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锦初祁予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签下认罪书,我揭棺而起告御状! 全集》,由网络作家“柠檬小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锦初冷笑:“这位夫人好生奇怪,初次见面便要挥鞭打人,又要拆粥棚,我本就是盛家嫡女,何须顶着名声?”“就是!”“锦初小姐就是盛家嫡女,这妇人怕不是来打秋风的亲戚吧?”无数人站在了盛锦初身后,对着赵氏指指点点。赵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脸色极变,咬着牙对着盛锦初说:“你当真不认我?”“夫人有病就去吃药,别在这碍手碍脚。”盛锦初面不改色道。“你!!”赵氏险些被气得倒仰,手指盛锦初大骂不孝,盛锦初没好气道:“你未曾生养,与我不过一面之缘,何来不孝之说?”赵氏被噎得脸色涨红。“还别说,这夫人长得的确有些眼熟。”人群里议论纷纷。赵氏在陇西时也很少出门,即便出门,脸上也敷了一层厚厚的妆容,和此时的打扮完全不同。所以一眼认出来赵氏的人并不多,只是有些...
《被逼签下认罪书,我揭棺而起告御状! 全集》精彩片段
盛锦初冷笑:“这位夫人好生奇怪,初次见面便要挥鞭打人,又要拆粥棚,我本就是盛家嫡女,何须顶着名声?”
“就是!”
“锦初小姐就是盛家嫡女,这妇人怕不是来打秋风的亲戚吧?”
无数人站在了盛锦初身后,对着赵氏指指点点。
赵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脸色极变,咬着牙对着盛锦初说:“你当真不认我?”
“夫人有病就去吃药,别在这碍手碍脚。”
盛锦初面不改色道。
“你!!”
赵氏险些被气得倒仰,手指盛锦初大骂不孝,盛锦初没好气道:“你未曾生养,与我不过一面之缘,何来不孝之说?”
赵氏被噎得脸色涨红。
“还别说,这夫人长得的确有些眼熟。”
人群里议论纷纷。
赵氏在陇西时也很少出门,即便出门,脸上也敷了一层厚厚的妆容,和此时的打扮完全不同。
所以一眼认出来赵氏的人并不多,只是有些眼熟,又不敢确定。
赵氏赶紧道:“我是盛家主母......胡说八道,我母亲早就跟随父亲而去了,尸骨还葬在盛家祖坟呢,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厚脸皮,竟敢冒名顶替我母亲的身份!”
盛锦初两手叉腰,拔高了声音,气势迸发:“陇西城谁不知道我母亲待人亲和,怎会是你这般轻浮模样。”
“孽障!”
赵氏气得大骂。
盛锦初眼底划过一抹讥笑,这就急了?
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赵氏气的胸口起伏,赤红了眼瞪着盛锦初。
倏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道悲愤气恼的声音:“锦初,你明明和我一样是个丫鬟,为何要冒充姑娘的身份呢!”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
正是被关押了许久的翠珠,昨儿晚上砸坏了门锁偷偷跑了出去。
盛锦初震惊地盯着翠珠看:“你......你怎么在这?”
翠珠冷笑:“咱们好歹一块伺候了姑娘十年,你为了霸占姑娘的身份,如此心狠手辣,居然要我性命,幸亏我逃出来。”
身后方嬷嬷咬牙,恨恨地瞪着翠珠,姑娘果然猜对了,这贱婢就是夫人的人。
只是方嬷嬷不理解,虎毒不食子呢,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盛锦初小脸一白,故作心虚。
翠珠弓着腰搀扶赵氏的胳膊,声泪俱下:“夫人,锦初胆大妄为,擅自抱着老爷的牌位下山,自以为盛家没了人证实身份,就敢自私认下盛家独女的身份招摇撞骗,您一定要为姑娘讨个公道啊。”
赵氏看见了翠珠,腰杆子蓦然挺直了,冷笑:“盛锦初,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命你们几个在大梵山看守,你们竟敢私自下山冒名顶替,罪该万死!”
有了翠珠的出现,局势一下子就扭转了。
不少人半信半疑地看向了盛锦初。
难道眼前的小姑娘当真是冒名顶替的?
盛锦初目光紧盯着翠珠,她给过翠珠机会了,非要找死,她也只能成全了。
“这么说,你是夫人的人?”
