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精英小说网 > 女频言情 > 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无删减全文

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无删减全文

叶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叶玉想了想,扑通一声,立即滑跪。她跪在床边,含泪拉着卫云骁的手,放在脸颊边,道:“夫君,我不是有意抛下你的。”卫云骁滞愣片刻,他何时要责怪她?不过,他捕捉到了女人眼底闪过的狡黠,想了想,故作严肃道:“苏氏,你还好意思提及此事?”叶玉身子微微颤抖,“我……夫君,不是的。”她语无伦次,恐慌爬上素白的小脸,完了,该不会想斩了她吧?卫云骁压低嗓音,沉声问:“不是什么?”叶玉琢磨片刻,灵机一动。“夫君武艺高强,我们留下来只会徒增负担,我当时只想快点回长安找人求救,幸好夫君平安归来,真是吓死我了。”卫云骁轻嗤一声,“我死了,不是正如你所愿吗?”刺杀他的是怀王的人,而引他去金陵湖的是苏芸。他很难不怀疑,苏芸是否牵涉其中。叶玉趴在床头,握着他的手放...

主角:叶玉卫云骁   更新:2025-04-18 21:1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玉卫云骁的女频言情小说《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叶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玉想了想,扑通一声,立即滑跪。她跪在床边,含泪拉着卫云骁的手,放在脸颊边,道:“夫君,我不是有意抛下你的。”卫云骁滞愣片刻,他何时要责怪她?不过,他捕捉到了女人眼底闪过的狡黠,想了想,故作严肃道:“苏氏,你还好意思提及此事?”叶玉身子微微颤抖,“我……夫君,不是的。”她语无伦次,恐慌爬上素白的小脸,完了,该不会想斩了她吧?卫云骁压低嗓音,沉声问:“不是什么?”叶玉琢磨片刻,灵机一动。“夫君武艺高强,我们留下来只会徒增负担,我当时只想快点回长安找人求救,幸好夫君平安归来,真是吓死我了。”卫云骁轻嗤一声,“我死了,不是正如你所愿吗?”刺杀他的是怀王的人,而引他去金陵湖的是苏芸。他很难不怀疑,苏芸是否牵涉其中。叶玉趴在床头,握着他的手放...

《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叶玉想了想,扑通一声,立即滑跪。

她跪在床边,含泪拉着卫云骁的手,放在脸颊边,道:“夫君,我不是有意抛下你的。”

卫云骁滞愣片刻,他何时要责怪她?

不过,他捕捉到了女人眼底闪过的狡黠,想了想,故作严肃道:“苏氏,你还好意思提及此事?”

叶玉身子微微颤抖,“我……夫君,不是的。”

她语无伦次,恐慌爬上素白的小脸,完了,该不会想斩了她吧?

卫云骁压低嗓音,沉声问:“不是什么?”

叶玉琢磨片刻,灵机一动。

“夫君武艺高强,我们留下来只会徒增负担,我当时只想快点回长安找人求救,幸好夫君平安归来,真是吓死我了。”

卫云骁轻嗤一声,“我死了,不是正如你所愿吗?”

刺杀他的是怀王的人,而引他去金陵湖的是苏芸。

他很难不怀疑,苏芸是否牵涉其中。

叶玉趴在床头,握着他的手放在脸颊,双眸通红地摇摇头:“我不想夫君死~”

神色诚挚无比。

二人相隔不过半臂之距,柔柔的嗓音传来,女子眼角的一滴热泪渗入掌心。

或许是药太苦了,卫云骁喉头干涩,不自在地抽手。

叶玉一惊,这么演不行吗?

她转而啜泣起来,“夫君还是怪我抛弃你吗?”

她咬住下唇,细眉微蹙。

“那……若是有下次,我一定陪夫君同生共死。”

此话一出,卫云骁皱眉,撑着手肘支起半边身子,鹰目紧紧盯着泪流满面的女子。

手心痒痒,他不自觉伸手拭泪。

未免打草惊蛇,他勉强先安抚一下苏氏,若是过几日让他调查出背后有苏氏的手笔,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卫云骁幽幽道:“我没怪你,苏氏,你救了我,想要什么回报呢?”

