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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

西北水果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西北水果少”的《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本土古文、非穿越非重生、双洁】【敏感自强小炮仗女主VS温润如玉宠妻钓系男主】沈星若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委曲求全讨好家人十四载,更替姐姐嫁了不爱的郎君。可在父母眼中,姐姐是天上明月,沈星若如地上瓦砾,无论她做什么都得不到家人关爱,在夫家也备受欺凌。边关三年,沈星若在大雪寒风之中逐渐醒悟。人生苦短,要做自己,爱自己。所以,她要和不爱自己的丈夫和离,要和只把她当成姐姐的陪衬和踏脚石的父母断绝。在做这两件事情的路上,她遇到一人冒充她哥哥,一边护她滴水不漏,一边开解她、温暖她,让她知道世上还有人宠她如掌心至宝。后来,那人情真意切与她说:小星星,你做我娘子吧。*江陵世子云...

主角:顾景廷沈星若   更新:2024-01-29 0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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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景廷沈星若的现代都市小说《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由网络作家“西北水果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西北水果少”的《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本土古文、非穿越非重生、双洁】【敏感自强小炮仗女主VS温润如玉宠妻钓系男主】沈星若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委曲求全讨好家人十四载,更替姐姐嫁了不爱的郎君。可在父母眼中,姐姐是天上明月,沈星若如地上瓦砾,无论她做什么都得不到家人关爱,在夫家也备受欺凌。边关三年,沈星若在大雪寒风之中逐渐醒悟。人生苦短,要做自己,爱自己。所以,她要和不爱自己的丈夫和离,要和只把她当成姐姐的陪衬和踏脚石的父母断绝。在做这两件事情的路上,她遇到一人冒充她哥哥,一边护她滴水不漏,一边开解她、温暖她,让她知道世上还有人宠她如掌心至宝。后来,那人情真意切与她说:小星星,你做我娘子吧。*江陵世子云...

《替嫁三年,她踹渣夫改嫁王爷》精彩片段


琼月迟疑:小姐是要去看大公子?可是晚上的话,将军也会回府。

现在沈星若和沈靖等于是撕破脸。

且这几日沈星若又是对顾景瑶大打出手,又是接公主诏令要做女官——

被沈靖知道她回去将军府,大概率是要被为难的,到时候场面必定是不好看的。

自从因为和顾景廷的婚事,间接导致沈南潇一气之下远走陇上戍边之后,沈星若做事便老成了许多。

尽量能自己解决的问题她从不会闹到沈南潇面前去。

因此这晚上回府,怎么不叫琼月诧异。

就算是想见沈南潇一面,好好道歉认错也是太急了些。

“我知道……”沈星若手扶着窗棱,“我今日去公主府谢恩的时候,瞧见了哥哥,他去看沈南雪了,然后……”

沈星若想起那亭子里看到的背影,沈南潇今日看她的眼神,眉心禁不住轻轻蹙起,“感觉怪怪的。”

琼月听后暗暗则叹了口气。

她照看沈星若十年有余了,自然很清楚沈星若的心思。

从小到大,整个沈家就沈南潇对她好。

沈南潇一个大男人照看妹妹,却是做到了嘘寒问暖细致入微。

他在沈星若的生活里,是兄长,也亦父亦母。

时日久了,沈星若对他眷恋极深,也生出了些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父母的疼爱她已经不稀罕了,但她希望自己的兄长只对自己一个妹妹好。

她会下意识地和沈南雪比较。

可她又是懂事的,知道自己无法独占。

所以每每看到沈南潇对沈南雪好上一分,沈星若便要心情低落的闷上几日。

这一回,沈南潇生了她的气,却又去看望沈南雪,怎么能不叫这小姑娘心里难受。

如此一想,她这般急切想去找沈南潇,不顾可能会被为难,也就可以理解了。

琼月手指翻动:那就早点去。

“晚点。”沈星若却说道:“过了子时再去。”

琼月意外:那样中门都落锁了?

“对啊,我是夜探,不是拜访。”

琼月更是诧异:为何?

沈星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今晚一定要去一趟才行。”

*

夜色浓郁。

威北大将军府上,沈南潇打发了前来找他唠闲话的玄玉之后,整理最近这几日搜集到的东西。

“看起来还不太够。”方若瑾靠在桌边眯着眼说:“也不知南潇兄那边如何了?要是能追到亲笔密信,便能坐实这奸贼通敌。”

“有了消息他会第一时间传来的。”

沈南潇把账册、信件等收到一只小木盒中。

方若瑾笑着问:“喂,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二姑娘啊!听说今日二姑娘也正好去公主府谢恩,你们遇上没有?说话了?她发现什么端倪了吗?是不是当真和她哥说的那样敏锐?”

沈南潇的手微微顿了下,“不知道。”

“啊?”

方若瑾高挑起眉毛:“真的遇上了?你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南潇淡淡道:“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方若瑾瞧他是不打算再多说,当即也只好撇撇嘴:“那行,我走了啊。”

啪嗒一声,门板合上,方若瑾离开了。

沈南潇修长好看的手指从小木盒边缘缓缓滑过,脑海中也将今日在公主府上和沈星若见面的场景过了一遍。

只三言两语而已。

但也不知是不是当初沈南潇强调了太多沈星若的敏锐,他底气有所不足,现在感觉不是很妙。

一对几乎朝夕相处的兄妹。

对方的眼神、说话的语气、细微的小动作都已经熟到不能再熟。

若被发觉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情。

沈南潇顺着半开的窗户,瞧着外面如水般微凉的夜色,暗暗思忖,今晚会不会有意外的娇客到来。

他静默了片刻,和往常一般洗漱,上榻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风声起,半开的窗发出弱弱的一声吱呀响。

沈南潇自榻上坐起身,眼角余光敏锐地扫过屏风后。

呼吸之间隐隐清透的幽香浮动,和白日里沈星若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沈南潇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就在他掀被下床,站起身来的一瞬,屏风后黑影一闪,香气扑面而来,脖颈之上一片冰凉,却是一把寒光迸射的短剑架在了动脉之上。

“别动。”

黑衣蒙面的女子冰冷开口,“你是谁?”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沈南潇容色淡淡,不见惊慌,“毕竟,这是我的房间,你才是闯入者。”

“这是你的房间?”