盛锦初看向翠珠问。
翠珠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奴婢是夫人从人牙子那买来的,在盛家已经十一年了,夫人待奴婢极好,所以,奴婢一定要揭穿你!”
一口一个奴婢,倒显得有些怪异。
盛锦初又看向了赵氏:“夫人可认同翠珠的话?”
赵氏皱眉,细细思索确定话没有什么纰漏,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锦初,念在你伺候嫣嫣十年的份上,你只需要下跪承认错误,我可以饶你不死。”
盛锦初身子纹丝不动,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僵持之际,也不知谁喊了声陆大人来了。
一听陆大人三个字,赵氏的怒火立即消散了许多,转过头便看见了身穿湛蓝官袍的中年男人带着数十个衙兵走了过来。
“陆大人来得正好,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学好,冒充我女儿盛嫣嫣,败坏我盛家名声,还请陆大人快将此人抓起来。”
赵氏对着陆大人使了个眼色,赵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兄长的官职比陆大人大了几层。
盛锦初抬起头,目光平视赵氏,试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一丝丝的不忍,可惜,她失望了。
她转过头看向了陆大人:“陆大人想必是见过我父亲的,整个陇西都知道,我这张脸像极了父亲。”
“天底下相似之人太多了,难道个个都是血亲,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敢狡辩!”
赵氏呵道。
盛锦初垂眸,看向了齐肖,齐肖微不可见地冲着她点了点头,京城和太子那边她都派人盯着。
时间掐得不早不晚。
赵氏来时,太子刚好也抵达了陇西,此时应该就在某个角落。
盛锦初掐着掌心,泪水盈盈地看向了赵氏,消瘦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身后方嬷嬷忍不住开口:“姑娘,您又何必遮遮掩掩,若是老爷还在,谁敢这么欺负您?”
“嬷嬷,别说了......老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方嬷嬷气呼呼拔高声音:“当初老爷死后,头七刚过,夫人就将您送去大梵山,转头又贱卖了盛家在陇西的家产,带着嫁妆回了京城,这三年连封书信都没送来过,您又何必替夫人隐瞒呢。”
话音落,人群躁动起来。
赵氏脸色微变。
方嬷嬷伸手从盛锦初怀中掏出一摞字据,高高举起:“这些就是夫人贱卖盛家家产的字据,上面可还有夫人的签字画押。”
众人立即顺着方嬷嬷的手上看去。
盛锦初面露惊慌,赶紧去拉方嬷嬷:“嬷嬷,不可!”
两人争执间,方嬷嬷手上的字据宛若漫天撒花,全都扬了出去。
不少人捡起看了,纷纷倒吸口凉气。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盛老爷死后,盛夫人没多久就变卖了盛家家产,连夜逃走。”
“呸!
丧良心的东西,盛老爷尸骨未寒,丢下一个女儿就走了,瞧瞧小姑娘瘦成什么样,再瞧瞧这位夫人,穿金戴银,披红挂绿,珠圆玉润哪有半点死了丈夫的难过模样?”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像那位盛夫人,难怪小姑娘说盛夫人死了,毕竟,随丈夫而亡的盛夫人和抛弃亡夫变卖盛家家产潜逃,丢弃孤女的人而言,还是死了名声好听些。”
“这人三年都不见一个影子,该不会是回来和盛姑娘争家产的吧?”
赵氏脸色突然大变,没想到这些百姓对自己印象这么差,面上浮现心虚,她对盛家本就没感情,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死人守寡?
盛锦初就这么平静的看向赵氏的气急败坏,她抬起手,四周瞬间安静下来:“身为盛家妇,不替丈夫守寡,连夜变卖家产离家,三年后又来欺辱盛家孤女,我倒要问问吏部尚书,何为公道!”
她掷地有声,眸光坚定,丝毫没有胆怯。
单是站在那,小小年纪气势不容小觑。
盛锦初的身后数百个百姓愤愤发声:“忒不要脸了,拿着嫁妆离了盛家,就表示和盛家断了关系,如今还要找个人冒充盛姑娘夺家产,欺人太甚!”
“盛老爷为陇西做了这么多年好事,对我们有恩,在陇西,我们决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辱盛姑娘!”
“对!!!”
