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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文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精彩片段
宋意欢与顾云筝约定的揽芳园,正位于汴凉河北,画舫码头的西侧。
与热闹的画舫码头不同,揽芳园是端王的私人园林,进园前需得提前向端王递上拜帖,待验明了身份方可进入。正是因为如此,揽芳园显得十分幽静,正适合与人谈事情。
时近正午,画舫码头上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几艘画舫停靠在码头上,不断有行人在上头来去,而在画舫码头两侧和河岸处,数个商贩摆着小摊在一旁售卖瓜果糕点。
江面上还可见到一两艘画舫在江中缓慢行驶,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茯苓是宋南歆从侯府带到宁亲王府的陪嫁丫头,但大多时候跟随在宋南歆身边的都是白芷,她也极少能出门见见世面,乍一看到这繁华盛景,惊叹得险些走不动道。
“四小姐,这里真是好热闹啊!”她兴奋地朝宋意欢说道,莫名与宋意欢多了几分亲近。
宋意欢笑了笑,回头问她:“时近正午,我有些饿了,你呢?”
茯苓目光闪烁,颇有些不好意思:“奴婢也有些饿了。”
“既然饿了,就先坐下来吃些东西吧。”宋意欢说道,脚步一转,带着茯苓走进了河畔某一间卖阳春面的小铺子里。
“老板,来两份阳春面。”宋意欢朝着里头唤道。
后方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身形比起书生来说还算是健壮,只是比起士兵来说差得远了。他身上穿着粗布蓝衫,脸上留着络腮胡,长相看上去十分和善,但那一双眼眸既有着生意人的精明,却又带着几分深沉。
他的目光落在宋意欢和茯苓身上,在看到宋意欢暗中对他比的手势后,笑呵呵回了一句:“好嘞!二位客官先坐着,面马上就好!”
宋意欢转过身朝茯苓道:“坐吧。先填饱了肚子再登画舫。到了船上,可就没有机会再吃东西了。”
茯苓本还有些迟疑,一听说一会儿要登船,便不再犹豫,坐在了宋意欢隔壁的空桌子旁。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便被老板端了上来。
走了这一路,茯苓确实也饿了,阳春面的香气勾人得紧,她什么也没多想,便低着头享用起来,因此她压根就没留意到,宋意欢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筷子。
茯苓刚吃得几口,便觉得双目沉重,困意向自己袭来,两眼一闭便睡了过去,栽倒在桌子上。
宋意欢唤了两声:“茯苓,茯苓?”
面铺的老板上前来,嘿嘿一笑:“放心,她不睡上两个时辰,不会轻易醒来的。”
宋意欢站起身来,摘下头顶上的帷帽,朝面铺老板绽开一个笑容:“多谢齐伯伯。”
这位面摊老板名唤齐磊,来自江州,只是市井里的一个寻常百姓。
唯一特殊的是他与柔姨娘曾有过婚约,柔姨娘离开定安侯府之后本该与他成婚的,可却没想到她最终被永远留在了定安侯府。
当年发生了那件事后,柔姨娘便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江州,本以为齐磊会另觅良缘,齐磊却毅然从江州寻到京都,在画舫码头开着一个小面摊谋生,默默守着柔姨娘,再也没有娶过妻。
得知柔姨娘死后,他很是消沉了好一阵,重新振作起来后,就开始悄悄帮衬著宋意欢和宋意轩姐弟,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
宋意欢感念他对柔姨娘的情分,尊称他一声“齐伯伯”,也会时常来探望他。
确认外头只剩下姬陵川,姬子桓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啧啧叹道:
“没想到今日微服出宫,竟能让朕看到如此精彩的戏码。这可比宫里那些戏班子演的要有趣多了。”
悠然亭内的姬子桓早就通过方才的那番对话得知了两人的身份。
新科榜眼顾云筝,还有侯府的庶女,姬陵川妻子的庶妹。
看向姬陵川,姬子桓笑问:“朕瞧着那女子对堂兄似乎势在必得,堂兄不如将定安侯两位女儿都娶了,好享齐人之福?”
