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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是帝王大相?我转身成他谋士后续

京京耶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幸而晋王的府兵及时赶来,不仅控制住局面,还抓住了正造反的二皇子,梁王。可惜让那个善变戏法的使臣逃走了。梁王不可置信,被押到御前神态有些癫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萧庭非你的府兵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萧庭非似笑非笑,“让我出个彩衣娱亲的骑射表演,好把寿宴的位置挪到校场方便刺杀,不正是二哥你的主意吗?”梁王顿时瞪大眼睛。可即便如此,他萧庭非怎么会未卜先知,料到万寿节有宫变发生!除非……他暗地里也肖想着皇位!所以才会在得到消息后作壁上观,看着他自结蛛网,继而黄雀在后!好个萧庭非!好个隐忍不语、潜藏野心的老四!朝中重臣纷纷拥立成王、魏王、恒王三位皇子,他夹在中间不上不下,自觉非长、非嫡、非贤,便暗下决心誓要赌上一世骂名,也...

主角:萧庭非沈令央   更新:2025-04-15 1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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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庭非沈令央的其他类型小说《四皇子是帝王大相?我转身成他谋士后续》,由网络作家“京京耶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幸而晋王的府兵及时赶来,不仅控制住局面,还抓住了正造反的二皇子,梁王。可惜让那个善变戏法的使臣逃走了。梁王不可置信,被押到御前神态有些癫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萧庭非你的府兵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萧庭非似笑非笑,“让我出个彩衣娱亲的骑射表演,好把寿宴的位置挪到校场方便刺杀,不正是二哥你的主意吗?”梁王顿时瞪大眼睛。可即便如此,他萧庭非怎么会未卜先知,料到万寿节有宫变发生!除非……他暗地里也肖想着皇位!所以才会在得到消息后作壁上观,看着他自结蛛网,继而黄雀在后!好个萧庭非!好个隐忍不语、潜藏野心的老四!朝中重臣纷纷拥立成王、魏王、恒王三位皇子,他夹在中间不上不下,自觉非长、非嫡、非贤,便暗下决心誓要赌上一世骂名,也...

《四皇子是帝王大相?我转身成他谋士后续》精彩片段


幸而晋王的府兵及时赶来,不仅控制住局面,还抓住了正造反的二皇子,梁王。

可惜让那个善变戏法的使臣逃走了。

梁王不可置信,被押到御前神态有些癫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萧庭非你的府兵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

萧庭非似笑非笑,“让我出个彩衣娱亲的骑射表演,好把寿宴的位置挪到校场方便刺杀,不正是二哥你的主意吗?”

梁王顿时瞪大眼睛。

可即便如此,他萧庭非怎么会未卜先知,料到万寿节有宫变发生!

除非……

他暗地里也肖想着皇位!

所以才会在得到消息后作壁上观,看着他自结蛛网,继而黄雀在后!

好个萧庭非!

好个隐忍不语、潜藏野心的老四!

朝中重臣纷纷拥立成王、魏王、恒王三位皇子,他夹在中间不上不下,自觉非长、非嫡、非贤,便暗下决心誓要赌上一世骂名,也必得争下这皇位!

却不想到头来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狗老四!你装什么大尾巴狼,这至高无上的位置,难道你不想要吗?何必惺惺作态躲在暗处坐收渔翁之利!你如此做派,还不如我光明磊落!”

然萧庭非只轻描淡写回答他四个字,“当然想要。”

“但我想要,不会弑父杀君、不会勾结外邦,也不会汲汲营营作这么大一个局,我会堂堂正正告诉世人,我想要,且只有我能要。”

御史大夫文殊文大人从蟠龙柱后出来,带着拟好的传位圣旨,跪在皇帝跟前。

“皇上,阎王爷说老臣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没完成,不收老臣的命啊!”

皇帝本就痛得麻木,一看本该死了的人出现在眼前,眼睛瞬间瞪大,嘴唇哆哆嗦嗦发不出声音。

半个时辰前,文大人被拖去行刑处死时,正巧被晋王看见,并插手救下。

“父皇,文大人只是昧上进谏,建议父皇不要大修陵墓,这样一心为国为民忠良之臣,父皇何至于将他狠心处死?”

