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错觉。
床边的人眉眼如画,语气关切,“卿卿可好些了?”
“都说了,婚仪杂事交由下人安排,怎么把自己累病了?”
昨日之事恍若一场梦境。
直到我看见了什么,怔怔伸手,“你脖子怎么了?”
谢知奕俯身间,衣领微微掀开,露出一点红痕。
谢知奕不着痕迹避开我的手,“无事,大理寺的蚊虫太毒。”
谢知奕大概不清楚,他办公之处的熏香,是我找人特意调配的,驱蚊防虫最有奇效。
我恍然,昨日之事并非梦境。
我看向他的眉眼,想找到一丝一毫欺骗我的证据。
似乎察觉我的不对,他开口,“卿卿,你怎么了?”
“若是有不开心的事,说出来,我替你想办法好不好?”
他的眉眼缱绻依旧,只是身上还带着别的女人留下的红痕。
我垂眸,“没有,奕哥哥,我只是想问,方柚宁可平安?”
谢知奕淡淡,“平安。”
他无奈道,“你素日不是最讨厌她,还这般关心。”
“卿卿你啊,太过良善。”
我的心猛一缩,刺痛异常。
奕哥哥还记得我讨厌方柚宁,却也没有避讳和她一起。
甚至,提前穿上了我们成亲的婚服。
我语气微颤,“奕哥哥,你是真心娶我的吗?”
他陡然一愣,“是我们不日大婚,你太紧张了?”
随后郑重道,“我谢知奕,真心求娶宋云卿,往日誓言不改,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
我脑中模糊传来声音。
“今生我己是旁人夫,注定负你。”
“纵然只有今天能做你的妻子,我也心满意足。”
句句誓言入耳,与那月下山神庙中的声声泣诉重叠。
谢知奕神色晦暗一霎,随后轻轻拂过我的头发,叮嘱道,“卿卿这几日定要养好身子,等我来娶你。”
我压住眼眶热意,点头,“好。”
随着门吱呀一声,房间归于平静。
我起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女子苍白的脸出神。
在闺房的十几载,我读过无数话本,多有痴情女负心汉的故事。
自古男子多薄情。
可我信谢知奕和旁人不同。
七岁时我父母双亡,京中宋家名存实亡,多少虎狼想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