黑衣女子轻声重复,语气里带着嘲弄:“住了几日便成了你自己的地方吗?你可知道这院子有多少房间,房内又有几处暗阁?”

“你连我手上的短剑都不认识——你根本不是我的哥哥!”

黑衣女子一把扯下蒙面黑巾,露出沈星若那张雪白漂亮的脸,只是一双眸子却冷沉戒备,盯着这个和自己兄长长了同一张脸的男人。

沈星若沉声问:“我哥哥去哪儿了,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沈南潇知道瞒不下去,只好直白说:“你哥哥现在不在京中。”

“那他在哪?”

“不能说。”

沈南潇回了三个字,只觉那架在脖子上的短剑有逼近了一分,似是划破了皮肤。

沈星若声音更冷,“说不说?”

“……”

沈南潇默了一瞬,知道这姑娘现在是没什么耐心的,当即快速开口:“你哥哥的去处我不能说,但我有信物……”

说着,沈南潇便要抬手。

沈星若低喝:“不许动。”

沈南潇的手抬了一半只能停住。

沈星若说:“在哪?我自己拿。”

“……在我怀中。”

沈星若眯起眼睛看着他,“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小心我剑下无情!”

话落,她的手探向了男人的襟口。

沈南潇欲言又止,知道这小丫头现在是不信任自己,最后只能闭嘴。

沈星若双眸紧紧盯住他,手在男人怀中摸索半晌,总算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手指勾着那东西拉出来看过,再看向“沈南潇”时神色复杂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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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白玉平安扣是沈星若第一次送给沈南潇的礼物。

因为那时候沈星若年纪很小,并不会挑选玉石,所以选到的这个平安扣上有微小的天然瑕疵,是绝对做不得假的。

“你真的是哥哥的朋友?”

沈星若半信半疑:“我自小和哥哥亲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你这号朋友?”

说着,沈星若的手探向“沈南潇”颊边,显然是猜到他戴了人皮面具,现在想揭下面具看他的脸。

沈南潇暗叹道:这如果是换做别人家的妹妹,能不能认出哥哥是假的都是问题,更不会如此难缠了。

但这脸上的面具可不能给她摘了去。

沈星若的手还没探到他的脸上,只觉自己握剑的手腕一麻,短剑差点掉落。

下一瞬,眼前人影一闪,沈南潇已经侧身退了数步,站在屏风边上,“这张面具做的很精巧,所以才可以以假乱真,但也因此十分的柔软,一旦撕扯下来便不能再用了,还请沈二姑娘见谅。”

沈星若震惊地看着他:“你身手如此之好,那你方才——”

怎么能被自己挟持?

“有点好奇你会怎么做。”沈南潇淡笑,“所以便没有动。”

“你戏耍我!”沈星若咬牙,恼羞成怒,却又猛然间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来的人是我?”

“气息。”沈南潇好脾气地说:“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恰逢在下天赋异禀,对气息十分敏感,我白日才见过姑娘,所以通过姑娘的气息知道是你。”

“……”

沈星若抿唇沉默了良久,慢慢把短剑收回剑鞘之中。

沈南潇问:“信了?”

“怎么——”沈星若反问,“你希望我不信?”

沈南潇笑了笑,“当然不是。”

沈星若没再说话,把短剑别回腰间之后,又拿起那白玉平安扣,放在自己的袖子上仔细擦拭。

其实她到沈南潇这里来之前,先去试探过聂雄了。

聂雄跟随沈南潇二十年,多少次出生入死,是绝不会背叛之人。

而聂雄是真的。

沈星若就琢磨,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只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对,所以还是来了一趟。

并且,以前哥哥曾和她提过,他有个密友,据说无所不会,无所不能,是个光风霁月的神仙人物。

而且天赋异禀,对气息生来就十分敏感。

想当初哥哥每月都收到那密友的信件,而且每次收到信都十分高兴,要躲在军帐之中看上大半日,再认真回信。

这事情还叫沈星若不高兴了几天呢。

什么人都跑来跟她抢哥哥!

如今诸多讯息垒在一起,沈星若不甘愿却又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眨眼时间,那白玉平安扣被她翻来覆去擦拭了好几圈,而后她仔细地把平安扣揣进怀里。

沈南潇眉梢几不可查地挑了挑。

沈星若瞄到了,纤细的手就是一顿。

她忽而想起方才这平安扣是揣在“沈南潇”怀中的,此时她又揣回自己怀中……

即便是擦拭良久,但那玉上的温度却是擦不掉的。

一点浅浅的热意似从那平安扣上散出来,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给沈星若。

沈星若无端端觉得揣玉那处有些烫。

又莫名想起方才自己伸手进他怀中胡乱摸索,那衣料之下结实有弹性的肌理……那抹烫意逐渐就烧到了脸上,颊边浮起可疑的暗红。

“你——小心!”

沈南潇轻笑,刚想说点别的缓解她的尴尬,却觉窗外人影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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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骗我啊。”

沈南潇把茶杯放回桌上,“不行的。”

“什么?”方若瑾纳闷,“你说什么不行?她的伤?”

