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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温荣仓央嘉措,讲述了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主角:温荣仓央嘉措 更新:2025-07-10 09: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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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荣仓央嘉措的现代都市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目录》,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温荣仓央嘉措,讲述了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目光不经意地在温荣脸上落了落,牵起唇角,又看向祁景昼,抬脚走进屋,朝他伸出手。
“池鹤阳。”
祁景昼垂眼看他伸过来的手,似犹豫一瞬,才慢吞吞伸手握了握,语声清润噙着淡笑。
“姓祁。”
池鹤阳嘴角笑弧顿了下,从容地抽回手插进裤兜,也不跟祁景昼多寒暄,只是眸色温润看向温荣。
“身体还好么?”
温荣没回他,只一脸平静反问:“你准备走了?”
池鹤阳唇角微抿,顺着她话笑嗯一声,端起香槟杯扫了眼祁景昼。
“公司还有事,准备走,过来跟你们道个别。祁先生,还没跟你喝一杯。”
祁景昼脸上笑意疏淡,“不好意思,一会儿我们也有正事,下次有机会再喝。”
池鹤阳还会做做表面功夫,但祁景昼是一点不给面子。
看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池鹤阳也没恼,甚至笑了笑点头。
“好。我方才在外面,听说祁先生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不知什么时候有空回来陪荣荣?她现在特殊时期,挺需要人陪伴。”
祁景昼看着他,脸上笑意淡下来。
“是,我当然尽量安排好时间。”
说着垂下眼,眉目温柔看着温荣,“好在还有岳父岳母能帮我照顾你,不然你一个人,我真不放心。”
两个人话里话外暗打机锋,祁景昼还演上了。
温荣没半点心情应付他们俩,干脆开口撵人。
“公司忙,你快走吧,我们也正打算回去休息,还有东西要收拾,就不送你了。”
池鹤阳只看出她态度冷淡,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身边的新郎。
至于祁景昼这边,他倒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心思不动声色,他最后看了眼祁景昼,温笑端杯,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香槟,点头算是告别,便转身离开了。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
祁景昼脸色瞬冷,勾在温荣腰间的手力道加重,语声悠淡垂眼看着她。
“池鹤阳,好熟悉,这人不就是抛弃你跟别人一起出国的初恋?”
温荣看他一眼,满脸莫名。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祁景昼暗暗咬牙,对着她冷淡走开的背影,到底没再说什么。
*
祁景昼是知道,温荣曾谈过一段恋情。"
“啊,我女儿要结婚,今天家里人多呀!”
许是‘结婚’两个字过于敏感。
程飞下意识抬头看。
就见祁景昼嘴角叼着的烟也不点了,就掀起眼皮,正朝说话的人看。
程飞回头,循着祁局视线看过去。
那边儿排在队最前头,正跟老板笑呵呵搭话的,是个打扮十分体面的老爷子。
说是老爷子,也不老,看起来五十多岁。
瘦高个儿,身高得有一米八,穿枣红色POLO衫,西裤皮带一扎,衬的气质精神的不行,一看就是有文化有修养的老爷子。
最重要的,这老爷子长得很面善。
“诶哟!是啊?我说这一大早,井盖怎么都贴着喜字儿,合着是你家的喜事儿!”
温承誉笑哈哈点头,拎着早餐离开前,还朝前后的人摆手。
“哈哈哈,是,我家嫁闺女,赶明儿给你们拿喜糖!啊!”
排队的明显有不少熟人,都乐呵呵道喜:
“恭喜啊老温!要当外公了!”
“哈哈哈,借你吉言!”
随着老爷子走远,程飞收回视线,僵着脖子转过头。
就见祁局还盯着那老爷子背影,就是牙关咬紧了烟蒂,幽黑眼神里,阴云密布地情绪酝酿着。
就....,怪渗人的。
司机正好端了两屉热腾腾的肉包子过来。
程飞喉结咽了下,下意识低着声,小心问了句:
“祁局,我跟上去...,认认门儿?”
