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脂婉陆湛的女频言情小说《禁欲权臣白天冷冰冰,梦里他超爱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楚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殴阳珍珠闻言,突然眨了下眸,“真的么?”脂婉被她问得一怔,“什么意思?”“其实不止魏锦怡看出来了,我也觉得陆大人待你跟别人不一样。”殴阳珍珠促狭道。听得此言,脂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也跟魏锦怡一样,眼神不好使啊?表哥哪里就对我跟别人不一样了?”她是丝毫没有看出来。“陆大人谁都不看,却会看你。”殴阳珍珠道。脂婉好笑地说:“他看我,就对我不一样了?相比起你跟魏锦怡,他算是跟我比较熟悉,我们住在同一个府里呢,而且,你跟魏锦怡是闺阁姑娘,他若是看你们的话,才叫失礼,表哥向来重规矩礼数。”殴阳珍珠悻悻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好吧,我说不过你。”脂婉帮她拉了拉被子,“不早了,睡吧。”“嗯。”……翌日。散朝后,陆湛和段凌、殴阳磊一起出了皇宫。...
《禁欲权臣白天冷冰冰,梦里他超爱完结文》精彩片段
殴阳珍珠闻言,突然眨了下眸,“真的么?”
脂婉被她问得一怔,“什么意思?”
“其实不止魏锦怡看出来了,我也觉得陆大人待你跟别人不一样。”殴阳珍珠促狭道。
听得此言,脂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也跟魏锦怡一样,眼神不好使啊?表哥哪里就对我跟别人不一样了?”
她是丝毫没有看出来。
“陆大人谁都不看,却会看你。”殴阳珍珠道。
脂婉好笑地说:“他看我,就对我不一样了?相比起你跟魏锦怡,他算是跟我比较熟悉,我们住在同一个府里呢,而且,你跟魏锦怡是闺阁姑娘,他若是看你们的话,才叫失礼,表哥向来重规矩礼数。”
殴阳珍珠悻悻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好吧,我说不过你。”
脂婉帮她拉了拉被子,“不早了,睡吧。”
“嗯。”
……
翌日。
散朝后,陆湛和段凌、殴阳磊一起出了皇宫。
正要上马之际,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中年男子大腹便便,却一脸精明相。
他朗声叫住了陆湛,“陆大人请留步!”
陆湛回头一看,淡淡道:“陈大人有事?”
陈良才笑了笑,道:“昨日百味楼的凶手,已缉拿归案,底下的人跟本官说,能够这么顺利,全靠陆大人帮忙。”
“陈大人言重了,本官并未帮上什么忙。”陆湛不以为意。
“陆大人真是谦虚,若非你提供的那张画像,要抓到凶手,并不是易事,陆大人可是为我刑部,省去了不少麻烦,听说那张画像,是出自贵府女眷之手,本官看过了,画功着实了得。”陈良才称赞道。
陆湛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下,“陈大人谬赞了,若没的别的事情,本官先行一步了。”
“请!”陈良才笑眯眯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从宫门骑马离开后,段凌和殴阳磊驱马与陆湛并行。
“那陈良才是什么意思?方才殿上,皇上已经说过此事,他还有必要特地到我们面前提这一茬?”段凌很是不满。
“人家受到皇上嘉奖,故意炫耀呗!”殴阳磊冷笑了声,万分不耻道,“什么好处都叫他们刑部给占据了,昨日脂表妹就不该多事,帮他们画那画像!”
