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夜宋仪的武侠仙侠小说《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江澜夜宋仪全文》,由网络作家“宋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仪恭敬地磕了个头,还是刻意压着声线,哑声道:“陛下恕罪,奴婢着了风寒,恐将病气传给陛下,故而...暂时不能摘。”说完后,殿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正当宋仪兀自猜测他的想法时,江澜夜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站起来。”依旧是熟悉的不容置喙的语气。宋仪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江澜夜身量修长,宋仪在女子当中本就不算矮,可一站到江澜夜的面前,也只能看见他的喉结,若是想看见他的脸,还需仰着头。这样的压迫感极强,一片阴影落下,宋仪的头更低了。忽然,他伸出手,死死扼住宋仪的下巴,迫使她将头抬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看着朕。”宋仪不得不认真看着他。江澜夜的神情有了片刻的松怔。太像了......他抬起手,抚摸着宋仪耳边的面纱,手指一勾,就要这么...
《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江澜夜宋仪全文》精彩片段
宋仪恭敬地磕了个头,还是刻意压着声线,哑声道:“陛下恕罪,奴婢着了风寒,恐将病气传给陛下,故而...暂时不能摘。”
说完后,殿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正当宋仪兀自猜测他的想法时,江澜夜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
“站起来。”
依旧是熟悉的不容置喙的语气。
宋仪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
江澜夜身量修长,宋仪在女子当中本就不算矮,可一站到江澜夜的面前,也只能看见他的喉结,若是想看见他的脸,还需仰着头。
这样的压迫感极强,一片阴影落下,宋仪的头更低了。
忽然,他伸出手,死死扼住宋仪的下巴,迫使她将头抬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看着朕。”
宋仪不得不认真看着他。
江澜夜的神情有了片刻的松怔。
太像了......
他抬起手,抚摸着宋仪耳边的面纱,手指一勾,就要这么将她的面纱挑下来。
宋仪瞳孔瞬间缩紧。
紧接着,江澜夜身形忽然晃了晃,眉头微微蹙起。
宋仪疑惑,刚想开口询问,紧接着,高大的身影突然倒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倒在宋仪身上。
宋仪连忙接住他,可江澜夜太重,如黑云压境一般,她支撑不住太久,扑通一声抱着他倒在了地上。
他就这么晕了?
什么情况!
独属于江澜夜身上冷冽如霜雪的气味裹挟而来,宋仪心情复杂,还没反应过来,门外,曹公公匆匆跑了进来。
“陛下,陛下又晕了,快去请太医!”
说罢,数人涌了进来,将他搀扶着躺在龙榻上。
宋仪惊疑不定地跟过去看,发现江澜夜唇色苍白,正静静地躺在榻上,睡着的他倒是少了几分盛气凌人,眼尾向下垂下,瞧着莫名可怜。
她生怕曹公公误会是她做了什么,连忙摆手解释:“奴婢不知道怎么了,陛下忽然就倒下了。”
曹公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叹气。
“不关你的事,这是陛下的老毛病了。”
老毛病?
之前她怎么不知道江澜夜有个动不动就会晕倒的老毛病。
看来是在她离开的三年间才有的。
宋仪唯唯诺诺地点头,问:“那,奴婢现在...”
曹公公无奈道:“你先回去吧,去浣衣局收拾收拾东西,等陛下醒来了,应当还要见你。”
宋仪二话不说就走了。
她一路跑回浣衣局,浣衣局里的宫女见了她,个个阴阳怪气:“不是被陛下看上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许是陛下不要她了,戴着个面纱,兴许是长得丑陋。”
“不过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浣衣局,我怎么对她没印象,像是突然出现的?”
宋仪不理会她们,当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才在这里待了两天,掌事宫女给她两身衣裙,都是宫女裙,平时换洗着穿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穷的可以。
她刚要闷头走进房间,忽然问:“你们谁有胭脂可以借我一用?”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脾气颇好的小宫女道:“用我的吧,就在匣子里。”
“多谢!”