沉沉的声音传来,叶玉抬眸,对上了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叶玉一时拿不准是坑她还是奖励,虽然她想明日再出去一次,但细究过后,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只好夫君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什么回报都不要。”

卫云骁手指蜷缩,嘴唇也变得干涩。

“嗯,既然你如此诚心,这几日就留在清辉院照料我。”

叶玉咋舌,不是,她好像演过头了?

卫云骁闭眸平躺,察觉身边的苏芸不吱声,抬起眼皮瞧了一眼。

看见叶玉还在愣着不动,似是被他的决定惊到了,卫云骁扯着嘴皮子,含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

“夫人力气那么大,照顾我这个病人应该绰绰有余吧?”

说起这个,叶玉悻悻地捂脸。

“我……我听夫君的便是。”

卫云骁幽深眼眸闪过一丝晦暗的流光。

他遇袭受伤,为了引起朝堂恐慌,令陛下震怒,命人在外散播他伤情极重,生死攸关,危在旦夕。

哪怕只受了几道伤,他也得装作下不了地。

剩下的,就交给其余人把幕后之人挖出来,卫云骁估摸着,这一回,只怕怀王一党要折损几人了。

卫家被他下令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无法对外泄露。

全家上下,最应该防的是这个苏氏女,她父亲是怀王一派,只怕会走漏风声,影响收网。

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叶玉前脚刚答应,芳踪就回去收拾东西送过来,在清辉院给她腾出一间房。

看着眼前简朴的屋子,比她之前香喷喷的房间差了许多。

灵芝等三个人被留在原先的院子,陪她来清辉院的仅有芳踪一人。

叶玉唉声叹气地吃着精致的晚膳。

别的不说,卫云骁院子里的吃食比她院里的好多了。

主食是白米饭,有一条清蒸鲢鱼与一盅鸡汤炖参。

她将脑子里牢记的礼仪发挥出来,在芳踪的服侍下细嚼慢咽,饭后漱口,翘起兰花指捏着帕子擦嘴。

全程举止优雅,仪态端方。

应该没出什么错吧?

叶玉想着,转而拿起一颗梅子吃,悠哉游哉地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石砚来提醒该给公子换药了。

叶玉不情不愿出门,他们二人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走几步就到了。

正值夜晚,灯花爆了一下,烛火摇晃,昏黄的光照在卫云骁身上,镀上一层橘色。

他没有白日里的虚弱,看起来精神多了。

手里拿着一封信纸点火丢到铜盆里烧干净。

一股纸屑味传到门口处。

叶玉打了个喷嚏,引来卫云骁的注目。

“公子,少夫人来了。”

卫云骁只是扫一眼,就淡淡道:“苏氏,过来。”

叶玉被他刚才那一眼吓到了,好似在怀疑她偷窥,看见石砚在她身边,眼里的疑窦才打消。

桌案放着干净的纱布与新药,大夫已经教过叶玉如何处理伤口。

本着早干完早走的心态,她径直走过去,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夫君,我来给你换药吧。”

接触过几回,叶玉已经摸透了卫云骁的脾性,沉默不语,就是默认的意思。

卫云骁没说话,转个身子面对她,流畅的肌肉纹理在烛光投下阴影。

过于大方了。

她虽然嫁过三次人,可从未成过事,更没见过男子裸体。

白日人多尚无感觉,现下夜深人静,二人独处,一时有些窘迫。

叶玉垂眸,耳廓爬上一抹浅粉。

她解了纱布,把新药换上,或许是夜凉,她的指尖冰冷,一次又一次地触碰温热的躯壳。

卫云骁攥紧手心,女子冰冷的手给因疼痛带来的热意缓解了不少,但却莫浮现一抹痒意。

他垂眸盯着苏氏的动作、神态,极好的目力注意到了耳廓那抹红晕。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嗤笑一声,胸腔起伏,牵扯着伤口引来剧痛。

卫云骁皱眉倒吸一口气。

叶玉听到声音,以为弄伤了他,无措地抬头望着卫云骁。

“夫君,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眼神清澈如浅溪,瞳仁乌黑如点墨,一脸单纯。

卫云骁腹诽,她不是半年内就要怀上他的孩子吗?

现下正是勾引他的好时机,她竟然没动手?

