共四人,牢牢占住末尾的位置。

她们初入宫时都是正七品宝林的位分,除了裴听月昨日晋升才人外,其他人仍是宝林。

此时,这三人悄悄看向她,眼中难免闪过羡慕、嫉妒之色。

打量完殿内,裴听月心中颇为满意。

即使昨日她晋升为才人,但没了林昭容开头,这些后妃并不敢明目张胆拿话刺她,顶多有一些暗戳戳的言语和动作罢了。

比往日里好太多。

她总算不用天天怼人或者装柔弱向皇后求救了。

裴听月心情大好,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起来。

皇后宫中的糕点可是一绝,醇香软糯、入口即化,比她宫里的好吃多了。

趁皇后没来,她要多吃点。

见她吃得开心,坐在裴听月后面的颜宝林气鼓鼓瞪了她一眼,攒了满肚子的气无处发泄。

去年新入宫的后妃中,有两人是靠家世进的宫,而她和裴听月纯属是因为长得好才入选的。

刚进宫时,她以为凭自己的美貌一定可以获宠。

可谁知,除了被按例召幸了一次后,她再没能侍寝。

不光她没能侍寝,其他后妃也没能侍寝。

不知道什么原因,召幸完新妃后,皇上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踏进后宫。

直到今年开春,才渐渐召人侍寝。

先是皇后,再然后是几位主位嫔妃,按照位分一个个来。

她心里窃喜,想着轮也能轮到自己了,到那时候,她再一展美貌,牢牢抓住君心。

可谁知,召完主位嫔妃后,皇上突然跳过数人,径直宠幸了裴听月。

而且之后没再召幸别人,这一个月来,一直是她一个人侍寝。

这怎么不令人嫉恨。

颜宝林只觉得嘴里泛着酸苦,她想了许多词打算来讨伐裴听月,只待林昭容开这个口。

可左等右等,林昭容始终没说话。

她心里纳闷,这林昭容到底怎么了?

平日里就数她最能挤兑裴听月呀,今日怎么一声不吭?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颜宝林心里愈发焦急,目光一直黏在林昭容身上。

不光她如此,大多数后妃频频将目光投向林昭容。

其中有和林昭容交好的妃嫔,轻轻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随着这一声轻咳,林昭容终于有了动作。她端起汝窑茶盏,悠悠品了一口,夸赞道:“这茶不错。”


“娘娘…”绣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奴婢昨个瞧见,大殿下手腕都肿了,放他一天假吧。”

“不成!”林昭容的心抽痛了一下,她闭了闭眼,声音压低,“本宫何尝想这样,可本宫没办法!”

太子之位,立嫡立长。

自己的昱祈占了长子的身份,争不争不是她们说了算的。

多少人视她们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她母家不显,父亲只是京都的五品小官,给不了她儿子多少助力,而她的圣眷早就淡了!

前朝后宫无人可依靠。

她们母子只有一条路可走。

傍上崔皇后!

若是…若是皇后迟迟无子,她们母子讨得皇后欢心,说不定昱祈还有可能成为皇后养子!

所以,她得好好替皇后分忧,昱祈也得好好展现自己!

林昭容满心苦涩,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催促绣屏,“去吧,让昱祈不要哭不要闹,等他写完了,这里也好忙完了,本宫回去亲自给他敷药。”

绣屏领命而去。

待她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林昭容用帕子捂住口鼻,重新走进那尘灰飘飞之地。

长乐宫后殿也忙了起来。

云舒在寝殿里更换被褥,小宫女春淇和夏梦则是在殿内收拾。

裴听月脱了鞋子,盘着腿坐在罗汉榻上,神情严肃看着桌子上的点心。

她伸手捏了一块。

品尝过后,她嘀咕道:“好吃好吃,难道我是厨神?”

这几日来,裴听月接连做了好几样不同的点心,吃着都不错。

她打算挑一款最好吃的送去御前。

刷刷皇帝的日常好感。

至于怎么攻略皇帝内心,裴听月还没想到好的办法。

这事也不能太操之过急,她得好好筹谋一番。

她正犹豫送哪样糕点之际。

蓦然听闻一阵琳琅悦耳的声响。

她转头看向殿内,两个小宫女正在换帷帐。

原本是香云纱做的帷帐,用来隔开正间和两个次间。

她们换的这个是红珠子穿制成的,遮挡效果虽然没有纱好,但更好看些。

春淇见她目不转睛看着珠帘,讷讷说道:“是不是吵着才人了?”

