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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痕,终不似年少情深小说

米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嫁给京圈太子爷的第五年,他出轨了她资助的贫困生。完全忘记了他苦追四年的妻子。烟花下,他拉着小提琴的浪漫告白没能打动林榆。橱柜里,他变着花样购买的礼物没能打动林榆。封禁时,他冒着被感染的风险闯进隔离楼送药依旧没能感动林榆。直到那场大火,路晋像个疯子一般闯进火场带她逃出生天,林榆的心才被融化。那天之后,路晋得了创伤应激后遗症,只有在林榆身边,他才能入睡。他排除万难,在毕业典礼向林榆求婚,许诺这一生他只爱林榆一人。可现在,林榆看着楼下拥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难堪地扯唇轻笑。半年前,林榆担心白薇薇被她父母逼婚换彩礼,路晋舍不得林榆折腾,亲自前去接人,却在回程遇到了山体滑坡。林榆跟着搜救队找了他一天一夜,最终在山洞里,找到了相拥着陷入昏迷的二人...

主角:林榆路晋   更新:2025-07-19 0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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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榆路晋的女频言情小说《雁过留痕,终不似年少情深小说》,由网络作家“米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嫁给京圈太子爷的第五年,他出轨了她资助的贫困生。完全忘记了他苦追四年的妻子。烟花下,他拉着小提琴的浪漫告白没能打动林榆。橱柜里,他变着花样购买的礼物没能打动林榆。封禁时,他冒着被感染的风险闯进隔离楼送药依旧没能感动林榆。直到那场大火,路晋像个疯子一般闯进火场带她逃出生天,林榆的心才被融化。那天之后,路晋得了创伤应激后遗症,只有在林榆身边,他才能入睡。他排除万难,在毕业典礼向林榆求婚,许诺这一生他只爱林榆一人。可现在,林榆看着楼下拥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难堪地扯唇轻笑。半年前,林榆担心白薇薇被她父母逼婚换彩礼,路晋舍不得林榆折腾,亲自前去接人,却在回程遇到了山体滑坡。林榆跟着搜救队找了他一天一夜,最终在山洞里,找到了相拥着陷入昏迷的二人...

《雁过留痕,终不似年少情深小说》精彩片段




嫁给京圈太子爷的第五年,他出轨了她资助的贫困生。

完全忘记了他苦追四年的妻子。

烟花下,他拉着小提琴的浪漫告白没能打动林榆。

橱柜里,他变着花样购买的礼物没能打动林榆。

封禁时,他冒着被感染的风险闯进隔离楼送药依旧没能感动林榆。

直到那场大火,路晋像个疯子一般闯进火场带她逃出生天,林榆的心才被融化。

那天之后,路晋得了创伤应激后遗症,只有在林榆身边,他才能入睡。

他排除万难,在毕业典礼向林榆求婚,许诺这一生他只爱林榆一人。

可现在,林榆看着楼下拥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难堪地扯唇轻笑。

半年前,林榆担心白薇薇被她父母逼婚换彩礼,

路晋舍不得林榆折腾,亲自前去接人,却在回程遇到了山体滑坡。

林榆跟着搜救队找了他一天一夜,最终在山洞里,找到了相拥着陷入昏迷的二人。

路晋的黑色冲锋衣沾满泥浆,蜷缩在潮湿的岩壁边,即使狼狈至此,那张脸依旧带着惊心动魄的好看。额前湿发黏在饱满的额角,露出清晰的眉骨线条。

医护人员要将两人分开,可昏迷中的路晋依旧死死搂着怀里的女孩,不得已只能两个人一起抬上担架。

路晋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白微微。

“榆榆,薇薇能治我的病,她对我有恩。”

他放下工作陪着白薇薇办理入学,抛下约会去酒吧英雄救美。

因为白薇薇一句“我不想做小三,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路晋不惜公布自己患有隐疾,让白薇薇这个心理学系大一新生为他贴身治疗,甚至把她接进了路家庄园。

白薇薇登堂入室的那天,林榆因为发烧没去迎接。

白薇薇不肯进门,“还是算了,我不想让林榆姐误会。”

路晋就闯进她的房间,强硬的拉起她接白薇薇进门,给白薇薇道歉。

林榆浑身发烫,还硬撑着招待白薇薇。

可路晋还是不满意,四下无人的夜晚,指着她愤愤道,

“薇薇这么可怜你还要为难她,怪不得你无父无母,天煞孤星!”