想到这里,卫云骁挺了胸膛,指着心口道:

“我这里有些痛,给我揉一揉。”


叶玉撒丫子在密林中狂奔。

有树与灌木丛的遮掩,她能更快隐遁身形,甩开那两名歹人。

出了城门,十义与九义不再伪装,直接亮出刀子,追逐前方的女子。

紧随而来的卫云骁与石砚下马车。

苏氏没有顺着大路逃命,她跑进山里,山地崎岖不平,马车难以通行。

通知的兵卒与衙役还没赶过来,他们弃马车追过去。

叶玉只闻一口那股迷香,药力不多,体内的疲乏因紧张与恐惧逐渐消散。

回眸看一眼两名高大的蒙面男子,以及他们手上亮铮铮的大刀,叶玉吓了一跳。

她不知王闻之为何如此小肚鸡肠,不过是骗了他一次而已,至于派人杀她吗?

想到这里,强烈的求生欲令她脚步加快,深入林子中心。

叶玉跑过一个拐角就消失不见。

十义与九义赶到这里,不见她的踪迹,此处有一大片茂密的灌木,或许是躲进其中了。

二人停下脚步,用刀子砍着灌木,寻找叶玉。

躲在树干后的叶玉看见他们果真被茂密的灌木丛吸引注意力,她擦擦额头的细汗,歇息片刻,放轻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跑。

刚跑不到几步,不经意回头的九义发现了她的身影。

“人在那里,快追!”

在他们耽搁的间隙,卫云骁与石砚也赶上来。

叶玉在前方跑,十义与九义在中间赶着她,后方的卫云骁与石砚追他们。

跑到一处山坡时,再无前路,下方就是江天一色的金陵湖。

湿润的潮气袭来,叶玉停下脚步,眺望广阔的湖面,回首看向那两名歹人,咬牙道:

“难道一定要逼死我,王闻之才肯罢休吗?”

十义与九义赶过来,气喘吁吁,暗叹这女子太会跑。

闻言,愣了愣。

听这话,好似公子与这位夫人早已相好,只是不知何缘由闹掰了。

公子不甘被夫人甩,派他们强取豪夺友妻……

一场恨海情天的大戏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真是世风日下,有辱斯文呐~

他们没有回话,而是凶狠道:“夫人,您最好乖乖跟我们走,否则休怪我们兄弟俩不客气!”

他们手上亮堂堂的刀子动了动。

这话听在叶玉耳中,配合他们的动作,话里话外透漏一个意思:要是不跟他们回去受王闻之的折磨,他们便会带一具尸体走。

一颗跳动的心慢慢变冷……

内心浮现一抹荒凉与无措,好一个翻脸无情的王闻之!

叶玉回眸看着平静的湖面,又看向凶狠的两名歹人,红着眼面露绝望。

“既然如此……”

突然,她瞥到不远处赶来的卫云骁与石砚。

叶玉垂眸思索片刻,飞快调整心绪,改变策略。

大声道:“我夫君是威武不凡的中郎将,我是卫少夫人,你们敢杀我,不怕我夫君报复吗?”

十义与九义对视一眼,劝道:“夫人,不管你是谁,我家主子只要你。”

叶玉听了,暗道那王闻之果然恨她入骨,想要她的命!

那夜初遇的情形在脑海浮现,当时他的神态,的确像恨死她了。

怪不得他没有向卫云骁揭发自己,原来是怕卫云骁庇佑她。

当面一声不吭,转身就派人暗中对她下毒手,想了结她,真是阴险。

叶玉咬牙,愤愤道:“我生是卫家人、死是卫家鬼,我是不会向你们屈服的!”

说完,叶玉想转身跳入湖中。

“苏芸!不可!”

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声响起,叶玉停下脚步,回眸一顾,看见卫云骁目眦欲裂,心惊胆战地跑来。

叶玉红着眼,委屈又无助地望着他。

卫云骁无法触及她,看着苏氏站在山坡边,裙摆随风摇曳,似一朵柔弱娇花。

“夫君,救我~”

差一点,她就要被逼得跳湖自尽了。

卫云骁心口钝痛,看向两名歹人的目光充满恨意。

二话不说,他拔刀相向,四人很快打起来。

叶玉站在山坡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打来打去。

暗暗记住他们是如何过招的,毕竟亲身示范的机会不多。

九义拖住了石砚。

打着打着,卫云骁一边后退,一边应付十义,想接近山坡边的叶玉把她带走。

叶玉站着不动,卫云骁沉着脸抓紧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能捏碎她的骨骼。

“苏芸,我来救你了。”

叶玉双眸含泪,红着眼投入他的怀抱,啜泣着。

“夫君,你终于来了。”

卫云骁紧紧抱着她,好像有一股激荡的泉流拍打心口,失而复得的心酸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愣神片刻,腾出一只手拍抚叶玉后背,安慰道:“没事,别怕!”