“不是。”

沈南潇眸中浮起凝重,“现在的情况对她而言,只和离是不够的,没有过硬的靠山和后盾,她只怕很难在京城站住脚。”

“……”

方若瑾顿了顿,“不至于吧,她再怎么说也是沈家女儿——”

沈南潇说:“你方才也说了,沈将军冷漠无情不理不睬,沈夫人只差把厌恶写在脸上。这一次她闹这么大逼着沈家为她出头和离。”

“等维持着面子把事情办完后,沈家人恐怕会对她怨念越深,她还领了公主诏令要做女官。”

“这女官之事说起来好听,实则对沈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方若瑾点点头,“这倒是,虽说朝中有设女试,也选了些有才能的女子为官,但有权势地位的人都是不会让女儿去做官的,做女官等同自轻自贱,自降身价。”

“这沈星若就是个小炮仗嘛,她这么闹,沈将军肯定不可能庇护她,官场之上要是没点后盾,可是不好吃得开的。”

“而且她是做什么官来着?军器监的官是吧,还领了半个武职,啧啧——”

“说句不好听的,军器监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她又惹了沈将军不高兴,万一沈将军让人给她下点绊子,那她可就惨了。”

“没准儿三两日就能犯了错被问罪弄回家,或者被送到什么别处去。”

“按照这小炮仗的性子,又得和家里人大干一场,到时候肯定硝烟四起。”

方若瑾虽然说的有点远了,但也是有三分道理的,不是胡言乱语。

沈星若以后将要面对的实在是不容乐观。

方若瑾琢磨了片刻,问:“你打算管这个闲事?”

“虽说你答应了沈少将照看他妹妹,但沈星若的事情到底也是人家的家事,管得太多怕是不太好。”

“我知道。”

沈南潇将外袍脱下丢在屏风上,又到盆边倒水洗手:“所以稍稍插手一二便是。”

“怎么插手?”方若瑾挑眉说:“你给她做靠山啊?可你现在还顶着别人的脸呢,怕是多有不便吧。”

“想多了。”

沈南潇一边洗手一边笑道:“我就算不是顶着别人的脸,在这个京城里,也做不了她的靠山。”

方若瑾揶揄道:“你可真谦虚。”

他与这人相交多年,深知他的能耐,只有他想不想做,没有做不做的了这说法。

方若瑾很是好奇地凑过去,“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说来听听!”

沈南潇只给方若瑾三个字:“不可说。”

“……”

方若瑾无语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瞧出他是真的不打算透露,嘀咕了一声“小气”,甩手走了。

沈南潇宽衣躺回床榻上去,单手枕在脑后屈膝看帐顶。

片刻后,他抬起右手放在面前,五指微张。

明明已经洗了手,掌心却似还有些浅浅的黏腻湿润之感,像是那些咸湿的泪水并没有被洗干净。

……

次日一早,沈南潇看过沈星若后出府办事。

等奸细的事情办的告一段落,恰逢云灏相邀,便一起在外用饭,后又一并到了镇国公主府上。

进府的时候,云灏笑道:“你说为私事要见母亲,我还挺好奇为什么私事。”

“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

沈南潇淡道:“你如果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那说来听听。”

“是为了南潇的小妹。”

云灏“哦”了一声,眸中划过些许了悟,“沈二姑娘的事情我听到了一些,闹到如此场面,实在是个火辣性子……你是想帮她说和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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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一半。”

云灏大致猜到,最多无外乎是要些赏赐和体面而已。

他对沈星若没多大印象,也就不关心这点小事,叫贴身亲随把沈南潇送去凤仪阁。

此时正是傍晚,凤仪阁内的镇国公主忙碌一日,这会儿起身走动,正在廊下逗弄笼子里的金丝雀儿。

瞧沈南潇进去拜见,她打量了一会儿,才笑着说:“还是你呢,进来说话吧。”

到内殿之后,镇国公主遣退所有伺候的人,雍容华贵的脸上浮起几分无奈笑意:“你说你,顶个旁人的脸,着实让姑母看不习惯。”

“这样方便些。”

沈南潇温声说道:“等再过一段时间,就不用顶着别人的脸了。”

“嗯。”镇国公主点点头,“上次你过来只顾着说朝中事了,都没来得及问候你父亲母亲,他们身体如何?”

“他们都很好,还替姑母准备了礼物,过几日就能送到京中了。”

“哦?那感情好。”镇国公主笑着说:“四哥的礼物总是别出心裁的,这一回不知又是什么稀奇玩意儿,我还挺好奇的。”

“姑母看到应该会喜欢。”

两人闲聊了一点家常,沈南潇才转入正题:“今日前来叨扰姑母,是有点小事,想来姑母这里讨个便利。”

“什么小事,只管说便是,姑母都允了你。”

“我想为沈星若讨个封赏。”

镇国公主眸光微微一动,放下手中的茶盏轻笑,“怎么给她讨赏?你只是带着她哥哥的脸,可不是她亲哥呢,倒关心她的赏赐?”

“她的事情我的确不该插手插嘴,只是入京之前答应南潇兄帮他照看妹妹,便不好食言,本是想来了看护她一二就是,谁知她已经领了姑母的诏令。”

沈南潇轻叹道:“她要做女官是好事,只是外面如今对朝中女官多有些质疑的声音,认为女官……尤其是贵族和大臣家中女子接诏令做女官的,更被认为是……”

沈南潇话到此处略微沉默,不好开口。

镇国公主问道:“认为是什么?”

“是……自轻自贱,自贬身份。”沈南潇犹豫地说出后,又接着开口。

“她也因为这诏令的事情惹来了一些闲言碎语……信阳姑母那边因为沈星若领诏令的事情大怒,说她不成体统,甚至想要给一封休书将她休了了事。”

“威北将军府那也闹得非常不愉快,还动了家法。”

“哦?”镇国公主眼帘微垂,慢慢道:“看来大家都很看不上女子做官,你呢,你也觉得做女官是自轻自贱,自贬身份,女人不能主事?”

“当然不是。”沈南潇摇头道:“我以为做不做官,主不主事该由一个人的能力和意愿说了算,不能主观地用性别去评判和决定。”

“有能者即便是女子也可担当大任,受到重用和提拔!”

