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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红颜,我的女上司不一般!陈常山张秋燕

西北以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常山一把抓住于东胳膊,“我女朋友在里边。”于东看向陈常山。陈常山头一低,“还有个男的。”于东愣愣,“你说得是真的?”陈常山点点头,“于所,我跟您这么多天,我是什么人您应该了解了。我求您别查了,否则她毁了,我也毁了。这事我自己能处理好,肯定不让您承担责任。”陈常山声音悲凉,言辞恳切。于东沉默片刻,叹声气,“我就不该带你来,自己真能处理好?”陈常山应声能。于东又顿顿,一拍陈常山肩膀,“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没那么严重,一定要理智,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自己事业干好了,漂亮女孩有的是。”陈常山道,“谢谢于所,我记住了。”于东又拍拍陈常山肩膀,“那你处理吧,处理完就不用回所里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说不定就会遇到好事。”陈...

主角:陈常山张秋燕   更新:2025-05-16 2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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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常山张秋燕的女频言情小说《仕途红颜,我的女上司不一般!陈常山张秋燕》,由网络作家“西北以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常山一把抓住于东胳膊,“我女朋友在里边。”于东看向陈常山。陈常山头一低,“还有个男的。”于东愣愣,“你说得是真的?”陈常山点点头,“于所,我跟您这么多天,我是什么人您应该了解了。我求您别查了,否则她毁了,我也毁了。这事我自己能处理好,肯定不让您承担责任。”陈常山声音悲凉,言辞恳切。于东沉默片刻,叹声气,“我就不该带你来,自己真能处理好?”陈常山应声能。于东又顿顿,一拍陈常山肩膀,“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没那么严重,一定要理智,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自己事业干好了,漂亮女孩有的是。”陈常山道,“谢谢于所,我记住了。”于东又拍拍陈常山肩膀,“那你处理吧,处理完就不用回所里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说不定就会遇到好事。”陈...

《仕途红颜,我的女上司不一般!陈常山张秋燕》精彩片段

陈常山一把抓住于东胳膊,“我女朋友在里边。”

于东看向陈常山。

陈常山头一低,“还有个男的。”

于东愣愣,“你说得是真的?”

陈常山点点头,“于所,我跟您这么多天,我是什么人您应该了解了。

我求您别查了,否则她毁了,我也毁了。

这事我自己能处理好,肯定不让您承担责任。”

陈常山声音悲凉,言辞恳切。

于东沉默片刻,叹声气,“我就不该带你来,自己真能处理好?”

陈常山应声能。

于东又顿顿,一拍陈常山肩膀,“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没那么严重,一定要理智,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自己事业干好了,漂亮女孩有的是。”

陈常山道,“谢谢于所,我记住了。”

于东又拍拍陈常山肩膀,“那你处理吧,处理完就不用回所里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说不定就会遇到好事。”

陈常山忙向于东道谢。

于东走了。

听到脚步声消失,陈常山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暗骂,为保住屋里那对狗男女,我陈常山居然自己给自己戴绿帽。

真踏马憋屈。

为不丢饭碗,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常山深吸口气,到了门前,轻轻敲敲门,“张局,于所走了,没事了。

我也该走了,你收拾一下,也赶紧走吧。

这地方不能久待,我们来查房是有人向公安局举报这有人招嫖。

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定得谨慎。”

屋内传出张秋燕淡淡声音,“我知道了,你走吧。”

陈常山不禁心里又暗骂,骚货,我帮你遮掩了丑事,你连个谢都没有,还摆局长架子。

刚才就应该让于东冲进去,出出你的丑,看你还摆不摆臭架子。

陈常山愤愤出了龙海宾馆。

雨已经停了。

微凉的风吹在脸上,陈常山骤然清醒,刚才张秋燕虽没说真话,她来龙海也绝不是卖淫。

张秋燕是单身,她和男朋友在此相会,被人撞见,虽然有点尴尬,但也属于正常私人生活,她又和于东认识,见面解释几句,不会起任何波澜。

可她一听到于东的声音脸就白了,那个男人还躲躲藏藏。

这绝不是正常相会,有猫腻?

陈常山一激灵,自己不能这么走了,必须把事情搞清楚。

陈常山快步到了马路对面,躲在暗处,掏出手机,紧盯着对面宾馆大门。

十几分钟后,一个戴着口罩的背头男独自从宾馆大门走出来,男子体态像个中年人,昏暗灯光下,陈常山一眼看出男子上衣正是衣架上那件衣服。

和张秋燕偷情的就是他。

陈常山迅速拍张照片。

再想换个角度拍第二张,背头男已打车离开。

跑得真够快,估计床上速度也是秒男。

陈常山坏笑声,继续盯着宾馆大门。

又过了几分钟,张秋燕也戴着口罩,独自走出,匆匆打车离开。

陈常山同样只拍了一张照片。

不过够了,陈常山边翻看两张照片,边自语,张秋燕,你如果以后再敢在办公室对我吆五喝六,不拿正眼看我,我就把这两张照片拍在你面前,看你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陈常山刚得意,又愣住,背头男好像在哪见过?

尽管口罩遮脸,看不到背头男面容,但他的背头,体态,还有他行走的样子,都和一个人很像。

陈常山皱眉用力想,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是省里一个人物,也是这次考评组负责人。

尽管陈常山从未和这位人物直接接触过,但陈常山决定考公那天开始,就强迫自己看电视新闻,国家,省市都看,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

这位人物经常在省台新闻出现,他的样子已印在了陈常山脑子里。

绝对错不了。

陈常山顿觉后背发凉,原来张秋燕背后是大鱼,所以刚才她才是那番失常表现。

她可以出事,大鱼不能出事。

陈常山的得意彻底消失,甚至后悔今晚来查房,大鱼脱身后,如果担心糗事败露,灭自己的口,自己就像小蚂蚁毫无反抗能力。

自己看了不该看的。

陈常山拿手机的手有些哆嗦,正要删掉照片,手机响了,张秋燕的来电。

这么快就要恩将仇报?

陈常山手哆嗦的更厉害,铃声还在响。

几秒后,陈常山用力咬咬牙,心一横儿,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张秋燕若真要恩将仇报,我陈常山也豁出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垫底的科员老子不干了,就当考公没考过,搬砖也能混口饭吃。

照片不能删,这是自己这只小蚂蚁对抗大鱼的唯一资本。

想定,陈常山的心踏实了,深吸口气,接起电话,“张局。”

“陈常山,你在哪呢?”

张秋燕的声音很平静。

陈常山刚要说我在龙海对面,话到嘴边,又咽回,张秋燕这是试探自己,自己不能上她的套,“张局,我在回家路上,于所说我不用去所里了,离开龙海我就直接回家了。”

电话那边静了片刻,张秋燕道,“辛苦一天,是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我这还有点工作上的事,需要和你交代,你再辛苦一下,来趟单位。”

“现在?”

