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绵绵金海英的现代都市小说《优秀文集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由网络作家“陶陶陶桃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是网络作者“陶陶陶桃子吖”创作的现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苏绵绵金海英,详情概述:小彩条撒在苏绵绵的头上,少女疑惑抬头,望见了站在第一个的许秀清。许秀清后面排着的是王晴和杨照。“我们也来啦,今天特意来常常绵绵的手艺。”王晴笑的很甜,脸颊处挤出两个小酒窝,比阳春三月的日光还要温暖。杨照腼腆的点头示意。苏绵绵笑了,一边摆东西,一边和三人打趣。“你们要来怎么一点风声也不透露......
《优秀文集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精彩片段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出去找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没了那老头的帮助,你就彻底完了!谢与淮,你清醒一点。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想报复谢远了吗?不想报复那个冷冰冰的谢家吗?”
“外公,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谢与淮抬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他皮肤惨白,唇色全无,发丝凌乱,偏生五官完美到极致,像是妖冶的罂粟,在极端环境下也能开出最妖艳的花枝。
秦庾微怔,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他猛地松了手。
“对不起,与淮。是外公太着急了。我没想过要吼你的。你从小没有父亲,是我和你外婆把你从那么小一点看着长到大的。你外婆被你亲生父亲害死,你被迫流浪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外公真是不忍心你继续跟着外公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如果,你还能联系到老爷子那边的人,就一定要告诉外公,知道吗?”
谢与淮像个机器人般,僵硬地点头。
他眼神空洞,彻底失去了生机。
雨后清晨,窗外天空湛蓝一片。
“与淮,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晚上,就把你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秦庾很着急,却只能站在旁边无能为力。
谢与淮唇瓣微启,木木地开口:“我没事。”
秦庾犹豫着,开口:“与淮,你是不是去见喜欢的人了?”
谢与淮终于回过神。
他下意识地想去派人把棉花糖的信息挖出来。
很快,他晃过神,他现在已经不是谢家继承人了。
违背了誓言的人会得到惩罚,他会拼劲一切把逃走的宝贝以爱为笼囚禁起来。
他可以不在意这次背叛。
棉花糖,必须只能和他在一起。
他压抑住内心的爱恨交加,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没有,只是去见同学了。”
“与淮,今天想吃什么,外公去给你做。好久没有吃外公做的泡菜拉面了吧。”
“嗯。”
“今天啊,再给我的小外孙做一次。”
不到十天,苏绵绵已经从秦淮是谢与淮的事情缓过神。
一月一号,新的一年,开启。
糖饼生意火爆,糖饼摊前早早排起了长队。
苏绵绵围着围裙,帮苏曼支起摊子。
“surprise!”
小彩条撒在苏绵绵的头上,少女疑惑抬头,望见了站在第一个的许秀清。
许秀清后面排着的是王晴和杨照。
“我们也来啦,今天特意来常常绵绵的手艺。”
王晴笑的很甜,脸颊处挤出两个小酒窝,比阳春三月的日光还要温暖。
杨照腼腆的点头示意。
苏绵绵笑了,一边摆东西,一边和三人打趣。
“你们要来怎么一点风声也不透露。我都没有喊奶奶买菜。”
“买什么菜,今天就是特意来吃糖饼的。老板娘,给我来五个糖饼。”
许秀清冲着苏绵绵眨眼,苏绵绵被逗笑了。
“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啊。”
“能啊,怎么不能。”
苏曼站在旁边乐呵呵的:“绵绵,这是你的同学吗?”
“嗯,是我在学校里的朋友。”
“奶奶,我还是绵绵的同桌呢。我们明天和绵绵一起出去探险!”
许秀清说的超大声,脸上满满的自豪。
她十二月末考考了全班第十名,老爸奖励了她十万元,还特许她寒假可以随便打游戏看剧。
她要高兴疯了。
“好,好!”
