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沈先生孟长安是军事历史《我军所向,国土长宁》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知白”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大宁经多年征伐,版图日益外扩,已然是陆上最强兵,可不论是高高在上的那位君王,还是此刻年纪尚幼的天选之人,志向都远不止于此。为了他们心目中共同愿景的“长宁”,新一番征途即将开启——我剑之所指,我军之所向,皆是我大宁之疆域!永世不可侵!...
主角:沈先生孟长安 更新:2024-01-10 0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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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先生孟长安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军所向,国土长宁》,由网络作家“知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先生孟长安是军事历史《我军所向,国土长宁》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知白”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大宁经多年征伐,版图日益外扩,已然是陆上最强兵,可不论是高高在上的那位君王,还是此刻年纪尚幼的天选之人,志向都远不止于此。为了他们心目中共同愿景的“长宁”,新一番征途即将开启——我剑之所指,我军之所向,皆是我大宁之疆域!永世不可侵!...
沈冷拔了刀,于是杀人更快了些。
一开始还如狼群的水匪再又死了五六人之后终于气势溃散,哪里还有什么凶悍,只剩下恐惧。
“你们走吧。”
一个老者带着哭腔喊了一句。
杀红了眼睛的沈冷刀子停在半空,那逃过一劫的水匪掉头就跑,沈冷看向那老者,老者缓缓的跪下来:“谁还不是为了讨生活?”
沈冷嘴角抽动了一下:“你们杀的那些无辜商贩呢?”
老者颤抖了一下,再没有话说。
水匪开始溃逃,没有勇气继续战斗,虽然他们明知道真正的对手只有一个少年,可是谁还敢上去招惹。
男女老少一块往栈桥那边跑,那里停着一艘船,船还在,对于水匪来说就能继续生活。
沈冷没有办法追,他可以再多杀几个人,却没能力一个人阻止几百人逃走,更何况他已经累了。
他的额头上都是汗水,衣服已经被血和汗泡透,站在那看着逃走的人群大口喘息着。
可就在这时候,那艘船忽然开始缓缓下沉,往一边歪倒下去,水匪变得更加慌乱起来。
水匪的战船并不是很大,大概有十几米长,渔船改造而成,歪下去没多久就彻底躺在水面上,已经上了船的人开始往下跳。
呜……
芦苇荡里忽然传出来一阵号角声,那声音就好像死神收割生命挥舞镰刀的声音一样,对于那些水匪来说没有什么声音比这更恐怖。
穿着深蓝色战甲的大宁水师战兵从芦苇荡里出来,看起来走的很散乱,但若是明眼人就能看出来,他们始终保持着五个人一队的作战阵型。
“弩!”
领队的校尉一声高呼,身边的亲兵将直刀在盾牌上敲响,砰,砰砰。
在前面的一排战兵将连弩端起来,弓着身子往前走的同时扣动扳机,弩箭平扫出去,暴雨一样将那群慌乱的水匪和他们的家人放翻了一层。
连弩的有效射程之内,没有什么比它的杀伤力更大了,密密麻麻的弩箭放出去,换回来的就是地上一层死尸和伤者的哀嚎。
一排连弩之后,大宁战兵和水匪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二十米之内。
“标!”
校尉再次下令。
亲兵的直刀在盾牌上砸的砰砰响……砰砰砰,砰!
整齐向前的战兵几乎同时将连弩挂在腰上,从背后将绑着的标枪抽出来,二十米的距离,标枪的威力比连弩更大!
一排标枪扔出去,半米长,纯铁打造,分量沉重的标枪足有二十几斤,一片黑色标枪在半空之中留下完美的弧度,然后换来的是更多的尸体。
一杆标枪从一个水匪的后背扎进去从胸口刺出来,他向前扑倒,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第二杆标枪正好落在他的脑壳上,那场面就好像铁棍捅进了西瓜里一样,脑壳崩开戳出来一个洞,血液喷洒,标枪从眼窝里扎出来,把人钉在地面上。
沈冷的脑海之中所看过的大宁战兵的配合套路浮现出来,和那些真正的士兵完美的重合,这一幕,比看多少书都有用。
他震撼,无比的震撼。
大宁的战兵这种杀人手段暴力到了极致,这是几百年来无数次征战总结出来的经验,直接有效,别说这些乌合之众,就算是周边各国的精锐军队也没有多少能扛得住大宁战兵这样的攻势。
连弩放翻了一层,标枪放翻了一层,剩下的水匪和他们的家人已经不足百人。
战兵杀人,只要是在战场上,哪里会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严格的军令之下,大宁每一个战兵都被训练成了最冷酷的杀人机器,在他们向前的时候,前边不管是什么挡在那都会被摧毁。
沈冷转身退回屋子里,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沈茶颜:“吓坏了?咱们走吧。”
沈冷没想到大宁的水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被那些人看到自己,拉着沈茶颜从后窗跳了出去。
沈茶颜的手冰冷,手心里都是汗水。
沈冷杀人的时候她有些害怕更多的则是紧张,而看到大宁的战兵横扫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恐惧了,那种杀人的方式和速度,令人不寒而栗。
“我背你。”
沈冷不管沈茶颜答应不答应,把沈茶颜背起来就走。
沈茶颜也没有反抗,奇怪的是也没有骂沈冷,在沈冷后背上趴了一会儿后手颤抖着伸出去,用手绢在沈冷的额头上擦了擦,动作有些机械,也很笨拙。
所以沈冷笑起来,笑的格外灿烂。
水匪营地那边,大宁水师的收割已经到了尾声。
本就已经被沈冷吓破了胆子的水匪根本就不敢反抗,只想逃命,然而大宁的战兵最喜欢的就是敌人的后背露出来交给他们。
“刀!”
