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精英小说网 > 女频言情 > 人间四月芳菲尽后续+完结

人间四月芳菲尽后续+完结

话梅排骨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温糯梨是京圈出了名的乖乖女,但她却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谢拾安。那位传说中的疯批太子爷,商界里手腕强硬,情场上阅女无数,偏偏对温糯梨一见钟情,为爱收心。新婚当夜,温糯梨就体会到什么叫作,二十八岁的男人,比钻石还硬。她喜欢美术,他就送她顶层有四面落地窗的画室,给她买最贵的颜料,请最好的策展人,豪掷千金拍下她的画作。然后使坏把她抵在墙上,亲得意识迷蒙,哄骗她试遍所有姿势。温糯梨想,她要给他生个孩子,可他怕她疼,总让她再等等·。直到结婚纪念日当天,她收到了一份匿名快递。满心欢喜拆开后,看到那份孕检单,她如坠冰窖。家属栏里,父亲是他。而母亲,是他已逝白月光的双胞胎妹妹,许柒月。......被攥皱的孕检单静静躺在温糯梨的掌心,她枯坐在客厅久久出神。...

主角:温糯梨谢拾安   更新:2025-07-19 05:0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糯梨谢拾安的女频言情小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话梅排骨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糯梨是京圈出了名的乖乖女,但她却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谢拾安。那位传说中的疯批太子爷,商界里手腕强硬,情场上阅女无数,偏偏对温糯梨一见钟情,为爱收心。新婚当夜,温糯梨就体会到什么叫作,二十八岁的男人,比钻石还硬。她喜欢美术,他就送她顶层有四面落地窗的画室,给她买最贵的颜料,请最好的策展人,豪掷千金拍下她的画作。然后使坏把她抵在墙上,亲得意识迷蒙,哄骗她试遍所有姿势。温糯梨想,她要给他生个孩子,可他怕她疼,总让她再等等·。直到结婚纪念日当天,她收到了一份匿名快递。满心欢喜拆开后,看到那份孕检单,她如坠冰窖。家属栏里,父亲是他。而母亲,是他已逝白月光的双胞胎妹妹,许柒月。......被攥皱的孕检单静静躺在温糯梨的掌心,她枯坐在客厅久久出神。...

《人间四月芳菲尽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温糯梨是京圈出了名的乖乖女,但她却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谢拾安。

那位传说中的疯批太子爷,商界里手腕强硬,情场上阅女无数,偏偏对温糯梨一见钟情,为爱收心。

新婚当夜,温糯梨就体会到什么叫作,二十八岁的男人,比钻石还硬。

她喜欢美术,他就送她顶层有四面落地窗的画室,给她买最贵的颜料,请最好的策展人,豪掷千金拍下她的画作。

然后使坏把她抵在墙上,亲得意识迷蒙,哄骗她试遍所有姿势。

温糯梨想,她要给他生个孩子,可他怕她疼,总让她再等等·。

直到结婚纪念日当天,她收到了一份匿名快递。

满心欢喜拆开后,看到那份孕检单,她如坠冰窖。

家属栏里,父亲是他。

而母亲,是他已逝白月光的双胞胎妹妹,许柒月。

......

被攥皱的孕检单静静躺在温糯梨的掌心,她枯坐在客厅久久出神。

“咔嗒”一声,门锁转动。

薄底皮鞋的踩地声从玄关传来,温糯梨再熟悉不过,是谢拾安。

她眼睫微颤,指尖颤抖着将孕检单压在茶几下。

“抱歉。”谢拾安从身后抱住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侧:“我知道今天是结婚纪念日,可客户太难缠,我抽不开身。”

结实有力的小臂越收越紧,温糯梨鼻腔的陌生女香也越发清晰。

她身形一僵,可下一秒,谢拾安就轻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

是那条温糯梨曾随口一提说惊艳的粉钻吊坠。

对上谢拾安深情的目光,她的泪突然涌出眼眶。

轻盈的项链此刻却重若千钧,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不明白,如果谢拾安真的爱她,那为什么要瞒着她,让别的女人怀孕?

