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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诡案录曹耀宗陈花婆全局

道长不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道童接着果然飞快的掏出个碗接住灰烬。碗里随即生出份黑水。老道士再持招魂幡在手,威风凛凛喝道:“此猫妖魂已被我镇压,速将符水泼这妖孽身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哗啦,那份符水当即淋了小猫一声,小猫凄惨鬼叫之际,老道士手里招魂幡一抖。全场唯曹耀宗能看真切,一个透明的猫魂飞去,同时有个朦胧人影飞进猫身。曹耀宗确定了。这厮确实是造猫娘的邪术。老道士这时对李罗汉卖弄道:“这猫妖已经被我制服,不能再作乱,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会将她带走当个灵宠,至于你家接下来,还需关门七日,让所有人静养。尤其你家的坤位,也就是你家小姐的住处,任何人不可打搅。”李罗汉被他蒙的死心塌地的信服,忙不迭点头:“多谢道长,那我大哥他们七日就好了?”“是的,但代价是你家小姐...

主角:曹耀宗陈花婆   更新:2025-05-16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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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耀宗陈花婆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诡案录曹耀宗陈花婆全局》,由网络作家“道长不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道童接着果然飞快的掏出个碗接住灰烬。碗里随即生出份黑水。老道士再持招魂幡在手,威风凛凛喝道:“此猫妖魂已被我镇压,速将符水泼这妖孽身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哗啦,那份符水当即淋了小猫一声,小猫凄惨鬼叫之际,老道士手里招魂幡一抖。全场唯曹耀宗能看真切,一个透明的猫魂飞去,同时有个朦胧人影飞进猫身。曹耀宗确定了。这厮确实是造猫娘的邪术。老道士这时对李罗汉卖弄道:“这猫妖已经被我制服,不能再作乱,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会将她带走当个灵宠,至于你家接下来,还需关门七日,让所有人静养。尤其你家的坤位,也就是你家小姐的住处,任何人不可打搅。”李罗汉被他蒙的死心塌地的信服,忙不迭点头:“多谢道长,那我大哥他们七日就好了?”“是的,但代价是你家小姐...

《民国诡案录曹耀宗陈花婆全局》精彩片段

道童接着果然飞快的掏出个碗接住灰烬。
碗里随即生出份黑水。
老道士再持招魂幡在手,威风凛凛喝道:“此猫妖魂已被我镇压,速将符水泼这妖孽身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哗啦,那份符水当即淋了小猫一声,小猫凄惨鬼叫之际,老道士手里招魂幡一抖。
全场唯曹耀宗能看真切,一个透明的猫魂飞去,同时有个朦胧人影飞进猫身。
曹耀宗确定了。
这厮确实是造猫娘的邪术。
老道士这时对李罗汉卖弄道:“这猫妖已经被我制服,不能再作乱,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会将她带走当个灵宠,至于你家接下来,还需关门七日,让所有人静养。尤其你家的坤位,也就是你家小姐的住处,任何人不可打搅。”
李罗汉被他蒙的死心塌地的信服,忙不迭点头:“多谢道长,那我大哥他们七日就好了?”
“是的,但代价是你家小姐会失魂,不过放心,本座和她有缘可收她为门下,帮她慢慢调理。。。”
曹耀宗听到这里不再忍耐,喊了声:“有事借过!”
说着推开面前闲人,大步走出人群。
王道人本能一惊,等看清冒出来是个年轻人,才暗中松了口气,怒视他道:“放肆,你是什么人,敢打搅我施法?”
李罗汉和他家那群精壮也虎视眈眈看来。
带曹耀宗来的“大哥”都懵了,这小子疯了么?
曹耀宗淡定的先冲四方作了个罗圈揖,收尾时双手,左下右上,对准李罗汉朗声道:“门前老槐花,雨打风吹!明月照大江,同根同源!三老四少,在下初临贵宝地,给各位问个好!”
李罗汉听他切口是漕帮同门,愣了下,勉强回礼:“敢问足下烧几炷香,门上尊讳。”
曹耀宗竖起大拇指,掷地有声回复:“江淮泗!罗祖堂上坐!三尺剑!斩尽水中蛟!”
意思他属瓜州漕帮总堂一脉还是武职,李罗汉顿时肃然。
因为总堂武职,水上厮杀时负责跳帮夺船,堪比军伍先登士,为闹海的翘楚。
说明这是条不好惹的过江龙!
他再看曹耀宗气宇轩昂,就知道,此人大概没有虚言。
于是李罗汉客气起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是一家人。有事都好说!但此刻府里正忙,只能晚上请兄弟吃酒。”
他的意思是,你既是同门,这会儿跳出来无非有事求助,晚上我请你吃酒再谈便是,你就别在这个时候搅合了。
按着他的身份以及江湖规矩,曹耀宗既得到这个承诺,就不该折腾了。
但王道人会不会觉得被冒犯呢?
李罗汉正担心,王道人也笑道:“原来是你们漕帮同门来访,倒是个误会。”
不料,曹耀宗竟直接冲他骂了起来:“狗屁误会,看你这废物折腾半天,还要关门七日,这本事也不行啊!不才正好懂些医术,尤善喊魂,不如我给这户人家看看怎样?”