叶玉乖巧点头,下巴枕在卫云骁肩膀,她看见那名歹人执刀砍过来。

卫云骁背对着他,没发现,叶玉不得已轻呼一声,“夫君小心!”

她一把推开卫云骁,卫云骁趔趄几步才站稳,回头就看见女子腹部插着一把匕首。

而那名歹人站在她面前,显然就是他杀害了苏氏。

“苏芸!”

一道凄厉的吼声响起,叶玉如翩飞的枯叶坠落在地。

卫云骁扑过去,半跪在地接住那轻飘飘的躯壳。

叶玉腹部的鲜血晕染粉色衣衫,卫云骁无措地抱着她,双目通红。

怀中的女子奄奄一息,呢喃道:“我听他们说,是王闻之害我,他是夫君好友,怎么会害我?夫君不会被挑拨的,对不对?”

卫云骁颤抖着双手,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闪烁的泪光在眼眶打转。

血,她浑身都是血!

“芸儿,芸儿。”

叶玉凄笑着:“上次在你床头,我说过若有下次,定会陪你同生共死,这一次我没有食言,没有逃跑。”

卫云骁也想起当初的情形,他悔恨不已,不过吓唬她几句,叫她老实一点。

如今却成了害她的谶言。

他抱着叶玉的双臂发颤,一滴热泪滴落苍白的脸颊,滑落入脖颈,女子缓缓紧闭眼眸。

“芸儿,芸儿!”

卫云骁晃了晃叶玉,女子昏迷不醒,气若游丝,已是弥留之际。

“啊!苏芸!”

他大吼一声,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瞪了一眼十义。

都是他!是他害死了苏芸!

十义后退几步,看着眼前犹如暴怒狮子的男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尚未来得及解释,卫云骁提刀砍过来,势必要置他于死地。

十义眼看情况不妙,吹一声口哨,提示九义立即撤离。

毕竟主子吩咐,他们的安全为重,不可为了完成任务而丢了命。

二人身负重伤逃跑,遁入山林。

碍于苏芸受伤,卫云骁没有追过去。

他回头睃视四周,顿时紧绷着一张脸,面上爬满暴怒戾气。

受伤的苏氏不见了!


叶玉在前头赶马,其余人躲在车厢。

马车疾驰,往长安城而去,她不识路,全靠卫云薇的侍女指路。

“嫂嫂,他们人那么多,阿兄不会出事吧?”

叶玉一抽鞭子,眉头夹紧。

“所以咱们留下来只会徒增负担,要快些回去喊救兵,否则他们就危险了。”

卫云薇也明白这个理,但如此果决抛弃哥哥,她内心还是有些负罪感。

想起在通宝楼,卫云薇也舍身救她,叶玉不免头痛,人好,但是太傻了。

她抽了一鞭子,马儿疾驰,雨后湿润的风拂过脸颊,遥遥看见远方的树顶上方冒出长安城的城头。

叶玉沉寂思索,不知想到什么,眼眸划过一抹怅然。

开口叮嘱道:“薇妹妹,无论发生什么事,性命永远是最重要的,你要活着,才有能力去保护别人。”

“凡事先利己,再利他人。倘若你连自己都不爱惜,更无人会爱惜你。”

卫云薇滞愣片刻,她内心明白嫂嫂是为她好。

可母亲自小教她,要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自己好,一时也有些捉摸不清该如何是好。

在她沉默着思索时,马车渐渐抵达长安城门口。

“我等是中郎将家眷,在郊外金陵湖遇刺,中郎将生死不明,还望尔等速去营救!”

