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晏殊还在看那套婚纱，一瞬间，江宁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
看到她出来，林晏殊也收回了目光。
两人相视，静默无声。
好久，江宁才先开口：“小叔最近不忙？”
林晏殊“嗯”了声，坐在一旁沙发上：“淼淼结婚，公事推后了。”
江宁点了点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上去冷漠，心却是柔软的。
要不然九年前，也不会冒险救她了。
想到这儿，江宁又有些失神。
气氛再次静默。
林晏殊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江宁，率先开口：“听淼淼说，你大学念的婚纱设计？”
“嗯。”
“怎么想学这个？”
江宁沉默了会儿，目光扫过橱窗内的那套婚纱：“因为觉得我穿着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嫁给深爱的人，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
这句话她说的很慢，真心诚意。
林晏殊轻敲着沙发扶手的动作一顿。
这之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一直到林淼淼出来，定好婚纱要离开。
工作室门口。
江宁目送着林晏殊的车缓缓驶远，手里一直紧握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是林淼淼发来的：“你还喜欢他吗？”
短短几个字，却像在江宁心里重重敲了下一样。
头顶的阳光打在屏幕上，晃得她有些看不清。
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江宁还是打出了那两个字：“喜欢。”
而后按灭了手机，转身走进工作室。
时间一点点划过。
等江宁再从设计稿中抬起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她揉着有些酸疼的脖颈，摸过一旁静音的手机，就看到上面有一条未读信息。
来自林淼淼：“今晚八点林家老宅聚会，我让小叔去接你，把握机会！”
看着这三句话，江宁哑然失笑，心里也有些怅然。
她和林晏殊之间的机会，说不定早在四年前就错过了。
如此想着，江宁敛起四散的情绪，电话却突然响起。
看着上面那串四年都没出现过的号码，她指腹悬在接通键上好久。
直到快要挂断前才接起。
话筒里的男声低沉：“出来。”
见她没有回答，电话那头再度传来林晏殊的声音：“还没好？”
江宁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绪：“好了。”
挂断电话，起身关店往外走。
夜风轻柔吹着，还带着白日的暖。
看着路边停着的宾利，江宁目光不自觉被车窗里的男人吸引。
头顶的灯光在林晏殊身上镀上了层光晕，她看着有些失神。
压制住情绪，江宁快步走过去，坐上了副驾驶。
看着车门旁的安全带，她不由自主想到了昨天的情景。
而林晏殊见她不动，不禁开口：“要我再教你一遍安全带怎么系吗？”
江宁拉着安全带的手一紧，这样的开口打趣只有四年前的林晏殊才会。
连态度都像极了以前对待她小时候一样！
江宁转头看向林晏殊，眼中情绪复杂。
车子慢慢驶远，轻柔的情歌在车厢内缓缓流动。
江宁一直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最终顺从自己的心意开口：“小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晏殊应了声：“嗯。”
“四年前你为什么躲我？”
闻言，林晏殊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瞬间收紧：“没躲，只是那时候忙。”
江宁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知道他在说谎。
车厢内沉寂下来。
没过多久，车子缓缓停在林家老宅。
江宁没有下车，目光直直盯着林晏殊：“四年前我写给你的那封情书，你看见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