李罗汉都懵,周围闲人也都哗然。
但看曹耀宗那年纪,和王道人的卖相,谁都觉得曹耀宗太扯了。
带他来的“大哥”等人都往后缩,生怕被秋后算账。
李罗汉果然忍无可忍,喝道:“兄弟过了!这里不欢迎你!要是你再闹腾休怪我不客气。”
铿!铿铿!
他身后那些精壮纷纷拔刀。
王道人见状也冷笑连连,其实暗暗戒备,因为他不知这个突兀冒出来的年轻人到底什么跟脚,更不知道曹耀宗的目的,到底是为扬名立万砸场呢,还是其他原因,又有没有帮手。
曹耀宗忽然转身,劈手抓起了猫笼!
李罗汉大怒,吼道:“放肆!给我砍!”
他那些弟兄纷纷扑来,但曹耀宗脚步一闪就晃开了所有人,接着蹬墙三脚,竟直接进了刘宅。
李罗汉都慌了,大哥全家都在床上躺着呢,他急忙带人往里跑。
王道人见状却没急着动,依旧死死看向人群,见曹耀宗确实没有帮手,他才放松了些,心想就算你这小儿看穿我做猫娘的手段又如何,看你的年龄绝无可能有多大道行,进这宅子,就是我说了算。
今日定要把你剥皮抽筋,做成傀儡,才算解气!
他立刻也带着力士和道童进府,还交代关门落闩,不要跑了贼人。
刘家大门就此反锁,又有精壮守着外墙,看不到后续热闹的众人于是纷纷说,那小子肯定死定了。
此刻,院内。
曹耀宗已将小猫拍醒抱着,正安静的站在二进的门楣上,打量此处。
原来这宅子是四进的,前低后高,乾平坤起,坤楼挡煞乾庭朝阳,另外套了三段四水归堂庭院,还打了三颗梧桐,又有通道相连,倒是有点聚气起运的小格局。
难怪此处主人能称十六铺的码头大哥。
赶来的李罗汉等人纷纷喝骂。
王道人进来后,见状狡诈的喝道:“这厮就是对手派来的,给我拿下!”
他分明是用李罗汉等人,进一步试探曹耀宗跟脚的意思。
李罗汉本就气炸上头,闻言立刻叼着刀亲自带人爬梯子往上冲。
曹耀宗都懒得搭理这些傻子,几脚踢起瓦片,砸的他们不得不抱头躲避。随即冲王道人冷笑:“老杂毛,少血口喷人!我且先问你,一者天真,二者仙,三者幽逸,四山居,你区区一个山居也敢披紫袍?”
王天师闻言心头微跳,他怎么懂这些?口中骂道:“小儿不知从哪儿偷听的些道门说辞,需知山居也是紫袍!”
曹耀宗嗤笑再问:“山居暗紫非亮紫,另外你既施法,随身却没奉宝女,头上更无九梁巾!我看你才是个外门货!话说你受过几道符箓啊!”
李罗汉等人听到这番对话,总算感觉有些不对了,忍不住放慢动作,看向场中。
站在下面的王道人也再度愣住,惊疑不定打量曹耀宗问:“你到底什么人?师承哪位?”
同时摧动两名力士要包抄上房。
曹耀宗动手不犹豫,立刻左手捏诀,右足一跺,凭空就是声霹雳!
轰隆!
王道人身边的两个力士和道童当即倒下,变成了四张画满朱砂符的黄纸人,那些施法物件稀里哗啦丢了一地。
李罗汉等人/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
王道人也失态惊呼:“竟是受箓五雷,你才这个岁数,怎么可能?”
曹耀宗左手抱猫,右手剑诀,居高临下指着他:“显技不如藏雷,区区幻纸术,也敢在小爷面前耀武扬威?”
同时想,老子用的分明是更高级的三洞五雷法。
但不屑和这厮说明。
王道人这时咬牙道:“管你什么来头,坏我法事,我先将你拿下再问你的师长!”
说着捡起招魂幡狠狠一晃,从中喷出大团充斥腥臭味的黑雾。
好好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面目也变的苍白狰狞,邪气凌冽!
反倒是站在门楣上的曹耀宗,被初夏午后的阳光照的熠熠生辉,仿佛天神。
李罗汉大惊失色,谁是好人?
曹耀宗呵呵起来:“区区白莲驱鬼术也能拦我?”
随手将小猫放门楣上,跳下去气势一往无前的合身撞进黑雾,黑雾遇他瞬间四散,其中无数阴魂惨叫成烟。
王道人手段也多,见鬼雾拦不住他又一挥衣袖,放出条漆黑的蛇,同时将剑招手里,极速念咒。
但他还没来得及把剑拔出鞘。
曹耀宗一巴掌就将那条冤魂制成的幻蛇拍成烟花,随即疾如闪电的向前一步,欺进这厮怀抱里,铁桥硬马顶心肘!
斗法就斗法,你踏马来武功!
该死的道门,从来蛮不讲理!

林东刚要问他怎么了。
曹耀宗脑海里飞快闪过个念头,直接冲过去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安南园丁的肩膀,对方只来得及惊呼了声就瘫痪下去。
林东惊骇起身:“他就是凶手?”