这都不用质疑的。
那旁人唤一声‘老温’的老爷子,跟温荣要是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有那么点血缘关系。
祁景昼眼帘压低,抬手捏下嘴角未点燃的烟,没说话。
程飞懂了,立马扭过身就朝温承誉离开的方向跟上去。
*
温律师不过下楼买顿早餐,属实想不到自己又被人跟踪了。
明天才是婚宴正日子。
今天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早早来串门儿,大多是平日里就跟温家有行走的,也是出于一片热心,想说帮温家准备准备喜事。
这会儿家里热闹的很,温承誉这才下楼去买了几份早餐。
几个阿姨跟金丽华交好,也都是看着温荣长大的,这么大的喜事儿,难免笑呵呵的,你一句我一句地盘问她。
“哎哟!从小我就说,咱们整栋楼啊,这帮孩子们就属荣荣最好看!”
“可不是嘛,成绩又好!又多才多艺!打小就招人喜欢!”
“所以才给老金找了个这么有前途的女婿呀!我想想都羡慕的睡不着觉嘞!”
“唉,荣荣啊,你们婚纱照呢?怎么不见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温荣一边给几人倒茶,一边笑的从容回了句:
“没带回来,在新家放着呢。”
“哎哟~,手机上有也是好的嘛,就给我们看一眼!”
金丽华已经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气定神闲在几人面前晃了一圈儿。
“呐,都看清楚了哦。”
没等几人扒着头细看,金老师已经把手机收回来,自己端详着照片,煞有其事又一脸傲娇地啧啧摇头。
“诶呀,也就是一般人,最多家世好一点,个子高一点,人也长得周正,我家荣荣配他是绰绰有余!”
说着笑眯眯看向几个老姐妹,又不紧不慢补充一句:
“主要工作还不错,年薪也还好,算是个能干又可靠的小伙子,往后荣荣跟着他能过好日子,我跟老温也就图这一点了。”
几个阿姨彼此对视一眼,纷纷扯唇干笑,又开始先后恭维起金老师,直夸她有福气!
温荣实在听不下去了,干脆就借口要料理工作,躲回了房间。
这边儿几人正嘀嘀咕咕,金丽华一抬眼,就见仓央嘉措把温荣抱了出来。
几个摄像师装模作样地怼着两人拍,实则摄像机根本就没录着,只是营造一下气氛。
这些小九九,外人当然不可能知道。
敬完茶,仓央嘉措把温荣抱下楼,直接抱上婚车。
他起身关门,一转身就对上路边一个男人的视线。
两人视线交汇,似乎一瞬就能拼撞出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火花。
仓央嘉措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绕过车尾,临上车前,又朝那戴金丝镜框的男人淡淡扫了眼。
直到婚车队徐徐开走,池鹤阳还立在原地远远目送。
好半晌,小区里的喧嚣再次清静下来。
他收回视线,皱了下眉,总觉得不对劲。
怎么这个人,跟昨天婚宴厅门口结婚海报上的男人,不是同一个?
*
婚宴厅里,婚礼仪式正在举行。
司仪声情并茂感人泪下的主持词,忽高忽低在门外的走廊回荡。
池鹤阳立在门口的电子广告屏前,一眨不眨盯着上面的新娘新郎,眼底情绪不断翻涌酝酿。
他敢确信,就在昨天下午,这张婚纱照上的新郎,还不是今天这个人。
而现在,短短一晚上,新郎就换了人。
池鹤阳缓缓扭过脸,看向婚宴厅紧闭的大门,眉心不禁皱紧。
——荣荣,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场婚礼,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
婚宴结束,温承誉和金丽华以‘女婿工作繁忙,有视频会议为由’,省去了新人敬酒的环节。
彼时休息室里,温荣已经换下婚纱,穿上了正红色旗袍。
仓央嘉措坐在沙发角落里,看她收拾完了,才示意化妆师先出去。
他起身,走到温荣身后,低下腰自身后搂住她:
“明天一早五点钟的飞机,今晚也算我们新婚夜,陪我去那边住一晚,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说的那边,是蜀城另一个小区的房子。
程飞办事一项效率很高,一个晚上,学区房已经安排到位。
温荣垂下眼,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钻戒。
“不去。”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温荣:“......”