一人呼,百人应,数百人站在了盛锦初身后。
阵仗浩大,令人心惊。
赵氏惊愕万分,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处境尴尬的骑虎难下,将求救目光落在了陆大人身上。
陆大人沉着脸,鄙夷地看了眼赵氏,虎毒不食子,好歹也是亲生女儿,为了财产竟连亲生女儿都不顾了,沉声问:“你说你是盛夫人,可有证据,本官在陇西数年和盛老爷也有几分交情,这小姑娘的眉眼像极了盛老爷,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赵氏错愕,手指着盛锦初:“好啊,你胆子忒大,煽动百姓收买知府坐实身份,不就是贪图盛家财产,我岂能让你如愿!”
只见赵氏扬起手,盛锦初挺身而出,眸光锐利,语气不疾不徐道:“你说我是冒充盛家嫡女,那敢问这位夫人,真正的盛家嫡女在何处?”
她知道盛嫣嫣躲在马车里,坐享其成。
她偏要将人拽下来,受人指责。
赵氏还以为盛锦初是怕了,得意道:“嫣嫣知书达理,是我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可不像你这般粗鲁,抛头露面,不知所谓!”
紧接着赵氏伸手指了指身后马车:“嫣嫣,下来!”
隔着窗户外隐约看见一道身影,赵老夫人挑眉:“这丫头倒是有耐心。”
谭嬷嬷笑:“锦初表姑娘的确有孝心,每日拘在院子里,不是抄写经书,就是看书写字,老奴猜,应该是大梵山待久了的缘故。”
赵老夫人若有所思起来。
第四日赵老夫人终于肯见盛锦初了,谭嬷嬷一个眼神示意,盛锦初乖巧上前:“外祖母,您身子好些了吗?”
看着盛锦初单纯无害的模样,赵老夫人又回想起小姑娘的遭遇,心头一软:“没什么大碍,你在府上可住得习惯?”
盛锦初摇摇头。
赵老夫人脸一沉。
“我在陇西十五年,冷不丁来了京城,有些不自在,气候和陇西也不一样,不同的是,陇西没有亲人了,在京城还有外祖母和母亲这些亲人在,我会慢慢适应的。”
赵老夫人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摸了摸盛锦初乌黑发鬓,甚至将她留下用膳。
一桌素食,盛锦初吃的眉眼抬起,笑意吟吟,惹得赵老夫人忍不住问:“这饭好吃?”
“比大梵山的素食好吃多了,外祖母的小厨房手艺不错。”
赵老夫人常年吃素,极少有人愿意陪着,就算是有,也是面子上装装,筷子拿起又放下,根本吃不了几口。
渐渐地,赵老夫人也不愿意让他们来了。
盛锦初吃了三年素,赵老夫人像是找到了知音,看向盛锦初的眼眸都柔和了。
膳食撤下后盛锦初又提议给赵老夫人捏捏腿:“我在寺里见过师傅手法,可以活络筋骨,筋骨好了,常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心情自然就好了,百病不缠身。”
赵老夫人也就没有拒绝,看着盛锦初一下一下的揉捏,浑身果真轻快不少。
不知不觉赵老夫人就睡着了。
谭嬷嬷小声嘀咕:“老夫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睡得安稳了。”
盛锦初冲着谭嬷嬷感激一笑。
昨夜,是谭嬷嬷送来了一卷书,让她学一学上面的按摩手法,今儿就派上用场了。
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
赵老夫人睁开眼发现盛锦初还在揉捏,便看向了谭嬷嬷:“什么时辰了?”
“回老夫人,已经申时了。”
“嘶!”
赵老夫人倒抽口凉气:“你竟坚持了两个时辰?”
赵老夫人坐起身扶住了盛锦初,眼底闪过心疼,盛锦初微微笑:“还是师傅的手法好用,外祖母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日日都来。”
“你这傻孩子。”
一连几天盛锦初日日都陪着赵老夫人,不该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就在一旁抄写经书。
要么就是给赵老夫人揉揉腿,或是陪着用膳,在谭嬷嬷的几次助攻下,成功地让赵老夫人对盛锦初多了几分怜惜。
这日盛锦初瞥了眼窗外急匆匆赶来的赵氏,眼眸微动,看赵氏的神色,绝对不是正常来请安。
她看了眼方嬷嬷。
一整日盛锦初都是心神不宁。
齐肖也不见了踪影。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直到傍晚齐肖才赶了回来:“边防图是今儿早上突然就传开的,这种事陆大人不敢马虎,捉拿的那几人严刑拷打,只招了是夫人交代要尽快卖了铺子的事。”
盛锦初忽然眼皮一跳:“那些人招了?”