“是的。”曹耀宗语气笃定,随即转头对程翻译道:“劳烦安排马车送我们回去,我坐不惯洋车。”
翻译忙不迭安排印度车夫,曹耀宗注意到那个车夫懂中文。
管家也懂些中文,在边上追问曹耀宗是怎么发现的。
曹耀宗晃荡了下昏厥的安南佬,却说在拿到他口供之前,不能讲。
管家也没辙,只能絮絮叨叨拜托他无论如何查清楚真相。
曹耀宗点点头,便拎安南佬上马车,林东连忙跟上,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里。
路上林东终究也忍不住,询问曹耀宗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曹耀宗却一改之前的萧杀严肃,吊儿郎当的笑道:“这种诡案怎么破?黄德成又压的紧,还有啊,我听说波尔先生和警监关系不错吧。”
他一句话东拉西扯,不仅仅林东迷糊,车夫阿三都有点费解,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曹耀宗甩了根烟给林东:“我刚刚上楼,看到波尔先生的样子非常憔悴,再拖下去恐怕要出事。”
“不是,你到底要说什么,这个安南人又是怎么回事?”林东都有些急了。
曹耀宗道:“波尔先生这会儿满腔怒火要找个宣泄口,那我就给他一个呗。”
林东倒吸一口凉气:“你其实是蒙的?”
“不,我是特地挑的。”
曹耀宗理直气壮:“管家和司机都是白人,咱也不能坑同胞,比起印度车夫自然是安南人好欺负一点,所以就选这厮咯。”
曹耀宗说着还丧心病狂的踹踹安南人的脸,交代林东:“信我的,林叔,大人们只要个说的过去的结果。等回巡捕房,这厮死不承认,咱们抽的他服帖,拿到口供不就妥了?”
林东气的手都抖:“你这不是瞎破案么!”
曹耀宗反问他:“难道你想被黄麻子收拾?再说我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跑的也是个安南人,这厮嫌疑最大嘛。”
林东还想说点什么。
曹耀宗已经窜前面和印度阿三套近乎:“哥们,等会也请你帮忙做个证就说看到这厮把他弟兄送走的,回头我请你吃酒。”
说着还摸出根黄鱼过去。
明晃晃的金条插进印度佬的腰带,印度车夫嘴角冷冷的抽搐了下,神态倨傲的默默点个头。
曹耀宗顿时喜笑颜开,回头对林东道:“叔,你看,这不就结案了嘛。”
你师傅不是这种人啊。。。林东看着他那张丧良心的脸,满肚子纠结不知从何排解。
听他的吧,真正是草菅人命。
不听他的,这诡异案子确实没办法了结。
只把他给纠结的。
就在这时马车拐往和十六铺平行的一条马路上。
两侧栽的是梧桐,茂盛遮日。
盛夏街头又没人,唯车马粼粼,蝉鸣刺耳。
曹耀宗忽然和车夫道:“停一下,我解个手。”
拿了金条的阿三也就勒住了马。
不料曹耀宗等马车刚停,竟猛一拳砸上车夫的下颚,打的魁梧的阿三直接跌进车厢。
接着他身形如电,单膝点在阿三胸口,将对方重重砸在车厢地上!
林东大惊失色时,曹耀宗又从腰间摸出枚铮亮的花钱,拍在惊恐的阿三眉心,吐字清晰的喝道:“冤魂缠身恨难消,还请星君荡不平,敕!”
随着这声“敕”,那枚花钱的圆孔里放出金光,毫无修为的阿三立马翻白眼。
林东看到这神奇的一幕也愣住了。
曹耀宗接着将右手拇指按在孔中,就有片黑雾从阿三眉心窜上他的手背,直奔他眉心中间打转,这是死去的安南人的一缕怨机。
他暂不管这些,左手又重重拍在花钱上。
澎!
花钱蹦起。曹耀宗手一抄,师门灵宝归位。
但阿三脑门上却多了个醒目的八卦痕迹。
呼——曹耀宗再吐一口气,八卦痕迹便沉入阿三脑中。
此为种念术。
种是种植,念,是神念。
此术以灵宝八卦符纹为桥,将施法者一缕意志打进目标的神宫中。
目标就会被施法者控制,虽说不能完全洞悉其心思,却能一念让其生死不能。
是曹耀宗的师门,过去在江湖上,盘问对手海底的不二妙法。
这些说来话长,不过眨眼间。
旁观的林东越发震撼,问:“你,你这是什么本事?”
“师傅教的。”曹耀宗含糊过去,一耳光抽醒阿三,直截了当的道:“被你杀死的安南人在藏在波尔家西边的河堤下。”
林东悚然,阿三更是瞳孔紧缩。
“知道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先给你吃点苦头。”曹耀宗打了个响指。
阿三顿觉左臂奇痒,还是那种骨髓里生出的痒,他拼命伸手去抓,但抓破皮血横流依旧无法制止。
他不由哀求道:“先生饶命。”
曹耀宗拍了他肩头一下,问:“饶你,谁饶我林叔?”
