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锦舒顾卿辰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重生攻略:拿下前世成皇的阿弟》,由网络作家“岚风听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攻略:拿下前世成皇的阿弟》,是作者“岚风听雪”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安锦舒顾卿辰,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前少女一眼,见她神色认真,便也大着胆子开口:“奴婢只是有些担心小姐,自从小姐大病后,性子变了很多,喜好也变了许多,以前小姐不是这样的。”闻言安锦舒轻笑:“那红鲤姐姐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吗。”“这.....”红鲤哪里敢说实话,非议主子那是要死人的。“其实红鲤姐姐不说,我也知道。”安锦舒把目光自天空收回,望向她。......
《畅读佳作重生攻略:拿下前世成皇的阿弟》精彩片段
马甲重生攻略:拿下前世成皇的阿弟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小说《重生攻略:拿下前世成皇的阿弟》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岚风听雪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重生攻略:拿下前世成皇的阿弟目前已写598108字,小说最新章节第272章 集会开始,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看此小说不要看评论区的恶评,会误导你
没有9.9分我都不服男女主的极限拉扯,喜欢女主的敢爱敢恨
反正在现实生活中
男主应该是没人真心接受吧
太恐怖了
我希望有个现实的,符合人之常情的结局
我就喜欢极限拉扯,好的越快我越没意思
文笔很好,引人入胜,希望更新得更快一些!
我觉得作者写的挺好的呀,文笔很好,剧情也很紧凑!不像有些文章写的和流水账似的还那么高分!
啥三观啊!
正常的状态不是应该重生归来蹭着男主还未壮大要他命为全家报仇,随带解决这一世的隐患吗????当舔狗就能被放过这想法也是很“清新出奇”啊[你细品]
好好看哦,快快更新啊啊啊啊[奸笑][偷笑][奸笑]
吃醋吃醋,快让男主吃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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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心上人
第245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第246章 发现
第247章 曲氏的思量
第248章 眼睛恢复
作品试读
顾卿辰第一天进府还不曾安排小厮,院子也是临时收拾出来的。
安锦舒临危受命自是不知晓他那临时院子在哪,好在红鲤知晓,她二人只需跟着红鲤走就行了。
一路上除了走路的声音谁也不说话静悄悄的气氛诡异。
最后还是安锦舒受不了开了口。
“明日我带些小厮丫鬟来阿弟你的院子让你挑挑,可好?”
哪知对方并不买账,冷着脸回了她两个字:“不用。”
这是人前人后两张脸?
人前一口一个阿姐,人后直接惜字如金是吧!
安锦舒虽然见识过此人的冷漠,但没想到他自小就是如此,她上辈子是瞎了眼才看上他。
她不想再搭理他,可最后还是咬咬牙坚持道:“那可不行,你如今是安府少爷了,哪能没有伺候的人,不如我挑选两个,阿弟若觉得可以便留下,这样可行?”
对方没有回她也没有拒绝,安锦舒权当他默认了,缩回脖子不再搭话。
热脸贴冷板凳不说还没得个好脸色,她这阿姐做的着实窝囊。
若不是怕惹他不快,她现在必要左右开弓给他两个大耳巴子,以解心头之怨。
但也不知是不是安锦舒的错觉,她越走越觉得这条路好熟悉,直到看到那不远处的院子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前往她院子的方向吗?
她以为是红鲤带错路了,赶紧上前悄悄问她:“红鲤你是不是走错了,我们不是带人去他院子吗,为何回我们自己的院子了。”
红鲤失笑:“小姐你说什么呢,四少爷的院子就在咱们院子旁边的君兰阁啊,定是往咱们院子的方向啊。”
安锦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死心的确认:“你确定你没弄错?娘亲安排的?”
红鲤疑惑地看着她点点头,不明白她为啥这么大反应。
“小姐?”红鲤见她精神恍惚赶紧唤了一声。
安锦舒蓦然回神:“没事,继续走吧。”
说完她转头看向顾卿辰,佯做开心:“阿弟,娘亲给你安排的院子就在我隔壁,太好了,以后能随时找你玩了。”
顾卿辰站在不远处无甚表情,也没有回应。
他不会忘记梦中住在她隔壁后对方的所作所为,但此刻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可若让他回应.....
做梦!