“你倒是会说话。”镇国公主缓缓地笑起来。

“都是实话……沈星若是姑母破格提拔,信阳姑母说他不成体统,言辞稍有欠妥,而且我琢磨着,觉得不成体统的人应当不止信阳姑母一人而已。”

沈南潇沉吟片刻又说:“沈星若本来极有能力。”

“陇上春城粮草大事以及军备皆由她负责,如果没有她,突厥人不会退的这么快。”

“所以我觉得,或许可以再给一些封赏,压一压那些质疑的声音,让她更好的为朝廷效力,也可以让其他想要入仕却一直观望的官家女子有可效仿的实例。”

他言语之间半点不为沈星若,却字字句句戳入镇国公主心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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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若趴在琼月肩头睡了会儿迷迷糊糊自己醒来了,又拽着琼月一起去床上睡。

这一夜抱着琼月,一夜好眠。

第二日太阳露头后沈星若便起身梳妆换衣,打算用最精神的面貌迎接沈家人的质问。

但等到中午,沈家竟然没人过来。

沈星若拧眉狐疑:“他们是还没听说吗?竟不来找我麻烦说我不顾忌家门体面……还是他们知道了,但是直接当做不知道?”

琼月摇头,指了指抱着宝剑背靠在院门前的七弦。

“好吧。”

沈星若点点头,“七弦,你出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是。”

七弦应声后提着剑就离开了。

沈星若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徐徐说道:“他们不理会说不定是他们知道我现在不受他们管,他们便是找来也是碰钉子。”

“这样很好。”沈星若勾唇浅笑,“和离,他们不认也得认。”

轻缓破碎的咳嗽声在这时响起来。

沈星若回头,起身迎了上去,“你怎么出来了?大夫说要好好卧床休养——”

“我有听大夫的话啊。”燕离慢悠悠地说:“我都睡了这许多天了,再不走动一下,浑身骨头怕是都要生了锈。”

“……”沈星若默默片刻,“怪我,本来昨日是要带你出去的。”

“不怪姐姐的。”

燕离摇头说:“昨日来了不速之客,惹了姐姐心情不快,便是姐姐要带我出去,我也不会出去。”

沈星若蹙眉:“你还是叫我沈姑娘的好。”

“我小时候是有个姐姐的,可是家里遭难,和姐姐分开了,我一直很想能再见她,可惜不可能了。”

燕离叹道:“越州码头上见你后,我便觉得亲切,就想着,我姐姐若是在,肯定也是你这般漂亮又仗义。”

话落,燕离直勾勾地看着沈星若。

沈星若抿唇片刻,“那随便你吧。”

“好。”

燕离笑起来,那模样温顺又乖巧,“那我还是唤姐姐了,你不要嫌我烦。”

沈星若别开眼,“你高兴就好……索性今日是没什么事情,不如我陪你在院中走走吧,院判大人说你还是要稍微走动一下的,不然对身子不好。”

燕离点头应了。

沈星若便陪着他到后头的小花园去散步。

期间沈星若很安静,似在想事情,燕离也温温顺顺的,很少说话打岔。

不过燕离身子弱,逛了这么一会儿,也的确有些疲乏,沈星若便又送他回去歇着了。

沈星若不知为何有点不安。

沈家的人不该无动于衷的,真的不该。

这中间难道发生了什么预计之外的事情吗?

这样的不安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七弦回来后。

七弦神色复杂地说:“小姐,大公子回京了。”

沈星若猛然站起身来,把桌上的茶杯都带的歪倒,滚到地上“哗啦”一声碎裂成几瓣。

“他——”沈星若惊诧地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七弦回道:“便装入京的,进京之后直接回了将军府,京中知道他回来的人不多,属下还是意外看到聂雄在将军府进出,借机跟其他下人打探才知道的。”

“……”

沈星若紧紧地抿住唇瓣,“或许是有什么要紧的公事吧……可是他既然回来,怎么没提前传信给我,回来了也不派个人来说一声……”

片刻后,沈星若叹了口气。

她回京之前曾答应过沈南潇,先用那军报上的功劳得到赏赐和短暂的庇护,然后等他到了帮自己解决那场有名无实的婚姻。

可三年前哥哥已经为了她和沈靖与梅薇翻了脸。

原本当时哥哥正在议亲,因为忽然请旨远走边疆,那门亲事自然就不成了。

如今三年过去,沈星若如何能再让哥哥为了自己的事情和父母以及信阳公主府对抗?

她的事情,她打算自己解决。

所以她当时乖乖巧巧地答应了沈南潇。

却在回京之后立即动手,就想要在哥哥回来之前把一切搞定。

但是——

沈南潇竟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二十日回来!

“哥哥他是生我的气了吧?”

沈星若微抿着唇瓣,细长的柳叶眉轻轻蹙起,“他气我胡闹,说不准还气我坏母亲清誉,这才没有派人给我传消息的。”

琼月想了想,比划道:小姐不要多想,大公子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私下办,所以不好让太多人知道他回京。

大公子很疼爱小姐,就算他真的生了小姐的气,小姐只要等他安静几日,去找他的时候好好认个错一定会没事的。

“是吗?”沈星若垂头说:“那我就再等两天吧,等他找我……若他不找我,我再找他。”

沈星若嘴上说的轻巧,然而心中却一直七上八下不安宁。

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起来后,沈家那边又没来人。

沈星若便索性叫了琼月去厨房,忙活了好几个时辰,做了份红枣糖糕,让七弦送到了将军府去。

七弦原先就护卫沈星若安全,在将军府常有走动,也认得几个能办事的人,很快就让那只食盒摆在了沈南潇抱月馆内厢房的黄花梨木圆桌上。

“这是什么?”

沈南潇自外面办事回来,眸光轻轻一扫,落于桌面食盒上。

聂雄说:“小姐送来的。”

“小姐?”方若瑾挑眉:“你是说二姑娘吗?”

“是。”

“她亲自送来的?”

“不是。”

“那你怎么就确定是二姑娘送的,不是旁人?”