叶玉把一路上腹诽琢磨的措辞向城门守卫飞快道出。

守卫听了,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家徽,转身去禀报城门校尉。

城门校尉得了消息,赶忙确认对方几人,身处何处,持何等武器。

叶玉囫囵作答,勉强描述个大概,她一看见有刺客就跑了,没时间数几人。

城门校尉领着五十人快马前去支援。

叶玉赶马回到卫家。

卫云骁官场政敌太多,人人都想杀他,她不懂什么政治,但也知道村口的狗群也是分帮派的。

别看它们都是狗,平日犬吠得欢,实际上狗咬狗最凶。

若是那城门校尉与卫云骁不是一个派系,那他危矣。

*

葳蕤堂。

刘观音正在做绣活,叶玉晨间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她虽然不喜欢苏氏女,但她诞下的孩儿是卫家人,想到孩子,她一闲下来就开始做红肚兜。

挑了一早上,才选中了麒麟戏仙鹤纹样。

“母亲,母亲!夫君他又遇刺了。”

叶玉拉着卫云薇来到葳蕤堂,向婆母刘观音陈情。

闻言,绣针扎破手指,一滴嫣红的血冒出来。

刘观音抬眸看见叶玉与卫云薇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模样,慌了起来,六神无主道:“骁儿,骁儿遇刺了?”

“母亲,快救救哥哥。”卫云薇扯着她的袖子道。

刘观音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去官府报案救骁儿。”

叶玉拉住刘观音,“母亲,城门校尉已经去救夫君,为免意外,咱们应该派家中护卫去接应。”

“对对对。”刘观音带着狼狈不堪的叶玉与卫云薇立即跑去松柏堂。

老夫人听了,连忙把主持中馈的二房主母王玲喊来。

王玲正在午憩,在一胖一瘦两个嬷嬷的催促下姗姗来迟。

知道卫云骁遇刺,惊呼一声,交了可以支使护卫的令牌,这才调动了五十名护卫前去金陵湖支援。

看着护卫总把头领命离去,刘观音这才余惊未定地坐下来喝口茶。

这群护卫是用自己儿子的俸禄养着护家,可她想使唤却要经过老夫人、甚至是二房弟媳的同意,前后浪费了半个时辰。

也不知是否来得及救下骁儿,她内心担忧不已。

刘观音想着,自嘲地笑了笑,这事传出去都是一桩笑话。

婆母强势,偏心二房,她只好抛下一双儿女跟着夫君外放,眼不见心不烦。

可如今,女儿养得唯唯诺诺,胆怯内敛,儿子遇难她却无能为力。

左右刘家已然起复,她刘观音也不必惧怕任何人。

她越想,眼眶越红。

刘观音挺直腰杆,开口道:“母亲,既然儿媳已经回府,往后也不同夫君外出,那家中庶务总该理一理了吧?”

弟媳王玲,以及老夫人的眼神齐刷刷扫过来。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玲开口问,不急不缓嘬茶,看不出情绪。

刘观音顶不住压力,鼓起来的气焰霎时萎靡。内心的委屈涌出眼眶,拾帕抹泪。

“我……我只是担心骁儿,可怜我的儿啊,父亲在外无法庇护,身处危难却拖来拖去难得救援。”

如今丈夫不在身边,她毫无底气索要管家权,只能委婉地哭诉。

“母亲,我们孤儿寡母不如二房讨您喜爱,但您也不能这么偏心呐。”

她越说越委屈,方向也越来越歪。

老夫人皱眉,“你这是怪我故意耽搁时间不去救骁儿?”

刘观音身子一抖,抹泪道:“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王玲开口:“嫂子是想说什么?”

“如今调动护卫的令牌有两个,一个在骁儿手上,另一个在我手上,我管理府中多年,自然要管着令牌以防不时之需,这不,骁儿出事了,我便给了令牌调人去救。”

刘观音扯着嘴皮子道:“浪费半个时辰才去救人,我儿只怕危在旦夕。”

说到此处,她嚎啕大哭起来。

提起卫云骁,老夫人自然担忧孙子,整个卫家的门楣都是他的军功撑起来的。

可生母却实在自卑怯懦,毫无头脑,自信不足,根本撑不起当家主母的派头。

这才是她让二房管家的缘由,至少无功无过,这个家平稳地运行下去,不闹笑话。

老夫人锐利的双眸盯着刘观音,含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刘观音一边哭,一边嘟囔着嘴,欲言又止。

弟媳与婆母光顾着看她,毫无表达,她都这么说了,怎么还没懂她想要什么?

刘观音觉得不服,要站起来理论,或许气势就足了些。

叶玉叹一口气,伸手按下刘观音的肩膀,轻声道:

“母亲,我来说吧。”


叶玉脸色一变,笑着上前,“婶娘,您怎么来了?”