大宁的水师校尉嘶吼一声,亲兵再次敲响盾牌。
砰,砰砰砰。
所有战兵将制式直刀抽了出来,追击敌人的时候他们太喜欢了,从背后将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放翻一个一个的砍掉头颅,以人头来计军功,所以在战场上看到大宁士兵腰上挂着两三个人头往前冲的样子,敌人除了害怕还能做什么?
大宁有一种战法叫做卷珠帘,简单来说就是黏在敌人败兵后边杀,让敌人的败兵后队冲击前队,造成更大的混乱。
今天的战局太小了,算不上真正的卷珠帘。
校尉寒着脸登上栈桥,往四周看了看,手下人正在收割那些受了伤的水匪人头,一个一个的割下来。
“太慢了!”
校尉很不满意。
号角声再次响起来,士兵们迅速的列队,校尉分派两个十人队去营地后面检查,两个十人队进入芦苇荡搜索,剩下的人开始搬运水匪劫掠来的东西,其实今天大宁水师一共只来了八十人,现在看来的多了。
芦苇荡的另外一边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树,树叶很密,沈先生站在槐树上放下千里眼,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从树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开始往回走。
“把他交给我吧。”
声音从沈先生背后出现。
沈先生回头:“还早。”
一个身穿儒衫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从芦苇荡里走出来,看起来气质超凡脱俗,他就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学者,身上有重重的书卷气,然而腰间那一柄剑在,又让他多了几分英气。
“那你为什么让我来看?”
中年男人摇头:“舍不得?”
沈先生依然是那句话:“还早。”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那好,什么时候你认为时间到了就把他给我送来,陛下极看重水师,在水师里出人头地比在四疆都容易些。”
“庄雍。”
沈先生笑起来:“记得来我道观把那盘你我没下完的棋局下完。”
被称为庄雍的中年男人,正是大宁江南织造府水师提督,正四品将军,也是大宁有名的儒将,以他的能力现在还是正四品的官阶显然低了,谁叫他是当今陛下的家臣?陛下对当初一直跟着自己的人更为严苛,换作别人和他同样的军功同样的能力,怕早就是正三品的将军了。
那年在云霄城外的道观里,庄雍和沈先生正在下一盘棋,棋还没有下完有个了不得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进了道观,庄雍只好从后门先走了。
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那妇人是干什么来的,也不知道交代了沈先生什么,后来问过,沈先生只是不说,他说若是告诉了你,你的命也就快到头了。
后来沈先生脱了道袍回家,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就此断了。
庄雍认真的说道:“那一局棋是我赢了。”
沈先生道:“明明没下完。”
庄雍:“为什么还是如此不要脸?”
沈先生耸了耸肩膀:“我在云霄城的时候名气大不大?”
庄雍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点了点头:“很大。”
“当时我是一个道人,如果不是因为足够不要脸,怎么会骗来那么大的名气……所以千万不要再说我不要脸了,那是我的本行。”
说完沈先生就走了。
庄雍愣在那好一会儿,然后笑起来:“是真不要脸。”
他来这当然是沈先生通知来的,目的自然不是那小小的一伙水匪,而是为了看看沈冷,沈先生说这个孩子将来可以气吞山河,庄雍看过之后觉得沈先生夸张了,气吞山河不至于,最多也就是吞个万里吧。
气吞万里如虎。
他领兵多年,没见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这么冷静这么果断的,尤其是当着水匪家眷剁掉了宋泰生脑袋那一刀,真是不错,非常不错,身边没有酒,有的话他会喊上一声好,配一口老酒下肚。
水师那边开始收队,沈冷背着沈茶颜也已经离开了芦苇荡,而一人独行的沈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咧着嘴笑,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白痴极了,但就是得意。
想到那个叫孟长安的少年,有人说他将来势不可挡,有大将之姿。
“算什么?”
沈先生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他势不可挡,那势还不是我家冷子的。”
另外一个方向,沈冷发现沈茶颜终于不颤抖了,嘴角勾了勾:“擦汗。”
缓过神来的沈茶颜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一路上下意识的给沈冷擦了好几次汗,顿时窘迫起来,挣扎着从沈冷背上下来,照着沈冷屁股给了一脚:“擦个屁!”