被冷脸的安锦舒讪讪笑了两声,话出口后她才想起前一世她在对方院子里的所作所为霎时间脸色难看下来。
一瞬间她什么心情也没了,脸色比顾卿辰还冷,转身拉过红鲤就大步往前走去。
被拉了一个趔趄的红鲤,扭头看看身后吊的老远的四少爷再看看自家莫名其妙的小姐想问又不敢问,只得快步跟上她。
后面的路本也没多远,众人又各怀心思,所以不知不觉就到了君兰阁院门口。
一走近院子门口就有两小厮迎了上来对着安锦舒与顾卿辰恭敬俯首。
“三小姐,四少爷。”
张财,张宝.....
上辈子顾卿辰身边最得力的小厮,安锦舒打量他二人一眼。
“你二人怎会在此。”
其中一位稍瘦一些的小厮站出来恭敬道。
“回禀小姐,鄙人名叫张财与我弟弟张宝是前两日被买进府中的打杂小厮,平日就在后院干些粗活,今日夫人去后院挑选下人,选中了鄙人与鄙人弟弟,让鄙人与鄙人弟弟在君兰阁门口等待。”
说罢他赶紧拉着他旁边的人跪下以表忠心,安锦舒瞧了眼他旁边与他有五分相似的男子。
“既然是母亲挑选的,定是你二人有过人之处,起来吧,以后好好照顾少爷可明白。”
张财响亮的应了一声哎,见他二人冻得脸蛋通红没在为难他二人,对着一旁的人道。
“天色已晚阿弟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便黑脸拉着红鲤走了。
顾卿辰瞧着那逃似的背影眯了眯眼,接着领着张财张宝二人进了君兰阁。
时间紧迫太多东西还没准备,此刻的君兰阁内黑黝黝一片,顾卿辰凭着梦中记忆走向主屋,轻车熟路推门踏了进去,他手缓缓划过桌面然后缓慢坐下身来。
张财快快掌了灯,屋中黑暗被驱散,漏出全貌来。
映入眼帘的环境与他梦境一般无二,连摆件的位置都不曾挪动,只是当他看到那床榻时,眼突然就红了。
然后张财张宝忙活到半夜只为了给自家那阴晴不定的小少爷换张床。
回到院子的安锦舒仰头望望天,接着长叹一口气,漏出了与她年纪极不相符的愁容。
红鲤站在她身后不安咬唇,小姐大病后就性情大变,平日里她向来是随心所欲,不高兴了就抽出鞭子打罚下人出气。
可自小姐这次醒来,在没有找过那根长鞭,那根平日里她最喜欢的鞭子早就在角落里生灰了,也没在打罚过下人,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若搁在以往,面对四少爷那般冷淡的人,小姐定是一鞭子抽上去的。
可今日小姐却一再隐忍,以前的小姐也不会叹气,她每日都无忧无虑的,这世间上所有苦难都与她无关。
还有太多太多不对劲的地方,红鲤有一肚子疑问,可却不敢张口。
“红鲤姐姐,你是不是想问我问题啊。”
红鲤没问,安锦舒却是张了口。
“啊?没有.....”
被看破心事的红鲤有些慌张,想辩解,但终归好奇心作祟,顶着对方的目光点了点头。
“红鲤姐姐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红鲤抬眼瞧了面前少女一眼,见她神色认真,便也大着胆子开口:“奴婢只是有些担心小姐,自从小姐大病后,性子变了很多,喜好也变了许多,以前小姐不是这样的。”
闻言安锦舒轻笑:“那红鲤姐姐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吗。”
“这.....”
红鲤哪里敢说实话,非议主子那是要死人的。
“其实红鲤姐姐不说,我也知道。”
安锦舒把目光自天空收回,望向她。
这一刻的少女褪去了豆蔻少女的天真烂漫,明明还是那张脸,可红鲤却看到一种莫名的悲凉。
“告诉你个秘密吧。”
安锦舒眨眨眼卖了个关子,接着就听她道。
“安锦舒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病之中,我是她.....却非她。”
小说《重生攻略:拿下前世成皇的阿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三小姐倒是送了不少细软珠宝过来可他家少爷不愿意动,无法变现就是死物有没有没甚区别。
可以说他们现在除了这一屋子宝贝,口袋里空空荡荡,用两袖清风来形容他们毫不为过。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纵使顾卿辰有法子弄到钱,可如今还不是冒尖的时候,他不能冒险。
但若是让他去找府内的人,对方既不上心,他张口了倒叫双方都难堪。
他随手扔给张财一个银簪子与一瓶药:“簪子拿去卖了买柄剑足够了,这瓶药拿去清风堂找他们掌柜的说明用法,他们自会买下,然后买一份梨花酥回来。”
张财看着手中的两个物件,一个素银簪子,赫然是二小姐那日随手扔给自家少爷的“见面礼”。
一瓶写着迷惑散的药,他家少爷自己配的,这个药张财知晓药效,毕竟今天梅林中可是有人亲身为他证明了此药的厉害之处。
只是张财不解,这银簪子少爷都敢拿去卖,那三小姐送来的那些发冠岂不比这值钱,为什么不卖那些?
