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司马越的现代都市小说《硬刚白起赵括司马越 番外》,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赵军沿着丹河骚扰秦军粮道,每天晚上从韩王山下去让秦军上夜班已经是每天的必备节目了。赵括站在韩王山上,感慨这个时代有杂质较多的琉璃,但是没有玻璃,没法制作望远镜。自己只能让几个眼尖的赵军站在韩王山最高处,详细看看秦军大营的布局,只是这样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秦军主要集结的地方,还有秦军活动的大方向,但是想看清楚秦军放辎重的地方,还有秦军帅帐的所在,极为困难。秦军大概有十五万人渡河,兵力并不逊色于赵括手中能掌握的赵军。这个观测最大的作用,就是有一次当秦军营地冒起炊烟以后,赵括下令韩王山赵军提早冲下去。秦军本来为了上夜班提早做了晚饭,被赵军一冲,立刻组织防御,只是赵军还是跟以前骚扰一下就回撤,搞得秦军没啥缴获,还吃了顿凉的。但是赵括并不满意...
《硬刚白起赵括司马越 番外》精彩片段
此时赵军沿着丹河骚扰秦军粮道,每天晚上从韩王山下去让秦军上夜班已经是每天的必备节目了。
赵括站在韩王山上,感慨这个时代有杂质较多的琉璃,但是没有玻璃,没法制作望远镜。
自己只能让几个眼尖的赵军站在韩王山最高处,详细看看秦军大营的布局,只是这样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秦军主要集结的地方,还有秦军活动的大方向,但是想看清楚秦军放辎重的地方,还有秦军帅帐的所在,极为困难。
秦军大概有十五万人渡河,兵力并不逊色于赵括手中能掌握的赵军。
这个观测最大的作用,就是有一次当秦军营地冒起炊烟以后,赵括下令韩王山赵军提早冲下去。
秦军本来为了上夜班提早做了晚饭,被赵军一冲,立刻组织防御,只是赵军还是跟以前骚扰一下就回撤,搞得秦军没啥缴获,还吃了顿凉的。
但是赵括并不满意目前的状况。
此时舒祺已经带兵开始攻打长平关,赵括也派出一部分人马从故关方向对长平关守军进行牵制。
但是进攻并不顺利,看样子长平之战即将变成持久战。
而赵括明显发现自己麾下赵军的士气比之前低落了一些。
赵国普通士兵上升的通道狭窄,赵王给的赏赐明显不够,预想中的军功封田变成了自己世袭自己父亲的封地,这样子的赵军很难持续发挥战斗力。
如果不是赵括先前阵斩“王龁”,赵军的士气可能还会更加低落。
此时秦军也有大量士兵渡过丹河,对赵军两座大山连接的枢纽--店上壁垒进行进攻。
而且赵括此时还要防备秦军再次偷袭故关,所以他手头能机动的兵力兵不多。
他必须想办法在短期内迅速找出秦军辎重所在的地方,然后利用手头轻骑兵机动优势,抢一波就走,然后虚报收获,将这些抢来的辎重暗地赏赐下去,当然,如果能找到帅帐,莽一波大的,长平之战就提早结束了。
因此这几天,赵军所有的骑兵都被撒了出去,赵军的甲胄步兵也针对长平大营发起了许多次试探性进攻。
轻骑兵的任务,是压缩秦军运粮队的生存空间,迫使秦军将加速运送粮草。
之前秦军由于地理优势,怕被赵军居高临下看出辎重存放所在后夜袭,所以运粮队分好几十个不同的路径进入大营。
在轻骑兵的骚扰下,秦军运粮的路径明显少了许多。
甲胄步兵的任务,是对那些被怀疑是辎重放置所在地方进行佯攻,试探秦军反应速度和烈度。
秦军光狼城中,赵军的这些举动被一一汇报到白起这里。
新来的副将司马梗率先说道:“我看赵王应该是给赵括下了命令,让他牵制我军位于长平大营的部队,为他们攻下长平关做基础。
他的目的,可能是想利用小股兵力烧毁我们的辎重,加大我军压力。”
白起盯着地图,微微冷笑。
赵括现在手头的主力一方面要死守店上壁垒,一方面要兼顾韩王山大粮山的安全和交通,还要在坚守故关的同时对长平关进行骚扰。
能拿出的机动兵力大概三万,最多不会超过五万。