“你、你……”皇帝嘴唇翕张,说不出话。

萧庭非眼中尽是冷意,而皇帝也像是第一见老四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从小去了边关、去了军营,体会民生多艰、尝尽世间百态,再看到烂疮瘢痫的酆京,如跗骨之蛆般紧紧依附在这个国家上,吸着所有劳苦大众的血。”

说是酆京,可谁都知道酆京的最高领导人是谁。

如此直白,无疑是当着皇帝的面,把一直维持虚假繁荣的遮羞布,大咧咧扯下来。

听惯了谄媚之语,忠正之言就显得刺耳。

皇帝哆嗦着手,指着萧庭非“你、你个……”,却因为疼痛半天没有骂出来。

“大哥虽为长子,但性格软弱、安于享乐,不堪大用。”

萧庭非一一点评着。

“二哥手高眼低、叛国通敌,拿着国家的好处为他自己谋取利益,实属又蠢又坏。”

梁王被人眼疾手快塞了嘴,咿咿呀呀挣扎唾骂。

“三哥目光短浅、自私自利,若他日兵临城下皇城被攻,恐怕敌军还远在漠河,他人已经逃到奉安。”

“五弟道貌岸然、虚假浅薄,为着贤名装出一副‘贤王’姿态,实则居高临下藐视一切,从不肯真正去了解民生时政。”

已成年的皇子被他锐评了个遍,只剩下十二岁的六皇子和五岁的七皇子没被提及。

听着老四的话,皇帝差点气得没喘过气!

“照、照你这么说,朕的诸位皇子中,难道只有你萧庭非,堪当大任吗?!”


萧庭非纵马跑上几圈,眼尖瞅见个面生的小宫女,身量却有些眼熟。

他眉梢一挑,翻身下马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听着她跟那匹小白马碎碎念,“怎得今儿的马场这么清净?难道是又去领赏钱了。”

沈令央从小白黑黝黝的眼珠子里看见后面的人,不动声色,嘴上继续说到,“等你伤好了,我便带你出去溜两圈,人家外面的马儿漫山遍野的跑,你这小可怜到现在连马场都没出去过。”

那批被玉灵吸食过灵蕴的玉器,看来已经发挥出它最大的效用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闹起来的,这么立竿见影。

“好了,明儿个再来给你换药。”

沈令央上完药,笑意盈盈地转身,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吓一大跳。

“啊!”

她下意识向后倒去,萧庭非忙伸手去扶,揽住她细软的腰肢往身前一带,沈令央又撞进他的怀里。

“唔,疼!”

沈令央捂着通红的小鼻子,眼泪汪汪的。

“抱歉。”

已经第二次了,萧庭非也不知怎的,每回遇见她自己都粗手粗脚,冒犯人家姑娘。

“咦?捕快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萧庭非问出自己特意跟过来的原因,“……你的脸?”

沈令央眼眸微垂,显出几分不好意思,“没办法嘛,人长得太漂亮就是会招来色狼,咱们第一次相遇那会儿你也瞧见了,可不是我要故意骗人哦。”

萧庭非想知道原因,大可以自己去查,便没有问她怎得突然放弃遮掩容貌,忆起当日那凶神恶煞的狼狗,以及杨五郎那下流的嘴脸。

“那日的确凶险,得亏你聪明。”

沈令央一下子笑开,眉飞色舞道:“我可聪明啦!手随便一扯,就找到当时人群中最厉害的!”

萧庭非一愣,继而也开怀大笑起来。

可能是伏低做小、警惕胆怯姑娘看多了,这么鲜活生动的倒是让他有些上心。

但他知道,这完全基于在小姑娘眼里自己只是个普通捕快。

若换成是皇上……

想到皇后最近来勤政殿送汤送饮的次数,比过去五年在王府的时候都多,萧庭非心里突然有些好奇。

若沈三姑娘知道他是皇上,还会不会如今日这般轻松自然同他笑靥如花?

萧庭非开始享受瞒下身份与她相处的过程。

“……你不知道,生产时可惊险了!我头一回给母马接生,小严子找上我时情况紧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硬着头皮上了!”