阿三就不痒了,但又感觉剧疼,他低头看着手臂,面如死灰的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此话一出,林东顿时长出了口气,但也更加好奇曹耀宗是怎么做到的。
曹耀宗眉心黑雾忽然打着转落去阿三眉心。
阿三立刻看到死去的安南人面目浮肿的出现在面前,他吓的尖叫起来:“先生饶命,他确实是我杀的,但我也是没有办法。”
“还不把前因后果,详细说来!”曹耀宗猛喝一声。
车厢内仿佛炸起个霹雳,震的林东脑门嗡嗡作响,外边拉车的挽马都匍匐下去。
阿三更是浑身剧颤,只能老老实实说起。。。
片刻后。
林东瞠目结舌,他做梦没想到案子真相竟是这样的!
真正是诡异复杂,牵扯无数。
但知道后,也就好办了。
而阿三交代完毕,瘫在地上,哀求道:“先生,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求求您饶我一次。”
曹耀宗转头问林东:“林叔,你看呢?”
阿三立刻将期望的眼神落在林东身上,林东苦笑道:“耀宗,我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本事,接下来你拿主意就是。”
“那你就必须真的都听我的,不然咱们就此一拍两散。”曹耀宗严肃的道。
他当林东的面展现这些手段,也是为震慑他。
毕竟林东是叔辈,又是带他进洋人六扇门的引路人。
但世上太多倚老卖老之辈,他必须反客为主,不然以后不好行事。

曹耀宗感觉着她的亲昵,顺手揉揉她的肚皮,回忆白德安的操作心想,洋人的权术也不简单,又有洋Q洋/炮,难怪清廷败的那么惨。
看来以后自己不能按着市井里的无知说辞,随便定义和小觑洋人。
要不然,迟早吃大亏。
另外最近,除了抓紧时间把这个案件彻底告破,站稳脚跟之外,
也得尽快找出坑害刘占奎家的真凶,不然终究有隐患。
只是到底是谁害刘占奎,他又图什么呢?
这一头。
李罗汉正焦急的在刘宅外走来走去。
只恨自己昨天没问清楚,曹先生到底什么时辰才能来。
府内的人,用了先生开的药方确实好转许多。
但大哥却有些失魂,似乎连人都认不全了。
对刘占奎十分忠心的他,只急的恨不得以身替之。
好在没会儿。
门下弟兄气喘吁吁跑来,告诉他,曹先生坐黄包车刚进十六铺,正往这边来。
李罗汉迫不及待就想去迎接,又记起曹耀宗要他不许说出去,于是只能继续焦心的团团转。
也不知又过多久。
一辆黄包车拐进巷,车上下来个肩膀上蹲着只小狸奴的少年。
李罗汉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迎上前,恭恭敬敬请他进府,顺便告诉他,大哥有些失魂的事情。
曹耀宗顿时一愣,心想刘占奎怎么会失魂呢?
不应该啊。
于是他问具体情况。
李罗汉却说不出个所以,只说刘占奎上午醒来后,不太认得人,眼神也有点空。
另外连交代他的些事情,也不太记得。
“或者是病后精神恍惚所致,只要能醒就是好事。”曹耀宗略放了点心。
随即问李罗汉,林欣怡有无异常。
李罗汉苦笑:“曹先生您交代我们不得打搅,所以我们不知道,但小姐从头到尾都在卧室没有出来过。”
这就不对。
因为诛邪符发动了。
曹耀宗便先去后院闺楼。
林欣怡这会儿正蜷缩床上昏睡。
容貌明媚的少女对门抱着枕头,俏脸在上面压出个包子来,显得格外可爱。
曹耀宗确定镇魂符无碍后,他走去床内侧,检查窗户。
窗户的内插果然没了,说明有人进来过。
他冷笑了声,再掀起女孩的衣服。
只见林欣怡白皙的蛮腰上,那枚诛邪符颜色暗淡,但其中暗藏的追踪符架还在。
这就好。
曹耀宗随即帮她盖好薄被,将小猫放边上的花凳上。
自己走到床尾空地,左手捏住灵宝花钱,右手剑指,凝视床上少女低声道:“西字头,王母令架,风风风,左六甲神将,右六丁神女,敕字寻踪向,急急如律令。”
他话音刚落,嗡——室内立刻起了阵暖风。
从女孩和小猫身上掠过,沿着门窗缝隙散去。
施法启动扣子后,曹耀宗接着便出门对李罗汉道:“你们家小姐没事,明日这个时候自然会醒,期间依旧任何人不得打搅。”
“是。”
“去看看你大哥吧。”曹耀宗往下走去。
眼前随即出现一条外人看不见的暗红色的线。
一头在他眉心,一头指着前面,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根线索最后竟然进了刘占奎的房间!
这是什么意思?
曹耀宗压着疑惑走去,房内刘占奎面色苍白的沉睡着,线就落他身上!
法术不会错,但岂有父亲联合外人坑害女儿的怪事?
既起疑惑,曹耀宗便装模作样和李罗汉再一次询问情况,然后坐下,拉过刘占奎的手腕叩脉。
昨日他没检查,但现在他的手指肚刚接触刘占奎的皮肤,就觉得有些不对。
似乎这身皮肉太过紧绷,也就在这时,他腰间灵宝滚烫!
