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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夫人独美,霸总跪着求原谅路樱金北周后续+全文

斤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路樱垂睫,边道谢边接了。下一秒,路樱视线定在男人因伸手露出一截的腕骨处。那里纹着两枚竹叶刺青。路樱瞳孔微缩,惊惶抬头,重新与男人眼睛对上。“你好,”男人主动介绍,“我叫陈奇。”话落,路樱没拿稳的仙女棒骤然被人抽走。是金北周。“别客气,这我太太,”金北周淡声,“上次我生日你们就该见到的。”路樱眼中充斥着彷徨:“什么?”“陈先生刚搬来北城,”金北周耐心道,“跟集团有业务往来,上次我生日时想介绍你们认识的,你不在。”周围嘈杂,烟花在夜空炸开的声音不绝于耳,路樱却像凝固住了。可笑。真是可笑。如果那天陈奇在金北周的生日宴上。那她碰见的是谁?她碰见的那个,把她推入地窖,从头到尾都没让她看见长相,唯独将手机递来时,露出手腕竹叶刺青的男人——他是谁...

主角:路樱金北周   更新:2025-04-28 14: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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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樱金北周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夫人独美,霸总跪着求原谅路樱金北周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斤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路樱垂睫,边道谢边接了。下一秒,路樱视线定在男人因伸手露出一截的腕骨处。那里纹着两枚竹叶刺青。路樱瞳孔微缩,惊惶抬头,重新与男人眼睛对上。“你好,”男人主动介绍,“我叫陈奇。”话落,路樱没拿稳的仙女棒骤然被人抽走。是金北周。“别客气,这我太太,”金北周淡声,“上次我生日你们就该见到的。”路樱眼中充斥着彷徨:“什么?”“陈先生刚搬来北城,”金北周耐心道,“跟集团有业务往来,上次我生日时想介绍你们认识的,你不在。”周围嘈杂,烟花在夜空炸开的声音不绝于耳,路樱却像凝固住了。可笑。真是可笑。如果那天陈奇在金北周的生日宴上。那她碰见的是谁?她碰见的那个,把她推入地窖,从头到尾都没让她看见长相,唯独将手机递来时,露出手腕竹叶刺青的男人——他是谁...

《离婚后夫人独美,霸总跪着求原谅路樱金北周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路樱垂睫,边道谢边接了。

下一秒,路樱视线定在男人因伸手露出一截的腕骨处。

那里纹着两枚竹叶刺青。

路樱瞳孔微缩,惊惶抬头,重新与男人眼睛对上。

“你好,”男人主动介绍,“我叫陈奇。”

话落,路樱没拿稳的仙女棒骤然被人抽走。

是金北周。

“别客气,这我太太,”金北周淡声,“上次我生日你们就该见到的。”

路樱眼中充斥着彷徨:“什么?”

“陈先生刚搬来北城,”金北周耐心道,“跟集团有业务往来,上次我生日时想介绍你们认识的,你不在。”

周围嘈杂,烟花在夜空炸开的声音不绝于耳,路樱却像凝固住了。

可笑。

真是可笑。

如果那天陈奇在金北周的生日宴上。

那她碰见的是谁?

她碰见的那个,把她推入地窖,从头到尾都没让她看见长相,唯独将手机递来时,露出手腕竹叶刺青的男人——

他是谁?

五彩绚丽的夜空犹如一个巨大的旋涡,路樱脑袋炸开,被拖入其中,身体禁不住摇晃。

金北周愣了下,眼疾手快拥住她:“宝贝,哪里不舒服?”

路樱眼眶潮湿,强忍着惶惶不解,对上他急切的目光。

“金北周。”她声音轻到黏不住力量。

“我在。”

“我说,”路樱死死盯着他,“你生日宴上...”的这个陈奇,跟绑架她的,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对。

不可能是同个人。

北城到威吉斯一千公里的距离。

她打电话求救时,陈奇在金北周生日宴上,宴会上所有人都是他的证人。

可刺青明明相同。

路樱到嘴的话不知不觉停了。

她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何况金北周原本就不信。

“没什么,”路樱弯唇,“陈先生长得亲切,想认识一下。”

