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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隔云山各寄笺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纱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三天傍晚,秦婉墨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一进门,她难得主动解释:“言知从小怕疼,对疼痛敏感,所以我们才先送他去医院。”秦舟也小声嘟囔:“对,爸爸你比言知叔叔坚强多了,不需要我们……”秦砚点头:“言知叔叔太柔弱了,需要我们保护。”“够了。”姜时安打断他们,“不用解释。”他太清楚了。所有的解释,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他们爱沈言知,而不爱他。曾经这个认知会让他痛不欲生,可现在不会了。因为他已经……不爱他们了。见他如此平静的模样,秦婉墨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慌乱,她似乎想弥补什么,于是再次开口:“今晚有流星雨,我带你去山顶看。”“不用。”“别闹脾气。”秦婉墨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陪你爸爸去换衣服。”秦舟和秦砚立刻一左一右拽住他的胳膊:“爸爸走吧!”姜时安...

主角:秦婉墨姜时安   更新:2025-07-11 1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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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婉墨姜时安的其他类型小说《终隔云山各寄笺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纱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三天傍晚,秦婉墨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一进门,她难得主动解释:“言知从小怕疼,对疼痛敏感,所以我们才先送他去医院。”秦舟也小声嘟囔:“对,爸爸你比言知叔叔坚强多了,不需要我们……”秦砚点头:“言知叔叔太柔弱了,需要我们保护。”“够了。”姜时安打断他们,“不用解释。”他太清楚了。所有的解释,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他们爱沈言知,而不爱他。曾经这个认知会让他痛不欲生,可现在不会了。因为他已经……不爱他们了。见他如此平静的模样,秦婉墨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慌乱,她似乎想弥补什么,于是再次开口:“今晚有流星雨,我带你去山顶看。”“不用。”“别闹脾气。”秦婉墨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陪你爸爸去换衣服。”秦舟和秦砚立刻一左一右拽住他的胳膊:“爸爸走吧!”姜时安...

《终隔云山各寄笺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第三天傍晚,秦婉墨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一进门,她难得主动解释:“言知从小怕疼,对疼痛敏感,所以我们才先送他去医院。”
秦舟也小声嘟囔:“对,爸爸你比言知叔叔坚强多了,不需要我们……”
秦砚点头:“言知叔叔太柔弱了,需要我们保护。”
“够了。”姜时安打断他们,“不用解释。”
他太清楚了。
所有的解释,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他们爱沈言知,而不爱他。
曾经这个认知会让他痛不欲生,可现在不会了。
因为他已经……不爱他们了。
见他如此平静的模样,秦婉墨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慌乱,她似乎想弥补什么,于是再次开口:“今晚有流星雨,我带你去山顶看。”
“不用。”
“别闹脾气。”秦婉墨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陪你爸爸去换衣服。”
秦舟和秦砚立刻一左一右拽住他的胳膊:“爸爸走吧!”
姜时安被强行塞进车里,才发现沈言知也在。
“时安,你别介意,”沈言知柔声道,“自从那次飞机失事...我就很怕黑,婉墨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
秦婉墨立刻接话:“言知有夜盲症,晚上一个人不方便。”
两个孩子也七嘴八舌地帮腔:“言知叔叔好可怜的!”
姜时安疲惫地闭上眼,一个字都不想听。
一路上,秦婉墨和两个孩子对沈言知嘘寒问暖。
调座椅、递毛毯、喂水果,生怕他有一点不舒服。
沈言知时不时瞥向姜时安,想从他脸上看到嫉妒或愤怒,却发现对方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到了半山腰,众人下车步行。
沈言知突然脚下一滑,惊叫一声,猛地拽住姜时安的手腕——
两人一起滚下了山坡!
“时安!言知!”