苏曼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人越来越多,三人吃完糖饼帮苏曼一起看摊子。
五人从日出忙活到日落。
苏曼提前收摊,跑去菜市场买了几个荤菜。
手握财阀家族的惊天大秘密,让苏绵绵近来惶恐不安。
所幸,谢与淮好像并没有在意这件事,还是照常找她辅导学业。
十一月十五是仁川外国语大学的“社团嘉年华”活动。
在这一天,社团会以演出的方式在学校广场招新。舞蹈社会派漂亮的女生跳舞,轮滑社则是让帅气潮流的男生在广场上表演轮滑......
每年的十一月十五,仁川外国语大学都会休假一天,低年级的学生们会选择感兴趣的社团加入,高年级的学生们更多的是为了去凑个热闹。
前两年苏绵绵从不会参加学校的任何一个活动。
她去每一个地方都会招来血雨腥风,后来干脆就不加入了,总是独来独往。在学校,也从来不会主动开口和同学讲话。
黑板上方的电子屏时钟显示着时光的流逝,苏绵绵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教室,守在书桌前刷题。
教学楼静悄悄一片,上下课的铃声也不会响起。
“绵绵,我们一起去看舞蹈社的表演吧。”
许秀清气喘吁吁站在门口。
阳光大好,她笑着,像是在春光灿烂中盛放的小雏菊。
苏绵绵扫了一眼,摇头,又继续刷题。
许秀清解下围巾,坐回座位,冻得通红的小脸靠在苏绵绵胳膊上。
“绵绵,我们一起去嘛。我刚刚在广场找了你好久没找到,立马就赶回来了呢。”
苏绵绵放下笔,声音冷淡:“我不去。”
许秀清是个很执着的女生,哪怕她表现出了强烈的拒绝,依旧会不顾警告地一点一点靠近。
越是如此,她越害怕许秀清的亲近。
每一次对她的靠近,将来都有可能成为杀害她的一把利刃。
“绵绵,你别对我这么冷漠。我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孩子。我脑袋笨笨的,你总是会耐心地给我讲解题目,一点也不会不耐烦。你是不是害怕我和你亲近以后,我会被谢与淮他们伤害啊?”
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毛衣,苏绵绵心一颤,没有回答。
许秀清也不恼,头埋在苏绵绵软软的毛衣中,小嘴继续叭叭个不停:
“你不用担心这个,我的爸爸在别的国家有一座金矿,我这辈子都挖不完的那种。别人都会嘲笑我是暴发户,只有你不会。我做事情慢吞吞,说话也笨笨的,你一点也不会不耐烦。”
苏绵绵对许秀清父亲发家的事情略有耳闻。
许父没有学历,没有人脉,是个一穷二白的农户。对于穷人而言,一场灾难,一场病痛,就能摧毁掉一个家庭。
现实往往都是残忍又冷酷的,钱会流向不缺钱的人手中,深陷苦难中的人会遇到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当年许父失业没多久,母亲病重。为了给母亲治病他卖了家里所有的家产,然而在巨额的医药费面前,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走投无路之下,他花掉仅剩的十元买了一张彩x票。也正是这张彩z票,彻底改变了许家的命运。
那张,中了五千万元。
许父交了税后,拿出一千万元给母亲治病,又用一千万元买下慈善拍卖会上一个被所有人评估为“没有价值”的地皮,剩余的钱全部捐给因为学费问题而没办法读书的女孩子。
再后来,地质学家勘测那块地时,发现其实是座金矿。
许家自此算是彻底在仁川市有了一席之地。
她也曾经常听到班上其他同学暗暗鄙夷许父的一夜暴富,从无权无势到现在坐拥矿山,和他们那些倚靠着家族产业遗传百年的富豪有着天壤地别。
有时候,她觉得挺可笑的。
像她这种社会的底层人,没有霸凌者们的这场游戏,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进入这所贵族学校。
即使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逆天改命成功,还要被上流富豪排挤在阶层之外。
这个世界真是荒诞又可笑。
“绵绵,你别不理我。我们一起去广场上吧。”
许秀清卖力地摇晃着苏绵绵的胳膊。
少女被晃得头晕。
她看着女孩儿堆着笑容的小脸,还是忍不住点头了。
许秀清小嘴微张,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反应过来后,她激动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她跑出座位,高高地马尾辫在阳光下摇晃。
苏绵绵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起下了教学楼。
许秀清话很多,一路上像只小麻雀跟她叽叽喳喳个不停。
“绵绵,你一定要多笑笑啊,你长得真的很漂亮。”
“今天太阳真好,今年仁川的冬天应该不会太冷吧。”
“你不知道,其实我对别人都不敢说话。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敢这么唠叨。”
“绵绵,我去你家玩儿好不好?”