陈常山问。

“对。”

“好,张局,我马上过去。”

陈常山道。

张秋燕把电话挂了。

陈常山放下手机,看看自己的手,手心全是汗,这是自己入职招商局一年,张秋燕对自己语气最好的一次。

也许这是个温柔的陷阱。

但不管是陷阱,还是馅饼,自己除了硬着头皮面对,没有其它选择。

陈常山,死,你也得爷们一样死。

陈常山拍拍胸口,为自己打打气,走出暗处,给于东打了一个电话,报完平安,即骑了辆共享电动车赶往招商局。

小雨又淅淅沥沥落下,落在陈常山身上,这次陈常山没有感到冰冷,只有鱼死网破的决绝。

血在身体里涌动,他好像什么都不怕了,电动车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招商局,停下车,陈常山往办公楼看眼,三楼局长办公室亮着灯。

陈常山抹去脸上的雨水,张秋燕,我陈常山来了。

说完,陈常山拍响招商局院门,“秦大爷,开门。”


夜色浓浓,细雨霏霏.戴着治安联防袖标的陈常山站在一家商铺屋檐下,郁闷抽烟。

省精神文明考评组这几天在田海县考评精神文明建设情况,考评结果关系到县主要负责人的政绩。

县所属各单位都抽调了人员配合公安部门加强考评期间的治安巡查,保证一切影响精神文明考评的不良现象都能及时发现,及时处理。

陈常山就是县招商局的抽调人员。

到了联防队,他才发现被抽调来的都是各单位的边缘职工,和他同组的一个是地震局的油腻大叔,两个是妇联的碎嘴大妈。

三人都是即将退休,白天充人头,晚上就借口身体不适,各回各家。

从早到晚盯下来的只有陈常山,谁让他最年轻,资历也最浅,考公上岸才一年,家庭背景还是毫无权势的农民。

在招商局,他是垫底,在这同样是垫底。

雨滴落在陈常山身上,陈常山感觉浑身冰冷,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未来的样子,一辈子都是供人驱使的小科员,最后像那个油腻大叔一样混吃等死。

当初考公上岸的兴奋感早已荡然无存。

“常山,快上车。

有紧急任务!”

于东推开警车门急促招呼。

紧急任务!

陈常山立刻丢下烟,一溜烟上了警车,“于所,什么紧急任务?”

于东是龙海路派出所副所长,也是他们治安联防组的带队警官。

于东边开车边道,“刚才有人向局里举报龙海宾馆有卖淫嫖娼行为,局里如果不处理,举报人就向省考评组举报。

我们距离龙海宾馆最近,局里让我们立刻过去处理掉,绝不能捅到考评组那,那考评就完蛋了。”

卖淫嫖娼!

陈常山立刻觉得肾上腺飙升,抓卖淫嫖娼他只在电视里看过,一对对惊慌失措的裸身男女,一条条无处安放的大白腿。

没风险,还很刺激!

没想到今天他也会有亲自抓嫖的机会,这是捞到干货了。

兴奋将沮丧淹没。

五分钟后,警车开进龙海宾馆。

增援的警察还没到。

于东无暇等待,带着陈常山进了宾馆大厅,和宾馆工作人员亮明身份,上了三楼。

站在三楼楼梯口,看着走廊两排的房间门,陈常山问,“于所,哪个房间?”

于东道,“举报人没说具体房号,只说在三楼,只要是住人的房间,我们挨间查,发现可疑人员一律带到所里。

常山,你从那边查,我从这边查。

这样可疑人员不易逃掉。

记住我刚才教你的。

别慌,增援人员马上到。”

陈常山立刻应声是,奔向走廊另一头。

走廊另头还有一个楼道门,于东果然是经验丰富。

旁边的房里突然吱嘎声响,接着又是声女人的娇喘。

里边有情况。

陈常山立刻敲响房门,“你好,我是县治安联防队的,协助警方依法查房,请打开门,配合我们工作。”

屋里静了片刻,传出轻微脚步声,感觉有人走到了门口,但门没有开,屋内人隔着猫眼往外看。

陈常山掏出联防队证件,对向猫眼,又指指自己左臂袖标,“你若怀疑我身份,不开门,我让警察带宾馆工作人员过来。”

屋内有隐隐说话声。

陈常山内心不由激动,屋内人连话都不敢回应,肯定是卖淫嫖娼人员,自己第一次抓嫖就有战果,当初自己就应该考警校。

等开了门,自己一定要看看屋内情景是不和电视里播的一样。

屋内又有了动静,好像是一个男人急促脚步声。

不好,嫖客想跳楼。

陈常山重敲下房门,“再不开门,我叫警察了,于。”

哐当。

门开了。

陈常山正要往里冲。

一声厉喝,“陈常山,你想干什么?”

陈常山秒楞,“张局?!”

没错,站在他对面的正是县招商局局长张秋燕,号称田海县,乃至江城市最年轻的美女局长张秋燕,此刻只穿睡衣看着陈常山。

陈常山用力晃晃脑袋,才回过神,“张局,您怎么在这?”

张秋燕轻咳声,“我家门钥匙丢了,来这暂住一晚上,不行吗?”

陈常山笑应当然行,目光往房间里瞟眼,大床房,床铺凌乱,衣架上还挂着一件男士上衣。

再看张秋燕虽然表面镇定,但头发纷乱,脸色潮红,睡衣也没有穿严实,半隐半露出没穿内罩的饱满峰峦,和修长的白腿。

脖劲锁骨处还明显有个咬痕。

如果张秋燕是一个人暂住宾馆,看到门外查房的是自己的垫底下属陈常山,绝不会这个样子,会以局长的威仪从容应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屋里肯定有男人,窗户关着,男人没有跳楼,定然躲进了卫生间。

陈常山正思付,耳边听到张秋燕冷冷声音,“陈常山,想什么呢?

不想回局里上班了?”

陈常山脱口而出,“想。”

张秋燕轻笑声,“那查完了吧?

查完我就关门了。”

陈常山刚说声好,于东的声音传来,“常山,你那边怎么样?”

同时重重脚步声从走廊拐角处由远而近。

张秋燕脸瞬间变白,“是于所?”

陈常山点点头。

张秋燕脸更白。

脚步声已快到近前,陈常山忙一推张秋燕,“张局,你进去,我来应付。”

张秋燕被推进屋内,陈常山的手似乎碰到一团高耸,但他无暇回味,迅速关上门,心咚咚跳。

于东已到近前,“常山,查得怎么样?”

陈常山强稳下心神,“于所,您查得怎么样?”

于东笑道,“查完了,确实发现两对卖淫的,已被警员带下去了。

对了,刚才宾馆工作人员说,这几间房都没人住,只有这间房有人。

你查了吗?”

于东一指陈常山身后屋门。

陈常山艰涩道,“查了,没事。”

“真没事?”

于东看着陈常山。

陈常山用力点点头。

于东一笑,“你不是专业干我们这行的,有事没事未必看得出来,我再查一次。”

于东迈步上前。

陈常山忙拦住他,“于所,真没事。”

于东凌厉的目光钉在陈常山脸上,一字一句道,“陈常山,我以治安联防队组长的身份提醒你,我们是在执行公务,又是考评的特殊时期,处理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更不能徇私枉法。

否则一旦出了问题,你我都担不起责任。

我是老警察,你的眼神躲躲闪闪,里边肯定有事。

闪开!”