待张财揣着迷惑走出院子后他猛的反应过来,一拍脑袋暗骂自己蠢货。
二小姐这银簪子不值多少钱,卖了也没人找麻烦,三小姐送的那些发冠个个价值不菲,万一被人发觉,那不是自找麻烦。
看来还是他家少爷厉害,这都考虑到了。
张财暗暗赞叹,揣了东西快快出府去了。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摆在窗边的梅花在烛火的照耀下颜色如血,清幽的芬芳香气围绕在安锦舒周围,少女的身子被烛光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倒映在窗台之上。
红鲤自外进屋,对着手哈了两口热气:“小姐,这天儿太冷了,亏的老夫人心疼,否则冒着这寒风去大堂用膳着实遭罪。”
安锦舒没有抬眼,只轻笑着:“祖母向来心疼咋们小辈,她老人家也是怕咋们顶着这寒风走那么远着凉,今日就算了,明日这寒风停了,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的。”
得了小小训诫的红鲤缩了缩脖子轻嗯一声,接着她凑上前提醒:“小姐,已经戌时了,天寒地冻的要不早些歇息?”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蓦然传来,绿萝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小姐,夫人来了。”
母亲来了!
安锦舒开心的放下话本子,套上绣花鞋就跑过去开门。
一开门杨妈妈搀扶着曲氏正伫立在门前,见门开杨妈妈立马笑道:“夫人,三小姐果真没睡呢。”
曲氏也笑了,提步迈入屋中,安锦舒笑呵呵的给让道。
等曲氏进了屋安锦舒笑眯眯的凑上去揽住她的胳膊:“阿娘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可是想烟烟了?”
一门之隔温度却天差地别,曲氏把披风取下递给杨妈妈,杨妈妈把披风放好后便把带来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
曲氏指了指那食盒故弄玄虚笑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馋猫,猜猜这是什么。”
“这是?”安锦舒凑上去闻了闻立马眼睛就亮了:“是梨花酥!”
曲氏摸摸她的头满眼宠溺:“白日你不是说想吃梨花酥,特意差人去江春楼买来的,快尝尝。”
“阿娘真好。”安锦舒甜甜的朝她一笑,迫不及待打开了食盒。
梨花酥金黄金黄的外面裹着鸡蛋液,炸的酥脆,里面却是流心的,一口咬下去奶香味混合着梨花香满齿满腔皆透着芬芳。
抱着衣物回到院子,顾卿辰叫来守门小厮询问情况。
守门的小厮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汇报了一遍,顾卿辰听完扬扬手让他下去了。
顾卿辰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他本也没打算瞒自己出府的事,叫下人瞒着不过是嫌解释麻烦,安锦舒发现不了固然是好,发现了也无妨,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对方暴露本性,鞭笞他一顿而已。
可对方此番发现了却不闻不问,不曾指责他一句。
昨日如意院中他分明默许了今日与她一同出府陪她吃梨花酥,若非昨夜......
瞧着桌上摆放规整的新衣,又想起刚才后院对方的语气与神色,他想这次是他错了,她看似平静的对待何曾不是种控诉呢。
她在无言的责怪他。
一直以来他都有意防备她,因梦境的缘故他不曾对她有半分真情,可她也并未如梦中虐打于他,反倒事无巨细,对他极为照顾。
她昨夜的话其实并无不妥,他二人虽为姐弟可他与安锦然是不一样的,安锦然是她亲兄弟,又十余载未见,亲近一些是情理之中。
可他呢,半路捡来的义弟,她二人太过亲近却并不符合常理。
何况对方离他远一些不是正中他下怀,他应该高兴才对啊。
*
晚间风雪又大了起来,安老太太本不让儿孙过去,可安锦舒却早早跑去,无论如何也要陪她用晚膳。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卿辰也会来,且也同她一样要留下来用晚膳。
用膳时安锦舒发现对方左手一直没有提起来过,她有些奇怪可并没有问。
后续饭后用茶时安锦舒有意问了句,顾卿辰才告诉他早间不小心自阶梯滑倒摔了胳膊剩下的便没有再说了。
安老太太一听他摔着了,立马就要叫大夫,顾卿辰安抚她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于是带出了他今日出府的事。
安锦舒听出他这是在刻意与她解释,可那又如何呢?
