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姝宁萧凌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重生悔婚,阴鸷王爷破大防!姜姝宁萧凌川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漫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濒临死亡之际,姜姝宁似乎回到了十六岁意外落水的那一刻。冰冷的湖水灌入鼻腔,呛进口中,窒息的感觉让她痛苦万分。有人朝她游来,强有力的双臂托起她瘫软的身体,将她从水底带到水面。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本能地紧紧抱住他。那是长公主的生辰宴,世家贵女们都铆足了劲凑到皇子们跟前,只有她兴致缺缺走到荷花池边,却不慎一脚踏空,跌入池中。是萧凌川救了她。因这一救,她对他萌生了爱慕之心,从此便如同中了邪一般对他念念不忘,甚至不顾父母的劝说和反对,毅然决然嫁给他一个大邺最不受宠的皇子。此时,看着这张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清隽少年脸庞,姜姝宁红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晦气!”萧凌川:“......”都快死了,竟还梦见自己和萧凌川初遇时的画面。那可是她一生不幸的...
《嫡女重生悔婚,阴鸷王爷破大防!姜姝宁萧凌川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濒临死亡之际,姜姝宁似乎回到了十六岁意外落水的那一刻。
冰冷的湖水灌入鼻腔,呛进口中,窒息的感觉让她痛苦万分。
有人朝她游来,强有力的双臂托起她瘫软的身体,将她从水底带到水面。
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本能地紧紧抱住他。
那是长公主的生辰宴,世家贵女们都铆足了劲凑到皇子们跟前,只有她兴致缺缺走到荷花池边,却不慎一脚踏空,跌入池中。
是萧凌川救了她。
因这一救,她对他萌生了爱慕之心,从此便如同中了邪一般对他念念不忘,甚至不顾父母的劝说和反对,毅然决然嫁给他一个大邺最不受宠的皇子。
此时,看着这张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清隽少年脸庞,姜姝宁红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晦气!”
萧凌川:“......”都快死了,竟还梦见自己和萧凌川初遇时的画面。
那可是她一生不幸的源头啊!
姜姝宁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张喜极而泣的脸。
“谢天谢地,宁儿你终于醒了!”
姜姝宁怔怔地望着母亲。
那张熟悉的面容肌肤光洁,银丝稀少,这是一张还未被岁月摧折的脸。
她的心猛地一震,意识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她重生了!
泪水刹那间模糊了视线,她扑进姜夫人的怀里,泣不成声:“母亲......”前世在景王府受尽冷落和折辱,她怕母亲担心,一句都未曾说出口。
如今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压抑许久的委屈顷刻间溃堤而出,她哭得不能自已。
“宁儿别怕,没事了!”
姜夫人以为她受了惊吓,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幸好四皇子正巧路过荷花池,将你救了上来......”姜姝宁一怔:“母亲,你说什么?
谁救的我?”
“四皇子,你不记得了吗?”
姜夫人语气更为温柔,“他亲自抱着你回了府,还怕你着凉,特地取了件衣服给你披上。
这四皇子在皇宫里虽然不受宠,没想到行事竟这般细致周到。”
姜姝宁只觉得难以置信。
前世,萧凌川分明对救她之事避之不及。
救起她后,因顾虑男女大防,立刻将她托付给路过的宫中嬷嬷,并叮嘱对方绝不许对外泄露,态度冷漠疏离,急于撇清干系。
而今世,他竟亲自送她回府,特意在她父母面前留下细致入微的印象,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姜丞相来了。
“宁儿,你可还好?”