秦婉墨和两个孩子慌忙跑下来,却看见沈言知只是手掌擦破了皮,可怜地挤出几滴眼泪。
而姜时安撞到了石头,小腿被尖锐的岩石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裤管,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我先送言知回去。”秦婉墨当机立断,“时安,你再坚持一下,我叫搜救队来。”
她说完,扶起沈言知,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舟和秦砚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爸爸血流如注的腿,又看了看被妈妈扶着的沈言知,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姜时安躺在冰冷的山坡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等了一整夜。
没有人回来。
黎明时分,姜时安咬着牙,拖着那条伤腿,一点一点爬上了公路。
他拦了辆车,自己去医院包扎伤口,然后直接去了民政局。
当离婚证递到手中时,他看着上面烫金的字,竟然有种解脱感。
回到别墅时,家里空无一人。秦婉墨他们还在医院陪沈言知做“全面检查”。
姜时安把属于秦婉墨的离婚证放在茶几上,旁边是一张字条:
我走了,不用来找我,我不要你们了。
然后,他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困了他五年的牢笼。
身后,朝阳冉冉升起,而他的前方——
是全新的、没有秦婉墨、秦舟、秦砚的人生。


姜时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开。
他拼了命带大的两个儿子,当着他的面,亲手把秦婉墨推向另一个男人。
而秦婉墨吻了沈言知很久才松开,唇齿间牵出一丝暧昧的银线。
沈言知脸颊通红,羞赧地低下头。
“抱歉,”秦婉墨嗓音微哑,“刚刚没站稳。”
说完,她沉下脸看向秦舟和秦砚:“闹什么闹?”
虽然语气严厉,但姜时安太了解她了,她比任何人都满意这个吻。
秦婉墨又看向他,解释道:“刚刚是不小心,孩子胡闹,你别介意。”
姜时安平静地摇头:“我不介意。”
他真的不介意了。
因为这母子三人,他全都不要了。
从摩天轮下来后,众人去看花车巡游。夜色璀璨,欢声笑语中,花车缓缓驶来。
可就在这时,拉车的马匹突然受惊,嘶鸣着朝人群冲来!
“小心!”
混乱中,姜时安看见秦婉墨和两个孩子第一时间扑向沈言知,将他牢牢护在身下。
而他站在原地,被人群撞倒在地。
“啊——!”
剧痛袭来,马蹄重重踩过他的肋骨,车轮碾过他的双腿。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眼前一黑,他彻底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病房里一片死寂。
姜时安艰难地撑起身子,肋骨和双腿传来的剧痛让他冷汗直流。
他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想看看时间。
屏幕亮起,锁屏界面跳出一条朋友圈提醒——
沈言知发了一张照片。
秦婉墨和两个孩子围在他病床边,一个端着温水,一个拿着药,秦婉墨正温柔地替他掖被角。
配文:被爱着的感觉真好。
姜时安扯了扯嘴角,放下手机。
医生推门进来,翻看着检查报告:“姜先生,您肋骨断了三根,左腿胫骨骨裂,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他环顾四周:“您家人呢?需要家属签字。”
姜时安平静道:“我没有家人。”
此后几天,病房里始终空无一人。
护士们看他的眼神充满怜悯,偶尔会偷偷多给他一盒止痛药。
直到出院那天,秦婉墨才姗姗来迟。
“言知受了惊吓,这几天离不开人。”她语气平淡,“伤好得怎么样?需要多住几天吗?我可以带孩子来照顾你。”
姜时安摇头:“不用了,不耽误你们时间。”
秦婉墨眉头微蹙。
以往她工作忙,哪怕抽出一小时陪他,他都能开心好久。现在却主动拒绝?
但她没多想,直接让司机开往市中心的高定礼服店。
店内灯光璀璨,秦婉墨拿着各式礼服往他身上比划。
姜时安以为她是要补偿自己,轻声道:“不用了,这些我都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秦婉墨打断他,“马上就是言知生日了,我想给他定制一件最完美的礼服。”
她打量着他的身形:“你和他身材差不多,带你来试试。”
姜时安笑了。
笑自己自作多情,笑秦婉墨知道往他哪里捅刀子最疼。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他像个木偶一样,被秦婉墨摆弄着试了一件又一件礼服。
最后,她终于选定了一套意大利纯手工的羊驼绒西装。
“就这件。”
回到家,秦婉墨丢给他一个纸袋:“顺手给你买的。”
姜时安扫了一眼,是那件高定礼服的赠品,一条滞销款的领带,吊牌上还印着“赠品”的字样。
他接过,淡淡“嗯”了一声。
回到房间,他直接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签字。”他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挡住开头递给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秦婉墨扫了一眼,以为又是他想要的欧洲赛马或者房产,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签完,她抬头:“言知身体不好,他家没人照顾,要在这里住几天。”
姜时安麻木地点头:“请便。”
他拿起文件,头也不回地离开。
律师事务所。
律师仔细检查了离婚协议,点头:“签字有效,姜先生,只要再度过一个月冷静期,您和秦女士的婚姻关系就解除了。”
姜时安攥紧文件,指尖发白。
终于……要结束了。
晚上,姜时安回到别墅时,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
沈言知坐在沙发上,秦舟和秦砚一左一右靠在他怀里,听他讲故事。
“……最后,王子吻醒了公主,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沈言知温柔地摸着两个孩子的头。
秦舟仰着小脸:“言知叔叔,你比爸爸温柔多了。”
秦砚也点头:“真希望你是我爸爸啊……”
姜时安站在门口,心脏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他面无表情地上楼,去了客卧的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却冲不走心里的寒意。
他闭上眼,心想,放心,这个愿望,你们很快就能实现了。
刚躺下没多久,床的另一侧突然凹陷。
秦婉墨洗完澡,躺在了他身边。
姜时安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突然,她靠过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薄唇贴上他的后颈。
姜时安浑身一僵,猛地推开她!