“不好。”
难得的,苏绵绵回了一句。
她时不时看向周围,害怕被人瞧见她和许秀清的交好。
小姑娘抬头望她,眼眶微红。
冷风席卷而上,吹散了乌黑的长发。
苏绵绵偏转头,不去看女孩儿可怜兮兮的模样。
下一秒,她的手被牵起。
“前面很挤,别走丢啦。”
亮如星辰的双眼带着喜悦。
天是蓝色的,枯叶满地。
许秀清拉着她的手,在拥挤的人潮中穿梭。
等苏绵绵回过神来时,已经挣脱不掉了。
她想,如果谢与淮下一个针对的是许秀清,她一定会和他拼命。
广场很热闹,不同频道的音乐交叉在一起。
金海英是小提琴社的社长。
破天荒的,她穿着校服,一头金发,身姿优雅高贵。
她站在广场的正中z央,阳光下,容颜姣好,像是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
低沉的乐声在嘈杂的歌声中缓缓流淌。
学弟学妹们聚在小提琴社周围,纷纷为她喝彩。
一曲结束,广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韩嘉熙走向旁边滑板社的谢与淮,给他递了瓶水:“与淮,这些天你为什么和苏绵绵走的那么近?”
她竭力地扬起天真的笑容,冲着他笑。
谢与淮倚靠在桌上,没接水。
他的视线落在金海英身上,脸上面无表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韩嘉熙顺着望去,越过金海英,看见的却是苏绵绵和许秀清的身影。
两人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笑容,像是世界上最要好的姐妹。
她暗中咬牙,眼中燃起愤恨,小心翼翼地试探:“与淮,你要是喜欢苏绵绵的话,我们以后就不会欺负她了。”
谢与淮忽然转头,死死地盯着韩嘉熙。
“谁跟你说我喜欢她?”
韩嘉熙慌忙收敛,佯装无辜:“啊?我,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一班好多人和我说,你喜欢苏绵绵,还说周末的时候亲眼看到你派车接她去你家。”
谢与淮冷嗤一声,从上到下地扫视着韩嘉熙:“你在试探我?”
少年眼神凌厉幽冷,像是头随时都可能爆发血性的野兽。
韩嘉熙被吓到了。
她身子微颤,倒退一步,猛然意识到谢与淮从来没有把她们三人当作朋友,只是短暂地在欺负苏绵绵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没,没有。”
“少在我面前耍手段。苏绵绵可以是玩物,你也可以是。”
“我不,不敢。”
“滚。”
韩嘉熙后背冒冷汗,麻利地跑了。
金海英演出刚结束,期待地望向她。
韩嘉熙摇头,瘫坐在椅子上,双腿还有些发软。
“谢与淮真的喜欢上苏绵绵了?”