姜丞相关切地问。
他在官场上雷厉风行,可在姜姝宁眼中却是个性情温和、疼爱子女的父亲。
多年来与姜姝宁的母亲姜夫人感情笃深。
唯一一次荒唐便是十几年前迷上了一名容貌美艳的歌姬,并将其抬进门当了姨娘。
后来那名歌姬难产而死,生下来的女儿便是姜瑶真。
姜丞相对嫡庶一视同仁,无论是姜姝宁、她的大哥,还是庶妹姜瑶真,他都不曾偏颇。
“女儿无碍,让父亲挂心了。”
姜姝宁见他有些欲言又止,便道,“父亲有话不妨直说。”
“宁儿,是四皇子救了你,虽然此事只有他和相府之人知晓,但毕竟事关你的名节。
如果四皇子有意迎娶——父亲,四皇子绝无此意。”
姜姝宁急忙打断他的话,语气笃定。
前世若非她以名节相逼,萧凌川根本不会娶她。
被迫娶了她,他待她凉薄至极,在床笫之事上更是让她吃尽了苦头。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她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既然您说此事仅限于他与相府之人知晓,女儿的名节自然无虞。
想必四皇子只是出于善意,我们只需送一份厚礼表达谢意即可。”
姜丞相点了点头,言语间有几分欣赏:“我跟你母亲都觉得,他此番行事十分周到,既救了你的性命,也顾及了你的清誉。”
听出父亲对萧凌川的赞许,姜姝宁淡淡道:“或许他只是想给你们留下好印象,以便将来可以迎娶相府其他女儿。”
姜丞相一愣:“你是说,他想娶的是真儿?”
姜姝宁不置可否。
萧凌川素来城府深沉,若他特意表现出恭敬周到,定是有意讨好。
姜丞相对这个可能性颇为满意,若能将庶女嫁给这位不显山露水的四皇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见见真儿,顺便让管家备份谢礼给四皇子。”
姜丞相说着,起身离开。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姜姝宁如释重负。
今生,她终于能彻底斩断与萧凌川之间的牵绊。
才躺下不久,就听婢女冬梅说姜瑶真要来见她。
姜姝宁一想到前世她和萧凌川的种种,心里就一阵烦闷:“跟她说我身子还没好利索,让她改日再来。”
“是,大小姐。”
冬梅应声退下,不过片刻,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
姜姝宁抬眸望去,只见姜瑶真正从窗外探身而入。
她顿时眉心紧蹙,眼底闪过一丝厌烦。
姜瑶真看到她,立马大声道:“姐姐,快来拉我一把!”
姜姝宁面色清冷,站着不动。
若是从前,她见庶妹跳脱可爱,定要拉她一把。
可重生回来的她,却比谁都清楚,她的这个庶妹并非表现出来的这般天真无邪。
她身为姜府嫡女,自小被教导必须优雅端庄,气度得体;而姜瑶真则大不相同,她是庶女,又幼年失母,姜夫人对她管教素来宽松。
加之天性活泼外向,容貌又极为明艳,倒比身为嫡女的姜姝宁更惹人注目。
姜姝宁垂眸望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姜瑶真,一时间心绪翻涌。
相比之下,她的容貌仅能算得上清丽,性情又过于寡淡内敛,实在没有半分夺人目光之处。
也难怪前世她铆足了劲都走不进萧凌川的心里。
姜瑶真古怪地打量姜姝宁一眼,自顾自爬了进屋:“姐姐为何不见我?”
姜姝宁敛了敛神:“不知妹妹找我有何事?”
“爹爹说,要把我许配给四皇子,姐姐,你怎么看?”
即便重活一世,听到这话,姜姝宁心口仍不免泛起一丝酸涩。
她提醒自己,今生,萧凌川是她的准妹夫,而她也将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强打起精神,笑着说:“恭喜妹妹。
四皇子虽不受宠,但毕竟是个皇子,妹妹若是嫁给他,日后定能享受荣华富贵。”
谁料姜瑶真却撅起嘴,明明眼中难掩得意之色,嘴上却故意道:“可我不喜欢四皇子!”
顾亦庭步来到萧凌川所在的酒席前。
他拱手一礼,朗声道:“在下顾亦庭,见过四皇子殿下。”
萧凌川斜倚在座上,手执杯盏,俊美无俦的面容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他眼皮微抬,声线低沉:“顾公子有何贵干?”
顾亦庭身为御史之子,虽非显赫高门,但在朝中也算有些薄面,寻常皇子与他交谈时多半会客气几分。
可这位传闻中最为落魄的四皇子,却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叫他心头微凛,不由生出几分怯意。
他暗自腹诽:姜家嫡女怎会钟情于这般冷漠之人?
莫非只贪图他这张脸?
想到此处,他对姜姝宁的印象又添了几分鄙夷。
定了定神,顾亦庭道:“在下受人之托,想请殿下移步荷花池旁的偏殿一会。”
萧凌川语气依旧淡漠:“何人相邀?”