他的这些话里可有一句真话?
手臂是摔断的,叫外头大夫医治是怕府内人担心,出府是迫不得已的,耽误这么久回府是因为断臂难治,这里哪里有半句真言。
自从今日证实了顾卿辰的回来,安锦舒在无法向以前一样看待对方。
以前她把他当成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可怜人,他的话她永远都会上心,还为取得他的信任与亲近把自己的私印奉上。
如今对方戏耍于她,她又何须真心以待,既然大家都虚情假意,那就虚情假意到底,虚情假意若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她乐见其成。
出了如意院安锦舒并未像往日一般粘着顾卿辰,反倒是小脚甩的极快,有意避开与他同行。
反正顾卿辰也不乐意与她相处,她今日也不想看到他,大家大道朝天各走一边甚好。
哪曾想她今日有意躲避,对方却追了上来,并且还拦住了她。
“阿姐在躲我?”顾卿辰眯着好看的桃花眼打量她。
安锦舒心头翻了个白眼,面上不显摇头:“只是天儿太冷,想早些回去休息罢了。”
顾卿辰并没有怀疑,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面容上难得局促道:“我现在身上没什么钱,也买不起太贵重的,阿姐莫要嫌弃。”
安锦舒没有伸手,只冷冷瞧着那泛着冷白光的玉桂花簪子,好半晌才道:“阿弟的意思我不明白。”
“娘,父亲,我突然记起军中还有些事情未处理,便不留了。”
安锦然不喜李姨娘,以前未出征时不喜,现在归来亦不喜。
他早就想走,可碍于礼节又不好动身,这会子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拱手要走,实在不愿再与其呆在一个屋子,他觉晦气。
安老太太忙叮嘱他别忘了午膳回府,安锦然应下,向安锦舒挑了挑眉大步出了屋子。
她前脚刚走,后脚安锦舒便说要去送送,于是也跟了出去。
她二人一走屋中更是沉默,没多久安老太太便说有些乏了打发了她们离开。
曲氏与安如鹤并肩走到屋外,李姨娘带着安念也跟了出来,一出来李姨娘便连忙把安念推到了安如鹤身前,双眼含泪道。
“念儿快叫父亲。”
与安锦舒不一样,安念小时候是见过安如鹤的,只是她的印象里她这位父亲对她一直很冷淡,不苟言笑,每次看她毫无父亲对女儿的温情,有的只是冷默。
所以从小安念就害怕他,如今再见哪有亲切,只有生疏与抗拒。
“父亲”
安如鹤只淡淡应了一声嗯,无关切也无问候。
对安念他是有愧的,可她是李姨娘的孩子,他实在喜爱不起来。
他可以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能给她安家小姐的身份,唯独给不了亲情。
与曲氏交代两句他就大步流星离开了,从始至终未与李姨娘母子说过一句话。
他走后曲氏莞尔一笑关切几句也走了,曲氏出身高,父亲母亲也非斤斤计较之人,所以养成了她豁达的性子。
对曲氏来说日子过的舒坦了便什么都舒坦了,哪怕是有人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要她想开点便也痛快了。
所以她自始至终没把李姨娘放在眼里,也没空与她玩勾心斗角的阴谋算计,只要她一日坐着安家大夫人的位置,对方便翻不起浪花来。
见自己的所作所为皆如拳头打在棉花上连个波澜都击不起来李姨娘是又气又恨。
每次瞧着曲氏那清冷不谙世事的模样她都嫉妒的发狂,凭什么同是女人,而曲氏就能得到夫君的宠爱与尊敬活得那般潇洒。
而她费尽心机都只能在泥潭中挣扎。
以前她还能从安锦舒入手,如今看情况对方也不好糊弄了,她得另寻法子才是。
她心头有了计较,便也没在多停留,带着安念快快走了。
“兄长。”
安锦舒追出来后叫住了前方的人。
安锦然止步回头就见自己那娇软的小妹提着裙摆向自己奔来,他眉开眼笑转身。
“怎么,小妹可是舍不得我走。”
“烟烟十几载不曾见兄长,自然是舍不得的。”
安锦然爽朗大笑起来,一把抱起她:“小嘴如此甜,说吧是不是偷偷吃糖了。”
“才不是。”
安锦舒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大眼睛一眨又道:“兄长带部下是不是很辛苦啊。”
安锦然抿唇想了想:“与爹爹相比,倒也不算辛苦。”
“那兄长还缺部下吗?”