宋仪打了满满一桶冰凉的水,犹豫半晌,终于一咬牙,将衣衫褪尽,整个身子泡进刺骨的冷水之中。
她为了让自己真的生病,咬牙坚持了许久,一直泡到四肢都麻木失去知觉了,这才哆嗦着站了起来,穿好衣裳。
随后,她拿起笔,沾了胭脂,在脸上画了一大片烧伤的痕迹,为了效果逼真,她还用木黛描了边。
所幸她曾学过一点画画,画出来的烧伤痕迹不至于太假,不过也经不起仔细的端详就是了。
做完这一切,她再次戴上面纱,收拾东西,离开了浣衣局。
入夜,金銮殿内。
江澜夜缓慢睁开了双眼,适应着殿内的烛光。
烛光太过刺眼,半晌后,他不悦道:“把烛灯都熄了。”
曹公公连忙将蜡烛全部剪断,只留下了桌上唯一的一盏小烛灯,殿内瞬间漆黑一片,显得更加阴冷森暗了。
江澜夜一向不喜欢亮光,这也是这三年里养成的习惯。
“太医怎么说?”
他哑声问。
曹公公当即斟酌着用词,回应道:“太医说了,陛下您这是操劳过度,又得不到充足的睡眠,夜里常常噩梦缠身,这才会经常头痛,您身子亏虚,这次才会突然晕倒。”
听完这些话,江澜夜缓缓合上了眼皮,淡淡嗯了一声。
显然不是很在意。
他不是不想睡,也经常会困到极致,倒头就能立马睡着。
只是每次睡着不足一个时辰后,他必定会被噩梦惊醒。
这三年里,只要他睡着了,就一定会做噩梦。
久而久之,他为了不做噩梦,逐渐开始排斥睡觉。
只有在的确撑不下去的时候,他才会浅浅睡上一觉,然后不出意外地再次被惊醒。
噩梦缠身,哪怕吃再多的药也没有用。
半晌后,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问:“白天的那个宫女去哪了?”
依稀记得,他晕倒之前,是想扯掉她的面纱看一眼的。
“陛下,那宫女回去收拾了衣物,现在正在殿外候着。”
江澜夜没说要给她什么位分,把她安置在哪里,曹公公也不敢自作主张。
他撩起眼皮,淡淡道:“让她进来。”
宋仪抱着两身衣裳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发现殿内是黑的。
她暗骂一声,心道要不是她太了解金銮殿的布局,进来非得摔死不可。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江澜夜面前,跪下。
“参见陛下。”
依旧还是戴着面纱,只是这次嗓子是真哑了,不用她再刻意压低声线了。
江澜夜依旧审视着她,说:“把面纱摘了。”
这次,她不能不从。
要是三番两次的反抗,反倒会惹人生疑。
于是,她颤抖着手,将面纱缓缓摘下。
江澜夜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面纱滑落,她的脸在昏暗的烛灯照耀下,晦暗不明,唯有脸上的疤格外醒目。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疤痕,随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宋仪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冷了下来。
江澜夜失望地挪开视线。
两个宫女忽然快步上前,走到宋仪面前,道:“得罪了。”
说罢,没等宋仪开口,两人挤开了惜春,一左一右,强行拉着宋仪往前走。
宋仪闷不吭声,被迫走得很快,到了太后面前,痛到屏息。
她看向太后,三年不见,太后显然更加苍老了,白发也多了许多,只是一双眼睛依旧犀利。
太后说话时,习惯轻抬起下巴,看着格外盛气凌人。
太后沉声道:“跪下。”
宋仪紧紧蹙着眉,还没从方才的痛意中缓和过来。
惜春急道:“太后,采女她膝上有伤,太医才为其换药包扎,现在实在跪不了。”
“哀家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她突然呵斥惜春。
惜春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宋仪。
宋仪拉扯着她,让惜春站在自己身后。
她道:“恕嫔妾礼数不周,今日实在无法下跪。”
太后眯着眼,幽幽道:“看来,你是不了解哀家的性子,哀家让你跪,你就得跪。”
话音刚落,两个宫女上前一步。
宋仪见状,直接自己跪了下去。
膝盖屈起的那一刻,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能感受到鲜血再次流了出来,只是好在有白布包裹着,她忍着疼,伤口接触着坚硬的地砖,唇色发白。
太后哼笑一声,说:“庄昭仪她被陛下降位,是因为你吧。”
宋仪冷声道:“陛下的决策,岂是嫔妾能干扰的?”