沈冷往前冲出去,扭了扭屁股:“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会有些难为情。”
沈茶颜眼带杀气,折了一根树枝追上去,沈冷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笑着回头做鬼脸
“你等下!”
沈茶颜喊了一声。
“傻子才等你。”
沈冷回头喊了一句,再回过头来就是砰地一声……撞树了。
沈茶颜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一把拎着沈冷的衣领往前走:“都说了让你等一下,你这撞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总不能看到一棵树就绑个枕头吧。”
沈冷心说哪次不是你拎着我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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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江边的草地上,让绿色看起来都变得更鲜艳了些,躺在草地上的沈茶颜才不会在乎别人什么眼光,四仰八叉的自己躺舒服了就好。
因为剿灭了一处水匪所以沈先生给他们两个人放了半天假,整个下午的时光就变得尤其珍贵。
沈茶颜躺在江边草地斜坡上看着老僧入定一样坐在那垂钓的沈冷,眼睛一眨不眨,心想着那家伙的背影似乎有点好看。
钓鱼真的那么有意思吗?
沈茶颜忍不住想了又想。
那家伙已经坐在那半个时辰了,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所以她才觉得他背影有些好看了半个时辰后开始觉得他讨厌了。
“你就打算用半天的时间来钓鱼?”
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啊?”
沈冷回头看了她一眼,回答:“不是,我都忘了自己在钓鱼,一直在回想大宁水师进剿水匪的时候战兵的战术配合,还有他们出手的方式……书上终究是死的,看到之后才明白是多直接有效。”
沈茶颜站起来走过去:“那些战兵杀人好看不好看?”
“杀人哪儿有好看的。”
啪!
沈茶颜在沈冷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那我这么好看你为什么不看我?”
沈冷:“……”
他转过头来看着沈茶颜:“那我现在开始看你。”
沈茶颜:“呵呵,你想看就看?”
沈冷傻笑:“还别说,真是好看。”
沈茶颜:“.….”
她问沈冷:“先生教你的那些本事之中,有没有哄女孩子开心的?”
沈冷叹道:“你觉得先生会讨女孩子开心吗?”
沈茶颜想了想:“嗯,不会,皮囊挺好看的啊,一直都没有个女人愿意跟着他,也怪失败的……”
沈冷:“应该是怕自己分心吧,毕竟从你那么小就带着你了。”
沈茶颜:“也对……等等,你说我是个累赘?”
沈冷:“哪有你这么好看的累赘!”
沈茶颜:“哼,说的就是。”
然后就觉得沈冷这话有些别扭,可是别扭在哪儿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江边来了一群水师的士兵,大概十七八个,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校尉的衣服,沈冷注意到他就是带着水师将那一窝水匪杀的干干净净的那个人。
身材高大,体型修长,模样很俊朗,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些阴气。
沈冷现在还记得他怒斥手下杀人太慢时候的样子,稍显狰狞。
那校尉在江边洗马,十几个士兵奉承着,不过从那些士兵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来多少真正的尊敬,惧意更多。
回来的时候沈冷问过沈先生那个人是谁,沈先生说他叫沐筱风,来头很大,他父亲就是那位当初差一点就权倾朝野的大学士沐昭桐,当年先皇突然驾崩,朝野震动,大学士沐昭桐劝说皇后在诸亲王府里挑选一个孩子作为皇位继承者,皇后也没奈何只好答应了。
谁知道被沐昭桐称之为东疆那个蛮子的大将军裴亭山带着九千刀兵挡在城门口,那位世子殿下连城门都没敢进就灰溜溜的跑了,这才有了当今陛下。
裴亭山被封为一等国公,位列五大将军之首,地位比京城里带着八万虎贲的禁军大将军澹台袁术还要高了一级。
要说到功劳,裴亭山自然最大,可麾下八万虎贲的澹台大将军硬生生按住了那八万禁军不出城门,功劳也不比裴亭山小多少。
当今陛下是个心胸开阔之人,登基之后非但没有责怪大学士沐昭桐反而继续委以重任,朝廷里的事,小事沐昭桐直接可以做主,有临机专断之权。
沐筱风年纪不大,也就是十八九岁,是沐昭桐老来得子,一出生身上就有个三等伯的爵位,之所以来水师镀金而不是去四疆,当然是因为水师要安全的多,在水师干个几年就能调回京城,到时候要么在兵部任职,要么是四库武府的司座之一,要么就是去四疆做一个大将军的副手,前途无量。
校尉是正六品武职,算不得多高,手下有三百多战兵,但沐筱风后台实在硬的离谱,所以哪怕是水师提督庄雍对他也很客气,反正人家来镀金个三五年就会走,何必得罪?