林榆的头昏昏沉沉,这句话却如惊雷版在耳旁乍响,登时不可置信。

她生得漂亮,三次被收养,两次被送回孤儿院。

第一次,她七岁,养父偏要带她洗澡,她懵懂无知,养母撞见后大骂养父畜生,家里的摆件被砸的纷乱,她被养母红着眼送回。

第二次,她十岁,新的父母都温柔和煦,可父母外出时,哥哥脱下了裤子,她吓得逃走,养母红着眼骂她狐狸精,养父举起皮带抽打在她背上,邻居报了警,她又没有家了。

第三次,她十四岁,离开孤儿院时她抱着院长妈妈说不想走,可院长妈妈却说她傻,推她上车。

新妈妈是个大明星,叫林桑,所以给她起名林榆。

妈妈对她很好,好到让林榆几乎忘记了过去。可是一天夜里,一个男人闯进了家里,妈妈将林榆藏进衣柜里,自己却被那疯子活活掐死。

林榆没有被送回孤儿院了,妈妈在收养她后就购买了信托,由林律师代监管,她能够独自生活,却从此不肯与人亲近。

她害怕自己是个灾星,只会给人带来痛苦与灾难。

是路晋的坚持不懈,让她以为,她还可以拥有爱和幸福。

可惜爱总会过期,路晋最终也抛弃了她,背叛了她们的婚姻。

白薇薇搬进来后的某个凌晨,林榆突然惊醒。

身侧的位置空着,残留的温度早已散尽。

她披了件睡袍走出卧室,走廊尽头的客房门半开着。

路晋半靠在床头,白薇薇跪坐在他身前,侧脸几乎贴在他颈窝,双手在他敞开的睡袍下游走。

“晋哥,放松点。”

路晋没有推开她,只是闭着眼低哼一声,语气里带着纵容,“轻点。”

林榆颤抖着双手推开那扇门。

“你们在做什么?”

白薇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缩回手,眼里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

“林榆姐,你别误会!我在给晋哥做放松治疗…… ”

路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刻意的镇定覆盖。

他拢了拢敞开的睡袍,遮住胸口暧昧的红印,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别用你那套狭隘的思想揣度别人。”

林榆笑了,“我还什么都没说。”

白薇薇咬着唇,眼眶红红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林榆姐,我虽然只是个学生,可我也有尊严,你不能把我当成那种女人……”

林榆没再看她,只是倔强地盯着路晋。

“林榆,我现在有机会能痊愈,你该全力配合,而不是疑神疑鬼。”

这个男人,他敞开的睡袍领口,还沾着几根不属于他的、柔软的卷发。

她没有继续质问,转身退回卧室,坐在床沿直到天光大亮。

窗帘缝隙透进的第一缕阳光落在结婚照上,照片里的路晋望着她的眼神盛满星光,可此刻看来只剩讽刺。

第二天下午,林榆约了林律师在工作室见面。

老律师推了推眼镜,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草稿,钢笔在指间转了半圈,

“小榆,你确定?上周路晋还托我给你找绝版的设计手稿,说要给你当生日礼物。”

林榆正在笔记本前浏览国外的设计学院,闻言她抬起头,神色平静。

“林叔,东西是死的,人心是活的。”

“我和他,到此为止了。”




夕阳透过落地窗,林榆望着窗外掠过的鸽群,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是国外院校导师发来的邮件,同意了她的入学申请。

林榆锁好工作室的门,驱车回了路家别墅。

车刚拐进庭院,她就猛地踩下刹车——

院角那片她亲手设计的花圃,此刻成了一片狼藉。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林榆推开车门,赤脚踩在微凉的石板路上。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折断的花枝,花瓣上的露珠沾在皮肤上,凉得刺骨。

这片花圃是她嫁过来第二年亲手种下的,路晋曾笑她 “玩物丧志”,却偷偷让人围上了雕花栏杆。

“林榆姐,你回来了?”