姬陵川眉目仿佛淬了寒冰:“绝不可能。”
姬子桓知道他最是古板守礼,做不出那种让姐妹二人共事一夫的举动来,他也只是随口开一个玩笑话,并没有当真。
想起方才惊鸿一瞥的那道背影,舌头顶了顶上颚,姬子桓笑了一声道:
“这位宋四姑娘既然让堂兄如此头疼,不如朕下旨将她纳为答应。她既然要攀高枝,朕便让她攀,只是能不能得朕宠爱,就全看她的本事了。”
听到这话,姬陵川心头狠狠一抽,下意识道:“这事追根究底还是宁亲王府的家事,臣可以自行解决。”
姬子桓眯起眼睛看了姬陵川好一会儿,笑道:“既然堂兄胸有成竹,朕就不插手了。”
两人今日在此,是为了商议朝堂局势,如今被宋意欢和顾云筝打断,便不可再继续进行下去,没有在此处多待,君臣二人一同离开了揽芳园。
回去的路上,姬陵川明显比来时要沉默许多,心中仍是记挂著刚才发生的事。
姬子桓将身侧之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对那位定安侯府的宋四姑娘越发的感兴趣起来。
他从没见过哪个女子能让堂兄这般失态的,直到现在都还没能从方才的那件事中走出来。
有趣,当真是有趣。
宋意欢离开揽芳园后,便回到了画舫码头齐磊的铺子前。
因着方才在园中发生的事,她面色发白,脚步虚浮,头顶上的帷帽,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失了。
齐磊看到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当即放下手边的事,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一脸担忧地询问道:“欢丫头,欢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宋意欢在齐磊的呼唤中恍然回神。
看到齐磊关切的脸庞,心中的委屈不受控制上涌,眼眶一红,当着齐磊的面落下泪来。
少女汹涌的眼泪让齐磊慌得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去了这么一小会儿,回来就哭得这样厉害?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齐伯伯,齐伯伯替你讨回公道!”
宋意欢心中确实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然而喉咙像是被硬物堵住,什么话语都说不出来。
即便能说,她又该如何向齐伯伯提起呢?
说,她被长姐设计爬上了姐夫的床与姐夫有了肌肤之亲?
说,长姐捏著轩儿的性命,要借她的肚子生个孩子?
说,她为了让顾云筝死心,故意将自己说得极为不堪,还被姐夫姬陵川抓了个正著,还亲口认下了这一切?
没用的,从她莫名其妙与姬陵川那一夜荒唐开始,便注定了会有今日。
宋意欢死死咬著唇,摇了摇头,任凭眼泪汹涌流着。
齐磊看着心疼,长叹一声,寻了一张干净的帕子塞到她手里,语重心长道:
“欢丫头,要记得,不论发生了什么,齐伯伯永远站在你身后。你不愿开口,齐伯伯就不问,我会等到你愿意开口的那一日。”
面对这番莫须有的指责,还有众人厌恶的目光,宋意欢心中又惊又惧。
惊这一切她脑中丝毫没有半点印象,惧她竟就这样莫名其妙失了身,被冠上了一个勾引姐夫的罪名。
而她的嫡姐,宁亲王府世子妃宋南歆此时满脸失望地看着她,泪流满了脸颊:“宋意欢,那可是你的姐夫啊!我未曾想过,你竟是这样的人!”
嬷嬷回过身扶住宋南歆,怨毒地瞪了宋意欢一眼,道:“老奴早就劝过世子妃,这贱蹄子出身卑贱,和她娘一样是个惯会爬床的狐媚子,不值得世子妃掏心掏肺,也就世子妃将她当成亲姐妹一般对待,未曾想是一匹白眼狼。”
宋南歆哭倒在嬷嬷怀中,看着宋意欢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
至此,宋意欢总算寻回了些许记忆。
前些时日嫡姐回侯府探望父母,看到她与弟弟在府中处境艰难,便主动提出要接她和弟弟到亲王府小住。
从小这个嫡姐对她就很好,凡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带上她的份,有嫡姐护着,她在侯府过得倒还算轻松。
然而自嫡姐出嫁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下人苛待无视都是常有的事,想起昔日嫡姐对自己的好,宋意欢便答应了下来,带着弟弟和嫡姐来到了亲王府。
而昨日,是宁亲王府世子姬陵川班师回朝的日子,亲王府广开大门宴请宾客,共同庆贺姐夫姬陵川凯旋归来,她作为宁亲王世子妃的妹妹,也在席间得了一个位置。
可她从始至终都不曾动过任何不该有的念头,更是在姬陵川出现的时候就已离了席,又怎会如赵嬷嬷所说,扮作嫡姐的模样,爬上世子的床,勾引世子呢?!