秦婉墨皱眉:“你要的补偿我给你了,你弟弟也没受什么实质伤害,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姜时安刚要开口——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秦舟的小脑袋探进来:“妈妈!天气预报说今晚要打雷,你不是说言知叔叔最怕打雷了吗?”
秦砚也挤进来:“妈妈快来陪言知叔叔!他害怕!”
秦婉墨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色,毫不犹豫地起身。
临走前,她丢下一句:“言知之前飞机失事,有心理创伤,今晚你自己睡。”
房门没关紧,隔壁房间的欢声笑语隐隐传来。
“婉墨,你来了?”沈言知声音柔软。
“妈妈!言知叔叔讲的故事可好听了!”秦舟兴奋地说。
秦砚撒娇:“妈妈,我们能不能让言知叔叔一直住在这里啊?”
秦婉墨低笑:“好。”
姜时安躺在床上,听着他们的笑声,缓缓闭上了眼。
第二天,姜时安下楼的时候,厨房里传来阵阵笑声。
秦婉墨系着围裙站在料理台前,修长的手指握着锅铲,沈言知就站在她身旁,时不时凑近闻一下香气,眼睛弯成月牙。
秦舟和秦砚围在他们腿边,仰着小脸叽叽喳喳。
“婉墨,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的口味。”沈言知声音柔软,带着几分感动。
秦婉墨侧头看他,眼神是从未给过姜时安的温柔:“没有一刻忘记过。”
她把煎好的太阳蛋装盘,推到沈言知面前:“试试,看味道变没变。”
沈言知尝了一口,眉眼舒展:“比从前更好吃了。”
秦舟立刻举手:“言知叔叔,以后妈妈忙的时候,我来给你做饭!”
秦砚也蹦跶着附和:“我也会学!保证比妈妈做得还好吃!”
沈言知被逗得笑出声,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秦婉墨看着他们,冷峻的眉眼也染上笑意。
姜时安站在楼梯口,自嘲地扯了扯唇。
这么多年,因为秦婉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小姐,生活标准极高,两个孩子也从小矜贵挑剔,他一直兢兢业业伺候这个家。
可原来……
像秦婉墨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也会为爱的人下厨。
像秦舟秦砚这样娇气任性的孩子,也能懂事成这样。
他在她们面前卑微如尘,而她们却甘愿为沈言知折腰。
先爱的人,果然输得彻底。


白月光诬陷姜时安开车撞了他的第二天,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便把姜时安的弟弟吊在巨大的沸腾油锅上方,扬言要将他活活油炸。
姜时安疯了似的冲过去,却被保镖死死拦住。
“知错了吗?”秦婉墨站在一旁,一身黑裙,眉眼冷峻,声音像淬了冰,“以后还敢不敢伤害言知?”
“我没有撞他!”姜时安哭着挣扎着,“秦婉墨,你放了我弟弟!他才十八岁,刚考上北大啊!”
五岁的秦舟抱着手臂,小脸冷冰冰的:“证据确凿,你还狡辩?”
四岁的秦砚也跟着点头,语气天真又残忍:“爸爸,你既然害怕小舅舅死,就不该去撞言知叔叔,他可是我们的宝贝。”
姜时安心脏猛地一缩。
沈言知是他们的宝贝,那他呢?他算什么?