“跟我走,我告诉你。”
温荣没说话。
仓央嘉措只当她默认,于是勾唇笑,偏脸在她耳鬓吻了下,左手环住腰身,贴在她小腹上轻柔摸搓,温声岔开话题。
“累不累?”
温荣摇头。
“多久了?做过产检?”
“没。”
仓央嘉措顿了一瞬,又说,“再等两周,我空出时间,过来陪你第一次产检。”
“不用。”温荣干脆拒绝,“你以后少来,我不想惹麻烦。”
“不会,我会小心,不让人发现...”
“没有纸能包住的火,房子协议和钱,都可以是分手后给情人的补偿,这些全都说得过去。”
温荣一脸平静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但要是玩儿出孩子来,对你来说,等于引火自焚吧。”
仓央嘉措抿唇看她,淡淡笑说:“还是关心我。”
温荣不想解释。
“总之我不想招惹麻烦,过了今天,你少来找我,孩子以后也跟你没关系,别忘了你签过字。”
仓央嘉措勾了勾唇,轻揉她发顶,没接这话。
“什么时候能走?”
“晚一点儿,等宴席散的差不多。”
仓央嘉措想了想,左右这屋里也没人,他干脆扯了把椅子,挨在温荣身边坐下,长臂搭在她身后椅背上。
“我们聊点有用的,你想没想过,或许跟我回京,是不错的选择?”
“没想过,也不想去。”
“京市发展的机会更多,我帮你弄京市户口,孩子也能在起跑线上赢过大部分人,等以后他要读书...”
温荣冷下声,“仓央嘉措,你过了。”
仓央嘉措后面的话咽回去。
“他要走什么路,现在我说了算,以后他自己说了算。”温荣扭过脸,一字一句凉声警告他,“跟你没有关系。”
仓央嘉措默了默,眼帘下压,视线落在她纤细漂亮的手上。
那只素白柔荑随意搭在腿上,被红色旗袍衬得冰肌玉骨。
他伸手托起来,力道轻柔把玩她指尖,缓缓十指交扣,哑声道。
“好,不说孩子,我管不了,那你呢?”
温荣想抽出手,却被他紧紧扣住。
男人搭在她身后的手臂揽过来,另一只手按住她侧脸,迫使她扭过脸与他对视。
“分手可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没同意,不管你怎么闹别扭,我都不同意。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
他气息醇厚,凑过来要吻她。
唇瓣一触即离,因为温荣抬手推开他脸,自己也撇开脸准备站起身。
然而没那么容易,仓央嘉措勾住她腰,轻而易举把她按在腿上搂住,一手包裹她下巴固定,低头深深吻住。
“唔...”
温荣气急,两手拍打他。
仓央嘉措挨打也不放手,吻的更用力。
温荣咬他舌头。
仓央嘉措皱眉低嘶一声,这才松开她。
他舔了舔口中腥咸,低笑一声,“这么狠...”
‘啪’
温荣甩他一巴掌。
耳膜里嗡嗡作响,仓央嘉措脸颊发木,脸上最后一丝笑消失,眼帘上掀,黑眸幽暗盯着她。
温荣与他对视,满眼冷清不畏不惧。
气氛冷凝。
无声对峙片刻,仓央嘉措眼神先软和下来,握在她腰上的大掌,拇指安抚性地揉了揉。
“一个月,五年来,从没旷这么久过,我想要你。”
“我不想。”
温荣用力掰开他手,自顾站起身。
仓央嘉措又勾住她腰,昂起脸无奈看她。
“小咪...”