“殴阳磊,你怪她作甚?”陆湛豁然转过头,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段凌也附和道:“你迁怒表妹做什么?当时是我问她们知不知道凶手的长相的。”
殴阳磊悻悻道:“是我失言了。”
这事情,确实怪不到脂婉身上。
他也是气坏了。
他们大理寺跟刑部,向来关系不睦。
尤其是那陈良才,向来喜欢与他们大理寺作对。
昨日的那件案子,若不是因为有他们几个插手,刑部未必能那么快告破并结案。
但方才在殿上,陈良才却只字不提此事,现在却假惺惺地跑来感谢陆湛,事实上,就是来恶心他们的。
“能抓到凶手,是好事,不管这功劳,落到谁身上。”陆湛淡淡道。
段凌立即道:“磊子,你得学学老陆,格局要大,得为大局着想,别为一点蝇头小利,便失了分寸,且先便宜那死胖子。”
殴阳磊被气笑了,“下回死胖子再在你跟前得意,你可千万要记住今日说的话。”
段凌:“……”
定国公府。
一大早,魏锦怡便带着陆兰来了瑶光阁,邀请脂婉和殴阳珍珠去放纸鸢。
脂婉不太想去,她已经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了,她想作画,但是殴阳珍珠在她屋里,她也不方便画,加上殴阳珍珠想去,她只好同意了。
几人制作好了纸鸢后,便拿到了国公府的花园去玩。
花园里有一块草地,很适合放纸鸢。
脂婉几个姑娘正玩得兴起,都没注意到魏锦怡身边的丫鬟,走过来,对她说了句什么,然后她手一松,手里的纸鸢,没握住,纸鸢便挣脱束缚,快速飘走了。
“啊,我的纸鸢!”魏锦怡惊呼一声,急忙提起裙子,去追赶。
说来也巧,那纸鸢的线绳,被池边的树枝勾缠住,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那空中飘荡的纸鸢,魏锦怡心里一急,就要上树去解线绳,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她脚下一滑,人便摔进了池子里。
“救、救命……”魏锦怡在水里胡乱扑腾,大喊大叫。
脂婉几人都吓着了。
“冬香,快去找个会水的婆子来!”回过神来后,脂婉立即吩咐道。
冬香立即去了。
脂婉三人急忙跑到了池子边。
“我家小姐不会水啊,谁来救救我家小姐?”
魏锦怡的丫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却偷偷地看向旁边的小径,心里暗暗着急。
脂婉没注意到丫鬟的动作,看着水里扑腾的魏锦怡,她心里一阵焦躁。
若是魏锦怡出事,定会给姨母带来麻烦。
慌乱之下,她看到一旁树上斜伸出来的树枝,连忙跑过去,想将树枝折断了,用来拉魏锦怡。
殴阳珍珠猜出她的想法,也跑过去帮忙。
等她们手忙脚乱地折断树枝时,却见陆湛几人出现在了池子旁边。
“陆世子,我家小姐落水了,还请您快点救她上来!”丫鬟声泪俱下地哭道。
看到这一幕,脂婉心里一沉。
众目睽睽的,陆湛若插手,定会叫魏锦怡趁机赖上。
魏锦怡三番两次地耍弄手段,可见姨母并没有要亲上加亲的意思。
若因为这件事情,而让魏锦怡赖上陆湛,姨母怕是会膈应。
脂婉来不及细想魏锦怡的落水,究竟是意外,还是巧妙的安排。
她不想姨母到时难做,便急忙奔向池边,将树枝伸到水里,努力够向魏锦怡,“锦怡,你快抓住树枝,我拉你上来。”
树枝堪堪能够到魏锦怡。
脂婉一喜,忙催促道:“锦怡,快抓住!”
可不知道魏锦怡是太害怕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下子荡开了一些。
树枝本就只有那么长,她突然荡开,脂婉便够不到她了。
她心里一急,便下意识地要往前迈去。
“婉婉,当心!”殴阳珍珠在后面急声提醒道。
脂婉一惊,想收脚已经来不及。
正当她要踩进水里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伸过来,握住她的胳膊,往后拉拽了一下。
“退回去!”男人低斥一声,夺过了她手里的树枝。
陆湛刚踏进府门,便看到,廊下的美人椅上坐着一个女孩儿,一只手撑在木栏上,正打着盹。
“世子,是表姑娘。”陈九出声道。
说完,他才想起来,如今府上,住着两个表姑娘,急忙又补充了一句,“是脂婉表姑娘。”
“嗯。”陆湛早就看到了,嗓音低沉地应了声。
他刚要抬步走开,见脂婉身边一个丫鬟都没有,脚步倏地停了下来。
这丫头在这里睡着,实在不妥。
他迟疑了下,迈步走了过去。
“咚、咚!”