曹耀宗心头微跳,立刻开法眼观察。
这一看,床上的刘占奎就变了模样,他居然是个面目方正的单眼皮男子,另外他身上有份不搭的气机如老树直透床底。
往下,气机沸腾,怨气翻涌。
曹耀宗顿时愤怒,一是他看出这邪术是借壳顶神!
壳,是人皮!
顶,是鹊巢鸠占!
这是种比养猫娘更残酷的手段,丧尽天良,祸乱人伦!
二是他昨日竟被瞒过,简直是耻辱。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因为对方借刘占奎的身份,必有所图。
贸然叫破,反而不好查他幕后。
曹耀宗便先不动声色,转头对眼巴巴看着他的李罗汉道:“你大哥平时应该酒色财气一样不落吧。”
李罗汉讪讪。
“所以经年内耗,借机爆发,才导致他精神不宁。我开副养神加滋补的单子,索性帮他养一养,这样他最迟明日也就可以彻底好转了。”
曹耀宗说完若无其事的转去堂屋开方,丢给李罗汉,然后问:“昨日被我废掉的老杂毛是谁请来的?”
李罗汉惭愧:“老夫人病倒后,大哥六神无主,是我通过江湖朋友请的。”
“哦?”曹耀宗心想,你那个朋友恐怕也是其中一环,看似你请,其实是他推荐。
李罗汉又说,昨日他气恼去找对方,对方却已经死了。
曹耀宗对此并不意外,只说:“那就查不下去了,至于这个幕后为何盯着你大哥,甚至给你家小姐施邪术,只能等他来找我,才可能知道。”
李罗汉一惊,越发愧疚说:“岂不是让您受累。”
曹耀宗呵呵而已,略带狂气的故意说给房内人听:“他们只管来就是!不来,我都看不起他们!”
李罗汉却厚道,抱拳:“事情总归是因我大哥家起的头绪,等他醒了,必定给先生一个交代。”
“好说,明日我再来。”
曹耀宗拔脚走人,李罗汉赶紧相送,到了门外,曹耀宗才又道:“有个事麻烦你。”
李罗汉一愣:“先生您吩咐就是。”
“以后在外边无需如此恭敬。”曹耀宗托住他的胳膊压低嗓子:“你给我安排心腹,悄悄盯着巴黎洋行的副班詹姆斯,我要知道他家在哪里,外宅是谁,喜欢喝什么酒玩什么/表/砸,晚上睡哪里,钱有藏哪里。”
李罗汉连忙保证。
“越快越好,但不可走漏风声。哪怕你大哥醒了都不要说。”
“是!”
曹耀宗交代完他,看看天色也近黄昏,便先告辞,这次他拒绝了相送,坐黄包车带猫娘返回南市。
在摇摇晃晃的车上。
曹耀宗心里冷笑连连,要不是留了法术扣子,谁能想到,刘占奎竟是个假的!
而他要查洋人詹姆斯,故意提了非常过分要求,结果李罗汉都敢满口答应。
刘占奎的能量更不要提。
所以这件事里,刘占奎的势就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其实已经成了,恐怕是那个老道见色起意,又玩了出养猫娘,无意被自己发现,才撞破真相。
但此术的原主必须活着,起码要过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让人皮活嫁替主身上。
这也就是床下怨气极深的缘故,因为真正的刘占奎肯定就在那里。。。
曹耀宗接着又想。
就好像那个老杂毛用纸人为力士一样,他也需力士为依仗。
李罗汉气质沉稳,为人忠诚。
帮他解决了刘占奎的麻烦,他必定感恩戴德。
如此官场有周畅,市面上有刘占奎李罗汉,再加上破案的名声,三条腿俱全才算安逸。。。
曹耀宗一路盘算之际。
波尔家的河堤边站满了人。
人群前地上有具被水泡的发白的尸体,已经盖了白布,依旧阴森可怖。
望平街的记者也到场,正在采访眉飞色舞的林东。
他口水飞溅:“今天白总监派我和曹耀宗来这里查案,在做口供时,曹耀宗发现那个安南园丁的神色仓皇,于是悄悄去他卧室,从他房内搜出......”
闻讯赶来的黄德成,站在圈外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

曹耀宗这时走去,将囡囡抱起。
想想又对着黑暗处一字一句道:“不挖绝户坟,不踹寡妇门,是做人的下限,你们这些杂碎却毫无分寸和良知,没事就乱嚼舌头,欺软怕硬。今后你们再有一次,或者胆敢对她们母女报复,老子会把你们全家戳骨扬灰!让你们断子绝孙!死后用坠无间!”
这次他动了法术,声音清晰远扬,字字句句砸在这些亏心人的心底。
留了个深刻恐惧的印象。
他们晚上甚至会做梦,梦到自己的下场,从而彻底不敢折腾。
为未亡人母女消除这份后患后,曹耀宗吃饱喝足,让囡囡玩了会儿“林欣怡”,见她困了,等她睡着,便抱起猫往外走从外边的楼梯去阁楼。
未亡人亦步亦趋跟着小声说:“曹先生。”
“以后喊我耀宗吧。”
“好,耀宗啊,明天侬想吃什么?”