“周管事拿来的。”聂雄淡漠道:“是红枣糖糕的气味,大公子最喜欢的糕点,这个只有二姑娘知道,旁人不会送这个。”

方若瑾“啊”了一声,“红枣糖糕不是很甜很甜吗?少将军竟然喜欢这口味?”

沈南潇单手负后,走到桌边将那食盒打开。

一股清甜的味道从里面散出来。

“我瞧瞧——”方若瑾把脖子伸过去,只一瞧里面东西就忍不住“啧”了一声,“做的这么漂亮,二姑娘定是个蕙质兰心的人啊。”

食盒只有一层,里面放着枫叶形状白瓷碟,边缘彩绘牡丹纹。

糕点做成花瓣形状,中间红色边缘奶白,还用芝麻点缀过。

沈南潇乍一看,脑海之中忽然就勾勒出个小脸红红,弯眉带笑撒娇扮乖的小姑娘。

方若瑾伸出手:“不行不行,这么好看,气味还好实在招人,我得尝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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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雄皱起眉头:“不行!”

“若瑾。”

沈南潇也说:“这是二姑娘专门做的,咱们不能乱动。”

方若瑾说:“都已经做好送来了,不吃岂不是浪费?”

聂雄冷声说,“不行就是不行!”

那表情很是凶狠,大有方若瑾不识相就要动手的意思。

方若瑾撇撇嘴,“算了,不动就不动,我还不爱吃甜的呢!”

这不是瞧样子好看,才一时动了点念头么。

方若瑾懒懒说:“那按照你们的意思,这糕点怎么办?是快马加鞭给少将军送过去吗?还是等少将军回来再吃?那怕是要放臭了。”

沈南潇把食盒盖上,“什么时候送来的?”

“两刻钟前。”

“哦……”沈南潇点点头,思忖一瞬说道:“送回去吧?”

聂雄一怔:“为何?”

方若瑾也诧异:“干嘛送回去?”

沈南潇淡道:“他们兄妹感情深厚,如今她搅得京城满城风雨,兄长回京又没告诉她……我猜她以为兄长生了气,所以送这个来试探的。”

“我若让人送回去,就坐实了‘兄长生气’这回事。”

方若瑾“哦”了一声,“我明白了,少将军说过,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外面的人,都很难看破你的伪装,但这个二姑娘可能一眼就会认出您不是她哥哥。”

“如今我们把糕点还回去,她以为她哥气她气的厉害,想来起码能有几天不会主动找您。”

“是。”

沈南潇点头道:“我们现在搜集证据正是紧要关头,出不得岔子,且让这位二姑娘稍稍委屈几日吧。”

他把食盒递给聂雄,“你亲自送去,告诉她安分些,旁的不需要多说。”

……

安分些?

这三个字让沈星若原本彷徨的心情瞬间转为低落。

回来不告诉她,送去的糕点一块都没动还还了回来,又告诫了这么三个字。

哥哥是真的生气。

沈星若看着被退回来的糕点,心底酸涩懊恼交织难言。

拧着眉头消沉了一阵子后,沈星若猛然站起身,就想要到将军府去找他。

却又在快走两步之后猛然止住脚步。

就算现在找去,已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也改变不了,局面已经这样了。

还是琼月说的对。

暂且就不要见面了,等过几日她的事情彻底解决,再去寻哥哥好好道歉,撒娇耍赖扮可怜,总能哄他不气。

如此一想,沈星若稍微冷静些许,“七弦,信阳公主府那边情况怎么样?”

“顾景瑶回去之后就呕吐不止,请了太医,但听说情况并不太好,这两日她基本没吃下什么东西,公主府上也为了这件事情多方想办法。”

沈星若淡笑:“没想到粪土影响如此之大,这样很好。”

顾景瑶越是凄惨,信阳公主便越是不能容她。

再加上,信阳公主本就已经在帮顾景廷物色新人,她等的和离契机马上就要到了。

……

镇国公主下过封女官的诏令第二日,沈星若本就该前去谢恩。

但因沈南潇忽然回京的事情耽搁了一日,到了第三日沈星若才前往公主府。

镇国公主日理万机,平素甚是忙碌。

谢恩这种小事,公主殿下当然没空专门接见她。

沈星若在女官引领下,到凤仪阁外跪下叩了三个头便算了谢过。

之后由女官送她出了凤仪阁,再由婢女带着送出公主府去。

“沈二姑娘这边走。”婢女轻声说道。

“好。”

沈星若朝她微笑。

跟着婢女迈步出院子的时候,她眼尾余光瞧见远处假山侧的石径上走出两人。

一个是聂雄,而另一个……

看着那英挺俊朗的侧脸,沈星若脚步微顿,唇角也微微弯起。

是哥哥!

假山之外不远处是水色澄澈的人工湖,湖上一座三角攒尖亭,沈南雪一身月华裙,薄施粉黛领着婢女立在亭内。

沈南潇迈步上了亭子台阶,和她相互见礼。

沈南雪喜笑颜开,唇瓣开开合合在说着什么。

沈星若习武,因此目力极好,又与琼月相伴多年,一开始并不懂得琼月比划的手势,便是读唇语来了解她的意思。

因而这么远随意扫了一眼,也分辨出沈南雪在唤“哥哥”。

一声声的哥哥。

沈星若唇瓣抿紧,笑意尽失。

所以他不告诉自己他回来了,把自己做的糕点送回去,还叫她安分,却来这里看望沈南雪。

沈南雪笑的真开心啊。

沈星若真的很好奇哥哥与她说了什么,才能叫她笑的那么开心。

可惜沈南潇背对着他。

那背影……

沈星若脚步又是一顿,缓缓回头,盯着那背对着自己立在亭子里的男子打量。

“沈姑娘、沈姑娘?”婢女轻唤道:“您怎么不走了?”

沈星若收回视线,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复杂,垂眸说:“我瞧见了郡王妃,就在那里——”

她一指亭子,“我想去和郡王妃行个礼,可以吗?”