“是!”
盛锦初又想起了怀里的那枚黄翡,眼眸微动,又听齐肖说:“这件事现在闹得不小,恐怕这两日就要追查夫人那边。”
事实的确如此,陆大人又请了赵氏去了公堂,审问一日下来,赵氏坚决咬住自己是被人蒙骗了,所以才贱卖了盛家家产,对边防图的事一概不知情。
再次见到赵氏已是深夜了。
赵氏推开门闯入:“锦初,你父亲可曾和你提过边防图的事?”
盛锦初摇了摇头。
赵氏半信半疑,两人四目相对,盛锦初不躲不闪,任由她打量,赵氏看不出什么,也只能作罢。
接下来几日,陇西城开始流传赵氏私自变卖了家产是受了赵家之意。
还有人说赵家心怀不轨。
事情愈演愈烈,赵氏坐不住了,直接来找盛锦初摊牌:“锦初,这件事和赵家没有关系,卖的银钱也没有落到赵家人手中,当时是我一时糊涂,一共一百万两银票,我会还给你。”
“母亲这是何意?”
盛锦初按捺住内心的欣喜,一脸迷茫,佯装无意间戳破了赵氏的心思:“母亲是想跟盛家撇清关系吗?”
赵氏脸色一僵:“自然不是,锦初,这些家产本就属于你,我不该擅自听信小人的话卖了,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占用你的银子呢。”
盛锦初恍然。
当天半夜赵氏就派人将银票从银号取出来,足足一摞,满脸不舍地递给了盛锦初。
“母亲放心,我会和陆大人解释清楚,母亲和赵家从未贪过盛家的银钱。”
赵氏看着盛锦初紧紧地搂住了银票,心都在滴血,咬咬牙别过头;“现在就去解释,免得流言越传越厉害,污了赵家名声。”
“好!”
盛锦初丝毫不迟疑去了趟府衙。
这次陆大人看盛锦初的眼神都变了,听闻百万两银票给了她,陆大人转手又将几个人的画押罪证给了她。
“你这丫头连我都诓了。”
陆大人没好气道。
盛锦初眨眨眼。
“你无非就是想杀鸡儆猴,坐实赵氏癔症容易被人蒙骗的名声,使得将来去了京城,好有个理由拒绝赵氏插手家产。”
陆大人点破。
这事儿陆大人也是后知后觉才领悟的,这事儿报官过,还留下了签字画押,在官府还有存档,将来赵氏去了京城就算是想不承认也没辙了。
盛锦初汗颜,屈膝道谢:“多谢陆大人。”
见四下无人,她又问:“大人,边防图的事情......”陆大人挑眉:“边防图的确是混在了云墨斋的字画里,只不过这件事三年前就被拦下来了,并未造成损失。”
盛锦初第一想法就是父亲被人栽赃陷害了,陆大人挥挥手:“这事儿我自会查清楚,你就别插手了,小丫头,你好自为之。”
从府衙离开,走在漫天大雪的街头,她回想起陆大人的话,三年前就被拦截的边防图。
到底是谁在陷害盛家?
“姑娘,小心!”
方嬷嬷一把扯过盛锦初的胳膊。
嗖!
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溅起泥雪沾在了衣裳上,盛锦初皱着眉,看着马车下垂一个赵字,她扬眉:“是赵家来人了。”
“姑娘。”
“先回去再说。”
脚下的鞋袜已经湿透了,以至于脚上冰冰凉凉的,转身上了马车往回走。
到了祖宅果然看见了刚才那辆马车。
下了马车回到院子,重新换了鞋袜,便有丫鬟来请她:“姑娘,夫人请您过去。”
“这就来了。”
抱着小手炉暖暖身子,盛锦初起身去了外院,赵氏正红了眼眶垂眸抹泪,见着盛锦初来了,站起身:“锦初,你外祖母前几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病的很严重,咱们即刻就得回去。”
“这么着急?”
盛锦初诧异。
“雪天路滑还要耽搁些时间呢,你快回去收拾行李。”
赵氏一脸焦急不似作假。
回京城么?