于东声音严厉,不容置疑,伸手重重将陈常山拽开。


贾明眼巴巴等着刘海张口。

刘海又吐个烟圈道,“组织部要举办一个青年干部培训班,被通知到的单位只有固定的名额,能得到名额的必须是本单位最优秀的青年干部。

咱们招商局只有一个名额。”

“组织部举办的青年干部培训班。”

贾明怔怔,“这可是难得的晋升机会,如果咱们招商局只有一个名额,非你莫属。

通知什么时候下发?”

刘海得意一笑,“一会儿就能到,我是先来和贾主任通个气,通知会下发到综合办,综合办要按照通知上报个人材料。

到时贾主任。”

贾明立刻接上话,“这个你就放心吧,你来局里后,一直干得不错,有目共睹。

我亲自组织材料,肯定让组织部领导满意。

只是选谁去参加学习,要局领导定,我一个主任说了不算。”

刘海把烟按灭,往椅背一靠,晃着二郎腿,“贾主任,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我也不用你做主,老爷子已经和张局打了招呼。”

贾明不禁心中叹服,真是朝中有人好做管,有啥都不如有个好爹,一条路走不通,好爹马上会给儿子换另一条路,每条路都直通罗马。

“有刘部长和张局沟通,那这名额就必须非你莫属了,我现在就组织材料,写完后,再请刘部长审审。

好材料有画龙点睛的功效,不能马虎。”

贾明刚要开电脑,刘海拦住他,“贾主任,这份材料让陈常山写,你来审。”

两人目光相对。

贾明讷讷问,“你的意思?”

刘海冷笑声,“我的意思刚才已经说清楚,我要让他明白,他陈常山就算把命豁出去,他也翻不了身,垫底永远都是垫底,我要踩着他的脑袋,去组织部报道。”

森森冷气传到贾明心里,贾明刚要回话,刘海又道,“这份材料,他必须给我写好,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三遍不行就加班。

贾主任,你来把关。

我爸说了,招商局目前虽然没有空缺,但以贾主任的能力,调任到别的局也是有可能。”

贾明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替我谢谢刘部长,刘部长交代我的事,我一定办好。”

刘海满意笑笑,又扔给贾明一支华子,并亲手给他点上。

此刻,局长办公室里,张秋燕与陈常山也相对而坐。

张秋燕看着对面的陈常山,若有所思。

陈常山轻声道,“张局,您交代的工作,我都记住了,还有安排吗?”

两人都刻意没提昨晚的事。

张秋燕收回思绪,“还有最后一件,今天贾主任可能会安排你写份材料,这份材料不好写,所以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自己若解决不了,及时与我沟通。

局里刚对你有了新的认识,不要因为一份材料,让自己以前的努力白费。

有时候该忍就忍一忍,机会还会有的。”

张秋燕话中有话,陈常山顿顿,自己来招商局一年,一个主要工作就是写材料,多么难写的材料自己都面对过,不过是多写几遍罢了,最后总能通过。

张秋燕不必用这种口气提醒自己。

“张局,什么材料这么严重?”

张秋燕沉默片刻,“刘海的,县委组织部要举办一个青年干部培训班,咱们局只得到一个名额,经局领导研究决定,派刘海去参加这次学习。

按照通知,参加学习的人员同时要上报个人材料。

这样的材料肯定要由综合办出,你现在又是综合办的笔杆子,材料肯定要由你来写。

考虑到你和刘海昨天有些不愉快,所以我特意叫你过来,让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个人的事都是小事,要以工作为重。”

张秋燕语气很轻,一股怒火却已在陈常山心中升起,他已不是职场小白,他明白参加这样的培训意味什么。

首先能被选派,就证明被选派者在本单位足够优秀。

更关键这是组织部举办的培训班,培训结束后,即使不能立刻得到提拔,也会被组织部重点关注,比别人得到更多出头机会。

自己在局里一直兢兢业业工作,昨天还舍生冒死为局里县里解决了一件重大群体事件,却不能被选派。

刘海天天吹牛皮,昨天还差点把马家沟的事搞砸,却得到了名额。

这太不公平了。

更不公平的,自己还要为刘海写个人材料,让刘海踩着自己脑袋去春风得意。

这自己接受不了。

“张局,这材料我写不了,你让别人写吧。”

张秋燕的目光立刻盯在陈常山脸上。

陈常山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加重语气,重复一遍。

陈常山的抵触,张秋燕已经想到,轻咳声,“陈常山,我知道你心里有情绪,但即使你有情绪,这名额也轮不到你身上。

你来局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明白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

张秋燕实际已把话挑明。

陈常山冷笑声,“我当然明白,组织部举办的培训,当然轮不到我,我又没有一个当副部长的爹。”

张秋燕点点头,“既然你明白,你还闹什么情绪。”

陈常山忽地站起,“因为不公平。”

张秋燕也起身道,“职场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想公平你当初就不应该考公。”

陈常山刚要张口,张秋燕的话又至,“在不公平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公平才算本事,闹情绪算什么本事。”

陈常山顿怔,“张局,你的意思?”

张秋燕淡淡道,“县委组织部举办的培训班,县领导肯定要过问,所有材料也会报送到县领导那里。

体制内考核一个人是否优秀,笔杆子够不够硬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想要县领导更全面的了解你,这是一个机会。

如果你不愿写,让贾主任写,最后被了解的就是贾主任,你自己考虑。

你能把马家沟的事处理好,也应该明白借舟行船是什么意思?”

张秋燕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温情和机谋,陈常山心中的怒火不禁熄灭,暗叹,怪不得张秋燕能成为花田县最年轻的美女局长。

她不仅有美貌,还有心智。

她已把话点到此,自己再闹情绪,就真是傻子了。


王玉茹笑看着陈常山,“小陈,既然是局领导和贾主任安排你的工作,你就别想别的了,抓紧写吧。

你实在不愿意写,我去找贾主任说说,我来写也可以。”

陈常山接过u盘,“王姐,谢谢你,我刚才是对人不对事,领导安排我的工作,我不会抵触。

材料还是我写吧。”

王玉茹点点头,回了自己工位。

陈常山调整一下情绪,把u盘插进电脑,里边就一份文件,是刘海的个人资料。

陈常山点开文件,看了几行就差点吐了,刘海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但凡招商局有点露脸的事,他都要扯到自己身上,连一次足球比赛都不放过。

当时刘海明明只是个替补队员,却在资料里吹嘘自己是队长,招商局足球队能在比赛中取得优异战绩,是他这个队长临场指挥得当,带动全员的结果。

陈常山不禁心中暗骂,你连个越位都搞不清楚的货儿,还自诩队长,如果你真当了队长,那次足球赛,招商局就得全员罚下。

给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写完全注水的吹捧材料,真觉得自己也同样无耻。

陈常山直接关闭文件,刚要把u盘抽出,去找贾明,告诉他自己不写了。

谁愿意捧臭脚谁去捧。

一眼看到桌上的笔记本,陈常山的手又停下,想起张秋燕的话,该忍得忍,只有在不公平找到属于自己的公平才是真本事。

自己不是在捧臭脚,是在借舟行船。

陈常山长长吐口气,重新点开文件,静下心思索材料怎么写。

很快,陈常山找到思路,你们想要的好,不就是无羞无耻的吹捧吗,行,我不和你们浪费时间,满足你们的无羞无耻。

键盘飞速敲打起来。

贾明推门进了综合办,径直到了陈常山工位前,“小陈,刘海把个人资料给你了吗?”