白薇薇的声音从玄关传来,她手里拿着一卷设计图,笑意盈盈地站在台阶上。

林榆抬头时,恰好看见她脚下踩着半朵残存的白玫瑰,花瓣被碾成了泥。

“这是怎么回事?” 林榆的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掐着掌心。

“我的治疗需要水景放松,所以想把这里改成池塘。”

她展开手里的图纸,上面用红笔圈出整个花圃的范围,

“你看,我都设计好了,加个小喷泉,养几尾锦鲤,对晋哥的病有好处呢。”

“路晋知道吗?他知道你要毁掉这里?”林榆眼前阵阵发黑,

“晋哥当然同意了。” 白薇薇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她和路晋的聊天记录,

他的头像旁边赫然显示着 “没问题,你定就好。”

林榆看着白薇薇甜腻的笑容,忽然涌起一阵反胃,她向洗手间走去,却看到橱窗里摆放的水晶天鹅不见了,客厅一地碎片。

那是路晋当年在阿尔卑斯雪山上,亲手为她刻的水晶摆件。

她下意识地想蹲下身,手腕却被白薇薇轻轻按住。

“林榆姐,你别碰。”

白薇薇的声音软得发黏,指尖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下午我想拿起来看看,没留神摔了,晋哥说了,会买个新的给你,啊——”

林榆甩开她的手,白薇薇却借着这股力气摔倒在地。

“在干什么?”

路晋的声音从玄关传来,他脱下西装递给佣人,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时皱了皱眉。

白薇薇立刻红了眼眶。

“晋哥,你别怪林榆姐,她不是故意推我的,她只是太喜欢那个摆件了。”

路晋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快步走过来一把将白薇薇扶起来,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

“摔疼了吗?有没有伤到哪?”

他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按住她手肘上一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红痕,语气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然后他转向林榆,眼神里满是不耐和失望。

“林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不过是个摆件,碎了就碎了,至于对薇薇动手吗?”

林榆捏着碎片的手猛地收紧,尖锐的棱角嵌进掌心,疼得她指尖发麻,她抬起头看他。

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熟悉又陌生。

林榆没有说话,路晋的心已经偏了,她再辩解也只会自取其辱。

她将掌心的碎片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走向玄关。

路晋在她身后低吼,

“你去哪?”

“医院。”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没有任何情绪。

路晋的脸色僵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哼一声。

医院的消毒水味弥漫在鼻尖,医生看着她掌心纵横交错的伤口,忍不住叹了口气。“姑娘,捡玻璃不用这么拼命。”

他一边用碘伏消毒,一边叮嘱,“这几天别碰水,容易感染。”

处理好伤口,她走出医院,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弹出一条朋友圈提示。

是白薇薇发的,九宫格照片里,她坐在米其林餐厅的窗边,面前摆着精致的甜点,路晋正拿着叉子喂她吃草莓,配文是:“晋哥说要好好安慰受委屈的我~”

林榆面无表情地划开,拉黑了白薇薇的朋友圈权限。




掌心的纱布在第二天渗出浅褐色的血痂,换药时护士说伤口太深,怕是要留疤。

林榆正要起身,就听见走廊里传来纸张摩擦的窸窣声。

她快步走出卧室,正看见两个佣人抱着一摞厚厚的图纸往楼梯口走。

“谁让你们动我东西的?” 佣人愣住了,面面相觑,

“是白小姐说……” 林榆没再听下去,转身冲向书房。

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的瞬间,刺鼻的指甲油气味扑面而来。

白薇薇正跷着腿坐在她的红木书桌前,左手拿着瓶酒红色甲油,右手无名指悬在半空,正对着阳光欣赏新涂的指甲。

而她脚边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几张被踩出黑印的设计图,其中一张的模特脸被高跟鞋碾出了一道狰狞的折痕。

“你在这做什么?”林榆的目光像淬了冰,落在白薇薇那双踩着她设计稿的细跟鞋上。

白薇薇慢悠悠地盖上甲油盖,抬眼时睫毛颤了颤,语气无辜得像只受惊的小鹿。

“你还不知道吗?晋哥说这里以后是我的专属治疗室,让我随便用呢。”

她用涂着蔻丹的指甲戳了戳地上的图纸,

“这些废纸堆着太占地方,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

白薇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林榆,你还没看明白吗?晋哥现在眼里只有我。你的设计稿再金贵,有他的心疼值钱吗?”她顿了顿,又故意挺了挺胸,

“他昨晚还说,我的卧室比你的更让他放松呢。”

“别说这些垃圾,就算是你,也迟早被赶出路家!”