指节敲击木头的声响,将睡着的脂婉给吵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眼前笼罩着一片阴影,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面前。
她睡得有些迷糊,桃花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你来了?”她迷迷瞪瞪地咕哝了一句,语气隐约带着熟稔。
陆湛一怔,垂眸看着眼前的姑娘。
她明显是睡迷糊了,卷翘的睫毛,软软地耷垂着,漂亮的眼睛里湿漉漉的,白嫩的脸颊上还染了两团红晕,像只慵懒的小猫,有些乖巧,还有些可爱。
陆湛手指动了动,最终退后了两步,并沉声提醒,“回屋去睡,睡在这里不合适。”
听到这个声音,脂婉立即清醒了过来,她迅速抬起头,果见站在那里的人是陆湛。
她白腻的额头上,立即渗出了一层细汗,眼神闪烁,结结巴巴道:“表、表哥。”
她昨夜一直在作画,没怎么睡,回府后,让霜儿先回了瑶光阁,打算自己在这里等表哥回来,没想到,她坐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方才还一度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她努力回想自己方才的言行,有没有不得体之处。
确定没有,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陆湛见她人已清醒了,便转身要走,脂婉急忙喊住他,“表哥,你等一下。”
陆湛停下脚步,侧头瞥了她一眼,“有事?”
突然反应过来,她等在这里,是为了等他?
脂婉点了点头,揪着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何事?”陆湛沉声问。
见他俊脸严肃,脂婉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表哥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像是在审犯人。
她有些别扭不自在,但她对那间铺子,有些兴趣,想搞明白,到底有没有死过人,便鼓起勇气问道:“我是想问问,华容街那边有家吃食铺子,是不是出过人命?”
陆湛一怔,有些意外,“你问这个做什么?”
将问题问出口后,脂婉不再那么紧张了,如实道:“是这样的,我今日和霜儿出去逛,见那里有间铺子要租赁,便想将它盘下来,但我打听了一下,街边小摊的大娘说,那间铺子死了人,可大娘不肯多说,所以,我便想着来问问表哥,是不是真有此事?”
“华容街近日确实发生了一桩命案,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间铺子。”陆湛道。
脂婉一听,便有些失望,华容街既然出了命案,那八九不离十,肯定便是那间铺子了。
见她有些沮丧,陆湛顿了下,多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起要盘铺子?”
说起这个,脂婉面色微红,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姨母打算让我以后招赘,我便想着要赚些银子,以后才能养家,思来想去,只有开铺子能赚钱,因为我不能一直靠姨母,靠定国公府接济。”
她作画卖给书肆,就是为了以后能养家,但卖画的事情不能说。
闻言,陆湛眉头微挑。
小丫头想得还挺远,现在就想着赚银子,养赘夫了?
脂婉见他没说话,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就见男人唇边噙了一抹笑意。
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脂婉霎时感到窘迫,表哥是不是觉得她很可笑?
“那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她急急地说完,就要走,陆湛却喊住了她。
“表妹有为以后打算的想法,这很好,但母亲早已将你视作自己人,表妹倒不必与我们分得那么清楚。”
脂婉停下脚步,小脸上透着认真,“我知道的,但姨母,以及姨父,还有表哥你,都帮了我很多,也分外照顾我,可我不能一直靠着你们过活,一辈子那么长,我总要试试靠自己。”
陆湛黑眸中闪过惊讶。
印象中,表妹怯懦谨慎,给人柔弱可怜的感觉,倒没想到,她竟这般有想法。
他有些赞许,语气不自觉缓和,“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下轮到脂婉惊讶了。
她没想到一向待人疏离冷漠的表哥,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表哥说的是……客气话吧?
脂婉有些不确定。
回到瑶光阁,霜儿立即迎了上来,“小姐,事情怎么样了?可有等到世子?”
