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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流年陆安然

陆安然穆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覆流年》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覆流年》主要讲述了陆安然穆川的故事,同时,陆安然穆川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陆安然穆川   更新:2022-09-10 0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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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安然穆川的其他类型小说《覆流年陆安然》,由网络作家“陆安然穆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覆流年》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覆流年》主要讲述了陆安然穆川的故事,同时,陆安然穆川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覆流年陆安然》精彩片段

前年的光景,陆安然随陆放去过南军大营。

那时候亦是打扮成少年郎的模样。

只不过那时的她青涩稚嫩,女儿家的特征没有现在这么明显。

陆放低头打量了她一眼,只见眼下那腰封往她长衣细腰上一束,依然凹凸有致,十分婀娜玲珑。

明明一身很普通的少年长衣,竟能叫她穿出几分风情来。

陆放不置可否地斜挑了一下眉,道:“也罢,这样总比穿裙子要好些。”

他带着陆安然走出宴春苑,蓦地又道,“明日让母亲找人给你裁几身宽松的长袍,能遮住身段的。”

陆放看着前面的路,补充道:“专出门时穿。”

陆安然默默掐了掐自己的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哭笑不得道:“果然这身材还是很碍事。”

陆放看她一眼,低声道:“身材没问题,母亲将你喂养成这样极好,只是外面的人还没有这个资格看见。”

陆安然听来心里怦怦跳,抿了抿唇,有些脸红。

她也不想给别人看见,她只想自己是他一个人的。

两人出门前先去向姚如玉请安,姚如玉听说陆安然要跟陆放一起去军营,也比较放心。

反倒是陆安然不太放心姚如玉在家里,又安排了府里的护卫,将主院外面守起来。

姚如玉笑道:“你放心去吧,她们还不敢闹到我主院里来。”

陆安然走时叮嘱扶渠,自己不在宴春苑时也用不着扶渠伺候,便叫她到主院去听姚如玉差遣,还能与宝香作伴,人多热闹。

这样也是避免扶渠落单,有姚如玉庇护才不至于再出什么乱子。

扶渠用力地点头记下,可没忘记还有一个小伙伴,道:“那奴婢一会儿把院子里的狼犬牵出来,一并去大夫人那里。”

陆安然同陆放到了军营,到那校场上,亲眼看着陆放登上高台,给操练的将士们传令。

他手下的精锐傲家军训练十分严格,传令时无需喊话,有时候打手势,有时候振臂挥军旗,校场的将士们便能领悟其中含义。

另外傲家军中也有专门的传令兵,分配在各个角落,以便把将令传达给底层的每一个士-兵。

陆安然眯着眼站在台下,看着陆放扬臂挥旗,三军将士呼声震天,阵型不断变换。

他手势浑然有力,身上流露出来的迫力足以让三军臣服。

将来这个浑身充满霸气的男人是要称霸群雄、号令天下的。

陆安然这样想着,便觉他站的地方是那么的高,他的视野所及是那么的广。

后来她在军营里又见到了往日那群跟在陆放身边的亲兵。

好像有一阵子不见陆放与他们私下相聚了,大家都是有公干任务时才会再度聚在一起。

因为温朗和温月初的事,可能大家心里都多了两分保守。

陆安然见了他们,也只是寒暄一两句便作罢。

温朗也在那群人当中。

他上前对陆安然揖礼,道:“见过三小姐。”

陆安然见他终究不如从前那样,笑闹都摆在脸上,他整个人显得沉了许多。

陆安然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温朗眼神一下便精准地落在了陆安然腰上的那枚腰牌上,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嘴上却道:“以前温朗对三小姐多有冒犯,还请三小姐恕罪。”

陆安然道:“只要你一心追随我二哥,过去的事便过去了。”

陆放从那边过来了,温朗便向陆安然抱拳告辞。

陆安然侧身看着温朗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腰佩,挑了挑眉。

随后陆放带她下了空出来的教练场。

场上黄沙铺地,地方十分宽阔,不光是挥鞭子,还骑马射箭都绰绰有余。

陆安然见这教练场上除了她与陆放,没有一个多余的人,不由道:“二哥,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人来给我练手的吗?”