宋仪忽然明白了过来,庄昭仪是太后硬塞到江澜夜身边的,所以她谁都不像,所以她位分很高,但江澜夜从未召幸过她。
也难怪,太后会生气。
太后显然不信她的话,说:“虽然蒙着面纱,也不耽误你蓄意勾引陛下。”
她悠悠道:“从前那个云贵妃,哀家是管不了,也懒得管,可你身为一个小小采女,不老实本分地服侍好陛下就算了,还要在他耳边吹耳旁风,庄昭仪降位,你可满意啊?”
她的语调下压,听着压迫感十足。
宋仪低声道:“一切都是太后误会。”
太后显然不想听她解释,不耐地挥手,说:“哀家乏了,不想管你们,今日,你就在院子里跪上两个时辰,好好思过。”
惜春一听,急道:“太后,采女她的伤不宜久跪啊!两个时辰,只怕......”
“掌嘴!”
一旁的宫女立马伸手抓着惜春的肩膀,将她扳了过去,胳膊高高抬起——
惜春闭上眼睛,巴掌却迟迟未落。
她害怕地睁开眼睛,发现宋仪正抬手稳稳扼住宫女的手腕,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你敢?”
对上她的眼神,宫女一时愣住了。
那一瞬,宋仪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是采女的怯懦,反倒充满张扬,仿佛她不是一个小小的采女,即便跪着,她的身份也足够睥睨一切。
太后被她气的心口疼,当即道:“两人都去跪着!还反了不成!”
惜春强忍着泪水,把宋仪搀扶起来,低声道:“采女,慢些。”
宋仪嘶嘶吸着冷气,缓慢地跪下。
太阳彻底升起,这种时候虽算不得炎热,但被阳光直直地晒着,依旧难捱。
她咬牙,知道自己这些时日离江澜夜太近了些,近到旁人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而偏偏她只是个位分极低的采女,人人可欺,太后的命令,她也不得不听。
......
紫宸殿外。
江澜夜身着朝服,大步走了回来,宫女见了他,欲言又止。
不过他显然没有注意到旁人的表情,直接将门推开。
他第一时间看向龙榻。
本以为宋仪会听他的话,将龙榻整理好,可现在上面还是一团乱。
江澜夜脸色黑了一瞬,四处寻找宋仪的身影。
整个紫宸殿都空荡荡的,她并不在这里。
江澜夜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转身走了出去,问门外的宫女:“她人呢?”
宫女快速道:“一个时辰前,太后身边的宫女把采女带走了。”
话音刚落,江澜夜径直朝着永福宫走去。
宫女一愣。
陛下似乎连朝服都没换。
曹公公哎呦一声,问:“当时怎么回事?”
宫女叹息道:“就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忽然来了,催着采女去永福宫,采女肯定不能不从啊。”
曹公公无奈,一抬头看江澜夜已经走远了,连忙小跑着追上。
永福宫内。
宋仪跪了许久,只觉得膝盖痛到难以呼吸,她的脸颊也被阳光晒得滚烫,火辣辣的直冒火。
太后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也不看她。
宋仪咬牙,只觉得这样的委屈无论如何都是不想受的,忽然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惜春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家采女敢直接违抗太后的命令。
“采女,你......”