他看向秦婉墨,希望她能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放过姜淮。
可女人只是冷漠地注视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忽然笑了,眼泪却砸了下来。
原来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只爱沈言知啊。
回忆像刀子一样剜进心脏。
姜时安、秦婉墨和沈言知三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他喜欢秦婉墨,可秦婉墨眼里只有沈言知,他只能默默祝福,甚至帮秦婉墨策划表白。
可就在秦婉墨准备表白的前夕,沈言知乘坐的飞机失事,尸骨无存。
那之后,秦婉墨每天买醉,颓废得不成人形。
姜时安就陪着她,守着她,在她醉得不省人事时给她煮醒酒汤,在她胃出血时整夜不睡地照顾。
某天晚上,秦婉墨醉得厉害,攥着他的手腕,呢喃着“言知”的名字,扑向了他。
他明明可以推开她的。
可他太爱她了,爱到甘愿当一个替身。
第二天醒来,她看着凌乱的床单,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结婚。”
他们结婚了。
婚后,他拼了命地对她好。
她胃不好,他就每天早起熬养胃粥;她工作忙,他就学着帮她处理文件;她夜里做噩梦,他就整夜不睡陪着她。
渐渐地,秦婉墨看他的眼神变了。
她好像也开始喜欢他了,会记得他喜欢的口味,会在他加班后亲手煮夜宵,会在他睡着时轻轻吻他的额头。
后来,他们有了秦舟和秦砚。
两个孩子黏他黏得紧,秦婉墨也总是笑着把他搂在怀里,说:“老公,辛苦了。”
那五年,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直到——
沈言知突然“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那一刻,姜时安清楚地看到,秦婉墨的眼里瞬间燃起了光。
而更让他绝望的是,秦舟和秦砚,他的两个儿子,也迅速倒向了沈言知。
“言知叔叔比爸爸温柔多了!”
“言知叔叔会陪我们玩游戏,爸爸只会管着我们!”
“妈妈,我们能不能让言知叔叔当爸爸呀?”
每一次,秦婉墨都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揉揉儿子的头,说:“别乱说话。”
却从不反驳。
他像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偷来的五年幸福,在沈言知回来的那一刻,彻底粉碎。
而现在,她们甚至用如此残忍的方式,逼他认下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不是我撞的!”姜时安从回忆中抽离,声音发抖,“秦婉墨,你放了他!”
秦婉墨眼神冰冷:“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尝尝永失所爱的痛苦。”
她抬手,保镖立刻割断了绳子!
“不——!”
姜时安眼睁睁看着绳索断裂,弟弟的身影直直坠向滚烫的油锅。
他疯了一样往前扑,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只能绝望地尖叫:“秦婉墨!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他痛得撕心裂肺,猛地一口鲜血吐出,秦舟见状不耐烦的撇嘴,“好了,那上面根本不是舅舅,只是一个假人而已,爸爸,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秦砚也哼了一声:“就是,吓唬吓唬你而已,谁让你伤害言知叔叔。”
姜时安浑身脱力,重重跌坐在地上,心脏几乎停跳。
秦婉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记住这种感觉。言知死而复生,我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她顿了顿,语气缓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已经和你结婚了,就会负起妻子和母亲的责任,不会和你离婚,所以,你不要再想尽办法赶走言知。”
姜时安颤抖着抬头。
可他已经在准备离婚了啊……
这样偏心沈言知的老婆和儿子,他都不想要了。
刚要开口,秦婉墨的手机响了。
“言知?”她接起电话,语气瞬间温柔,“又疼了?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她看都没看姜时安一眼,带着秦舟和秦砚快步离开。
工厂里瞬间空荡下来,只剩下姜时安跪在地上,眼泪砸进尘土里。
他擦掉眼泪,正要起身,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来自沈言知的消息跳了出来——
时安,那个假人我让人换掉了,现在油锅里炸着的,是你亲弟弟。
姜时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他踉跄着油锅,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灼得他眼睛生疼。
油锅里,姜淮的身体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皮肤焦黑,四肢扭曲变形,只有那双眼睛还死死睁着,死死看着他。
“小淮……小淮!”
他疯了一样伸手去够,可滚烫的油溅到他手上,瞬间烫出一片血泡。
他痛得发抖,却还是拼命去抓弟弟的手,可他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是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叫他一声“哥”。
他必须救他!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姜时安颤抖着拨打了120,然后疯了一样抱起姜淮冲出秦家。
他浑身发抖,眼泪模糊了视线,却还是死死抱着弟弟,跌跌撞撞地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医院!快!求求你!”他声音嘶哑,几乎崩溃。
司机被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吓到,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医院走廊里,姜时安抱着奄奄一息的姜淮冲进急诊室,可护士却为难地看着他:“姜先生,秦总刚刚下令,所有医生都去照顾沈先生了,现在没人能给您弟弟动手术……”
姜时安浑身发抖,立刻拨通了秦婉墨的电话。
“秦婉墨!求求你……求求你叫医生来救小淮!他掉进油锅了!他快死了!”