陆放道:“我不是人?”

陆安然张了张口,讷讷道:“可我打不过你。”

陆放道:“专找打得过的人来跟你打,除了能欺负一下人,还有什么用。”

陆安然一想,他说得也不无道理。

只有跟比自己强的人打,她才能有提高的空间。

遂她解下九节鞭,因着对面站的是陆放,她还不太能放得开,起码无法完完全全地朝他下手。

结果半招就被陆放握住了鞭子末梢,手臂一收,就拉得她趔趞地扑在沙地上。

陆放是来陪她练的,可不是陪她玩玩的。

陆安然咬一咬牙,不等陆放来扶便忙不迭从沙地上爬起来,再狠狠一鞭子抽了出去。

对敌时,最忌讳的便是让对方给截住了武器。

所以陆安然这一手鞭子必须要挥得游龙惊凤,才不至于被对手给一举截获。

陆安然也没想过能战胜陆放,但她会尽全力。

陆放空着手,一边与她周旋,一边告诉她何时需发力,应该往何处发力,以及如何掌控手里九节鞭的走势等等。

两人在教练场上练了两个时辰。

之前在宴春苑里练习过的优势一下被激发出来,加上陆安然身体底子好,两个时辰她便将一手九节鞭挥得游刃有余,且能控制鞭身的走向,以及发力的位置。

那一鞭子破空扬下去,依稀可听见当初陆放在宴春苑里抽楚氏时的呼呼声响。

只不过要想到达炉火纯青的火候,还需得多加练习。

两个时辰下来,陆安然也摔了不少次,出了一身汗,还满身都是沙子。

陆放带她进了自己的营帐。

他的营帐很大,里面的桌椅寝具等都齐全,且干净整洁,透着一股与他身上一样的冷寂的气息。

以前他倒是经常在军营里过夜,可近一两年来,因为与陆安然关系亲近,他便多数歇在家里。

士-兵打来了清水,陆安然被他按坐在桌几边,陆放转身拿巾子汲了水,来给她擦脸。

他弯身下来靠那么近,使得陆安然不敢抬头看他,眼神有些游离不定。

不过在场上练了太久,眼下她仍有些气喘吁吁,便听陆放低声问道:“累着了?”

陆安然摇了摇头。

陆放也没为难她,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便作罢。


后来又有亲兵送了中午的饭食进来,两人面对面坐着,一同吃了午饭。

这军营里的伙食当然比不上家里的,但陆安然很饿了,又是和陆放一起用饭,一抬头便能看见陆放吃饭的模样,她就很有胃口。

陆放用饭时很安静,眼帘微垂,陆安然有时忙着偷看他,他便忙着将饭菜里好的部分挑拣出来放在她碗里,其余的自己吃下。

他虽没看陆安然,嘴上却忽然道:“看我很下饭?”

陆安然忙收回视线,低头吃饭,片刻才囫囵道:“看见你,我心里觉得高兴。”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见他,她想要的不过分,若是每天都能看见他,便也知足。

陆放似笑了一下,惯冷的眼神里有些暖意。

饭后,陆放道:“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我把这些处理完,再一起回家。”

眼下他桌上还堆了待处理的军务,需得要及时处理完。

陆安然不去打扰他,自己看了一会儿营帐中的沙盘和整个徽州的地形图,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休息。

大抵是她太累了,午后又容易犯困,没多久,陆放抬起头来视线寻她时,便发现她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随手把桌上的竹简折子等理了理,拂衣起身,走到陆安然面前,俯下shen将她轻轻抱起,抱去自己平日躺的榻上,再把自己的外衣搭在她身上。