赵括最多,只有聚集兵力进攻一次的机会,而这次机会,如果被赵括用来夹击长平关,那么长平大营的秦军可以直接出击,反而包围赵括的进攻部队。
他最大的可能就是攻打长平大营。
五万人攻打十五万人的大营,除了擒拿主帅或者烧毁辎重,没有其他获胜的办法。
秦军的主力其实没有渡河,还在持续对店上壁垒进行进攻。
这部分秦军随时可以渡河支援长平大营。
白起看不出赵括能有什么胜算。
想比起来,长平关能不能守住才是白起关心的事情。
秦国就算动员了整个河内,依然没法完全保障长平关的后勤,在赵括轻骑兵对粮道近乎疯狂的骚扰下,长平关里甚至出现过晚饭供应不上的情况。
白起因此杀了三个负责粮道通畅的裨将。
郑安平到长平以后情况明显好转许多,倒不是因为郑安平水平有多高,而是因为他的存在,让督办后勤的文官们花了十二分力气,征集粮草。
不过,白起并没有看出这点,还以为是秦王在后方督办的结果,范雎自然也不会明说。
秦王是现官,范雎可是现管。
“传我将令,准备两处疑似辎重放置的地方,外面放粮草,里面放石头。
一处放在交通最方便的地方,周围派最精锐的人马去防守,布下伏兵。
一处放在大营最前方,同样派精锐防守,布下伏兵。
我看这次,赵括是会相信他骑兵的情报,还是会觉得我军灯下黑,想赌一把。”
“诺!”
白起看了一眼副将,继续命令:“司马梗,这件事你亲自去做,另外,把辎重尽量分发到每个将士手上,每人发十天存粮,剩下的以伍为单位由伍长保管。
赵括想毁我辎重,我却散辎重于全军。
我这次必定叫他损失惨重。”
“将军,请问末将去前线以后,如何应对副帅郑安平。”
副将司马梗问道。
“此人是魏国人,乃是范相救命恩人,但是全无决死之心,怎么配得上指挥我老秦军人。
他这次带了两万新兵来支援,你就传我将令,让他带两万新兵驻守后方,不要让他上前线,免得出了差池,误了军务。
平常有什么军报,传一份给他,让他知道一下就好了。”
白起让秦军放置辎重的位置,随着秦军在被赵军佯攻以后剧烈的反应被赵军斥候汇报到了赵括那里。
赵括看着地图,回忆着地形,皱起了眉头。
斥候汇报上来的位置,是几条秦军运粮路线在秦军大营的汇集点,为了防火,周围的树木都被砍光了,看起来十分适合骑兵突击。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个位置,在秦军大营的深处,外面有好几座秦军兵营。
如果秦军事先有埋伏,冲进去的骑兵极有可能全军覆没,之后想再骚扰秦军粮道就会比较困难。
赵括正在犹豫是不是派人赌一把,烧了粮草,抢了里面的布帛回来发给士兵,司马越进来汇报:“报,今日我军甲胄步兵袭击秦军大营左侧的时候,秦军反应十分剧烈,我让斥候之后详细侦察了一下,发现秦军许多只运粮队在进入秦军大营以后就往那里走去。
秦军这次玩了灯下黑,之前那个辎重地点应该是假的。”
赵括点点头,开口说道:“按地形看,之前那个辎重地点应该就是埋伏。”
“但是现在探出来的这个地点,位于前线,未免太过于蹊跷。
只要我军愿意投入代价,那个地方很容易就被我军攻破。
任何一个主帅都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我看之前那个地点交通便利,四面防火,才是真正的辎重存放地。”
李云对于后面发现的辎重地点也不是很相信。
“白起用兵,往往出乎意料。
他可能看出我军最近的动作就是为了探清他们辎重所在,所以特地先布下疑阵,吸引我军偷袭,却把真正的辎重放在最不可能放置的前线。”
司马越说道,随即他朝着赵括拱手:“少君,我愿带军佯攻他们放出来的那个辎重地点,就算陷阵于内也万死不辞。
少君可借此正面袭击秦军前线,拔下那个真的辎重所在。”
赵括感觉自己无法做选择。
战争的魅力就在于此。
主帅经常要面对瞬息万变的战局,无时不刻要做出很多选择,每个选择看起来好像是机会无限,但是可能有很多的陷阱和杀机藏在后面。
赵括没有全图金手指,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选,怎么做,到底哪个才是秦军辎重所在。
难道说不打了?