明明三年前,在画室对她一见钟情的,是谢拾安。

那时她满身水彩,好不容易完成毕设,刚想起身欢呼,却险些从高脚凳坠落。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只有一双坚实有力的小臂,将她牢牢搂在怀中。

温糯梨缓缓睁眼,撞进了谢拾安深邃的眼眸。

哪怕黄金比例的雕塑立在身侧,也不及他半分耀眼。

怔愣间,谢拾安薄唇轻启:“画很好看,人也是。”

她蓦然红了耳根,软声道谢。

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可次日谢拾安就登门拜访,说要娶她。

闻言,温糯梨惊得一颤,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疯批太子爷。

温父想也没想就拒绝,毕竟谁也不信风流浪子会为谁收心。

可为了追到温糯梨,谢拾安用尽了力气。

她婉拒他的引荐,他就把顶级画家请到温家亲自指导。

她退还他的礼物,他就斥巨资为她举办私人画展。

她说她不喜欢三心二意的纨绔子弟,他便在她作画时,待在她身边抄男德守则。

“为什么要娶我?”温糯梨娇声娇气地问他。

他捏着她的脸颊肉,温柔道:“一见钟情。”

短短四个字,却让温糯梨坠入情网,不能自拔。

结婚后,谢拾安恨不得与她寸步不离。

除了他出差那次,她恰好生病,怕他担心,自己强撑着去了医院,却发现他在陪一个女孩产检。

那女孩和当年死缠烂打追求他的许玖微,长相一模一样。

她......不是去世了吗?

温糯梨猛地转身想走,输液架轰然倒地。

谢拾安发疯般追上她,按住她不断渗血的手背,声线颤抖着不断解释。

“这不是我的孩子!”

“柒月是许玖微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妹妹,当初我拒绝玖微,她才会结束生命。”

“我一直活在愧疚里,柒月又刚回到许家,我只是想弥补......”

“阿梨,骗你出差,我只是怕你吃醋......”

那一夜,温糯梨高烧不退,是谢拾安亲自用嘴把药渡给她,甚至主动领了99鞭家法。

看着他泛青的眼底,她才红着眼眶原谅。

他说会和许柒月保持距离,可陪她的次她说害怕,他就陪她打一整夜电话;她每次产检,他宁愿扔下上亿订单也要陪她......

温糯梨闹过,质问过,可谢拾安只是笑着吻她。

“阿梨好笨,”他柔声哄着,“我只是想提前学会做爸爸,为我们的孩子做准备。”

温糯梨想,她真的很笨,笨到被骗了,还要替他辩解。

吊坠冰凉的触感,冻结了她的回忆。

温糯梨轻轻推开谢拾安:“我累了,先去洗澡。”

谢拾安给她戴项链的手顿了几秒,很快恢复正常,勾唇道:“好,那老公先去给你暖床。”

可等回到卧室,却空无一人,只有阳台传来声响。

她轻手轻脚靠近,就听到谢拾安在和发小在通话。

他半倚在墙上,嗓音冷冽低沉:“我给柒月的礼物,送到了吗?”

“敢不送到吗?”发小调侃道,“不是我说,你送许柒月一整套首饰,就随便打发温糯梨一条项链,甚至还瞒着她有了孩子......”

“说实话,你究竟是喜欢许柒月,还是......她姐姐?”

沉默良久,谢拾安自嘲一笑。

“柒月和她姐姐太像了,尤其那双眼睛,比阿梨还像。”

“如果我当初答应许玖微的告白,也许她不会死,上天把柒月送到我身边,是给我弥补的机会。”

“我爱上了柒月的身体,可我的心早就在这段婚姻里,给了阿梨。”

发小无奈叹气:“那许柒月的孩子怎么办,你就没考虑过温糯梨知道的后果?”

“谢家养得起一个孩子。”谢拾安垂眸许久,才哑声道,“我会找机会,让阿梨认下这个孩子。”

一句话,将温糯梨的理智炸得七零八落。

嘀嗒——

是凌晨三点的钟声敲响,还是眼泪落在地上,她恍惚得分不清。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主卧,床单那么冰冷,就像谢拾安的承诺一样,都是假象。

如果谢拾安想让她认下孩子,那她就永远不给他这个机会!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看清消息后,温糯梨瞳孔骤缩,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是许柒月的消息。

第一眼,她便溃不成军。

照片上,许柒月双唇微肿,锁骨布满吻痕,而温糯梨送给谢拾安的领带,被她随意系在胸前。

温糯梨攥紧床单,又无力松开。

她脑中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找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

另一件,是约许柒月见面。

正想着,对面先弹出一个地址:明天十点,不见不散。

“在看什么?”