陆安然毫无意识地蹭着他的颈窝,嘴里轻轻呢喃着什么。

陆放贴过去细细听了听,依稀听得见她在唤他的名字。

半下午时,陆安然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陆放的榻上。

她坐起身,拉了拉身上盖着的衣裳,微微收在怀里,还有些惺忪,便听旁边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天色还早,一会儿有没有想去哪里逛逛。

我这里事快完了。”

陆安然歪着头想了想,道:“二哥,我想吃松子糖。”

※※※

这阵子陆安然经常随陆放到军营里,南大营三军几乎都知道嫡三小姐的到来。

陆放带她熟悉军务,让她了解军中布防等。

这些陆安然前世就已经接触过,前世里陆放离开了徽州,威远侯战死以后,陆家军群龙无首,笼罩着的那种绝望的厚重感她还记忆犹新。

今世,再不能让陆家军走上那样一条路。

原来陆家军里这一套严明的规矩和纪律,都是陆放创立完善起来的。

眼下徽州虽然固若金汤,可大魏境内的其他地方已经开始不太平。

西蜀一隅率先燎起了战火。

紧邻西蜀的是南阳王的封地。

南阳王与赵王、梁王相差无几,是个自守封地、自给自足的地方小王。

西蜀的边地魏军突然对南阳发难,想要收复南阳封地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双方的兵力相差悬殊。

南阳的铁矿丰富,若是占得铁矿,对于兵器制造将是一大助益。

再者,一旦南阳沦陷,魏军则东指徽州。

因而南阳王第一时间向徽州威远侯求助。

三日之内,威远侯亲自点兵,拨往西蜀南阳。

陆安然十分忐忑,这战事来得是不是太早了?

只不过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在深宫里,还没接触到这些,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但威远侯要出征,陆安然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威远侯一身戎装,府门前亲兵正等候。

姚如玉一边给他系上披风,一边絮絮不停地叮嘱。

她看起来神色冷静,可嘴里说出来的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一看便知是担心和牵挂的。

威远侯握了握姚如玉的手,道:“别担心,这场仗打不了多久,最多几个月我就回来。

你在家里和阿辛万事小心。

还有,好好照顾自己。”

姚如玉浅浅勾了勾唇,道:“你征战在外,就不要操心家里了,我会照顾好的。”

陆安然紧巴巴地跟着威远侯,一直送出了大门。

她红着眼眶张口就问:“一定要爹亲自领兵吗,您不去行不行?”

话问出口来,陆安然自己也觉得不切实际。

南阳的铁矿对于大魏来说很有助益,可这次威远侯若是得了那铁矿,同样是大有助益。

且此次帮助了南阳王,又等于是结了一盟友。

威远侯亲自领兵去,才有足够的胜算和诚意。

一旦击垮了西蜀的魏军,不仅南阳安,徽州亦安。

陆安然此刻不想明那么多事理,她只想做个威远侯膝下任性的女儿,不舍得父亲外出征战。

因为想起前世威远侯的结局,她太怕了。

虽然眼下和威远侯战死的时间还对不上,可只要是他要去领兵打仗的,陆安然都很怕。

威远侯揉了揉陆安然的头,道:“好好待在家里,爹打完仗就回来。”

说着抬头看向陆放,又威严道,“我不在,徽州和这个家都交给你了,你需得守好。”

陆放点头,道:“爹放心。”

后来陆安然和陆放、姚如玉一直将威远侯送到了徽州城门,看着他带着城外三军启程往西蜀的方向去。

远天相接,将士队伍壮阔得如同浩浩往前的黑色涛浪。

威远侯领兵征战以后,侯府里一如往日。

楚氏在自个院里养伤,每天把陆安然和陆放咒骂个百八十遍,约摸是肝火太旺,身子一直不见好。

而茹儿也在自个院里养胎,起色也不见很好。

她派人去柳城给陆放传信,以为陆放起码会带人回来,给她和楚氏出口气。

没想到陆放只回话说,要她照顾好楚氏,静待时机。

他人在柳城,连回来一趟都不曾。

茹儿按捺下心中憋屈和怒火,想着陆放有公务在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日陆安然又跟着陆放去了南大营里,只不过才来没多久,侯府就来了人,匆匆禀报说府里出事了。