林榆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她直起身时带倒了旁边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白薇薇突然将手边的咖啡泼在自己身上,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

“林榆姐,你别生气了,我这就回学校——”

就在这时,路晋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书桌旁的白薇薇眼眶红红的,手臂被烫得通红,再看看地上散落的图纸和林榆紧绷的侧脸,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怎么回事?”

“晋哥,我只是想整理下诊疗室。”白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可能不小心碰到了林榆姐的东西,她就生气了,把热咖啡泼在我身上。”

“她还说,还说我昨晚故意把你勾引走,说我是……”

“她毁了我的参赛作品!”林榆打断她,指着地上的图纸。

路晋扫了眼地上的纸,语气轻描淡写。

“几张画而已,我赔你就是。薇薇是来给我做治疗的,你发什么疯?犯得上对一个小姑娘动手?”

他伸手将白薇薇护在身后,像在护住什么稀世珍宝。

林榆冷笑一声,拿起画稿,转身欲离开。

“站住。”

“把太太带到院子里,泼十桶冷水,让她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敢随便泼人咖啡。”

佣人愣住了,谁都知道今天室外温度只有三度。

“听不懂我的话吗?”路晋怒吼道。

佣人不敢违抗,林榆挣脱不开,只能被架着往院子走,。

第一桶冷水从头顶浇下来时,林榆猛地打了个寒颤,湿透的真丝睡裙紧紧贴在身上,像无数根冰针扎进皮肤。

她恍惚间想起去年冬天她发烧到39度,路晋把她裹在羊绒毯里,整夜坐在床边给她擦手心降温,他的睫毛上沾着困意,却轻声说:“榆榆,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

第二桶水泼下来时,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想起那年她在湖边写生,不小心把妈妈留的钥匙扣掉进水里,路晋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上来时冻得嘴唇发紫,却举着钥匙扣对她笑:“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捞上来。”

第三桶水落下时,寒风卷着水珠灌进领口,林榆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她抬起头,看见二楼卧室的窗口,白薇薇正依偎在路晋怀里,隔着玻璃都能看见她脸上得意的笑。

原来人心真的会变。

第四桶、第五桶……直到第十桶水泼下来时,林榆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

她听见佣人低声的叹息,听见白薇薇在楼上娇嗔的笑声,还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被架回房间时,她已经站不住了。

体温在迅速攀升,意识却异常清醒,她躺在床上,听着路晋搬去客房的动静,听着隔壁传来的嬉笑声,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头。

被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她和路晋之间,那些曾经滚烫的爱,终究还是凉透了。




转天,路晋去公司后。

林榆蹲在打开的箱子前,高烧退后的头痛还在隐隐作祟,但她不敢停下,每多收起一件行李,她就离离开更进一步。

收纳箱最底层压着个褪色的牛皮相册,是路晋当年硬塞给她的。

“每张照片,都藏着我对你的真心。”他那时笑得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林榆掀开封面,第一页就是那张被各大媒体转载的火场新闻照:

路晋背着她从浓烟里冲出来,黑色西装被烧得焦黑,额角的伤口还在淌血,却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照片下面压着张快照,是他在医院病床边的样子,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正紧紧握着她的手,头歪在床边睡着了,那时医生说他创伤应激严重到整夜失眠,只有握着她的手才能勉强睡上片刻。

林榆的指腹划过照片上路晋憔悴的脸,喉咙突然被什么堵住。

那个曾为她奋不顾身、连睡觉都要攥着她手的男人,如今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让她在寒冬里被泼十桶冷水。

走廊里传来白薇薇娇嗲的笑声,像细密的针钻进耳膜。她猛地合上相册,胸口的窒息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林榆姐,你在收拾东西呀?要出门吗?”

白薇薇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林榆抬眼时,正看见她穿着路晋的灰色羊绒衫,下摆松松垮垮地盖住大腿。

“我要出差。”

她像没看见林榆眼里的冷意,也不在乎林榆要做什么,径直走过来,目光落在那本翻开的相册上。

“这不是晋哥救你的时候吗?”

