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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待归期姜思弦霍铭生

阿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姜思弦是被地板的寒气冻醒的。她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没有人扶她上床,甚至没有人给她盖一条毯子。咬着牙撑起身子,每动一下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到柜子前,翻出医药箱。药水沾上伤口的瞬间,她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隔壁房间传来父母和霍铭生哄姜梦浅的声音,温柔得刺耳。“梦浅,喝点粥。”“别怕,有我在。”“你受委屈了。”姜思弦麻木地给自己包扎。这三天来,她像这个家的透明人,自己换药,自己吃饭,自己忍着疼翻身。而姜梦浅虽然被霍铭生动用关系放了出来,却因为顶替自己妹妹上大学的谣言传遍家属院,丢了电视台的工作,整日以泪洗面。这天傍晚,父母和霍铭生突然来到她房间。...

主角:姜思弦霍铭生   更新:2025-07-14 1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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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思弦霍铭生的女频言情小说《漫漫待归期姜思弦霍铭生》,由网络作家“阿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思弦是被地板的寒气冻醒的。她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没有人扶她上床,甚至没有人给她盖一条毯子。咬着牙撑起身子,每动一下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到柜子前,翻出医药箱。药水沾上伤口的瞬间,她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隔壁房间传来父母和霍铭生哄姜梦浅的声音,温柔得刺耳。“梦浅,喝点粥。”“别怕,有我在。”“你受委屈了。”姜思弦麻木地给自己包扎。这三天来,她像这个家的透明人,自己换药,自己吃饭,自己忍着疼翻身。而姜梦浅虽然被霍铭生动用关系放了出来,却因为顶替自己妹妹上大学的谣言传遍家属院,丢了电视台的工作,整日以泪洗面。这天傍晚,父母和霍铭生突然来到她房间。...

《漫漫待归期姜思弦霍铭生》精彩片段




姜思弦是被地板的寒气冻醒的。

她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没有人扶她上床,甚至没有人给她盖一条毯子。

咬着牙撑起身子,每动一下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到柜子前,翻出医药箱。

药水沾上伤口的瞬间,她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隔壁房间传来父母和霍铭生哄姜梦浅的声音,温柔得刺耳。

“梦浅,喝点粥。”

“别怕,有我在。”

“你受委屈了。”

姜思弦麻木地给自己包扎。

这三天来,她像这个家的透明人,自己换药,自己吃饭,自己忍着疼翻身。

而姜梦浅虽然被霍铭生动用关系放了出来,却因为顶替自己妹妹上大学的谣言传遍家属院,丢了电视台的工作,整日以泪洗面。

这天傍晚,父母和霍铭生突然来到她房间。

“思弦,”姜父难得用这么温和的语气,“我们决定在家属院办个酒席,你去澄清一下谣言。”

姜思弦抬起头:“澄清什么?”

“就说那些都是你造的谣!”姜母急不可耐地说,“梦浅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你们明明知道真相。”姜思弦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姜父突然变脸,“要是不去,你奶奶的玉镯就别想要了!”

姜思弦猛地抬头。

那是奶奶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奶奶更是这个家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可如今,却成了亲生父母要挟她的筹码!

她看向霍铭生,眼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你也觉得我该去?”

霍铭生避开她的目光:“木已成舟……梦浅已经替你读了大学,你就该把这份荣誉一并给她。”

姜思弦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我去。”

酒席那天,家属院的人都来了。

觥筹交错间,姜思弦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角落。

直到酒过三巡,姜父才上台。

“今天请大家来,是要澄清一件事。”他朝姜思弦使了个眼色。

姜思弦慢慢走上台,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当年考上大学的……”她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所有人听清,“是姜梦浅,不是我。那些都是谣言。”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我就说嘛!一个劳改犯怎么可能考上大学!”

“从小就看梦浅比思弦聪明!”

“听说这谣言就是思弦传的,前几天还被家法伺候了……”

一句句恶言像刀子般扎来,姜思弦站在台上,像个被审判的犯人。

她看见姜梦浅在霍铭生身边破涕为笑,看见父母满意的眼神,看见所有人鄙夷的目光。

下台后,霍铭生拉住她的手:“别听这些,等我们结婚就好了。”

姜思弦在心里冷笑。

不会了,她再也不会和他结婚了。

散席后,她立刻找到父母:“玉镯还我。”

“这个……”姜母支支吾吾,“梦浅说很喜欢,就给她了……”

姜思弦浑身发冷:“那是奶奶给我的!你们说好我替她‘澄清’就还给我!”

“现在已经没了,梦浅不小心摔碎了。”姜父不耐烦的皱眉,“别在这胡搅蛮缠,一个手镯而已,人都死了,你留着也没用!”