宋南歆咬牙切齿道:“你应该庆幸我让人守住了这方小院,如今你爬床勾引世子的事只有我们知晓。世子是个杀伐果决的性子,最是厌恶他人偷奸耍滑,亲王妃眼中更是容不下一粒沙,若这事被闹得人尽皆知,不说你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你可曾想过轩儿他会如何?”
想起身患心疾的幼弟,宋意欢只觉指尖冰冷,用力闭上了眼睛。
若这事传扬出去,她名节性命必然不保,轩儿受不得打击,得知她是这样的人,怕是也活不了了。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耳畔传来宋南歆独有的甜软的声音:“宋意欢,你想活命吗?”
细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宋意欢睁开了眼。
不知何时,屋内其余人尽数退了出去,屋内仅剩下了她们姐妹二人。
“只要我愿意,你扮作我勾引世子的事便永远不会传扬出去。”宋南歆弯下腰,在她耳畔低声道,
“轩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竟是这样自甘堕落的人,你仍能保住在他面前那副好姐姐的模样。”
宋意欢不傻,相反她还很聪明,她明白宋南歆这么说,便是对她有所图谋了。
可她不知道,她一个从奴婢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女,在侯府不受待见,堂堂定安侯府嫡女、宁亲王府世子妃能图谋她什么?
她垂下眼帘,道:“姐姐想要意欢做什么?”
宋南歆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宋意欢心神俱震,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宋南歆说,她前些时日去参加秀灵公主的寿宴时不小心在宴会上落了水,可那时她来了癸水,落水后受了寒,癸水淅淅沥沥至今都未曾止歇。大夫断言,那场落水伤了她的根,她近日不仅无法圆房,今后更不能有孕。
担心会遭到王府休弃,宋南歆竟要她……要她将错就错,继续扮作宋南歆的模样,在夜里侍奉世子,直到怀上身孕,替宋南歆生下亲王府的嫡长孙为止!
这太荒唐了!
联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恐怕昨晚的事,压根不是意外,而是……而是嫡姐有意为之?
心思百转,宋意欢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宋南歆这会儿一改方才那副威逼的模样,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极为可怜地落下泪来:
“意欢,姐姐知道这听起来确实荒唐至极,可是姐姐也是没有办法了。从小到大,整个侯府就只有我对你最好了,你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你一定不忍看到姐姐身陷囹圄,你一定会帮姐姐的对不对?”
“姐姐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定会请最好的大夫治好轩儿的心疾,待你生下孩子后,姐姐还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可好?”
已是走投无路,性命与名声都被人死死拿捏著,宋意欢用力闭上眼,涩声答道:“好。”
宋意欢在赵嬷嬷和一个婢女的掩护下,悄无声息从宜湘阁离开。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去后,另一名婢女从床上取下一方白帕,捧著朝宋南歆送去。
“娘娘,成了。”
那白帕上,印着点点红梅,看上去是那样刺目。
目光扫过宜湘阁内满地的狼藉,回想起宋意欢身上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痕迹,宋南歆脸上那抹柔弱与无助霎时褪尽,她怒而将桌面上的瓷碗拂落在地,咬牙切齿:
“真是便宜这个贱蹄子了!”
昨夜宜湘阁发生那样的事,全都在宋南歆的掌握之中,她一宿未眠,亲耳听着房里的动静,清楚的知道夜里两人是如何纠缠,连一次水都不曾叫,而姬陵川离开时还叮嘱了不可吵醒床上的人。
妒火在她心中烧了一夜,险些将她焚烧殆尽,但她没办法,谁让她伤了身子无法和姬陵川圆房呢?
坐在椅子上,宋南歆抚上自己抽痛不已的腹部,脸色难看至极。
婢女看出她身子不适,贴心地按揉着她的肩膀,问道:“小姐方才与四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待她生下孩子,当真要放她离开?”