脂婉点点头,“等到了,不过那间铺子,确实死过人。”
霜儿一听,脸上也露出失望来。
虽然对小姐突然想开铺子的举动,她很意外,但长久来看,这是好事。
小姐总不能一直依附着定国公府。
日后嫁了人,或是招了夫婿,就得靠自己。
若是有间铺子,好好经营,说不定也能赚钱。
那样小姐以后不管是嫁人,还是招赘,就不会那么被动。
而今日看的那间铺子,虽然不大,但位置很好,做些小营生,应该是能赚钱的。
“没事,改日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脂婉道。
她卖画的银子有四百八十两,加上这些年姨母给的,加在一起,也快有一千两了,若是算上姨母送的那些首饰,就更多了。
但那些首饰,是姨母给的,她不可能拿去卖。
有些比较贵重的,以后找到机会,还得还回去。
所以她手里现在能动用的银子,有九百两左右,租间好铺面,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那些好地段的铺子,很难租的。”霜儿很是忧愁。
“事在人为,好地段没有,便去次些的地段找,总能找到的,现在要想的是,咱们铺子若是开起来,得卖什么。”脂婉道。
她并不担心会租不到铺子。
京城那么大,想找的话,总能找到的,只是得花些工夫。
“表姑娘,方嬷嬷来了。”这时,冬香在门外禀报道。
陆湛面沉如水,没有搭理魏锦怡,只看向脂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脂婉心里一沉,回道:“锦怡许久没有来国公府了,姨母让我带她在府里逛逛,我一时没注意,便……走到了这里。”
“表哥别怪婉儿,是我不识路,乱走乱逛,方才还险些冲撞了表哥,锦怡深感惭愧。”魏锦怡一脸自责道。
殴阳珍珠冷嗤了声,“确实是你的错,本来咱们三人走得好好的,谁知你突然撇开我跟婉婉,率先走到了前面,婉婉想阻止你,也来不及啊。还有,你确定刚刚不是因为看到了陆大人,才故意撞上去的?得亏陆大人闪得快,否则陆大人的清誉,就要叫你毁了。”
“你、你胡说!”魏锦怡涨红了脸,整个人摇摇欲坠,“殴阳姑娘,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
“对啊,我们没有仇怨,所以我为什么要污蔑你?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殴阳珍珠理直气壮。
“你、你……表哥,你千万别听她胡说,我方才根本就没看到你。”魏锦怡一脸委屈。
脂婉见陆湛神色隐有不悦,会迁怒到自己,忙出声解围道:“都是误会,表哥别往心里去,我带锦怡和珍珠,去别处走走。”
陆湛黑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应了声,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进了青云居。
脂婉松了口气,转头看到魏锦怡眸中闪过的失落,若有所思。
魏锦怡察觉到她的目光,赶紧低头,掩去了异样。
“好了,快走吧,去花园逛逛。”殴阳珍珠不知是不是看了魏锦怡的笑话,语气很是雀跃。
魏锦怡这次没再抢先走,而是跟在两人身后。
穿过月洞门时,她突然道:“婉儿,我看表哥对你,好像跟别人不一样。”
脂婉讶异地看着她,不懂她何出此言。
“哪里不一样?”殴阳珍珠感兴趣地说。
魏锦怡想到方才在青云居外面,表哥的眼睛,始终只看着脂婉,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才是陆湛的亲表妹,可陆湛对她,还不如脂婉这个孤女。
她垂下眼睛,掩去里面的嫉妒,摇着头道:“说不上来,但能感觉得到。”
脂婉觉得她莫名奇妙。
陆湛对谁都冷淡,如何会待她不一样?