一整晚,路樱都跟在陈奇身边忙前忙后,一会陈先生咱俩加个联系方式吧,一会陈先生你公司主营什么业务。

哪怕广场人潮涌动,这群人也不由得发现了异常。

几人不约而同将目光对向金北周。

寒风料峭的天,他只穿了件黑色薄款毛衣,同色系休闲裤裹住他两条长腿,人站在暗处,一动不动地望着某个方向。

那里有柱路灯。

陈奇蹲着拆箱,路樱反手将刀递给他,甜甜道:“陈奇,我可以这样喊你吧。”

“路小姐别客气,”陈奇说,“请随意。”

路樱:“你喊我樱樱吧。”

“......”陈奇顿了顿,似乎朝金北周的方向看了眼,“路小姐,金总...”好像生气了。

路樱头都没回:“是点这里吗?我想点。”

陈奇咳了下,将打火机移给她。

路樱单手拢火,细声:“准备跑。”

“...好。”

引线滋滋冒着火花,路樱往后退的同时,笑眯眯道:“陈奇快跑。”

极致的热闹下,藏着极致的阴冷。

除了当事人自己,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烟花盛大而绚烂,路樱仰头,拿着手机拍下这副光景。

拍完后,她调出刚加的新号:“陈奇,发你了。”

“...好。”

陈奇的号没什么特别的,头像是只灰扑扑的陶瓷杯,个性签名上写着工作时间和紧急联系方式。

朋友圈全是工作,没有任何娱乐信息。

普通又正常。

探不出异样。

路樱抿唇,将屏幕熄灭,转瞬弯起眼:“还玩吗?”

“......”陈奇清清嗓子,示意她朝左侧看,“不玩了。”

路樱顺势移过去,恰好跟金北周浓黑的眼睛撞上。

她唇角来不及消失的笑痕倏地没了。

金北周面色冰冷,皮肤在黑色毛衣的衬托下,泛着寒意刺骨的白。

“玩够了没?”他淡声。

路樱看了眼时间,新年早就过了,广场上的游人渐渐稀少。


顺着她动作,葛琪从善如流,将四个红包分别给了路樱和金莓莓。

按照常理,路樱作为二嫂,也该给金莓莓准备两个红包的。

但她跟金莓莓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每次都是金北周装模作样地帮她给金莓莓发。

这次照旧。

金北周眉心直跳,捏着准备好的四个红包,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凄凉。

“妈,大嫂,”他服了,“你们给飞宝准备时,都不通知我一声吗?”

他是准备了四个,因为他知道按照习惯,长辈们会给金莓莓两个,金北周自然而然也帮路樱多准备了一个。

若加上飞宝,他要准备五个才对。

谁能想到她们连飞宝的都准备了。

家中就没有给狗发红包的习惯。

高琴和葛琪都没说话。

两人心里藏着路樱怀孕的秘密,既不想委屈了她,又不能在路樱同意前暴露这个秘密,只能借飞宝的原由送出去。

听起来是荒谬了些。

金北周将两个红包扔到对面,淡声:“谢你二嫂。”

金莓莓点头:“谢谢二嫂。”

伊瑎跟着致谢。

“‘谢谢’我收下了,”路樱不打算演,“毕竟这里面真有我一半。”

“......”

金北周撇脸,鬼使神差的喜欢她露出的占有欲。

不管是占有他,还是占有他们的钱。

金北周身体探过去,凑到她耳畔:“我给飞宝订个最好的狗窝,比红包实用,行不?”

路樱屁股朝另一边移,拉开两人的距离。

金北周不轻不重笑了声,手臂环住她腰,毫不费力将她兜了回来。

高琴没时间待,临走时,把路樱单独叫到面前。

“不想要的话,”她肃穆道,“跟妈妈说一声,妈妈帮你联系医院。”

路樱点头。

高琴眼神温软,看了她片刻:“我真的很想你妈妈。”

路樱眼皮灼烧,汩汩涌上的湿意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真的开始动摇了。

路樱对于外公和高琴来说,是路母的延续。

失去的亲人,再没有见面的可能,只能从家人身上找出一星半点熟悉,可路樱没有家人。

唯一的家人,是她不打算生下来的宝宝。

-

午后阳光灿烂,路樱躺在客厅摇椅小憩,飞宝偎她怀里乖乖巧巧的。

厨房是葛琪领着保姆在准备除夕夜和明天的用品,还刻意压轻了声,像是怕打扰她休息。

一道阴影罩下,路樱脸上的光被遮住,不舒服地蹙眉。

下一秒,飞宝被来人抱走,一张轻软的毛毯遮在她身上。

不等路樱睁眼,飞宝隔着毯子,重新窝回她怀里。

金北周坐她旁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飞宝的耳朵,低着嗓教它喊爸爸。

光从窗外洒入,难得的静谧安宁。

路樱眼睫在睑下投出小块斑驳,轻声:“金北周。”

“......”男人手一顿,“嗯?”