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手指却故意戳了戳那张病床照,

“他跟我说过好多次呢,说那时觉得你特别可怜,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孤零零的,才冲进去救你,没想到反而得了后遗症。”

林榆没说话,将相册塞进箱角。

“不过呀,”白薇薇拖长了语调,弯腰拿起那张快照,

“现在有我在,他不用握着谁的手也能睡好了呢。昨晚他还说,靠在我肩上的时候,比抱着冰块舒服多了。”

她忽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说你,没有爸妈疼爱就算了,丈夫也移情别恋了,可笑不可笑?”

林榆的视线落在白薇薇手腕上,那里戴着路晋的百达翡丽腕表,是他去年生日时她亲手挑的礼物。

她想起路晋当时说“只有你送的,我才戴”,喉间泛起一阵苦涩的笑意。

“说完了吗?”

林榆站起身,将叠好的毛衣放进箱子,

“说完就出去。”

白薇薇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脸上的得意僵了一瞬,随即撇撇嘴。

“你这人真没意思,连生气都不会。”

白薇薇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踩着拖鞋噔噔噔地走了。

客房里终于恢复安静,林榆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想找个袋子装相册,却在最深处摸到张硬卡纸。

是张泛白的拍立得。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米白色风衣,正弯腰给蹲在地上的小女孩系鞋带,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林榆的指尖轻轻擦过照片上林桑的脸。

十四岁那年,这个把她从孤儿院接出来、教她画画、带她看遍京城初雪的女人,却在一个雨夜被闯入的歹徒杀害。

她失去了妈妈,凶手却至今逍遥法外。

她把照片珍重的收好,眼前浮现妈妈温柔的脸。

“小榆,要学会自己发光,才不用害怕黑暗。”

现在,她终于要靠自己了。

深夜,林榆睡不着,打算出门吹吹风。

刚走到后门,就看见白薇薇站在路灯下和一个男人说话。

那男人穿着黑色夹克,帽檐压得很低,可当他抬头点烟时,林榆的血液瞬间冻住了——那个刀疤,那个塌鼻梁,分明就是当年杀害妈妈的凶手!

她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嵌进掌心。

白薇薇正踮脚往男人手里塞着什么,两人低声说了几句,男人转身钻进了巷口的阴影里。

林榆躲在桂花树后,直到那辆黑色面包车消失在街角,才颤抖着摸出手机。

报警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清晰。

“喂,110吗?我看到杀害林桑的凶手了,在路家别墅后门……”




警局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林榆坐在笔录室的硬塑料椅上,指尖还残留着钢笔墨水的凉意。

林榆垂下眼,看着桌面上自己的影子。

昨天警察带走白父时,他口袋里掉出的那枚铂金袖扣,正是当年林桑妈妈遇害现场丢失的遗物,那是林桑的丈夫留给她的唯一纪念,上面刻着隐晦的“桑”字。

法医刚送来鉴定报告,白志刚的DNA与当年犯罪嫌疑人遗留的皮肤组织吻合。

“林小姐,您可以走了。”

警察推开门,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林榆站起身,刚走到走廊就撞见了路晋和白薇薇。

白薇薇正对着路晋哭哭啼啼,肩膀耸动得像片被风吹颤的落叶。

“我真的不知道我爸会做那种事……”

“他就是来逼我回去嫁给邻村那个瘸子换彩礼的,我不肯,他就打我……”

路晋把她搂在怀里,安抚她的情绪,轻声说着什么,看见林榆时眉头皱了皱。

“笔录做完了?”

“嗯。”

林榆心情沉重,转身想走,却被他攥住手腕。

“小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警局大厅的时钟滴答作响,路晋的声音压得很低。

“白志刚虽然伏法了,但薇薇她妈还在外面游荡,他们一直想把薇薇卖给老光棍。”

他顿了顿,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

“我们先假离婚吧,我娶薇薇,让她名正言顺地住进路家,这样她妈就不敢动她了。等风头过了,我们再复婚。”

林榆猛地抽回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好啊。”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这是为了……什么?”

林榆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我说好。”

“离婚协议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看看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去办手续吧。”

路晋愣住了,接过协议的手指顿了顿。

他显然没料到林榆会是这个反应。

“你……”

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冷哼,“算你懂事。”

林榆没再看他,转身走出警局。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路晋的车停在台阶下。

林榆刚走到车门边,就看见副驾驶座上的白薇薇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脖子上戴着路晋送她的钻石项链,看见林榆时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快得像一场梦。

几乎没有间隔的,路晋和白薇薇领了结婚证。

走出民政局,路晋看了眼腕表,“我和薇薇要回一趟老宅,顺路送你一程?”