沈令央抚着胸口,“幸好雪骓自己扛了过来,晋王殿下哦不、皇上当时过来知道这件事,还给了我们赏赐,罚了那三个尸位素餐的老太监,真是大快人心!”

两人在马厩附近找了处干净的草垛,深秋的下午太阳暖烘烘照着,躺在草垛上晒太阳闲聊简直不要太惬意。

萧庭非嘴里叼着草杆,双臂交叠枕在脑袋后面,这样悠闲祥和的氛围让他恍然觉得自己还在关外,自由自在的惬意感瞬间抚平他批一个多月折子的乏累。

沈令央得意洋洋,“没想到吧,我也是得过皇上赏赐的人。”

他侧过脸,“那你觉得当今圣上如何?”

沈令央吓得眼神慌乱,低声道,“不要命了你?胆敢在背后议论皇上?!”

他像是听进去了,软了声线,“我只随便问问。”

“诶,你之前就是晋王的人,现在晋王登基成皇上,你的身份肯定也跟着水涨船高,怪不得今天马场没什么人,原来是被你清场了。”


沈令央默然。

作出茫然无措的样子,擦擦眼角,抽噎道:“嬷嬷,你既已回了家中,缘何又来寻我?”

素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老夫人待下人和善,年岁一过二十二便给下人放身契,容她们待嫁还置备嫁妆。

只是素嬷嬷早年被负心汉伤透了心,没有嫁娶心思便一直在侯府陪着老夫人。

积年下来,主仆情分自是远超常人。

“老夫人的病反复得蹊跷。”

素嬷嬷沉吟,“可木已成舟,老夫人自知时日无多,念着镇北侯满门荣耀隐忍不发,我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沈令央了然。

大周朝以孝治天下,若镇北侯府出了这等戕害嫡母的丑闻,往后便是二哥接下这爵位,也成了烫手山芋。

“至于为何来寻你,咱们进来说。”

开了门,两人来到堂屋,无椅无桌,只有横长条的板凳搭在墙边。

沈令央搬了一张放在檐下,请素嬷嬷来坐。

“三姐儿往后有什么打算?”

沈令央微微歪头,立刻意会,“是祖母有什么安排吗?”

“老夫人本就属意抚远将军家的六公子,只刚与他家老夫人通上气儿,还没来得及相看,便染上病。”

素嬷嬷拿出一张信封,“这是她写于抚远将军家老夫人的信,两位贵人原是手帕交,便是老夫人如今不在,凭着这封信婚事仍旧能成。”

抚远将军是大伯沈新堂的副将旧部。

老夫人极力想促成这门亲,也是为着沈逢今往后争权夺爵有一脉助力。

沈令央承认,祖母待她很好,可这份好也是明码标价,需要她去付出的。

现在她有了更好的打算,自不会再遵从。

“我知道了嬷嬷,我会考虑的。”沈令央作出六神无主任凭安排的模样。

“还有咱们二公子的事。”素嬷嬷叮嘱,“你如今有什么难处直接与我说便是,没多久便是秋闱,万不可去打扰二公子温书。”

“放心吧,我记着祖母的话呢。”沈令央乖顺道,“不过嬷嬷,不知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是为着晴儿?”

沈令央莞尔,“正是晴儿的事,劳嬷嬷同安姑姑好言几句,能把晴儿赎出来是最好。”

说罢她递上五十两,“这是身契银子和上下打点的,嬷嬷尽管使,只求把人捞出来。”

素嬷嬷也不同她客气,那位安姑姑最是见钱眼开,便是有几分交情也需得银钱开路。

“放心,三日内我便带人过来。”