陈常山敲打着键盘道,“给了,我正在根据他提供的资料,抓紧写材料。”

贾明立刻看向电脑,过了一会儿道,“标题起的不错,开篇也不错,小陈,你写材料的功力真是见长。”

陈常山一笑,“谢谢贾主任夸奖,这都是贾主任以前教的好,哪写得不好,请贾主任指出来,我马上改。”

贾明轻嗯声,“多用点有气势的形容词,格局要高要大,记住,这不仅是一份个人材料,也是向组织部领导展现我们招商局整体工作业绩的一份材料。

你必须站在这个高度,来确定这份材料的思路。”

陈常山嘴上称是,心想,你这臭脚捧得都能闻到馊味了。

贾明又看了一会儿,确信陈常山完全是按照他定的思路在写,满意得离开综合办。

回到自己办公室,刘海正等着他,见面即问,“贾主任,陈常山是不是没给我好好写?”

贾明摇摇头,“陈常山写得很好,材料思路和我想得一样,遣词造句也都很好。

按这个方式写,写完后,几乎不用改就可以上报。

刘部长也应该能满意。”

“真的?”

刘海以为自己听错了,“贾主任,你没看错吧,陈常山真会心甘情愿捧我?

刚才他还。”

贾明打断他的话,“刚才他那些话就是给自己强撑个面子,他虽然就是个小科员,但也是男人,昨天又被李书记当众夸奖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要吧。

其实他心里知道和你没法比,再嘴硬,去学习也轮不到他,这材料他不想写也得写。

与其争而无用,还不如把材料写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最起码还能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干。

这种嘴硬心怂的人我太了解了。”

贾明一副职场老油条的样子。

刘海笑了,“贾主任,你说得没错,陈常山就是嘴硬心怂,他以为他把材料写好,我就会放过他。

想得美,他敢和我嘴硬,我必须让他满地找牙。”

贾明一愣,“刘海,你还要干什么?

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顺利去组织部学习,既然陈常山在材料的事上已低头,你不就要节外生枝了,为了一个不起眼的陈常山,影响了你去学习,不值得。”

看着贾明慌乱的眼神,刘海又笑笑,一拍他肩膀,“贾主任,你就放心吧,就是天塌下来,我去学习的事也变不了。

怎么继续收拾陈常山,我有分寸,你就别管了。

你只负责把那份材料给我盯好了,写完了,发给老爷子看看。

我已经和老爷子说了,材料是你贾主任亲手操刀。

和他陈常山没半毛钱关系。

他陈常山写得再好,也是替你贾主任做嫁衣。

我只认你贾主任。

他陈常山算个屁。”

贾明听出刘海的弦外之音,到了嘴边的话立刻改口,“刘海,有你这话,我就知足了。

材料你放心,我一定盯好。

你踏实去做你的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去组织部报道前,我请你吃饭。”

刘海满意走了。

贾明往椅背一靠,摸摸半秃脑袋,将下属的劳动成果完全占为己有,听起来不道德,但在这个圈子里,光讲道德,只能沦为底层另类。

陈常山,你别怨我窃取了你用心写的材料,没办法,我也有我的难处,反正你已经是垫底,继续当垫底也无所谓。

贾明想通了,心里的负疚感就荡然无存,一心等着陈常山快点把材料报来,自己好向刘部长请功。

快到下班时间,办公室门敲响。

贾明立刻说声进来。

陈常山拿着几页纸走进办公室。

“贾主任,材料我写完了,您看看。”

贾明眼神顿亮,这么快,伸手把材料拿过,一字一句迅速开始看,越看,贾明眼神越亮,看完,贾明双眼已亮如灯泡,半天没说话。

“贾主任,我写的行吗?”

陈常山轻声问。

贾明才回过神,晃晃脑袋,将眼里的亮光强行熄灭,故意皱皱眉,“写得基本还可以,不过有些地方,高度还是不够,需要修改。”

“贾主任,哪些地方不行,您标出来,我回去改。”

陈常山道。

贾明一摆手,“以你现在的能力,未必能改好,你把电子版发过来,我亲自改。”

陈常山刚要回话,贾明又加重语气道,“马上就下班了,快去吧。”

陈常山点点头,走了。

屋门轻轻关上,贾明一弹手里材料,陈常山这小子现在笔杆子真硬,出手快,写得也好,完全超出自己预想,根本不用改。

这份材料刘部长肯定满意。

贾明立刻拿起手机,拨出,“刘部长,我是小贾,贾明,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好,刘海报送组织部的个人材料我已经写好了,对,是我亲手写的。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一会儿亲自给您送过去,您好好审审,不足的地方,您尽管指正,我加班改。。”

挂掉电话,贾明满脸笑。

门外,陈常山用力握握拳。


陈常山所属的部门是综合办,对他的回归,部门基本没人在意,反正他是局里垫底,存在不存在都像空气。

只有综合办主任贾明挺高兴,简单询问他些联防队的情况,就把一堆工作交代给他,让他今天连夜加班也要把安排的材料写完,县里等着上报。

安排完工作,贾明拿着小本去开会。

陈常山看着桌上厚厚的资料,心里暗骂,办公室一堆闲人不用,我刚回来就让我加班。

头发都写掉了,你也只给我评个基本合格,你还有脸拿老子当驴使。

吱嘎。

斜对面的局长办公室门开了。

张秋燕从办公室走出来,陈常山把目光挪到电脑上,余光看着屋外。

张秋燕走到综合办门前,稍稍一顿,进了综合办。

综合办里几个唠闲嗑的姐姐,立刻起身,“张局好。”

张秋燕笑应好,走到同样起身的陈常山面前,“小陈,联防队那没事了?”

陈常山应声是。

张秋燕道,“于所和我讲了,你在联防队表现不错,尽职尽责,给咱们局争了光,回来继续好好干,局里就需要有能力又肯干的年轻人。”

陈常山立刻表示记住了。

张秋燕满意点点头。

陈常山目送张秋燕走向办公室门口。

张秋燕今天穿了一身职业套裙,前后圆润的曲线尽显,既高贵又性感,陈常山看着她扭动的翘臀,眼前恍惚,全是昨夜情景,张秋燕在大鱼面前,是怎么表现?

张秋燕出了办公室,高跟鞋声渐远,陈常山还在思付中。

“小陈,行啊,去了趟联防队,回来就被局长表扬了。”

尖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陈常山的思绪。

陈常山回过身,几个姐姐笑看着他。

这几位或者是局里的老油条,或者是家里有背景,都自觉比陈常山高一头。

陈常山还未回应,奚落声又来,“被局长口头夸两句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联防队那种活儿又苦又累还不讨好,傻子才去干呢。

局长表扬他,不过是为了下次有苦活,接着让他去,还真以为要提拔重用他。”

说话者是县财政局一个领导的儿媳妇。

其她人立刻附和,对。

没人在意陈常山的感受。

陈常山没有反驳,心里道,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寄生虫,你们懂个屁,凭你们的见识,这辈子也只能在这嚼舌头。

手机响了,是吴丽的电话。

陈常山就势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身后又是一阵笑声。

找了个僻静处,陈常山接起电话,“啥事?”