“不用。”

林榆后退一步,拉开了后排出租车的车门。

“那你自己小心。”路晋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转身替白薇薇拉开车门时,动作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出租车刚驶出三公里,后座的林榆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猛地看向司机——那是个面色黝黑的男人,后视镜里的眼神透着诡异的光。

副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裹着头巾的女人,正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盯着她。

“你们是谁?”林榆的心跳骤然加速,伸手去摸手机,却被女人一把按住手腕。

一股刺鼻的乙醚味扑面而来,她挣扎了两下,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林榆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脚被粗麻绳捆着。

空气中弥漫着猪粪的恶臭,四周是低矮的木板墙,这里是间破败的猪圈。

“醒了?”女人扯掉头巾,露出一张与白薇薇有几分相似的脸,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我是谁?你把我男人送进了监狱,还想好过?”

林榆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悄悄挪动手指,试图解开绳结,目光却被墙角的铁钩吸引,那上面挂着几件沾血的破衣服。

“别白费力气了。”

女人啐了一口,

“等天亮就把你卖到山里给老光棍当媳妇,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太阳。”

趁女人转身去烧水的间隙,她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屏幕已经被摔裂,万幸还能开机,紧急联系人的第一个号码,依然是路晋。

电话接通的瞬间,林榆几乎要哭出来,却听见听筒里传来白薇薇娇嗲的声音,“喂?”

“路晋呢?”林榆的声音发颤。

“晋哥在洗澡呢~”白薇薇的笑声像指甲划过玻璃,

“林榆姐,你在哪呀?是不是想我们了?”

“我被绑架了……”

“哎呀,别吓唬人了。”白薇薇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嘲讽,

“晋哥刚跟我说,跟你这种女人离婚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你听,”

听筒里突然传来水声停断的声音,接着是路晋带着水汽的低笑。

“薇薇,别玩了,过来。”

“来啦~”白薇薇的声音瞬间变得黏腻,电话被挂断。

“还敢打电话?”女人冲进来,一把夺过手机。

林榆在手机被抢走的最后一秒,按下了紧急求救信号的发送键。




猪圈的木板门被“哐当”一声甩上,铁锈摩擦的尖啸刺得林榆耳膜发疼。

腥臭的猪粪味瞬间钻进鼻腔,几头瘦骨嶙峋的猪哼唧着凑过来,鼻孔里喷出的热气落在她手背上,黏腻得令人作呕。

她挣扎着坐起身,手腕被麻绳勒出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借着从木板缝隙透进来的月光,林榆快速扫视四周,

低矮的棚顶挂着盏昏暗的煤油灯,墙角堆着发霉的干草,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有个生锈的铁栅栏,栏杆间隙勉强能塞进一只手臂。

那是唯一的出口,却被一把大锁牢牢锁住。

手机被抢走前,她指尖最后触到的屏幕提示是“求救信号已发送”。

可这里荒无人烟,警察能找到吗?

林榆咬着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恐惧像藤蔓般缠上心脏,但她强迫自己冷静。

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就像当年躲在衣柜里看着妈妈被杀害时那样,只有保持清醒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她悄悄挪动身体,摸到一把混着猪粪的湿冷泥土,攥在手心。泥土的冰凉透过指缝渗进来,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吱呀”一声,木板门被推开条缝,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晃了进来,是白薇薇的哥哥白强。

他满嘴酒气,眼神黏在林榆身上,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小美人,别躲了,哥来疼你……” 林榆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随即强迫自己垂下眼睑,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怯懦。

“我,我的手好疼,你能不能先解开绳子?”

白强果然上钩,咧着黄牙笑起来。

“还是你懂事,比我那假清高的妹妹强多了。”

他踉跄着走过来,弯腰去解林榆脚踝的绳子时,领口露出的金链子晃得人眼晕,那链子上挂着的吊坠,竟是妈妈生前最爱的玉佛。

就是现在!林榆猛地抬起头,将手心攥着的湿泥狠狠扬向白强的脸。

“操!”白强痛呼一声,捂着眼睛后退两步。

林榆趁机挣开还没系紧的绳结,抓起旁边堆着的破麻袋,踉跄着扑过去,死死套在他头上。

“你这贱人!”