那样自己的军心怎么办,赵括之前许诺自己不要赏赐,全部发给士兵。
现在因为怕赵王猜疑,食言了。
如果没有想办法弄些缴获,分发下去,军心恐怕就会不稳。
为将者,每一个命令,都关系到千万将士的生死,所以每一个选择都要深思熟虑,郑重其事。
但是如果一直不做选择,那和做出错误的选择相比,有什么区别呢?
此时的两座秦军兵营里面,乱哄哄的,宛如菜市场一般。
这些都是秦王下令全力支持白起以后,从河西那里征召的新兵,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
秦国在对赵军开战以后,为了维持后勤,对自己老秦之地都疯狂征税征粮,何况河西之地。
这些人之前都很难吃饱饭,身体素质一般。
入伍之后才开始操练,但是歪歪斜斜,不成阵型,队伍杂乱,战斗力极差。
赵括驱赶着降军冲到第一座兵营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秦军,居然还没有完全集结好。
简直和最差的赵军差不了多少。
兵营里面宛如煮沸的热水一般,人声鼎沸,鸡飞狗跳。
赵括见状,心中大喜,大手往前一挥:“跟我杀啊,杀光秦狗!”
不到一千赵军,竟然个个狂吼着,仿佛眼前的秦军是脱光衣服分开双腿的勾栏名妓一般,冲杀进去。
犹如热刀切黄油,一路毫无阻碍。
郑安平被裹挟着,眼睁睁的看见第一座兵营前方的秦军看见那些投降的秦军过来,不敢放箭,错过了射杀阻挡赵军最好的机会。
等到秦军弓箭手反应过来,想要搭弓张弦的时候,宋意的大锤已经到了眼前。
砰!
脑浆飞溅带来的视觉冲击让周围的秦军生生吓住了,有几个秦军甚至直接呕吐起来,放下兵器转身后退。
宋意身后的赵军长戈手的兵器狠狠刺穿了对面秦军的身体,然后熟练的旋转兵器,往回一抽。
利刃将秦军的内脏搅得粉碎,碎片挥洒出来,弥漫出的血腥味,刺激着这些秦军新兵的神经。
不断有新兵开始转身,往回跑去。
兵器洒落一地。
偶尔有一两队血勇的秦兵,或者是有些经验负责操练的教导队,勉力避开已经被战场吓傻的菜鸟袍泽,想要和赵军分个高下。
但是他们没有披甲,而赵军都有披甲。
他们带来的杀伤几乎微不足道。
而赵军弓箭手的三段击,以及长戈手的决死冲锋,竟然杀得这些秦军,也和袍泽一样,转身逃跑。
第一座秦军大营坚持的时间,竟然比郑安平的帅营,还短。
一万秦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被不到自己人数十分之一的赵军驱赶出营,朝着第二座秦军兵营那里跑去。
“痛快,真痛快。”
宋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仗。
“成召从小在马服君身边长大,阅尽兵书,自认已经熟读所有名将战事,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像少君这般,以少胜多,驱使败兵乱敌大营,堪称以蚁吞象。”
“没错,跟上将军出来的时候我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就想着把命丢在战场上,死在上将军前面,就人生无憾了,不成想,此生竟然可以百里奔袭,将秦狗像兔子一样撵着走。
可惜,在这里的不是白起。
但也超乎想象了。”
赵军们对目前取得的战果感到极为不可思议。
一千人,长途奔袭,星夜力擒秦军副帅,本来就是极为辉煌的战国。
当时成召已经把马抢好,准备先杀俘虏,再让其他人断后,自己带赵括和郑安平回去了。
没想到,赵括竟然用兵如神,洞悉战机,不但没有像以前战事那样杀降军,反而驱使败兵前往秦军兵营。
自己尾随其后,再次得胜。
虽然已经战斗了许久,可是辉煌的战国刺激之下,赵国将士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累。
反而都是脚下生风,双手好像有了用不完的力气。
他们疯狂的驱赶着已经被吓破胆的秦军新兵,往第二座大营那里跑去。
势如破竹的胜利好像即将被复制。
嗖!