顾亦庭不愿直言姜瑶真的名字,怕坏了她的清誉。
他目光一转,落在萧凌川身旁的食盒上,心中灵光一闪,笑道:“是送这盒杏仁饼给殿下的人。”
此言一出,萧凌川眼中寒霜似有消融之势。
他放下杯盏,缓缓起身:“荷花池边哪座偏殿?
带路。”
“是,殿下请随我来。”
顾亦庭应声,又想起姜瑶真的叮嘱,低声道,“那位姑娘特意嘱咐殿下尝尝她的手艺,不知殿下可曾吃过那杏仁饼?”
闻言,萧凌川唇边竟漾起一抹罕见的笑意:“还未尝过,现下便试试。”
他伸手掀开食盒,里面却是一堆碎得不成形的杏仁干酪饼,模样堪称惨不忍睹。
萧凌川脸色一僵,顾亦庭瞥见此景,也替他感到尴尬。
这姜姝宁的手艺竟如此不堪?
连给心上人做的点心都这般潦草,三皇子到底看中她什么?
顾亦庭心中嘀咕,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萧凌川沉默片刻,终是拿起一块碎饼送 入口中。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神色渐缓,阴霾尽散。
吃完杏仁饼,萧凌川便起身跟顾亦庭一起离开酒席。
不远处,秋月瞧见这一幕,急忙来到姜姝宁身旁。
她故作慌张,俯身在姜姝宁耳边低语:“大小姐,二小姐刚刚被三皇子骂哭了!
如今躲着不肯回来,奴婢不敢惊动老爷夫人,您快去瞧瞧吧!”
姜姝宁一怔,蹙眉道:“怎会如此?”
“奴婢也不知详情,只听三皇子斥二小姐不自量力,竟抬出嫡女身份想做他的正妻,还让她别痴心妄想!”
姜姝宁心下一沉,暗道不妙。
今夜她本想撮合姜瑶真和三皇子的,没想到计划未动,这边已生波澜。
她顾不得细想,匆匆起身,随秋月离开酒席。
秋月引着姜姝宁来到荷花池畔。
姜姝宁脚步微滞,这里曾是她落水的地方,那日冰冷刺骨的记忆如影随形,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安。
“瑶真呢?
她究竟在哪儿?”
她皱眉问。
秋月低垂着头,语气却故作茫然:“奴婢也不知晓,方才分明瞧见二小姐在这附近晃悠。”
她说着,眼角余光一瞥,忽然指向不远处一座偏殿,“大小姐,您瞧,那里有人影晃动,二小姐定是在里头!”
姜姝宁未起疑心,抬步便朝偏殿走去。
她推开那扇殿门,刚迈进殿里身后骤然传来“砰”的一声,木门竟被人猛地关上。
她心头一紧,转身推门,却发现门板纹丝不动,仿佛被什么锁死。
就在这时,偏殿深处传来一阵粗重的喘 息声,低沉而压抑,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姜姝宁猛地转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那道逐渐逼近的身影——萧凌川。
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 红,眼尾湿红,步履虽稳,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急迫。
“四皇子,您怎会在这?”
萧凌川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嗓音低哑:“不是你约我来的吗?”
“我何时......”姜姝宁话未说完,便见他又朝她靠近一步。
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那抹诡异的红晕愈发显眼,呼吸急促得近乎失控。
她心念电转,猛然忆起前世新婚之夜,他饮下交杯酒后便是这副模样——他被下药了!
“殿下,您方才可是吃了什么?”
她强压住慌乱,试探着问道。
萧凌川似也察觉自身异样,喉结滚动,眼底的炽 热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嫣 红的唇瓣上:“我吃了你送来的杏仁饼。”
杏仁饼?
姜姝宁脑中轰然一震,骤然想起秋月方才故意将她引至此处,又迅速关门离去的举动。
她瞬间明白过来——是姜瑶真算计她!
“殿下,我们中了圈套!
若臣女所料不差,片刻之后便会有人推开这扇门,到那时,你我便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污名!”
萧凌川闻言,唇边笑意更深,带着几分玩味:“若果真如此,倒也未必是坏事。”
言罢,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竟猛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俯身欲吻上她的唇。
姜姝宁早有防备,眼疾手快,扬手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啪”的一声,在空寂的偏殿中回荡,格外刺耳。
萧凌川猝不及防,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竟敢动手打我?”
