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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大明:我继承破道观后被奉为神仙》精彩片段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李自成大军攻破京师,火烧紫禁城。”
“那一日,残阳如血,浸染万里山河!”
“在城破之际,崇祯皇帝让皇后、妃子自缢,亲手砍杀了自己的女儿,而他自己,自缢于煤山。”
“我大汉一族,最后的一位皇帝,虽然没能做到天子守国门,却做到了君王死社稷,何其悲壮?”
“临死时,他留下遗言:朕凉躬圣意,有伤天德,死去无颜见祖宗。故去面冠,以发覆面,任贼分割,无伤百姓一人。”
说着说着,云逍无法自控,声音、嘶哑悲戚。
崇祯面无血色,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此刻,他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幕幕凄惨而又悲壮的画面。
王承恩瞠目结舌。
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云仙长会说,自己跟万岁爷是吊友。
这是一起上吊的交情啊!
“随后,建奴入关,九州涂炭!”
“扬州十日,屠我汉人八十万!”
“嘉定三屠,尸体让河水断流!”
“嘉兴之屠,五十万余人,惨遭屠戮!”
“川蜀之地,更是遭屠十几年,500余万汉人丧命,血染山川河流!”
“常熟之屠、金华之屠、同安之屠……”
云逍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崇祯和王承恩,呆若木鸡。
“自此汉室江山不在,九州沉沦三百年!”
说到最后,云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崇祯双目无神,面如死灰,如同垂死之人。
王承恩试图想要去反驳,却张大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机!
云逍此时透漏的,是十五年后将要发生的事情。
建奴入关,遵化大捷,早就证明了云逍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并且,他此时所说的,不可能是捏造。
谁能捏造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人间惨状?
沉默许久。
云逍这时酒劲上来了,站起身,朝崇祯摆摆手。
“大明不能再待下去了。”
“等开年后,你就把京城的生意给推了,跟叔去南方,然后找机会,出海去。”
“睡去了……”
说完,摇摇晃晃地朝卧房走去。
一边走,他还一边大声吟诵着。
“景阳宫里悲凉事,何得如梦到今生?
君王社稷终今是,堕日煤山映血红。”
“难道,真的就,无力回天了吗?”
崇祯双眼赤红,声音嘶哑,不甘地问道。
“天不生我云逍子,大明万古如长夜。”
“贫道可以只手补天,可又有个球用……”
云逍的笑声,从卧房中传出。
片刻后,鼾声大作。
“朕是大明的罪人,是九州的千古罪人,朕罪该万死……”
崇祯颓然瘫坐在那里,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假的,这道士说的,全都是假的!”
“大明江山永固,万岁爷福寿万年……”
王承恩跪在地上,向崇祯连连磕头。
“江山永固,福寿万年,哈哈哈……”
崇祯放声大笑,踉跄起身,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扑倒在地上。
王承恩慌忙上前,将他扶起。
“万岁爷,您千万保重龙体啊!”
“这不是还有十几年吗,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
崇祯一震。
一片混乱的脑海,像是被一道闪电劈开。
对啊!
现在才是崇祯二年,距离崇祯十七年,还有整整十五年。
这时候悲痛,是不是早了点?
王承恩见劝说有效,顿时一振,当即继续说道:“这位云仙长,必定是奇人异士,甚至是仙人之流,万岁爷能与他巧遇,定是上天有意安排。”
“万岁爷忘了,这次不是有云仙长相助,才有遵化大捷吗?”
“只要接下来,云仙长继续协助万岁爷,那些事情又怎么会再现?万岁爷又何愁不能中兴大明?”
崇祯一把抓起王承恩,眼眸中燃起一丝希望。
“不错!”
“叔父能够未卜先知,甚至能够预测十几年后、乃至数百年后的事情。”
“朕也真是糊涂了,这次是叔父有意借酒,来点醒朕啊!”
崇祯自行脑补,越说越是兴奋。
天不生我云逍子,大明万古如长夜!
贫道可以只手补天!
‘叔父’这不是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明白了吗?
“朕的叔父,乃仙人下凡!”
“有仙人相助,朕有何忧?”
“大明,绝不会亡!”
“朕,也绝不会成为亡国之君!”
崇祯一扫心中绝望、阴郁,放声大笑了起来。
王承恩彻底放下心来,同时心中暗自窃喜。
方正化只不过随着万岁爷,见了云仙长两次,就一步登天了。
而自己,却跟万岁爷,是“吊友”的交情。
以后在万岁爷心目中的地位,谁人能及?
崇祯心中大定,重新回到屋里。
让王承恩收拾桌上的残局,他则是来到卧房。
轻手轻脚地替云逍盖好被子后,这才退了出去。
等王承恩收拾停当,二人便离开了道观。
回城后,崇祯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去了煤山。
命王承恩带着太监、侍卫,在煤山上,一番搜寻。
很快,就找到了一棵歪脖子槐树。
崇祯斥退左右,只留下王承恩一个人。
看着歪脖子树,他的脑海中,自行脑补出了一幅画面。
崇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
若不是‘叔父’点醒。
十五年后,自己就会吊死在这棵树上。
崇祯心中一阵紧迫感,随即一片决然。
“朕,哪怕是做一个受人唾骂的暴君,也绝不做千古罪人!”
王承恩提醒道:“万岁爷,云仙长那边,也不能怠慢了!”
