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的玫瑰。
工作台上的“荆棘玫瑰”婚纱正在褪色,唯有腰际的藤蔓刺绣里,藏着半颗不属于任何时空的米珠——那是顾铭泽留在我记忆里的,最后一丝温度。
三个月后,我在巴黎时装周发布新系列,主题叫《时针停摆的新娘》。
当模特转身时,婚纱后腰的暗袋轻轻扬起,里面隐约可见半枚银剪的反光——不是为了诅咒,而是为了纪念那个困在时间裂缝里的,永远的少年。
谢幕时,我看见观众席后排站着个穿白衬衫的身影,第三颗纽扣歪斜。
他举起手,掌心是枚没有纹章的素银袖扣,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时针终于重新转动,但有些针脚,永远缝在了时光的褶皱里。
5 倒刺情书巴黎时装周的镁光灯熄灭后,那抹白衬衫身影消失在后台转角。
我攥着素银袖扣追进安全通道,潮湿的墙壁上突然浮现火漆印纹路,每道痕迹都在低声重复:“1990年3月7日,我第一次遇见你。”
是的,第一次——不是三年前的工作室,而是1990年的凌晨三点。
监控录像里被删除的片段在脑海中自动修复:婴儿床上的我戴着银线脚链,床头摆着带玫瑰纹章的礼盒,而站在阴影里的少年顾铭泽,正把带倒刺的银线缝进我襁褓的暗袋。
“你父亲是我家族最后一任‘镜像守护者’。”
顾铭泽的声音从消防栓后传来,他的身影在应急灯红光里半透明,“1989年,我本该作为祭品死于诅咒,是你父亲用你的脐带血为我续了一年命——条件是,我必须成为你的‘共生诅咒’。”
我摸着颈间尚未褪去的银线勒痕,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呓语:“别碰带玫瑰的银线,那是铭泽哥哥的生日礼物。”
原来早在出生时,我们就被脐带血与银线缝成了共生体,我的每一次设计,都是在为他修补即将崩解的灵体。
“三年前的‘消失’是第一次反噬。”
他走出阴影,衬衫下隐约可见心口的缝合痕迹,“当我发现家族族谱的最后一页写着‘宿主死亡则诅咒永固’,才明白为什么每个新娘都穿着你的设计——她们都是我用来测试解脱方法的‘替针’。”
女警在工作室找到的泛黄设计稿在眼前闪过,每个新娘名字旁都标注着“林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