来禀报的人是陆安然安排在府里看哨的,一旦发现楚氏和茹儿亦或是她的那些宫人有何动静,便第一时间来告知她。

这时陆放去处理军务去了,没在陆安然跟前看着,陆安然也来不及找他说一声,只让士-兵一会儿见了陆放告诉他一声,随后自己便骑马匆匆赶回侯府。

原来今日茹儿破天荒地出了院子来散步,恰好狭路相逢碰到了扶渠。


扶渠和往常一样,在陆安然离开家门以后,就牵着狼犬打算到姚如玉的院里去。

见了茹儿,她也还记得陆安然的叮嘱,能躲则躲。

因而扶渠没有生事,也按捺着性子对茹儿垂头见礼,然后避开到一旁。

她手上牵着的狼犬虽然对茹儿虎视眈眈,那眼神颇有两分凶恶,但也没有挣脱扶渠的绳子。

茹儿见那狼犬,既惧怕又憎恶不已,哪想刚从它身边经过时,她便开始打喷嚏,一直打个不停。

宫人连忙提醒她,离狼犬远一点,许是这狗掉毛,狗毛又很脏,钻了茹儿的鼻子才会如此。

茹儿再看向狼犬那一身蓬松油亮的毛发时,就恨得牙痒痒。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茹儿实在很难压抑,心里想着她不能把陆安然的人怎么样,总能对付这条狗吧!

况且这狗还曾咬伤楚氏的下人,也吓坏过她和楚氏,现在又害得她喷嚏打不停,早该收拾它了!

思及此,茹儿便恶狠狠道:“真是贱人配贱狗!我腹中怀有龙子,对这狗敏感,若是因此而造成我腹中胎儿不利,你们担待得起吗?!”说着茹儿便照着陆放当日在宴春苑时的话吩咐,“来人,去拿棍子来!”

扶渠脸色变了变,问:“四小姐你想干什么?”

茹儿露出一抹恶毒的冷笑,道:“干什么?我对狗敏感,为了我的孩子着想,这府里不能养狗。

你说我还能干什么?难道你这贱婢认为,我腹中的皇嗣龙子还比不上一条狗吗?”

很快,三五成群的宫人就拿了棍子来。

茹儿料想着,陆安然总不至于为了区区一条狗而把她怎么样,况且她对这狗敏感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如此把它打杀了也理所当然。

陆安然不把她这个贵妃看在眼里,可好歹她现在也还是侯府里的四小姐,总不可能处理不了一条狗。

因而茹儿底气十足,她对陆安然的新仇旧恨,全都想统统发泄在这条看起来吓人的狼犬身上。

扶渠一直紧紧护着狼犬,可禁不住茹儿身边的人多,茹儿趁着府里的护卫还没有发现之际,眼下这个地方又小施展不开,便立刻着宫人把扶渠和狼犬驱赶到草木茂盛的梅园里。

梅园里这个时节不是梅花绽放的时节,因而里面冷清得很,根本不会有人来。

一入梅园,扶渠就和狼犬被分开来,她本来不想惹事,可如今见状,也不得不奋力挣扎,嘶声大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茹儿的宫人人多,手里又拿着棍子,狼犬再怎么凶狠,此时也是被孤立起来的,又怎么斗得过这些拿着棍子的宫人。

扶渠怕它被害,拼了命地往狼犬身边奔,急得大哭:“你们放开我!不许碰它!你们敢动它一根毫毛,小姐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茹儿怨恨道:“一条狗而已,难不成还真比人金贵?把她给我拉过来!”