电话那头,秦婉墨的声音冷得像冰:“姜时安,那只是个假人,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背景音里,秦舟和秦砚还在抱怨。
“爸爸怎么总是这样无理取闹?”
“妈妈,别理他了,言知叔叔还在等你呢。”
秦婉墨直接挂断了电话。
姜时安跪在地上,绝望地四处求人,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等他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帮忙的医生时,姜淮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小淮……小淮!”
他紧紧抱着弟弟焦黑的尸体,崩溃地哭喊,可怀里的少年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他死了。
死在了他最爱的人手里。
……
三天后,墓园。
姜时安站在弟弟的墓碑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这三天,他像行尸走肉一样,办理死亡证明,送弟弟去火化,再亲手将他埋葬。
而秦婉墨和两个儿子,一次都没出现过。
他点开沈言知的朋友圈,最新动态是秦婉墨喂沈言知喝粥的照片,配文:某人非要亲自照顾我,真是拿她没办法~
底下是秦舟和秦砚的评论:
言知叔叔快点好起来!我们想和你一起去游乐园!
言知叔叔比爸爸温柔多了,我们最喜欢你!
姜时安关掉手机,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走出墓园,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他去了律师事务所,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第二件,他去了警察局,对值班民警说:
“你好,我要控告沈言知故意杀人。”


秦舟抽泣着解释:“我们只是想找条项链送给言知叔叔……妈妈不愿意,还跟我们抢……我一不小心就……”
秦婉墨蹲下身想扶姜时安:“伤到哪了?我带你去医院。”
两个孩子也手忙脚乱地想帮忙。
就在这时——
“啊!”
餐厅传来一声尖叫,佣人慌慌张张跑来:“小姐!沈先生被热汤烫到了!”
秦婉墨动作一顿。
“严重吗?”她急声问。
“烫红了一大片……”
佣人话还没说完,秦婉墨已经站起身:“时安,你自己叫救护车,我们先送言知去医院。”
两个孩子也立刻松开姜时安的手:“妈妈你自己去医院吧!”
“秦婉墨……秦舟……秦砚……”
姜时安虚弱地伸手,可三人头也不回地冲向餐厅,小心翼翼搀扶着沈言知离开。
鲜血模糊了视线,他颤抖着摸出手机,用最后一丝力气拨打了120。
“救……救我……”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彻底陷入了黑暗。
姜时安再次醒来时,病房里依旧空无一人。
护士进来换药,见他醒了,叹了口气:“您妻子和孩子们在隔壁VIP病房照顾沈先生呢。”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平:“沈先生只是手背烫红了一小块,他们却紧张得不得了,秦小姐亲自给她涂药,大少爷给她吹伤口,小少爷还跑去买冰淇淋哄她开心,您伤得这么严重却……”
姜时安安静地听着,心脏已经疼到麻木。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民政局的提醒短信:离婚冷静期即将结束,三日后即可领取离婚证。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终于,要结束了。
出院后,姜时安开始为离开做准备。
第一天,他去了墓园。
父母的墓碑旁,新立了一块小小的石碑,那是姜淮的。
他跪在墓前,轻轻擦拭着照片上弟弟年轻的笑脸。
“爸妈,小淮……”他声音很轻,“我爱错了人。”
“不该爱上秦婉墨,不该有了那两个孩子……”
他笑了笑,眼泪无声滑落:“我要走了……这一次,真的不要他们了,我会过好剩下的日子,你们也在下面好好的,不要担心我,经年过后,我们再在地底相逢。”
山风吹起他的黑衬衫,墓碑前的白菊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他。
第二天,他去了情人桥。
当年他和秦婉墨在这里挂过一把同心锁,刻着两人的名字。
他找到那把锁,用钳子狠狠剪断,丢进河里。
金属坠入河水的瞬间,他仿佛听见年少时自己的笑声。
多么可笑啊,“此生不渝”的誓言,原来保质期只有五年。
随后,他去了所有和秦婉墨有过回忆的地方——
常去的餐厅、第一次约会的公园、结婚的教堂……
他一点一点,抹去所有相爱的痕迹。
回到家,他把秦婉墨这些年送他的礼物全部打包,扔进垃圾桶。
最后,他收拾好行李,只等明天拿到离婚证,就彻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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