送走素嬷嬷,沈令央连拆信的兴趣都没有,随手把信丢在箱笼里。

趁乱避祸,嬷嬷知道,她也懂得。

祖母去了,树倒猢狲散,连侯府众人都能随随便便来踩她一脚,她拿着这封信去抚远将军家只会自取其辱。

就算他家老夫人碍于闺中密友的遗愿,让六郎娶了她。

一个没有娘家支持、又声名狼藉的媳妇儿,沈令央猜都能猜到自己往后的日子得有多难捱。

次日。

沈令央去了皇城署。

皇宫每月初七遴选宫女。

大周朝的宫女十二岁便可入宫,入宫后每旬一假,每年有五天探亲假,二十二岁便可申请出宫。

至于月钱,宫里满是贵人,随手赏个金稞子都比月钱高。

虽说入宫有些风险,但只要你老老实实做到二十二岁出宫,便可攒下丰厚的嫁妆,嫁个好人家。

一般老百姓家里,都是抢着聘宫里出来的。

不仅嫁妆丰厚,又见过世面,礼仪好样貌好处处出众,抢手得紧。

都是媒人踩破门,由着女方一个个挑人。

故而便是月月选人,报名人数也有很多。

“户契、籍契。”登记的人头也未抬,询问。

沈令央一僵。

她是被赶出来的,哪有什么户契、籍契这样的凭证。

“快点!”署官扬声,不甚耐烦。

“我是镇北侯府沈三,这契书该去哪儿领?”

署官闻言抬头,“沈三小姐?”

沈令央的名声在酆京还是很响亮的。

虽说都是恶名。

是故来当宫女她也从未想过遮掩,反正她的名声已经烂到泥里了,侯府的名声关她什么事。

“您怎么……”署官想起几日前京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原来沈三小姐真被侯府赶出来了啊。

不过这样貌与传说中的狐狸精转世,差很多嘛。

“官属入宫的契证很好拿,只需要你与家人结伴去府衙开个证明即可。”

“谁都可以吗?”

“当然只能是父母兄长这样的直系亲属。”署官看着她,“若是没有,下官这里就有些难办了。”

“好的,我知道了。”

今日报名不成,便要等到下月初七。

玉灵说晋王周身龙气大盛,分明是要登基的前兆。

左不过两三月便要寰登宝殿。

下月是必须要入宫的。

契书的事恐怕只有拜托二哥,不过离下月初七还有整一月,倒也没有那么急。

回程途中。

沈令央远远便看见个纨绔子弟牵着一只大狼狗上街欺行霸市。

她定睛一瞧,可不是文昌伯爵府杨五郎么。

这厮贪花好色,往常在宴席上碰见自己就是一脸贪婪,那目光粘在脸上甩都甩不掉。

沈令央回想起来一阵恶寒,忙缩着肩膀把自己藏了藏。

得亏是涂了眉粉点了雀斑,万一让他发现准没什么好事。

回家大路仅此一条,再绕得多走半个时辰。

沈令央想着混在人群里也不甚显眼,只要不叫他看见自己,不惹祸上身便是。

谁知待走得近些,竟发现杨五郎的小厮走狗们,正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打听她的下落!



简直岂有此理!

难不成杨思康以为她沈令央被赶出侯府,就会跟了他吗!

沈令央愤恨垂眸,低头混在百姓中。

暗中安抚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当她正与这群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公子小厮擦肩而过时,杨五郎手里那只大狼狗忽然冲着人群狂吠!

正是沈令央的方向!

杨五随即大喝:“给小爷把这儿的人都拦下!”

该死的。

他们竟然拿了她闺中之物出来寻人!镇北侯府到底跟她什么仇什么怨!连私密之物都交予旁人?

心脏停跳,她不敢想象,要是真被杨五这厮掳劫强行坏了清白……

莫说侯府孟府会不会与她讨公道,怕是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曾见过她,与她从未有过关系。

那么她的下场便只有给杨五当妾或是自尽身亡了!

电光火石间,沈令央手疾眼快拉过旁边一身姿英挺的男子,低声道:“这位壮士求您帮帮我,这群公子哥想拿我这良家女子寻开心,求您帮我遮掩几分可好!”

能蒙混过关自是最好。

若这位大哥不帮忙,或是最终还是被杨五的狗发现,那沈令央便是拼着闹去京兆尹,再给酆京百姓们提供点八卦闲趣,都不会相从!

