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半枚虎符,暗纹在月光下如毒蛇吐信,散发着森森寒意。
他缓缓跪下,对着北斗七星叩拜,动作庄重而虔诚。
风雪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与这繁华的宫阙格格不入。
良久,他起身,将虎符收入袖中,转身望向寝殿的方向,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清衍……”他低声呢喃,声音随风消散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姜清衍醒来时,身旁已空无一人。
她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肢,目光落在满地凌乱的喜服上,脸颊微微泛红。
殿外传来宫娥的脚步声,随即是轻轻的叩门声。
“公主,驸马已去上朝,吩咐奴婢们伺候您梳洗。”
宫娥的声音恭敬而温柔。
姜清衍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棂,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
她望向远处宫阙的飞檐,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惆怅。
“陆闫修……”她低声念着他的名字,指尖轻轻抚过窗棂上的雕花,仿佛在寻找某种慰藉。
而此时,朝堂之上,陆闫修一袭绛红官袍,立于群臣之中,神色淡然。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袖中的半枚虎符隐隐发烫,仿佛在提醒着他肩上的重任。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的每一步都将如履薄冰。
3变故发生在月圆之夜,发生在她与陆闫修成亲的一个月后。
清冷的月光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映出一片银白。
姜清衍手捧一碗参汤,步履轻盈地走向御书房。
她心中满是欢喜,今日父皇特许她可以把参汤送进御书房给陆闫修,她想着他近日忙于朝政,神色疲惫,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然而,当她推开御书房的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如坠冰窟。
陆闫修手持长剑,剑尖正从父皇的心口缓缓抽出。
鲜血顺着剑柄上的龙纹滴落,在青玉砖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父皇的身体无力地倒在龙椅上,双目圆睁,仿佛至死都不敢相信这一幕。
姜清衍手中的瓷盏“啪”地一声摔得粉碎,参汤混着鲜血蜿蜒至她的裙摆,染出一片暗红。
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闫修优雅地擦拭剑身,仿佛方才的杀戮不过是一场风轻云淡的表演。
“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