她淡淡道:“你想多了,若是有不一样,那也是因为我在国公府长大的缘故,表哥算是……看着我长大的。”
殴阳珍珠认同地点头,“这倒说得也是,你虽不姓陆,但在陆大人眼里,肯定跟妹妹,没有区别,那自然是待你,比待别人更亲厚一些。”说这话时,她故意瞟了眼魏锦怡,那个别人,明显是指她。
魏锦怡对她很是恼恨。
这个殴阳珍珠,又不是陆家的人,老是跟她过不去。
方才还在表哥面前乱说。
她心里恨死了殴阳珍珠,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而是亲昵地挽住了脂婉的另一只手臂,柔声道:“婉儿妹妹,我今晚跟你住吧。”
殴阳珍珠一听,立即道:“不成,今晚我要住在婉婉那里,她床小,睡不下那么多人。”
魏锦怡瞥了她一眼,“你去睡客院,不就睡得下了。”
殴阳珍珠被气坏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要睡客院,也该是你去睡。”
“亲疏有别,陆夫人可是我的亲姑姑。”魏锦怡理所当然道。
这话,殴阳珍珠反驳不了。
因为比起自己,魏锦怡跟定国公府的关系,确实更亲密。
而她只是托了脂婉的福,才能来定国公府玩。
“锦怡,你不想睡客院的话,一会儿我跟姨母说一下,兰院有许多空房,你可以在兰院睡,那么一来,你也能跟姨母亲近。”这时,脂婉开口道。
殴阳珍珠瞬间振作了精神,挑衅地看了眼魏锦怡。
她真是没有白对婉婉好,关键时候,她还是向着自己的。
魏锦怡很是不悦,但想着,自己能在定国公府多住几天,殴阳珍珠却不能,心里便又平衡了。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跟脂婉住,她只是想借她,接近表哥罢了。
脂婉即便是孤女,但也是在定国公府长大的,与表哥的关系,总归比别人亲厚一些。
三人逛完了花园,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去了兰院。
见三人回来,魏氏笑道:“我正想叫方嬷嬷去寻你们呢,你们回来得倒是及时,正好可以用膳了。”
三人在下人的服侍下,净了手,然后走到餐桌旁坐下。
晚膳很丰盛,哪怕脂婉和殴阳珍珠今天中午在百味楼吃了不少好东西,这会儿看到这些佳肴,也被勾起了食欲。
用完膳后,脂婉和殴阳珍珠,陪着魏氏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去了。
白天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这时天黑下来,脂婉和殴阳珍珠,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中午在百味楼发生的惨案。
即便前后都有下人打着灯笼,两人还是觉得周遭黑漆漆的,有些瘆人。
两人紧紧牵着手,相互壮胆。
直到回了瑶光阁,两人心里的惧怕,才淡了一些。
即便如此,脂婉还是叫人将屋中的灯烛都点燃。
屋里亮堂堂的,才终于不怕了。
匆匆洗漱过,二人便躺到了被子里,说起了话。
“婉婉,我看那魏锦怡赖在定国公府,没那么简单呢。”殴阳珍珠语气笃定地说。
脂婉想到魏锦怡今日故意走到青云居一事,顿了下,问道:“你是想说,她对表哥心思不纯?”
“你也看出来了?”殴阳珍珠连忙撑起身子,目光晶亮地看着她。
脂婉点了点头,“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定国公府,每回都会在国公府住上几日,她不可能不知道青云居是表哥的寝居,她今日突然跑去青云居,应该是想偶遇表哥的。”
殴阳珍珠夸赞道:“我们婉婉还真是聪明。”
脂婉被她逗笑了,“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你了。”殴阳珍珠嘻嘻一笑,重新躺回了被子里,“不过,还真的叫她偶遇上了陆大人,但我看陆大人冷冰冰的,并没有因为她是亲表妹,便对她和颜悦色呢。”
脂婉想到表哥那张冷冰冰的脸,笑道:“表哥惯来如此,对谁都不假辞色。”
陆均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大哥,我爹娘想将馨儿嫁给畿县令的公子,那畿县令的公子,我听说有暴虐倾向,前头两个妻子,都是被他打死的,若是馨儿嫁过去,便没活路了,您能不能找我爹谈谈,让他别将馨儿嫁过去?”
陆湛眉头皱了下,“几时的事情?”