王玲来得及时,结束了这场精彩的好戏。

许常一口认下所有罪行,多年来他克扣银钱,中饱私囊,刘观音发现其中猫腻,故而痛下杀手。

栽赃给少夫人不成,便转嫁祸给蔡嬷嬷。

帮他下毒,伪造证据的人也被供出来。

原来毒是下到筷子尖上,夹菜往嘴巴一抿,自然而然就服下毒药,大夫来了,也查不出在哪里中的毒。

也因为量少,刘观音才保住一条命。

这个说法叶玉信了,只是不知道卫云骁信不信。

叶玉悄悄觑一眼沉着脸的卫云骁,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板着脸,双目泛着锐利的冷淡。

王玲含笑拉着叶玉致歉:“先前大嫂中毒,我过于着急冤枉了侄媳妇,还请侄媳妇原谅一二。”

叶玉笑了笑:“婶娘也是关心则乱。”

二人又聊了几句,叶玉便回到清辉院补觉,剩下的交给卫云骁解决。

刘观音这一中毒,打乱了她所有计划。

卫家的事情,还是交给卫云骁处理,若他连自己的老娘都不关心,那她一个外人也无需多管闲事。

她能做到此,已经是尽力了。

若是刘观音醒不来,她还得另寻他法逃出去。

叶玉如此想着,愁中生困,日头慢慢升起,她渐渐进入梦乡。

*

这几日她没有休息好,一觉睡到黄昏时分。

鼻尖嗅到饭香,叶玉立马爬起来,随便捯饬一下,就循着味道来到清辉院的小厨房。

芳踪正带着两个侍女做饭。

芳踪看见她脸上的疑惑,解释道:“府里出了事,各个院子不再从大厨房传膳,而是拿食材自己做,今夜开始,少夫人要和公子一起用晚饭了。”

叶玉一惊,“姑姑,这不好吧,夫君有伤在身,有诸多忌口,怎么能同我吃一样的?”

芳踪道:“那就少夫人迁就着点,与公子吃一样的,不就好了?”

叶玉暗自嘀咕,芳踪脑子转得还挺快,这都让她反应过来了。

芳踪看到少夫人闷闷不乐,误以为在为中毒的事烦忧。

她压低声音道:“少夫人有所不知,老夫人把二夫人送去道观修行了,还给五小姐定了一户好人家,往后您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顺心。”

叶玉没想到自己睡了一觉,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送去哪儿了?”叶玉开口打探。

只见芳踪摇摇头,回道:“我也不知,只是从老夫人那儿听得些许风声,待这桩事的风波过后,二夫人才会被送走。”

叶玉没想到卫云骁办事如此利落,看来这闷葫芦还是有点用的。

因是两人一起用饭,正堂支起席床。

叶玉和卫云骁对坐,她笑吟吟地给他斟酒。

她发现,虽然卫云骁还在养伤,但伙食比她单独吃好太多了。

桌上有清蒸鲈鱼、八珍鸭、炙烤鹿肉、切片牛肉,清淡不失鲜味的竹笋煲鸡,不知加了什么材料,汤浓醇香。

碍于自己演绎的千金形象,叶玉只能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

当贵女真累。

若是以往,她早就左手鸡腿、右手鸭翅大快朵颐起来。

悄悄觑了一眼卫云骁,虽然他长得五大三粗,但保有贵族子弟的礼仪。

叶玉只好安静演绎苏芸,低头吃饭。

“若明日无事,我便开始教你武艺,希望你到时别半途而废。”

叶玉正在吃饭,她短暂受到的仪态规训里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条。

她眨眨眼,看向卫云骁,嘴里嚼着肉。

“夫君身子没好,不必急于一时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鼓着腮帮子嚼。

卫云骁握紧筷子,沉声道:“我闲着无事,正好教教你。”

有这等好事,叶玉不会推拒,她擅长把一切事物利益化。

她从王闻之那里学会识字,从刘景昼那里学会做生意,从卫云骁身上学点武艺不过分。

如此想着,她连忙确认习武的时间,生怕他反悔。

卫云骁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卯时。”

叶玉觉得这个点起来也还好,不算早。

当她开始站桩的时候,才深知其中的艰辛之处。

一晃六日过去了。

叶玉连着站了六日的桩,她在后院扎马步,双腿不停地抖着,汗湿衣襟。

卫云骁坐在凉亭煮茶,冷冷地提醒:“不可懈怠。”