姜思弦僵立在原地。

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裂,她的呼吸骤然停滞,耳边只剩下血液冲击太阳穴的轰鸣声。

那是奶奶临终前,偷偷塞给她的。

老人家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她,气若游丝地说:“思弦啊,这是奶奶唯一能留给你的……”

二十三年来,那是唯一完全属于她的东西。

“你们到底还要我怎样?!”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从小到大,什么都是姜梦浅的!我的血要给她,我的大学名额要给她,我的人生要为她让路……现在连奶奶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她都要抢走!”




“铭生哥!”姜梦浅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你在家吗?”

霍铭生手上的动作一顿,连忙起身开门:“我在,怎么了?”

姜梦浅推门进来,看到姜思弦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扬起笑脸:“我闺蜜为了庆祝我入职电视台,邀请我去玩。会有点晚,我怕不安全,就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你有时间吗?”

姜思弦垂下眼睛。

她刚才在霍铭生的日程表上看到今天有个重要会议。

可现在,霍铭生毫不犹豫地回答。

“有时间。”

果然。

姜思弦在心里讽刺地笑了笑。

为了姜梦浅,他什么都可以做,遑论只是推掉一个会议。

“妹妹也在啊?”姜梦浅像是刚发现她似的,亲热地拉住她的手,“那一起去吧!你刚出来,别总闷在家里。多认识些人,说不定还能找个好工作呢。”

姜思弦想抽回手:“我不……”

“走吧走吧!”姜梦浅不由分说地拽起她,“我闺蜜认识很多报社的人,说不定能帮你介绍个工作呢!”

霍铭生已经站起身拿外套:“思弦一起去也好,散散心。”

最后,姜思弦被姜梦浅硬拽进了国营饭店。

饭店里人声鼎沸,桌上摆着难得一见的红烧肉和茅台酒。

“这两位是?”姜梦浅的闺蜜刘芳上下打量着他们。

“我妹妹和妹夫。”姜梦浅笑盈盈地介绍,特意在“妹夫”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刚落座,霍铭生就熟练地给姜梦浅倒了杯茶,又把她面前的辣椒挑出来,姜梦浅吃不了辣。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过千百遍。

“这真是你妹夫?”刘芳挤眉弄眼,“我看倒像你男朋友。”

霍铭生这才回过神,连忙给姜思弦夹了块红烧肉。

可肉块肥腻,姜思弦最讨厌吃肥肉。

“爱屋及乌嘛。”姜梦浅意有所指地勾了勾唇,“铭生哥可是很爱我妹妹的。”

“那你呢,也该找个对象了吧?”另一个闺蜜插嘴,“现在你可是北大毕业,又在电视台工作,多少好青年等着呢!”

刘芳立刻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献宝似的摊在桌上。

“来来来,正好,这几个都是我表哥的战友,都是机关单位的青年才俊,梦浅,挑一个。”

姜梦浅娇笑着拿起第一张照片:“这个怎么样?在财政局工作的。”

霍铭生扫了一眼,眉头立刻皱起来:“这人我认识,去年因为作风问题受过处分。”

“那这个呢?”姜梦浅又拿起一张,“听说家里是军区的。”

“更不行。”霍铭生直接抽走照片,“他父亲是我下属,家风不正。”

刘芳不依不饶地递上第三张:“这个总可以了吧?大学毕业,现在在……”

“太矮了。”霍铭生打断她,“连一米八都不到。”

饭桌上渐渐安静下来。

姜思弦低着头,小口抿着白开水,仿佛与这场闹剧毫无关系。

“霍团长,”刘芳忍不住了,“不是,你到底要给梦浅找个什么样的?”

“谁都配不上她。”霍铭生脱口而出。

“那梦浅岂不是要成老姑娘了?你养她啊!”

霍铭生转头看向姜梦浅,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养,养她一辈子都行。”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重重砸进姜思弦心里,她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发白,却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满桌顿时响起起哄声。

“梦浅,霍团长对你可真好!”刘芳羡慕地说。

姜梦浅得意地晃着脑袋,挑衅地看了姜思弦一眼,姜思弦回以淡淡的微笑,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表演。

酒过三巡,正当气氛最热烈时,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士兵匆匆跑进来,在霍铭生耳边低语几句。

霍铭生脸色一变,立即起身。

“我有紧急任务,需要马上赶去。”他歉意地看向姜家两姐妹,“你们继续在这玩,两个小时后,我派车来接你们。”

姜思弦立马跟着站起来:“我也……”

“你留下。”霍铭生不容拒绝地说,“陪梦浅,她一个人不安全。”

姜思弦站在原地,看着霍铭生大步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他总是这样,永远把姜梦浅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哪怕牺牲她的感受。

霍铭生一走,姜梦浅就像变了个人,她一把抓过茅台酒瓶,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梦浅!”刘芳惊呼,“你慢点喝!”