路樱:“我十五岁那年,在幸福树下埋了一个心愿球。”

金北周下颚渐渐绷紧。

路樱:“上面写着我十年后想成为的人。”

路樱就是个矫情又中二的姑娘,她不嫌这些事傻,她想在人生的每个阶段,留下值得怀念的印迹。

心愿球随着幸福树一起种下。

她傻呼呼的在幸福树上刻着路樱爱金北周的字迹,完全不懂外公当时的摇头叹气。

15岁,她懂什么感情和终生,早早将自己束缚在一个人身上。

而心愿球上写着:路樱要成为外公的骄傲,PS:要和金北周在一起。

可如今,路樱都不敢去看外公。

她没能成为外公的骄傲,甚至把生活过得一团狼藉。


胡闯啧了声,靠着沙发不说话了。

金北周逗了会飞宝,懒着音:“放开他。”

话落,大军几个人顿时松手。

沈小唐得了自由,得意地哼了声。

“金总识实务,”沈小唐说,“皇庭能屹立不倒,还不是靠我们这些人支持,我们出钱消遣,你们提供安全的场所,大家互惠互利对吧。”

金北周嗤地笑了:“沈少,你的消息网该更新了。”

“......”

金北周抬睫,漫不经心的:“皇庭在我手里,正得发邪,不信你报警啊。”

沈小唐:“你什么意思?”

“为犯罪人员提供犯罪场所的,”金北周闲散道,“属共犯,沈少想死,我可不想。”

沈小唐不懂。

金北周下巴小幅度地移了点。

大军连忙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另外几人被扣在包厢里了。”

金北周眼尾余光扫了下,示意他拿走。

“行了,沈少,”金北周说,“是自己去警局报到,还是我报警啊?”

“......”沈小唐眼神压不住的慌张,“你什么意思,我到你这里消遣,你不管?”

金北周:“我又不是你爹。”

“金北周你少放肆!”沈小唐脱口道,“你跟我装什么伟光正!谁不知道皇庭业务最脏...”

下一秒,沈小唐倏然住嘴,冷意从脊椎蹿入。

金北周手从桌底拂过,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抵住他太阳穴。

枪口冰块般的凉。

沈小唐双腿失控地颤抖。

“说啊,”金北周云淡风轻,“谁脏?”

沈小唐僵住:“我、我脏...”

金北周:“我是你什么人?”

沈小唐:“你、你是我爹...我爹。”

金北周啧了声:“我可不想要你这种儿子。”

胡闯没忍住,噗嗤笑了。

“以后别来我这儿,”金北周说,“太有钱了,我好怕怕呢。”

“......”沈小唐快跪了,“我、我知道了...金总...”

金北周:“自己去,还是我送?”

沈小唐冷汗往下流:“自己去,自己去...”

金北周玩味道:“想知道皇庭的真正业务吗?”

“不、不想,”沈小唐只想去警局自首,这男人简直比毒蛇还恐怖,“哥、哥我错了...”

金北周:“你在我这儿骂我脏,我受伤了。”

“......”

金北周唇角弯着,蔫坏:“你得补偿我。”

“可以可以...”沈小唐忙不迭道,“多少钱都行。”

“我不要钱。”

“?”

“我要你一个秘密。”

“......”

场面定格。

金北周将枪口朝他太阳穴抵紧了:“小秘密我可不爱听。”

“......”沈小唐后背一缩,“我、我磕多时把我后妈当成老婆了...”

胡闯瞠目。

卧槽。

有钱人玩得可真乱。

金北周似乎不大满意:“说个你爹的。”

沈小唐扛不住了,鼻涕跟着眼泪齐刷刷下来:“我、我爸他不喜欢女人,正茂企业的老总你们认识吧,实际他是我爸心上人。”

“......”

沉默。

须臾,金北周啊了声,慢条斯理收回手,深表遗憾:“抱歉,我不该八卦的。”

枪一离开,沈小唐瞬间瘫软在地。

金北周用纸擦了擦枪口:“你怕什么,这是玩具枪。”

全场:“......”