一把手臂大,半人长的弩箭,划破长空,朝着赵军飞来。
噗嗤。
这把弩箭生生穿过了三四个赵军的身体,去势不减,竟然继续往前,看方向,竟然就要沿着赵括穿心而过。
赵括才下意识的转身,眼睁睁的看见箭头朝自己飞来,暗叫不好。
他寒毛竖起,嘴巴微张,瞳孔缩小如箭,心跳仿佛都停了下来。
要死了么,那个瞬间赵括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一个赵军士兵奋力撞开了赵括。
弩箭将他和之前那些赵军串了起来,钉在地面。
“总算,把命,还您了,将...将军。”
那个撞开赵括的赵军士兵竟然面带微笑,忍着剧痛说出这句话,原来他,就是之前爬崖的时候划坠落,被赵括和宋意救下以后,今天第一个落崖的人。
赵括来不及悲伤,回头一看,原来第二座秦军兵营的将领已经反应过来,做出了布置。
虽然这座大营都是新兵,将领也是秦国军中比较平庸的那些。
但是终究是秦军,下限还是有的。
当赵括带人连踏帅营和第一座兵营以后,第二座兵营里面的部分秦军已经完成了披甲。
十架用于训练的强弩车也被推出了营门,上好了弩箭。
只是秦军这些新兵跑在前面,挡住了强弩车的射界,秦军将领不得不指挥手下将强弩车向两侧移动。
但此时秦军第二座兵营前面,十分混乱,吓破胆的新兵彻彻底底影响到了这些强弩车的移动。
所以当赵军冲到第二座秦军兵营门口的时候,只有一辆强弩车完成了部署。
但是这辆车的战果不仅仅是杀了几个赵兵,而是让秦军明白了,赵兵也是杀得死的。
有一些逃跑的秦军新兵已经回头,只是赤手空拳,不敢战斗。
有一些秦军新兵停下了脚步,开始观望。
其余的强弩车在继续移动部署。
奇袭,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
如果让这些秦军新兵反应过来,这一千赵军再怎么精锐,也是不够看的。
赵括明白这个道理,他指着那些强弩车,高声喊道:“烧掉这些车,杀光秦狗。”
“杀!”
宋意带头,赵军纷纷冲了上去。
一队秦军甲士冲了出来,挡在强驽车的前方。
这是新兵营里面为数不多的老兵,负责新兵的训练。
他们最早完成了披甲,率先冲了出来。
他们肯定没有赵军精锐,只要时间充足,最后肯定会被赵军全部杀光。
但是时间不等人。
再过一会,那些秦军新兵也会完成披甲,杀将出来。
随后,之前逃跑的秦军也会反应过来,杀回来。
一千赵军,就算是铁打的,就算面对两万头猪,也会被猪拱死。
何况,要面对两万秦军,虽然是新兵,但是一大部分人有甲。
赵括心急如焚,这样的场景,超乎了他的掌控。
范雎痛心于自己无奈的选择,回想起自己和郑家人相处的一点一滴,心如刀割,侍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我不是让你别来打扰我么!”
范雎愤怒的看着侍从,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大王来了。”
侍从低着头,小声说道。
“快,伺候我沐浴更衣。
你赶紧把香点起来,把蜜浆端上来。”
“不必了,寡人来看自己的仲父,不用搞这么大的阵仗。”
秦王自顾自走了进来,挥手让侍从下去。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范雎钦定的接班人蔡泽。
“来,坐寡人对面。”
秦王一脸温和,丝毫看不出生气的迹象。
这让范雎更加羞愧,低下了头,许久不敢说话。
“郑安平的事,不是你的错。
寡人知道,你派郑安平去前线,是为了让那些负责后勤的人努力保障我军补给。”
“王上...”范雎抬起头,一脸感动。
秦王笑了笑,接着说道:“白起毕竟是穰侯推荐的,又战功赫赫。
你平常为了压制他,避免他屡战屡胜后万一造反,无人可以控制,因此处处和他作对,寡人是明白的。
那些文官都以为你和白起不和。
秦法森严,他们平常对白起的后勤,虽然没有缺漏,但也有些小动作。
比如说要征发一万只鸡和羊前往前线,他们会拿一些没长大的鸡仔、羊羔去充数。
要十万石粟米,他们有时候会夹杂一些快过期的陈米。
至于果蔬,反正运出去的时候肯定是没烂的,但是路途遥远,到了前线烂了臭了也怪不得他们。
还有魏国运过来的粮食,到了我国以后都要清点以后才能送往前线。
清点快慢,也是在他们手上。
寡人明白你的心意。
你把自己的救命恩人郑安平派到前线,就是要告诉这些人,不要搞小动作了。
这次是国战,大家都要努力,不要因为你和白起的恩怨影响大局。
也确实起到了效果。
这次的后勤补给,做得很好。
郑安平的事,不能怪你。”
“多谢大王。”
范雎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无妨。
寡人反而以为,此次赵军是不败而败。
而我军,是不胜而胜。”
“大王此话从何说起。”
“你以为我军退出店上以后,赵王会同意议和么?”