“明天早上随便喝点粥吧,中午晚上我估计有事,对了。”曹耀宗从行囊里摸出卷大洋丢给她:“放在家里当用度。除了买菜,我不在的时候,没事不要出去。”
“哦。”小寡妇有点不好意思:“哪能花侬的钱。”
“那你有么?”
“还,还有点积蓄。”小寡妇盯着脚尖可怜兮兮的吹嘘道。
“你得了吧。”曹耀宗哭笑不得摇摇头:“早点睡。”
替她带上门接着却没上楼,而是跑去不远的河边,脱/光光洗漱了下。
林欣怡都要疯,你不要脸!
但在黑暗里,瞪着圆溜溜的猫眼拼命看!
这个时候。
法租界鼓楼巡捕房附近,某处烟花间内。
李罗汉口中的那个黄麻子,正满脸火气的和一个手下说:“活见鬼了么,刚得到个消息,巴黎洋行又失窃,波尔大班的老婆又好好的变成了干尸,据说就和个骷髅似的,谁踏马能破这种案子?”
接着他又烦躁的道:“听说法租界要西扩,那边巡捕房油水更大,我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吃了什么挂落,影响升官调职怎么办?”
这厮手下心腹宋老三比较机灵,和他分析:“大哥,您别急啊,这毕竟是两个案子,也许背后是一个,但总要从两处下手,明天上班您就主动和警监申请,调查洋行失窃案就是,至于另外一个嘛。。。”
“给林东那个老不死的!”黄麻子来神了:“老东西仗着资格老,过去油盐不进还给我吃过排头,现在轮到我做主,那也不能放过他。”
宋老三合掌:“大哥英明!”
两人随即各自搂着个娘们快活去了。
接着一夜再无他话,转眼过去,天刚拂晓。
曹耀宗就龙精虎猛的起床,先在阁楼上转着圈打了趟吕祖拳,又下楼跑不远处河边一顿洗漱拉撒,等他转回来时小寡妇已将粥做好,还给他买了烧饼油条。
曹耀宗风卷残云吃完,交代小猫娘乖乖躲好,便怀揣介绍信,溜进了法租界。
进来后,他发现这地方的人挺傲的。
他操着口江淮话,吃了好几个白眼,才找到师傅说的钟楼巡捕房。
租界内鱼龙混杂,是非颇多。
所以这里一大早就人来人往。
曹耀宗也不急,耐心的站门外等了会,终于看到一位面善的老头。
他才走上去问:“先生,我是林东探目的晚辈,请问他在不在?”
干瘪老头一愣:“你是林东什么人?”
“难道您就是林东叔?”曹耀宗敏锐反问。
对方上下打量他:“我不是,你找他什么事?”
曹耀宗拱手:“在下的师傅和他是多年好友,但失散于江湖。”
干瘪老头再一愣:“你师傅是谁?”
你还说你不是林东!
曹耀宗态度越发恭敬,道:“在下师傅叫蒋青峰。”
他话没说完,老头急促发问:“可有凭证?”
曹耀宗后退半步:“您到底是不是林东叔?”
“是。”林东这次斩钉截铁。
曹耀宗立刻递上信,林东拆开一目十行看完,闭目半响,问:“你可曾看过?”
“回叔,信是师傅当我面写的。”
“我且问你,你学到你师傅多少本事?”
曹耀宗忙拍胸/脯:“十成十。”
“其实我都不知道你师傅到底会哪些。”林东哑然,摇头道:“但他的救命之恩我不能忘,这样吧,我听他的,先给你挂个包打听,等机会再让你进巡捕房。你且等着。”
林东说完便往里去,过会儿脸上却有个明显的巴掌印出来,喊曹耀宗进去。
曹耀宗吃惊的看着他。
林东苦笑:“总探目黄德成的亲眷要进来,我绕过他拜请警监的秘书,抢了他的名额。这些都是小事,等会要是吃他排头,你也忍耐点,不然你林叔这个嘴巴子就白挨了。”
曹耀宗眼中怒意一闪,低声道:“林叔,谢了,我不会让你白吃苦头的。”
“巡捕房这些人背后的关系复杂着呢,你千万忍耐!”林东忙道。
两人随即进了巡捕房。
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的各色人等,或者华人面目,或者是黑瘦的安南人,乃至粗壮红头阿三,包括少数眼窝子极深的倨傲洋人。
还有罪犯给关边上临时拘室里,惶恐的东张西望。
室内味道更是难言。
曹耀宗憋着气一路跟林东来到间办公室,林东低头哈腰小声敲门。
“进来。”
进屋是个穿着黑衣的矮胖子坐在一张格外宽的大班台后面。
桌上都是案卷,墙上挂着些便携刑具。
“喊人。这是黄探目。也是你以后的上峰。”林东催促道。
曹耀宗忙喊了声探目。
矮胖子低着头理都没理,哗啦啦的在案卷上鬼画符,半响才抬起麻子脸,目光阴冷的盯着长相不错的曹耀宗。
忽然他笑了,呵呵道:“这是踏马的兔儿爷啊,难怪老林你要坏我的安排。”
林东苦笑:“探目,是我不懂事,还请您大人/大量。实在是这孩子的长辈救过我的命。”
“行了,你都找上周秘书了,我能怎么办啊?”