“殿下息怒!”
姜姝宁强压住心中的慌乱,神情冷峻,一字一句道,“臣女此举是为殿下着想!
若你我在此被人撞见,误以为苟且,殿下可曾想过后果?
陛下最厌作风不检的皇子,殿下的处境本就艰难,若再添此污点,想翻身谈何容易?”
萧凌川被这一掌打得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嘲弄一笑:“我不在乎。
还能有什么比眼下更糟?”
“殿下不在乎,我却不愿!”
姜姝宁冷冷打断他。
前世她以清誉为筹码逼他娶她,换来的是十年冷落。
今生若以这般不堪、名节尽毁的方式与他牵连,下场只会更惨。
她绝不重蹈覆辙,此生,她要风风光光嫁给值得托付之人!
就在此刻,门外忽传来姜瑶真那故作柔弱的哭腔,细声细气却字字清晰:“姐姐方才在这儿走丢了,皇宫如此之大,她人生地不熟,还请各位好心帮着找找她吧!”
声音渐近,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分明是带人来了。
萧凌川低笑一声,带着几分戏谑:“姜姑娘,看来你我已是瓮中之鳖,逃不掉了。”
殿门吱吱作响,眼看就要被推开。
姜姝宁双手紧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绝望如潮水般袭来......
姜姝宁苦苦哀求,脆弱得像是朵随时会被折断的花。
“当年不是你费尽心思要嫁给本王的吗?”
男子轻嗤一声,语气陡然变得森冷凉薄,“要给本王受着!”
她难堪得抬不起头来。
她的夫君萧凌川当年想娶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庶妹姜瑶真。
是她以自己的清誉被毁为由,逼着他娶了自己。
这是她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算计,最终换来的竟是十年饱受折磨的婚姻。
跟往常一样,萧凌川尚未尽兴,姜姝宁就已经不堪重负晕厥了过去。
等她醒来,天已大亮,她只觉浑身如散架般,酸痛难忍。
看着身上多出来的青紫印记,她心中一阵酸涩。
若当初娶的是姜瑶真,萧凌川在床笫之事上大抵是舍不得让她吃这些苦的吧?
机关算尽得来的夫君,心始终是捂不热的。
只可惜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婢女冬梅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上前:“王妃,把这碗求子汤喝了吧。”
姜姝宁秀眉微蹙,推开那碗汤药:“不喝了,没用的。”
整整十年,她喝了不计其数的求子汤药,可始终怀不上萧凌川的骨肉。
若有个孩子,哪怕萧凌川待她再差,深宅再寂寞,她也好歹有点精神寄托。
冬梅劝道:“王妃,喝吧,昨夜您和王爷行了房,说不定就怀上了呢!”
姜姝宁苦笑。
在下人眼里,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毕竟除了她生病或来癸水,其他时候萧凌川都会来她房里。
但爱与不爱是有区别的。
尽管夜夜抵死纠缠,交颈而眠,可她比谁都清楚,萧凌川心里没有她。
他还爱着姜瑶真,哪怕她早就嫁为人妻。
想到这,姜姝宁心口一阵绞痛,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不想拂了冬梅的好意,将汤药端起来一饮而尽。
今日这求子汤格外苦涩。
冬梅伺候她洗漱:“王妃,王爷让您先自己先用膳,他今早有事。”
“我也没胃口,陪我回一趟姜府吧!”
她在婢女的陪同下出了院子,却在不经意间,瞥见萧凌川寝殿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姜瑶真身边的刘嬷嬷!
姜姝宁愣了愣,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
萧凌川竟将姜瑶真......带到王府里来了?
她脸色骤变,微微惨白,欲前去质问一番,却又顿住。
萧凌川的寝殿,一向是连她这个王妃都不能来的地方,只怕她此刻也闯不进去。
她嘴角微抿,绕过前殿,行至寝殿后门。
一阵娇柔的声音从屏风后的房间传出:“凌川哥哥,你真的会护着真儿吗?”
姜瑶真称呼萧凌川从来不是“王爷”或“殿下”,而是“凌川哥哥”,竟比她这个当妻子叫的还亲昵。
姜姝宁胃里一阵翻涌,下意识朝前走了几步。
“会的,真儿放心。”
萧凌川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温柔。
“可是,姐姐若是反对怎么办?”