谢拾安突然推开房门,抱住她想一探究竟。

她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将手机藏到身后。

看着温糯梨沉默不语,谢拾安指节微曲,笃定她还在生气。

只好熟练地拿出吹风机,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穿过她的发梢:“是我不好,我明天一天都陪你,好不好?”

语气透着缱绻,眼里写满认真。

就像温糯梨记忆中的谢拾安,会不厌其烦地陪她做陶艺,陪她画石膏娃娃,甚至幼稚到要亲手刻上他们的名字,许下承诺:“阿梨,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温糯梨眼睫微颤,胸口一阵闷痛。

他说爱她,原来是对许玖微念念不忘;他心疼她,其实是想把许柒月的孩子抱给她养;他的愧疚,始终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月光下,谢拾安睡颜恬静,温糯梨却盯着他,一夜未眠。

许是心怀愧疚,谢拾安特意早起,去城南买了她最爱吃的蟹粉汤包。

“阿梨,快尝尝看,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温糯梨坐在桌前,看着他的眉宇被热气晕染到模糊。

188的身高,腰间却系着粉色的围裙,亮晶晶的眼神,让她心弦一颤。

结婚那年,她摘得国际美术大赛桂冠,遭人嫉恨,小臂被泼到硫酸。

那时,谢拾安毫不犹豫地为她植皮,甚至当场下跪,求医生不要让她留疤。

那时,她吃得最多的就是蟹粉汤包,而听得最多的,是谢拾安虔诚地祈祷。

直到那份孕检单出现,将她的信任撕得面目全非。

“阿梨,今天想做什么,我陪......”他话说到一半,手机突然响起。

温糯梨看他扫了一眼屏幕,神色一滞,像是在犹豫什么,笑意逐渐褪去。

“阿梨,有个项目出了纰漏,我要处理一下。”他垂着眸,肩线罕见地绷直了一瞬,像掩饰什么般,牵起温糯梨的手,“锅里煎了溏心蛋,你乖乖吃,等我回来。”

甚至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匆匆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将溏心蛋倒进垃圾桶。

焦煳的煎蛋,就像她的婚姻,一塌糊涂。

想到刚才谢拾安的表现,她心底泛起细密的痛。

她没错过,那条消息的主人,是许柒月。

温糯梨强忍泪意,去律师事务所取回离婚协议后,赴了许柒月的约。

果然,谢拾安陪在许柒月身边,一脸宠溺。

她摇着他的手臂:“你给温小姐买了蟹粉汤包,我和宝宝也想要。”

“和她比什么?”男人没好气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放软声音,“你还怀着孕,要注意忌口,别吃那种垃圾食品。”

温糯梨胸口猛地抽痛,指尖嵌进大腿,掐出深浅不一的月牙痕。

最终,谢拾安还是没抵过她的撒娇,替她去买。

趁着他离开的间隙,温糯梨在许柒月对面落座。

许柒月轻抚着小腹,挑眉笑道:“寄给你的东西,看到了?”

温糯梨没有回答,只是把协议推到她面前,平静开口:“我会和谢拾安离婚,但让他签字的事,要由你来。”

许柒月登时坐直身子,震惊于离婚这件能要了温糯梨命的事,竟然被她主动提了出来。

温糯梨轻声解释:“我没告诉谢拾安,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还请你保密。”

悄无声息地离开,是她最后的体面。

许柒月蜷紧指尖,眉头紧锁:“温糯梨,你装什么大度?”

温糯梨看着她惊疑不定的神色,淡淡道:“不想替你养孩子,仅此而已。”

许柒月精致的妆容出现一丝裂痕。

她把离婚协议拿到手中,啧了一声:“算你识相。”

“如果离婚后你再敢打扰我们一家三口,别怪我对你动手。”

她不禁苦笑,摩挲着冰水的杯壁,心却从头到脚凉了个透。

好一个一家三口,只剩下她,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她狼狈起身,正想离开时,却与谢拾安四目相对。




“阿梨,你......”他瞳孔骤缩,连解释都透着语无伦次,“我忙完了,柒月又说难受......”