“怕什么?”姜梦浅抹了抹嘴,“铭生哥又不在,没人管我了!”

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很快脸颊就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也开始涣散。

“梦浅,你命真好。”刘芳羡慕地说,“北大毕业,又进了电视台,现在连霍团长都这么护着你。”

“命好?”姜梦浅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这些啊,都得感谢我亲爱的妹妹!”

她一把拽过姜思弦的胳膊,喷着酒气说:“你们知道吗?当年北大录取通知书上写的可是她的名字!我可是冒名顶替啊,哈哈哈……”




姜思弦在医院躺了三天,直到出院那天,才再次见到姜父姜母和霍铭生。

霍铭生的军用吉普车驶来,车窗摇下,露出姜梦浅苍白的笑脸。

“妹妹,快上车!”姜梦浅热情地招手,“爸妈说要带我去百货大楼买礼物,铭生哥说你也该准备结婚的三金了。”

姜思弦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一个月后她就要去研究所了,哪来的婚礼?

但看着姜父姜母不耐催促的眼神,她不想横生事端,便沉默地上了车。

百货大楼的金店金光璀璨。

霍铭生语气温柔:“梦浅,喜欢什么随便挑。”

说完,他想起什么,转头对姜思弦说,“你也选选结婚用的三金。”

姜思弦站在柜台前,看着姜梦浅试戴各种首饰。

每试一件,霍铭生就毫不犹豫地买下,不一会儿,柜台上已经堆满了首饰盒。

“这位同志,您不选吗?”售货员好奇地问。

姜思弦摇摇头,独自走向角落。

突然,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拦住了她:“妹子,一个人啊?交个朋友?”

“让开。”姜思弦冷着脸。

男人不但不让,反而逼近一步:“别这么冷淡嘛,你看那边是你家人吧?他们都不管你,不如跟我……”

“你想进拘留所?”

霍铭生的声音冷冷地插进来,那混混一看到他身上的军装,脸色大变,慌忙逃走了。

“没有喜欢的?”霍铭生转向姜思弦,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

“嗯。”

“那改天去别的百货大楼看看。”

姜思弦刚要开口,姜母突然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铭生!快来,梦浅在洗手间被流氓缠上了!”

霍铭生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冲出去的背影,和方才处理她被人纠缠时的从容判若两人。

姜思弦跟过去时,洗手间外的走廊已经一片混乱。

霍铭生正把一个小混混往死里揍,拳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令人毛骨悚然,地上已经溅了一滩血,混混奄奄一息。

“铭生!别打了!”姜父姜母纷纷被吓到,拼命拉他,“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霍铭生却充耳不闻,直到姜梦浅哭着扑上去抱住他。

“铭生哥,别打了……我害怕……”

奇迹般地,暴怒的狮子瞬间温顺下来。

霍铭生扔开混混,转身将姜梦浅搂进怀里,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好好好,别哭了,乖,我不打了,别怕……”

姜思弦站在不远处,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从未见过霍铭生失控的样子,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团长,竟然会为一个女人发狂。

对比刚才他对骚扰自己的人的处理方式……多么讽刺。

她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没有车,她一个人走了很久。

夜幕降临时,她才回到家属院。

推开门的瞬间,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

“妹妹!你去哪了?”姜梦浅热情地招呼,“快来吃饭!”

姜思弦看着满桌的菜,红烧扇贝、油焖大虾、清蒸花螺……全是姜梦浅最爱,而她过敏的海鲜。

小时候因为不能吃这些,她只能就着咸菜啃窝窝头。

“我不饿。”她转身要走。

“站住!”姜父拍桌而起,“你这是什么态度?梦浅好心等你吃饭……”

姜思弦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深夜的雨声敲打着窗户,姜思弦蜷缩在床上,胃部因饥饿而绞痛。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

“妹妹,饿了吧?”姜梦浅端着餐盘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我给你送点吃的。”

姜思弦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姜梦浅走进来,将餐盘放在床头。

“说起来真可怜,明明对海鲜过敏,却因为我喜欢吃,爸妈天天做。这些年,你一定很难受吧?”