最后扶渠被宫人狠狠押着,一脚踢跪在了茹儿面前。

梅林里的地上,铺着细细碎碎的小石子。

扶渠膝盖重重一落在上面,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

茹儿尖尖的指甲用力地掐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美丽的脸上此刻全是狠毒之色,道:“你这牙尖嘴利的贱人,那日当着陆放的面,不是挺能说吗?你再说几句试试看啊,我倒要看看今天还有谁能救你。”

说罢,扬手就给了扶渠一个耳刮子,当即往她白净的脸上刮出几道血痕来。

扶渠顾不上自己痛,努力挪着磨破的膝盖,想往狼犬身边靠近。

茹儿又叫宫人,往扶渠脸上左右开弓地扇打,直打得她脸颊高高肿起、渗出了红血丝,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为止。

茹儿还不解恨,让宫人狠狠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眼睁睁看着,狼犬被逼至梅园角落里。

狼犬眼神冷冽吓人,呲嘴露出獠牙,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围着它的宫人各个手里操着长棍。

突然狼犬朝宫人凶猛地扑了过去,宫人早有防备,连连后退,旋即那么多棍子,纷纷又急又重地朝它砸了下去。

狼犬再凶猛,可又怎敌这么多人同时打它。

它也是血肉之躯。

没多久,狼犬便被打趴在地上,面上的凶恶之色分毫未减,仍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可它刚站到一半,便被宫人一棍子又敲了下去。

直至最后,肚皮起伏喘息着,躺在了角落里再无还击之力,只发出嗷呜的低低鸣叫声。

扶渠在旁心疼到泣不成声,嘴里呜呜发出大叫,最后那句话却是说得无比清晰而凄厉:“小姐一定会全部杀了你们的!”

茹儿看到那狼犬奄奄一息,心里才有了一丝痛快。

她再冷眼看着扶渠,道:“看来你还能说话,给我继续打!”

扶渠又挨了连番的巴掌。

后来,茹儿的人还没来得及撤出这梅园,就听见外面响起惊恐的尖叫:“三小姐回来了!三小姐回来了!”

茹儿脸色一变,正欲匆匆离开,哪想就在这时,一道道飞快的影子倏地从梅园的门口蹿了进来,速度快得令人难以捕捉。

紧接着便是如狼一般的咆哮呼啸声,全部直直奔向那些围在角落里手里拿着棍子来不及放下的宫人。

茹儿定睛一看,脸色发白。

这突然冲进来的,竟是一条条健硕勇猛的狼犬,一共有五条之多!

那些狼犬看着自己往日的伙伴被人打得躺在角落里奄奄一息,顿时连人都听得出,那咆哮声里怒气冲天。

狼犬生性残忍,但团结性极强,就如一支精炼的狼队伍一般。

一旦同伴被伤害,它们便不管不顾地生扑上去,势要将伤害同伴之人撕得稀巴烂。

于是茹儿和扶渠都瞪大眼生生地看着,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那些宫人,很快就被狼犬给扑倒。

狼犬獠牙狠利,一口便咬破她们的喉咙,将血肉撕扯。

宫人们发出惨烈的叫声,最终统统被淹没在血腥的撕咬里。

后来那些狼犬们的毛发上全部沾满了人的鲜血,可是怒气不能使它们停下来,它们咆哮着把被咬死的宫人开膛破肚,吃肉饮血。


茹儿先前还气势汹汹的,此刻已是脸色煞白,浑身抖如糠筛,这回才真真是怕到无法自持。

尽管扶渠也很怕,可经历了这件事后,她更多是痛快。

那笑容浮现在扶渠惨不忍睹的脸上,她嘶哑地咯咯笑出声来,道:“我就说吧,小姐一定会让他们全部死光光的。”

当陆安然从外面走进梅园来时,脸上冷漠得没有一丝表情。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挨打的扶渠,又看了一眼角落里躺着的狼犬,最终冰冷的眼神才落在了茹儿身上。

茹儿始才像见了鬼一样,连连地往后踉跄而退。

太可怕了。

她身上妖鬼一般的气息,简直和陆放如出一辙!