温糯梨点了点头,声音极轻:“我碰巧经过而已。”

她瞥了一眼谢拾安手中的大包小包,都是许柒月爱吃的甜点。

她吞下喉间的酸涩,缓缓抬头,却发现谢拾安眉头紧锁,紧盯着她桌前的冰水。

他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红糖姜茶,递给温糯梨,皱眉道:“快生理期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温糯梨眼眶一酸,低下头,鼻音闷闷地嗯了一声。

谢拾安记得越清楚,她就越痛苦。

许柒月站在一旁,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她突然揽住谢拾安的胳膊,把那份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软声道:“拾安,我有事求你。”

她指向协议的最后一栏,“听说这家月子中心很出名,但需要孩子父母签字,你能不能......”

谢拾安摸了摸她的发顶,看也没看就签了字:“你开口,我自然有求必应。”

许柒月红着脸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下一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谢拾安一怔,下意识看向温糯梨,见她小口喝着姜茶,没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

可没人知道,那杯姜茶又苦又咸,落满了她的眼泪。

温糯梨扶着桌沿起身,刚要告辞,谢拾安的手机响了。

他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他回来再说。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温糯梨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你忘了吗?”许柒月突然拽住她,“离婚协议还在我手上,不想要了吗?”

温糯梨脚步一顿,对上她讥讽的眼睛。

“跪下来,磕头求我,我考虑考虑给你。”她用指尖夹着那份文件,晃了晃,“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离婚的决心坚不坚定?”

温糯梨浑身发抖,死死咬住下唇:“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作势要夺那份协议,可许柒月却恶劣一笑,突然高声尖叫,端起热茶朝自己泼去。

破碎的玻璃砸向她的肚子,温糯梨的手心也被扎到血肉模糊。

谢拾安猛地转身,阔步折返,抱起蜷缩在地的许柒月,心急如焚:“怎么回事!”

“不怪温小姐......”许柒月瑟瑟发抖,“是我再三麻烦你,让她心中有怨气,再怎么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血染红了温糯梨的裙子,可谢拾安望向她的眼神只剩冷漠。

“温糯梨,她还怀着孕,非要看她一尸两命,你才满意?”

“不是我......”

水泡带来细密的刺痛,让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意。

“够了!”谢拾安厉声打断她,“如果今天柒月和孩子有事,我要你好看。”

一字一顿,像淬了毒的刀,狠狠把温糯梨的心捅穿。

他抱着许柒月匆匆离开的背影,那么焦急,那么匆忙。

就像三年前她答应求婚时,他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的拥抱。

那时的谢拾安像打了胜仗,可许柒月的出现让温糯梨明白,她才是手下败将。

离婚协议躺在污渍中,满是褶皱,温糯梨缓缓俯身捡起,独自去了民政局登记。

还有三十天,她一遍遍默念,很快就能离开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别墅,许柒月的消息又接二连三地弹出。

一连串的照片和视频,记录着谢拾安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用耳畔贴近她的小腹,聆听宝宝第一次心跳;他不厌其烦地给宝宝讲胎教故事;甚至对着许柒月的孕肚傻笑,一遍遍教孩子喊“爸爸”。

温糯梨的手一抖,手机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可手机又不依不饶地亮起,她指尖颤抖着想拉黑,却发现收到的是拍卖品的作者应邀出席的邀请函。

她本想亲自拍下自己的画作,作为惊喜送给谢拾安。

可现在......

她垂眸盯着烫伤的双手,心也像被烧穿一个窟窿。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谢拾安冷脸回到家,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他蹙眉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温糯梨红肿的手背时,堵在喉间。

“你和孕妇闹什么脾气?”他无奈叹气,打开手中的盒子,“柒月做了蓝莓挞,不想让你因为上次的事愧疚。”

温糯梨嗅到蓝莓清甜的香气,胃部却一阵绞痛。

她对蓝莓严重过敏。

正想拒绝,视线却猛然捕捉到谢拾安修长的无名指,空落落的,只剩下一圈戒痕。

“你换戒指了?”她声音哑得难听。

谢拾安呼吸一滞,却很快勾起笑容,“是我新定做的对戒,你的那枚还没做好。”

温糯梨盯着那枚戒指,忽然笑了。

其实她的那枚,早就出现在许柒月手上了。

“阿梨,明天的拍卖会,柒月也会出席。”谢拾安欲言又止,“她一个人害怕,所以想请我做她的男伴......”

