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记着祖母的话呢。”沈令央乖顺道,“不过嬷嬷,不知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是为着晴儿?”
沈令央莞尔,“正是晴儿的事,劳嬷嬷同安姑姑好言几句,能把晴儿赎出来是最好。”
说罢她递上五十两,“这是身契银子和上下打点的,嬷嬷尽管使,只求把人捞出来。”
素嬷嬷也不同她客气,那位安姑姑最是见钱眼开,便是有几分交情也需得银钱开路。
“放心,三日内我便带人过来。”
送走素嬷嬷,沈令央连拆信的兴趣都没有,随手把信丢在箱笼里。
趁乱避祸,嬷嬷知道,她也懂得。
祖母去了,树倒猢狲散,连侯府众人都能随随便便来踩她一脚,她拿着这封信去抚远将军家只会自取其辱。
就算他家老夫人碍于闺中密友的遗愿,让六郎娶了她。
一个没有娘家支持、又声名狼藉的媳妇儿,沈令央猜都能猜到自己往后的日子得有多难捱。
次日。
沈令央去了皇城署。
皇宫每月初七遴选宫女。
大周朝的宫女十二岁便可入宫,入宫后每旬一假,每年有五天探亲假,二十二岁便可申请出宫。
至于月钱,宫里满是贵人,随手赏个金稞子都比月钱高。
虽说入宫有些风险,但只要你老老实实做到二十二岁出宫,便可攒下丰厚的嫁妆,嫁个好人家。
一般老百姓家里,都是抢着聘宫里出来的。
不仅嫁妆丰厚,又见过世面,礼仪好样貌好处处出众,抢手得紧。
都是媒人踩破门,由着女方一个个挑人。
故而便是月月选人,报名人数也有很多。
“户契、籍契。”登记的人头也未抬,询问。
沈令央一僵。
她是被赶出来的,哪有什么户契、籍契这样的凭证。
“快点!”署官扬声,不甚耐烦。
“我是镇北侯府沈三,这契书该去哪儿领?”
署官闻言抬头,“沈三小姐?”
沈令央的名声在酆京还是很响亮的。
虽说都是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