沈小唐和包厢里一堆人被送走了。

胡闯缄默一阵:“兄弟,你可真贱。”

“过奖,”金北周将那只玩具枪塞回桌下,“受之有愧。”

胡闯说不过他:“要不,我把妹妹喊过来玩...”

话没说完,金北周阴鸷的瞳眸扫他。

胡闯耙耙脑袋:“不是都正得发邪了吗?”

“沈小唐的话你没听见?”金北周意兴阑珊,“怕我但又想我死的人比比皆是,哪儿玩不下,非把她带来这里。”

胡闯咂摸这话。

皇庭是金家多少代传下来的,时代乱那会是家赌场,百乐门一样的销金窟,传到金北周手上前还干着不大干净的业务。

金北周接手后直接切断了所有灰黑色产业,将皇庭彻底转型成娱乐会所。


路樱到包厢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

她跟金北周一块长大,但两人各有各的圈子,而且自从金莓莓加入后,彼此的圈子是被马里亚纳海沟隔开的。

就比如对面那个叫焦安的男人,是金莓莓忠实的守护者,每次路樱跟金莓莓有冲突时,焦安都会无条件地站在金莓莓那边。

还有一个墙头草骆兴。

见她来了,金莓莓主动起身:“二嫂。”

包里的飞宝好奇,冷不丁探出脑袋,小小声的“汪”了下。

金莓莓身形微顿,旋即后退:“二嫂,你带狗来了?”

“嗯,”路樱介绍,“我儿子,路飞。”

“......”

路樱打量她:“怎么了?”

一副见鬼的模样。

“对不起,”金莓莓弱弱道,“医生说了,孕妇不能跟宠物在一起,会感染弓形虫,造成胎儿畸形。”

路樱:“。”

“那托给前台呗,”焦安接话,“我们烟都没敢抽。”

路樱皮笑肉不笑:“我们家飞宝离不开我,正好我来过了,走了。”

“不是的二嫂,”金莓莓连忙说,“我不是在赶你走...”

“没人说你赶我走,”路樱说,“我自愿的。”

恰好金北周和胡闯进来。

金莓莓忙不迭看过去:“二哥,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作证,”焦安举手,“莓莓什么都没说。”

路樱恶心坏了。

她就说什么了吗?

她也没说什么啊?

这怎么就,仿佛她硬安了个罪名给金莓莓,非要在胡闯回来的日子挑起争端,找茬惹事。

然而这种类似的事,在过往那些年,曾发生了无数次。

每次路樱都在百口莫辩中,努力为自己辩解。

结果越辩解,对方越是用一种宽容大度的样子原谅她。

路樱脾气就更急,最后成为“被原谅”的那一个。

可现在路樱不想讨好任何人,也不再有任何畏惧。

她盯着金莓莓,吐字:“绿茶...啊那个婊。”

金莓莓脸色一白。

路樱目光一移,停在焦安头上,吐字:“努力扒墙角的那个舔...啊狗。”

焦安怒了。

路樱视线继续移,停在金北周身上:“去你妈的畜生!”

“......”金北周眉心一跳,“有我什么事?”

“先骂了,”路樱意兴阑珊,“等下我不一定想开口。”

胡闯一把摁住暴怒的焦安,另只手拍胸脯:“幸好我跟樱樱感情好,你们都挨骂我都不会。”

路樱:“走了。”

金北周拽住她:“走什么。”

“你妹孩子万一有个好歹,”路樱直白道,“再赖我和飞宝头上,担不起。”

金北周:“不至于吧。”

“至于,”路樱说,“我为什么要跟这些烂人烂事纠缠在一起。”

一句话,似乎将包厢内所有人都点到了。

金北周警告的眼神扫了一圈,移回来时,蓦地温软:“那我给医生打个电话问问。”

路樱随便他。

当着金莓莓的面,金北周给认识的妇产科医生打了个电话,开了免提,询问跟宠物待几个小时,会不会影响到胎儿。

金莓莓脸色涨成猪肝红。

电话挂断后,医生发了篇论文给金北周。

“兄弟,”胡闯啧了声,“你这干嘛?”

金北周翻弄手机,懒懒散散的:“我学点,我跟樱樱这不也得要宝宝了吗。”

冲着胡闯的面子,路樱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了,离金莓莓二十米远。

胡闯想挤她身边,被金北周一脚踹去了对面。

“宝贝,咱这真得注意点,”金北周扫了重点,“会有风险呢。”

路樱:“我不要。”

“...不要什么?”