“好。”温糯梨头也没抬。




她答应得干脆利落,没吵也没闹。

明明是谢拾安想要的答案,他却薄唇紧抿,一时僵在原地。

那晚入睡,他把温糯梨抱得很紧,她没有躲,只是一句话也没说。

两个人离得那么近,温糯梨却觉得,两颗心越隔越远。

拍卖会当天,温糯梨只身前往,准备进入会场时,在门口遇到了盛装出席的谢拾安和许柒月。

她一手扶着孕肚,一手挽上男人的小臂,娇憨可爱。

而谢拾安望向她的眼神,只能用视若珍宝形容。

温糯梨的心狠狠一颤。

她提起裙摆想进入会场,却在擦肩而过之际,被谢拾安拽住手腕:“阿梨,一会儿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好。”温糯梨平静点头,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看到她疏离的态度,谢拾安的脸骤然沉了几分,正想说些什么,许柒月红着眼上前,牵住他落空的手。

“温小姐,你不要怪拾安,是宝宝实在闹得厉害,只有他在我才安心些。”

说完,她踉跄了下,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径直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进入会场,没留给温糯梨半个眼神。

拍卖会很快开始,温糯梨坐在最后一排,静静看着他们。

价值连城的红酒庄园,有价无市的古董高定,许柒月多看一眼的,他只一味地点天灯。

“尊敬的各位来宾,”拍卖师高声宣布,“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是天才画家拾梨的作品,起拍价为一百万元。”

幕布揭开的瞬间,谢拾安瞳孔骤缩,瞬间认出那是温糯梨的画。

许柒月注意到他神色异常,又看向垂眸不语的温糯梨,心下了然。

搂住谢拾安的手臂,撒娇道:“拾安,送给我好不好?”

谢拾安怔了怔,却对她有求必应,于是,那幅画被送到她手边。

许柒月打量那幅画,故意朝着温糯梨的方向,皱眉道:“这么丑的画,看着让人心烦。”

话落,那幅画在她指尖瞬间化作碎片,纷飞飘落。

而谢拾安只是眉心微蹙,揉着她的指尖,让人把画扔进垃圾桶。

温糯梨的心脏像被凌迟般,千刀万剐。

这幅画的主题,是她和谢拾安的春夏秋冬。

四季变换间,承载着他们美好的回忆。

是在春日的街头,他在盛开的樱花树下吻她;是在夏日的午后,他只为她一人绽放烟花;还有秋天,他陪她编织手套,冬天陪她在雪地胡闹。

可凝练着她爱意的画作,就被谢拾安当作垃圾丢掉。

“这是谁画的?还叫天才画家,看着也不过如此。”

许柒月越抱怨,温糯梨的脸色就越苍白。

突然间,她话锋一转,走向温糯梨。

“温小姐,听说你也是画家,”她笑着牵起温糯梨的手,“能不能给我画张孕妇照?”

说着,许柒月又满脸期待地望向谢拾安:“拾安,你来充当父亲的角色好不好?”

谢拾安身形一顿,下意识望向温糯梨,目光闪烁。

可她忽然笑了,只淡淡开口,“好。”

徒留谢拾安怔愣在原地。

画室里,许柒月挽着谢拾安,笑得一脸甜蜜,不断和他讨论着孩子要叫什么。

“男孩叫思许,女孩叫念月。”他唇角微弯,脱口而出道,“至于小名,随你喜欢。”

温糯梨手中的画笔一抖。

他明明说过,他们的孩子,要叫念梨。

温糯梨用手扼住乱颤的手腕,强迫自己继续作画。

许柒月的动作越大胆,她的笔触就越凌乱。

直到许柒月踮起脚尖,在谢拾安侧脸落下一吻,她手旁的颜料桶瞬间打翻。

黏腻刺鼻的油漆溅了她一身,那幅画也被毁得面目全非。

谢拾安瞳孔骤缩,推开许柒月,向温糯梨冲去。

扶起浑身温糯梨,急声道:“阿梨,车上有你的衣服,我陪你去换。”

她踉跄着起身,拿着衣物去了更衣室。

镜子里,她浑身狼狈,妆花了,眼也红了。

可等离开时,屋外早没了谢拾安的身影。

她自嘲一笑,抬脚离开时,却听见隔间传来压抑的闷哼。

透过门缝,她的呼吸瞬间凝滞。

谢拾安把许柒月抵在墙上,和她吻得难舍难分。

许柒月红着耳根躲开:“别......温小姐还在隔壁......”