吴丽不悦的声音立刻传来,“穿起衣服就不认账了,还问啥事,我调动的事问了吗?”

陈常山忙解释,“我今天刚回局里上班,主任就给我安排了一堆工作,我还没来得及问,干完工作我就去问。”

吴丽没说话,但森森冷气已通过手机传到陈常山心里。

陈常山一咬牙,“我现在就去问。”

吴丽淡淡道,“好吧,我等你电话。”

电话挂了。

陈常山深深吸口气,享受了就得超额付费。

原地定定神,陈常山前往业务股,刚到业务股门口,就听到刘海吹牛的声音。

“没有我刘海出马,花田乡的项目绝对拿不下,我往对方老板面前一坐,气场就把对方震了。

谁都不好使。”

立刻有人附和,“那是,咱们刘哥是刘部长的儿子,正经八百的官宦人家,自带王者气质。

和一般人不一样。

刘哥,项目拿下,你立了大功,这次季度考核,你肯定是优,张股调走后,咱们部门一直没实际负责人,接任的绝对是你。”

刘海不屑哼声,“不就是个优吗,有啥大不了,也就你们当回事,我要想得,次次都是,我不得,是为你们考虑,怕你们自卑。”

恭维声又起,刘哥真为我们着想。

陈常山在外听得肉麻,真是吹牛不上税,好像招商局是你刘家开得。

和这种人无话可说。

陈常山转身想走,想到吴丽,还是停下脚步,敲响屋门。

屋内传出刘海声音,“进来。”

陈常山推开门。

一群人正围在刘海办公桌旁抽烟,刘海翘着二郎腿,居中而坐,满脸傲气。

看到是陈常山,众人都一愣。

刘海先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陈溜子,巡街巡到这来了。”

陈溜子?

众人互相看看。

刘海吐口烟圈,“不明白?

凡是被抽调到联防队的,都是各单位的垫底,才被派到联防队巡街。

和街溜子差不多。

陈常山,我没说错吧。”

所有人都看向陈常山。

有人还偷偷窃笑。

陈常山沉默片刻,“没说错。”

哄笑声四起。

“陈溜子,你真是来我们这巡街的,走错地方了吧?”

笑声又起。

刘海笑得最肆意,“不是他走错地方,是他在联防队待得眼瘸了。”

陈常山感觉体内的火在燃烧,可他答应吴丽,必须忍住,“我来找刘海,不,刘哥谈点事。”

“找我?”

刘海一指自己。

陈常山应声对。

刘海哼声,“啥事?”

陈常山顿顿,“出去说吧。”

刘海脸立刻沉下,“有话就说,有屁就在这放,你巡街巡傻了吧,以为你是谁呀,还让我出去和你说,我没那功夫。

你接着巡你的街去。

陈溜子!”

肆虐的笑声再次传入陈常山耳中,陈常山再也无法遏制愤怒,猛然一拍桌,“巡街怎么了?

有了我们联防队日日夜夜的巡街,省里的考核才通过。

我们联防队为县里出力的时候,你们在干嘛?

就坐在这里喝茶抽烟吹牛皮。

你们拿着工资,上班时间却在这里不干正事,还嘲笑出力的人,你们才是既蠢又坏。

你们对得起你们工资吗!”

突然的雷霆之怒让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良久才有人讷讷道,“刘哥,陈常山说你吹牛皮。”

刘海用力丢掉手里烟,同样拍桌而起,一指陈常山,“陈常山,巡了两天街,你长脾气了。

还来教训我们。

我告诉你,你就是巡一辈子街,也是个垫底。

你就是垫底的货儿,这次考核你还是个基本合格。

少他妈在这装大尾巴狼。”

刘海把脏话也骂出来。

办公室的气氛拉满。


陈常山拍了几下院门,门房老秦撑着伞,睡眼惺忪出来,不满道,“别喊了,大晚上都不消停,有事?”

老秦虽是门房,但据说也和县里某领导有亲戚关系,所以对陈常山这个无资历无背景的垫底科员并不放在眼里,陈常山又扰了他的好梦,他自然不高兴。

陈常山已习惯老秦的态度,笑道,“秦大爷,我来加班,麻烦您开下门。”

老秦一按手里遥控器,电动门打开。

陈常山进了门,“谢谢秦大爷。”

老秦面无表情,“以后干工作利索点,白天的事白天了,别总拖到晚上,年轻人得养成好的工作习惯。

张局也在,你加班动作轻点,不要影响张局休息。”

看着老秦煞有介事的样子,陈常山心里暗骂,你一个门房装什么领导腔,我怎么工作,还用你教啊。

“就是张局让我来加班。”

老秦一愣。

陈常山径直走向办公楼,指纹解锁,打开办公楼门,消失在老秦视线中。

老秦晃晃脑袋,张秋燕让他来加班,难道这小子要起势?

陈常山进了办公楼,直上三楼,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前,门虚掩着,灯光从门缝里渗出。

陈常山微微吸口气,轻轻敲敲门。

“进来。”

办公室内传出张秋燕的声音。

陈常山推门进屋,刚往前迈步,张秋燕道,“关门。”

陈常山回身把门关上。

“过来吧。”

张秋燕又道。

陈常山到了办公桌前。

办公桌后的张秋燕一指对面椅子,“坐。”

来招商局一年,陈常山每次向张秋燕汇报工作,都是站着汇报,张秋燕主动让他坐,这也是第一次。

反正已抱定鱼死网破的决绝,陈常山坐下。

两人目光相对。

“淋雨了?”

张秋燕问。

陈常山一笑,“没事,小雨。”

张秋燕也笑笑,“从家来得?”

陈常山路上已想好答案,“快到家了,接到张局电话,我没回家,就直接赶过来了。”

张秋燕没答话,继续看着陈常山,目光很犀利,陈常山不由心慌,刚要避开张秋燕的目光,立刻又想起刚才在龙海宾馆的经历,于东开始认为他撒谎,就是因为他目光躲躲闪闪。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不能再躲闪。

陈常山继续与张秋燕对视。

几秒后,张秋燕收回目光,“辛苦了。”

陈常山松口气,笑应,“张局辛苦,这么晚还来局里工作,我应该向张局学习。”

张秋燕未予回应,低头翻看桌上的文件。

陈常山小心翼翼看着她。

灯下看美人,很爽。

张秋燕确实漂亮,虽已三十出头,却皮肤白皙,弹指可破,眉眼秀丽,墨发齐肩。

修长的玉颈下是玲珑有型的曲线。

陈常山不禁手心发烫,在龙海,自己推张秋燕进屋时,无意中碰到她的曲线,手感真好。

怪不得那条大鱼会冒着风险,与张秋燕私会,在床上,张秋燕也一定是个尤物。

如果张秋燕要对自己恩将仇报,自己也不能便宜了她,也要尝尝尤物的滋味再离职。

她能为了上位和大鱼上床,就不是一个值得放过的女人。

张秋燕突然抬起头,“明天你不用去联防队了。”