朴宝珍不死心,着急地抓着韩嘉熙的胳膊。
“我也不确定。他一眼就看出我是试探他,跟我说,少在他面前耍手段,苏绵绵可以是玩物,我也可以是。谢与淮真的太恐怖了。”
韩嘉熙惊疑不定。
直到刚刚,她才真正意识到谢与淮真的如同父亲口中说的那样恐怖。
疯起来,谁都可以咬一口。
“那就不是喜欢。”
金海英说的笃定,金色大z波浪被她随手扎成双马尾。
“我还以为她攀住谢与淮的大腿,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原来也不过如此。”
朴宝珍眼中全是不屑。
“就她也想变凤凰?以为攀上那个暴发户就可以逃的掉了么?我们想毁掉的人,只能埋到土里,一辈子都再也发不出声。”
金海英扬起头,漂亮的脸蛋上被嫉妒填满。
其实从幼儿园到大学,她针对的人不仅仅只有苏绵绵一个,大大小小加起来百余人。
被她盯上的男生和女生,无一例外地全都被逼成了疯子。
独独这个苏绵绵,总是嚷嚷着要报复她们。
有时候她也会怕,可想想又怎么可能呢?
一个学费都负担不起的穷人,甚至连提起诉讼的律师费都无法承担。
她捏死这群耗材,就和捏死一个蚂蚁那样简单。
“金学姐,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大一的学妹拿着之前活动上拍的照片,怯生生地站在小提琴社支起来的摊子前。
金海英露出笑容,笑的甜美:“当然可以。”
请求签名的队伍排成了长队,金海英对每一个迷弟迷妹们都很耐心。
斜阳西落,社团嘉年华落下帷幕。
苏绵绵玩儿的很开心,第一次感受到独属于青春校园时代的快乐。
她被许秀清拉着加入了只有社长和副社长的灵异社。
社长叫王晴,人如其名,是个很阳光的女生,笑起来有甜甜的酒窝,但胆子出奇的大。
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探访各地烂尾的房子、荒废的精神病院和落败的村庄。
她对于灵异事件达到了近乎痴迷的程度,可惜这么多年的拍摄,连张鬼影都没有拍到。
副社长叫杨照,是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同时也是个为国争光的体育生。多次在全国青年花样滑冰赛中斩获金奖。
与王晴相反的是,他胆子很小,对于这些事情异常的恐惧和害怕。只因为和王晴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才被拉着加入了灵异社。
对于许秀清和苏绵绵的加入,两人激动又开心,约定在寒假的时候一起去探访仁川周边的一个落败村庄。
四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苏绵绵手机里的联系人,从只有秦淮一个人,变成了四个人。
今天谢与淮给了她一天假期,难得五点半回家,她还买了一根玉米烤肠。
走过千万遍的回家路,今天看起来总觉得比往常要明媚几分。
纵然是在万物萧条的晚秋,枯黄的落叶看起来也是被打上滤镜的暖橙色。
走到巷口,一辆豪车堵住了入口。
苏绵绵停住步子,车窗里露出一张熟悉脸。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笑容亲切:“苏小姐,我是谢与淮的父亲。”
苏绵绵并不觉得意外,觉得应该是为了那天的事情来“灭口”的。
“谢伯父,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讨厌谢与淮,但不会连带着对谢与淮的厌恶而撒到他的亲人身上。
男人推门下车,说话文质彬彬:“是这样的,我最近也是通过秘书才知道,原来苏小姐不是我儿子的女朋友,而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是吗?”
苏绵绵警铃大作,退后半步,没说话。
“苏小姐您这样提防我也是正常的。首先,我在这里给你道歉,向你表达最诚挚地歉意。是我教子无方,这都是我的错。其次,我知道你遭受了长达九年的霸凌,遭受到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这是我代替我儿子给你的一点点小小的补偿,请你一定要收下。”
谢远从西装荷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绵绵。
苏绵绵没接,反而冷静的可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
真奇怪,明明等了九年多的道歉,在这一刻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以前她是一个斗志满满的战士,现在却只贪恋很久很久之前平静的生活。
没有针对、没有辱骂、也没有殴打。
谢远意深沉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苏小姐,你不怨恨我儿子?”