“当然了!”婢女笑着福了福身,“那奴婢送您过去。”

沈星若摇头:“只几步路而已,我自己走过去就是,姐姐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那婢女也知道这位沈二姑娘和郡王妃姐妹关系并不和睦。

据说上次在游廊“偶遇”,这俩姐妹就闹的很不愉快,后来郡王妃好几日都沉着脸呢。

想来等会儿“行礼”的场面也必定不会好看,哪能让外人看到?

婢女当即聪明地福身行礼退下了。

……

亭子里,沈南雪已与沈南潇聊了一会儿。

她询问了边关生活,可否受伤,十足关心沈南潇的一切。

而沈南潇却应的平静。

待她问候的话说的差不多了,沈南潇正要说点正事,忽觉身后不远处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他眉心微动,侧了侧脸,眸光扫过去。

“哥哥……”这时候,沈南雪又唤了一声,语气变得欲言又止起来,“哥哥,你回来京城也有几日了,对不对?那你应该知道二妹妹闹和离的事情吧?”

“哥哥,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沈南雪的声音遮住了那轻微的脚步声。

等她不说话时沈南潇再要分辨,却发现那脚步声已经消失。

沈南潇只好回眸,“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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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潇仔细又小心地将沈星若那些伤口清理了一遍,拿起白玉瓶子,一一上药。

期间琼月守在一旁握着沈星若的手,怕她会受不住痛醒。

但沈星若始终没有醒过。

一切结束,沈南潇站起身放下袖子,“暂时不要包扎了,也不要盖被子免得捂到了伤口影响药效,你守着她就是,我出去一下。”

琼月连连点头。

……

沈南潇再到观梅苑的时候,方若瑾正从里面出来。

“怎么样?”沈南潇走过去,“可有大碍?”

“不太好。”方若瑾拧着眉头,“她身子本来就孱弱,这些年一直在喝汤药卧床修养,是受不得气的,最近这几日看起来情绪拨动较大。”

“我扎了针,估摸着起码要昏睡一日才能醒。”

沈南潇眉间微蹙,片刻后说:“你去我院中一趟看看她,要紧伤势已经处理了,还有一些小伤口——”

“那小丫头啊?知道了。”方若瑾指了指厢房,“那个……你爹在里面呢。心情不是很好,你有点心理准备吧。”

“好。”

沈南潇点头应下。

方若瑾走时忍不住“啧啧”叹了两声。

沈家的事情,做外人的是既不好插手也不好插嘴。

但是现在这位顶着沈南潇的脸,却是避无可避,身不由己被搅合在里头了。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这还是顶着旁人的身份帮旁人家处理家事,轻了重了都不合适,倒是个为难的事情。

也不知世子打算怎么办。

方若瑾走后,沈南潇请初一帮忙通传。

初一进了厢房片刻,等再有人出来时却是沈靖。

沈靖面容冷酷毫无温度,大步往外走:“随我到书房来。”

沈南潇沉默的跟上去。

等到了书房,沈靖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沈南潇在内,“说说怎么办吧。”

“不知父亲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沈靖豁然回头看着沈南潇,“为父只想家庭和睦,儿女安乐,可是现在这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只一个沈星若就能将这沈家搅扰的鸡飞狗跳——”

沈靖拧眉闭上眼睛,“你娘的身体再受不得半点折腾,沈星若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只听你的话,你把她管好。”

沈南潇眼眸动了动,点点头:“可以。”

“听说信阳公主府那边打算写休书,她是沈家女儿,嫁入公主府从未有过错处,当年出走也是不堪受辱。”

“如今公主府暗中为顾景廷物色新人在前,还想随意休弃她,高门大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我们不过问,那沈家以后在这京城恐难抬起头来,南雪在镇国公主府和贵族圈内也会不好受。”

且还有外面沈靖夫妇苛待女儿的流言。

如今这和离之事,其实也是解决流言的最好时机。

只要沈家全力支持沈星若,一切流言不攻自破。

这些话沈南潇不曾直言,沈靖却是心知肚明。

沈靖眉毛紧拧,烦躁又无力,“你既然已经了解分析地这么清楚,那你就去做吧。”

“你是沈家长子,完全可以替沈家出面,她的事情以后不需要再与我说什么!事情处理的周全体面便是。”

沈南潇离开沈靖处后,又不得不例行公事去观梅苑看了梅薇一眼。

此时府医已经退下煎药。

梅氏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唇也毫无血色。

沈南潇趁着桑嬷嬷转身吩咐婢女的功夫,捏了捏梅氏脉搏,而后在桑嬷嬷回来之时收回了修长手指,眉心却禁不住轻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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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脉象上来看,梅氏的身子底子并不好。

这些年又是长期忧思燥郁,以至于内火旺盛,身体越来越差。

今日这么一遭之后,情况更为严重,须得长久的卧床休息,平心静气地调理才是。

但这家中情形……

沈南潇暗暗轻叹了口气,怪不得方才沈靖那般疲惫神色。

继而沈南潇又想起遍体鳞伤的沈星若,原就轻拧的眉心褶皱更深。

坐了片刻,他交代桑嬷嬷好好照看梅氏,起身离开了。

等他回到抱月馆内厢房时,方若瑾正在铜盆之中洗手,听见脚步声抬眸瞧了他一眼,“处理好了。”

沈南潇迈步进到内室之中。

纱帐微垂让室内黯淡不少。

床帐内亮着灯,跳跃的烛火隔着纱帐显出几分朦胧斑驳的光影。

纤弱的少女趴在床榻之上,空气中有浓浓的药香味扑鼻。

“下手挺重的。”

方若瑾一边拿着毛巾擦手一边说:“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双手也被碎瓦片弄的全是口子……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再挨几下不死也得残。”

方若瑾一边说一边摇头,还想说点什么,察觉琼月进来,又撇嘴不提了,“我去外面给她买点药。”

“嗯。”

沈南潇点点头,待方若瑾离开之后上前。

他立在床帐外面,只探手进去捏了捏沈星若的腕脉,确定只是虚弱些,没有伤到本元,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琼月此时已走到近前。

“她的情况不易搬动折腾,就先在这里养伤吧,你好好照看,可能过会儿会发热……都属于正常情况,不必惊慌。”

沈南潇交代一声,便要转身离开。

琼月急忙快步走到他身边比划了一番。

沈南潇脚步一顿,“她不是故意的?”