她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而今这一幕,再次刷新了茹儿对陆安然的认知。

她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心狠手辣!

看着那些前一刻还鲜活的宫人,眼下全都躺倒在地,鲜血白骨那么鲜明,被吃得敞开的肚里肠子流了一地,陆安然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她到了茹儿面前,手里挽着九节鞭,一手把扶渠从地上拽了起来,茹儿惊恐至极,转身就想要逃。

下一刻只见鞭子末梢如有灵魂一般朝茹儿飞了出去,顿时精准地缠住了茹儿的脖子。

陆安然一寸一寸地收着鞭子,又将她拉了回来。

茹儿气息不畅,说话也哆嗦:“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贵妃!”

陆安然冰凉的手指爬上了茹儿的脖子,亲手捏着她,手指微微收力。

茹儿痛苦不已,连呼吸都被剥夺,眼珠子往外凸。

陆安然一言不发,竟一手捏着她,把她抬离了地面。

半晌,就在茹儿快窒息时,陆安然才轻幽幽地问:“谁给你的胆子,要这么上赶着来找死?”

茹儿艰难地说出一句话:“我死了……皇上……也不会放过你……”

陆安然凉薄地勾起一边唇角,轻轻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我也想知道,魏景辰还有些什么招数。

茹儿,你知道你最后和魏景辰是个什么下场吗?”

茹儿在她手里微弱地挣扎。

陆安然道:“上一次我很遗憾没能见到,这一次我应该会亲眼见到吧。

说真的,现在就杀了你还真有点可惜。”

“我的……孩子……”茹儿害怕到簌簌泪流,不知不觉花了满脸,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抽搐着,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

陆安然低眼看了看,看着她的裙子渐渐被殷红的颜色给染红。

她笑了笑,手指一松,茹儿便无力地瘫倒在地。

陆安然漫不经心地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等了这个孩子,等你回徽州来,等了有多久。

现在也好,用你这孩子,给我娘的骨肉作伴,也算因果循环。”

茹儿躺在地上,瞠了瞠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安然。

原来……她竟在等着自己怀有孩子,等着自己主动回徽州,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给姚如玉的孩子陪葬么!

陆安然走到角落里,蹲身下去,看着角落里的狼犬,红了眼眶。

她温柔地伸手抚摸着它的毛发,哄着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伤你的人全都死了。”

那狼犬嗷呜叫唤,虚弱伤痛至极。

狼犬很大只,陆安然亲自将它抱起来,带出了梅园。

另外那五条狼犬,也很有纪律地跟在她身后。

陆安然之前在军营里时,便与这些狼犬接触过。

陆放带它们训练时,她也跟在身边。

大概因为能在她身上感受到同伴的气息,这些狼犬对她十分亲近。

今日赶着回府时,陆安然听说扶渠和狼犬都被茹儿押住了,才把它们全部从军营里带了回来。

扶渠瘸着双腿,紧紧地跟在陆安然身边,身前身后都有狼犬护着,它们见了人便呲嘴露出獠牙,嘴角还滴淌着鲜血,俨然一副忠心护主的形容。

府里上下,无一人敢近前。

等陆安然从梅园出来以后,才对外面早已吓傻了宫人说道:“你们贵妃在里面可能受了点惊吓,进去看看吧。”

宫人们进去,看见满地人的残骸,当即吓得瘫软。

而茹儿躺在地上多时,身下淌出的血源源不断,早已濡湿了她的裙子。

她泪眼斑驳地咬牙切齿道:“快来救我的孩子!”