“不好意思,我真的要回家吃饭了。”
“苏小姐这么急着回家,是因为家里的奶奶么?”
熟悉的口吻,苏绵绵立马警惕戒备地看着谢远。
“你想做什么?”
谢远毫不在意笑笑。
他再次递出银行卡:“苏小姐,只有勇敢的人才能迎来胜利。你觉得呢?”
苏绵绵猛然意识到眼前的慈父并不是看起来那样的慈祥。
联想到那天在别墅里听到的话,她很快就意识到谢远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在四年多的折磨下,复仇是她的执念,却也只是执念。
奶奶需要她的照顾,很多事情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她不会再做,更不会掺和豪门势力。
“谢先生,我真的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要回家了。”
谢远向苏绵绵走近。
苏绵绵步步后退。
男人将卡片放在少女的荷包内,退回安全距离范围:“苏同学,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苏绵绵没应。
奢豪的车驶离,苏绵绵将卡片拿出,上面印着谢远的联系方式。
她随手将卡片扔进垃圾桶,小跑回了家。
九年多的时光,三天两百多天,她近乎麻木,普通人安稳的生活于她而言,也成为了一种奢侈。
她只想和奶奶过平淡安稳的日子,仅此而已。
【到现在还记得之前受害人直播的时候,被男生追着骂,还大肆宣扬受害者有罪论,附上截图。】
......
网络舆论的发酵,让数以万计的人聚在青瓦台——H国总统官邸,高举着横幅抗议。
终于,在十一月中旬,总统李在敏接受记者采访,表示会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总统回复的第二天,苏绵绵和苏曼被请去了警z察局。
调解室里坐满了人。
苏绵绵站在门口,看到了谢与淮、金海英、朴宝珍、韩嘉熙......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与之前不同的是,除了谢与淮,其余人再没了从前的嚣张和不屑,反而能清楚看见眼睛里的恐惧与慌张.......
原来,恶人也会有害怕的那一天吗?
她望向角落,看到了苏峰和王杏然——她那消失了十几年的父母。
即使多年未见,苏绵绵还是第一眼就能确认两人的身份。
苏峰老了许多,消瘦的只剩下骨头。
初冬时节,他只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短袖,手臂上爬满了疤痕,应当是还不起赌债时被打留下的。
王杏然穿着高领毛衣,面容白皙,保养的很不错,手腕上还戴着晶莹剔透的玉镯。
两人恰巧望向她时,眼睛都红了。
“乖囡囡,真是受了好大的苦哟,妈妈真是心疼死了。”
王杏然扑过来,将苏绵绵揽入怀抱。
今天的风很大,苏绵绵被女人抱着,冰冷的手被捂暖。
女人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落。
苏绵绵不知所措,僵在原地。
王杏然还在哭着:“绵绵,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当时要是把你带走就好了。但是妈妈当时太穷了,穷的连房租都付不起。我带着你,根本不知道能去哪里。绵绵,你会怨恨妈妈么?”