安锦然回过味来,探究的盯着怀中的人:“烟烟可别告诉我,你想学武。”
安锦舒赶紧点了点头:“我想学点武艺傍身,可以吗兄长。”
几乎没有多加思考安锦然就回绝了:“不行不行不行,若是让爹爹知晓了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安锦舒不死心的拉住自家兄长袖摆开始撒娇:“兄长最好了,兄长就答应烟烟吧,烟烟只学一些简单的,不叫爹爹知道不就行了。”
安锦然还是一个劲的摇头,突然他想到什么严肃的看向自家小妹。
“小妹想学武是为什么?有人欺负你了?是谁!”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瞧着自家兄长那恨不能吃人的表情安锦舒赶紧解释,生怕晚一点他就拿着刀冲出去了。
“就是想学点简单的招式,一来强身健体,二来若是遇到登徒子还能对付一招两式的不是一举双得,你说对吧兄长。”
安锦然一想确实在理,自家小妹长得如此讨喜,万一有那生了歹念的他们也不一定能护的周全,何况也只是些简单的招式也不会太吃苦。
见自己兄长有松动,安锦舒赶紧趁热打铁又是好一通撒娇。
最终安锦然败下阵来同意了,但还是怕吃安如鹤的鞭子只约定了每日傍晚交个一招半式。
安锦舒本也只想学些简单的,头如捣蒜应了,生怕自家兄长反悔。
她学武的目的很简单,为以后打算。
今后要走的路注定是崎岖不平的,她不得不早些打算。
与自家兄长告别后安锦舒一路心思重重,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府中后院的烟雨亭。
昨夜的一场雪使得今日的湖面泛着一股冷烟,烟雨亭在湖中央更显神秘幽静。
这湖,这亭都是她爹爹出征前为她修缮的。
曾经一场血战,她爹以三千精兵扫退蛮夷两万铁骑,保住边塞数千小城,拯救黎民百姓上万。
后又在叛军围城时救驾有功,特被皇上亲封为杨远大都护,赏扬州封地,良田百亩,珠器无数,亲笔题名杨远大都护府相赠。
这是无上殊荣,至此她家也水涨船高一跃成为名门望族,地位虽无法与皇亲国戚比肩,但也非平常世家可及。
本日子这般过着也挺好,可恰巧她出生那一年遇大旱,各处大旱望云,赤地千里。
皇帝下旨所有权臣家中湖泊不允许储水,外面寸草不生,引水入湖观赏本就为奢靡浪费,被抓住杀无赦。
可不巧的是曲氏生她时遭遇血崩,碰巧一位老和尚路过,喂与她娘一粒丹药才使她娘与她活了下来。
老和尚走时告知她爹她命中与水有缘,乃是水做的童子,需水养续命,最好在家修缮一潭胡,以水灵气养之否则必夭折。
所有人都劝她爹那就是个居心否测的骗子不能信。
可爱子如命的他爹却不管不顾的找了工匠连夜建湖,甚至不惜引入地下水填湖。
此举动也彻底惹怒了元崇帝,扬言要抄安府满门,最后还是在群臣附议下饶了他爹与安府,可也表示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天降大旱,蛮夷暴动,他爹为了保住安家殊荣,特请旨前去镇守边塞。
元崇帝欣然应允,她爹与她兄长即日启程赶往边塞,而彼时她不过刚出生三日,她兄长不过六岁。
一别就是十一年.....
而就在三月前,前线传来捷报,蛮夷因族内可汗暴毙,新任可汗不欲与元宏为敌,写了降书退兵了。
这场打了十一年的仗终于以元宏大获全胜落下帷幕。
“滚滚滚,哪里来的叫花子,大过年的别来找晦气,快滚快滚!”