沈冷在看沐筱风,沐筱风也在看沈冷,只是两个人眼神不同。
沐筱风认出沈冷,他带兵杀进水匪营地的时候沈冷还没有离开,本打算当时把沈冷一块拿下带回去审问什么来路,谁想到沈冷居然跑的那么快。
“过去个人,把那个野小子给我喊过来说话。”
沐筱风抬起手遥遥指了指沈冷,随即有两个亲兵朝着沈冷这边跑过来。
“喂!喊你呢。”
一个亲兵朝着沈冷喊道:“我家校尉喊你过去说话。”
沈冷还没说话,沈茶颜猛的坐直身子:“你家校尉是谁?我管你家校尉是谁,他说让人过去说话人就得过去说话?”
沐筱风的亲兵当时就愣了,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校尉大人喊一个寻常百姓过去说话,换作别人早就点头哈腰的跑过去了。
“再说一次,现在就跟我们过去说话。”
那校尉想用脚踢一下沈冷,沈茶颜单手支着地面身子腾空而起,一只脚狠狠的蹬在那士兵的下巴上,直接把人掀飞了出去。
那士兵落地在三米外,下巴几乎废了,躺在那好一会儿没有缓过神来。
“还敢动手?”
沈茶颜掐着腰挡在沈冷身前,就好像一只保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就算是那些当兵的是天上飞的鹰,她也敢薅着毛揪下来一顿打。
沐筱风倒是也愣了,让士兵接过去战马的缰绳,缓步走过来,眉宇之间戾气渐重。
“按照大宁朝廷立下的规矩,你们俩既然身上没有功名,见到我应该下跪。”
沐筱风伸手把自己的亲兵扶起来,那亲兵连忙道谢,话还没说完,沐筱风一个耳光将那亲兵扇的再次飞出去。
“废物。”
他转头看向沈茶颜和沈冷:“跪不跪?”
“跪你脑袋!”
沈茶颜瞪着沐筱风:“大宁的军人,就会在大宁的百姓面前耀武扬威?怪不得人说水师的人都是被四疆四库淘汰下来的废物,也只会在百姓们面前龇牙咧嘴了。”
这句话戳到了沐筱风的心上,他脸色顿时一变。
“我在剿灭水匪的时候见到过你们俩,怀疑你们是水匪余孽,现在要把你们带回去严加审查,若真是水匪的漏网之鱼,就把你们俩一块沉尸大江。”
沈茶颜冷笑:“沉尸大江?水匪倒也喜欢这么干。”
沐筱风脸一白,伸手朝着沈茶颜的衣领抓了过去:“跟我回去!”
原本沈冷还坐在地上,当沐筱风的手伸出去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沈茶颜的身前,手和沐筱风的手撞在一起,沐筱风五指扣住就要把沈冷拽过来,沈冷手腕一翻沐筱风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转了半圈。
一出手就吃了些亏,沐筱风更怒,转身一脚朝着沈冷小腹踹过去,沈冷右臂手肘下沉砸在他小腿上,然后左脚跨前半步,右臂手肘朝着沐筱风的下巴顶上去。
沐筱风向后连退两步:“大宁边军的功夫?难道你是个逃兵?!”
沈冷耸了耸肩膀懒得和他说话,转身拉着沈茶颜:“咱们回去吧。”
沈茶颜哼了一声,跟着沈冷往回走。
刷地一声,沐筱风抽了刀。
“想走?现在不但怀疑你们是水匪余孽,还有可能是大宁边军逃兵,你们知道大宁军法是怎么处置逃兵的,现在想走不晚了吗?”
沐筱风抽刀,那些水师的士兵也抽了刀,其实当沈茶颜说出废物两个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恨不得将那模样漂亮但嘴巴恶毒的女人大卸八块。
沐筱风用刀指着沈茶颜:“现在跪下来道歉,不然先撕了你的嘴。”
沈冷把沈茶颜护在身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这个人性子直爽说话不走脑子,有些时候会说错话。”
沐筱风:“轮不到你为她道歉。”
沈冷摇头:“你理解错了,我不是为她道歉,我的意思是,她说什么虽然不过脑子,但她说了些什么我都负责,想让她道歉?说实话……门都没有,她说的对也好错也好,你忍着。”
沈茶颜本来很生气,听到沈冷的话也气了那么一小下,因为他说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开心起来。
“看来你们俩是真的不怕死了,我身为大宁水师正六品校尉,有权将你们处置了!”
