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血丝渗出,染红了白色的指甲。
以痛止痛,以毒攻毒,是这样惨烈的方式,才竭力止住了泪。
厉易冷眼眶腥红,目光像火膛里烧红的利剑,盯着她强忍着哭泣的浮肿小脸,心中不起一丝波澜。
才两个巴掌而已!
便是连续掌掴,死在他掌下,也不解恨。
但就这样让她死,真太没劲了。
窗帘拉上,厚厚的像一层乌云遮盖着窗户,房间里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
在这黑暗的空间里,男人的眼睛一直锋利无比,像刀子,像利箭,凌厉的剜着她——
剜着她的眼睛,剜着她的心脏,像是要把她五脏六腑都剜开!
沐烟一动不动,仰卧床中,任他的目光残忍的把自己解剖了。
“是谁安排你逃的?”暗沉沉的房间里,突地传来男人的厉声喝问,手中多了一条皮带。
“……”沐烟咬唇,不能把姑姑供出来,哪怕被打死都绝不能。
姑姑是家人,姑姑是亲人,姑姑是她的姑姑,从小对她可好了。
今天逃跑,是父亲的主意,姑姑的安排。都是她的至亲,她一个都不能供出。
“不说是不是?”厉易冷逼近,目光凶恶,手臂挥了挥,突然一皮带打下来。
“啪!”
沐烟吓得捂住脑袋,大叫:“不要,不要打,不要!”
“说不说?”
不说,又是一下。
再不说,就连续几下。
皮带高高挥舞,重重落下,每一下皮带打在物体上,都带出惊人的声响。
沐烟双手忙活着,又是抱脑袋,又是捂耳朵,从床的这一侧躲到那一侧,从床尾滚到床头。
为了躲避着他皮带的暴虐。
为了寻找一处安全的地带。
她把这张床上的每个角落都滚了一遍,单薄柔弱的小身躯,像寒风中颤抖的小动物,蜷缩着,又拱进了被窝。
皮带打在床侧,啪啪啪的响。
钻进被子里的沐烟,侥幸逃脱了,男人无数次的皮带,没有一下被打中。
他看来是疯狂得,失去理智,连方向都有点找不准了。
最后一声啪,那条皮带透露出几分颤抖,戛然而止,好像丢在地上。
听不到他再挥舞皮带的声音,沐烟这才紧张地缓缓吐出几口气。
心里依然没有感到轻松,因为明白,男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还没问出他想要的东西,接下来,他会想出各种残酷手段,来折磨她的。
正当惴惴不安的想着,突然被子外面,传来一阵尖锐的铃声。
电话响起,是她的。
厉易冷大手抓开被子,目光如炬,用手指着她:“接!”
沐烟浑身打了个冷颤,颤颤伸出手,从他大掌里,胆怯地接过手机。
是荣修打来电话。
他在那边略感到奇怪的问:“烟儿,怎么不在医院了,你回去了吗?”
听到未婚夫发出温柔又有些担心的声音,沐烟满脸惭愧,无言以对。
眼眶猛地发酸,眼泪涌上。
怕被对方听出自己情绪不对,会更加担心,便尽量克制住沙哑的嗓音:“我先回来了,家里有点事……是急事。从医院回来的急,就忘了知会你。”
她现在撒谎,撒得顺溜极了。顺溜得听不出半点不自然。
“那妈妈那边,身体怎么样?”
荣修此时是坐在车里,打这通电话。
上午和未婚妻去医院探望丈母娘时,他被公司电话缠身,处理了一些公务,沐烟先去病房。
等他打完电话,沐烟已不在病房。
丈母娘只说,“烟儿回去了。”
就没多的话。
他想多关心一下丈母娘的身体都感觉不太好问。丈母娘只让他放心,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