少年本就无多少气力,脚上受了伤又被人如此大力一推,直接瘫软在地上无法起身。
眼见身后之人要追上来,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颤抖着身子颤颤巍巍爬起身来,亦步亦趋的倒在了那大道中央的马车前。
驱赶马车的车夫猛地一拉缰绳,马匹受惊扬蹄而起。
马车里的人四仰八叉,尖叫连连。
直到马车停稳安锦舒都未从巨大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红鲤与绿萝赶紧爬到她跟前询问她的状况,她摇摇头表示没事。
红鲤正正发饰,气冲冲就捞了帘子把车夫一顿数落:“你这车夫如何驱车的,小姐若有闪失你那颗脑袋剁碎了也不够顶罪的,还有这管家怎么回事叫你一个没有经验的来驱车,回去非得好好惩治他一番。”
“红鲤。”
安锦舒唤她。
红鲤连忙放了帘子回到她跟前满眼担忧望着她:“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我们马上返程回府。”
“不是。”安锦舒摇头,听着外边的叫嚷声吩咐她:“去瞧瞧,外边是出什么事了。”
红鲤点头,捞了帘子出去。
绿萝上前给安锦舒整理衣冠,安锦舒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救命二字。
恰时红鲤捞了帘子禀报道:“小姐一个逃出来的奴隶倒在咋们马车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了咋们的去路。”
安锦舒透过空隙往街道上看了一眼,就见距离她们马车不远处一个黑团匍匐在地上,看不清面容。
两个大汉浑身煞气上前直接架住对方托着就要走。
她不是个善人,世间苦难人千千万她也救不过来,她本不想管,可她却有种此人非救不可的荒唐感觉,于是为了证实这种感觉她叫红鲤拿着银钱去拦住那两个大汉,告诉他们这个奴隶买了。
红鲤不解可没有犹豫,她刚才走近去瞧了一眼,那叫花子一看就是常年被虐打的,这次被抓回去必定凶多吉少,小姐愿意救他,她也是高兴的。
红鲤拿了钱匆匆跑上前拦住那二人,表示她要买人。
那叫花子本就是个奴隶,迟早是要被卖出去的,他又不省心,一年来不知逃了多少次,人牙子市场上健全的少年最值钱,这也是他一直没有被打断腿关起来的原因,一旦失去价值,他便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可架不住他实在闹腾,大汉追出来前他们老大就交代此次把人带回去,打断腿做成人邳推出去观赏,既然对方想跑他就让他没腿能跑。
此刻见红鲤拿了银票来买人,价格还是市面上的三倍,二者对视一眼没有拒绝,直接把手中人扔在地上,取了银票就要走。
红鲤叫住他们:“卖身契给我。”
红鲤虽说通体穿戴就不像普通门楣的丫鬟,可那两个大汉干的就是打杀人的买卖自然也就不怕她,见她要卖身契冷嗤一声轻蔑道。
“要人,就这个,要卖身契?没有!”
“你们想私吞这笔钱?”
两个大汉贼笑一声步步逼近红鲤:“是又如何?”
“你,你们别过来。”
见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人竟这般猖狂红鲤也是有些吓住了,赶紧往后退。
而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叫那两个大汉脸色一变,顿在了原地。
她永远忘不了他鞭笞她皮开肉绽之后把一桶蚂蚁倒在她的身上叫蚂蚁啃食她的血肉,最后用盐水泼向她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极致痛苦。
此人无情冰冷到极致,他天生就是为杀戮而活,与顾卿辰那样的人相辅相成,也只有顾卿辰那样狠厉又有野心的人才能驾驭他这把寒刃。
安锦舒脸色发白,重心不稳倒退一步,手撑着桌子这才避免软下腿去。
这一刻她仿佛感觉事情都脱离了掌控,自她重生后,很多事情都没有按照上辈子的路线发生,而温衡是她重生后最大的变数。
他是顾卿辰的得力下属,此刻却被她救了?
那顾卿辰上辈子是如何得到此人又如何叫此人给他卖命的?
那如今人都已经在她这里了,她要把他扔出府去吗?还是说留着他,叫他为自己卖命?
他又能否心甘情愿为她卖命呢?