宋仪就这样站在院子里,直视着太后。
太后还没发现她站了起来,还是身旁的宫女忽然惊愕道:“太后,您快瞧!”
太后锐利的视线看过去,当即被气到说不出话来,指着她愣了半天。
“宋采女,你这是何意!你敢违抗哀家的命令!”
宋仪冷声道:“回太后的话,嫔妾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方才也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就算太后心里对嫔妾有再大的气,此时也该消了吧?”
太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放肆!”
她勃然大怒,当即示意几人上前抓住她,要将她强行按在地上。
宋仪知道,最起码自己现在对江澜夜来说是有用的,且江澜夜和太后关系一向不和,她现在就算真的顶撞了太后,江澜夜要是知道了,想来也不会站在太后那边。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着时间,让江澜夜发现她不见了。
再跪下去,她这膝盖真的要废了!
几个宫女迅速冲上来,宋仪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时间几人竟无法将她制住。
太后气得脸都涨红了,说话时手都在抖:“实在太无法无天了,陛下身边怎能容忍有这种不知礼数的女人在!”
宋仪被几个宫女毛躁的动作钳制的胳膊疼,小脸拧成一团。
就在几人僵持之际,永福宫的大门忽然被快速打开。
“陛下!陛下您不能进!”
“填了?为何?”
宋仪愣住了。
宫女解释道:“因为三年前有人说,云贵妃娘娘就是在池塘边不见的,所以陛下连忙跑过去,不顾众人劝阻,直接跳了进去,结果没有发现娘娘的踪影。”
宋仪没想到会是因为她,心情顿时格外复杂。
尤其是听到江澜夜直接跳下去想要找到她的时候......
“那,后来呢?”
“后来陛下又派几个水性好的侍卫下去,都说里面没人,毕竟那片池塘也不大,陛下不肯相信贵妃娘娘会被那么小的池塘淹死,但后来只要看到池塘就会不高兴,所以干脆命人用沙土将池塘填上了,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采女,您问这个做什么?”
宋仪回过神来,道:“啊,我就是喜欢赏鱼,所以想问问还有没有池塘。”
宫女无奈摇头:“原先的贵妃娘娘也是喜欢赏鱼,所以后宫有好几处池塘,不过现在都没了。”
“那,原先御花园的池塘现在在哪了?”
宫女伸手一指。
那是一片种了郁金香的位置。
三年过去了,早就看不出那里曾经是片池塘的痕迹了。
宋仪转了两圈,实在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又担心宫女觉得她行为奇怪,只好先回了闲月阁。
不曾想,她刚回去时,正巧撞见了从金銮殿走回来的萧婕妤。
萧婕妤看见她有些心虚,眼底又有些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宋仪懒得和她说话,径直回了屋。
结果一进房间,她就发现了令她心惊肉跳的一幕。
她临走之前,专门试图把江澜夜的两本书压平,结果现在,通通都被泼上了水!
旁边是歪倒的茶杯,茶杯里的水尽数被两本书吸干净了、
宋仪:“......”
她觉得自己也许要完蛋了。
以这暴君的性格,会不会直接拖下去把她杀了?
真到那时,她把面试扯下来,大喊我就是云贵妃,活下去的概率有多大?
回想起昨夜,江澜夜阴恻恻的说,要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好像怎么样都活不下去了。
宋仪苦着一张脸,连忙把水都擦了一遍,趁着外面阳光颇好,又将书本摊开,放在了太阳底下。
今夜还回去的话,晒上半天倒是也能干。
她愁眉苦脸地看着湿透的两本书,余光瞥见了秋蝉和惜春两人。
她直接唤:“秋蝉,你过来。”
秋蝉放下扫帚,问:“采女,怎么了?”
她神态自若,仿佛毫不知情。
宋仪嗤笑一声,指着书问:“这是怎么回事?”