叶玉又打起精神,自己恢复正确的姿势。

她学得很用心,晨间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中午歇息过后,黄昏时分还要与卫云骁过招。

叶玉每次都被他打得遍体鳞伤,浑身青紫。

不过,她曾经被羌兵捅个对穿都不怕,这点小伤对叶玉来说不足为惧。

变强的欲望令她越战越勇,连日的喂招下,叶玉终于接下了卫云骁的一击。

卫云骁收起棍子,淡淡道:“休息吧。”

叶玉当即跌坐在地,气喘吁吁地呼出灼热的气息。

这几日的训练令她浑身酸痛,每动一下,四肢犹如分根错骨,袭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这个时候,刘观音已经康健,在大夫的调养中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知道王玲被送走,她乐不可支,近日来容光焕发。

叶玉打探何时出门祭拜神仙,她告知叶玉,她私下早已派金姑姑代行祭祀,叫她不必担忧。

当时,叶玉扯了扯嘴角,一股心酸在胸口晕开。

白白错过了一个出门的好时机!

不过,刘观音那边没了机会,她还可以磨卫云骁。

他欠她一个承诺。

练完今日的招式,叶玉追着问:“夫君,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出门?”

自从卫云骁知道苏氏根本不知苏卫两家的旧怨,他对她卸下些许心防。

但不代表完全信任她。

“怎么?想出去玩?”

叶玉连忙点头,“你知道的,我是从南边来长安,不像夫君直接住在这里,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了,玩过了,我可是一点都没看过。”

卫云骁收起棍子,思索片刻。

如今宁王一党正借着他的“重伤”对怀王一党穷追猛打,不是出去的好时机。

但看见苏芸亮晶晶的眼眸,他不忍拒绝。

“你什么时候接住我三招,我就带你出去。”

如此简单?叶玉认真看着卫云骁的面色,不似作假,她一口答应。

“一言为定!”


王闻之与卫云骁畅聊几句,雅兴上来,便借他古琴弹曲子。

以曲会友,是时下文人的喜好。

一首《阳春》从修长的指尖拨弄出来,优雅空灵的乐声在清辉院回荡。

此曲与当下初春回暖的时节正相合。

从乐声中仿佛能看见初春冰雪消融、溪流奔涌,挑捻渐急,恍若山花纷纷扬扬,随风飘落。

早起的下人们听着乐声,动作轻了些,此等高雅之曲唯有宴会才能听到。

王闻之弹完后,邀请卫云骁奏一首《白雪》。

今日兴致极好,卫云骁不愿拒绝他。

他拿出一根萧吹奏,凌冽的冬雪之气与萧的肃然声很贴合。

萧管低吟,如风穿雪谷,寒气凝刃,幽邃苍凉,又如碎玉飞溅、枯枝负雪,含着不堪重负的细微崩裂。

余韵从萧孔逸散,一曲毕。

王闻之拍掌叫好。

“想不到卫兄乐理如此好!”

卫云骁拱手,笑道:“不及闻之一二。”

卫云骁兴致高昂,毕竟他装伤快两月,鲜少见外人,闲暇烦闷之余只能逗苏氏。

王闻之今日告假无事,他开口留他下来用午膳。

王闻之不推拒,受宠若惊道:“那就多谢卫兄款待了。”

卫云骁正想说点什么,隔壁传来一阵嘈杂声。

匆忙的脚步声来到正堂外,“二公子,不好了!”

听声音这是苏氏身边的芳踪。

卫云骁蹙眉,她是祖母身边出来的,一向稳重,究竟发生什么事,如此喧哗,惊扰客人。

转头看见王闻之不紧不慢地斟一杯茶慢饮,没有不满,卫云骁吩咐石砚放她进来。

芳踪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惊慌失色道:“二公子,少夫人不见了!”

“什么!”卫云骁怒目圆睁,立马站起来。

第一个念头便是那苏氏一直在欺骗他,妄想逃出去将内情通禀怀王。

晨时,他稍加安抚,以为她心在卫家,没成想这女子依旧不安分,还想背叛他!

心头涌上怒火,愤恨不已,断定此女难留!

他捏紧手心,沉声问:“何时不见的?”