姜瑶真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她毕竟是凌川哥哥的正妻,若凌川哥哥成就大业,她便是大邺的皇后,届时怕是容不下真儿。”
姜姝宁脚步一顿。
萧凌川虽然什么都没跟她说,但作为景王妃,她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皇帝病入膏肓,眼下大邺的皇位之争愈发激烈,那些稍具继位资格的王爷接连遭暗杀,如今仅剩萧凌川与萧修湛分庭抗礼。
瑞王萧修湛,是姜瑶真的夫君,更是夺走萧凌川此生挚爱之人。
萧凌川争的何止是这大邺的天下。
他争的分明是姜瑶真。
“她不会怀上本王的子嗣。”
萧凌川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
“也是,幸好凌川哥哥这些年都给她服避子药,她若是有个孩子,再加上父亲母亲对她的偏爱,还不是稳坐这后位......”姜姝宁只觉得脑瓜子一阵嗡嗡作响,原来她怀不上子嗣并非因为身子太弱,而是这些年萧凌川给她服避子药所致?
他怎能为了姜瑶真算计至此?
心口传来一阵剧痛,她咬着牙进入寝殿,狠狠推开屏风。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显然惊到了屏风后的人。
萧凌川俊美无俦的脸上掠过一丝波澜:“你怎么来了?”
从前姜姝宁十分软弱,即便被他欺负贬低,也从不怨怼。
但这一刻,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冲着他吼道:“我若不来,岂不是错过了你们这出私通、败坏人伦的丑剧?”
萧凌川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姜姝宁,你在胡说什么?”
姜瑶真也泪眼汪汪:“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我现在就叫瑞王来,看他如何评价!”
姜姝宁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却被萧凌川一把拽住手腕。
他力道大得像是要当场捏碎她的手骨,脸色也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姜姝宁,你闹够了没有!”
姜姝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觉得喉头处一阵腥甜,她没忍住,“哇”一声吐出来一口黑红色的血!
萧凌川脸色骤变,连忙冲着门口大喊:“来人,快去传太医!”
姜姝宁这才意识到自己中毒了。
难怪她明明早就对萧凌川死心,竟还会因为他和姜瑶真私会而肝肠寸断。
原来五脏六腑的痛是因为毒所致,那她就放心了。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腥甜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她嘴里和鼻子里涌出。
太疼了......怕是撑不到太医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出奇地平静。
萧凌川那么厌恶自己,等他称帝,必定不会善待自己。
与其看着他和姜瑶真卿卿我我,不如就此解脱。
萧凌川将她打横抱起,疾步往外跑去,声音里透着几分咬牙切齿:“姜姝宁,你好样的,竟敢服毒自杀!”
姜姝宁明显感觉到他的身躯微微发颤,连声音都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抬眸望去,看到他眼中涌动着近乎癫狂的恐慌与错愕。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心底竟涌起一丝快意。
谁说她没有退路?
死不正是最好的退路吗?
“萧凌川......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嫁给你,亦不会......爱上你......”她阖上眼眸,眼里流出红色的液体,是血,也是她的泪......“姜姝宁——”
太后一眼便洞悉了姜姝宁的心思,她当即吩咐身边嬷嬷:“拟旨!
姜氏女姝宁,蕙质兰心,胆识过人,其婚事由她自主,任何人不得干涉,钦此!”
姜姝宁喜不自胜,叩首谢恩:“臣女谢太后隆恩!”
“起来吧。”
太后亲切地扶起她,目光扫过一众皇子,意味深长道,“姜姑娘如此聪慧又勇敢的女子,无论做哀家哪个皇孙的正妻,哀家都高兴!”
太后这番话无疑抬高了姜姝宁的地位,也暗示了在场的皇子们,她对姜姝宁十分喜爱,希望他们之中有人能娶姜姝宁为妻。
此言一出,皇子们都纷纷朝三皇子萧修湛投去艳羡的目光。
三皇子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姜姝宁已是囊中之物。
唯有萧凌川,神色阴鸷,眸光深邃难测。
嬷嬷很快拟好懿旨,加盖印玺,双手呈给姜姝宁。
姜姝宁双手接过,目光落在鲜红的章印上,心头的激动难以言喻。
有了这道懿旨,今生,她定能觅得良婿,与之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太后望向萧凌川,眼神慈祥:“凌川,你救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萧凌川恭谨行礼:“孙儿斗胆,想求皇祖母一道旨意,准许孙儿的婚事由孙儿自己做主。”
此话一出,其他皇子忍不住朝他投去诧异的目光。
就连姜姝宁也替他汗颜。
他为何同她求一样的旨意?