“断然不会,赵军刚刚在长平那里获胜,又拿下了长平关,正是士气旺盛的时候。
赵括真乃孙武再世,孙膑重生。”
范雎说道,一脸惆怅。
“谁都知道赵王肯定会让赵军打下去,为何我一定还要让白起撤回去?”
秦王问道。
范雎不解,反问道:“为何?”
“一,骄兵必败。
二,他们都以为白起在撤退的时候亡故,一定会想来占便宜。
之前我军处于攻势,赵军处于守势,赵军依托工事和地形的优势,抵消了我军单兵素质高的优势。
现在攻守易势。
我军虽然只剩下四十万人,兵力没有优势。
但是光狼城那里,早就固若金汤,而且埋伏已经部下。
只要赵军敢来,我军依然胜券在握。”
范雎忧虑的说道:“但是,对面主帅可是赵括啊,这样的将星,难道不会识破我们的埋伏么?”
听到这里,秦王刚才自信慢慢的表情瞬间消失,脸上垮了下来。
蔡泽见状,开口说道:“请恕我直言,我王和恩相有点当局者迷了。”
“从何说起。”
秦王好奇的问道。
蔡泽拱拱手,大声说道:“我国制度优势摆在那里,君王圣明,上下齐心。
王上礼贤下士,敢于启用其他国家的人才。
恩相是魏国人,我是燕国人,这是其他国君很难做到的。
我们可以输一次,两次,三次。
但是其他各国,只要输一次,就会面临亡国灭种的风险。
其次,我王一统天下的障碍,其实在于其他国家联合。
此战我军的最初目的是迅速打败赵国,歼灭赵军有生力量,削弱赵国国力,为统一战争做准备。
大势在我们这里,我大秦一统天下,是早晚的事。
如果战局按预计发展,我军在击败赵国以后,将会面临魏楚联军的攻击,齐国和燕国可能都会一起进攻我们,所以之前我们的战略是引诱赵军进攻,争取迅速击败并全歼他们。
而现在,赵军占优,那么魏国、楚国等国怎么会再去帮助赵国呢。
相比我们,他们更不愿意看见一个强大的赵国啊。
赵武灵王震慑天下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接下来的战事,如果我军获胜,歼灭赵军,那还是完成了战略目的。
下一步我军甚至可以考虑放弃长平,将这个地方交给赵军和魏军去争夺。
我们积蓄力量,下一次进攻就是我大秦一统天下的时候。
但是其他国家肯定希望我们和赵国两败俱伤。
如果我军战败,那么其他国家肯定会蜂拥而上,进攻赵国。
那我们也可以继续积蓄力量,等到他们互相征伐完毕以后,我军坐收渔利。
这些策划,都是建立在大王您多年的努力上,让大秦拥有了这片土地上最强劲的国力。
让我们有了无数的选择。”
说完,蔡泽朝着秦王深深鞠躬。
随后。
蔡泽又说出了一个让秦王无比震撼的消息。
赵军再次换帅了。
新任的主帅不管是谁,为了证明自己比赵括强,一定会大举进攻。
光狼城那里的埋伏,一定不会白费了。
秦王心里安定了许多。
只是,他明白,由于赵括的存在,有生之年,他应该是做不到一统天下了。
这样的大业,只能交给自己的后代来完成了。
想到这里,秦王嬴稷长叹一声,他已经六十五岁了,在这个时代他属于十分高寿了。
之前对于胜利那种极度的渴望完全就是源于他希望有生之年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
可惜,自古明君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他早年在燕国作为人质,吃尽苦头,本以为今生无缘大位。
后面赵武灵王武力威胁,他才意外的当上了秦王。
赵武灵王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本意是拥立一个对赵国亲善的秦王,没想到却为秦国带了一位千古明君。
没有人能比嬴稷做得更好了。
他在位这些年,熬过了宣太后的听政,解决了当时四贵的穰侯魏冉、华阳君芈戎、泾阳君公子芾、高陵君公子悝擅权,拜范雎为相,稳定巴蜀,消灭义渠,奠定了秦统一战争的胜利基础。
在这段时间,秦军也在白起、蒙骜、麃公等人的带领下,先后战胜三晋、齐国、楚国,攻取魏国的河东郡和南阳郡、楚国的黔中郡和郢都。
离统一很近了。
可惜,岁月不饶人。
秦王心里明白,是时候考虑一下接班人的事了。
七年前,太子赢悼在魏国去世,对他打击很大。
但是国不可无储君。
他在五年前立了赢柱作太子,但是赢柱年纪也不小了。
不知道赢柱的后人们,有哪一个可以接过这个重担呢?