“大哥忙于政务,恐怕不知道,昨日畿县令已来了我们二房提亲,我爹娘已收了他们家的聘礼,连嫁娶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陆均说到这里,很是着急,“我原先并不知道那畿县令公子的情况,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我就只有馨儿一个妹妹,实在不忍心见她跳火坑。”
对于畿县令的公子,陆湛多少也有些耳闻。
他虽不认同二叔二婶的做法,但是他了解自己的这位叔父,他所决定的事情,别人改变不了,反而还会让他心生不满。
但这么仓促就将婚事定下了,其中怕是不简单,陆湛多问了一句,“二叔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将三妹妹嫁出去?以三妹妹的条件,在京城找个好人家嫁了,应该也不是难事。”
陆均苦笑,看来大哥真是一心扑在政务上了,对于家中后院的事情,是丝毫不知。
“大哥有所不知,上回赏花宴,王泽仁不知何故落水了,馨儿在午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指控是脂婉表妹,将王泽仁推到水里的,但馨儿没有证据,反而大闹宴席,胡乱攀咬家中妹妹的形象,传了出去,总归是损伤了名声。
后来,伯母查到,那王泽仁就是馨儿私自带进府中的,二人还有私情,我娘知道后,气急败坏,立即将馨儿禁足了,想马上将她嫁出去,便不拘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才有了畿县令公子这门亲事。”
陆湛俊脸一沉,“你说,上次我们府中的赏花宴,王泽仁也来了?”
陆均点点头,“我也是听下人说的。”他一心埋头苦读,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所以伯母上次举办的赏花宴,他并没有参与。
陆湛闻言,面色有些难看。
王泽仁在京中,名声狼藉,正经的人家,根本不会宴请此人。
母亲更不会出这样的纰漏,邀请这样的人来府中参加花宴。
可陆馨却将此人带进了府里,还当着众宾客的面,攀咬脂婉将王泽仁推进了水里。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难道陆馨带王泽仁进府,是有预谋的?
她的目的,是想毁了脂婉?
陆湛立即联想到上次在傅家别院发生的事情。
那次,若不是他正好撞见,脂婉的名声就要毁了。
也许脂婉会被王泽仁调戏一事,也不完全是巧合。
是王泽仁在定国公府的赏花宴那次,便盯上了她!
陆均说,他母亲后面查到,上回府里的赏花宴,王泽仁是被陆馨带进来的,还说二人有私情,这件事情,肯定不是母亲心血来潮去查,而是刻意为之的。
母亲这么做,肯定是为了脂婉在傅家别院遇险的事情。
这么看来,陆馨会嫁给畿县令公子,是母亲推波助澜的结果,这是在报复陆馨险些害了脂婉。
须臾间,陆湛便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既然是跟母亲有关,他自然不能拆她的台,便道:“二弟,这件事情,我管不了。”
陆均闻言,面露失望,眸子也黯淡了下来。
他本是想找伯父的,但伯父这段时间都待在了军中,没有回来。
他去找伯母,却被方嬷嬷告知,伯母最近身子不舒坦,不能劳累。
他本以为大哥能有办法的,便来找大哥,没想到,大哥并不想管此事。
如此的话,他只能找祖母了。
可惜祖母带着静澜小姑姑去礼佛了,根本不在京中。
“那我不打扰大哥了,我回去写封信,差人送去给祖母,祖母的话,我爹娘他们总会听的。”
陆湛颔首,“你去吧。”
待陆均一走,陆湛召来陈九,吩咐道:“一会儿二公子若是差人送信去九华寺,务必想办法阻挠送信人的行程,别叫他太快将信送到,等三小姐出嫁了,再让其将信送到祖母手里。”
“是。”陈九应了声,转身下去了。
心里却不免有些疑惑。
世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夫人,还是为了表姑娘?
方才在百味楼的大门边,别人没注意到,但他身为世子的贴身侍卫,就站在世子身后不远的地方,所以自然没漏看表姑娘撞入世子怀里的一幕。
过后,世子便肉眼可见地对表姑娘冷淡了下来。
可没想到,事情涉及表姑娘,世子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三小姐。
谁亲,谁疏,这还用说吗?