秋蝉顿了顿,直接道:“奴婢不知,倒是惜春进去倒了杯茶水,说等您回来了说不定会口渴,采女还是去问她吧。”
惜春听到动静走了过来,连忙解释:“奴婢是倒了水,但是没有把茶杯碰倒啊......”
秋蝉没好气地说:“不是你,难不成是我?说不定就是你出去之前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只是你自己没察觉到罢了。”
惜春还想辩解,宋仪沉声道:“行了。”
她知道这事一定是秋蝉干的,惜春怎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情来。
只是惜春单纯,一整天都被秋蝉打发在外面干些杂活,什么时候秋蝉进去把茶杯碰倒了她也没瞧见,所以她也无法直接说是秋蝉干的好事。
没有证据,秋蝉不可能承认的。
不过经此一事,她也算是彻底看透了秋蝉这个人,日后不能允许她进自己的房间了。
太阳渐渐西沉,宋仪将两本书拿起来看了看。
很好,更皱了。
而且纸张变得特别脆,一翻动就是哗啦哗啦的声音。
最主要的是,里面江澜夜写的字都晕染开了。
宋仪抱着两本书,等待阎王的召幸。
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江澜夜身边的人就来了。
“宋采女,陛下邀您共用晚膳。”
宋仪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跟着走了。
金銮殿内。
江澜夜吃东西格外挑食,不爱吃油腻的、油炸的,但味道太过于清淡的也不行,他会嫌御膳房的人没用,太咸的他又要多喝茶水,又不爱醋的酸味,稍微辣一点更不行了,他又会生气。
所以,御膳房的人才是全后宫最不容易的下人。
当初宋仪没少被他折腾,而且他不能吃酸吃辣,也不仅仅是嘴巴挑剔,要是真吃到一点刺激的食物,他就会不舒服。
实在是......娇贵。
宋仪走进去,江澜夜正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热气腾腾的,只是配上他这张冰山脸,实在令人没胃口。
宋仪讪笑着行礼,偷偷把两本书塞到一旁曹公公的手中。
曹公公低头一看:“!”
江澜夜淡声道:“坐。”
宋仪刚坐下,他又说:“为朕布菜。”
她又立马站了起来。
神经病!
宋仪看着满桌的佳肴,犹豫了一瞬。
她心中无比清楚江澜夜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就譬如离他最近的虾肉,就是他爱吃的,味道清甜,所以他能接受。
但离他远的那道炙烤羊肉,就不是他爱吃的。
于是,宋仪果断横跨了整张桌子,为他夹了羊肉放在碗里。
江澜夜:“......”
他轻轻撩起眼皮,看着碗里的羊肉,说:“换一种。”
“好!”
于是宋仪又夹了鸽子肉,还是很油腻的那种。
江澜夜这次直接把筷子放下了,冷冷地看向她,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朕不爱吃肉。”
宋仪觉得差不多了,再装下去他就真的要生气了,当即为他夹了一筷子虾肉。
“那陛下爱吃这个吗?”
江澜夜这才屈尊降纡地吃了一口,道:“勉勉强强吧。”
接下来,宋仪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为他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就连茶水的烫度都是刚好合适的。
江澜夜心情不错,这才大发慈悲地许她坐下。
宋仪松了口气,端起碗,拿着筷子正想夹东西,忽然想起了什么,手顿时僵住了。
她戴着面纱,要怎么吃啊?
江澜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突然不悦地皱眉,说:“你快吃。”
说罢,他转身离去。
宋仪撇撇嘴,这是有多么不想看她把面纱摘下来?