安锦舒的脑子乱的如一锅乱炖的粥,怎么也想不通。
她的目光骤然凝在床上少年身上,其它的她暂时想不通,可有一件事她很笃定,此人她绝不会留在身边。
她决定等人醒了,就叫人把他扔出府去,反正他如论如何也死不了。
她救他这一次,已是后悔至极,总不能在养着他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怪不得他倒在他们马车前时她总有一种心悸之感,原来那直觉不是叫她救人,而是趋势她赶紧走的,怪她没多想,早知是他,她管他去死。
回到院子安锦舒依旧心惊,她坐立难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怎么都不舒坦。
她思来想去,最后莫名其妙竟想到去君兰阁。
既然对方是顾卿辰的人,那她就把人送过去不就成了?这样一切不就回到正轨了?
安锦舒顿时茅塞顿开,可突然想到她前面才往对方院里塞了十来号人,还借此好好作弄了对方一番,如今在给对方塞人似乎有些于理不合。
她想来想去觉得她还得亲自跑一趟才行。
君兰阁内木檀香的白色烟雾自翠鸟吊坠香炉中袅袅飘起,丝柔缥缈,散发着清幽冷冽的香味萦绕在屋中经久不散。
安锦舒端着她的专用玉瓷杯坐在席上边喝边观察着与她一样席地而坐的人。
真是赏心悦目呢,她暗暗想着。
双手捧着的杯子挡住了她略带惊叹的眸光,直到杯中茶水见底她才收敛好神色抬眼,眸中早已一片清无。
顾卿辰放下手中玉瓷杯,青葱白指掂起茶盏给她续茶。
见他墨发轻垂,举手投足间透着矜贵,安锦舒捏捏手中帕子脑子里都是在想:这人啥时候背着她学习礼教仪态了?
“近日不见阿弟出门,可是在屋中练字?”
顾卿辰放下手中茶盏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冷:“我如今的身份尴尬,不好乱走动。”
意思就是他的确在屋中练字。
“阿弟作何这么想,你尽管出去走动,谁敢嚼你的舌根子我第一个饶不了她。”安锦舒盯着他认真道。
顾卿辰唇角微扯,没有拒绝安锦舒的好意:“谢过阿姐,若有那个人,我定告知阿姐。”
“只是不知阿姐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也没啥事,就是觉得近日没怎么见着阿弟就想着过来瞧瞧,看看阿弟这里有没有缺点什么,少点什么?”
似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信服度,安锦舒忙不迭左右打量起屋子。
所有人都认亲完毕后便只剩下安锦舒没与对方打招呼了。
当然,她也没逃掉。
当她还在费劲藏玉佩时,只听有人唤她名字,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只大手推出了曲氏身后。
再抬头,她已经直愣愣的站到了顾卿辰跟前。
而作俑者她那缺心眼的爹爹还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神一个劲的鼓励她跟对方打个招呼。
刚才被推出来时她是有些怕的,可现在站在对方面前她反倒平静下来。
只怔愣一下她便反应过来,朝面前之人扯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紧接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章递上前语气淡淡道。
“娘亲说您的父母是为了大义牺牲,是英雄,你莫要伤心,这玉章乃是我极为喜爱之物,今日赠予阿弟,以后我便是你阿姐,我会照顾你的。”
少女一袭白衣锦袍头戴珠玉娇贵无比,一眼便能瞧出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富贵人儿。
她的眼睛很大,带着水汽,小脸圆润软糯如面团子,带着一抹浅浅桃红,晶莹如羊脂玉的小小耳垂上坠着红玉打磨成的珠子,像易碎的珍宝叫人喜爱。
顾卿辰垂眸看着那块递至眼前的玉章,眼底深处寒凉一片,他的声音比安锦舒还要冷淡,伸手拿过那块玉章,没碰到对方肌肤分毫。
“谢阿姐相赠。”
满是疏离与戒备。
来的路上,他做了一场梦,那场梦真实的可怕,仿佛他亲身活过一次。
他记得她,也认得她,那场般若浮生的梦境里他与面前之人相处了五载有余。
一梦后,他一直处在梦境与现实的裂缝处,时常被梦境与现实搞的不知所措,他以为自己是目睹了亲人的离逝魔怔了,痛苦不已。
可当看到安家门庭,看到她,看到曲氏与那些记忆中熟识的人,他就如醍醐灌顶,那条梦境与现实的裂缝瞬间合并。
他明白了一件事,那个梦并非凭空出现,那是他的未来,他机缘巧合之下窥见了天机。
面前对他笑容和煦的少女,也并非她表面看到的那般乖巧可爱。
她的牙会撕咬他的肉,她的眼含着世间最狠毒的利器,她的手会拿着鞭子鞭笞他,折磨他。