瑶光阁。
脂婉不知道青云居发生的事情。
她将殴阳珍珠带到屋里时,不小心叫她看到了自己的画稿。
那张画稿是画废的,虽然上面并没有什么不得体的东西,却让殴阳珍珠抱在怀里,不肯撒手了。
“婉婉,你画得好好看,比书肆卖的画册上的人还要好看,你怎么那么会画?”
脂婉笑道:“你真的觉得,我画的好看?”
“真的,你画的人,比那些画师画的还要好看。”殴阳珍珠拿着画像,赞不绝口。
脂婉顿了下,趁机道:“那你觉得,我可以把画卖给书肆么?”
“咦?”殴阳珍愣了下,旋即很是激动地说,“这是个好主意,如果你肯为书肆画画,京中的几大书肆,怕是都要来抢着要你的画了!”
“那……我去试试。”脂婉道。
“你真的可以去试试,现在京里面流行那种小人书,也叫连环画,就是一张图,配几行字,简单明了,又好看,而且故事连贯,让人看了欲罢不能,很受大家欢迎。
另外,现在很多书,都喜欢插上图画了,带图的书,总归是比那种全是字的书好看的,书肆现在估计正缺画师,你画得这么好,书肆求之不得呢。”
殴阳珍珠说起这些来,侃侃而谈,显然平日里没少看这些。
脂婉听她这么说,便多了信心。
“好,那我改天去试试。”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殴阳珍珠突然坏笑着凑近她,“刚才乍然看到这画,我还以为画上的是你心仪的男子呢,偷偷画了,以慰相思之苦的。”
脂婉心里一跳,着急道:“你别胡说,我哪有什么心仪的男子?”
殴阳珍珠眨眨眸,指尖点了点画中男子锁骨处的小痣,“不是的话,为什么你能画得这样细致?这应该不是你心血来潮,添上去的吧?”
殴阳磊示意两个同伴继续蹲守,自己则悄然下了屋顶,直奔店主妻子钟氏的屋子。
到了窗台下,殴阳磊沾湿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只见屋里,钟氏投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男子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我好害怕……”
“我怕别人发现了我们的事情,对你不利,去外头躲避了一阵子。”男子温声宽慰完钟氏,又道,“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会闹你么?”
“小浩很好,很乖。”钟氏擦了擦眼泪,拉着男子坐到床边,看床上熟睡的孩子。
那孩子才几个月大,生得白白胖胖的。
男人一脸疼爱地看着熟睡中的孩子。
“阿祥哥,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你带我们母子离开这里吧?”钟氏期盼地看着叫阿祥的男人。
“好。”阿祥没有丝毫犹豫就点头答应了,“其实我这段时间没在红石镇,一是为了避风头;二也是为了找去处。我打听到白云镇是个不错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近,那里没人认识我们,若我们到那里去生活,就再也不用怕别人的目光了,我们带着孩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真的吗,阿祥哥?”钟氏欢喜得流下了眼泪。
“是真的,小翠。”阿祥将她抱入怀里。
钟氏道:“那明日,我们就将这客栈盘出去。”
“好。”阿祥应了声,低头欲亲吻钟氏。
外面的殴阳磊看到这里,连忙撞开屋门,闯了进去。
再不闯进去,就要看到不可描述的画面了。
同一时间,屋顶上的两个同伴,也飞身而下,一同进了钟氏的屋子。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三人,钟氏惊得面色发白,紧紧抓住了阿祥的手。
阿祥将她护在身后,喝问三人,“你们是什么人?”
殴阳磊心情复杂地拿出一个令牌,“我三人,乃大理寺的官员,奉命来此,调查杀死郭勇的真凶。”
听得此言,钟氏吓得差点晕过去。
阿祥尚能稳住,冷冷道:“我看你们是冒充的,杀死郭勇的真凶,早就被抓起来,还被判了秋后问斩,哪里还需要再调查?”