“在我这儿已经是分手的关系。”温荣垂下眼冷睨他,“我不会再伺候你,管不住下半身,你随时可以找别人。”
仓央嘉措调整好的脸色,因她这句话再次冷下来。
他磨了磨牙,一字一句:
“我只要你!”
对,他这个人,某些方面非常洁癖。
温荣扯了下唇,笑意意味不明,盯了眼他下半身。
“那不好意思,我不想要你。”
“......”
仓央嘉措阖了阖眼,抬手捏眉心。
“你怀孕了,的确不方便,我...”
就在此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仓央嘉措的话咽回去,跟温荣一起看向房门的方向。
门外立着个男人,手里端一杯香槟,来参加婚礼,还穿一身黑衣的搭配,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倒是衬出几分斯文儒雅的气质,像是个正经亲戚。
仓央嘉措几乎一眼认出,这是在单元门外见到的那个男人。
他挑了下眉,从椅子上站起身,眉眼温和低声问温荣。
“这位是?”
温荣冷眼看着池鹤阳,没说话。
池鹤阳的视线落在她腰间,男人修长大手正揽在那儿,举止亲昵自然,像是经常这样揽着她。
这一画面过于刺目,他很快收回视线。
目光不经意地在温荣脸上落了落,牵起唇角,又看向仓央嘉措,抬脚走进屋,朝他伸出手。
“池鹤阳。”
仓央嘉措垂眼看他伸过来的手,似犹豫一瞬,才慢吞吞伸手握了握,语声清润噙着淡笑。
“姓祁。”
池鹤阳嘴角笑弧顿了下,从容地抽回手插进裤兜,也不跟仓央嘉措多寒暄,只是眸色温润看向温荣。
“身体还好么?”
温荣没回他,只一脸平静反问:“你准备走了?”
池鹤阳唇角微抿,顺着她话笑嗯一声,端起香槟杯扫了眼仓央嘉措。
“小温啊,我先前就说过,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提,你在酒店这些年,我什么时候没照顾过你?啊?”
“年年上面评选,我第一个给你提报告,有往上爬的好机会,我是先紧着你啊!”
“你一向坚韧能干,不能因为一点点小挫折就突然打退堂鼓。你在这里五年,爬到总经理的位子,积攒下的人脉,这是不可多得的财富呀!再过三年等我走了,替你操作操作,你完全有胜算接我的班!”
“换了其他单位去,从头再来,再熬多少个五年才能熬上去?难道你就不可惜?!”
温荣静静听着,不说话。
贺总长叹一声,语气深重:
“我劝你慎重考虑,客户那边,你就先不用管了,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和状态,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总之我告诉你,你辞职,我不批!”
“有什么话,等你回单位来,在当面跟我谈!”
这个结果在温荣的意料之内,她面无波澜,迟疑开口:
“是,贺总,那我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您看这休假,能不能先延长几.....”
贺总听都没听完,直接‘啪’地挂了电话。
‘嘟嘟嘟’
温荣:“......”
算了,延不延长都无所谓,反正她回不去。
*
当天吃过晚饭,金丽华来帮温荣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小区里没什么人,老两口将女儿送下楼,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
司机帮忙把行李箱搬进后备箱。
温承誉隔着后车窗叮嘱温荣,“好好吃饭,别想太多,万事有爸爸妈妈呢,啊。”
温荣动容,眼眶酸涩勾了勾唇。
“嗯。”
金丽华:“荣荣,你以后就别自己开车了,车修好了,我让爸爸从4S店开回来,等这边安排好,我们开车去接你。”
“好。”温荣伸手握住爸爸的手,“爸爸按时喝药,不用担心我,我好好的。”
“好,好。”
温承誉眼睛也红了,轻轻握了握她手,就从车边退开。
“司机师傅,麻烦您开慢点儿,我女儿是孕妇,你多担待,谢谢啊。”
司机大叔也很和蔼可亲,忙笑着应下。
“放心吧。”
温荣跟老两口告别。
出租车开出去老远,她收回视线,将车窗升上去,就听司机笑呵呵闲聊似的问了句。
“这是回婆家吧?”