“我轻一些。”谢拾安呼吸急促,又想吻下去。

可许柒月用食指抵住他的唇瓣,娇声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想要什么?”谢拾安扼住她的下巴,追吻上去,“说出来,我都给你。”

“你骗人,刚才明明就为了温小姐推开我......”许柒月红着眼哽咽,“我和宝宝差点摔倒,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们了......”

谢拾安眼底愧色更深,吻了吻她的指尖,许柒月雪白的肌肤染上一层绯红。

他轻笑,低声哄道:“要什么补偿?”

“帮我和宝宝涂妊娠油”许柒月红着脸攥紧衣摆,“我不想让你嫌我丑。”

“娇气包。”谢拾安的眉眼染上笑意,宠溺道:“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一颗颗解开她的纽扣。

骨节修长的双手游走在许柒月微隆的小腹上,谢拾安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无比虔诚。

许柒月喉间不断溢出呜咽,谢拾安坏心眼地吻上她的腰窝:“小声点,别被听见。”

温糯梨站在门外,血顺着指缝流出。

她想起脚踝骨折那年。

因为丧失了行走能力,谢拾安就不厌其烦地背着她,陪她复健时,看着她额角的冷汗,他的眼眶比她还红。

她的手脚总是冰凉。

谢拾安专门请教了中医,每天监督她晒半小时太阳,亲自为她准备泡脚水,甚至特地学了如何按摩足底的穴位。

有他在身边,她从来不冷,可现在,他对许柒月的好,让她如坠冰窖。

悲伤把血管拧在一起,她像要呕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温糯梨落荒而逃,肩胛骨却狠狠撞上门框。

“谁?”谢拾安厉声喝道。

等他追出门外,走廊却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飞来几只笨鸟,重重撞在窗户上。

“下雨了。”许柒月盯着淅淅沥沥的雨丝,轻声道,“画我不要了,你先送温小姐回家,我打伞走回去就好。”

谢拾安蹙眉:“别逞强,你还怀着孕,我宁可抛下阿梨,也得先送你回家。”

许柒月垂眸嗫喏着:“可......她毕竟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吃醋了?”谢拾安轻笑着靠近她,目光灼人。

许柒月紧抓他的手指,将将站稳,小声道:“我才没有。”

“那我送你回家。”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反握住她的手回到画室。

推门而入时,温糯梨已经收拾好了一地狼藉,站在窗边听雨。

谢拾安松了口气,从身后抱住她,眉眼温柔:“下雨了,我先送完柒月,我们再一起回家。”

温糯梨“嗯”声的瞬间,他立马松开手,牵起许柒月,朝下楼走去。

看到他护着许柒月坐进副驾,温糯梨眼神稍黯,沉默着拉开后座车门。

车载摆件变得陌生,他们一起雕刻的小人,换成了许柒月的照片,车内播放的歌单,也全变成了胎教音乐。

一路上,许柒月说说笑笑,谢拾安虽然字少,却句句有回应。

看着他们宛若夫妻般的亲密模样,温糯梨垂着眸,咬破了下唇。

就在这时,一辆失控的车向他们迎面冲来,谢拾安猛打方向盘,第一时间将许柒月护在身下。

“拾安,我肚子好痛......”她弓着腰,表情痛苦,“是不是宝宝出事了,救救我......”