宋仪洗净了手,回了金銮殿。
江澜夜刚去上朝没多久,回来还有一会的功夫,宋仪毫无防备地走了进去,看到苏美人正站在香炉面前,刚要有所动作,听见了宋仪的脚步声后,吓得收回了手,猛然转身。
宋仪奇怪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浑身便僵住了。
她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苏美人毫无察觉,仍在警惕地瞪着宋仪。
宋仪动了动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似乎知道为何苏美人的这张脸与她一模一样了。
她的脸与脖颈的连接处,很明显地翘起了一块奇怪的东西,且颜色与脖颈的颜色不同。
苏美人好像戴了面皮。
苏美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起手,将脖颈处翘起来的东西快速按了回去。
宋仪挪开视线。
苏美人面色阴沉,直勾勾地看着她问:“你方才都看见什么了?”
她的眼神像是要直接把宋仪杀了一样可怕。
宋仪含糊其辞:“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惊讶姐姐为何会站在这香炉面前。”
方才苏美人将药末塞回了衣袖,闻言低声道:“我只是随意看看罢了。”
说罢,她快步走了出去。
与宋仪擦肩而过的瞬间,宋仪抬眸,瞥了一眼她脖颈处那道极其明显的分界。
她走后,宋仪双膝发软,险些没有站稳。
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面皮...而且能做得这么逼真,戴好之后,便一点都看不出来。
做出这个面皮的人是谁...
永福宫内。
苏美人步履匆匆地走了进去,看见了太后,当即道:“太后,不好了,嫔妾方才进金銮殿,没有注意,发现这面皮今日没有戴好,嫔妾看宋采女的眼神,她似乎是发现了......”
“什么?!”
太后当即不悦地瞪着她,厉声道:“这东西本就难得,哀家好不容易托人做了一个这么逼真的面皮给了你,你实在让哀家失望。”
苏美人当即跪在地上哭诉:“太后,嫔妾不是有意的啊,现在该怎么办,宋采女她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陛下?”
太后不悦道:“哀家原先想的是,将陛下的关注转移到你身上,这样那个宋采女自然就该失宠,如此不知礼数的人本就不该留在陛下身边。”
“可是如今,眼看着事情要被你搞砸了,哪怕哀家一开始不愿与陛下反目成仇,现如今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她声音冰冷,幽幽道:“宋采女这个人不能留,不妨直接把她杀了,省得她一直留在后宫里,哀家看了也心烦。”
太后又回想起了那一日在永福宫,她不过是罚宋仪跪了半个时辰,她便装模作样地不肯再跪,甚至还出言顶撞自己。
江澜夜明知道她大不敬,还敢护着她。
太后的威严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挑衅,如今看着宋仪日日痴缠在江澜夜身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美人一惊,“杀了?要怎么杀?”
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夜长梦多,不妨今晚就动手,今夜你过去分散陛下的注意,倘若她真的把你戴面皮的事情告诉了陛下,你也该机灵点,哀家就不信他们谁会亲自上手扒你的脸。”
“......是。”
今日,江澜夜下了早朝后,便一直在召见大臣,压根没有空回到金銮殿批阅奏折。
宋仪胡思乱想了半日,脑海中都是当时苏美人脖颈处的怪异之处。
她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江澜夜。
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原先以为,如果苏美人真的长得和她一模一样,也许苏美人留在皇宫里,对江澜夜来说是个慰藉。
她回想起江澜夜刚见到苏美人的那副表情,愈发犹豫了起来。
苏美人为他织了一个美梦,而自己发现了这个美梦是虚假的,到底要不要戳破......
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江澜夜,奈何自从江澜夜说过这两日政事繁忙后,宋仪愣是找不到和他说话的机会。
终于,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江澜夜回来了。
宋仪连忙迎上去。
“陛下,您辛苦了。”
江澜夜睨了她一眼,立马就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问:“说,什么事。”
“嫔妾今日见到了苏美人,忽然发现,她......”
“太后驾到——”
这个时候,太后偏偏过来了。
宋仪的话被打断,她拉着江澜夜的胳膊,还想继续说:“苏美人的脸是假的......”