崇祯顿时醒悟。
“叔父”,关系到大明的江山社稷。
必须把他的大腿,抱紧了。
要想让关系更为牢靠,单凭亲情,显然是不够的。
更何况,他这个侄子,还是假的。
万一被戳穿,不仅所有希望全部破灭,反倒会激怒“叔父”。
他现在,穷的叮当响,能给“叔父”的,也只有身份和地位了。
可“叔父”是个道士,破格封赏他,肯定会遭到朝中大臣的极力反对。
并且对“叔父”,也是极为不利。
思忖许久。
崇祯眼睛亮了起来。
“王大伴,立即让人去赵家峪,高价购买红薯、土豆、玉米。”
“宣阁臣、六部九卿,顺天府尹,午后在文华殿议事!”
云逍一觉醒来,感觉头痛欲裂。
揉了揉脑袋,卧在床上,愣了半晌。
这才回想起来,之前跟侄儿一起喝酒来着。
可过程却是给忘光了,断片了。
云逍摇头苦笑,这也太不稳重了。
挣扎着起床,洗了把脸。
脑袋里,这才慢慢浮现出一些记忆片段。
喝酒的时候,似乎说了很多话。
好像还……哭了。
最后还吟诗来着。
云逍拍了一下脑门,羞愤难当。
长辈的形象呢?
世外高人的人设呢?
幸好侄儿是自家晚辈。
这要是外人,岂不是直接社死?
要是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传扬出去,那还得了?
“祸从口出,切记,切记!”
云逍在心里,叮嘱了自己一番。
然后将这事抛之脑后。
酒喝多了胃里面难受,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连忙到厨房,打算做一碗酸菜面糊糊吃。
这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解酒,还很养胃。
做饭的时候,云逍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小道姑了?
主要是每天做饭、洗衣服之类的杂务,实在是太麻烦了。
才不是云仙长有了什么其他的心思,春天都还没到呢。
当然了。
有个小道姑帮忙暖脚,他倒也不是那么特别的排斥。
很快,云逍就弄好了一锅饭,给自己盛了一碗。
刚端起碗准备享用时,就从道观外,传来一道不怎么客气的声音。
“道观的人呢?”
“还不出来迎接范公子和道录司的牛大人!”
云逍刚醉酒醒来,浑身无力。
哪里有心情去迎接什么饭公子、菜公子,又或者牛大人、马大人。
他端着饭碗,喝了一口面糊,然后朝外面说道:“门又没上锁,自己进来吧!”
片刻后,从道观外,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名锦衣青年。
单是身上的一件锦缎袍子,怕是要上千两银子。
再加上腰上的玉带,腰间挂的玉佩、香囊,这身下来估计要好几千两。
再他后面,跟着一个肥胖的中年道士,还有一名青衣老仆。
赵家峪的甲首赵兴武跟在后面,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有事?”
这些人,不是来烧香算卦的,更不会是来看病的。
没银子进账的事情,云逍的态度,自然不会太热情。
问了一句之后,便自顾自地喝着酸菜糊糊。
“放肆!”
“晋商范家的范公子,还有道录司左演法牛大人莅临,你怎敢如此无礼?”
青衣老仆指着云逍一声呵斥。
云逍皱了皱眉头。
晋商范家?
云逍自然是如雷贯耳。
建奴起家白山黑水,地处苦寒之地。
之所以能日益壮大,晋商居功至伟。
如若没有晋商暗中向建奴出售粮草、军械,甚至是提供军情。
建奴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甚至这次建奴入塞,晋商就充当了带路党的角色。
并且云逍还知道,从崇祯二年到十五年,建奴先后五次入关,大肆烧杀劫掠,比起鬼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建奴掠夺来的金银财物,全都转卖给晋商,换取粮食、盐铁等各种军资。
而晋商又将这些沾满大明百姓鲜血的财物,转手倒卖出去,从中谋取暴利。
建奴入关夺取大明江山后,特意将八大晋商,封为皇商。
可见,晋商对建奴的帮助有多大。
范家,正是八大晋商之首。
虽然现在的晋商,还不是什么皇商,但可千万别低估了晋商的能量。
因为早在万历时期,晋商就开始用银子开路,在朝堂上扶植官员,逐渐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
这样多年经营下来,晋商已经拥有影响大明朝堂的势力,甚至可以左右内阁辅臣的人选。
“什么事?”
云逍弄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后,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态度越发冷淡。
赵甲首上前说道:“云仙长,范公子是来买酿酒方子的,我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带他们来你这里。”
顿了一下,又压低声音对云逍说道:“云仙长,咱们惹不起范家,不如卖了吧。”
云逍不动声色,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那位范公子,问道:“范家打算出多少银子,买酿酒的方子?”
“范家昨天让人来赵家峪谈,若是你能爽快答应,赏你个几百两银子,倒也无所谓。”
“咱们范家,可不缺这几个银子。”
范公子“呵”了一声。
随即轻蔑地一笑,玩味地看着云逍:“可你这小道士,却不识抬举,那范家也只有不讲究了。”
“小牛鼻子,这是范公子赏你的!”
青衣老仆一声冷笑,掏出一把铜钱,丢向云逍。
铜钱打在云逍的面前,滚落一地。
其中有两枚铜钱,更是落在饭碗里,溅起几滴面糊糊,落在云逍的脸上。
云逍轻轻地拂掉脸上的面糊糊,眉头挑了一下。
这范家的人,今天有些反常了啊。
毕竟,不管他们身后有多大的背景,他们都只是个商人而已。
这里又是京城,谁都知道,京城的水,深得很。
万一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少在明面上,晋商还是遵纪守法。
不至于跟那些权贵家的纨绔一样肆无忌惮。
也就是一个酿酒的方子而已。
用得着上来就跟小说中的大反派一样?
其中必有蹊跷。
那道录司的牛大人冷笑道:“范家要买你的方子,也是看得起你,你却还拿文作武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请牛大人教我,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云逍笑了笑,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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