裴听月托着腮,懒懒道:“没有啊,我喜欢听这声。”

换好之后,春淇盯着看了许久,然后有了动作。

撩开,走进来,再撩开,走出去。

一时佩玉鸣銮之声不绝。

裴听月乐得倒在榻上,倒不是这动作招笑,而是春淇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她。

这丫头是真的呆。

裴听月乐了一会儿,直到云舒收拾完寝殿,出来看到这一幕,慌忙制止。

“停下,停下!”她快走几步,将珠帘挂在两边的金钩上,“这红玉珠帐可是皇上赏得,珍贵着呢,怎么能拿来取乐!”

春淇悻悻退到一边。

云舒又朝着裴听月抛去一个哀怨的眼神,“才人不知止也就罢了,还笑得这么开怀!这可是皇上特地赏赐给才人的,咱们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

“停停停!”裴听月截断云舒的碎碎念,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她,“吃不吃?”

“吃。”

云舒不哼唧了,慢慢移了过来。

裴听月松了口气。

她做得多,桌上有两盘子,想着吃不完,伸手端给春淇夏梦她们一盘,

“你们两个累了一天了,回去歇歇吧。”

两人谢过恩,兴高采烈端着糕点出去了。

“怎么样,好吃吗?”裴听月柔柔一笑,望向云舒。

“好吃。”云舒猛地咽下一口,她夸赞道,“才人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众妃被这句话噎了个半死。

一个个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昭容。

不明白她今日怎么这样反常。

可她迟迟不开口,众妃也没法逼她。

想挑事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贸然开口。

毕竟,她们要挤兑的这位裴才人可是皇上新宠,要是气急了,说不定会吹枕边风,那带头挑事的人可没有好下场。

想到后果,一个个息了旗鼓,只好作罢。

颜宝林也憋了个半死,一口气横在喉间,上不来更咽不下去,难受得紧。

她恨恨看着裴听月明艳娇嫩的侧脸,忽而脑中划过一个念头。

须臾,她敛了眸中的厌恶,伸手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裴姐姐。”

裴听月咽下嘴里的白玉糕,脸色平淡地看着面前的茶盏:“颜宝林这是?”

颜宝林眉眼弯弯:“我见裴姐姐吃了不少糕点,快喝口水润润。”

裴听月觑着她讨好的神情,心下好笑。

当她瞎吗?

她刚刚可是看见这位颜宝林瞪她了。

现在又是这副姿态,要说没鬼才怪!

裴听月接下那杯茶水,放在唇边假意喝了一口,随即放在了桌上,也顺嘴改了称呼:“我正渴呢,多谢颜妹妹这杯茶水。”

见她接了这杯茶水,颜宝林心下松了一口气,脆声道:“裴姐姐这几日圣眷颇浓,让妹妹好生羡慕呢。”

虽这样说着,但她脸上尽是喜色,仿佛替裴听月高兴一般。

裴听月神情自若:“我不过是运气好,得了皇上几分垂怜罢了。倒是颜妹妹你,长得这副好容貌,他日皇上见了,定会更加怜惜。”

“唉。”听到这里,颜宝林叹息一声。

她面上染上几分愁苦,“裴姐姐不要打趣妹妹了,皇上怜惜,那也得在皇上面前露面才是。”

见没人往这边瞧,她压低了声音,“裴姐姐,妹妹同你商议一事可好?”