“好了,好了,请家属克制冷静一点。请苏小姐入座吧。”
仁川市警z察局局长张波起身维持秩序,领着苏绵绵坐在了最前方。
“今天,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呢,是因为最近网上的舆论发酵的特别厉害。”
苏曼拄着拐杖就想站起来。
苏绵绵忙将人拉回座位,附在老人耳边轻声安抚:
“奶奶,别急。咱们听警方把事情说完。”
她心里清楚,警方把她找过来肯定是为了和解。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很感激了。
网上突然出现的视频,她猜应当是那天出现在医院里的警z察做的。
她内心感激不尽,但很害怕暗中出手相助的人因她而受到牵连。
张波有些心虚。
他轻咳两声,双手撑着桌子,缓缓说道:“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了解到受害人这边家庭经济很困难,然后这边谢小少爷愿意出两百万和解,金小姐愿意出五十万,其余人加起来出一百万,一共三百五十万。你看,你们这边愿意和解吗?如果愿意和解的话,就把这份谅解书签了。”
张波推出一张文件。
谢与淮没什么表情,一直在低头玩手机。
他吊儿郎当地倚靠在椅子上,就好像这件事掀起再大的风浪,也不能影响他分毫。
金海英几人不安地攥着手。
她们从来没有想到事情可以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父亲说,如果不求得受害人的谅解,她可能真的要进局子一年。
这次出门前,还特意叮嘱她,一定要态度诚恳的好好道歉,低头认错,求得受害人的宽恕。
她不想坐牢,但也做不到低声下气地给苏绵绵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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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逃离深渊,奔向春暖花开,而不是永远活在过去。
放了学,谢予怀慢吞吞收拾书包。
这一次班上的同学收拾书包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直到她第一个出了教室,其余人才陆陆续续离开。
天还飘着雨,谢予怀踩在沥青路上,水花四溅。
繁华的街道与破败居民楼的交界处,她回家的必经之路,狭窄的过道入口,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肤色惨白,完完全全暴露在雨中。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谢远。
两人被数十个保镖围着。
街上行人稀疏,谢予怀坐在背对着他们的公交车站。
她不想和苏绵绵正面撞上,想等他们离开了再回家。
“谢嗣这个老家伙,终于病倒了。医生说,他要不行了,遗嘱被我撕毁了。苏绵绵,我看你还怎么嚣张?乖儿子,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谢远的声音近在咫尺,就离她两米不到。
谢予怀起身,想找个便利店坐着。
豪门秘事,她一个字也不想听。
她撑伞,雨势骤然变大,轰烈地砸在地面。
谢予怀收回步子,又缩回公交站台。
身后的声音源源不断传来。
“杀了我呗,还能是什么。”
苏绵绵仿佛在说什么家常事,冷静的可怕。
谢予怀躲藏在公交广告屏后,朝后望去。
削瘦的少年淋在暴雨中,细细看去,会发现他的手心不断滑落鲜血。
鲜血融入雨水,化为血水。
“不,我才不会杀了你那么简单。苏绵绵,我要折磨你,折磨你折磨的生不如死。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是你杀死了我和冉冉唯一的孩子!”
谢远撑着伞,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反而像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
他面目狰狞,看着苏绵绵像是看一个仇人。
少年笑了。
他唇齿中淌出鲜血,衣衫浸湿:“难怪你这么急着来仁川。老爷子的病,是你做的手脚吧?”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不为自己的孙子报仇,反而去偏袒你一个孽畜。苏绵绵,你有什么资格顶替小晟的位置?你不配,你根本不配!”
“谢远啊,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以后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谢远抬手,轻抚着苏绵绵的脸。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便宜的。我一定要折磨你,折磨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你得还我儿子的命!你得替我儿子偿命!”
苏绵绵撇开谢远的手,仍旧气定神闲。
“你儿子,早被我虐杀了。”
他说的轻飘飘,丝毫没有在意谢远的疯癫。
谢远气红了眼。
“来人,把他押回去。”
保镖们不敢动。
苏绵绵冷嗤一声,双手插兜,自己朝着马路边的黑车走去。
谢予怀收回目光,倚靠在广告屏上,等雨停。
浩浩荡荡的人走过来。
苏绵绵走在最前方,忽然转头望向她。
少年目光冷冽:“喂,脏东西,你是不是还想再被强一次?”