她抿了抿唇,点头:“好。”
转身回去收拾行李,却忽略了赵氏眼底一闪而逝的狠厉。
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又派人去请齐肖来,郑重其事地叮嘱:“我走后,表面上卖掉盛家家产,你也尽快隐匿起来。”
她怀疑是赵氏想要调虎离山,背着她处置了那些忠心耿耿的管事们。
齐肖点头:“您放心,只是姑娘一个人去京城,我......我不放心。”
“齐叔,有你在陇西替我守着,我就没有后顾之忧,至于京城那边,我迟早要闯进去。”
先前她已经透过了翠珠的嘴,告知了赵家,盛家给她留下不菲的家产,几处私矿就足够赵家惦记了。
所以,在没有得手之前,赵家不会对她如何。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拼尽全力也要将赵家全族和祁国公府一并拖入地狱!
谁也别想跑。
午后简单收拾了行李后,几人匆匆上了马车往京城方向走。
休养了十几日的盛嫣嫣也终于露脸了,紧跟在她身边伺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
“锦初妹妹看在咱们一块长大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日后我不敢了。”
盛嫣嫣厚着脸皮赔罪。
还不等盛锦初开口,赵氏道:“二十个板子已经翻篇了,日后不必再提,再说锦初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盛嫣嫣眨眨眼看向了盛锦初。
盛锦初笑:“母亲说的是,女儿已经不计较了。”
这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第十日赶到了京城。
赵家那边早早就得到消息,门口站着不少人来接,其中一个婆子弓着腰上前激动地扶住了赵氏:“姑奶奶终于回来了,老夫人念叨您多时了。”
说着一回头视线直接落在了盛嫣嫣身上:“表姑娘这一路也辛苦了,瞧着小脸都瘦了。”
盛嫣嫣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盛锦初,张张嘴想要解释却被赵氏一把拉住:“还愣着作甚,快进去。”
盛嫣嫣连连点头,转头对着盛锦初飞快解释:“锦初妹妹,夫人许是又糊涂了,所以错认了人,你暂且忍忍,得了空我会替你解释的。”
说完加快脚步跟上了赵氏的步伐。
母女两越走越远,将盛锦初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盛锦初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丫鬟拦住了她:“姑奶奶和表姑娘去探望老夫人,你一个外人就不必去了,随我来客厅吧。”
外人?
她竟成了外人。
方嬷嬷欲要解释却被盛锦初拦住了:“嬷嬷!”
在京城,谁是盛家嫡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盛家家产全部在她手上。
盛嫣嫣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她盛家嫡女的身份不是赵家否认就可以的,她跟上了丫鬟脚步,上了台阶走入大厅等候。
刚落座骤然闯入一抹身影,身后还跟着个丫鬟:“世子,表姑娘刚回府,已经去探望老夫人了。”
盛锦初侧过头视线和男子对上。
那一刻,她呼吸都快停下了,两只手不自觉的紧紧攥紧。
祁予安!
她的未婚夫。
祁予安看见盛锦初的那一刻,瞳孔猛然一瞪,眼底尽是不喜和厌恶,对着丫鬟问:“她怎么在这?”
她?
盛锦初确定自己这辈子没有见过祁予安,为何他会这么说?
而且祁予安眼底的厌恶和前世一模一样。
难道祁予安和自己一样,也活了两次?
“这是姑奶奶带回来的,奴婢也不知什么身份。”
丫鬟解释。
祁予安眉头高高扬了起来:“嫣嫣就是心软善良,被人蒙骗了什么人都往府上带,这样的人,多看一眼都嫌脏!”
盛嫣嫣两手紧攥,深吸口气,撩起帘子下了马车,一露脸,冲着盛锦初痛心疾首道:“锦初,你,你为何要冒充我的身份?”
再次见到盛嫣嫣,盛锦初恨不得划花了对方的脸,心口起伏,恨意骤起,咬着牙尝到了血腥味才将怒火压下。
她往前一步,看向盛嫣嫣的眉眼,拔高了声音问:“嫣嫣,你说你是盛家嫡女,那我问你,这三年你在何处?”
盛嫣嫣眼皮跳了跳,她若回应是在大梵山,肯定会被揭穿,因为她早就在京城露过脸。
还去过数次祁国公府。
“在,在京城外祖家,替父亲守孝。”
盛嫣嫣眼眶一红,委屈道:“锦初,我对你不薄,你不该如此任性妄为......陇西有位厉害的摸骨大夫,可以摸骨断龄,你我之间相差两岁,若被摸骨,定能算出年龄。”
盛锦初直接打断了盛嫣嫣的话,又看向了赵氏:“族谱记载,盛家嫡女今年堪堪十五,这是做不了假的,夫人敢不敢让摸骨大夫试试?”