门外传来女人尖利的吼叫,是白薇薇的妈妈。

她显然听到了动静,手里挥舞着根粗木棍冲进来,木棍带着风声砸向林榆的后背。 剧痛让林榆眼前一黑,她踉跄着撞到栅栏上,额头磕在生锈的栏杆上,瞬间渗出温热的血。

白强已经扯掉了头上的麻袋,红着眼扑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臭娘们,敢耍我!”

林榆被按在泥地上,挣扎间看见白母举着木棍再次砸过来,她猛地偏头,木棍擦着她的耳朵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污泥。

与此同时,城里的路家别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洒满客厅。

白薇薇正窝在路晋怀里,指尖划过他衬衫上的纽扣。

“晋哥,你说林榆姐会不会恨我啊?虽然是为了帮我,可她……”

路晋正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珠宝杂志,闻言漫不经心地捏了捏她的脸。

“她有什么资格恨?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她自己吃过苦,难道还不能体谅你?”他合上杂志,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别想她了,明天带你去挑首饰,想要什么都给你买。”

白薇薇立刻笑靥如花,往他怀里蹭了蹭。

“晋哥你真好。”

猪圈里的殴打还在继续。

白强的皮带像毒蛇般抽在林榆背上,每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她的衬衫很快被血浸透,混着污泥贴在皮肤上,冷得像冰。

“妈,这娘们骨头真硬!”白强喘着粗气,甩了甩发麻的手臂。

白母啐了一口,用木棍挑起林榆的下巴,看着她额角不断涌出的血,眼神怨毒:“原本想着薇薇嫁入豪门,咱们就放她一马,可这贱人竟敢把你爹送进牢里,那就怪不得咱们了!”

林榆的意识开始模糊,血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咸又腥。

白强的皮带再次挥起时,林榆已经没有力气躲闪了。

她闭上眼睛,任由疼痛淹没自己。

忽然,警铃声响起——




“警察!不许动!”

林榆在意识模糊的边缘猛地睁开眼,看到穿制服的身影冲破木门,靴底踩在泥泞里发出沉重的闷响。

白强正掐着她的脖子往栅栏边拖,闻言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反手就将林榆拽到身前,从腰后摸出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抵在她咽喉。

“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林榆却异常平静。她能感觉到白强的手臂在发抖,他眼底的凶狠早已被恐惧取代。

“放开人质!”领头的警察举起手枪,语气沉稳如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榆突然偏头,用尽全力撞向白强的肋骨。

白强痛呼一声,匕首的力道松了半分,她趁机矮身挣脱,却被白强揪住头发往木桩上撞。

“去死吧!”白强目眦欲裂。 林榆闭上眼等待剧痛降临,预想中的撞击却没到来。她听见白强的惨叫,睁开眼时,看见白母举着木棍朝警察扑去,被一记利落的擒拿按在地上。

而白强的手腕,正被警察死死钳住,匕首“当啷”落地。

“抓住了!”警察的吼声里带着喘息。

林榆瘫坐在泥地上,后背重重撞在木桩上,额角的伤口再次裂开,温热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看着白母和白强被反剪双手按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眼前阵阵发黑。

医护人员的担架很快铺到面前,带着消毒水味的手轻轻托起她的肩。

林榆躺在颠簸的车厢里,看着车顶的输液管一滴一滴往下落。

额头的伤口缝了七针,后脑勺的撞击让她频繁地恶心,医生说她还有轻微冻伤和吸入性肺炎,体温已经烧到了39度8。

“家属来了吗?”护士轻声问。

病房门被推开时,她正昏昏欲睡。

路晋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像根冰锥扎进耳膜。

“情况怎么样?”

“病人还在高烧,需要留院观察。”

白薇薇在一旁娇弱的啜泣,

“晋哥,都怪我,林榆姐一定是因为我的事生气了才乱跑,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别乱想,这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温柔和煦,带着安抚的意味。

可走进病房,站在病床前,他又换了副面孔,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榆,眼神里没有丝毫关切,只有责备。

“你怎么会惹上这种人?大晚上跑到那种地方去?”