“陛下。”
太后的声音响起。
江澜夜听到了宋仪脱口而出的最后一句话,看见太后来了,微微颔首:“母后。”
苏美人紧随其后。
她的面皮戴的精致完美,压根看不出是假的样子。
江澜夜眯眼看了一下,随后用眼神询问宋仪方才那是何意。
毕竟,他还没有亲眼见过苏美人露馅的模样。
宋仪看着太后那张威严的脸,犹豫了一瞬。
也许等她离开之后,这个世界压根就不存在了。
这些人都只是纸片人罢了,因为她穿到了这个世界,所以过去的三年时间仿佛都是存在的。
但这一切都是为她一人构建的虚假世界而已。
她现在最该在意的,是还有两天自己就可以逃离这个世界了。
至于苏美人她的脸是真是假,和自己无关。
太后瞥了宋仪一眼,沉声道:“哀家有话和陛下说,你先出去。”
宋仪本来也不想见到太后,见江澜夜也默认了,随后走了出去。
天快黑了,她准备回去沐浴,顺便再检查一番那竹林里有没有漏掉的东西。
看见宋仪乖巧地走了,苏美人垂下眼皮,眸中寒光乍现。
江澜夜今日格外疲惫,并不想和太后多说什么,直接问:“母后又有何事?”
......
此时。
宋仪走到迎春宫外,刚要推开门,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一阵轻飘的风。
“谁?”
她警惕地转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
她连忙将门推开,脚步刚刚抬起来,看清门内的人后,瞳孔瞬间缩紧。
两个侍卫忽然上前,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惜......春......”
她的呼喊声没有响起,昏迷之前,隐约看到惜春等宫女已经倒在了院子里。
“陛下...您怎么了?”
他的力气格外的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将她的手腕抓的格外痛。
苏美人精致的脸蛋瞬间扭曲了起来,格外惊恐,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没想到,江澜夜的力气愈发的大,仿佛要把她的手腕生生折断似的。
苏美人这才惶恐了起来,连忙大喊:“陛下息怒!”
江澜夜始终冷冷盯着她,不为所动。
他一字一顿道:“不许顶着她的脸,做这样的事情。”
苏美人呆滞了一瞬,半晌才明白过来江澜夜的意思。
“是...嫔妾知道了。”
江澜夜这才松开了手。
她痛呼一声,轻轻抓着手腕,低头看着细白的手腕上布满了五道红色的痕迹。
江澜夜看着她的脸,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
他忽然发现,面对着这张脸,自己会难以控制情绪。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说:“你先出去。”
苏美人有些委屈,低声问:“那,嫔妾住在哪里。”
“你去闲月阁。”
苏美人道是。
曹公公连忙带着她走了出去。
殿内瞬间陷入安静。
江澜夜静静坐在龙椅上,瞳孔没有聚焦。
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不知过去多久,他回过神来,没发现宋仪的身影,缓缓起身,走进了书房。
此时,宋仪仍在书房内垫着脚拼命寻找她想要的书。
江澜夜收藏的书实在太多了,她看得眼睛都花了,眼眶酸涩,愣是没找到。
江澜夜静静看着她,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他猝不及防出声,宋仪转身,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江澜夜拧眉,垂眸看着她怀里抱的都是些怪谈类的书,不免觉得奇怪。
“怎么?你很喜欢看这种书?”
“嫔妾就是...想看点刺激的。”
她支支吾吾回答。
江澜夜不语,只是一味地低头看着她。
宋仪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由得缩了缩脖颈。
“朕觉得,和苏美人相比,似乎你更像她。”
说罢,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摸着她的面纱。
宋仪故作茫然的模样:“是吗?嫔妾方才看苏美人,那模样果真漂亮,是不是云贵妃也长得和她一样?”