他将刀子往前一指:“都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啪的一声,一块铁牌子飞过来打在沐筱风的刀上,直接将那把直刀震的嗡嗡响,明明刀摆动的幅度并不大,可是沐筱风的虎口却瞬间流了血。
可他咬着牙不肯弃刀,军人弃刀,奇耻大辱。
“正六品校尉么?还不够在他们俩面前嚣张的。”
沈先生从远处走过来,指了指那块挂在沐筱风刀上的牌子:“看清楚再说话,看不懂就回去问问你家提督,然后把牌子给我送回来。”
沐筱风家学自然不浅,一眼就看出来那铁牌的分量。
上面只有一个字。
留。
正因为只有这一个字,沐筱风的脸色顿时变了,他将铁牌子从自己直刀上摘下来,捋顺了铁牌上的细锁链,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回去:“卑职有眼无珠,卑职这就告退。”
士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认得那块铁牌。
沈先生把铁牌接过来摆手:“走吧,别太张扬了,大宁之内,最不该张扬的就是当兵的,张扬在大宁之外才是本事。”
沐筱风竟是一句话不敢说,掉头就走,虽然恨的牙根都痒痒,但也只能是心里恨着,因为那铁牌分量太重。
留……
当今陛下还不是陛下的时候,封爵留王,如今手里有这块牌子的人,都是陛下当年的家臣,纵然他是大学士的儿子,他也不愿意去招惹陛下的这些亲信。
沈先生当然不是陛下的家臣,这块牌子是当年留王的妻子给他的,一块牌子,一个孩子,如今牌子孩子都在,他觉得挺好。
“这什么啊,这么厉害。”
沈茶颜把那牌子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很重要吧。”
“不重要,当初刚捡到你那会儿经济上有点紧张,本想当了换钱,没人敢收……唉,也就勉强留下了。”
沈先生把铁牌收起来:“走了走了,我饿了。”
沈冷笑着从怀里翻出来一个一尺多的油纸包:“今晚吃牛肉。”
“哪里来的牛肉?”
沈先生和沈茶颜都愣了,牛可是金贵东西,大宁律法写的明明白白,屠耕牛者流放三千里……
“就是从水匪营地里出来的时候顺手拿的,一直在怀里,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那些人是来找牛肉的呢,太可怕了。”
沈冷看起来心有余悸。
沈先生:“咳咳……小茶啊,你之前说他什么有问题来着?”
小茶微微昂着下颌,总算是得到了认可:“智力!智力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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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冷觉得自己应该救孟长安,又忍不住的想到,孟长安是在长安城里的书院习武,应该很厉害的才对,怎么会被抓住?
“臭小子!”
一个水匪在孟长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小小年纪杀人那么凶,几个兄弟都被你干掉了,虽然说少了几个人,分钱的时候又可以多分一些,但是你这样很是招人恨啊,要不是你......”
“闭嘴!”
另外一个人瞪了他一眼:“把他先关在这,一会儿再说。”
那几个人推搡着孟长安进来,然后转身出去了。
孟长安跌倒在地上,因为被捆的结实想站起来都不行,沈冷从货堆后面跳出去,用自己没开锋的小猎刀将孟长安身上的绳索费力的割开:“嘘。”
孟长安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沈冷咧开嘴笑了笑,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特别有亲和力,还稍稍有些傻。
“别笑!”
孟长安瞪了他一眼:“知道有多危险吗?还没心没肺的笑。”
“哦。”
沈冷不笑了,把孟长安扶起来:“你怎么会被抓住的,水匪袭击的是沈先生的船。”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救沈先生的。”
沈冷如实回答:“沈先生待我很好,还送我礼物,这小猎刀就是他送的。”
孟长安一把将小猎刀抢过来看了看:“没开锋,西瓜都不好切开,可是当下凑合用吧。”
他把小猎刀放进自己怀里,沈冷看的愣了:“我......我的。”
“我先用用,在你手里屁用没有。”
孟长安猫着腰走到窗口位置往外看了看,然后回来坐在那大口喘息:“这群混账东西,在我家乡作恶,我早晚把他们斩尽杀绝!对了,傻愣子,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我瞧着有些眼熟......”
沈冷爬起来跑到窗口看了一眼,又快速的跑回来:“我知道,这是咱们家库房后边一座废弃的宅子,我在这家门口撒过尿,都说这户人家惹了脏东西,家里闹鬼搬走了,后来有胆子大的进来过,第二天一早被人发现死在宅子外面,就再也没人敢进来了。”
“这群水匪真的是胆大包天,居然把库房就放在我家库房后边,狗屁的闹鬼,还不是怕人发现故意弄出来的噱头,既然这地方离我家很近,一会儿你跟着我出去,出了院子直接往家里跑。”
“我不回去,我得救沈先生。”
“你有病啊。”
孟长安瞪了一眼,虽然他和沈冷一样大,可是比沈冷成熟的多,个头比沈冷也要高一些,壮一些,模样也俊美一些。
他出身还好,家财万贯,又在长安城的书院里读书习武,所以这就造成了两个人极大的差距......自信的气质。
孟长安看起来果断,强硬,而沈冷看起来很......普通。
孟长安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像个英雄。”
沈冷:“我不是英雄,我是阿冷。”
“白痴!”
孟长安哼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什么:“还有啊,你给我记住,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别咱家咱家的,你不是我家人,我爹收养你,只是收养你。”
“哦。”
沈冷又哦了一声。
孟长安看着他就来气,凶巴巴的说道:“给我老老实实在这蹲着......一会儿我想办法把人引开,你立刻冲出去跑回咱家,见到我爹让他立刻去织造府衙门报官,别去镇衙门,镇衙门里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捕快根本不是对手,况且,水匪敢在鱼鳞镇里放个库房,说不定和镇衙门里那些王八蛋是一丘之貉。”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的那一什么丘什么是什么意思?”