裴听月轻笑:“颜妹妹客气了,有话直说便是。”

她心中嗤笑。

太沉不住气了。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这颜宝林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颜宝林嘴巴朝殿内努了努:“裴姐姐你瞧,在这宫里嫔妃们都是三两抱团,相互扶持。只有咱们两个出身不高,别人不屑拉拢,余下咱们孤孤单单的。”

说完这番话之后,她笑着看向裴听月,意思再明显不过。

裴听月心中叹气。

这人不仅把她当瞎子,还把她当傻子呢。

什么结盟,什么扶持,不过是见她圣眷正浓,想通过她获宠罢了。

不过嘛,来得挺巧。

她正好缺一个缘由向皇上再次表“真心。”

裴听月装作苦恼的样子:“可是现在各位娘娘都讨厌我,和我交好,会连累你的。”

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颜宝林霎时蹙紧眉头:“这…”

她光想着好处去了,没想到这一茬。

见她如想象中犹豫不决,裴听月又道:“不如这样吧,平日里咱们两个还是这般相处,只是侍寝时,多替彼此美言几句,如此也算相互扶持了,颜妹妹觉得呢?”

颜宝林眼底漫上一层喜色,赶忙道:“裴姐姐此法甚好,就这么办。”

这样一来,坏处没有一点,而她想要的都能得到。

想起这是在凤和宫、众妃眼皮子底下,颜宝林硬生生压下唇角喜意。

要是让人看到她和裴才人交谈过后这般欣喜,难免会被视为一党。

她悄然偏了偏身子,低声道:“就这般定下了。要是妹妹有福,绝不会忘记裴姐姐大恩。”

裴听月坦然应下。

心中却是想,你不会有福了。

起了这样的心思,那就安安心心当踏脚石吧。

两人刚交谈完,就听见宫女通传,皇后驾临。

众妃忙起身请安。

崔皇后今日妆面依旧端庄大方,坐稳凤座后,温声提醒:“都起来吧。”

见今日没同往日一般“乌烟瘴气”,她有些意外。

“看来各位妹妹,懂事了不少。既如此,本宫也能放下心来了。”

这“懂事”是什么意思,众妃心里明白。

不就是不挤兑裴才人吗。

殿内立马就有人卖乖,“皇后娘娘,嫔妾们一直这么懂事呀,那不过是和裴才人开个玩笑而已。”

“…”

若说昨日刚请安还有一点风波,那么今日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

崔皇后与诸妃不过闲聊几句,这场请安就散去了。

唯独裴听月特地留了下来。

她今日,打算试探试探这位中宫皇后。

“裴才人,可还有事?”见她未走,崔皇后面上尽是关心。

闻言,裴听月起身行礼,“这些时日,嫔妾多受娘娘照拂,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快,把裴才人搀起来了。”崔皇后连忙吩咐宫婢,又无奈说道,“这不过是些小事,裴才人不必放在心上。”

裴听月面色郑重道:“对娘娘来说也许是小事,可对于嫔妾来说,这一件件皆是重要之事。”

她转身打开云舒捧着的匣子,拿出那枚绣好的香囊,走至凤座前再次行礼:“这枚香囊是嫔妾亲手所绣,望娘娘不要笑话。”

“嫔妾深知,这点小心意远远比不上娘娘大恩,剩余的恩情,嫔妾愿以自身为报,为您肝脑涂地。”

话音落,殿内沉默了一会。

裴听月屏息凝神,等着崔皇后做出反应。

欣然拉拢或者是不动声色地推辞。

可是都没有。


“那听月受了委屈,怎么不来承明殿?”谢沉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这么娇纵的性子,没来告状求安慰,这让他有些意外。

裴听月怯怯地抬头,眼尾慢慢红了:“前些日子嫔妾来承明殿,皇上没有见嫔妾,嫔妾还以为…您厌弃嫔妾了呢。”

说到最后,女子接近囫囵哽咽,似乎极为惧怕。

她来过?

谢沉一怔,仔细想了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前段时间,宫人通报她来了,可惜他政务繁忙,没空敷衍她,就把人打发走了。

这几夜,他也没召幸后妃。

接二连三地冷落,怪不得她如此害怕。

谢沉眉间一挑,伸手揽过那纤细腰肢,把人圈在怀里哄慰道:“厌弃听月?朕可舍不得。”

他似是心疼:“这两日政务繁忙,不小心疏忽了听月,是朕不对。现在听月有什么委屈只管说,朕给你做主。”

听到他的话,裴听月面上依旧是那副柔弱之色,可脑中思绪已过万千。

狗皇帝!

委屈尽管说,然后呢?

给她免除责罚,给她偏爱,把她架得高高的,让她成为六宫嫔妃的眼中钉、肉中刺是吗!