“那位返乡的军士,根本不是真凶,而是替罪羔羊,真正的凶手,是你,阿祥!”殴阳磊亦是冷冷道。
阿祥强自镇定道:“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你与钟氏有私情不说,另外这个孩子,也是你们二人所生。”殴阳磊指了指床上仍旧熟睡的孩子道,“那郭勇定是撞破了你二人奸情,又得知孩子非他亲生,你们为了灭口,便将他杀了,还嫁祸到那位返乡的军士身上。”
此言一出,阿祥和钟氏的面色都变了,尤其是钟氏,满脸的泪水,哆嗦着唇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事情的真相如何,你们还不如实交代?”殴阳磊大声喝斥。
见事情已经败露,阿祥咬了咬牙,突然跪了下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郭勇确实是我杀的,但这件事情,跟小翠无关!”
见他承认了,殴阳磊对身后的两个同伴道:“先将他押回去,听候发落。”
两个同伴刚要上前,钟氏却突然像疯了般撞向二人,嘶声大喊,“你们谁也不能带走他,要带走他,除非我死!”
三人都被她的疯状吓了一跳。
两个同伴本能地想将钟氏踢开,却没想到阿祥突然起身挡在了钟氏面前,两个同伴便踢到了他身上。
阿祥瞬间摔倒在地上。
“阿祥哥——”
钟氏凄厉的喊声,将床上熟睡的孩子都给吵醒了。
“哇”的一声,孩子大哭起来。
钟氏看看儿子,又看看阿祥,眼圈一红,也哭了起来。
一时间,屋里乱成一团。
殴阳磊顿时头疼不已,沉声呵斥道:“好了钟氏,赶紧安抚孩子。”
阿祥也表示自己没事,让钟氏去抱孩子,钟氏才慌不迭地将孩子抱了起来。
孩子在母亲怀里,霎时便不哭了。
殴阳磊看了看三人,沉吟片刻,拖过椅子坐下。
“你们若有冤情,可向本官报来,本官会酌情处理。”
听得这句,钟氏像是有了主心骨般,将孩子往阿祥怀里一塞,便跪了下来,然后开始解衣裳。
殴阳磊三人,眉心跳了跳,赶忙制止,“不可,色诱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钟氏苦笑了一声,“三位大人多虑了,妾身只是想让几位看看身上的伤。”说罢,她便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寝衣,顿时,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丑陋疤痕,便映入三人眼中。
钟氏身上,竟是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有鞭伤、烫伤、还有刀伤,严重的地方,还凹陷进去,像是被剜掉了皮肉。
三人震惊到失语,“你这是……”
钟氏凄楚道:“这些都是郭勇打的……”
“什么?”三人惊诧。
钟氏突然歇斯底理起来,“郭勇他是个魔鬼啊,他根本不是人,平日里表现的憨厚老实,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你们当他为什么前头娶过好几个妻子,都没能有个一儿半女?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能人道,前头的几个姐姐,说不定也是被他折磨至死的……”
殴阳磊听得皱眉,“可我怎么听说,你原本是要被兄嫂卖去青楼的,是郭勇见你可怜,才将你买了下来,是你想报恩,才嫁给他的。”
“对,他确实救了我,但我心里早已有了阿祥,本是想以后攒了银子,还给郭勇的,但郭勇却在我的酒里下药,等我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跟他睡在了一个被窝,我只以为自己失了身,郭勇又口口声声说会对我负责。
我无颜面对阿祥,便与郭勇成了亲。
郭勇对外宣称,说我知恩图报,是为了报答他,才嫁给他的,人人都夸我有良心,却不知道,我每晚都要承受郭勇的折磨。
他拿鞭子抽我,用火烫我……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偏偏脸上,他从不动我,所以外人看到的都是完好的我。
那晚,返乡的军士路过红石镇,便到了这里投宿,郭勇与他一见如故,当晚喝了不少酒。
可回到屋里,郭勇却变本加厉地折磨我,拿我发泄。
我被他打得遍体麟伤,心里满是恨意,便趁他睡着时,偷了军士的匕首,将他杀了。
是我杀了郭勇!他本来就该死!”
说到最后,钟氏大吼出声。
殴阳磊三人怔住。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还有反转,杀人的竟是看起来柔弱的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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