只她的名声,就又得盖层灰了。


沈令央整理整理衣裳走出小巷,顺便在馄饨铺要了一碗馄饨当午餐。

今日接触甚少。

但不枉她假意挣扎,趁机在他掌间频频哈出热气,让脸上的妆粉脱落,知道她是故意扮丑。

甚至还有意外之喜,让他发现自己是刻意掩了腰身。

这世间只有嫌自己不够美的女子。

她却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扮丑,不说别的,至少能得个‘特别’的印象。

沈令央要的就是帝王心上这份特别,而这份特别最好能让他感兴趣,甚至于主动探究她为何如此的缘由。

而感兴趣,就说明有关注,有关注,才会有故事。

热腾腾的馄饨上来,云雾缭绕间她勾起嘴角。

既然他刻意掩了身份,那下次见面叫他什么好呢?

捕快大哥?

这个不错。

吃完馄饨,去办正事。

有出宫嫁人的宫女,便有留守在宫内不打算嫁人的宫女。

沈令央这次拜访的,正是下次选宫女的掌事嬷嬷——崔嬷嬷的故旧友人。

她两人一起入宫,大约是能用得上几分人情。

故而沈令央以财帛买了这份人情,只为入宫后能给她分配个安逸闲散一点的职位。

.

驴车速度不快,萧庭非领人不紧不慢地跟着,跟着他们一路出了城。

这是一伙儿惯匪。

他们大约三四月作恶一次,捏掐着京中官眷重名声,掳劫官家小姐悄悄要赎金。

由于每次苦主询问后得知并未坏了清白,为着自家女儿的名声,皆咽下这苦果隐而不发。

竟由得他们猖狂了这么些年。

但这次属实不巧。

他们向来只选三品以下的官威胁,而这次居然瞎了眼,掳了怀郡王的女儿——箫宁兰。

怀郡王是晋王的亲堂叔,箫宁兰的娘是晋王母妃的亲妹妹。

他与箫宁兰是亲上加亲的堂兄妹加表兄妹,关系非比寻常。

妹妹失踪,事关女儿家清誉,姨母求上门前,他自是义不容辞亲自带人来找。

便是后面劫匪拿了赎金放人回来,他都要把这群贼子赶尽杀绝,免得他们再作乱作恶!

如今这次,正是他们布控蹲点一个月,终于寻见的机会。

军营的人当然比普通巡城司的捕快要谨慎专业。

不消半天,被抓住马脚的劫匪一伙便被晋王的人端了老窝。

念着那些姑娘的名声,晋王并不打算把这群人送进刑部大理寺受审。

单独问了还有没有同伙后,便干净利落就地了结,将尸体扔下悬崖。

“主上,隔壁还有位官家小姐。”副将来报。

萧庭非收刀入鞘,“责令手下不许问人姓名,送入城中热闹繁华处,让她自行回家。”

“是。”

文云珠出来时,正看见她的救命恩人飞身上马,扬鞭远去。

“你们是巡城司的人?那人是你们的头领吗?”

副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主上为保护平昌郡主的名声,并未透露一丝他的身份信息。

扮作巡城司捕快月余,也算是个捕快头子吧。

“对的,我们捕头。”

文云珠心神摇曳,但片刻后便恢复如常。

京中贵女多爱身形清瘦的少年郎,可相比起来她还是觉得男人应该更有男子气概,就像刚刚那位铺头。

可惜他身份实在太低,若是个中郎将,她都愿意求着爹爹,以身相许得报救命之恩。

萧庭非打马回城,让人去给皇叔和姨母知会一声,说贼人已斩,不必忧虑。

回府后。

张管事躬身前来,“殿下,王妃请您移步瑞轩阁。”

萧庭非眉头微皱。

他与王妃受圣上赐婚,属于盲婚哑嫁。

那日新婚夜他觉察出王妃满身抗拒后,他自诩不是个喜欢强迫女子欢好的男人,便淡了与王妃举案齐眉的心思。

可自他长子次子接连出生,王妃也不闻不问,连一个主母教养之责都不肯担当。

萧庭非对她连最后那点敬重也几近于无。

“王妃寻我何事。”

“奴不知。”

萧庭非转念一想,若无要事,他那王妃等闲也不会来找,便抬脚去了瑞轩阁。

风帘摇曳,苏沐禾刚做完画,手上沾染了朱华。

小婢女端了掺了鲜花汁子的瓷盆来,恭请王妃净手。

“王妃的画技又精进了。”贴身婢女寻柳连声夸赞,“这幅繁菊傲秋图不仅技艺精湛纤毫必现,更难得是表现出了一股孤傲凌霜的姿态。”

萧庭非在门外听着。

不愧是帝师阁老家的孙女,连身边的婢女夸人都这么多花样。

“不过是闲暇打发时间的瑕作,你去把它收起来。”苏沐禾净完手,接过婢女递来的绵帕。

“啊?婢子还以为这是要送去给卫……”

“咳咳!”