温荣浅浅一笑嗯了声,也没解释。
司机自顾感慨,“都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你看看,亲生爸妈到底还是亲生爸妈,遇事还是得指望自己父母。”
“不是我多嘴,丫头你瞧着条件也不错,爸妈也是体体面面的,都是城市人了,干嘛还往郊区嫁?不说别的,这来回车程算上也得两个小时的距离。”
“嘿,指定是当初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没考虑那么多,是不是?”
温荣听着,这话挑挑拣拣的,倒也有一部分贴切。
她笑了笑,“嗯,只怪当时太年轻了。”
“啧。”
司机顿时更来劲儿了,叹气说: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小姑娘啊,多数都在蜜罐儿里长大的,用那句话说,各个儿恋爱脑,就是思想太单纯。”
“这结婚,对方不止要长得差不多,家庭条件得好,那是最起码的呀!远嫁,那更是婚姻绝对不可轻易突破的底线.....”
温荣没接话。
许是反应过来,自己对个孕妇说这些,也不太恰当。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又讪讪笑了笑,改口往回圆。
“当然,这爱情当然也很重要,过日子,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这两年咱们这儿发展旅游,郊区也不错,我看你婆家这块儿,这不都划到景区里了吗?条件那肯定也是不错的,是吧?”
倒是走在前面的温荣脚步停了停,似才想起来,回身朝他笑了下,柔声说。
“你们先回楼上房间休息,接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
“嗯嗯嗯,好的!”
新郎官忙不迭点点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从酒店大堂出来,温承誉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走到车边,他忍不住回头剜了眼,没好气地骂道:
“干什么?!知不知道跟踪也犯法?!”
仓央嘉措驻足,跟在他身后的程飞也被迫驻足。
两人齐齐看向温荣。
温荣垂着眼,打开车门坐上车,有气无力唤了声。
“爸爸,先走吧。”意思是别管他们。
温承誉这才压了压火气,冷哼一声,上车摔门,点火,一脚油门儿轰出去。
黑色悍马从眼前一骑绝尘,只留给两人一个车屁股。
程飞连忙看向仓央嘉措,“祁局?那咱们...”
“跟上。”
仓央嘉措提腿朝停车位走去,仔细看,嘴角还勾着淡淡笑意,好像来时的阴云密布突然就雨转天晴。
程飞看不明白,这会儿高兴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
不过话也只敢在肚子里腹诽两句,挠了挠头,只得抬脚跟上去。
*
温家一家三口刚回到家。
温承誉正憋不住,语气沉重地追问温荣:
“他就是姓祁那小子是吧!刚才你跟他聊什么了?告诉爸爸!”
温荣立在沙发边,欲言又止,明显心态有所转变。
金丽华看在眼里,伸手拉了把温承誉,把人摁在沙发上坐,自己也跟着坐下。
“先别急,等人到了,咱们当面谈谈。”
温承誉一听,这还得了?!立时瞪着眼开始撸袖子,大声喝道:
“他还敢跟到家里来?!嘿,我...”
还没‘我’出个好歹来,门铃就开始‘叮咚叮咚’响。
温荣抿抿唇,转身过去开门。
温承誉看向入户门的方向,当即就要站起身,被金丽华眼疾手快拽住,并趁机压低声叮嘱了句。
“一会儿你别喊,我来说,你拿住不好惹的架势就行,后面看我眼色!”
“我...”
“闭嘴!注意修养!”
“......”