赵王发誓,自从自己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欢欣鼓舞。
数十年前赵武灵王扬威战国,靠兵威干涉秦国内政,逼迫芈月宣太后立嬴稷为王,一时威震四方,名振一时。
此后赵国继续发挥内讧的老传统,当然也是由于赵武灵王自己犯二,想当主管军事的太上皇,专心打仗。
没想到沙丘之变,一代天骄,折戟沉沙,赵武灵王被自己的儿子活活饿死。
赵国也开始由盛转衰。
现任赵王做梦都想恢复旧日的荣光,所以他会做出接收上党的选择,当然,这只是影响之一。
而现在,尽管赵括先后做出了矫诏撤军,要求用自己封田收买军心等政治白痴一样的行为。
但是,他打了胜仗啊。
阵斩“王龁”,孤军深入生擒郑安平,大破长平大营,收复长平关,每一样拎出来,都是让其他赵将望尘莫及的功勋。
在赵括的军报里,攻破长平关这事的功劳,被赵括挂在了廉颇和司马尚身上。
他自己只捧了个人场而已。
可廉颇当然不会在军报里埋没了自己新认的大侄子。
他虽然气量不大,但是知道轻重是非,不然也不会在赵括故关之战以后主动去赵括家门口负荆请罪。
而蔺相如和平原君赵胜在见到赵括主动让出功劳以后,心里十分安慰。
这小子懂事了,知道功高震主、功无可赏的不好,开始会把功劳主动让给别人了。
知进退,明事理,可造之才,毛遂干得好。
赵王现在对赵括的观感好了许多。
赵括之前矫诏撤军,那是为了诱敌深入,事关军事,所以他谁都没敢告诉,怕被秦国在赵国埋的探子知道。
赵括收买军心,那是为了孤军深入,稳定军心。
堂堂主帅,亲自率领少数人马长途奔袭,直插敌军后方,危险重重,听说赵括甚至都差点被秦军的长戈架住了。
他要是真想造反,怎么会这么不惜命。
这是建信君对赵王说的,赵王深以为然。
谁也不知道,建信君也是在收到了蔺相如为赵括转送的贿赂以后,才这样改口。
蔺相如自己掏腰包送的,以赵括的名义。
赵括完全不知道。
赵王当然也不知道这些。
他只感觉今天整个人如沐春风,飘飘欲仙。
“启奏我王。”
虞信主动站出来,开口说道:“秦人大胆,说是来议和的,派过来的使臣却是十分高傲。”
赵王听完眉毛竖起,厉声说道:“他秦人都打了败仗了,不来割地求本王休战,还敢高傲?
真是不想活了。
他们提的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虞信拱手,回答道:“回禀大王,秦使说,愿意交出店上,大军退回丹河以西,永不犯境。”
他话音刚落,赵国的朝堂顿时混乱了起来。
“秦人异想天开。”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
“秦人简直不把我王,把我赵国放在眼里。”
“被马服子打败了两次还那么桀骜,秦国如此虎狼,这次不把他们打服,绝对不行。”
“让他们退出上党,滚回咸阳!”
“让马服子渡过丹河,杀光秦军,活捉白起。”
“踏破咸阳,活捉嬴稷。”
众人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离谱,气氛十分热烈。
只有蔺相如和赵豹等人面色不变,甚至有些忧虑。
前者是忧心继续打下去,为了保障后勤,对底层人民的压榨还会变本加厉,国力也会一落千丈。
后者则是忧虑自己,要彻底被赵胜压制了。
赵王听完秦国的条件,心里也十分愤怒,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近乎咆哮一般:“秦人狼子野心,不识抬举,这等条件,不谈也罢!”