“宝宝。”

“......”金北周熄灭手机,“那等你想要了再说。”

包厢里光线斑驳,路樱撇脸,望着他:“明天除夕。”

“嗯,”金北周倾身,冷不丁在她脸颊亲了口,“给你包压岁钱。”

路樱用手背擦脸,不紧不慢道:“我之前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什么?”

“离婚,”路樱说,“我让你考虑下,咱们年后具体谈,过完明天就是年后了。”

“......”

路樱歪歪脑袋,瓷白的脸都是认真:“或者,你想现在跟我谈?”

金北周漆眸看着她。

两人无声对视。

背景音是喧嚣的斗酒声。

金北周是天之骄子,又长着一张容易让人疯狂的脸,向来属于被追的那一类。

那些年,路樱的出现,怕是赶跑了他身边无数女生。

现在她要离婚,金北周怕是没那么容易答应。

“你有什么要求,”路樱说,“我可以尽量配合,比如说,我们可以对外说,是你甩了我...”

话没说完,在男人压迫性的目光下,路樱住了嘴。

包厢明明吵闹,这一角却死寂。

冗长的沉默。

金北周伸出手,用漂亮的指尖整理她乱掉的碎发,低沉的嗓音温柔:“年后带你去国外散心,想去哪个国家?”

“......”路樱直视他,“你认真点。”

金北周拉近两人距离,鼻尖贴住她的,低喃:“别闹了宝贝,我受伤了,你帮我吹吹。”

路樱一直不喜欢他跟别人打架,她总怕他出事。

可她今天都没管他。

金北周放低姿态,跟她卖可怜。

路樱心疲。

她在跟他诚恳的谈,金北周却在这里顾左右而言它。

路樱抚摸飞宝毛发:“这点伤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他曾为金莓莓丢过半条命,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想起这事,路樱甚至后悔她不该闹,她闹什么,人家兄妹情深的,她横插一脚,搞得里外不是人。

路樱心堵,忍不住说:“你先跟我道个歉。”

“......”金北周瞬间阴郁的眉眼,又在刹那因这个要求缓解,也不问什么原因,“我道歉,对不起。”

路樱:“你不问什么事吗?”

“嗯,”金北周想捏她脸,“道完歉,就不生气了,行不?”

路樱望着他:“你为金莓莓住院时,我煮了肉糜粥过去,结果被狗追了一路,粥撒了,我尝了保温桶里最后一口,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粥,这账算你头上。”

金北周:“......”


路樱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情绪极度不稳定,不碰到金北周和金莓莓就没事,一碰到,随时处在爆炸边缘。

金北周半胁迫半诱哄,强硬的把她塞进车里。

不等她挣扎推门,金北周俯身压下,挟着思念和欲望吻住她唇。

-

一楼大厅,金莓莓跟严夏大眼瞪小眼。

互视几秒,严夏撇嘴:“婆家没人了?专找你二哥?”

“...严小姐,”金莓莓比方才强势,“积积口德吧。”

严夏:“你有娃了都不积,我积啥?我给谁积?”

在吵架一事上,金莓莓不是她的对手。

金莓莓转身就走。

严夏快步跟上:“小姑子,我送你啊。”

金莓莓:“别假惺惺。”

“不假还能真吗,”严夏好笑,“为了我姐妹,我也得讨好她小姑子啊。”

金莓莓猝然驻足。

严夏急急停下,顺着她视线望去。

五米外的黑色吉普车内,路樱被压在副驾,男人单手桎梏住她腕,勾着脑袋在她唇上亲吻。

意乱情迷的,显然不是路樱。

严夏啧出声:“多令人羡慕的感情啊。”

她眼神斜睨:“有的人,吃着婆家的,看着娘家的,恨不得天下人都只宠她一个...”

金莓莓敛睫:“你在说我二嫂吗?”

“你二嫂动不动就抽象的性格,”严夏轻哼,“还真玩不过你。”

金莓莓:“谢谢。”

严夏:“......”