她忽然想起,萧凌川这次赏菊宴后,竟没有像前世一样登门提亲!
难道跟他求这道旨意有关?
太后含笑道:“你身为皇子,婚事本来应当由你父皇定夺。
念在你生母早逝,无人为你操持的份上,便允了你吧。”
太后话音刚落,三皇子便迫不及待地开口:“皇祖母,倘若四弟心仪的女子已经心有所属呢?”
太后爽朗一笑:“自然要两情相悦才行。
哀家赐凌川这道懿旨,可不是让他强娶豪门贵女,而是让他寻觅心仪佳偶的。”
萧凌川再次行礼:“谢皇祖母恩典。”
姜姝宁心中五味杂陈:莫非,他执意求娶这道旨意,是为了迎娶姜瑶真为正妻?
以姜瑶真庶女的身份,的确难登皇子正妃之位,即便萧凌川有意,皇家也断不会应允。
但若有了太后的懿旨,一切便截然不同。
没想到为了姜瑶真,他竟如此费尽心思......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姜姝宁默默安慰自己:幸好,今生她不嫁给他。
那种爱而不得的锥心之痛,她再也不愿体会了。
将懿旨交给萧凌川后,太后笑盈盈地对皇子们说道:“御花园的菊 花开得正艳,不如你们去为哀家采几朵泡茶吧。”
皇子们齐声应道:“是,皇祖母!”
太后又转过身,轻拍姜姝宁的手:“你也去吧。”
姜姝宁心中明白,太后这是有意让她与皇子们多接触,正巧她也有想了解的人,便欣然应允:“谨遵太后懿旨。”
随即她同几位皇子来到御花园,正细心地在花丛中挑选菊 花,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没想到姜姑娘不仅糕点做得美味,茶艺精湛,这胆识更是非凡!”
姜姝宁转身,赫然见到三皇子萧修湛站在她身后。
“臣女见过三皇子!”
她微微屈膝行礼。
“姜姑娘不必多礼。”
萧修湛伸手欲扶,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三皇子过奖了,糕点茶艺只是小技艺,至于胆识......”她淡然一笑,“臣女相信,若三皇子在太后身旁,也同样会为太后娘娘挡刀的。”
“说得好!”
萧修湛目光如炬,迈近一步,“不愧是本皇子看上的女子!”
姜姝宁被他的直白与热切惊得微微一怔,不禁后退了一步。
心中暗暗思忖,此时若提及退婚事宜,势必让这位信心满满的皇子难堪。
她垂下眼帘,礼貌地说:“三皇子请恕罪,臣女还需为太后选取菊 花,先行一步。”
说罢,她匆匆提起花篮,快步走开。
萧修湛看着她的背影远去,轻笑道:“居然害羞了?”
却丝毫没有察觉,远处早已有一双幽深的眼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因三皇子对姜姝宁势在必得的态度,其他皇子十分识趣地避开她。
姜姝宁采摘着菊 花,总觉得心神不宁,手中的花篮不慎跌落,菊 花散落一地。
她正欲俯身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先一步捡起篮子。
看到那只手,她心跳猛然加速,慌忙低头行礼:“臣女见过四皇子!”
萧凌川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姜姑娘,你怎知是我?”
姜姝宁哑然,抬头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脸颊不由得染上一层晕红。
前世她与他同床共枕了十年,深谙他修长手指的厉害,只需一瞥便能认出是他的手。
可今生,他们并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紊乱的思绪,轻声答道:“臣女认得四皇子的靴子。
皇子之中,唯独四皇子的靴子最为简约。”
其他皇子的靴子不是镶了金就是镶了玉,只有生母去世又不受宠的四皇子靴子最显朴素。
姜姝宁自认这样的回答得体,孰料萧凌川竟轻笑出声:“原来姜姑娘如此留意于我,连我穿着何靴都暗记心中。
莫非,姜姑娘对我有意?”