宋南歆冷哼:“怎可能?斩草要除根,我绝不会留下这等隐患。”
白芷松一口气,附和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可奴婢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说。”
“世子身份尊贵,前途无量,四小姐生得那般狐媚,娘娘需得小心她在服侍世子的过程中,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虽说世子是那样一个性子,可男人嘛……”
白芷点到为止,但宋南歆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
宋意欢和宋南歆虽是姐妹,但宋意欢与宋南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样貌。
宋南歆鹅蛋脸,柳叶眉,生的是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
但宋意欢却是芙蓉面,鹿儿眼,樱桃唇,尤其是经历男女之事后,眉梢眼角却又添了一丝风情,令她娇艳无双,惹人意动。
两人唯一相似之处,便是身形,可宋南歆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妹妹是个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倾倒的尤物。
眼睛眯了眯,她在心中下定了主意。
绝不能让这二人白日里相见,即便避无可避,也不能让世子对那贱蹄子有任何另眼相待的机会。
待屋子收拾妥当,天光已然大亮,宁亲王妃那里也派了人来。
昨夜不仅仅是姬陵川回京都的日子,也是他与她这个世子妃圆房的日子,得知姬陵川在宜湘阁住了一宿,这是派人来打探消息来了。
得了这方帕子,宋南歆便算是在宁亲王府里站稳了脚跟。
理了理发丝和衣裳,宋南歆便带着那落了红的帕子,一脸羞怯地去给宁亲王妃请安。
宋意欢紧绷著一张脸,回到屋中坐在桌前,铺开信笺,用毛笔沾了些墨,提笔写下一封信。待墨迹干透,她将那封信交给春杏,说道:
“春杏,你将这信交到顾大人手中。”
春杏应了一声,便捏著信转身跑了出去。
宁亲王府大门,从外头回来的姬陵川也看到了端坐在宁亲王府门外的顾云筝。
成管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脸头疼地叹道:“这顾大人从清晨便来了,来了之后就一直坐在这里不动也不说话。世子,您瞧这该如何是好?”
姬陵川用力蹙起一双剑眉,握紧腰间佩刀,正要上前去与顾云筝理论,却看到一个身形较为圆润的婢女提着一封书信跑到顾云筝面前,将那书信交给了他。
顾云筝收到书信后,便当着婢女的面展开来看了看。不知看到了什么,他露出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从地上蹦了起来,将书信视如珍宝地捂进了怀中。
姬陵川不用想也知道那书信是谁写给他的,书信里定是说了什么话,才让顾云筝露出那样开怀的反应。
想起那日在花园里,雨停了之后宋意欢那副对他避如蛇蝎的模样,这一刻,姬陵川承认,顾云筝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很碍眼。
昨日不是还说不认得顾云筝,今日便让婢女给他递信,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带着莫名其妙的怒意,姬陵川转身回了宁亲王府,面色沉得像是浸了寒冰一般,让浮舟和浮星伺候得战战兢兢。
宋意欢让春杏拿给顾云筝的信中并没有写什么出格的话,只是邀他两日后在揽芳园里见一面。
她与顾云筝之间,总归是要把话给说清楚,划清彼此的界限的。
而这一日,自然是越早越好。
日子转瞬即逝,很快宋意欢与顾云筝约好见面的日子便来临了。
一早,宋意欢就去了一趟宜湘阁,同宋南歆说了自己今日要出门与顾云筝见面的事。
宋南歆懒懒靠在贵妃榻上,朝白芷道:“去汀兰苑将小轩儿带到姝岚院来,好些时日没见到他,我有些想他了。”
随后朝宋意欢笑道:“你放心,我是长姐,我会好好照顾轩儿的,你且放心去,让茯苓陪着你。”
宋意欢在心中冷笑。这是在拿轩儿来要挟她呢,告诫她莫要轻举妄动。
不过这样也好,她对于长姐有着大用处,想来长姐也不会伤害了轩儿,否则长姐又要拿什么来要挟她呢?
宋意欢平静回道:“有劳长姐照看轩儿了,意欢会快去快回的。”
退出宜湘阁,宋意欢带着茯苓,从侧门出了宁亲王府。
踏出宁亲王府侧门,一阵穿堂风迎面拂来,让宋意欢精神为之一振。
距离她上一次出门已有半个月了,那次还是带着宋意轩随着宁亲王妃去往城外的观音庙。
再次见到府外的景致,感觉像是恍如隔世一般。
想起被接到宜湘阁的弟弟,宋意欢深呼吸一口气,迈开步子朝汴凉河北的画舫码头走去,茯苓见状,紧紧跟随在她的身后。
汴凉河自北向南贯穿京都,将京都划分成了两个部分,南端是京都最大的码头,那里汇聚著许多商船,每日都有大量的货物在那里流通。
而汴凉河北端,因水流平缓开阔,成为了京都权贵和百姓都极为钟爱的玩乐之地,每日都有许多画舫在上面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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