门口婢女急忙咳嗽,慌张打断寻柳未完之言。

那婢女也不知道,为什么殿下来了也不进去,还抬手不许她们请安,就站在门口。

屋内人得了讯号,寻柳刹那间脸色煞白,忙跪下来瑟瑟请罪。

苏沐禾把帕子递回去,快速带着人来到门口,俯身一礼,“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香炉飘起缕缕青烟。

萧庭非从她身旁走过,来到殿中主位坐下,“寻本王何事。”

京中人追寻雅趣儿,焚香便是其一。

但萧庭非在军营摸爬滚打数年,这些精贵玩意儿早就丢弃,如今闻着仍觉得不舒服。

这一片十金的玩意儿,不知道能换多少粮食。

苏沐禾恭立座下,低眉顺眼道:“妾身今日请殿下来,是请殿下过目月余后万寿节的献礼单子。”

两人成婚多年,苏沐禾对自己丈夫的种种恶习仍挑剔不已。

他方才大马金刀往那一坐,实属粗人做派!

遍观所有皇子殿下,谁人不是姿态娴雅、举止从容?偏他粗犷豪放,宛如军中匹夫。

萧庭非不耐,表情愈显冷戾,“这么点小事,你叫本王亲自过来?”

王妃不敢抬头,背脊却如青竹般不肯折节,“殿下身为人子、臣子,怎能堪说小事。”

呵。

他的王妃跟苏阁老不愧是亲祖孙,昧上进言的气节如出一辙。

她都搬出君臣孝道了,萧庭非自是无话可说,让人呈了礼单上来。


萧庭非自马场出来,江副将忙迎上来,“爷,不练了?”

“嗯。”

有些事,走个过场就好。

江副将倒没觉得有什么,这劳什子骑射表演,在他们带兵打仗的将士来看,跟侮辱无异,不练就不练了吧!

“爷,今儿个廖军师小儿子满月酒,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往常在边关,萧庭非便无甚架子,江副将才有此一问。

“今日不便,改日。”

江副将没再劝,反而信誓旦旦的低声保证,“爷放心,咱几个都是有分寸的,不会误了大事。”

若手下太过全副武装,反叫人看出端倪,如此随性倒是极具迷惑性。

萧庭非微微颔首,出宫门后跨上自己的爱马黑猎,一扬马鞭扬长而去。

晋王府。

张管事匆匆赶到书房,“王爷今儿个怎么回来这么早?还以为后日就是万寿节,您要在宫中多忙些时辰呢。”

萧庭非眼也没抬,“贺礼都送进宫了吗。”

“送去狭馆备着了,老奴打眼一瞧,咱们府备的礼既不出挑也不寒酸,正符合您无功无过的要求。”

“好。”

眼见王爷还有事儿忙,张管事正预备退下,都走到门口了复又想起一事,“瞧老奴这记性,王妃今儿个一早派人过来,说今晚想请王爷去瑞轩阁用晚膳,您看……”

萧庭非不耐,“又有何事?”

“这个,老奴不知。”

他本不欲麻烦,不知想到什么,干脆让张管事去把王妃侧妃并两个孩子一并叫来凌华院来。

“府中许久没有一起用过晚膳,便叫她们都过来。”

晋王府有楼侧妃、姜侧妃两位。

华灯初上,两位侧妃带着孩子准时抵达凌华院。

楼侧妃站在廊下,伸出细细的手腕比对灯影,“绿菊啊,这挑来挑去,还是王爷赠我的第一对镯子最合心意。”

绿菊立刻会意,“这‘第一次’的含义何其珍贵,想来世人都会更爱重自己的‘第一次’拥有呢。”

说着镯子,可在场人都知道人家点的是长子。

姜侧妃冷哼,“王爷送我的第一套头面是好,可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过年那会儿赏的红玉头面。”

如意立刻帮腔,“侧妃娘娘那套红玉头面材料精贵做工精细,带出去人人都夸呢!”