众人刚要应和,蔺相如皱着眉,站了出来,开口说道:“大王明鉴,秦国野心勃勃,固然不可不防,但是我国,连年征战,老百姓们,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自我国接收长平以来,连日加税,民间苦不堪言。
此外,青壮都在外征战,马匹也被征用于战事,后方只有老弱。
我国纵有良田无数,也无人耕种,土地荒废,粮食歉收,长此以往,国力调蔽,民不聊生。
如今秦人愿意议和,虽然条件苛刻。
但是如果能够和谈成功,不但西方边境的忧患可以得到解除。
士兵们也可以回家种田,老百姓也可以回家休息,国力也可以得到恢复。
而继续打下去,空耗我国与秦国国力,最终只会让其他国家占了便宜。
臣请王上三思。”
几名老成的文官大臣点头称是,甚至主战的赵胜都微微点头,细细思索。
“那些泥腿子为我赵国付出一切,理所当然。”
建信君却一脸不以为然,他明白赵王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议和条件,当即就跳出来反驳。
他大步向前,得意的看了蔺相如一眼,开口说道:“那些底层百姓的死活,完全不值一提,秦国在败仗以后,竟然敢提出这样的条件,简直不把我王放在眼里。
如果连这样的条件我们都接受了,那其他国家会怎么看待我们的大王!
难道我们赵国人,都是软骨头么?
打了胜仗还要接受这么屈辱的条件,将士怎么想!
臣子怎么想!
黄泉之下的祖宗会怎么想!”
他这话本身带着强烈的政治正确,又说得慷慨激昂,许多人,特别是武将,纷纷点头称是。
反正他们不用管筹措后勤的事。
赵王点头,建信君不仅充分满足了他的生理需求,对他的内心世界也把握得十分到位。
但是蔺相如说的话,会让其他国家占了便宜,也让赵王觉得十分有道理。
两相取舍以后,赵王站起来身来,拔出佩剑,用力砍下桌角,厉声喝道:“要不是考虑我国民生,寡人非要让人叩关函谷,血洗咸阳。
告诉秦使,全线退出上党,将空仓岭以东所有地区全部还给我国。
如若不然,我赵军将士,亲自去取。
到时候,寡人要的,就不止是上党,而是整个河西!”
“大王威武!”
“大王英明!”
群臣纷纷拍马。
只有蔺相如,依然不为所动,苦苦哀求:“大王,如果真的要开战,我军极有可能后勤不足,难以为继。
臣听说,楚人好玉,之前我国强盛之时,为了和我国结姻亲,忍痛将镇国宝玉和氏璧送到我国。
现我国缺粮,但楚国粮食丰收,又刚刚攻下鲁国的薛,收获甚多。
臣斗胆恳请赵王,将和氏璧赠予楚国,换取栗米,以供我国军用。”
“一座和氏璧,起码可以抵十五座城。
哪能轻易让出去,此事休要再提。”
一听到要动用自己的私藏珍宝换粮食,赵王想都不想,直接回绝。
在他看来,老百姓饿肚子这件事,哪有自己的珍宝重要。
子夜,万籁俱寂。
所有的赵军都明白,自己如果失手坠落,也要咬牙坚持住不发出任何惊叫声,安静的死去。
还要祈祷自己落地的地方不会太过坚硬,以免落地的时候,响声太大。
引来了秦军。
宋意看见赵括主动走在第一位,立刻快步,抢在了赵括前面。
“让我先下去。”
说话的竟然不是宋意,而是那天被他和赵括救起来的那个军士。
他虎目含泪,双膝跪地,从牙齿里迸发出低沉但是坚定的话语:“我这条命是上将军救的,本就应该属于上将军。
就让我先下去,为上将军探路”。
说完,他拿出短剑,想要割断自己的舌头,表明自己就算死也不会发出声音。
赵括握住了他的手腕。
“舌头留着,以后帮我传命。
你先去帮我看看下面有没有秦军,有的话等我一到,一起杀了他们。”
“多谢上将军。”
那个赵军十分激动,用绳子狠狠绑住了自己了,率先爬了下去。
车轮做成的滑轮有好几十副,赵括也率先作为第一波下去的人。
宋意放心不下,立刻从旁边的滑轮一起爬了下去。
在赵括下去之前,他不由分说,强行往赵括身上多绑了一道绳子。
他本来想把这道绳子绑在自己手上,又怕自己万一坠落,连累了赵括,干脆就把绳子的另一头咬在嘴里。
万一自己坠落,直接松口,绝不连累赵括。
当赵括脚踩山底地面的时候,赵括发现,自己内心所有的后悔犹豫恐惧,全部消失了。
所有的力量都重新回到了体内。
他又回到了故关前面,那个右肩脱臼,仍然想要死战的那个状态。
三十副车轮,两个时辰。
一千赵军,带甲,精装,满械,落崖,离秦军大营,三里。
没有人死伤。
此时的赵括还不知道,为了充分掩护赵括,昨天早晨,王容就亲自带兵,朝着秦军前方,疑似放粮草辎重的地方,攻了过去。
一开始,赵军和秦军都以为这就是和以往一样,韩王山的赵军打卡上班,骚扰秦军粮道,顺带不让秦军正常吃饭。
连第一波赵军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们例行公事的冲到秦军账前,放了一会箭,见秦军坚守不出,于是纷纷撤回山上,准备回去补个回笼觉。
没想到,半山腰上,王容打着赤膊,一边磨剑,一边盯着那些撤回来的赵军。
盯得那些赵军心里直发毛。
几个军官朝着王容行礼:“王将军,今天怎么来半山腰,秦军随时可能冲上来,不安全,就让末将送您回去?”