“你闭嘴!”
孟长安眼珠子一瞪:“记住我的话了没有,你要是误了事,我就把你赶出家门。”
沈冷:“你刚才说咱家了。”
孟长安:“你有病啊,我能说你不能说!”
“哦。”
孟长安直起身子,舒展了一下四肢:“记住了,我出去,把人引开,你立刻跑回家找我爹,让他去织造府衙门报官,记住了吗?!”
“记住了!”
沈冷嗯了一声,指了指孟长安怀里的小猎刀:“我......我的。”
孟长安抬起手在沈冷脑壳上敲了一下,还挺疼。
“我在乎你这个破东西?!用完了就还给你,不......我不还了!”
沈冷:“哦......那你用的时候小心点,别弄坏了。”
“你!”
孟长安抬起手要打:“你就能不能爷们儿点?能不能别什么都可以,你的东西,你抢回去行不行?!”
沈冷:“你先用吧,反正是我的。”
孟长安:“你是想气死我,然后继承我爹的家产吧。”
沈冷:“我给自己找了个姓,沈......沈冷,沈先生的沈,你姓孟,那家产是你的。”
“放你大爷的屁!你他-妈的是我孟家的人,怎么可以姓冷?!”
沈冷小声提醒:“沈......不是冷。”
孟长安气的来回转圈:“我告诉你,你生是我孟家的人,死是我孟家的鬼,别跟我再说什么沈先生的冷,呸!我去你大爷的,别再跟我说什么沈先生的沈,我回去就找我爹,让他给你正经取个名字。我孟家的人,胳膊肘往外拐,欠打!”
沈冷:“打过了,前天。”
孟长安脸色一变:“又打你了?凭什么又打你!”
他快步过来抓着沈冷的肩膀转了一圈:“打哪儿了?我看看!”
沈冷:“屁......屁股。”
孟长安伸手去扒沈冷的屁股,沈冷连忙躲开:“你干嘛......”
孟长安反应过来,哼了一声:“我只是想看看我爹打的够不够重,打的不够重我再打一顿!”
沈冷往后躲了躲:“重,挺重了,两根木棍打断了。”
孟长安一扭头,不让沈冷看自己的脸色:“你蹲在这吧,我爹打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个人不打不行,打是......打是疼。对,打你疼了是疼你。咳咳......我......我以前是不是也狠狠欺负过你来着?那也是疼你......这次回来之前先生说,人人生而平等,我忽然间明白我并不比你高贵多少,啊不,我还是比你高贵一点的。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少欺负你就好了。先生的话我还是要听的......”
“你爹的话你都不听,为什么你会那么听你那个教书先生的话?”
“废话,你爹舍得真打你吗?”
“舍得啊。”
“你能好好说话吗......是,爹舍得打你,但是爹舍不得打我啊,可是先生打人......我天,我告诉你,你挨的揍那真是太儿戏了。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去长安,一定让你见识一下先生打人。”
孟长安心有余悸,忘记了刚才自己眼圈微微发红。
“那个什么,我以前欺负你算是我不那么对,你以后也长点记性,我欺负你的时候你就不能反抗?我打你,你也打我啊,我抢你东西,你抢回去啊。”
“哦。”
沈冷点头,伸手:“小猎刀,我的。”
孟长安:“你有病啊,我让你抢......”
沈冷站在那,咧开嘴笑,牙齿洁白。
“我不抢,反正你会还给我的。”
“不许笑!”
“哦......”
孟长安气的不行,只觉得自己看到沈冷就想揍他,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窝囊。
可是每次想揍他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自己若是和沈冷换个位置,自己会有沈冷那么开朗的性格吗?那个家伙,明明日子过的那么辛苦,为什么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很温暖?
“记住我刚才说的。”
孟长安听到脚步声,往下压了压手掌:“找机会冲出去。”
他把地上的绳索胡乱在自己身上缠绕了几圈然后在地上坐下来,小猎刀抓在他的右手,藏在背后。
沈冷一翻身灵活的跳到了货堆后面,屏住了呼吸。
门吱呀一声开了,不少人的脚步声传来。
沈冷穿过货堆的缝隙看到了孟长安背后的手在发抖,他知道孟长安也会害怕的,一定比自己还要害怕。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忽然从货堆后面冲了出去,嗷的喊了一嗓子:“我要去织造府衙门报官!你们是一什么丘什么!少爷你快跑!”
这一嗓子,把那些进来的人吓了一跳,把孟长安也吓了一跳。
“白痴!”