盛嫣嫣脸色骤然惨白,紧张地看向了赵氏。
赵氏皱眉,不悦道:“我的女儿我岂会认错,我说她是真的就是真的,盛锦初,你就是个丫鬟,被我收留给了盛姓,如今还想鸠占鹊巢,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你!”
看着赵氏眼底毫不遮掩的厌恶憎恨,盛锦初只觉得心都被揪起来了,呼吸有些不顺。
盛嫣嫣此时也朝着翠珠使了个眼色,翠珠立即朝着盛嫣嫣爬了过来,跪地磕头:“奴婢给姑娘请安,姑娘,您再不回来,就要被人顶替了,锦初就是个白眼狼,嘴皮子灵巧,哄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诸位都被骗了。”
看着两人的表演,盛锦初耐心耗尽,喊了句:“齐叔,有关盛家清誉,劳烦您了。”
齐肖走了出来,连称不敢当,道:“诸位有不少人见过我老齐,跟了盛老爷十余年,盛老爷每每出海,或是去塞外都会托人给盛姑娘写家书,讲述半路风景如何。”
他掏出几封陈旧的家书,展开举起:“吾女锦初,今北梁十二年东,塞外牛羊成群......”锦初两个字赫然醒目。
好几封书信都是如此。
齐肖看向了赵氏:“盛老爷喜墨宝,流出不少字在外,拿来比对就知书信真假,另盛老爷在世时每年都会在墨宝斋给盛姑娘作画,一共百幅画。”
“不止,还有在珍珠阁给盛姑娘留下许多首饰,积攒嫁妆,每一套首饰后方都写着锦初小姐的名字。”
“盛家在陇西十二个掌柜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见过锦初小姐的画像,绝不会认错。”
人群后出现十来个人,纷纷替盛锦初作证。
这下,铁证如山。
盛锦初抬起平静的眸子看向了赵氏和盛嫣嫣,两人脸色惨白。
盛锦初看向了翠珠:“你跟了我十年,我对你不薄,为何要帮着母亲陷害我,难道是因为家产?”
翠珠傻眼了,着急地看向了赵氏,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盛锦初:“你是故意放奴婢出来的!”
“小贱蹄子,姑娘对你不薄,你竟被夫人收买诬陷姑娘,该死!”
方嬷嬷早就忍不住了,见真相水落石出,二话不说抡起膀子左右开弓,嘴里骂骂咧咧:“虎毒还不食子呢,姑娘小小年纪失了靠山就已经够苦的了,还要被人污蔑身份争家产,丧良心的东西!”
方嬷嬷嘴上不依不饶地骂人。
赵氏听的面红耳赤,眼看着局势不对,扭头就要走。
噗通!
盛锦初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哽咽道:“母亲,其实女儿刚才就认出您了,只是不明白,您为何对女儿如此心狠手辣。
女儿从记事以来,您就不许女儿出门露脸,事事严厉。
女儿不怪您,只是您不该贱卖了父亲的家产,那可是父亲的心血啊。”
一句又一句的指责,直接将赵氏的虚伪脸皮给扯下来。
赵氏喉间涌出腥甜,目光对上了盛锦初似笑非笑的眼神后,耳边还有怒骂声,她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
失控般一巴掌打下来:“你明明认出为何还要装模作样,孽障,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畜生,早知道当初就该将你掐死!”
盛嫣嫣急得拽了拽赵氏的衣袖提醒。
赵氏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已经承认了,她怒意攻心想要走,却被陇西百姓围了个严严实实。
盛锦初白皙如玉的脸上顶着五个鲜明的巴掌印,猛地呕出血来,摇摇欲坠地站起身,看向陆大人。
“盛嫣嫣冒名顶替我的身份,败坏盛家清誉,还请大人看在家父的薄面上,还盛家个公道。”
“盛锦初,你敢!”
赵氏咬牙切齿。
盛锦初不为所动,又说:“按照当朝律法,夫家家产是不能被随意变卖的。”
赵氏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盛锦初一字一句道:“不问自取就是偷窃,我要状告赵氏偷窃盛家家产,这些字据上有赵氏的签字画押,便是证据!”