温糯梨的头重重磕上后座,额角的血洞触目惊心。

谢拾安犹豫了很久,最后,他递给她一把伞:“阿梨,我送柒月去医院,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头晕目眩间,温糯梨被拽下车,她站在雨幕中,血和雨水模糊了双眼。

黑色的迈巴赫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她一阵眩晕,把大腿掐出红痕,才勉强站稳。

温糯梨没有等谢拾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水洼中,撑着伞回家。

他不会回来的,她能确信。

就像她的爱一样,心死了,就再也回不来。

回到别墅,她将自己裹在毛毯中,赤着脚走进画室。

这是她一贯释放压力的方式,以往,谢拾安总陪在她身边。

她创作,他就在一旁描摹她的肖像,每一张页末,都会一笔一划写下“我爱你”。

可现在,谢拾安忙着心疼许柒月和他的孩子,她就成了随时可以抛下的备选。

温糯梨心烦意乱地翻开画夹,瞳孔却骤然紧缩。

她参加国际美术比赛的线稿,竟然不翼而飞了!




温糯梨几乎将整间画室翻了个底朝天,那张倾注她所有心血的画稿,却怎么也找不到。

惊恐之际,门锁突然转动。

她猛地抬头望去,正对上谢拾安疲倦的眉眼,被雨水打湿的白衬衫勾勒出他紧实的胸膛。

可温糯梨无心欣赏,一把拽住他的小臂,声音带着颤意:“我的画呢?”

别墅画室的密码,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看着她通红的眼圈,谢拾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上次柒月来参观,她说想填色,我就顺手拿给她玩。”他脱下外套,好像说着什么无关痛痒的事,“几张线稿而已,你再画就好。”

许是他的态度不甚在意,又或是额角的伤口隐隐作痛。

温糯梨积攒的委屈在这一刻突然迸发,她不由拔高声音,“许柒月,又是许柒月!”

“你明明知道我对这场比赛有多重视,我熬了多少个夜才有的灵感,你凭什么替我拱手让人!”

她肩膀不停颤着,泪水霎时蓄满眼眶:“你对她这么好,难道她孩子的亲生父亲是你吗!”

吼出这句话的瞬间,谢拾安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你疯了!”他把温糯梨逼到墙角,眼中似有风雨欲来:“我浑身湿透,你丝毫不关心,只会质问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拿脏污的心思揣测我和柒月!”

“阿梨,”他扼住她的下巴,力度逐渐增大,“是我太惯着你,让你恃宠而骄了吗?”

温糯梨的泪落在他手背上。

那双渗着寒意的眼,短暂地恢复了片刻清明,乍然松开。

看着她额角崩裂的伤口,谢拾安呼吸一滞:“阿梨,我不是故意......”

但温糯梨不愿再听,转身就走。

谢拾安拽住她的手腕,语气里透着懊悔:“阿梨,你听我解释。”

他不愿放手,温糯梨就使劲挣扎。

她大半身子虚浮在楼梯边缘,因为用力过猛,身形一晃。

只听轰隆一声,她就像一阵弱风,瞬间从楼梯滚落,猩红的血在洁白的瓷砖上漫开。

噬骨的痛意将温糯梨包裹住,昏迷前,她看见谢拾安冲向她的身影。

刚才还对她步步紧逼的男人,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阿梨,你醒醒,不要睡!”

那双向来处变不惊的眼眸,透出惊惧和害怕。

他怕什么,怕她死吗?

温糯梨想告诉他,她成全他们一家三口,却疼得意识迷蒙,晕了过去。

再醒时,是在清晨。

谢拾安正趴在床边,睡得不熟。

温糯梨浅浅一动,他就立马睁开眼睛:“阿梨,还痛不痛?”

她没理他,喉咙嘶哑得厉害,微微张嘴的瞬间,谢拾安就拿出棉签,小心翼翼地替她润着唇瓣。

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温糯梨鼻头蓦地一酸。

她唾弃自己,还是下意识贪恋谢拾安的好。

正狠下心要推开他,许柒月突然推门而入,一手提着饭盒,另一只手则托着孕肚。

谢拾安瞬间起身,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阿梨身边有我就行。”他扶着她坐下,“你一个人来,让我怎么放心?”

话中虽是无奈,温糯梨却无法忽视他唇边的笑意。

许柒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望向温糯梨,言辞恳切道:“温小姐,都怪我不好,错拿了你的线稿,害得你进了医院。”

说着,她眼眶泛红:“你千万别怪拾安,你要打我骂我,我都没有怨言。”

“我为什么要动手?”温糯梨忽然笑了,“你的孩子来路不明,连个父亲都没有,够可怜了。”

许柒月一时愣住,脸色惨白。

而一旁的谢拾安眉心紧蹙,刚想开口。

许柒月却攥紧双拳,用力捶向自己的小腹,哭着说:“温小姐,这样惩罚我和宝宝,你满意了吗?”