孟长安骂了一句,趁着那些人追向沈冷的时候身子一翻滚过去,小猎刀噗的一声戳进一个水匪的后腰。
他握着小猎刀的手来回扭了两下,抽刀出来,身子好像装了弹簧一样跃起来翻到另外一个水匪的肩膀上,小猎刀从脖子左边刺进去,右边刺穿出来,刀子抽出来的那一瞬间,血液喷洒。
孟长安好像一头幼年的下山虎,虽然看起来还稍显稚嫩,但已然有一股吞天下的气势。
他出手非常的快,而且又狠又准,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水匪似乎有些投鼠忌器,居然没人敢真的动他。
“住手!”
就在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笨拙的胖子,一只手里提着鸟笼子,另一只手里托着茶壶。
他在往日里看起来一直都很随和的样子,甚至有点......窝囊,他是那个被老板娘骂的时候唯唯诺诺的孟老板,也是那个打沈冷的时候狠的像个凶徒的孟老板。
最最主要的是,他是孟长安的爹,那个孟老板。
一群水匪看到孟老板进来,一起俯身抱拳:“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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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冷和孟长安看到进来的居然是孟老板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他们两个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尽的恐惧。
“大......大当家?”
孟长安看向他父亲,然后嗷了一嗓子喊出来,冲过去在他父亲身上拳打脚踢:“你要干嘛!你都干了些什么!”
孟老板两只手抬起来,一只手拎着鸟儿笼子一只手托着茶壶,任由自己儿子在他那圆鼓鼓的大肚子上打了一阵,也不阻止也不说话,他低着头看着自己儿子,眼神里都是溺爱。
等到孟长安打累了,孟老板随即吩咐了一声:“带少爷回去休息......”
孟长安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别想让我离开,你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
孟老板看着自己的儿子,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既然你看到了,那我今天就提前把事情都告诉你。”
他用茶壶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我,你爹,是这大运河上十三路水匪之中最大最厉害的那个,你是不是觉得不能接受?那你想想,你身上穿的衣服,用的东西,吃的食物,你喜爱的那些小物件,还有你去长安城雁塔书院修行的费用,都是我这样赚来的。你从小用的就是水匪的钱,吃的是水匪的饭,你就是个水匪的儿子。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本来想等你大一些修行有所成可以帮我了再告诉你的。不过,早点让你知道也好,能多给你一段时间适应。”
“我不信!”
孟长安冲过去抓着他爹的衣服:“爹,是不是他们逼你的?”
“他们逼我?”
孟老板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这地方,还有谁能逼我做事?儿子,你记住,我现在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只有你逼别人去做什么,永远都不会让别人逼着你做什么。”
孟长安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不!我才不要你这些脏东西,我要一个干干净净的爹!”
啪!
孟老板抬手在孟长安的脸上扇了一下,扇完了之后眼神里就满是心疼,伸出手去触碰儿子的脸:“打疼了吧?别怪爹,是你不懂事。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好好睡一觉。”
他回头吩咐了一声:“送少爷回去!”
过来几个水匪去拉孟长安:“少爷,别和大当家犟嘴了,跟我们回去。”
孟长安认出来,说话的那几个人,居然是他家里的织造坊的长工,平日里看起来都是憨厚老实的人,谁能想到他们居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水匪。
“我不!”
孟长安一步一步往后退:“我不回去,我就要亲眼看着我的父亲还要做什么,我想知道,在自己儿子面前,一个父亲能做出多狠厉的事情来。”
“让他看着吧。”
孟老板脸色冷漠下来:“早点接触也好。”
他走到一边坐下来,看都没看在不远处呆若木鸡的沈冷。
他坐下来后不久,几个水匪押着两个人进来,这两个人都被麻袋套住了上半身,沈冷看的出来,正是沈先生和那个叫沈茶颜的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看起来走路都在发抖,显然是吓坏了。
“沈先生。”
孟老板指了指沈先生,随即有人过去将沈先生套着的麻袋解开拿下来。
沈先生看起来还好,脸色还很平静,他站在那,手被绑着,却一点儿也不显得狼狈。
“大家族的人就是有教养,有气质。”
孟老板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然后让人给沈先生搬了把椅子:“坐下说话吧。”
他整理了一下措辞后继续说道:“沈先生也知道,我们只求财,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伤人性命,我派人打听了一年多,知道沈先生家里在怀远城是大富之家。这样,劳烦沈先生给家里写一封信,告诉家里人你在我这一切安好。请他们准备一些谢礼,把你赎回去。我知道沈先生家里不缺钱,所以当然也不会小气了,准备五万两银子吧。”
沈先生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别,别这样。”
孟老板有些为难的说道:“你我也是老相识了,何必还要走到下一步?你这样,我就只能想办法威胁你,让你害怕,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打起来怕是也扛不住多久。所以我只能选择让你更害怕的方式,顺便给你一点时间考虑。”