“还有这个丫鬟吃里扒外,污蔑盛家清誉,也请大人做主。”
盛锦初指着翠珠。
翠珠慌了,彻底的慌了,对着盛锦初磕头:“姑娘,奴婢知错了,都是夫人逼着奴婢这么做的,求您看在奴婢伺候您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哗!
人群倒吸口凉气。
“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了。”
“赵家,这不是明摆着吃绝户吗,说不定,盛老爷死也有蹊跷,还有盛家那场大火。”
“细思极恐啊,刚才盛姑娘不是说了吗,从记事开始就没露脸过,这不是明摆着早就在筹谋了。”
“偌大的陇西城,外人居然没见过盛姑娘,要不是盛老爷生前留下墨宝,险些就被这毒妇混过去了。”
流言蜚语,无尽蔓延,越发不知收敛,赵氏见状终于察觉事情的严重性。
盛锦初站在半山腰眺望远方,入眼一片白茫茫,陇西的大梵山景色宜人,上辈子她住在这呆了足足三年。
冷风刮过,她骤然清醒过来,深吸口气,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对身后二人说道:“一个时辰后咱们下山,回祖宅。”
翠珠满脸不赞同:“姑娘,祖宅已被烧毁,您孤苦无依回祖宅,出事了怎么办,若是夫人知晓您私自下山,会生气的,您再忍一忍,等夫人派人来接。”
盛锦初眸色一暗。
上辈子她带着方嬷嬷,翠珠两人去京城,半路上马车坏了,翠珠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她急得不行,找了两日也不见人影。
直到在盛嫣嫣身边见着了翠珠,翠珠也是第一个指责她是冒牌货的人。
该死。
此刻翠珠下巴一抬,不悦地看向了方嬷嬷:“此事听我的,夫人没有来信之前,谁也不能离开大梵山!”
“啪!”
一巴掌甩在了翠珠脸上。
翠珠满脸不可置信地捂着脸,还未问出声又被盛锦初掐住了脖子,呼吸一紧,窒息感扑面而来:“姑......姑娘?”
“还要听你的么?”
语气森森,带着杀气。
吓得翠珠惶恐摇头。
盛锦初收了手,长眉一挑:“收拾行李!”
一个时辰后,三人下山。
方嬷嬷提议雇马车,却被盛锦初否定了,她要带着父亲的牌位入城,让所有人都知道,盛家独女像极了盛父!
翠珠不满地嘟囔:“姑娘,从山下一路走到祖宅,至少两个时辰,您一个孤女,若是露了脸被人盯上了,将来吃了亏,哭都没地儿,要我说还是坐马......”后半截话在盛锦初凌厉的眼神中蓦然咽了回去。
她从大氅内捧着牌位徒步往外走。
一步一个脚印,积雪融化,湿了鞋袜,纵使冰凉刺骨她也没有停下。
白皙如瓷的肌肤已被寒风吹的泛红,黝黑的眸子闪着坚毅目光。
入了城偶有百姓顺着视线看来。
“这是......这是盛大老爷的牌位!”
一人高喊起。
立即引来不少百姓纷纷探了过来。
“没想到这一晃就三年了。”
“盛大老爷好走啊。”
百姓们自觉站成了两排,有的眼眶微红,有的轻声啜泣。
盛锦初会知道父亲生前是个极好的人,带动了陇西发展,在陇西做了无数善事。
许多人都受过父亲的恩惠。
盛锦初腮边划过晶莹,两只手紧攥着牌位,跪在了地上:“不孝女盛锦初带父回家,叩谢父老乡亲还惦记着父亲生前过往。”
砰砰!
盛锦初抱着牌位连磕三个头。
身后翠珠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一把扶住了盛锦初的胳膊,急道:“姑娘您怎么能当众认下盛家嫡女的身份?”
翠珠慌了,这要是让夫人知晓,她没有看住姑娘,还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夫人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姑娘也忒不懂事了!”
翠珠一咬牙,伸手就要去夺盛锦初怀中的牌位。
手刚伸出,盛锦初眸光闪过狠厉朝她看来,语气宛若淬了毒:“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带父亲回老宅,有何不妥?”