他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麻烦事,仿佛被拐卖、被殴打、差点丧命的不是他曾经捧在手心的妻子,而是个给他添了麻烦的陌生人。

林榆烧得迷迷糊糊,听见这些话依然觉得心痛。

白薇薇适时地拉住他的胳膊,柔声劝道。

“晋哥,林榆姐刚受了惊吓,你就别逼她了。医生说她需要静养呢。”

她转向林榆,眼神里藏着得意的笑,

“林榆姐,你好好休息,我和晋哥明天再来看你。”

原来这就是她用真心换来的结局——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他带着新欢来指责她不懂事。

警局的审讯室里,白母正对着警察信口雌黄。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想教训她一下,没别的意思。”

警察将一袋密封好的白色粉末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是在你家地窖搜出的迷药,整整一百二十斤。你最好想清楚,拐卖人口加非法持有管制药品,够判你多少年。”

白母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旁边的记录员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正跳出她与其他可疑人员的转账记录——近三年来,至少有七笔大额汇款来自偏远山区,备注栏里都写着“货钱”。

“张队,”年轻警员走进来,递上份报告,

“技术科在白强的手机里恢复了聊天记录,白志刚是个赌徒,而且他们不止拐卖过林榆一个,还涉及多起失踪案。”

被称为张队的警察捏了捏眉心, 他拿起对讲机,

“通知技术科,立刻提审白志刚,我要知道他们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病房的白炽灯照的人心烦,张警官坐在林榆病床边的折叠椅上,将一份证物照片推到她面前。

照片里是堆成小山的白色药瓶,标签上的外文林榆认得,是管制类的精神麻醉剂,剂量足以放倒一头大象。

“白志刚家搜出来的,”张警官的声音低沉,

“我们查了关系网和通讯记录,你先生身边的白小姐,极有可能是他们拐卖团伙的钩子。”

“用山村中被重男轻女的女孩做诱饵,吸引城市女性捐款救助,进山后拐卖,你是他们的上一个目标。”

“但他们近半年没有动作,我们怀疑他们转换了路线,路先生成了新的受害者。”

林榆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的药瓶,想起路晋日渐萎靡的精神状态,胃里一阵翻涌。

“但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白薇薇是否参与,按规定我们没有权限搜查路家。”他顿了顿,目光诚恳,

“需要你帮忙。”

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我可以回去拿些东西,你们派人陪我吧。”

三天后,林榆穿着一身简单的风衣,带着两名便衣警察站在路家别墅门口。

管家开门时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她会回来。

客厅里传来钢琴声,白薇薇正坐在钢琴前弹奏,看见林榆时,手指猛地错了音。 “哟,这不是林榆姐吗?”白薇薇起身时,裙摆扫过琴键,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了呢。”

她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闪得人眼晕。

“我和晋哥下周六办婚礼,正愁没个懂行的人设计流程,你来负责吧?”

林榆没理她,径直走向二楼卧室。

白薇薇的声音在身后追着响起,

“怎么?不敢接?也是,看着自己老公和别人结婚,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卧室里的陈设和她离开时一样,只是书桌上多了本婚礼策划书,封面上是白薇薇和路晋的合照。

林榆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拿出那个装着养母林桑照片的相框,相框边缘被她摩挲得发亮。

“拿这个干什么?”白薇薇不知何时跟了进来,靠在门框上嗤笑。

“一个死人的照片,留着晦气。” 林榆的动作顿了顿,余光看到警察已经收集好路晋的头发,收起照片,摘下戒指,放进抽屉里。

白薇薇莫名的有些心慌。

“白小姐,希望这路太太的位置,你坐得稳。”

林榆转身离开,徒留白薇薇呆愣在原地。

她走出路家,阳光洒下来,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

坐上去机场的出租车时,林榆摸出警察帮她购买的新手机。

翻出微信,手指在“路晋”两个字上悬了片刻,按下了拉黑键。

接着是电话、微博、抖音……所有能联系到他的方式,被她一个个切断。

她摇下车窗,将旧手机卡掰成两半,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机场安检口,林榆将养母的照片放进随身包。

登机口的广播响起时,她最后看了眼手机,

屏幕上只有时间和日期,再没有任何消息提示。

飞机冲上云霄的瞬间,林榆靠在舷窗上,看着脚下的城市一点点缩小。

摩天大楼变成了积木,车流汇成了金色的河,而那座困住她五年的路家别墅,早已消失在密密麻麻的建筑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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