茹儿院里,宫人嬷嬷进进出出,送汤送药又送热水,最后等到大夫来,诊断检查一番过后,摇头。

说她胎气本来就不稳,如今又受惊过度,导致小产。

孩子已经没有了。

宴春苑里也请了大夫,只不过请的是兽医,来检查狼犬的状况。

起初那大夫一到门口,看见院子里蹲守着这么多条狼犬,也是吓得腿软啊。

只不过它们见了他,并未有什么暴躁冲动的情绪,只眯着眼当是没看见一般,这大夫才松了松气。

想他平时便是与动物打交道的,能看得出这些狼犬对他并无恶意,而他要治疗的还是一条重伤的狼犬。

大夫仔细检查过后,道是狼犬内脏受损严重,且被打断了肋骨,能不能复原还另说,眼下最危险的还是得看它能不能挺过这几日最艰难的时候。

狼犬痛得眼眶湿润,陆安然一直安抚着它,顺着它的毛发,将大夫的治疗办法一一记下。

扶渠伤得也不轻,只不过都是皮外伤,院里又专门治疗外伤的药,便不用再去请大夫。

眼下是颜护卫在给她处理伤势。

膝上敷好了药,再给扶渠高高肿起的脸上敷药时,颜护卫有些不忍,刚一碰到便听见扶渠的抽气声。

他愧疚道:“当时我应该和你一起的。”

只是当时他带着护卫先往姚如玉的主院去驻守安排了,才使得扶渠落了单。

之前他们也一直是这样分工合作的,都没出过问题,哪想今天恰好就撞上茹儿出来了。

扶渠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原本水嫩嫩的脸蛋此时颇显得滑稽。

她嘴上说着没事,可心里到底委屈,笑着笑着眼里就噙满了泪花,瘪着嘴恨不得大哭一场才好。

匆匆敷好了药,扶渠就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看看狼犬。


陆放回来时,原本一院子眯眼假寐的狼犬,登时一溜烟站好,冲他摇了摇尾巴。

他一不留神,陆安然就离开军营回家里来了,在听说她牵走了所有狼犬时,倒不是很担心。

有狼犬在,总不能让她吃了亏。

陆放进门时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也着人去清理了梅园那些尸首。

死一些魏景辰的宫人,对于侯府来说毫不可惜。

况且还是他们自己作死,竟抡了棍子去打陆安然的狼犬。

陆安然带了狼犬的伙伴回来咬死他们也活该。

陆放进宴春苑时,抬眼便看见那狼犬躺在树荫下,陆安然蹲在它身边,一边顺着它的毛,一边给它嘴里灌药。

只是她一个人灌起来有些困难,药汁老是从狼犬的牙齿缝隙里淌出来。

陆放在她身边无言蹲下,伸手摸了摸狼犬的头,随后托起它的头部,把它的嘴掰开,让陆安然顺利地一勺勺往它嘴里灌。

陆安然红着眼眶,眼泪一滴滴往下掉,落进了手里的药碗里。

陆放空出手指来,拭掉她脸上的泪痕,低沉道:“没事,这家伙顽强,能捱得过去。”

这是陆放送给她的第一样礼物,她记得当初陆放把它带进自个院里的时候,是那样的高大威猛。

她一直有细心照料着,养出这样一身油光蓬松的毛发,虽然有时候还是很凶,可是极为护主,就连对扶渠、颜护卫也很好。

如今她不过是出去了一趟,转眼间回来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陆安然怎么能不心疼。

陆安然坚持把药喂完,才靠在陆放的肩上,抚摸着狼犬,含着泪冷静道:“要是它撑不过去,我就让他们全给它陪葬。”

陆放曾经说得对,有的人就是连这狗都不如。

陆放道:“你若是想,现在就可以去拿命。”

陆安然道:“今天死够了。

剩下留着慢慢死。”

今日对狼犬动手的全都被咬死,茹儿也惊吓过度,听说茹儿肚子里的孩子确诊不保,陆安然也就放心了。

这件事本来可以就此作罢,可偏偏就有人不服气,还敢跑到陆安然面前来找晦气。

楚氏听说茹儿因为受惊小产,哪里还顾得上养伤,硬是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病色地跑到陆安然这里来,说是要找她算账。

楚氏情绪十分激动,几乎有些疯疯癫癫,大老远还没走进宴春苑,便听得她在破口大骂。

“贱人!害死我的外孙,不得好死!等皇上来了,统统把你们砍头!下地狱!”