芳踪吞吞吐吐,“少夫人说她乏了,要睡一会,叫奴婢莫要打扰,奴婢寻思着少夫人这个时辰该起了,一进去发现屋中根本无人,地上……地上还有一滩血。”

听到一滩血时。

王闻之捏着杯子的手一紧,眉梢压低,神色变冷。

卫云骁绷着一张脸,血?

难道苏氏不是自己逃的?

内心怀着疑窦,卫云骁大步走到隔壁屋子。

这是一间耳房,狭小逼仄,潮湿幽暗,极其简朴。

卫云骁、王闻之入内后,屋子立马变得拥挤,难以站进来其余人。

卫云骁从未进来,不知这里如此简陋,可苏氏一直住在这里毫无怨言。

双目飞快睃巡一遍,小小的床塌了一半,门口旁边的窗户紧闭,梳妆桌凌乱不堪,桌角有一抹血迹。

王闻之赠她的胰子掉在地上,沾满灰尘,旁边便是一摊艳红的血。

他默不作声,伸出手沾一点,血迹温热,尚未干涸,人应当还没走远。

卫云骁打开柜子,发现她最为珍视的旧衣、玉佛、碎银还有一本棍法都没带走。

床边的窗牖打开,窗框有凌乱的脚印,鞋底大小与花纹不一。

那就说明苏氏不是自己离开,而是被劫走的,现下生死不明。

卫云骁“轰”地蓦然怔愣片刻,一股森冷的气息浮上脑仁。

他惶然地大声叫唤:“石砚!”

屋里拥挤,其余人在屋外等候吩咐。

石砚半跪在地,回应道:“属下在。”

“带人搜,就说我遇刺了,叫上京兆尹一起搜!把人给我找回来!”

王闻之淡淡看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流光,捻干手上的血迹。

“卫兄,此举不妥。”

“夫人的安危为重,未免打草惊蛇,应当私下搜寻,动用官府兵力易遭非议,对她清名不好。”

卫云骁阴着一张脸,凌冽的寒霜遍布眉目。

“闻之,我等不得,今日必要把她寻回来。”

其中缘由王闻之明白,他点点头,不再阻拦。

“我去求宁王借一支府兵帮忙,你待在家中不要出去,指不定对方是要用此法引你现身。”

这个可能性卫云骁也想过,虽说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一想到那娇憨可爱的女子,她空有美貌,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凶恶狠辣的歹徒,难免吃亏……

甚至……

再多的情况他不愿意再多想,只想尽快把她寻回。

“不行,我也要去寻芸儿。”



叶玉昏倒的时候磕到桌角,血流不止,她是故意的。

因为疼痛能令她清醒几分。

她被带走时,身子虚软,意识却清醒着,隔壁的主屋还在奏乐。

王闻之心机深沉,乐声掩盖了两名蒙面歹徒的动作声响,无人发现隔壁的异动。

他们破了床头旁的窗子,将她从后院劫走,迷迷糊糊间,悠扬的乐曲充斥耳畔。

死闷葫芦就知道弹弹弹!

叶玉内心暗骂,她都被人抓走了还在玩乐。

她攒着一口气想呼救,转而一想,还是算了。

二人带着叶玉来到一座偏僻弃屋,他们没有出长安城。

此处长满杂草,房梁坍塌。

叶玉被放在地上,双眸紧闭,感知到身下冰凉潮湿的地面,眼皮下的眼珠子动了动,挑开一条眼缝。

十义与九义把人抢出来,与公子约定在此处汇合。

只等公子与阿虎赶马车过来接应,他们就能回王宅了。

没人会料到,抢走卫少夫人的会是他的交心好友。

想到这里,二人面色有异,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叹息一声。

他家公子表面看着温润儒雅,一表人才,没想到会觊觎人妻,真是……

不过,他是主子,哪怕做错了事,也轮不到他们置喙,况且,这位夫人貌美如花,他家公子眼光还挺好……

看着昏迷不醒的柔弱妇人,二人转过身,警戒地瞭望四周,生怕被人发现。

没人看见叶玉手指动了动,她抓住时机,两眼一睁,飞快站起来。

她大喝一声!两手抓起石砖狠狠一拍!

二人顿时头晕目眩,跪倒在地。

叶玉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力气,这些天和卫云骁学武艺可不是白学的。

叶玉抛开砖头,拍拍手上灰尘,垂眸看着捂脑袋打滚的二人,轻笑一声。

“多谢你们助我脱离卫家。”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