琼月猛点头,又焦急翻动手指:小姐是来看望少将军的,还做了少将军喜欢吃的糕点。但来了之后少将军不在府上,夫人就把小姐叫去。

夫人说了好些不好听的话,小姐这才忍无可忍回了一句。

小姐不是故意冲撞夫人的。

沈南潇眸光微微移动,忍不住又看了床榻上昏迷的少女一眼。

床帐因为他方才探手诊脉散开一道缝隙,少女后背上凌乱可怖的伤口有些许落入眼底。

沈南潇默了片刻,回眸时语气温和,“知道了……我现在有些事情必须去处理,你先照看,等会儿我再来看她。”

琼月只好福身行了礼,眸中却划过几许复杂。

以前沈南潇若看到沈星若伤成这般,绝对无法如此平静淡然。

这让琼月不得不多想,猜测沈南潇是因为梅氏身体状况糟糕而生了沈星若的气,怪罪上了,心底也忍不住浮起浓浓不安。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沈南潇这个大哥在沈星若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如果沈南潇因为今天的事情生了沈星若的气,也如其他家人一般对她横眉冷目,言语伤害,拒之于千里之外,沈星若如何受得了?

……

离开抱月馆后沈南潇叫来聂雄,“走吧。”

等沈南潇这边出去忙完正事回来已经亥时。

他先去了观梅苑一趟。

梅氏还没醒过来,下午的时候沈靖派人去请了御医来看过,诊断之后和方若瑾是一个说法,只能等着她自己清醒。

此时沈靖也在观梅苑内,瞧见沈南潇神色不冷不热。

沈南潇暗忖,或许是迁怒到他身上来了。

沈南潇神色如常,拜见父亲之后,不等沈靖发作些什么,便提起朝中突厥奸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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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若当初在沈府住的揽星斋是大哥吩咐人整理出的。

虽说她不受父母喜爱,但拦不住沈南潇宠妹妹,揽星斋当初也曾被布置的温馨细致。

而墨韵堂,真的简单冰冷到简陋。

沈星若漂浮在虚空之中,仿佛看到自己当初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她曾在白日于院中练剑、养花,躺在院内树下的摇椅内小憩。

曾在夜间趴在窗前看星星、看月亮。

在夜雨连绵的晚上抱着双臂靠着琼月诉说哀伤而落寞的心事。

顾景廷要娶的不是她,冷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其实也没有期待过什么婚后生活,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安分的独自过活。

顾景瑶不喜欢她,素来又任性跋扈,挑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不想因为自己在公主府上闹出事端,再给家中带去麻烦,给大哥带去麻烦,所以能忍则忍,能让则让。

大哥说过,武功是用来保护弱小,不是欺凌弱小。

所以她随大哥学的剑术、擒拿和拳脚从来没有用到嚣张跋扈的顾景瑶身上过。

而她不善言辞,那时候连反唇相讥都很难做到。

被激到愤怒处的时候,好像脑子里也就一片空白,最后也只能挂一张冷脸转身便走。

今日却是直接动手,把前面压抑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

又翻了个身,沈星若平躺着张开眼睛看向床顶,语气轻柔:“哥哥……”

对不起。

她学来的武功,第一次用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身上,而她毫不后悔。

下一次如果顾景瑶再来,她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沈星若默默地看了屋顶一会儿,难以成眠,只好翻身而起,披衣到窗前坐着,双手撑着下颌仰头望月。

守在廊下的七弦瞥了一眼,悄无声息地离去。

片刻后,琼月推门进来,走到沈星若身侧手指翻动:是睡不着吗?

“嗯。”

沈星若点点头,“琼姐,你说顾景廷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又不想和离了?竟还能带着顾景瑶找上门来道歉。”

“不过顾景瑶看起来可没半分歉疚的意思……或许他们兄妹俩啊,本也不是来说不和离的事,而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跑到我门前来唱大戏的。”

“最终目的其实是告诉我,和离休想,我只能被休?”

琼月轻叹了一声,安静地陪着沈星若坐着。

沈星若又说:“今儿十五了吧,月亮真圆……对了,顾景廷今天没有连着姓叫我,他喊我星若?”

唇角轻轻一扯,沈星若漂亮的眼睛里露出几分可笑来。

印象中他以前好像也这样喊过她。

什么时候?

大约是三年多前,他们随着顾驸马一起到郓州巡视官窑的时候吧。

那一趟顾景廷本是不愿意她跟着去的。

但信阳公主坚持要他带她去,美其名曰散散心,顺便培养感情,想抱孙。

顾景廷架不住母亲软硬兼施,最后只能妥协。

一路上,两人毫不意外如同陌生人一样。

到了郓州之后,为了保持几分体面,顾景廷在人前不得不做做样子,偶尔也会冷冰冰地喊几声“星若”。

有一次,两人意外遇到了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

那时候下着暴雨,沈星若把山匪击退之后,山道坍塌,不得已和顾景廷在山中过了三日三夜。

顾景廷受了凉,回到郓州别馆之后就病了好几日。

再见的时候他冷着脸说:“果然是学过拳脚的,皮糙肉厚,我卧床几日不起,你倒是云淡风轻一点事情都没有。”