黄麻子阴阳怪气着,将两条短腿翘上桌,借机道:“人是你带来的,就归你管,正好波尔大班家出了幺蛾子,一觉醒来,他家夫人莫名其妙变成了干尸!巴黎洋行黄金又失窃,你就带他去波尔大班那边转转吧。要是能破案,都好说!要是能力不行,也别怪我不客气!”
林东之前听闻过昨夜发生的这个离奇案子,却没想到落自己头上,顿时一惊。
曹耀宗也是一愣,心想这上海滩,怎么怪事不断?
黄麻子随即逼林东在一份文档上画押,表示他接过波尔大班案的调查工作。
林东也只能画押,随即离开。
两人刚走,黄麻子就变脸冷笑道:“这种怪事,天王老子都没辙,我看你们最后怎么收场。”
接着他就在档案上补写下五日的期限,一溜烟跑到走廊尽头的花窗门前,喊了声报到。
进去将档案递给办公桌后的洋人警监白德安,用蹩脚的法语汇报说:“林东探目忧心公董局的治安问题,喊来了他老家的晚辈夸口十分有本事,主动接过波尔夫人的案子,说五日内能查、清、真、相,他们已经去现场做更详细的调查。”
白德安努力听懂他的鬼话后,对于华捕之间情况洞若观火的他沉默了下。
心里很不爽的想,这混蛋仗着莫里耶那个白痴,又要借机坑人。
林东也是不争气,唯唯诺诺。
但这种事总要有人去走个过场,另外你这个自作聪明的东西,以为调查黄金窃案就容易么?比起这种邪案,那才是必破的案子!
于是他顺势说:“我刚要做安排,既然这样,那你去负责协助黄金窃案吧。”
“是,长官。”

神特么看招,不就是撒药粉么?
曹耀宗无语摇头,没会儿,“斗法”赢了的陈花婆就气焰嚣张的带着全家跑了上来。
李拐子和她两个弟弟头脸上果然还有点白色的粉末,空气里也弥漫着股特别的香味,闻着让人发昏走神。
滑稽的是,因为陈花婆开大招时没控制范围,于是这三人后面还跟了几个,那几个的家眷又慌慌张张跟着,引来更多人。
而陈花婆一看到曹耀宗就规矩了,老老实实说:“我把同伙都带来了。”
众人见状不由齐齐看向曹耀宗。
曹耀宗淡淡的道:“先给无辜的解了药。”
陈花婆赶紧掏出怀里的一个药囊,殷勤送去被她顺带迷住的几个正经旅客鼻子下面,那些旅客纷纷醒来,一脸茫然。
旅客们见状顿时哗然,有见识的喊道:“是拍花婆!”
未亡人见真是这样,忍不住往曹耀宗身后怯生生的躲了躲。
曹耀宗暂没管她,继续对拍花子道:“说吧,你们这几个人,准备具体怎么做。”
陈花婆便一五一十当众说起。
听她说,他们这几个竟要将小寡妇母女,大的卖去窑子,小的安排进戏班,还要吃绝户。
旅客们纷纷破口大骂,都喊要报官处理。
也有人说,报官有屁用,巡捕房都是吃拿卡要不干人事的,送他们进去转头就放出来,说不定还要报复人。
众说纷纭之际,忽有人道:“你们废话有什么用,得看那位收拾了这些人的先生的想法。”
旅客们闻言想,可不是么,才停下七嘴八舌。
曹耀宗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这次登沪,既需要大张弓还要小抬轿。
所谓大张弓,就是去鼓楼巡捕房找师傅救过的林东探目入职,借外邦的洋皮法统,行龙虎事。
小抬轿则是江湖市井里扬名立万。
无论中外,在六扇门里修行都需要这样,才能上接官气下接地气,成就名望。
而这正是小抬轿的好时机。
曹耀宗于是呵呵起来,朗声道:“在下江淮曹耀宗,学过些道法手段,这次去沪上,是投奔叔辈做事。偶然见这群人拍花做局坑害良人,便不平出手!
至于列位的意见我也听了,那位大哥说,事情既是我做的,不如让我拿个主意。
佛家有因果,道门说承负。其实理相同,那就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害人有报应!
要是让他们得逞,我身后这对母女就要骨肉分离,沉沦苦海,生不如死!何况这些人只是这次没得逞,之前还不知道害过多少人。
咱们现在在江面行走,山有山神,水有水神。不如请他们自己去龙君面前交代,看是个什么发落!大家以为呢?”
