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许向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许家住一晚,再直接去领离婚证。
周既白带着江雅月忽然闯了进来,他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着急。
“老师说你中午把周正周砚接走了?”
“什么?”许向晚愣住一瞬:“没有啊。”
周既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凌厉:“老师说你中午给学校打了电话,让他们两个回家,到现在一直没有回学校!”
江雅月扑上来,哭得梨花带泪:“许小姐,我知道你早上听说我要跟既白一起去参加他们的家长会不高兴了,你是不是把他俩藏起来了......”
“许向晚!”周既白手掌用力,捏得许向晚手腕发疼:“两个孩子喜欢雅月,跟她亲近一点,也影响不到你的地位,你何必耍这些手段!”
“你把他俩藏哪了?!”
“我没有。”许向晚皱眉,心里也慌乱起来,语气急促:“我没有给学校打电话,也没有去接孩子,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周既白深深地看着她,见她发自内心地着急,才将她甩开。
“抓紧时间找人!我去报公安。”
他拉着江雅月的手匆匆下楼,他的车停在门口,两人上了车,疾驰而去。
许向晚也着急地跑出来,她心跳飞快,手脚发软,几乎站不住脚。
她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发动了周围的邻居帮忙找人,然后骑着自行车,沿着两兄弟平时常去的地方,一个一个地找,不断呼喊着两人的名字。
她的世界忽然褪色,寂静无声,满脑子只有两个孩子的身影。
他们刚出生时的样子,牙牙学语的样子,蹒跚学步的样子,说要保护她的样子。
哪怕他们不喜欢她,不孝顺她,哪怕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爱他们。
可她是一个母亲,她想跟她的孩子断绝关系,但也希望他们余生顺遂。
许向晚泪流满面,浑身颤抖,不断地蹬着自行车寻找。
找了一圈,她又去了郊区的树林,沿着河边找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她浑身汗水,精疲力尽,才刹车停了下来,返程。
她要回去看看。
自行车停在门口的时候,屋内灯火通明,周正周砚的笑声不断传出。
许向晚的心忽然安定下来,她松了口气,动了动冰凉麻木的手脚,推门进去。
气氛凝滞。
一个陶瓷杯在她脚边炸开。
“许向晚!你还有脸回来!”
周正周砚躲到江雅月身后:“雅月阿姨保护我们,妈妈故意把我们关起来,说再也不让我们见你了!”
“什么?”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许向晚脑袋嗡嗡作响,耳边只剩下刺耳的爆鸣声。
她迟钝地看向周正周砚:“你们说什么?”
“就是你!”周正指着她:“就是你中午把我们接走关在西郊的废弃仓库里面,说我们不认错就不放我们出来!”
周砚叉着腰:“你还说以后不许我们跟雅月阿姨一起,还说爸爸只能是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