而她这个人……
会彻底毁了他。
顾卿辰的眼底慢慢出现幽光,像阴暗洞穴里蛰伏的毒蛇一般冰冷而危险。
不论梦境真假与否,他此世都不会屈服于任何人脚下。
他不会忘记小妹死前的哀痛眸光,也不会忘记安家人带给他的家破人亡。
他不能替死在安家刀下的亲朋好友选择原谅,他能做的便是等待时机,直到他把真相公诸于世的那天。
安锦舒敏锐的察觉到眼前人身上的危险气息,却只是捏紧了袖中的手,佯做关切。
“阿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从此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家人就得亲近些才好呢。”
面前人微不可察的点头。
明明不乐意还非得迎合她,到底是人中龙凤,心比金坚,安锦舒心头冷笑。
“娘,父亲,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今日还变了天,祖母年纪大受不得凉,不妨进府坐下说。”
她们说的忘我,丝毫没注意天气的变换。
直到安锦然上前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
今日初雪,天确实比不得前几日。
刚才在门口一家人就已叙旧良久,后又出了认亲一茬,算起来她们一行人在府邸门口已经呆了有两盏茶的时间了。
刚才敲锣打鼓已经吸引来了诸多百姓,他们又在门口呆了这么久,周围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在交头接耳,揣测指点。
安如鹤转头看了看也知晓是他疏忽了,于是点头笑道:“是为父太高兴竟没留意,夫人你且快些领着母亲进屋,我与然儿安顿完将士便来。”
曲氏应下,领着老小往府里走。
安锦舒走在顾卿辰前头,走了两步她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接着眼珠子一转拉了拉身边的自家娘亲,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叫那人听到。
“阿娘,阿弟身上的衣裳还是夏日的单衣,这两日不妨叫铺子过来给阿弟量一量身高,做几身合适的冬衣。”
说完还不忘天真的夸赞对方。
“阿弟长得好看,想必穿了新衣裳会更好看的。”
曲氏呵呵的笑着,边打趣她边笑是。
可她们谁也不曾看到,那本低垂着眼帘的少年此时此刻却抬起了眼,探究的看着少女的背影久久才挪开视线。
晚间,曲氏吩咐了厨房做了一大桌好菜,虽时间紧迫可该有的菜色一样没少。
安锦舒坐在桌上望着那一道道美味佳肴直流口水。
凤尾鱼翅,奶汁鱼片,八宝兔丁......全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菜。
虽然重来一世她性子喜好都变了不少,可还有一样一直如初,那便是对美食的喜爱。
往日她可以仗着娘亲与祖母对她的宠爱不顾规矩先行动筷,可今夜的家宴是为了给父亲兄长他们接风洗尘的,都得按规矩来。
哪怕安锦舒的口水咽了又咽也顶多是凑过去闻一闻不敢乱动。
她来的早,此刻大堂里只有她与红鲤还有伺候的仆人,其余的人都还没来,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晃悠着腿,哼起了一首小调。
少女清甜的嗓音软软的,格外悦耳。
顾卿辰本要进大堂的脚步一滞,透过大开的门往里瞧去。
只见一身着浅粉色织金交领锦服的少女低垂着头悠闲的晃着小腿,因角度的原因他可以隐约看到少女脚上殷红的绣花鞋还有绣花鞋往上的一截亮白肌肤。
他眼神躲闪一下,转身欲走。
可一回头安如鹤夫妇一行人已经走至了他身后,他一愣,停下了脚步。
安如鹤与曲氏正说笑着,见顾卿辰站在门口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怎到了家反倒拘谨起来了,你小子最好早些适应啊,我安如鹤的儿子怎么能畏手畏脚毫无大丈夫作风!”
曲氏拍打他一下,嗔怪道:“辰儿第一天入府有些拘谨是正常的,你莫要吓到他。”
顾卿辰却是后退一步抱拳:“是儿子的过错,下次定不会了。”
“看吧,你把人吓得。”
曲氏剐了一眼安如鹤,柔声安慰他:“无妨,你义父在外说了算,在这个家他还需听我的呢,小孩子都难免会害羞,是正常的,莫要听他的。”
顾卿辰本也不在乎这些,他那样说无非是为了取得好感好长久留在安府内,可曲氏似乎比他记忆中要热络反倒让他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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