她被护卫拦在了宴春苑外。

楚氏一边挣扎一边尖声大骂:“呸,你们这帮不长眼的狗奴才!放我进去,今日我非要给我外孙报仇不可!这个蛇蝎毒女,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歹毒,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陆安然蹲在树下没动,却对院外下令道:“不要拦她,让她进来。”

护卫遂不再阻拦。

楚氏急忙拔腿就冲进了宴春苑里。

可当她看见这一条条狼犬正幽幽地盯着她时,她便像是被下咒了一般,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怕只怕她一挪动脚步,就会两腿发软。

之前嘴里骂着的不堪入耳的话语,也都被她咽了回去。

陆安然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站起来转过身,平静地看着楚氏,道:“不是要来报仇吗,怎么不过来了?”

楚氏咽了一口唾沫,道:“你、你害死我外孙,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陆安然道:“大夫不是说茹儿是受了惊吓而流产的么,怎么是我害死的?”

楚氏又怒又怕:“是你……是你弄了这些东西去梅园,当着她的面儿咬死了人!”

陆安然问道:“那我为什么要弄这些东西去梅园?”

还不是因为茹儿先把扶渠和狼犬弄去了梅园,不仅欺负了扶渠,还着人用棍子把她的狼犬打成了这样!如若不是这样,她不会带别的狼犬回来,也不会当着茹儿的面大开杀戒。

楚氏道:“总之你放狗咬人就是不对!我茹儿就是被你害的!”

陆安然面无表情,问:“那你还要报仇吗?怎么还不过来?”

楚氏嘴上说得厉害,可到底不敢往前再迈一步。

陆安然却是抬脚朝她走来,道:“既然你不过来,便只好由我过去了。

我会让你知道知道,茹儿究竟为什么流产的。”

楚氏惊惶地往后退,“你……你还想干什么!”

陆安然嘴角隐隐一抹冷笑,道:“当然是要带你去看看我的好妹妹。”

她揪着楚氏往外走时,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扶渠,在院里好好歇着,顺便看着狼犬。

颜护卫,去把梁大夫请到府上来。”

这梁大夫虽然没有楼千吟那么有声名和威望,可他的医术在徽州也很受人敬仰。

平日里给茹儿例诊的大夫要么是她从宫里带来的,要么则是一般的客请大夫。

徽州城里想请梁大夫治病的人比较多,好在陆安然早就替茹儿预定了一个诊号。

楚氏踉踉跄跄地跟着陆安然到了茹儿院里。

院里侍奉的宫人见状,无人敢拦她。

梅园的一幕触目惊心,他们对陆安然这位嫡三小姐彻底惧怕了起来,就是茹儿命令他们对陆安然发难,约摸现在也没那个胆儿了。

茹儿这边的大夫刚来过,此刻茹儿已经服下了汤药,正躺在床上休息。

她因失血过多,面无人色,连嘴唇都是惨白的。

见得陆安然过来,她脸上的表情又痛又恨。

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又没有力气。

陆安然见状轻声道:“你知道吗,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便不由得想起我娘小产那日,也是像你这般。”

茹儿心思几转,如今怎会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她苦心安排的这一切,就是为了给她娘报仇!

茹儿从头至今,竟然毫无察觉。

她还扬眉吐气地回到徽州来,她还趾高气昂地在陆安然面前显摆!

陆安然心里早就在盘算着,何时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思及此,茹儿只觉得一股腥甜的血气涌上喉头,她眼眶猩红地瞪着陆安然,咬牙切齿道:“你谋害皇嗣是大罪,皇上可以治你们威远侯一家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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