他一段话说完,看热闹的旅客纷纷叫好。
曹耀宗随即手掐法诀,对陈花婆道:“你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这货还很激动。
“那就请诸位去会龙君吧。”
曹耀宗说完对长江拱手。
陈花婆立刻转头笔直往甲板最后面走。
旅客们都好奇,曹耀宗让她怎么个会龙君法。
只见陈花婆来到船尾,脚步不停,依旧往前噗通声跳进水里,她全家也是。
中招的人落水就醒,陈花婆和李拐子还有两个小舅子呛着水剧烈咳嗽,陈花婆还晓得向曹耀宗求饶。
发现曹耀宗只冷冷看着他们,这毒妇以为安全,居然又破口大骂起来,说等回头一定要弄死他云云。下九流的恶毒诅咒刻薄刺骨,还说不会放过未亡人。
而他们都通水性,接着居然试图往岸边游。
旅客们心想,真让那些家伙逃走,以后肯定有麻烦。要是那个漂亮的小女人落他们手里,只怕更惨,有人都忍不住觉得曹耀宗太过托大。
小寡妇也想到了这一点,吓得头皮都发麻,急忙扯曹耀宗衣角,哭着说:“他们跑掉该怎么办啊?”
曹耀宗冷笑想,师傅说过,国运破碎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长江龙脉在武汉和上海两头,被外邦用租界仿佛钉子似的钉住了。
唯有拔掉钉子,神州气运才能畅通。
这就是蒋青峰和他的使命。
虽说这种大事急不得,要缓缓图之,但水磨功夫都在点滴。
倒不如借机搞把大的,拿这些死到临头还不悔的下九流,做几个生桩先祭祀祭祀龙脉,对后续有益无害!
拿定主意,他便右手按住腰间灵宝,暗中引动水诀,伸出手:“天网恢恢哪里跑,尔等当为龙君血食!”
说完手掌一翻,浑身精血沸腾,敕令灵宝沟通天地瞬发神通,方圆五十米内江水翻涌如龙。
曹耀宗再将手提起又狠狠往下一按。
只见江风骤止,云层低垂,漫漫江面忽起波澜!
紧接着,轰隆!
众目睽睽之下。
江心处,竟毫无征兆的炸出一朵充斥了浓郁水腥味的巨大水花,直冲十丈高!那水墙中竟有蛟龙幻影!仿佛神迹!
才游不远的那窝拍花子都吓得忘记了划水。
旅客们的惊呼声中,水花又轰的声拍下,激起漫天雨丝。
身在局中的陈花婆全家根本无法抗拒这种伟力,都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旋涡拉了下去。
等旋涡散尽,外人看他们无影无踪,实则已被曹耀宗活生生的钉进江底淤泥之下的岩层深处,精血为龙脉吸收之外,此生害过一人,魂魄就一日不宁,直至算足罪孽,再沉无间!
而施法祭祀的曹耀宗,却因承负关系,水系道法更精进一层!
天空中的雨水终停。
旅客们却浑身湿透还不自知。
他们亲眼目睹曹耀宗如此神秘壮阔,甚至有些酷烈的手段,齐齐失色。同时也忍不住琢磨曹耀宗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有这样翻江倒海本事!
莫非这年轻人认得龙王,或者就是龙子不成?
所有人对曹耀宗顿时敬畏无比,整个船上的气氛都凝固了。
曹耀宗才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回过头来提醒也看呆了的俏寡妇:“孩子醒了。”
俏寡妇低头,小女孩正睁着眼好奇的盯着曹耀宗,她不由喜出望外哭喊道:“囡囡,快谢谢大哥哥。”
“喊舅舅还差不多。”曹耀宗恼火的道,这傻女人不懂事,平白让他小一辈!
他随即返回舱内。
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闪避。
未亡人犹豫了下,也抱着女儿跟他进来,因为这会儿,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觉得安全。
但她刚坐定,外边又是片惊呼。
“又怎,怎么了?”她茫然问,曹耀宗淡淡的道:“那船工害过五户人家,难道留他继续作恶?你不必担心后患。谁会为群江湖下九流多事?就不怕得罪我么?至于轮船招商局,我没有当众说他们的人是帮凶,已经够客气。他们出这种事遮挡还来不及呢更不会报官。”
他这话其实也是说给船内其他人听的。
船上人果然都不吭声。
未亡人接下来就不知和曹耀宗说什么了。
倒是她怀里的孩子恢复生气后活泼起来。
这小丫头居然是个人小鬼大的东西,不肯让妈妈抱着,凑来曹耀宗身边,小嘴叽叽喳喳问他:“舅舅,你是干什么的呀?”
我和你说得着么?
曹耀宗无语的去摸她小脑袋。
这丫头一点不怕生,顺势靠他怀里,又说:“舅舅,你能不能飞啊?”
曹耀宗搂着这个软绵绵的小丫头,都好奇了:“你什么时候醒的,看到什么了么?”
“我睡醒时看到舅舅你一挥手,那水花就,轰隆!”她还可爱的张开双臂比划。
曹耀宗笑问:“那你知道你差点被人卖了么?”
“啊?”这丫头终于呆了却问他:“卖了是什么意思?可以换糖人么?”
曹耀宗不由大笑,顺口对哭笑不得的未亡人道:“我听那个拍花子叫你阿朱?”
“未亡人夫家姓朱。”
“那以后我就叫你阿朱吧,我去沪上落脚暂无去处,你家不是有个阁楼吗,租给我过度过度如何?”
未亡人一愣,忙说:“哪里能租呢,曹先生你要是愿意的话,随便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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