玄关处,仓央嘉措已经迈进了门。
温荣淡淡看了眼他脚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没人穿过,新的。”
仓央嘉措一手带上门,低头看了眼那双崭新的男式拖鞋,眸色瞬间暗沉。
这双拖鞋,是上次金丽华在超市买回来,原本是给池鹤阳准备的。
不过那天起,池鹤阳就被温家扫地出门,鞋自然也就没来得及穿过。
此时,温荣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歪了。
“嫌弃可以光脚,没人逼你。”
她也懒得解释,淡淡丢给他一句,就转身朝客厅走去。
受到这样的冷待,仓央嘉措薄唇微抿,也没说什么,慢吞吞换了鞋,才跟上温荣。
温家的房子不大,一百三十平,不过户型也还不错,采光够敞亮。
仓央嘉措走到客厅,随意环视了眼,视线落到并肩坐在沙发上的老两口身上。
他不是第一次见老两口,以前在温荣的手机上也见过照片,所以在早餐铺时才能一眼就认出温承誉。
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长辈。
仓央嘉措垂在身侧的手虚握成拳,最后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温荣,对着老两口垂手低头鞠了一躬。
“温叔,阿姨,初次见面,打扰了。”
“哼。”
温承誉冷笑一声。
金丽华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平心静气地开口。
“长话短说,小祁是吧?”
仓央嘉措缓缓站直身,“是,阿姨。”
金丽华皮笑肉不笑,“荣荣以前没少提起你,没记错的话,你们谈了五年。”
“公司还有事,准备走,过来跟你们道个别。祁先生,还没跟你喝一杯。”
仓央嘉措脸上笑意疏淡,“不好意思,一会儿我们也有正事,下次有机会再喝。”
池鹤阳还会做做表面功夫,但仓央嘉措是一点不给面子。
看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池鹤阳也没恼,甚至笑了笑点头。
“好。我方才在外面,听说祁先生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不知什么时候有空回来陪荣荣?她现在特殊时期,挺需要人陪伴。”
仓央嘉措看着他,脸上笑意淡下来。
“是,我当然尽量安排好时间。”
说着垂下眼,眉目温柔看着温荣,“好在还有岳父岳母能帮我照顾你,不然你一个人,我真不放心。”
两个人话里话外暗打机锋,仓央嘉措还演上了。
温荣没半点心情应付他们俩,干脆开口撵人。
“公司忙,你快走吧,我们也正打算回去休息,还有东西要收拾,就不送你了。”
池鹤阳只看出她态度冷淡,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身边的新郎。
至于仓央嘉措这边,他倒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心思不动声色,他最后看了眼仓央嘉措,温笑端杯,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香槟,点头算是告别,便转身离开了。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
仓央嘉措脸色瞬冷,勾在温荣腰间的手力道加重,语声悠淡垂眼看着她。
“池鹤阳,好熟悉,这人不就是抛弃你跟别人一起出国的初恋?”
温荣看他一眼,满脸莫名。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仓央嘉措暗暗咬牙,对着她冷淡走开的背影,到底没再说什么。
*
仓央嘉措是知道,温荣曾谈过一段恋情。
两人第一次牵手时,就互相坦白过恋爱经历。
温荣说自己谈过一段,是初恋。
仓央嘉措说自己没谈过,温荣是第一个。
温荣不信,笑他撒谎,明明比她大四岁,怎么可能那么纯情?