他站起来走到小女孩沈茶颜身边,伸手把麻袋拽了下来:“这个小丫头,我打第一次见面就喜欢的不得了。我是不是还对你说过,以后若是有缘,就给我儿孟长安和她定个亲?你那时候摇头不语,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做小本生意的,你家大业大嘛。所以我就改主意了,我儿既然没有这个福分,那我就替我儿享受好了。”
他伸手去捏沈茶颜的下巴:“我扒下她的衣服,估计用不了二十息,所以二十息之内你最好给我个答复,二十息之后,她衣服被扒光,我也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沈先生微微皱眉:“一个人,怎么能扭曲到这个地步。”
“哈哈哈哈......扭曲?如果你见到过真正的扭曲,你就不会说我了。”
孟老板冷笑着说道:“你一定没有见过,水灾之后颗粒无收易子而食的场面。你一定没有见过,为了争抢富人施舍的馒头一群乞丐打的头破血流甚至有人被砸瘪了脑袋的场面。这些我都见过,看的很多了。有些时候,富人们为了取乐,就故意拿着些铜钱和馒头去消遣乞丐。跟他们说,打吧,谁打赢了就都是谁的。”
他拍了拍沈茶颜的肩膀:“你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人,体会不了这种绝望。我体会过,所以告诉自己,永远都不要再去体会了。说来也怪了,还得感谢那些富人。如果不是他们取乐,我也不会发现我自己骨子里的狠。发现不了这种狠,我也就没办法带着一群怕我的苦兄弟一起走上这条路。”
他叹了口气:“人可能年纪大了,就容易感慨。我说过只给你二十息的,结果几句话就超了时间。这样,咱们再来一次。我再给你二十息的时间,从现在开始。”
他伸手去解沈茶颜的衣服扣子,那只肥胖油腻的手,哪怕只是触碰到她都是一种不可原谅的亵渎。
“别碰她!”
沈冷忽然从旁边冲过来,一头撞向孟老板。
沈冷没打过架,他不喜欢打架,这一点和孟长安截然相反,孟长安从小就是一个喜欢打架的人。
所以在这个时候,沈冷只会一头撞了过来。
“咦?”
孟老板微微侧身让开,然后一把抓住了沈冷的衣服领子,像拎着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脸对着脸看着沈冷。
“傻冷子,你看着我的眼睛。”
孟老板的话,让沈冷很冷,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看,我还以为你有勇气了呢,但你还是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你看我儿长安,我待他多好?每天都不曾亏待他,要钱给钱。有一日要钱不给,他就跟我发脾气。而你呢,我每日打你一顿,有一日不打,你觉得幸福满足。你敢撞过来,说明你只是把心里对我的恨藏的极好,刚才突然就释放了出来。”
“不......”
沈冷咬着牙,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孟老板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畏。
“在今天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沈先生说,多记恩情少记恨,我是你从雪地里捡来的,是救命之恩。普天之下,没有比这恩情更大的。现在我恨你,是因为你是水匪,害人的水匪!”
“呦呵,还是个爱恨分明的家伙。”
孟老板叹道:“我还小瞧了你呢,你说的我心里酸酸的,我不该对你那么差。算了,我从今天开始改正,以后都对你好一些。现在就对你好一些......这个小丫头漂亮吗?漂亮吧?她是你的了。现在,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的衣服扒光了,你想干嘛就干嘛。怎么样,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他一把将沈冷扔出去,扔在沈茶颜脚下。
“你敢吗?”
孟老板问。
他用脚踢了踢沈冷:“如果你不敢,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我数到十,要么你把她衣服扒光了她是你的。要么,你就看着我怎么教你征服一个漂亮小姑娘。”
就在这时候,沈先生忽然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人性里的复杂。”
那个明明应该已经吓坏了的小女孩儿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看到了先生,以前先生说人性里善恶交织,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做到善恶分明。我不懂,现在懂了。他对他儿子的善,和对我还有那个傻小子的恶,没办法分开。”
沈先生站起来,身上绑着的绳子居然全都自己断了,好像断开的蛇一样落在地上。
“孟老板,你查了我一年多,我何尝不是一样?水匪十三路,唯百里屠杀人无数。人前人后,孟老板和百里屠,你到底是哪一个?”
孟老板的脸色猛的变了:“我真是低估你了。”
“你也低估我了。”
站在他不远处的沈茶颜忽然出手,那娇娇弱弱的小小身躯里,也不知道怎么爆发出那般炸裂的力量。
她左脚往前一滑,左臂抬起,小臂朝上,身子向前一冲。
砰地一声,孟老板那肥大的身躯就被撞飞了出去。
“好了。”
沈先生淡淡的说道:“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还小,杀人之事不可沾染,你带他们两个出去,别让他们两个也看到了。”
沈茶颜嗯了一声,竟是一手一个提着沈冷和孟长安从窗口掠了出去。
三个人跳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一根头发飘落下来。沈先生看了那头发一眼,手掌轻轻挥了一下,那根发丝随即飞出去,看不清楚踪迹。
片刻之后,这库房里所有人都倒了下去,每个人脖子上都多了一条红线。
沈先生转身往外走,眼睛里再也没有那些水匪,只有那两个少年眼睛里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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