果然要恩将仇报,陈常山立刻起身,“张局,你这什么意思,今晚。”

张秋燕打断他的话,“你别激动,刚接到县里通知,这次考评,省里很满意,所以明天考评组就提前撤了。

所有抽调人员回原单位正常上班。”

原来如此,陈常山尴尬道,“对不起张局,我刚才。”

张秋燕再次打断他的话,“坐。”

陈常山重新坐下。

张秋燕轻敲下桌上文件,“我刚才看了贾主任报来的季度人员考核表,你的总体表现不错,工作有进步,特别在抽调期间,也兢兢业业,没给咱们局丢脸。

县里的考评能通过,也算有你一份功劳。

贾主任对你的考核是基本合格,我认为评低了,应该是。”

张秋燕顿顿。

陈常山屏息静听。

张秋燕道,“提升两档,由基本合格提为优秀。”

陈常山顿时心头炸裂,入局一年,他天天任劳任怨,次次考核,也只能得到个基本合格的结果,合格都是奢望,最高档的优秀更是不敢想。

现在却直接站到了考核结果的最顶端。

真是任劳任怨一年,不如一夜查房。

陈常山感觉又喜又悲,脑中顿悟,在这个圈子里想往前走,光任劳任怨不够,必须在关键时候抓住机会。

“谢谢张局,我以后一定更加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信任。”

张秋燕一笑,“考核结果还要上班子会确定,结果没正式公布前,你不要声张。”

陈常山立刻点头,明白。

屋里回归平静。

张秋燕似乎还有话说,却又不张口,目光轻轻瞟眼陈常山。

陈常山秒懂,“张局,我认为作为一名优秀的公职人员,不仅在工作上要懂得保守秘密,对领导的个人生活也应该如此,今晚的事我肯定不外传。”

张秋燕又瞟眼他,“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明天记得回局上班。”

陈常山道声好,起身离开,到了门前又停下,“张局,今晚龙海的事。”

张秋燕脸瞬间沉下,“龙海什么事?

你自己刚说完就忘了。”

陈常山忙道,“张局,我没忘,我的意思那个举报电话也许另有所图。

当然这是我瞎猜的,说错了,张局别介意。

我走了。”

陈常山拉门而出。

屋门轻轻关上,张秋燕往椅背一靠,品品陈常山的话,似乎他没猜错。

再看向屋门,这个平时她瞧不上眼的陈常山,关键时候反应机敏,表现惊艳。

张秋燕提笔在考核表上,陈常山的名字下方打个对钩。

陈常山出了办公楼,未到院门前,老秦就笑吟吟从门房出来,“小陈,和张局谈完工作了?”

陈常山点点头。

老秦凑到陈常山近前,“什么重要工作,张局还大晚上把你叫来加班。”

陈常山瞅眼他,“秦大爷,既然您知道是重要工作就不该问,问了我也不能回答你。

这是组织纪律,我们楼内的公职人员要遵守,您看门的也得遵守。”

老秦悻悻应声对。

滴。

陈常山自己按响了老秦手里的遥控器,电动门打开,陈常山出了门,心里笑,你教我怎么工作,我也教你怎么做人。

骑着电动车,一路愉悦回了出租屋,一开门,陈常山就听到洗浴间里传出哗哗水声,磨砂玻璃后显出妙曼曲线。

陈常山顿时血往上涌,今晚真是事事开花,被张秋燕勾起的欲望,现在可以尽情发泄出来了。


张秋燕没想到陈常山敢如此大胆,用力想推开陈常山,手却像推在一块硬石上,根本推不开。

回应她的是更强有力的拥吻,和澎湃的男人气息,张秋燕的抵抗渐渐消失,手不由自主垂落在陈常山后背。

炙热开始蔓延张秋燕全身,一个报复快感从她心中升起,你辜负了我,把我只当作你发泄的工具。

我张秋燕不是工具,我也是有情有欲的女人,没有你,照样有其他男人喜欢我,比你年轻,比你强健。

张秋燕猛然揽住了陈常山的腰,将自己的身体向前,紧贴住陈常山。

陈常山瞬间感觉到张秋燕的变化,不仅不再抗拒,而且主动迎合,丰腴的红唇有了热度,一只手不断抚摸他的后背,像细腻的海绵在背后摩擦。

这是和吴丽完全不同的感觉。

想到吴丽,陈常山顿时一激灵,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尽管他们的感情现在出现了危机,但自己既然还想挽回,就不能做对不起吴丽的事。

陈常山本能一用力,推开张秋燕。

张秋燕一愣,“你?!”

陈常山立刻低下头,“张局,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糊涂,没控制好自己,我向你道歉。

你。”

张秋燕也回过神,打断陈常山的话,“我也是一时糊涂,不应该把气发到你身上,你下车吧。”

陈常山看眼张秋燕。

张秋燕道,“刚才的事已经过去,明天该怎么工作接着怎么工作。”

陈常山点点头,“张局,那我下车了,路上您慢点开。”

张秋燕轻嗯声。

陈常山下了车。

看着陈常山进了单元楼,张秋燕深吸口气,让身体里的燥热平息,轻声自语,陈常山,以前我真是小瞧你了,关键时候,你总有惊人之举。

白天在马家沟,你让李书记当众夸赞。

晚上你又敢对我上手,我差点就沦陷了,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可你为什么又突然收手?

难道我不够好吗?

张秋燕从包里取出化妆镜,看着镜中自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镜中的张秋燕绝对是个美人,五官艳丽,皮肤白皙,身材傲挺,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风韵。

对所有男人都有百分百杀伤力,陈常山也逃不掉。

陈常山突然收手,只有一个原因,他想到了他的女朋友,他不想做对不起他女朋友的事。

张秋燕轻笑声,认为自己这个判断绝不会错,不禁又声轻叹,在情欲面前,能及时克制自己,陈常山还算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比那个背着老婆在外偷腥,关键时候却只会明哲保身,不敢负责任的家伙强得多。

而且通过这两天的表现,陈常山在工作时也有股潜藏的机敏和狠劲,这是仕途升迁必不可缺的两种素质。

陈常山已入了李正海的法眼,未来可期。

刚才省里那个男人的回复,已经彻底断了自己成为省要员夫人的念头,自己的感情没有了归宿。

可自己终究是个女人,心理生理上和其她女人一样有需求。

吃过了鲍鱼龙虾,一般的男人自己又看不上,田海县这些河鱼河虾对自己也是有心无胆。

而陈常山是个例外,他现在虽只是个小虾米,却敢有虾米吃美人鱼的举动,仕途未来又可期。

自己与其傍一个男人,却无所获。

不如改弦易辙,培养一个潜力股,也许在省里男人那里得不到的,会在陈常山身上得到。

张秋燕抬头看眼楼上,三楼一扇窗户已亮起灯光,张秋燕微微一笑,陈常山,明天见。

车启动,很快离开了单元楼。

等车走远,陈常山从窗后闪出,张秋燕独自在楼下待了这么久才离开,她刚才在想什么?