这个圈套,她不能往里跳。

裴听月稳了稳心神,转瞬之间有了主意。

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裴听月勾着他脖颈乖巧道:“只要皇上没厌弃嫔妾就好,其他的…”

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眉目间染上些娇羞之意。

谢沉挑眉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却没想到她先是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谢沉垂眸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错愕。

这是她的素白腰带。

她腰间的结极其简单。

只要他轻轻一拉,就能看见所有的好风景。

“其他的嫔妾不在乎。”女子慢慢凑到了他的耳边,声音婉转若莺啼:“皇上,夜色已深,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说,好不好?”

话音落,殿内气氛逐渐升温。

谢沉看了她好一会,最后眸光落到她嫣红饱满的唇瓣上,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朕可不能辜负了好时光。”

不多时,芙蓉帐上映出两人难舍难分的身影。

被翻红浪,烛光摇曳。

一室温情。

万籁俱寂后,望着女子娇美的睡颜,谢沉眸中情绪难辨。

今夜的她,格外不同。

就仿佛呆板木讷的木偶突然生了灵智,鲜妍明媚起来。

谢沉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弧度。

有趣。

他倒要看看,这枚被牢牢掌控的棋子能翻出什么浪花!

*

翌日一早。

裴听月醒来时身旁早已无人。

她强忍着一身酸痛坐了起来,看着身上的斑驳痕迹暗暗骂了一声。

这狗皇帝当真不知道节制!

“什么时辰了?”

见她醒了,殿内候着的宫女忙撩开帐子挂好,又恭敬回道:“回禀宝林,现下刚到辰时。”

听到这个回答,裴听月脑海里残留的旖旎画面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赶忙掀开锦被起身更衣。

六宫妃嫔向中宫请安的时辰是辰时二刻,她快迟了!

承明殿的大宫女见她动作焦急,轻声提醒:“皇上离开时,特地吩咐了,宝林昨夜辛苦,今日不必请安了,所以奴婢们才没有叫醒您。”

何止是辛苦!

他那是折磨她好嘛!

裴听月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但洗漱动作依旧迅速。

今日的请安,皇帝虽然免了,但她得去。

要不然,今日过后,满宫都会说她“恃宠生娇”。

紧赶慢赶,裴听月到凤和宫时还是迟了。

顶着众妃不善的目光,她缓缓向主位福身:“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凤位上,面容姣好的女子身着一袭金线绣牡丹宫装,脸上虽带着淡淡笑意,可眉目间威仪天成,不容放肆。

这就是《权倾宫阙》中的女二崔婉。

崔皇后出身于权贵之首的清河崔氏,是崔家的嫡长女,容貌、家世、手腕俱在。

若不是她身子不好,早早故去,笑到最后的不一定是女主沈玉瑶。

见到殿中人影,崔皇后微微一笑,嗓音温和:“裴宝林来了,快入座吧。”

“多谢娘娘。”

裴听月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润润嗓子,就听到一道略带刻薄的嗓音:“这裴宝林才得了恩宠几日啊,现如今晨昏定省都能迟到,往后岂不是愈发放肆!”

裴听月定睛看去,出言之人正是前几日罚她抄写经书的林昭容。

她这几日看下来,满宫妃嫔中,就这位酸言酸语最多。

因着裴听月这些时日颇得恩宠,惹了不少人眼红,此时林昭容一出头,下边嫔妃纷纷附和。

“那往后还得了。”

“她根本就没把宫规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也该管教管教她…”

裴听月听着此起彼伏讨伐她的声音,再一次感叹原主的人缘。

人际关系怎么能差到这个地步上呢!

一个帮忙说话的都没有!

不过她内心完全不急。

稍稍酝酿后,摆出一副极其委屈的神色看向崔皇后。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裴听月接收到了一个宽心的眼神。

下一刻。

“够了!”

崔皇后眉心微蹙,她目光凌厉扫视了台下一圈。

顿时殿内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皇上早早打发人来,说免了裴宝林的请安。裴宝林忍着身体不适来了,你们不说人家恭敬就罢了,反而满口嘲讽,实在不像话!”