真特么气啊。

-

路樱被带回了金家。

快要过年,院中装扮一新,常青树上挂着红色灯笼,两盆喜庆的金桔摆在门侧,金灿灿的。

路樱进了自己住的那间卧室,换睡衣上床午睡。

金北周去厨房泡了杯感冒冲剂,坐在床边哄道:“讲话都像小猪哼哼,喝了明天就能好。”

“你自己喝吧,”路樱背过身,“你要病了,金家能倒一片。”

“......”金北周捏她脸蛋,迫使她启唇,“病了咱们就出去度病假。”

冲剂黏腻的味道往鼻腔里钻,路樱忽然想起腹中宝宝,动作一惊,下意识抗拒地推搡。

“嘣——”

玻璃碎在地面的脆声,挟着短促的水声。

金北周手停在半空,呈半握状态。

杯子碎了,冲剂洒了,路樱反应过来了。

她躲什么啊。

她又不想要这个宝宝。

她有什么可躲的啊。

她可以因为不想跟他接触躲。

但不能因为想要保护宝宝躲。

她不想要。

不想在面前出现岔路时,被一个宝宝左右选择。

医生说,它才四十天。

在法律上,都不算人。

金北周嘴角压平,蹲到地面,一片一片地捏起碎玻璃:“给你买了辆新车,晚上去看看喜不喜欢。”

“金北周。”

“......”

路樱平视他:“我要离婚。”

“......”金北周指尖碎片扎破他手,表情不见波动,“你这张嘴是真的欠收拾了。”

路樱又累又倦:“你考虑下,咱们过完年具体谈。”

房间没开灯,光线晦暗,金北周垂着脑袋,目光定在指尖沁出的鲜血上。

路樱钻进被子里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金北周将血舔掉,墙壁上模糊不清的影子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离婚?

她不会离的。

路樱离不开金北周。

他们从出生就是彼此的玩伴,在对方生命中占据了无法割舍的地位。

他们熟悉、了解对方。

她就是被宠坏了,以为离婚像绝交和分手一样,能随便出口,能用来使性子、发脾气。

只是想让他哄一哄。

那金北周就好好哄哄,左右是自己哄大的姑娘。

金北周将房间打扫好,掀被子上床,手臂从她颈后越过,不客气地拥进怀里。

他亲她的额头,鼻尖,唇。

路樱烦不胜烦,一脚踢了过去,却因动作太大,牵扯到小腹。

骤然传来的神经痛让她躬起腰背,眉心蹙起细细的纹路。

金北周忙不迭揉弄她腰腹,低嗓:“合法夫妻,亲一口怎么了。”

路樱闭紧眼,手贴住小腹。

或许是母亲本能,不知道还好,一知道腹中有宝宝,总会不自觉地想要护它。

“该来例假了吧,”金北周问,“难怪总是闹性子。”

路樱头脑发重,背过身去,重新睡着。

金北周鼻尖贴在她发顶,嗅她好闻的味道。

路樱做了个梦。

梦见她高中时。

那天下了雨,她没带伞,来接她的司机在路上爆了胎,路樱就去找金北周。

高二分班,她学文,金北周学理,金莓莓也学理,跟金北周一栋楼。

路樱跑到理科楼时,恰好看见金北周撑着伞,遮在金莓莓头上。

少年修长高大,有着属于这个年纪的清瘦,伞歪在金莓莓这边,金北周肩膀被打湿半边。

雨势大,一把伞遮不住两人。

金北周顿了顿,做了决定:“你去班里等我,我先把金莓莓送上车,然后回来接你,行不?”

那不是金北周第一次选择金莓莓。

是路樱被喜欢冲昏了头,总想着他们已经成了户口本上的亲兄妹,不可能产生别的。

但兄妹身份可比情侣身份牢靠多了。

这两年,路樱反反复复怀疑那时的自己,她怎么都不伤心呢。

早点伤透心,不就早点醒悟了吗。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金北周带金莓莓离开,而自己回到文科楼,孤零零等待。

喜欢会自动添加滤镜,将残酷的事实,美颜成虚假的样子。

看见年少时雨中的自己,路樱泣不成声。

金北周慌手慌脚,不断擦她滑落的眼泪,低声唤道:“宝贝你做噩梦了,樱樱,醒醒...”

路樱缓缓睁眼,又一串泪珠无声无息掉下。

金北周亲她湿润的眼:“怎么了啊,跟我说说,行不?”

“给我点钱,”路樱鼻音很重,“五百万。”

“......”金北周眼睫垂下,“缺钱了?”

路樱:“给不给?”

金北周情绪不明:“想要多少都行。”

路樱不缺钱。

陆爸陆妈飞机失事,为她留下一大笔遗产,外公去前,将名下公司折现,全部存进了路樱的户头。

五百万,是她为腹中宝宝要的。

这个孩子,路樱不打算要了。

她要用这五百万,去为宝宝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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