陈常山点了支烟,烟雾在他眼前飘荡,刚才与张秋燕在车里激情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冲动是魔鬼。

尽管自己及时收手,但事后如果张秋燕清醒了,对自己敢轻薄上司的举动心生愠怒,自己在局里就没法儿待了。

她可是省里大鱼的女人,岂是自己一个垫底科员能染指的。

县官不如现管,就算今天自己在马家沟的举动得到了李正海的夸赞。

但得罪了顶头上司,所有夸赞都会变成空。

陈常山懊丧得挠挠头,陈常山啊陈常山,平时你不是个贪色的人,刚才怎么就色令智昏了。

张秋燕,也怨你,你在大鱼那受了气,你去找大鱼发泄,干嘛转移到我身上。

就因为我是个垫底的小科员,就是你的发泄桶,你可以毫无理由得把你心里垃圾甩到我身上。

工作上,你是我的上司,生活中,咱俩是平等的,我不受你这个气。

我刚才一时冲动,也是因为情感受挫,可我没把气撒在你身上,而是独自吞咽。

你无理取闹,还戳中我的痛点,我才还击。

有错,咱俩都有错。

你如果因此要把今晚的愠怒放在以后的工作中,我陈常山也会反击。

想定,陈常山心归平静,在沙发上坐下,刚要再续支烟,滴答的雨声不禁让他又看向窗外。

雨声像女人的抽泣。

大鱼到底发了什么消息,让一向很注重自身形象的张秋燕会突然情绪失控,居然在下属面前失态。

一定是很伤感情的话。

看来傍上大鱼只是表面光鲜,光鲜下面也有难言苦楚。

一瞬间,陈常山又对张秋燕升起同情之心。

在这个雨夜,他和张秋燕其实是一路人,都遭遇了感情困局。

他其实比张秋燕更舒服些,他的感情困局可以和别人讲。

张秋燕的感情困局不能和任何人讲,甚至也不能和大鱼发泄,独自咽下又太难受。

所以张秋燕才把火转移到他身上。

陈常山不再怨张秋燕了,也改变了想法,不管明天张秋燕怎么对他,张秋燕和大鱼的事,他都会守口如瓶。

反击上司刁难的方式有很多,通过在女人感情伤口上撒盐反击,这不是一个男人的做法。

张秋燕,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陈常山都是个男人。

陈常山往沙发背一靠,心结全解。

雨停了,一抹新月露出天际。

明天见。

陈常山笑笑。


贾明的话,陈常山在门外基本都听到了。

陈常山心中暗骂,贾明,平时你故意压我也就算了,关键时候,你居然这么无耻,和刘海穿一条裤子,窃取我的劳动果实,向刘海老爸邀功请赏。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陈常山又一握拳,回了办公室,刚在工位坐下,贾明电话就打来,催促陈常山赶紧发材料电子版。

陈常山把电子版发过去,不一会儿,就看到贾明离开主任办公室,背着电脑包,摇头晃脑走了。

看他那得意样,肯定是向刘部长请功去了。

很快,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里这些姐姐,干活不积极,下班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陈常山目光一扫,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和王玉茹。

王玉茹在工位上磨磨蹭蹭,不知在干什么?

陈常山不禁问,“王姐,都下班了,你还不回家?”

王玉茹笑着反问,“小陈,你怎么还不走?”

陈常山也笑道,“我每天中午都不走。”

王玉茹一拍额头,“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你单身一人,中午不回家。”

说完,王玉茹从包里取出几袋零食,起身到了陈常山工位前,将零食放到陈常山面前。

“中午饿了吃。”

陈常山笑应,“谢谢王姐,我有方便面,我不吃这些玩意,你留着吃吧。”

陈常山刚把零食拿起,手被王玉茹按住。

陈常山想把手抽出,王玉茹却按得更紧,“我还有,这些挺好吃的,你留着慢慢吃。”

两人目光相碰,陈常山心有点乱。

王玉茹虽然相貌一般,但身材很丰腴,而且是该胖的胖,该瘦的瘦,浑身上下散发着曲线的美,她的手也同样软绵细腻。

目光还透着绵绵柔意。

来综合办一年多,陈常山对王玉茹印象不错,两人都属于毫无背景,凭着自己能力,在这个权利场用力生存。

有时两人还互相帮着说说话。

上午,王玉茹就帮陈常山在贾明和刘海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但是两人单独相对,王玉茹还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这是第一次。

陈常山不禁道,“王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早点下班。”

王玉茹终于露出丝笑意,“小陈,你把材料交给贾主任了?”

陈常山点点头,“刚交。”

陈常山又往出抽手。

王玉茹拿开手。

陈常山心落下,“王姐,怎么了?”

王玉茹没答话,转身到了门前,吱嘎,门关上。

陈常山立刻起身,“王姐,你关门干嘛?”

王玉茹回到陈常山面前。

两人近在咫尺,陈常山能清晰闻到王玉茹的体香。

陈常山想往后退,后边是座椅,他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道,“王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王玉茹顿顿,“贾主任对你写得材料满意吗?”

陈常山实话实说,“挺满意,一稿过,都没用我改。”

王玉茹笑笑,想了一会儿,又看向陈常山道,“小陈,咱们办公室这么多人,就咱俩情况最相似,都是没依没靠,凭着自己能力挣饭吃。”

陈常山应声是。

王玉茹接着道,“可你比我强,我来好几年了,除了年龄越来越大,其它,什么都没得到。

越干越没心劲了。

你才来一年,就被李书记夸了,这次写的材料,又让贾主任满意,将来肯定有出头之日。”

王玉茹表情复杂,陈常山轻声道,“王姐,我被李书记夸看起来是好事,其实未必。

上午你都看到了,因为我被李书记夸,有人羡慕也有人恨,刘海的材料,我不想写都不行。

这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我现在宁愿没被李书记夸过。

咱们没依没靠的人,禁不住书记的夸。”

王玉茹一笑。

“王姐,你不信我的话?”

陈常山问。

王玉茹笑应,“信,可既然你已经被夸,说这些都没用了,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根据我的经验,经过这次事,就算你这次没去组织部学习,贾主任今后对你的态度,肯定也会比以前好。”

陈常山顿顿,“为什么?

因为我最终没闹情绪,按他的交代把刘海的材料写了,还写得挺让他满意?”

王玉茹点点头,“这是一个原因。”

“还有?”

陈常山心里已知道真正的原因,但佯装不知。

王玉茹想了片刻,“其它原因,等有时间,咱们再慢慢聊,我是想和你谈另件事。”

“另件事?”

陈常山一愣,这次他真有点懵。

王玉茹轻咬一下嘴唇,“这两天,我想选个时间请贾主任吃饭,到时你也去,陪姐一起和贾主任聊聊。”

王玉茹轻抚一下陈常山的手臂,称呼也特意改成姐。

“我陪?”陈常山顿愣,“王姐,你想贾主任吃饭就请呗,干嘛我陪呀?