崔皇后的语气甚少这样严厉,一时之间,众妃畏惧,不敢再出声。

刚才出声的妃嫔们,一个个脸色僵硬无比,尤以林昭容为最。

她到底是主位嫔妃,在宫中沉浮多年,片刻之间就调整了过来,恨恨瞥了裴听月一眼,随后低头欣赏自己的丹蔻。

因着这个小插曲,这场请安没人再针对裴听月,很快就散去。

行至凤和宫门口,有宫女向裴听月行礼:“宝林,我们娘娘正在宫道上等您。”

闻言,裴听月朝宫门外看去,林昭容端坐在轿上,正直勾勾望向她,红唇上还挂着冷笑。

裴听月暗道好巧,她正好有话跟林昭容说。


可皇后没这么做。

甚至于私自做了决定,舍子保母,还为淑妃求情。

这实在不合理。

“这…”

梁尧亦看出了这反常的地方,所以他说自己看不穿此局。

他动了动唇:“或许,皇后娘娘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谢沉眸里划过一抹暗光,“所以,朕原谅了她。”

梁尧屏住呼吸。

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沉收回视线,语气虽然轻飘飘,可其中寒意让人畏惧,“下毒小产、宫女认罪,你觉得今日局面像不像当年?”

这句话梁尧听得明白,却也让他几近站不稳,后背顿时汗湿一片。

当年的局面…

皇后娘娘今日,是在复刻当年那局?

他颤声道,“莫不是淑妃娘娘…”

谢沉垂眸,他摆手让人退下,“是不是,今夜自会有分晓。若真的是这样,皇后会前来的,你在殿门口守着,谁都不许放进来。”

梁尧知道此事的严重性,立马道,“是。”

他立刻转身出去,亲自守着殿门。

看着落日云霞,他心里没有半分的轻松,反而一个劲地擦着汗。

万丈霞光最盛时,一身凤袍的崔皇后缓缓而来。

她停在承明殿门口,话很简短,“本宫来见皇上。”

梁尧恭敬迎上去:“皇上正等着娘娘呢。”

崔皇后似乎早有预料,她轻轻颔首,只身进了殿内。

梁尧打发了太监宫女,连侍卫都不留,他一个人在殿前廊下守着。

没过一会儿,有一道身影蹒跚而来,来人似是膝痛,走路颤颤巍巍的。

梁尧定睛一看,将人拦在台阶前。

“裴才人,您怎么来了?”

裴听月眼眶有些红肿,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咬唇问:“皇上在里面吗?”

“才人来得不巧,如今皇后娘娘在里面呢,怕是见不了您了。”

“不不不,我没想见皇上。”裴听月连声道,她低下头,声音很小,“没了一个孩子,皇上必定很伤心,我笨嘴拙舌的,去了反而惹皇上伤心,皇后娘娘在,这样正好。”

这下梁尧困惑了,不见皇上,那来承明殿是为了什么?

他试探道:“那才人前来,是为了何事?”

裴听月看了一眼殿门,语气里带了几分乞求:“梁总管,我能在这里待一会儿吗?待一会儿就可以…我只是…想在这里…”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带上哭腔。

梁尧有些为难。

他想了想,反正是老老实实待着,不会有什么差错,好歹给人行了一个方便。

他低声道,“那才人就在阶前待着可好?”

裴听月飞快点头。

她也不挪步子,双手交错抱着自己的肩膀,在台阶前蹲了下来。

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兽。

极度没有安全感。

模样可怜极了。

梁尧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心里不免起了同情之心。

又想起前几日,自己那不争气的义子和他说的话,养伤期间,长乐宫后殿的人给他补上了赏银,推拒之后,又送来了上好的药膏。

罢了,一会儿就给她说两句好话吧。

梁尧叹了口气。

直至夜色爬上枝头。

裴听月才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没多久,崔皇后也出来了。

她脸色如常,温声吩咐梁尧,“殿里太暗了,着人把宫灯点上,茶水也冷了,去泡一盏热茶送到御前。还有,让御膳房做点膳食过来,这个时辰皇上该饿了。”

梁尧一一应下,又按她的吩咐一一弄好。

满桌的饭菜,谢沉动都没动,甚至于连个眼神都没给。

他坐在软榻上捏着眉心,情绪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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