沈星若当时没说什么,很快就被那些官夫人拉着去学烧制瓷器当个乐子。

但她心里却厌烦后悔。

救条狗还会朝着自己汪汪两声。

救顾景廷却是白救了,不得好还要被冷嘲热讽。

倒不如当初不管他。

寒凉淡薄的月光罩在沈星若的身上,她眼皮有些沉,逐渐困倦起来。

琼月这一回没唤她去床上睡,而是安静地陪着,等到沈星若彻底睡过去,才拉了一条薄毯把她盖住。

……

这一夜,汀兰水榭里的顾景廷也难以成眠。

他被信阳公主震怒之下说出的话惊住了。

原来家中早有解决他和沈星若这场婚姻的意思,甚至已经确定了他再娶的人选,只等时机成熟。

而沈星若对顾景瑶动手这件事情,点燃了信阳公主的怒火,她再也不想等了。

连续几日难眠,心情糟糕让顾景廷眼角布满红血丝。

他僵着脸,看着桌面上那粗糙的铃铛杯,看似平静沉默,实在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他真的不想和离,不想。

第二日一早,顾景廷天没亮便起身出门,拿着信阳公主府的玉牌前去太医院请院判前来,为顾景瑶诊断。

顾景瑶咽下去了不少粪土。

如今只要清醒就失控的呕吐不止。

昨日府医开了药也喝不下去,可叫信阳公主愁坏了。

本就打算今早请太医,但顾景廷动作的这样快,总算叫信阳公主稍微心情舒缓了些。

太医看过之后朝着信阳公主摇头说:“郡主身子没有伤到,至于呕吐不止,属于是心病作祟,开药也没有什么用处的。”

“那怎么办?”信阳公主急忙说:“她这一直呕吐,从昨天到现在水米未进,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这样啊……”太医沉吟片刻,“准备一些好下咽的茶汤清粥之类,或者是郡主平素最喜欢吃的口味试一试,或许有用。”

“或者就是等郡主吐干净了,吐疲惫了,无力再吐也就好了。”

“那、那好吧。”

信阳公主吩咐人把太医送出去时,身后厢房内还不断传来顾景瑶声嘶力竭的呕吐声。

信阳公主柳眉紧拧,“快去准备些公主喜欢吃的。”

“这个沈星若,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疯子——景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和她善罢甘休!”

“……”

顾景廷原本到嘴边的话,因为母亲这一声咒骂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朝着厢房里头瞧了一眼。

也罢,且等景瑶的情况好一些,母亲消消气,他再好好和母亲说他和沈星若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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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生肌膏用起来,保准好得快还不留痕。”

沈南潇“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低头吃饭,也示意方若瑾闭嘴。

方若瑾淡淡看琼月一眼后表示明白。

那女道士玄玉却是只一开始说了几个字,之后就低头扒饭,风卷残云的样子像是饿坏了。

沈南潇和方若瑾习以为常,无甚反应。

站在不远处的聂雄粗眉紧拧不愿多看一眼,默默行了个礼走人了。

琼月纵然有些心事,都被玄玉那模样震的张了张嘴。

这是饿了多久?

少将军怎么认识如此……不修边幅的人?

在边关的时候好像从未见过。

然而到底是心中揣着事情,多看了玄玉两眼之后也收回视线,默默等在了廊下门边。

她真的怕沈南潇因为梅氏重病昏迷不醒生了沈星若的气。

不过刚才他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问沈星若治伤用的药……生气的事情,应当只是自己想的太多吧?

沈南潇沉默地用完饭后起身便往房间走去。

“发热了吗?”

沈南潇走到床边,依然是在床帐之外坐下,“醒过没有?”

琼月连忙上前比划:下午就有点烫了,一直并不厉害,中间也没有醒过。

沈南潇点点头。

他那会儿金针入穴让她六脉闭塞,睡的时间久一点倒也正常。

他坐了片刻,手指轻掀起纱幔床帐,目光落在沈星若的后背上,现在已经看不到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处。

琼月给她盖了一条薄薄的绣花毯子。

琼月见他目光所动,连忙上前将帐子掀开了几分,又拿起烛台来照明。

沈南潇的视线避无可避落到沈星若苍白且沁着细汗的半边脸颊。

琼月就递了个帕子过去。

沈南潇本就有颗玲珑心,一下子就明白了琼月的心思。

他心中暗暗无奈叹息,将那帕子接过来,拭了拭沈星若额头汗珠,动作缓慢且温柔。

琼月的心就这么放回了肚子里。

她把烛台放到近一些的小几上,手指翻动:也不知小姐什么时候醒,这一日都没吃东西,醒了怕是要饿,我去准备点吃的。

“去吧。”

沈南潇语气清淡,等琼月退下之后,他把手中帕子放在一侧,顺手揭开绣花毯子,查看了一下伤口。

他给沈星若用的是最上等的伤药,止血凝血效果都极好。

如今只是过了几个时辰,伤口大部分都已经结了血痂,只有肩膀那儿有两处痕迹太深的还泛着殷红血渍。

沈南潇拿出白瓷药瓶,给那两处又抹了一些药膏,心中思忖等方若瑾把生肌膏做好了用起来,应该能好的快些。

昏睡中的沈星若不适的动了动身子,而后慢慢睁开眼睛。

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轻纱一般,雾气朦胧,神光缥缈。

沈南潇停下手:“疼吗?”

“嗯……”

沈星若虚弱地点头,眼皮沉重,睫毛轻颤,干裂的唇瓣开合,弱弱唤道:“哥哥。”

“……”

沈南潇眸中闪过一抹诧异,而后手背贴了贴沈星若的额头,心中便有了数。

这丫头发热烧糊涂了。

怕是忘了自己不是正主,只是顶着沈南潇的这张脸呢。

他“嗯”了一声,“宽心些,好好养伤。”

沈星若却哽咽起来,挣扎着抬起手臂抓住沈南潇的衣袖,一声声喊着“哥哥”。

那声音浅而弱,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在枕上,没一会儿压在脸颊下的几缕发丝都浸湿了。

沈南潇眉心一紧,犹豫地轻哄:“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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