姜姝宁难以置信地抬眸看他,竟在他含笑的眼眸里看到几分揶揄。
前世的萧凌川长相俊美却不苟言笑,在她面前更是时常冷着一张脸,唯有在鱼水之欢时方能见其情绪波动。
而如今,他竟跟自己调笑。
他不是心悦姜瑶真吗?
这是对未来妻姨该有的态度?
姜姝宁神色瞬间从诧异变为气恼。
她冷声道:“四皇子误会了,臣女绝无此意。
若无其他要事,臣女先行告退。”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萧凌川的声音幽幽传来:“姜姑娘,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姜姝宁转身,脸上带着嘲讽之色:“四皇子说笑了,今日刺杀是太后测试各位皇子武艺的手段,四皇子不过是通过测试罢了,谈不上救了臣女的性命!”
“我指的不是今日之事。”
萧凌川上前一步,神色晦暗,一字一句道,“是那日把姜姑娘从荷花池里救出,险些毁了姜姑娘名节的恩情。”
姜姝宁的脸刹那间烧得通红,眼前的萧凌川在她眼中变得陌生至极。
前世他分明急于撇清与她的关系,如今为何如此......放肆无礼?
第二日傍晚,姜丞相携夫人与两位女儿盛装入宫。
往年,姜瑶真身为庶女,鲜有机会踏足这等隆重场合,今夜却不同,她身着一袭朱红长裙,头上簪满精致的朱钗,映衬着她那张艳若桃李的面庞,竟比在场诸多世家贵女还要夺目几分。
宴会上,灯火辉煌,丝竹声不绝于耳,世家公子们目光频频投向她,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艳与爱慕。
御史之子顾亦庭倚在席间,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抹朱红吸引。
他低声问身旁的妹妹顾晚樱:“那位女子是谁?
我怎从未见过?”
顾晚樱闻言,冷哼一声。
她素来瞧不上姜家这对姐妹,如今见自家兄长竟对姜瑶真生出兴趣,心中更是不悦,语气也带了几分尖刻:“姜家的庶女罢了!
这几日为了攀附皇子,硬是被抬了身份,冒充嫡女罢了!
你可别对她有什么心思。
先不说咱们父亲跟姜家素来不对付,就这姜瑶真,几个皇子都对她垂涎三尺,连长公主的独子小公爷也常与她厮混,早就‘名声在外’啦!”
顾亦庭听罢,却不以为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皇子们与小公爷都对她青睐有加,不正说明她有过人之处?
至于父亲与姜伯父的恩怨,若能因子女姻缘而化解,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顾晚樱气结,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低声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顾亦庭却只是轻笑一声,目光再度投向那抹在人群中翩然穿梭的朱红身影,眼底的兴味愈发浓厚。
姜瑶真今夜一反常态,席间那些年轻公子投来的炽 热目光与频频注视,她视若无睹,所有的心思都落在身旁的姜姝宁身上。
宴会过半,姜姝宁招来冬梅,低声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随后将两个精致的食盒交到她手中。
冬梅领命离去,不多时,姜瑶真也借故起身,悄然跟了出去。
长廊寂静,人迹罕至。
“什么,另一个食盒竟是送给五皇子的?”
姜瑶真显然未料到姜姝宁的心思会落在五皇子萧怀瑾身上。
在她看来,这位五皇子在众多皇子中并无出彩之处——论权势,他远不及三皇子萧修湛那般炙手可热;论容貌,又比不上四皇子萧凌川的俊美无俦。
姜姝宁究竟看中了他什么?
“二小姐,还按原计划行事吗?”
冬梅轻声问。
“自然,你只管将东西送过去,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是,二小姐。”
冬梅低头应下,转身离去。
姜瑶真目送她远去,心绪稍定,正欲转身离开,却忽觉身后有人。
她猛地回头,只见一名陌生男子静静站在不远处。
那男子眉眼间与顾晚樱有几分相似,姜瑶真心下一动,猜出他应是顾家人。
她无意多做纠缠,只微微福身行了个礼,便欲匆匆离去。
“在下顾亦庭,见过姜二姑娘!”