走到如此绝境,苏绵绵仍旧高傲又轻蔑。
雨势变小,谢予怀撑伞,转身回家。
在民众声势浩大的讨伐下,金海英三人被判了十个月监禁,参与的男生成年的被判了一年,未成年的无罪释放。
这样轻拿轻放的惩罚,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根据H国《刑法》,强奸罪会被判处3年以上有期徒刑,有自首情节、诚恳认罪,是减轻处罚的重要情节。如果取得受害人的谅解,可以缓刑处理。
饶是民众再大的怒气,此事还是就此揭过。
“不用买的奶奶,他不喜欢吃肉。”
苏绵绵想抗议,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上了床。
为了增重,谢予怀每餐都吃的很多,晚上十点还会再加一餐。
苏曼睡得很早,做完宵夜就直接睡了。
谢予怀为了不打扰苏曼的睡眠,晚上会在客厅里吃饭。
一连十几个晚上,她吃的都是红烧肉、炸鸡、小蛋糕等高热量食物。
今天吃的是奶香芝士炸鸡。
油炸的香味飘满整个空间。
苏绵绵拿着手机,毫无困意。
他支起身子,看着少女日渐圆润的脸,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谢予怀,我也想吃。”
“我可不敢给谢少爷吃这些。”
谢予怀咬了一大口炸鸡,芝士的咸香溢满唇齿。
她恶心的反胃,肚子涨的难受,但还是全部吞了进去。
“我加钱。”
“加钱也不给。”
“你吃的这么难受,干嘛还要吃。”
“和你有关系吗?”
苏绵绵不说话了。
他侧着身子,看着谢予怀那么小的一张嘴,塞进超大一块鸡肉。
明明吃的都要吐了,还不停地往肚子里塞。
虽然胖了,但比之前瘦巴巴的样子好看多了。
以前弱不禁风的,一阵风都能吹跑似的。瘦的只有骨头的手腕,他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现在像是剥了壳的荔枝,晶莹白润。
谢予怀吃完,擦嘴,扔垃圾。
抬眸间,她发现苏绵绵投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之际,她率先挪开视线。
谢予怀抱着衣服去院子里隔出来的淋浴间洗澡。
淋浴间是露天的。
漫天银河,繁星点点。月亮隐蔽在云层,树枝上还挂着未融化的积雪。
沐浴完,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搭在肩膀上。
客厅已经熄灯了。
谢予怀摸黑坐在书桌旁吹头发。
水珠顺着发尾流淌滑落进睡裙,大块莹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苏绵绵被吹风机吵醒。
他翻身,在莹莹皎月下望见了雪白的背影。
漆黑如深潭的眼眸凝着冰晶,他呼吸一滞,慌忙转身背对着谢予怀。
以前不是没见过她的身体,但这一次,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昏暗的光线下,她白的像是盛夏时节最漂亮的那朵栀子。
吹风机的声音消停,苏绵绵声音嘶哑:“谢予怀,你把我吵醒了。”
“吵醒了再接着睡。”
苏绵绵坐起来,在黑暗中,看着她:“怎么?不怕我了?”
谢予怀被他看的不自在,弯腰去拔吹风机的插头。
“你落魄成这样,我还会怕你?”
“你忘了,你还中了我的药。”
谢予怀朝他伸手。
这一次,苏绵绵秒懂。
他双手抱头,懒散地靠在枕头上。
“解药明天再给。”
“明天早上我就走了。”
“你又不是不回来。”
“我回的很晚。我走后,你不能欺负奶奶。”
“你去哪儿?”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你要是走了,老婆子发现我的身份,赶我走怎么办?”
谢予怀无语:“赶你走,那是你恶有恶报。”
苏绵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弱的星光下他笑的妖冶:“我走了,你的药就没人可以解了。”
谢予怀微蹙眉:“你不说话不就好了。”
苏绵绵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你不会是要去告密吧?”
他语气平淡,似是在说着玩笑话,却冷的像是被寒冰裹挟。
“有病。”
谢予怀不想理他,转身回了房间。
苏绵绵看着房门一点点阖上。
他置身在黑暗中,将窗帘拉紧,连最后一丝星光也被遮掩。
寂静的深夜,挂钟摇摆,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绵绵睡不着。
他闭眼,脑子里挥之不去那抹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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