那时候两人间的关系还没有怎么突破,仓央嘉措看起来端方且有修养,只淡淡一笑,没多解释。
后来恋人之间见面的次数增多,工作之余他们彼此都需要陪伴,腻在一起的时间也变长,感情逐步升温。
成年男人血气方刚,荷尔蒙驱使下总想突破关系,好几次差点在电影院、餐厅昏暗角落里、约会的车上擦枪走火。
他会哑着嗓子一遍遍哄她,说想要一起生活,要她搬去跟他住。
温荣知道他真正要什么。
巧的是,她也馋他身子。
于是借着一次天时地利的机会,顺应身体的渴望,带他回了家。
交往后的一年,是中秋节,那晚月圆人满。
温荣亲身体会了他的急切与笨拙,总算相信他的确没什么经验。
因为两人都没经验,虽然是成年男女,初次尝欢也搞得像是要闹出人命一样惨烈。
事后温荣出了很多血,她后来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仓央嘉措黑着脸给她穿衣服,不顾她哼哼唧唧困的要死,深更半夜硬把她抱下楼,抱上车,直接送进了医院。
再之后,时常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温荣还是会觉得很社死。
‘轻微撕裂’
医生当然没让她住院,给开了点药膏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回去的车上,温荣困的睡着,等被抱下车,才发觉仓央嘉措带她回了他自己的住所。
“这几天休息,我让程秘书过去帮你收拾行李,老实待在这儿,我一进家门就要看见你。”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生了实质性关系,仓央嘉措变得很霸道,那之后就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什么事都管的很严。
“我...”
眼眶一酸,温荣嘴角不受控制颤了下,语气低轻无力:
“我跟他分手了,你们别再提结婚的事,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家歇歇,陪陪你们,行么?”
分手?!
这话既出乎意料,又似乎在预料之中。
可是五年的感情说分就分?哪个父母能忍得了女儿发生这种事后还不多问的?
温承誉眼睛瞪圆,几乎一瞬间认定是那兔崽子欺负他闺女!
一向儒雅和蔼的温律师,拳头硬了。
他张嘴就要炸出声,金丽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手:
“好,爸爸妈妈不问。”
温承誉瞪着眼看妻子,却见她温柔含笑,和风细雨地哄女儿:
“荣荣,回家了就好好散散心,多呆一段时间吧,爸爸妈妈真的很想你,嗯?”
温荣心尖儿酸的厉害,抬起脸,眼睑湿红点了点头。
“嗯,过两天我陪爸爸去做复查,爸爸好起来之前,我就不走了。”
“好。”金丽华笑起来,“乖女儿!”
温承誉左右看了看妻女,心头火烧火燎,使了洪荒之力才把脏话咽回去。
*
晚上,温家客厅熄了灯。
老两口的房间里,温承誉插着腰来回踱步,压着嗓子怒吼。
“...这个时候分手,原因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他姓祁的是什么东西,敢这么欺负我女儿!”
要不是多年修养禁锢了他的底线,一句‘王八蛋’在舌尖儿上绕了好几圈,就差骂出口了!
金丽华摘了眼镜坐在床边,听丈夫发泄怒火,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还翘着腿不知道在跟谁聊天。
“荣荣一毕业就跟他好上了!五年啊!我女儿有多少个五年的青春这么荒废?!”
“当初她一毕业,非要留在燕市历练历练自己,这事我就不同意!都是你纵着她,什么都由着她去,你看看,被人骗了吧?!”
“早听我的,就吃不了这遭亏!说不定现在又守在我们身边,又事业有成,追我女儿的人能从家门口排到大街上去!有他姓祁的什么事儿?!”
温承誉气的头晕眼花,抖着手捂住心脏:
“不行,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杀人不犯法的话,他现在就要拎着菜刀飞到燕市去砍人!
骂了半天,他一回头,瞧见妻子一脸不痛不痒地靠在床头看手机,登时心梗得厉害,痛心疾首斥问:
“金老师!你干嘛呢?!”
金丽华蹙了蹙眉,抬眼看他。
“你喊什么?骂人有用啊?埋怨人有用吗?你再真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不是雪上加霜?”
温承誉捂着心口呼哧喘气,眼睛瞪得老圆。
“我能不气吗!啊?!那是我闺女!我闺女都给人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金丽华轻翻白眼儿,‘啪’地放下手机,抱着胳膊坐直了,慢慢跟他捋。
“凡事你往好处想,别钻牛角尖。”
温承誉一脸匪夷所思:“荣荣都伤心的收拾行李跑回来了,这还能有什么好可想?人只有伤透了心,伤的千疮百孔,才会蜷缩起来回到父母身边寻安慰!她的天都塌了!”