谢拾安赶紧拦住她的动作,看向温糯梨的眼神多了几分戾气。

这一眼,刺得温糯梨眼眶一痛。

她望向许柒月,一字一顿道:“有本事,你就去流产。”




病房内,空气瞬间凝固。

“温糯梨,”谢拾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心疼地抱起许柒月,她哭得一颤一颤,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拾安竭力压制着怒气。

摔上房门前,他冷若寒冰的眼睛盯了温糯梨许久,才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糯梨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又哭又笑。

她笑得木然,眼泪也格外苦涩。

曾经那个对她轻声细语的谢拾安,吃饭会喂她,睡觉会哄她,哪怕在极尽亲密之时,也不舍得对她说狠话。

而现在,这都成了许柒月的特权。

住院一周,谢拾安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而温糯梨也办好了签证,只等离婚冷静期一到,即刻启程。

谢拾安再次出现,是在她出院那天。

不是来接她回家,而是掐住她的脖颈,厉声质问,“阿梨,你为什么让人把柒月绑上手术台。”

“但凡我晚到一步......”他声音发颤,带着明显的后怕,“柒月和孩子,差点就会被你害死......”

“不是我。”温糯梨疼得脸色发白,却怎么也挣脱不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拾安浑身发冷,笃定她在撒谎:“那天说让她流产的只有你!”

他原本压抑的怒气彻底喷发:“阿梨,你究竟为什么要针对她!她那么无辜善良,你非要用最恶毒的手段,去毁掉她和孩子的一生吗?!”

比起窒息的痛,不被谢拾安信任,更让她痛不欲生。

她憋回泪意,倔强开口:“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我不屑于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你还敢狡辩!”

谢拾安猛地甩开她——

“砰!”

温糯梨猛地撞上桌角,腰背上还没好全的伤口瞬间崩裂,染红了雪白的纱布。

病房内一片狼藉,医护人员纷纷劝阻:“谢总,夫人还没痊愈呢!”

可谢拾安置若罔闻。

他拽着面色苍白的温糯梨往外走,把她用力甩入车中。

关上车门前,他清寒的眸子泛寒:“你夺走柒月最重要的东西,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直到温糯梨的双手被保镖牢牢绑住,泡进零下三十度的冰水中,她才读懂谢拾安眼底的狠厉。

她最引以为傲的绘画天赋,要依赖这双手。

所以谢拾安为了给许柒月出气,仅凭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毁掉她的一切。

极度的低温,慢慢渗透她的骨节,纤细白嫩的手被冻得通红,很快覆上一层寒霜。

温糯梨剧烈地挣扎着,哭声混着咽喉的血丝溢出唇角。

可她每抽搐一下,谢拾安就会按下按钮,把温度调低一档。

反反复复,痛不欲生。

许柒月不知何时出现在谢拾安身边,小声抽泣:“拾安,放过她吧......我和宝宝害怕......”

谢拾安擦去她眼角的泪,瞥了许柒月一眼,吩咐保镖把她松开。

他解下外套,扔在温糯梨身上,冷声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温糯梨的手被粗粝的麻绳勒出红痕。

她趴在地上狼狈喘气,可谢拾安早就抱着许柒月走远。

听佣人说,他怕许柒月产前抑郁,要去荷兰度假。

她颤抖着从口袋中掏出早就定好的机票,而目的地,正是荷兰。

与此同时,手机突然震动。

温小姐,离婚冷静期即日结束,请您尽快领取离婚证。

温糯梨的泪一滴滴落在屏幕上。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强撑着起身,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记不清是怎么领完离婚证,又是怎么到的机场。

只听见起飞前,广播响起。

“先生们女士们,谢拾安先生和他的妻子即将迎来一个新的生命,祝愿他们本次路途愉快,一路平安。”

温糯梨攥紧了手中的机票。

没人知道,她才是谢拾安的妻子。

谢拾安也不会知道,她坐在和他相同的航班上,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章节在线阅读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