江澜夜陷入了回忆中,半晌才道:“其实,要比她还漂亮些。”
宋仪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不由得一愣。
今日还是没能找到她想要的书,宋仪无奈,只好暂且作罢。
入夜,她再次装模作样地喝了药,只是浑身难受,随意找了理由,先回了迎春宫去沐浴。
她又换了一身寝衣,外面随意穿了衣裙,发丝彻底干了,这才去了金銮殿。
岂料,苏美人当夜又去寻了江澜夜。
苏美人站在江澜夜的书桌旁,为他尽心尽力地研墨。
而江澜夜早就没了批阅奏折的心思,一味执着笔撑着额头看她。
他的目光深沉,太有攻击性,苏美人被他看得脸颊发烫。
她整个人都要被盯出一个洞来了,忍不住抬眸嗔怪道:“陛下,您再这样看嫔妾,嫔妾可就要走了。”
恍惚间,他以为是云贵妃在对他说这句话。
苏美人的一言一行,也像极了她。
像是刻意练过的一样。
宋仪看了一会,忍不住轻咳出声。
苏美人一愣,没想到她又来了,下意识看向江澜夜。
宋仪挑眉,问:“陛下,嫔妾今夜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毕竟有了新的“云贵妃”,而且还是不需要用面纱遮住容颜的,只怕江澜夜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
不过,纵使有心理准备,再次看见苏美人,宋仪还是会忍不住一惊。
到底为什么,和她那么像。
世上都不可能有两片相同的树叶,难道人与人之间就有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吗?
江澜夜看着她披散着头发,发丝明显比方才离开时蓬松了不少,显然是回去偷偷沐浴了,不由得轻扯嘴角,说:“怎么,你想跑?”
宋仪一噎,忍不住反驳:“嫔妾这不是看今夜已经有人服侍陛下了么......”
江澜夜言简意赅道:“去暖床。”
“......喔。”
苏美人诧异,忍不住问他:“陛下,宋采女每夜都要来这里为您暖床?”
江澜夜慢悠悠喝了口茶,淡淡嗯了一声。
苏美人笑道:“嫔妾也可以,而且嫔妾从小身子就比别人热,陛下...要不要试试?”
宋仪听了这句话,她尚且还没走到床榻前,忍不住探头说:“陛下,嫔妾觉得可以!”
毕竟,她早就受够了待在暴君身边的日子!
“嘭”
江澜夜重重将茶杯搁在桌上,苏美人吓得浑身一抖。
随后,只见江澜夜大步流星地朝宋仪走了过去。
宋仪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靠近自己,随后没有任何的预兆,忽然就将她打横抱起。
“陛下!你要做什么!”
宋仪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他将宋仪重重扔在床榻上,宋仪忍不住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被砸的泪眼汪汪,怒道:“你发什么疯!”
话音刚落,江澜夜整个人压了下去,双臂撑在床榻上,两人距离骤然贴近,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宋仪被他吓得瞬间噤声。
“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宋仪咽了咽唾沫,“...你发什么疯?”
“不是这句。”
他冷声道。
宋仪欲哭无泪。
苏美人还站在后面看着呢!
他忽然把自己压在身下算怎么回事,这种场合,一定要有旁人在场吗?
苏美人愣愣地盯着两人。
她绞尽脑汁想了想,试探地说:“嫔妾觉得可以?”
江澜夜这才有了反应,眼皮淡淡一撩,问:“你觉得哪里可以?”
宋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澜夜是因为这句话生气了。
她连忙改口,说:“不可以,哪里都不可以,陛下的龙床,除了陛下之外,只有嫔妾可以睡!”
江澜夜审视着她,言简意赅道:“脱了。”
宋仪下意识地就要听从他的命令,但是他还压在自己身上。
“陛下,您先起来吧......”
江澜夜眯眼观察着她的表情,确保她是真的怕了,这才慢吞吞起身。
宋仪动作麻利,脱的只剩下寝衣,将被子掀开,整个人都钻了进去,只露个脑袋在外面,讪笑:“陛下满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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