“天?”
金丽华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姓祁的小子凭什么算我女儿的天?你别太瞧得起他咯。”
温承誉愣住。
“荣荣是我们的心肝肉呀,你跟我才是替她遮风挡雨的人,天大地大父母最大!只要我们俩不塌,她的天就塌不了!”
温承誉,“......”
老婆是会安慰人的,他听完心情莫名好受一点。
金丽华:“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签了卖身契,这你情我愿的事,开心就一起玩,不愉快就好聚好散,大家再找个新朋友玩嘛。”
温承誉额角绷紧,张嘴想说什么。
金老师竖起一根手指制止他,“你先别说话!”
温承誉:“......”
“我的女儿我清楚,从小到大我们什么时候让她吃过亏?她天生就不会吃亏!分手就分手了,我相信荣荣不一定就是被欺负被甩的那个。”
金丽华语气笃定,“养条狗五年也是有感情的,狗死了,伤心在所难免呀。”
“她现在需要最爱她的人陪伴她,嘘寒问暖,陪她熬过这段时间,而不是被人质问‘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你的狗,狗离开了才后悔,你活该!’。”
温承誉怔愣看着妻子,满腔怒火都给忘干净了。
“说,说的有道理...”
“嗯。”金丽华白他一眼,“记住了,在家里不要提‘狗’,把心思都放在陪女儿上,正好我们都闲着,没事多带她出去散散心,让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走她的注意,她很快会满血复活的呀。”
温承誉连连点头,“对,好,明天咱们就出去散心!”
他扯开被子爬上床,心底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出去玩儿两天。
一家三口出去旅游的日子,太难得,太值得计划了!
夫妻俩过了半辈子,金丽华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
问他,“鹤阳的事情棘手吗?”
温承誉已经躺下,听言心不在焉地摆了下手。
“没大事,打个招呼而已,那几个人谁没见过他?让他随便过去走动一下,都会帮忙的。”
金丽华放下心,“那行,你明天该打招呼的都打声招呼,也跟鹤阳说一声,趁荣荣回来,我最近想回老家住两天,那边空气好,清静,适合散心静养。”
温荣的外婆在蜀城南郊有栋宅基地。
那边山头连绵风景宜人,有万亩竹海,湖泊瀑布,前几年发展成旅游景点,现在景区里好多民户把房子改建成民宿,当地政府也很支持。
温家有点闲钱,当时就跟风,出钱帮外婆把房子改成三层民宿。
不为赚钱,主要风景宜人,老人住着也舒心,她们一家每到假期都会回去小住。
现在外婆不在了,但民宿也一直雇人帮忙打理,金丽华退休后,夫妻俩每个月都会回去住几天。
“行!”
温承誉一口答应下来。
事情商量好,夫妻俩心宽舒神,熄灯睡了。
第二天早起,老两口出去散步,顺便到附近常照顾生意的包子铺买了早餐回来。
温荣起的晚,吃早餐的时候才听金丽华说,想让她陪着回老家住两天。
她一口答应下来。
趁她回房间收拾行李的当,温承誉坐在书房打电话。
最后一通打给池鹤阳,“...对,我跟他们都说了,你回头有空,拿点东西去走走门,地址我晚点发给你。”
“不用,温叔,地址我都清楚,麻烦您费心了。”池鹤阳笑语温润。
“诶,不麻烦,平时也都跟他们有联系的嘛。”
温承誉笑了声,又说,“对,金老师让我跟你说一声儿,知道你懂事,怕你来看我们的时候跑空。”
“最近我们回老家,你忙你的去,回头等我们回来,再来家里吃饭。”
池鹤阳静了几秒,笑说:
“那您什么时候复查?说好了,我陪您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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