我不瞒你,我和贾主任除了工作上的关系,没有私下吃过饭,到了饭桌上,我都不知道和他怎么聊。

我去十有八九就给你搞砸了。

你如果单请他不方便,咱们办公室这么多人,你可以让别人陪你去。”

王玉茹的目光立刻变得凄楚。

陈常山刚要再解释,王玉茹哀声道,“小陈,你不瞒姐,姐也不瞒你,我是家里有点事,想让贾主任帮忙。

我和他在办公室提了几次,他都打哈哈,后来我听出来了,他是想让我单独请他吃饭,饭桌上再聊。

贾主任的品性其实你还不太了解,他提这个要求,我知道他另有目的。”

王玉茹头一低,下巴挨住了胸口,饱满成熟的曲线进入了陈常山视线。

陈常山立刻挪开视线,王玉茹抬起头,重新看向陈常山,“我不答应他,事肯定办不了。

可我不能为了办事,就把自己卖给贾秃子。

前思后想,我认为还是找一个人陪我请他妥当,可咱们办公室,谁会帮我这个忙?

说出来只会让她们笑话我。

只有咱俩情况最相似,你写得材料又刚让贾主任满意,你陪我一起请他吃饭,他就是开始心里不舒服,也不会甩脸走人。

贾主任好酒,等酒喝起来,他一高兴,话也就能聊了。

小陈,你就帮帮姐吧。

姐不会让你白帮。”

王玉茹一把抓住陈常山的手腕。

陈常山本能往后退,忘了身后是座椅,腿一绊,坐到椅子上,王玉茹也被带倒,像一个弹性十足的温热暖袋,跌坐到陈常山怀里。

吱嘎。

外边有开门声。


综合办里,陈常山正回味张秋燕刚才的提醒,琢磨刘海的材料如何动笔,几个女同事围在他身边,喋喋不休询问,“常山,你向姐姐们说说,李书记昨天是怎么夸你的?平时看你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候还挺有心眼,能当众得到李书记的夸赞。”

陈常山听得出对方话里暗藏羡慕嫉妒,还有不服气。

陈常山心想,凭你们头发长见识短的眼光,你们当然看不出来我陈常山是块璞玉。

和你们聊天就是浪费时间。

李书记?

陈常山突然心头一动,感觉自己找到了动笔的方向。

“常山,想什么呢?

说说呀,刚被李书记夸完,就飘了,连姐姐们都不认了。”

一只温软的手推了一下陈常山肩膀。

陈常山刚要回应。

一声厉喝传进办公室,“上班时间不工作干什么呢,赶紧回到各自工位上,被张局看到,你们又得挨批。”

贾明板着脸进了办公室。

“贾主任,我们正和常山聊昨天马家沟的事。”

有人道。

“事都过去了,有什么可聊的,先把自己手里工作干了,想聊下班再聊。”

贾明一点不留情面。

众人悻悻散了。

贾明走到陈常山工位前,“小陈。”

陈常山站起身,“贾主任,有事?”

贾明轻咳声,上下看看陈常山,心想,刘海去参加学习已成定局,我就得帮刘海把戏做足,他满意了,我才得到我想要的。

陈常山,你别怨我说话狠,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自己想上去,就得把别人往下踩。

谁让你虽有能力,却家底太薄,最后还是个垫脚石。

你听到我的话后,最好知趣,否则你只会更难堪。

想定,贾明表情更严肃,“刚接到县委组织部通知,组织部要举办一个青年干部培训班,咱们局也得到一个名额。”

贾明故意顿顿,观察陈常山的表情。

陈常山还未答话,办公室里已炸了窝,众人艳羡道,“陈常山,行啊,刚被李书记表扬,就到组织部学习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也不看谁表扬的常山,那可是李书记,咱们县最大的官。

早知道有这么好的机会,昨天我死缠烂打,也得和张局一起马家沟,说不定,我也能被李书记表扬。”

“得了吧,你以为想得到李书记表扬那么容易啊,常山,能去组织部学习,可是上了快车道。

今晚你得请客。”

“对,请客。”

鼓噪之声不断。

贾明板脸打断,“行了行了,我话还没说完,你们吵吵什么。”

办公室里恢复安静。

所有人目光聚在贾明脸上。

贾明又声咳嗽,“小陈昨天的表现确实不错,不仅给他自己,也给咱们局争了光。

但还达不到去组织部学习的标准。

局领导研究决定派业务股的刘海去参加学习。”

话音一落,办公室里的气氛立刻怪异,姐姐们互相看看,有人还露出丝窃笑,“我就说吗,李书记昨天的表扬只是为应应景,表扬完也就算了。

只有小白才真当真。

局领导英明,让刘海去学习,我们没意见。”

说话的又是财政局某领导的儿媳妇,语调完全是幸灾乐祸,她得不到的,陈常山也没得到的舒爽感。

其她人也跟着点头。

贾明心中一笑,他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再看陈常山,陈常山表情平静。

贾明不禁一愣,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平静?

“小陈,你对局里安排刘海去学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

陈常山道,“既然是局领导决定的,我没什么想法,接着干好我的本职工作。”

陈常山的回答让贾明有些失望,他以为陈常山会情绪激动,说出不好听的话,这样他就可以借势狠狠敲打一下陈常山,陈常山回应淡定,他就没了敲打的借口。

贾明努力挤出丝笑,“小陈,你能有这种态度,很好,下面的工作我也就好安排了。

刘海去参加学习,还要向组织部报送一份刘海的个人材料,这份材料很重要,你现在也算是咱们办公室的笔杆子了,我个人意见,也请示了张局。

最终决定这份材料由你来写,我把关。”

贾明的目光盯在陈常山脸上。

其她人也都看向陈常山。

有人内心还是同情陈常山,“贾主任,刘海和常山的关系一直不太好,昨天听说两人因为考核的事,还发生了冲突。

局里派刘海去参加学习,我们都没意见。

可让常山给刘海写个人材料,这不合适吧。

局里就算不敢得罪刘部长,也得考虑常山的个人感受吧。

这样做有点不拿综合办的员工当回事。”

话未说完,被贾明粗暴打断,贾明面如黑锅,“现在是在谈工作,瞎说什么没用的。

我们本部门的工作,和刘部长有什么关系。

局里选派刘海去参加学习,是刘海的综合考评达到了去学习的标准,没有其它因素。

局领导包括我本人安排陈常山写这份材料,也是考虑到他的能力能胜任这份工作。

同事之间有些误会很正常,但不能因此就推卸工作。

把领导交代的工作干好了,误会自然会消除。

这才是对待工作的正确态度,作为综合办员工,直接为局领导服务,更应该有大局意识,刚才那那种不负责任,信口雌黄的话,不许再说。”

啪。

贾明重重一拍桌。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

贾明再次看向陈常山,“小陈,你在马家沟能得到李书记的当众表扬,说明你具有大局意识。

我刚才的话你应该能听懂。”

办公室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等着陈常山的回话。

陈常山深吸口气,“必须我写吗?”

贾明点点头,“这是工作。”

陈常山沉默片刻,“我不推卸工作,我写,只是我这没有刘海的个人资料。”

“我一会儿就让业务股发给你。”

贾明道。

陈常山应声好,“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三到五千字,写就写好,今天必须写完,写不完就加班,写完后,第一时间发给我。

不能耽误。”

贾明以主任的口气命令。

陈常山点点头,记住了。

“你抓紧准备吧。”

贾明走了。

陈常山扫眼办公室,几双眼睛也都看着他,表情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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