杀气来袭,吓得翠珠缩了缩脖子,讪讪收回手:“姑,姑娘误会了,奴婢担心您一个孤女身份回老宅,会被不轨之人给惦记,所以好心提醒您。”
盛锦初强忍恨意,暂未发怒,在百姓的眼皮底下,抱着牌位回了盛家老宅。
看着被简单修葺过的盛家老宅,她有些意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对方手提扫把弓着腰,正在打扫庭院。
中年男子颤颤巍巍地来到牌位前磕头:“老奴齐肖给老爷磕头了。”
盛锦初听父亲提过,此人天纵奇才,跟着做生意都委屈了他,她没想到会在老宅遇到齐肖。
环顾一圈,偌大的宅子里并没有人影,看来只有齐肖一人守着。
寒暄几句后盛锦初将盛父的牌位送入祠堂,点燃三柱香,默默对着牌位发誓。
她一定会重振盛家!
齐肖看了眼牌位,哽咽道:“老爷这一去,盛家的家产......齐叔!”
盛锦初打断对方,瞥了眼门外候着的翠珠眼,沉声道:“齐叔放心,我已经及笄,是时候接管父亲遗留下的几座矿产了,如今我回来,就是要重振盛家。”
齐肖一愣,顺着视线看向了翠珠,虽不明所以,识趣地没有戳破,反而跟着附和:“是该如此,您是盛家独女,老爷在世时也曾叮嘱老奴,这些家产都由您继承。”
廊下的身影动了动。
盛锦初又道:“齐叔,我想去父亲生前的院子看看。”
“姑娘放心,老爷的院子老奴日日都去打扫......”齐肖在前方引路,盛锦初紧跟其后,路过翠珠时,叮嘱道:“跟方嬷嬷一块去做些吃食来。”
翠珠被盛锦初之前吓住了,现在仍心有余悸,老实地点头应了。
将人支开,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一处院子,大火烧过的痕迹还在,后院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冷风拂过吹起了沙沙声。
“齐叔,您是父亲最信任的人,守了盛家三年,锦初感激不尽,这次锦初回来可能要做些大逆不道的事......姑娘是指夫人?”
齐肖立即猜出。
盛锦初紧绷着脸,艰难地点头。
齐肖直言不讳道:“三年前盛家出事后,夫人变卖盛家明面上在陇西的产业,还有良田,数十个铺子,庄子,一共一百多万两,老奴心疼老爷留下的产业,不想被糟践了,所以,私底下又给买回来了。”
盛锦初眼眸一动,猜出原因:“是因为太着急,所以贱卖的?”
齐肖表情僵住,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至少便宜了五成。”
盛锦初攥住掌心,疼意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又听齐肖道:“老爷说,只要大姑娘想问得,让老奴知无不言,不必隐瞒,盛家生意不仅仅在陇西,大部分都在京城,知晓的人极少。”
说着齐肖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枚羊脂玉佩,中间雕刻着锦初两个字。
“老奴不负所托,将盛家掌令交给姑娘。”
盛锦初接过玉佩,眼泪不自觉滚落,她吸了吸鼻子,起身屈膝:“齐叔,请受锦初一拜!”
“不可!”
“没有您,盛家的产业早已经被瓜分,您是盛家的恩人,晚辈应该拜您。”
盛锦初这么说,齐肖收回了手,接受了这一拜。
盛锦初又第二拜:“恳请齐叔继续帮我打理盛家家产,也只有您能帮我了。
盛家满门被灭内有蹊跷,我身为盛家女,不能坐视不理!”
齐肖激动道:“好!
好!
老奴果然没看错人,姑娘不愧是盛家独女,老爷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只要姑娘用的着老奴,老奴愿一辈子效忠盛家。”
盛锦初站起身:“齐叔,往后您不必自称为奴,您也不必唤我大姑娘,就称我锦初丫头。”
齐肖犹豫了片刻点点头答应了,试探道:“你是要去京城去找夫人?”
盛锦初摇头;“从她带着嫁妆离开陇西那一刻起,就和盛家断了关系,她不配做盛夫人。”
从盛锦初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对赵氏的怨恨。
毕竟是亲母女,齐肖也不好过多介入。
“齐叔,有几件事需要您帮我打听。”
盛锦初垂眸低语几句,齐肖犹豫一瞬:“这事儿不难,我即刻派人去京城送信。”
“多谢齐叔。”
想要彻底摆脱赵氏,就必须捏住赵氏的把柄,让世人皆知,赵氏凉薄,连亲生女儿都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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