王容冷笑一声,开口说道:“你们跟了我多久了。”
几个军官纳闷王容怎么问这个,回答道:“从马服君那时候开始,我们就跟着您,好像也有十几年了。”
“是啊,你们几个,都是世族公家出身。
得了军职,跟我一起,浑浑噩噩,十几年了。”
王容笑着感慨。
一个军官大着胆子说道:“我们都是马服君时期的老人了。
一直兢兢业业。
可就是没想到少君竟然不重用我们,却重用一个秦人李云。
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少将军了,会不会是李云和秦人勾结,软禁少君了。”
看见王容没反应,那个军官继续说道:“少君也是不如老君上仔细,竟然还想把赏赐都发给底下那些泥腿子。
开什么玩笑,我们跟着他出生入死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赏赐。”
“闭上你的嘴!”
没等那个军官说完,王容愤怒的拔出了剑,直接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他怒目圆睁,指着剩下的几个军官,大声吼道:“官位,赏赐,你们的眼里只有这些么。
难怪少君要出去赌命,原来是早就看透了你们这些蠢猪一样的狗东西。”
王容一身是血,十分怖人,他顾不得把血擦掉,厉声说道:“少君只带着一千人,深入敌后,说是因为赏赐不够,军心不稳,要去抢夺一些来给你们赏赐。
我本来以为少君是说笑的,哼,原来是真的。”
什么?
主帅亲自带少许士兵突击敌军后方,只为了给自己抢赏赐?
几个军官都觉得天方夜谭。
王容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继续说道:“带出你们这些废物,我是没脸下去见马服君了。
不过少君临走前告诉我,说他一直把我当作叔伯一样看待。
现在他在外突袭,需要我为他吸引秦军注意。
这件事,李云做不到,司马越做不到,只有依靠我!”
说完,王容把剑用力往下一插,指着剑说道:“少君只有依靠我,还要依靠你们这些,跟过他父亲的老将老兵,逼着他出去抢赏赐烧辎重的老将老兵。
今天,谁后退超过了这柄剑,我就杀了谁。
我要是后退超过了这柄剑,你们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直接杀了我。”
随后,王容指着秦军前线左侧说道:“那里有一个据说可能是秦军辎重所在的地方,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管。
如果是真的,把那地方烧了,秦军就崩溃了。
如果不是,那就是秦人的陷阱。
那又怎么样!
少君可以去赌命,我们做不到么。
秦军以为他们有埋伏,就一定能打败我们么!
我今天带了一万人出来,在攻下那个地方之前,我不会回去,我今天就是要逼着你们去死。
在你们死后,我会冲上去,陪着你们一起死。
到时候见到老君上,我也好告诉他老人家,我王容,没有让他的儿子难做!”
几个亲兵从山上抬下来一口棺材,上面有一块墓碑,写着王容之墓。
亲兵眼含热泪,就地开始挖坑,仿佛王容已经死了,将要安葬在这里。
另外一个亲兵搬来了一个小箱子,那里是王容这段时间得到的所有赏赐。
锦帛、刀币被王容用力撒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
“这些钱,向兄弟们买命了!”
他的亲兵头子,也是他的亲弟弟王易,朝着王容行了一礼,率先冲了下去。
他还没冲到秦军前线,就被布满天空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随后,本来已经准备撤回的一万赵军,红着眼,咬着牙,嘶吼着冲向了秦军前线。
那个极有可能不是辎重所在,而是布满埋伏的地方。
上将军去赌命了,自己还有什么面目撤回去。
仅仅三刻,秦军前线左侧大营,被赵军雪白的长戈直接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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