姜侧妃满意,“就是,带出去有面子就成,谁还管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楼侧妃面露不解,“妹妹,可这‘第一次’的感受是唯一的啊,万一王爷明儿个再送你一套更精美的翡翠头面,又该如何是好呢。”

“你!”

姜侧妃瞪得眼睛溜圆,一时无法反驳。

恰逢此时王爷和王妃一齐齐到了。

“妾身等参见王爷、王妃。”

萧庭非负手的样子不怒自威,望着两个孩子淡淡道,“都入席吧。”

苏沐禾欠身,“是,王爷先请。”

后日就是万寿节,苏家的姑娘除她嫁给四皇子晋王,还有两位正房嫡出的女儿,分别嫁给了大皇子成王和五皇子恒王。

旁人艳羡苏阁老简在帝心,苏家一门三王妃,无论陛下是择长还是择贤,这皇后之位都是板上钉钉。

可苏沐禾知道,家里最看重的还是正房两位堂姐妹,无数资源往她们身上倾斜,就连她这个二房嫡女,都被他们当做政治资源,用来拉拢手握重兵的晋王。

上次与殿下不欢而散,苏沐禾今日相邀便是为了缓和夫妻关系。

后日万寿节,她还得与家里人虚与委蛇,不能让娘家瞧出自己与夫家生了嫌隙。

主院正厅。

钟鸣鼎食的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萧庭非没有这么多规矩,随意地问,“珀儿、瑄儿近来如何,可有什么长进?”

苏沐禾眼见夫君又如此不通礼教,忍不住面露不悦,却又为着今日目的不得不隐忍下来。

姜侧妃用脚踢了踢,萧云瑄立刻站起来,“禀父王,孩儿最近正在读三字经,已经快背完了。”

萧庭非虽是武将出身,但身为皇子,小时四书五经君子六艺也没落下。

“不错,读书明理,你往后若是想走文官一道,万寿节后我写一封举荐信,让你去国子监深造。”

去国子监?

姜侧妃眼角一跳,忙揽过孩子,“王爷,珀儿才四岁,请个西席先生来府上教导不好么?”

国子监里面鱼龙混杂的,听说连贫民家的孩子都有,她儿子金尊玉贵,被冲撞了怎生是好?

萧庭非不觉得,“学文习武都讲究切磋,闭门造车只会固步自封。”

楼侧妃轻咳一声,萧云珀立刻怯怯起身,“父、父王,孩儿最近正在练习扎马步,已、已经能扎一炷香的时间了。”

“你性子羸弱,多多习武强身健体,也是一桩益事。”

问完孩子们的现状,萧庭非终于没再继续。

苏沐禾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仪态大方为夫君布菜。

晋王就两个儿子,且都不是嫡子,两个侧妃心里难免存了较量,都想自己的儿子成为王爷心中最得意的儿子,往后承袭爵位,自己也有一份保障。

姜侧妃悄悄示意儿子,萧云瑄又站起身,“父王,孩儿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您为我指点指点。”

萧庭非正要问何事,苏沐禾语气淡淡,“姜侧妃,云瑄年纪小,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你也不懂吗?”

姜侧妃忙起身,“是妾身没有管教好,还请王妃恕罪。不过瑄儿方才也是因着王爷主动提了,才想借着这个机会多请教王爷两句,王妃姐姐,您可千万别怪孩子。”

拿孩子做筏子挑她的刺?

苏沐禾脸色微变,看向姜侧妃愈发不喜。

在人前,萧庭非不会拂王妃的面子。

“有什么事,饭后来我书房请教。”

得知父子间可以单独相处,姜侧妃喜不自胜,赶紧点头应是。

然楼侧妃看了眼闷声不来气的儿子,忍不住暗暗发火。

她一生要强,怎得生了个儿子如此小家子气!

拈着帕子点点嘴角,楼侧妃看向儿子,“珀儿方才不也说有事想跟父王相商吗?正好和你弟弟一起去,免得耽搁你父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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