“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些,”姜思弦平静地开口,“可以出去了。”

姜梦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没想到姜思弦会是这种反应,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她强压着怒火,声音却更加甜美:“我来当然不止说这些,还要送你一份大礼呢。”




话音刚落,姜梦浅突然将碗狠狠砸在地上,瓷片四溅。

紧接着,她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顺势摔倒在地。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房门被猛地推开,姜父姜母惊慌失措地冲进来。

“梦浅!怎么了?”姜母一把抱住倒在地上的姜梦浅。

姜梦浅泪流满面,指着姜思弦:“我……我看妹妹没吃饭,想给她送点饭菜……结果她把碗砸了,还扇我巴掌,推我……”

姜思弦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她知道解释没有用,所以连开口的欲望都没有。

“你这个畜生!”姜母勃然大怒,冲上来就是一巴掌。

姜思弦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嘴角渗出血丝。她慢慢转回头,眼神空洞。

“白眼狼!”姜父怒吼着,一脚踹在她肋骨上。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姜思弦蜷缩着倒在地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还敢装死?”姜父揪住她的头发,“给我滚出去跪着!”

雨下得更大了,姜思弦被拖到院子里,被迫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雨水打在她单薄的睡衣上,很快浸透了全身。

“跪到天亮!”姜父丢下这句话,砰地关上了门。

姜思弦跪在雨中,雨水混合着嘴角的血水流下。

背上的伤口被雨水浸泡,火辣辣地疼,但她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雨幕中,她听见楼上传来姜梦浅的笑声,还有父母关切的询问,窗户透出的暖黄灯光,照不亮她所在的黑暗角落。

天蒙蒙亮时,雨终于停了。

姜思弦浑身发抖,试图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思弦?你怎么弄成这样?”霍铭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思弦勉强睁开眼,看到霍铭生紧皱的眉头。

她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被……父母罚了……”她最终挤出这几个字。

霍铭生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怎么不让人联系我?疼不疼?我现在带你去我家上药。”

姜思弦想拒绝,却没有力气挣扎。

她被抱进霍铭生的吉普车,意识模糊间,感觉到车子的颠簸。

霍铭生的家整洁干净,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她被轻轻放在沙发上,听到霍铭生翻找药箱的声音。

“药用完了,”他的声音有些懊恼,“你等一下,我去买新的。”

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姜思弦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打量着这个她从未被邀请来过的地方。

书架上摆着姜梦浅小时候的布娃娃,墙上挂着姜梦浅画的幼稚水彩,甚至连茶几上的杯垫都是姜梦浅送的。

姜思弦心脏抽痛,拖着疼痛的身体走到书桌前。

那里放着一本日记,封面上写着《致挚爱》。




“放肆!”姜父扬起手。

姜思弦没有躲,只是红着眼睛吼道:“打啊!反正你们眼里只有姜梦浅一个女儿!我算什么?一个活体血库?一个替罪羊?”

最后她冲出门,躲在街角的梧桐树下,抱着膝盖哭得撕心裂肺。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锃亮的军靴停在她面前。

“别哭了。”霍铭生递来手帕,声音低沉温柔。

姜思弦泪眼朦胧的抬起眼,以前也是这样,每次被欺负,被苛待,都是霍铭生给她递来手帕,

他会温柔地给她擦眼泪,会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而她总是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这一次——

她推开他的手,一字一句:

“不,我不再需要任何人了。”

说完,她踉跄着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铭生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里第一次泛起异样的感觉。

但最终,他没有选择追上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思弦就被客厅的座机惊醒。

“姜同志,车一小时后到,请做好准备。”电话那头,研究所的负责人声音沉稳。

姜思弦挂断电话,立刻起身收拾行李。

她动作很轻,生怕惊动隔壁的姜父姜母。

收拾了半个小时,终于收拾好一切,刚要离开,房门突然被敲响。

“思弦。”霍铭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姜思弦迅速将行李推到床下,深吸一口气,才去开门。

霍铭生站在门口,军装笔挺,眉目依旧清俊。

他看着她,语气温和:“梦浅最近心情不好,我和伯父伯母打算带她去北戴河散散心,你在家好好待着,别乱跑。”

姜思弦平静地点头:“好。”

霍铭生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眉头微蹙,还想说什么,大门口却传来姜梦浅的催促声:“铭生哥,快点!”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递给姜思弦:“这个……我跑了几十家店才找到的,虽然不是奶奶原来的那只,但也能慰藉相思。”

姜思弦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只成色不错的玉镯,和奶奶留给她的那只很像,却终究不是。

“谢谢。”她轻声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霍铭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姜梦浅又在催促,他只好转身离开。

姜思弦关上门,低头看着手中的玉镯。

仿冒的终究是仿冒的,就像他给的爱,从来都不是真心实意。

她毫不犹豫地将玉镯丢进垃圾桶。

从今往后,霍铭生的世界再也没有她,他可以心无旁骛地去爱姜梦浅了。

窗外,汽车引擎声渐行渐远,姜思弦站在窗边,看着霍铭生的车消失在巷口。

没过多久,另一辆军绿色吉普无声地停在家门口,穿着中山装的研究所同志下车帮她拎行李。

姜思弦最后看了眼这个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地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但等他们回来时,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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