那男子却不退反进,主动上前一步,声音清朗,带着几分热切。
“顾公子。”
姜瑶真淡淡应了一声,语气疏离。
她正要找个托词脱身,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三皇子萧修湛。
姜瑶真心潮澎湃,忙不迭上前屈膝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掩不住的雀跃:“臣女姜瑶真,拜见三皇子殿下!”
一旁的顾亦庭见状,也连忙收敛神色,恭敬地俯身施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萧修湛闻言,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片刻,唇角微扬:“模样倒有几分姿色,那日的舞也跳得颇有韵味。”
他面上泛着一抹薄红,显然是宴上多饮了几杯,语气虽随意,却透着皇子惯有的倨傲。
姜瑶真听了这直白的夸赞,心头一热,脸上不自觉地染上红晕,低声道:“谢殿下谬赞!”
然而,萧修湛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让她心神剧震。
“若只是收你做个妾室,本皇子倒也不介意。
可你们姜家未免太不自量力,竟将一个庶女抬成次嫡女,还妄想凭此攀上本皇子正妻之位?
你当本皇子是睁眼瞎不成?
正妻之位,凭你这出身,也配痴心妄想?”
姜瑶真如遭雷殛,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眼眶迅速泛起水光。
“殿下明鉴,此事皆是父母之意,瑶真从未敢有非分之想!”
“最好如此!”
萧修湛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在她身上剐过,“人贵在自知之明。
本皇子的三皇子妃之位,绝不是你这种半路抬籍的庶女能觊觎的!”
言罢,他拂袖转身,脚步决绝,连半分余光都未曾施舍。
姜瑶真跪在地上,只觉一股从未有过的羞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在男子面前受此折辱,更何况此人还是她暗自倾心的三皇子!
难堪与熊熊怒火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
这一切,皆拜姜姝宁所赐!
一旁的顾亦庭见状,温声安慰道:“姜二姑娘,三皇子今夜似是醉得不轻,他的话不过是酒后失言,你不必太过介怀。”
姜瑶真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淌落下来,衬得她一张俏脸梨花带雨,分外惹人怜惜。
“顾公子有所不知,这抬我为嫡女的馊主意,全是我那姐姐姜姝宁出的。
她心仪四皇子已久,可我父母却一心想将她许给三皇子为正妻。
她不愿嫁,又不敢公然违逆,更怕得罪熙贵妃和三皇子,便拿我当了挡箭牌。
不料三皇子竟以为是我贪慕他的正妻之位,如此误会,我真是百口莫辩!”
顾亦庭眉头微皱,语气里带了几分义愤:“姜家大小姐平日里瞧着温婉可人,谁知心机竟如此深沉,连自家妹妹都要算计,实在令人寒心。”
姜瑶真拭去眼角泪痕,抬起一双水雾朦胧的眸子,直直望向他:“顾公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愿帮我?”
“姜二姑娘但说无妨。”
顾亦庭温声道。
她纤手一抬,指了指不远处那座冷清的宫殿:“烦请顾公子将四皇子引至那座无人居住的偏殿。
我想当面告知他,姐姐对他的情意。
如今三皇子对姐姐仍是痴心不改,若四皇子再不动心,只怕姐姐真要被许给三皇子,成就一对怨侣。
我虽只是她妹妹,却也不忍见她一生遗憾。”
“姜二姑娘心地纯善,你姐姐如此对你,你却还为她打算至此,实在难得。”
姜瑶真低垂眼帘,掩去那抹稍纵即逝的冷嘲:“终究是姐妹一场,我又能如何?
还请顾公子助我一臂之力,此事万不可让旁人知晓。”
“姜二姑娘放心,此事你我知晓足矣,绝不会外传。
我这就去请四皇子前往那偏殿!”
顾亦庭郑重应下,转身欲走,却被姜瑶真轻声唤住。
“顾公子且慢,”她眼中似有深意,“四皇子今日收的那盒杏仁饼是姐姐亲手为他做的,费了不少心思,还请顾公子提醒四皇子,务必让他尝上一尝。”
“定不辜负姜二姑娘所托!”
顾亦庭颔首离去。
姜瑶真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边笑意渐深,眼底却涌起一抹阴鸷的冷光。
只要再将姜姝宁引到那偏殿,她精心布下的这局棋,便要彻底落子成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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