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图书馆。”
<照片上的我趴在桌上睡着了,脸压在《国际金融学》上,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水杯倒在一旁,浸湿了半本笔记。
“这张是你大四实习,在陆家嘴地铁站。”
下一张照片里,我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套裙,靠着柱子闭眼小憩,手里还攥着咬了一半的三明治。
我的指尖开始发抖。
这些场景连我自己都忘了,却被他从各种新闻配图、朋友圈背景里一一截取保存。
“够了!”
我猛地推开他的手机,“你凭什么...凭什么监视我?”
手机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顾泽弯腰去捡,后颈的脊椎骨凸起一个尖锐的弧度。
“不是监视。”
他声音很轻,“是怕你太累又不说。”
这句话击溃了我所有防线。
在投行,连续工作 36 小时是常态,我曾因低血糖晕倒在洗手间,醒来后第一件事是检查报表有没有沾上口红印。
没人在乎我累不累,连我自己都习惯了。
“为什么是我?”
天台风很大,吹散了我的声音,“明明有那么多...因为是你啊。”
顾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解释一加一等于二,“从高一你帮我解出那道三角函数开始。”
夕阳在他身后缓缓下沉,将白衬衫染成蜜糖色。
我突然想起高三那个傍晚,也是在这样橙红的光线里,他把第一颗柠檬糖塞进我笔袋,糖纸上写着“给最聪明的简同学”。
“顾泽。”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的人生轨迹已经...不同了。”
他接过话茬,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我知道。”
远处住院部的灯光次第亮起。
他弯腰拾起白大褂,动作利落地抖了抖:“简叔叔下周能出院,康复训练计划我放在护士站了。”
专业冷静的医生口吻,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我下意识抓住他袖口:“你要走了?”
“夜班查房。”
他看了眼手表,这个动作让我注意到他腕上还戴着那块旧表,“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是父亲脑部 CT 的示意图,边缘密密麻麻写满注意事项,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血肿位置在这里,以后如果头晕...”他指着图纸某处,指尖有微微的颤抖,“随时打我电话。”
我盯着他泛白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